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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7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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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要赞美海瑞。”得知了审讯结果后,沈明臣一扫连rì来的yīn霾,眉飞sè舞道:“但又怕自己的文采,不足以形容他的厉害!所以我决定用贾岛那首五绝代替。”说着他忍不住望向沈默和王寅道:“二位猜猜是哪首诗。”

    “还用猜吗?”王寅一副‘你真小白’的表情道:“十年磨一剑呗。”

    “对,就是那首!”沈明臣不理会他的嘲笑,站起来感情饱满的,声音洪亮的念诵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rì把似君,谁为不平事!他就是我大明朝的国之利刃啊!”说完心cháo澎湃道:“大明朝那么多的进士翰林,全都比不上这个从天涯海角来的举人!当初徐阶老儿举荐他,我还有担心,现在终于服了,大人确实有知人之明!”

    沈默刚揭开杯盖正准备端碗喝茶,见他如此兴奋,又轻轻将茶碗放下了,望着沈明臣道:“句章,你先不要太激动,到底是个什么结果,现在还两说。”

    “这还有两说的?”沈明臣也看着沈默道:“就算没有证据指向张居正,但现在李chūn芳的罪名已经坐实了,只要乘胜追击,还愁把张居正拖出来?”

    “你忘了大人刚上疏保过李chūn芳吗?”王寅也出声道:“现在怎能翻脸再捅他一刀?”

    “可有证据了呀!”沈明臣急道。

    “那些银票吗?”王寅冷笑道:“他只是过了过手而已。甚至我怀疑,这是他和rì升隆挖的坑,就等张居正往里跳了。”

    “那他也不是只好鸟!”沈明臣啐一口道:“大帅被折磨的那么惨,他脱不开干系的。”

    默淡淡道:“这次搀和进来的,没有一只好鸟,所有人都要对大帅的死负责,”顿一顿,低声道:“当然也包括我。”

    “大人……”沈明臣面sè复杂的低头道:“您是被逼的。”

    “都是自己人,不必为我粉饰,”沈默的声音清冷道:“我还可以告诉你,王廷相和李chūn芳两人给万伦的信,一开始就到了我手里……”

    “啊……”沈明臣瞪大眼睛道:“那还费这周折干什么?”刹那间,海瑞的功劳在他心中大为失sè,让他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气息渐粗道:“直接拿出来,还用得着海瑞他们费心劳力的去审、去挖吗?!”

    “这是两码事。”王寅出声道:“大人手里没有这两封信的话,海瑞他们不会审得这么顺利。这两封信,就像大杀器,震慑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被动等待大人出招。”顿一顿道:“所谓威慑力,是没打出去的力量,要是这把这两张牌打出去,还真不一定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沈明臣不是笨人,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让王寅一说,也明白了……是啊,沈默手握铁证、引而不发,无疑给对手一个,他不想彻底决裂的信号。也正是因为存着这种侥幸,所以徐阶等人才会产生,可以和平解决的幻想,才会显得那么迟缓被动,其实是在等沈默开价!

    兵法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沈默反其道而行之,来了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就在对方认定他会私下解决问题时,却通过海瑞的正面战场来完成了目标,让所有人都迟迟没有预料到……当他力保李chūn芳,并利用和皇帝的关系,让孟冲、滕祥宫外受审后,才算是图穷匕见,这时徐阶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沈默的真实目的,是要张居正彻底完蛋啊!

    徐阶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若不是他仍然过于自信,火烧眉毛了还想着‘熬鹰’,恐怕海瑞他们也没时间问出口供。但历史没有假设,海瑞以神乎其神的速度完成了审讯,终于让徐阶不得不吞下这枚苦果!

