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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7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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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督师府的门卫是由各部队轮岗,那队长还真给问住了,心里打鼓道:‘我靠,不会是有奸情吧……’就怕万一真和督师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自己岂不要倒霉?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他正好看到一名参军出门,赶紧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出去:“鲍大人,这个女子要见督师,怎么都赶不走。”

    那姓鲍的参军,是本地人,精通蒙藏语言,对边地的风土人情、地形地貌了若指掌,很有些才能,拜沈默推行的军事改革所赐,被王崇古推荐到北京兵部任郎中,负责参谋三边事宜。这次沈督师来陕西,自然把他带在身边参赞军机。所以他是认识钟金的,心中苦笑,赶紧施礼道:“请别吉在客厅稍坐,下官这就去通禀。”

    折回府中,穿过三层门,到了签押房外,鲍参军问沈默的侍卫队长道:“兄弟,我现在能进去吗?”

    “不好意思鲍大哥,大人正在会客,刚坐下,还不知谈到什么时候呢。”陆队长小声笑道,这鲍参军为人四海,两人打得火热。

    “那我等会儿……”鲍参军挠挠头道:“我还得去前营收押呢。”

    陆队长一脸爱莫能助,沈大人最烦的就是谈话时被人打断,等闲没人敢触这霉头。

    ~~

    督师签押房前厅。

    几个大商人被当做上宾一溜坐在靠窗的椅子前,身边的茶几上不但沏有香茗,而且摆着鲜果干果好几个盘子。沈默没有坐他的囤背太师椅,而是跟商人们坐在一边,像朋友似的交谈。

    “几位都是我的老朋友了,”沈默笑容可掬道:“咱们能在这大西北重逢,可谓是他乡遇故知,实在让人高兴啊。”

    几人也纷纷笑着附和,大家语气亲热的说了会儿,诸如‘远道而来累不累’、‘你爹身体好不好’之类的废话,才进入正题。

    “这次几位能来,我很欣慰,这说明咱们东南商人的眼光,至少不比那些老西儿差。”沈默笑道:“原先我还担心,自己把梧桐栽好了,却引不来凤凰怎么办。”

    “这些年,那些老西儿整天追着咱们屁股撵,咱们干啥,他们就依葫芦画瓢。仗着财大气成,管理上又确实有过人之处,把咱们挤兑的不轻,票号、纺织、航运……都被抢去了不少份额。”浙商商会的会长笑道:“这次有机会也能挤兑一下他们,咱们哪能不来看看呢?”

    “是啊,晋商的操行咱们虽然看不惯,但他们眼光确实毒辣,”徽商商会的新任会长,阮弼的长子阮良德道:“听说他们要在这边搞大动作,不来瞅瞅的话,睡觉都不踏实。”引得众人一阵笑。

    笑过了,沈默朗声道:“说的不错,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必须要弄明白,晋商为什么要下这么大本钱,来经营这块很多人眼里的飞地呢。身为商会领袖,一定要有这份敏锐,才能领导商帮一直保持在前列。”说得众人纷纷点头,自豪感油然而生。沈默又道:“过几日,我就要去草原上了,你们不妨先歇几天,到时候与我同行,咱们也好做个伴,如何?”

    “那感情好啊……”众商人受宠若惊道:“要是能随大人一起,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看来,诸位还是担忧不少啊。”沈默笑道。众商人尴尬的笑起来,刚要补救,却被他摆手阻止道:“这里远离东南几千里,又在打仗,任谁第一次来,都会心里打鼓。”

    听他这么说,众商人心情大松,浙商会长苦笑道:“这次咱们从北京出发,沿着宣府大同一路走来,眼见耳闻了晋商的不少事情,真的十分感慨,重新认识了这些老西儿啊!”

    “是哦,之前总把扬州那些肥肠满脑的盐商,当成是晋商的代表,但来了边关才知道,”金陵商会的会长感慨道:“这么个‘种啥啥不长,张嘴就吃沙’的恶劣环境,打交道的不是刁民就是丘八,不是叛民就是鞑子,他们却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还闯出了那么大的家业,这种吃苦耐劳,不畏艰险的精神,确实是我们这些江南商人严重欠缺的。”

    “果然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沈默听了这话十分高兴,笑道:“吕宋可比这边近多了,马尼拉的条件也比宣大好不少,前景更是北边无法比拟的。可我求爷爷告奶奶,请你们去开发,却都没人捧场。”说着嘿然一笑道:“老杨博笑话我,说东南商人就是帮娇气的公子哥,嫌山路硌脚,放着金山不去挖。要是你们再不给点热情,我可要松口让晋商也加入了。”

    “别呀。”商人们一下瞪起眼来了:“吕宋岛可是咱们出钱出力打下来的,他们一个子儿没出,凭什么掺和进来?”

