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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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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寥寥无几。

    这让沈默感到十分沮丧,道:“就拿前几个月的事情说,严党对我下手,不仅无人相帮,还纷纷落井下石,险些让我完蛋。”说着看向沈炼道:“诛老师为学生解惑?”

    “呵呵……”沈炼安慰的笑笑道:“如果你现在不是二十五岁,而是五十二岁,坐在同样的位置上,遇到同样的遭遇,即使没有皇上的保护,也很有可能化险为夷……有道是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人家在朝中都有帮手,你却没有,当然要吃亏了。”说着叹口气道:“没办法,这世上人都是不患贫而患不均,你这个年纪,应该是默默无闻,在衙门里端茶送水,苦熬苦等的小角色,现在却名满天下,官位又太高,让人家一辈子都撵不上。对绝大多数官员来说,这太不均了!”他指着沈默呵呵笑道:“所以人家不喜欢你,那是有道理的,无论人家怎么讨厌你,怎么对付你,你都得接受,必须习惯。”

    沈默沉默片刻,轻声问道:“那老师说,我该怎么办?”

    “一个字,熬。”沈炼道:“慢慢的熬,却又不能熬得稀里糊涂,要用心熬,精心熬、处心积虑的熬,才能熬过去,熬出头,熬成事!”

    “错。”沈炼摇头道:“要你熬资历,和外放山东两码事……难道在北京就不能熬了吗?”

    “在北京的话,我现在进一步就是侍郎。”沈默轻声道:“实在太显眼了。”

    “为什么一定要往上升呢?”沈炼沉声道:“记住,内阁首辅才是你的目标,为了这个远大的理想,哪怕暂时的忍耐、停滞、和倒退,都是可以接受的。”

    “老师的意思是?”沈默轻声道。

    “想法子兼任翰林学士!”沈炼一挥手,烦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道:“要是袁炜不肯让给你,你也得弄个侍读学士,教导庶吉士,稳下心来,踏踏实实教他两届,就够你受益终生的!”说着一脸快意的笑道:“六年以后,你的同年同乡们,也都该升到五品以上了,你的学生也开始在朝中扎根了,你的底子就夯实了,年龄上也不那么突兀了,便可以图谋入阁,然后……继续熬。”说到这,他都有些泄气道:“内阎不看能力,论资排辈,你晚一天入阁,就得排在人家后面,非得等前面的都退了才能上位。”

    “不过你也不必太灰心。”看沈默摇头苦笑,沈炼摇摇头道:“内阁里的地位,还要看谁跟皇帝关系好,谁在百官中有影响,谁自身的本事大,如果厉害的话,后来居上也不是不可能。”

    “呵呵,那个到时候再说。”沈默笑道:“学生还是先入了阁再说巴沈默给老师斟一杯茶道:“那么去山东有什么不好的呢?”从本心说,他更向往外放,去当个封疆大吏、一省之长,可以获得渴望的权力,做一些自己梦里都想做的事。

    “去地方诚然不错,如果你的目标,仅仅是造福一方百姓的话……”沈炼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道:“可如果你想入阁,甚至成为首辅,就绝对不能外放。”说着烦躁的一挥手道:“总之这件事上,徐阶做的不地道,他就是想让你吃了暗亏,还得感激他。”

    “为什么?”这话从没人跟他说过,沈默错愕问道。

    “我来问你,历代内阁首辅,可有是布政使、巡抚、乃至总督出身的?”沈炼反问道。

第六一一章 凯旋

    自从成祖设立内阁制度至今,一百六十年间,大明朝一共出了四十四任首辅,扣除那些数次罢官、数次复任的、还有个改过名的,共有三十二人。

    再扣掉那些当了几个月就下台的,能真正坐穗这个位子的,就只剩十九个。这十九位中,除了张璁也就是张孚敬外,其余皆是翰林词臣出身,其中解缙、胡广、杨桀、杨士奇皆从词臣骤起,得位最为容易。

    而后再无可骤起者看,或要按部就班、或要另辟蹊径、或要有极端的好运气。按部就班者如曹耪、徐溥、刘健、李东阳、杨廷和、梁储、费宕、李时、夏言、严嵩都是从翰林及六部,由六部而入阁;李贤有拨乱反正之功,以太宰托孤进位;陈文是这些人中,在地方任官位最高的——云南右布政使,而后便任詹事府詹事、礼部尚书、入阁;刘吉虽然官声极差,人称越弹越大的‘刘棉花’,却也是一步一步从翰林到六部到内阁走上来的。