    这样游刃有余、尽在掌握的局面,显然比一开始就刺刀见红,导致毫无寰转要强之百倍。

    想明白了这些,沈明臣羞愧的向沈默道歉。

    沈默不以为意的笑笑道:“你发火也是对的,我确实对大帅有愧……”说着正sè道:“还记得我写得那两个字吗?为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必须做很多违心的事。还得靠你不时棒喝我,我才能不至于为术所迷,坠入邪道之中。”

    “大人真会说话……”这下沈明臣更不好意思了,老大年纪红着脸道:“您只要没忘了初衷,别说放过李chūn芳,就算放过姓张的,我也没又怨言。”

    “怎么会忘呢?”沈默沉声道:“自始至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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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团队统一了认识,消除了冲动与误会,再次恢复了和谐的气氛。

    “那么说,先不动李chūn芳了?”沈明臣这次心平气和的问道。

    “动不动,”沈默也走出自责,缓缓摇头道:“要看皇帝的态度,如果皇帝要保张居正,我就保李chūn芳……如果皇上不保张,我也不管李。”

    “那么皇帝看了案卷后,保张的可能有多大?”沈明臣问道。

    “很大……”沈默轻声道:“张居正先于我进入裕王府侍讲,在我、陈以勤、殷士詹离开王府之后,他仍然任王府讲官,陪伴当今时间最长。”顿一顿道:“隆庆新朝,张居正不次超迁,简特入阁,虽是徐阁老力推的结果,但也是利用了今上对他的感情。”

    沈明臣皱眉道:“不拿下张居正,又怎么牵出他背后的那位?”

    “这就是我要保李chūn芳的原因。”沈默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道:“不仅要保李chūn芳,我还要保王廷相、黄光升,徐阁老推出来的弃子,我一个也不要,全让他们留在棋盘上。”

    “那岂不是白忙活了?”沈明臣不解道,还好这次没跳起来。

    “怎么会白忙活呢?”王寅淡淡道:“公道自在人心……皇帝怎么想,百官怎么想,乃至百姓怎么想,这都是无比重要的。”

    “对,”沈默搁下茶盏道:“要的就是这个人心。人心所向便是天命去留!我要做的可是欺师灭祖之天下大不韪,只有人心向着我才能有戏,否则就算寻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

    “说白了,就是大人已经掌握主动,”沈明臣沉吟道:“却处处以悲情委屈的形象示人。你这边悲一分,徐阶那边就黑一寸,直到把他黑成西山煤,就可以不战而胜了……是这个意思吧?”

    “聪明无过句章!”王寅抚掌赞道:“话糙理不糙啊。”

    “别损我了,我整一个后知后觉,还聪明呢。”沈明臣不无郁闷道,突然又幸灾乐祸的望着沈默道:“很考验大人的演技啊。”

    “不要紧,”沈默淡淡道:“我拜读过《演员的自我修养》。”

    “大人看书可够杂的。”两位幕僚还以为那是苏州通译局出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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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计只是第一步,后面整个计策如何变为行动,每一个环节都要逐一仔细推敲。正所谓‘多算少失、少算多失’,要想提高计策的成功率,唯有这样下足了笨功夫。

    沈默每一步都是这样走过来的,谋士们也早就习惯了这种费时费力的活计,三人晚饭都是在书房用得,一直忙到下半夜,才算是大功告成。

    顶着通红的两眼,沈明臣疲惫的伸着懒腰道:“都赶紧回去歇息吧,人都快熬干了。”

    王寅看看沈默,突然笑道:“大人觉着,自己能不能歇。”

    “八成是歇不了哇,我就在这儿眯一会吧。”沈默又对沈明臣道:“出去时跟他们说,给我准备一个汤婆子,安排好暖轿。”

    “大人要去哪里?”沈明臣奇怪道。

    “备着吧,或许要进宫。”沈默微笑道。他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禀报声:“大人,宫里来人,请您立刻进宫!”

    沈明臣彻底服了,大声答道:“知道了!”

    王寅却叹息一声道:“皇上竟破例了。”

    沈默点点头,神sè平静道:“给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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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八章 金杯共汝饮(中)

    出了书房,沈默抬头望天,还能看到启明星在寂寥的亮着。四下漆黑一片,只有轿子周围,侍卫、随从,还有宫里来的好些太监提着灯笼恭敬的立在那里,为他照亮一条上轿的通路。

    尽管穿着厚厚的貂裘皮靴暖帽,但刚从烧着地龙的房间里出来,沈默还是感到一阵寒不可禁,没说什么,便弯腰坐上轿子,手抓住那铜质的汤婆子,这才舒服一些,沉声道:“走吧,快点。”

    于是在这一群人的簇拥平,轿子稳稳的起来,快速的出了院门、胡同,到了天街上。往rì无论何时经过这棋盘天街,耳边总是人声鼎沸、喧哗漫天,但此时却万籁俱寂,只有自己这一行人发出的脚步声。