    “大人关注西北,可能对东南的近况不太了解,”浙商会长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原先那些大家大户的,都把眼睛盯在东南的一亩三分地上,恨不得把地皮炒成金砖。但现在,风向要变喽……”

    “怎么变了?”沈默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道。

    “还不是海阎王闹得?”浙商会长小心看他一眼,才字斟句酌道:“海瑞在东南搞清丈田亩,重新造册,但凡是非法侵占的民田,必须限期退田。而且据说,他还要推行一项新政,但凡五年内的土地买卖,如果成交价低于当时平均价的一半,买卖双方都可以向官府申请无效,交钱赎田。”说着他无限唏嘘道:“这位海大人,是一招比一招狠啊!”看来也一样是海氏新政的受害者。

    海瑞这项新政,直指民间最大的剥削——高利贷!因为小农经济的脆弱性,更因为苛捐杂税的沉重,使农民百姓抵御风险的能力极差。一旦遇到荒年,或者家中男丁失去劳动力,甚至是红白喜事,都会无力应付,只能向富户借贷。被人借钱是件很痛苦的事,何况这种多半有借无还的情况,按说富户缙绅们应避之不及才是,但事实恰恰相反,他们积极主动的雪中送炭,让人不禁感叹,谁说为富都是不仁啊!

    但借钱是有利息的,而且是月息几分,复利计息,往往借他二两,一年下来,利打利利滚利,就得还五两以上。穷苦百姓要是能掏得出这笔钱,当初哪还用得着告借啊?还不上怎么办?缙绅们都是好心人,也不要你的命,也不抢你家闺女,一切都好商量嘛。看看你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通常是家徒四壁,就剩几亩薄田了。于是聪明而仁慈的大老爷们,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老爷我就吃吃亏,让你拿用几亩破地抵债吧……别急别急,把刀子收起来,听我说完嘛。

    在田产买卖合同之外,咱们可以再签一份长期租种合同,老爷我再把地交给你种,不仅你能种,你的子子孙孙也可以种。只是等有了收成,交给老爷点租子就好了。而且老爷是有功名的,你把田放在老爷名下,就可以不用向官府交税。这样里外里,你每年留存的还更多呢,何乐而不为呢?

    小民百姓怎么想都觉着合适,那好吧,成交。

    要不怎么说,种地的最好糊弄呢?却也不想想,都不用向朝廷交税的话,那朝廷每年的赋税从哪里出?归根结底,还不是落到你头上?于是自由民变成佃户不说,还得受两头剥削。实在受不了就逃亡,地主也不怕,反正地留下了。

    现在海瑞搞这一套,其实就是要让高利贷退田。如果就他一个人折腾还没什么,老百姓哪有钱赎啊?要命的是,票号也掺和进来了……

    分割

    搞定,从现在到结束,没有大段的说明文,没有俺不上场的情节了。!

第八五五章 公主的心(下)

    在广大农村地区,为何高利贷如此猖獗?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农民在遇到经济困难时,没有商业借贷的渠道,更别提向国家借贷了。宋朝的王安石搞了个,青苗法”被历代士人骂成了猪头,就是因为他让官府借钱给百姓度春荒,断了大户们的财路。而〖中〗国的金融业一直没有发展起来,百姓虽然明知是死路一条,但为了救燃眉之急,也只能饮鸩止渴了。

    但沈默的出现,改写了这一历史。他在合适的时间,为大明引入了金融的理念,给迅速发展的工商业送去一泉活水,而得到金融滋润的工商业,又反过来成为金融业的兴旺发展的土壤。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大明不仅诞生了汇联号,日异隆这样的超级巨头,还有聚众和、大德通、瑞银号等十几家后起之秀。这些票号大都建立于经济发达的东南地区,但因为起步晚,本钱薄,难以从两大巨头的虎口夺食,发展一直比较困难。

    有道是“井里无水四下淘”在城市竞萋不过两大家,这些中小票号早就打起了“农村包围城市,的主意,只是乡下向来是那些土豪老财的禁脔,连皇帝老儿都管不着,又怎会让他们得偿如愿?所以争取了几年,只是某些地区有所突破,绝大多数区域都还是外甥打灯笼一照旧。

    但海瑞在应天十府对乡绅严厉的打压,让中小票号看到了可乘之机,他们小心翼翼的派使者找到海瑞,表示愿意对农民提供小额低息贷款………当然这个低,只是相对于高利贷而言的。海瑞明知道他们也没安好心,但,两害权衡取其轻”最终授权他们在乡镇设立分支机构。

    这手圣底抽薪要了地主老财的老命,小民百姓只要拿得出买卖文契,就可以从票号贷到一笔赎买的款子,然后去把自家的地赎回来。小民同时具备了行动的意愿和能力”且这次官府也破天荒地站在他们一边,让富商大户无可奈何,只能退田保平安。

    一场退田的风潮席卷了苏松,甚至波及到东南。朝廷强硬的态度,让别省的大户也感到了浓重的不安,加紧打探消息之余,也开始着手处理一些容易惹麻烦的田产。在这种背景下,东南的土地兼并有停滞的迹象,越来越多的大户,把目光投向南洋,那片早已耳熟能详的海外乐土。