    另辟蹊径者,如徐有贞起自夺门之变;张璁、方献夫起自大礼议;万安自认万贵妃子侄;向宪宗献**而骤起,因而得一美名曰‘洗属相公至于状元出身的栲时、商辂,因为土木堡之变和夺门之变,两度因祸得福,机缘巧合上位,乃是别人不能复制的大幸运、大造化。

    可无论如何,没有任何一个,方上封疆一方、担任左布政使以上职务的。想到这,沈默摇摇头道:“没有,都是清一色的京官,最多是年轻时候在地方上历练过,做到督学、按察副使、右市政使这种层次,便都回京了。”又轻声补充道:“即使偶有例外,如杨一清之流,也在位不过数月,便瀹然收场亍……这显然不是巧合,而是有什么内因存在。”

    “这并不费解。”沈炼道:“京官有京官的道,外官有外官的路,虽然一开始会有所交汇,但随着在各自的路上越是越远,跟对方的距离也就越长,到最后只能是泾渭分明、鸿沟难越了。究其原因,还是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内阁首辅也是京官,是其它京官们选出来、然后经皇帝同意,并靠他们的支持,才能顺顺当当干下去,做些事实出来。”说着深深看着沈默道:“为达到这一切,你必须一直在北京经营!在京城施展自己的才华,让皇帝对你始终有良好的印象;将各方面的关系和人脉打点好,获得尽可能多的支持者和同盟者。兵法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你在北京,就占据地利;让皇帝和京城百官都是你的支持者,何愁大事不成?”

    沈默深受教诲,躬身道:“学生明白老师的意思了。”

    “你能听得进有用的话,这很好。”沈炼欣慰的笑笑道:“不过也不必太过沮丧,当你攒够人脉和资历入阁后,再想到下面干点实事可就是以阁老的身份亲临,自然无往不利;到时候进退自如,随机而动,岂不快哉?”在老师的眼里,学生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沈炼笑着对沈默道;“好好干,我敢跟你打赌,你总有当上宰相的那一天。

    “谢老师吉言。”沈默躬身道:“我会好好做的。”

    “嗯。”沈炼起务道:“这一分开,又不知多少年再见,我也没东西送你留念,只能送你最后一个忠告,就当是临别礼物吧。”

    “学生洗耳恭听。”沈默恭声道。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而往往越是位高权重者,就越是会杞这种错误。”沈炼意味深长道:“你现在还听得进我的话,或多或少因为你还不够强大,如果你将来也位高权重了,千万记住,真正的灾难不是来自对手或者敌人,而是来自你自己的傲慢与自大,一错再错,终究酿成大错,切记切记。

    “学生受教了。”

    师徒俩说完话,从屋里出来,沈炼道工“我还是带罪之人,不能出去送你,我们就此别过吧!”

    沈默望着老师,突然意识到,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智者,如此掏心掏肺的对自己,眼泪忍不住淌了下来,一掀衣袍下襟,直直跪,嘶声道工“学生拜别老师!”便在雪地上给沈炼磕了三个头,沈衮连忙将他扶起,沈默才一步三回头的是了。

    回到驿馆时,沈默脸上的犒慕之情已经悄然隐去,换回了一体钦差大人应有的从容气度,便见陈丕德急忙忙迎上来,络身道;“大人,您可算回来了,京里来人了,满城都找不着您。”

    “什么人?”沈默轻声问道。

    “是马公公……”陈丕德话音未落,便听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哎呦,沈大人,您老可是露面了。”

    沈默抬头一看,果然见面色疲惫的马全,正站在大厅门口朝自己呵呵的笑。

    沈默还礼笑道:“什么风把公吹来了?”

    “当然是皇上派的差了。”马全笑着拱手道:“恭喜沈大人旗开得胜,创九边数年未有之大胜。”

    “哝?有圣谕吗?”沈默作势要拜道。

    “用不着用不着。”马全连忙拦住他道:“因为入城之前会有奏凯仪式,皇上便派咱家前来,给大人说道说道,省得到时候闹了笑话。

    “那就劳烦公公了。”沈默颔首道:“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都可以。”沈默微笑道:“公公不歇息一两日?”