    在这个寒冬腊月的běijīng城,哪怕苦命的劳碌人,也决计不会在此刻钻出被窝的;但是那位,芙蓉帐暖度**,君王很久不早朝,的隆庆皇帝,竟会在这个连宫门都没开的时候,就把他召进宫里。实在是让早有心理准备的沈默,也感到大大的意外。

    一路心思复杂,很快便到了左安门前,早就得到谕令的守门兵丁,已经洞开大门恭候了。

    见他的轿夫准备落轿,那领路太监忙道:“皇上恩旨,沈师傅不必步行,径直坐轿觐见。”于是轿夫重新抬着轿子,径直上了长安街,再穿过重重宫门,一气把沈默抬到了皇极门前。

    到了这里,虽然太监还想把他往里领,但沈默说什么都要自己下来走了…,为免多费口舌,不等外面的人掀轿帘,他自个撩开帘子钻出了轿门。

    “压轿诬轿,”太监的头儿慌忙叫道。

    后面两个轿夫,连忙将轿杆举起,前边的轿杆着了地。沈默下得轿来望着蛰伏在黑暗中的重重宫殿只见各处殿宇的屋檐下,挂着一行行、密密麻麻的红sè灯笼,但四周仍是漆黑一片,这就使得那一座座巨大的殿宇檐顶,像漂浮在下红上黑的半空中一般,给人以神秘庄严的感觉。

    但沈默却丝毫没有被这种苦心营造的氛围震慑住,而是颇为脱线的想道:,上万盏灯笼点一夜,得huā多少银子“…看来宫里是有钱了。,跟着太监进了乾清宫外殿,便有小太监上来,接过沈默的暖帽、护耳、貂裘、罩衣还拿了一双崭新的单靴,请他把脚上的暖靴换下,“…宫室里温暖如chūn,这些都是穿不住的。

    小太监们忙活着,红着双眼的冯保迎了出来,恭敬的向沈默行礼,道:“想不到阁老能来的这么快。”

    “皇上这么早急召。”沈默轻声道:“本官不敢怠慢。”

    “皇上是一宿没合眼啊。”冯保闻言具一声道:“您待会儿可要劝他保重龙体,不能再难过了。”

    沈默点点头道:“我自然晓得。”

    “请进来吧。”冯保便侧身肃请,带他进了西暖阁。

    隆庆召见大臣,都是在作为上书房的东暖阁中但唯独见沈默,总是在自己起居的西暖阁中。对于西暖阁中过于香艳旖旎的陈设装饰,xìng喜素雅的沈默起先不太习惯,但看得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臣沈默,拜见宴上。”沈默便一掀官袍下襟。大礼参拜。

    “快快平身,不要多礼。”卷帘缓缓掀开隆庆皇帝出现在他的眼前。

    沈默抬头朝皇帝觑了一眼,只见隆庆穿着一件玄sè金丝直裰,外套一件紫sè褙褂,头上的那顶没骨纱帽,也是随便戴上去的。一看就是大内居闲的便服穿这种衣服,是不可会见外臣的。但隆庆现在偏偏这样穿着,走上来搀扶沈默道:“都说,不惹红脸汉、不扰三更人”却把师傅从热被窝里叫出来,真走过意不去。”

    “皇上要折杀微臣了。”沈默顺势起来,轻声道:“臣一嵛没睡。”

    “是啊案子审出来了,连朕睡不着了……”隆庆松开手,面容愁苦道:“师傅来看看吧。”

    沈默便跟着皇帝来到内殿见那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上,整齐的摆着用镇纸玉石压着的一张张问案笔录。

    “这是昨儿送到的卷宗”,见沈默的眼从上到下,从左至右飞快地看了过去,隆庆在边上道:“朕本打算明儿再看,但心里总想着这事儿,干什么都心不在焉,便让陈宏拿过来,唉……”,”说着叹口气:“不看不安心,看了更不安,一晚上翻来覆去没个章程,只能在天亮之前,把师傅请来,给朕拿这个主意了。”

    沈默轻声连道“不敢”眼却一直未离开桌家……,…海瑞的审讯记录,他只知道前面大部分,但后面最重要的,也就是滕祥另情禀报的那部分,因为陆纶聪明的回避了,所以他也是第一次才看到。

    看了这部分,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触目惊心”怪不得皇帝等不到天亮,就要找自己问策呢!