    “时间不等人啊。”马全苦笑着摇摇头道:“仪式定在二十九,咱们可不能耽误了。”

    “那就明天出发。”沈默从善如流道。

    因为嘉靖有上谕,着有功将士一并进京受赏,所邴瞥邓玉以下三百多名官兵,与钦差沈大人的队伍一道,押轷羯顺和路楷的囚车,一千蒙古人的首级,一百车的战利品,以及数千匹战马,浩浩荡荡的往北京出发……沈默本想把战马留下,但马全坚持要带上,说这样显得有声势。沈默早说了一切听从安排,所以没法反对,倒是陈丕德对此事十分上心,特意派了一千士兵专门喂马。

    不一日,便到了腊月二十九小除夕。俗话说,二十九蒸馒头,是说这天老百姓该在家里蒸过年的干粮了,忙得不可开交,一般都不再出门。但今天,四九城的老少爷们,却起了个大早,呼朋唤友、扶老携幼的出了家门。

    顺天府早就发了告示,说沈状元在宣府指挥军队,痛击来犯的俺答主力,杀敌数千,踏平敌营,重伤俺答的太子黄台吉,缴获战马军费无数,杀得蒙古人落荒而逃,冻死冻伤的,又是好几千京城老百姓这个兴奋劲儿,绝对比听到东南又杀掉多少多少倭寇,西南又平定多少多少娈夷,高不知多少伦。因为东南也好、西南也罢,离北京都大遥远了,不管是胜是败,都像听样,虽然也会波动,却馘厂绁不深,因为没有切肤之痛。

    而蒙古人连年入寇,还不是侵入京畿,烧杀抢掠,许多人家里都有死在鞑子手中,或被掳去的亲戚,可以说是目见耳闻,深受其害;偏生大明的军队不争气,自从土木堡之变,将成祖爷的三大营败了个精光后,便一直被蒙古人压着打。越打士气越低,越打越不会打,结果被人家随意蹂躏,让人家来去自如,这对自认大明天下第一的京城百姓来说,情何以堪?慧屈的简直要发狂。

    对于朝廷,对于皇帝来说,又何尝不r是这样呢?

    如今,终于有一次像样的胜利,给了这种情绪以发泄的机会哪怕有些小题大做,也要大肆庆祝一番;偏又恰逢春节前夕,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下彻底点燃了百姓的热情,竟然万人空巷,全都奔阜成门去了。

    往常阜成门前,那络绎不绝的运煤车也全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摩肩接踵的人群,就连紧靠城边的地方,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看不到头,望不到边的人群,一直绵延十多里。

    京营的兵丁穿着簇新的衣甲,手持簪着红缨的长枪,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官道与老百姓隔开,还有顺天府的兵丁,也穿着崭新的号衣,手中拎着皮鞭铁链,哪个不长眼的敢踏上官道半步,必将招来一顿鞭子,要是还敢闹腾,就直接铺了带走。

    到了辰时正牌,城西官道远处潞河驿方向,突然响起了三声大炮,然后是画角齐鸣、凯歌高奏;紧接着,钟鼓楼上撞响了钟鼓,各寺庙道观也一齐响应,遥相唱和,然后鞭炮爆竹声响彻一团,天地间刹那充满了欢庆气氛。

    人们便踮着脚尖,翘首向西北方向望去,只见大道上扬起了高高的尘土,然后有几十面色彩鲜艳的旗帜,出现在地平线方向。

    “来了、来了!”人们欢呼起来,人潮向前向里涌动,记得兵丁们歪歪扭扭,官差把鞭子甩的乱响也没用。

    队伍终于出现了,走在最前面的,却是五百金甲白马的御林军,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彪形大汉,是军中的仪仗队。当先五十骑,手持着各种旗帜,据明白人辨认,是什么金鼓旗、翠华旗、销金旗、出警入跸旗之类;后面四百五十名骑士,举着金银、卧瓜、立瓜、锁斧、大刀、红镫、黄镫,看得人眼花缭乱,引导着后面凯旋的队伍。

    仪仗的后面,才是进京受赏的队伍,一身祖传山文甲、背挂猩红描金大披风的馈朔将军邢玉,骑在枣红色的汗血马上,高举着一面三丈高的大旗,挺胸腆肚的是在前面,一辈子都没这么威风过。

    只见那旗上,有一行斗大的大字;‘大明钦命招讨使沈’!这个称号,其实是事后追授的,沈默很不感冒,他觉着这是揽功,但大家都认为理所应当。按照这个年代的逻辑,仗打得好是文官领导有方、打不好是武将懦弱无能,却没有那么多道理好讲。

    沈默虽然没法改变这个决定,但他感觉十分别扭,也没有穿盔甲,就穿着一身普通的官袍,面沉似水的在旗帜引导下,和众军官的簇拥下,来到了阜成门外。

    此时此刻,千人万人都在争相仰望他,香花醴酒,望尘拜舞。他每是一步,都会引来一片叫好声、问安声,甚至有人在向他跪拜;这种风光和排场,这非同寻常的荣耀,是他从来未曾体会过的,即使当年连中六元、御街夸官,也远远比不了今天。

    但以沈默的感受,却远没当年御街夸官的半分荣耀,因为那是自己评真本事挣来的,而这次……他放眼前望,旌旗蔽日;环顾左右,金戈辉煌,心中不禁涌起荒谬的感觉,暗道:‘只不过皇帝和朝廷需要一场胜利,我正好恰逢其会罢了。’

    所以他一点也不激动,就那么一脸平静的,从欢呼的人群中穿过……但世人都喜欢美化胜利者,看到沈默没穿盔甲,而是穿着文官的服饰,便都说他是员儒将!看到沈默表情欠奉、毫无激动之色,便觉着他这是沉穑冷静,不骄不躁、有大将风范。

第六一二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一一。为了能让这晦气的一年有个好的结局,让来年有个好兆头,嘉靖是下了大本钱的,他让内阁六部都派主要官员,在徐阶的率领下,来到城门口,迎接凯旋的队伍。自徐阶以下好几百人,尚书、侍郎、都御史几乎是一个不少,全都在城门处立其中也不乏严党中人,当然不会有严家父子和那些个核心骨干。

    沈默骑在马山,看的分明,老远便下了马,来到那群官员面前,先给徐阶行了大礼,然后对百官团团作揖,连声道:“劳驾诸位大人前来,沈默惶恐难安。”

    徐阶呵呵笑道:“无妨无妨。”他身后的众官员,面色却好看了许多,这些人虽然奉命前来迎接。心里却不免酸溜溜的,就像沈炼所言,他太年轻了,太出众了,如今又取得这么大的成就,怎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呢?若是沈默稍有自得之色,定然招来不少小人的嫉恨,会说他得意而骄,日后他一直好则罢,若是身陷麻烦,免不了被人落井下石

    但沈默今天所表现出来的沉稳谦逊,让所有人暗暗心折,他们自觉若是易地处之,八成早就轻飘飘不知所以然了,却做不到他这种冷静。心中不禁暗暗道:“看来他能做出这些事情,果然不只是靠运气…”

    这时徐阶对沈默道:“请沈大人上马,接受百官恭迎。”

    “折杀我也!”沈默坚辞不受,几位尚书笑着劝他道:“这可是抗旨哦。”他这才只好重新上马。

    “恭迎大人凯旋!”众人一起大礼参拜,一起高呼道,引得百姓高声叫好,巴掌都拍烂了,欢庆的气氛一下到了顶点。

    在整个行礼过程中,沈默一直侧着身子,表示愧不敢当,然后等众人一起身,他赶紧重新下马还礼。丝毫不敢怠慢。于是皆大欢喜,没人以为他占了便宜什么的。

    望着争气懂事的学生,徐阶这个高兴啊,老脸矜持不住,仿佛每根胡子都透露着欣喜,不停微微颌首道:“请沈大人上马,本官为你持缰入城。”这是大明朝的规矩,每当大军凯旋,都由重臣为将军们执缰拽蹬,以表礼遇。

    沈默这次坚辞不受,最后双方折中,徐阶为他牵着马,他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入了城。

    后面的一种官员,除了掌旗的邪玉外,只好收起暗暗滋生的骄狂,看到也有大人过来为自己牵马,也有样学样,全都下得马来,跟着入了城。

    头头脑脑们都进了城,卓成门外却仿佛更加热闹。因为押送囚车、首级和战利品数千兵丁,浩浩荡荡的开过来了。

    在这长长地队伍中,最显眼的是两具囚车上的两个披头散发的囚犯,前面一个的“罪名牌,上,写着“通敌卖国杨顺”后一个写着“同案犯路楷。大家伙一看,哦,原来就是这种卖国贼,让咱们大明老是打不过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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