    滕祥是个心机很重之人,如果不是因为一步登天的眩晕感,使他暂时迷失了自己,然后就被陈老太监打了闷棍,肯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但在事发之前,宫里宫外都很看好他,认为他将长时间掌大内的牛耳,所以内阁大臣、六部九卿、甚至封疆大吏中,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与之暗通款曲、大肆贿略。至于孟冲就可怜多了,几乎没有人看好这个厨子,除了rì常孝敬之外,几乎没有给他开小灶的。

    当然最让隆庆伤心的,肯定还是他一直无比信任的几位师傅中,竟也有人赫然在列,一个是殷士瞻,另一个就是张居正!

    看到这里,沈默不禁暗暗庆幸,果然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自己像嘉靖朝那样,和内监眉来眼去自己的名字八成也会赫然在列。那样的话此刻肯定没有机会站在这里,被皇帝当成可信赖的人,来参决朝中衮衮诸公的命运。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滕祥关于本案的供述上……“……滕祥说,今年八月里,因为rì*隆催逼的紧迫,自己一时又拿不出钱还债,便请李chūn芳帮忙。但李chūn芳也没钱,对他说,张居正和rì异隆的关系很深可以找后者帮忙。于是滕祥将此事拜托李chūn芳,到了九月,李chūn芳果然从张居正那里拿到了钱,并带来了张居正的条件,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通过滕祥的供述,很容晷得出张居正是主谋,李chūn芳是中人的结论。但沈默知道,这是因为滕祥深恨张居正,故意把责任往他身上推的缘故…,其实张李二人狼狈为jiān没一个好东西。

    看完之后,沈默抬起头来,望向一脸忧郁的隆庆皇帝,低声道:“不知圣心如何?”

    “哎……”隆庆叹息一声,答话的却是老太监陈宏,他自然是早已看过的,也必然已经和皇帝商议过了这时他那苍老的声音透着愤怒道:“老奴斗胆问一句,那个海瑞这是要干什么?这样的供词也敢呈上来,这不是逼着万岁兴大狱吗?可如今万岁爷御极不久,大明又内忧外患,朝堂也一个政cháo接一个一刻都不得安生。他海瑞还要把那么些高官大吏都扯进来,皇上把他们都办了,容易!可这个国家靠谁顶着?还不得立时就乱了?”他毕竟年迈体弱,一气说了这么多,便气喘吁吁起来,顿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老奴话说得重了些但让皇上如此为难,老奴实在于心不忍,沈阁老见谅。”

    沈默摇摇头表示无妨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番话必然是得到皇帝默许的陈老太监这是当了一把皇家发言人。

    见陈宏有些苛难沈默,隆庆忍不住出声道:“沈师傅不要往心里去,老陈是看着朕长大的,他是替朕着急,不是针对沈师傅的。”

    “有道是君忧臣辱!现在皇上为此事夜不能寐,便是做臣子的失职”,沈默只好表态道:“陈老公公虑得是。这样的供词呈给皇上,确实要逼着皇上下决断兴起大狱,可皇上顾着大局,哪能下这样的决断?这样让皇上作难,海瑞他们确实太冲动了,但他们也是一片忠诚为国,才会如此不管不顾的,所以也不能说他们有错。”

    大明官场流传着一句谚谣,曰,内阁的云,宫里的风,。意思是,做官要想步步高升,必须得内阁那片云下雨,至于那片云最终能罩在谁的头上,还要看宫里的风把云吹到哪里,这是一层意思。

    但还有一层,就是内阁发生的事情,往往像云一样,让人看不透;而皇帝身边时刻环伺着那么多的宫人,再机密的事,片刻之间宫里就会传出风来。到了隆庆朝,怕是这后一层更为靠谱。

    所以沈默很清楚,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在御前说的所有的话,必然很快传遍京城,因此每一句都必须细加斟酌,以免祸从口出。

    隆庆不知他肚里的私活,反而为沈默既能体谅自己,又顾全大局而深感欣慰:“他们要是有师傅你一半的公忠体国,朕也不用这么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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