    之所以耳熟能详”是因为南洋公司在各大报纸上极具诱惑力的广告轰炸,连篇累牍的详细介绍,已经让经常阅读报刊的人们,对那里的风土人情,自然资源、地理位置,发展前景……有了大体的印象。

    目前南洋公司提供两种参与方式,一种是直接买地,亲自到南洋去淘金,这样的成本很低”能催生一夜暴富的神话,但也可能连命都搭上:另一种是购买南洋公司的债券,成为他们的债权人,分享开发南洋的红利…………经过几年的创业期,南洋公司的,吕宋开发债券,已经开始分红,回报虽然不高,但胜在稳定。

    对一般的富户来说”后者是个不错的选择,从今年一月起“吕宋债券,的购买量每个月都在翻番,不仅给吕宋开发注入了资金和活力,更重要的是”为这种新出现的海外开发,打下了广泛的群众基础。

    而对于大户巨室来说,区区红利自然无法满足胃口,他们要加入的话,肯定是直接买地建种植园,派家丁去打理。南洋公司土地的售出量”也在三个月里增长了两倍,虽然量上不算多,但新开的户头却暴增了十几倍……有道是船小好调头”出于稳妥考虑,大户们都先只买个十几几十顷”派人过去试着打理一番,如果真是个营生,自然可以追加投入:要是没戏的话,损失也能承受得起。

    对于这些情况,沈默比在座的几位都了解更多,他甚至知道其中哪位买了多少,哪位一亩都没买“……,不过他与南洋公司的公开关系,只是相互合作,互惠互利而已,所以该装傻时还是不能含糊。

    也许是在边关太久,整日面对的都是军旅行伍之事,沈默也希望能换换脑子,所以他和几位商人谈得极为投机,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有朋自远方来,自然要设宴款待。于是沈默请他们移步前厅用餐,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极为畅快。

    不知不觉到了百时,客人们才想起告辞,沈默把他们送到门口。待他转回时,小六子才敢凑上来禀报道:“饱参军来过,等不及又走了。”

    “没说什么事?”沈默在院中站定,今儿个响晴薄日的竟有些热,他又饮了酒,便松开衣领吹吹风。

    “他说,那位钟金公主来了。”小六子轻声道。

    沈默脑海中,马上浮现出那个有些刁蛮的漂亮少女,不冉笑道:“她来干什么?”

    “要账!”少女的声音在月门洞外响起,守在门口的卫兵赶紧拦住:“不许进去!”

    “这就是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吗?”钟金的俏脸带霜道。从上午等到下午,足足三个干等了时辰,而且只管茶水不管饭,就是再好的脾气也要气炸开了”““何况她的脾气也远远谈不上好。

    沈默苦笑一声,让护卫放她进来。待钟金气鼓鼓的走进院中,沈默笑眯眯瞧去,但见她锦衣长袖,交领不殊,辫发双垂,眸子乌亮。一张俏脸因为气愤涨得红彤彤,却越发显得生机勃勃,让整个庭院都鲜亮起来。

    沈默早就领教过这女子的无礼,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接见,便伸手朝向签押房,微笑道:“请进吧。”

    钟金深深看他一眼,若不是父汗嘱咐在先,真想一脚踢上去。怒气无处发泄,只能哼一声,当先走了进去。

    沈默也进了签押房,让人给她上茶。

    钟金这个气啊”难道不知道本姑娘的肚子”已经变成个水袋了吗?便瘪着嘴坐在那里,用眼神表示控诉。

    沈默喝过酒,倒有些口渴,端起茶盏轻呷一口,问道:“你父亲可好?”

    钟金点点头,不吭声。

    “他派你来迎我?”沈默又问道。

    钟金再点头,还是不吭声。

    沈默不由有些好笑,多少年了,这还是第一个敢在自己面前赌气的呢,便笑道:“你方才说找我讨债,我欠你什么了?”

    “枪!”钟金终于开了金口,恨恨望着沈默道:“你答应给我一支枪的。不是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你还真冤枉我了。”沈默笑道:“我没忘了此事,只是军营里都是长枪,又笨又重,不适合女孩子。我让人给定订做了一把短枪,差不多这几天就送到了。”

    “真的?”钟金还冉为他忘记说过的话了呢,现在发现自己误会了,怒气便消了大半”两眼瞪得乌亮道:“你没有骗人吧?”

    沈默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摇头笑笑。

    看到他和煦的笑容,钟金心头有些慌乱,因为她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积累的杀意,一下子就消散不见了。

    “济农有话要你转达么?”见她脸上表情变换,沈默只好问道。

    “有……”钟金暗骂自己没出息”赶紧收起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小六子接过来,借着朝沈默走,背对她的机会,很快查验了一遍”确认无毒无害后,才交给他,然后在他身后站定。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看正面根本毫无破绽。

    沈默打开信封,抽出信瓤,展开慢慢看起来。

    督师大人看信”自然无人敢聒噪。谁知室内刚安静下来,便听到极轻微的咕噜声,钟金顿时臊得小脸通红”苦着脸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一眼”今天真是糗大了……

    “哎呀,今天饿得真早…………”沈默的视线没有离开信纸,只是用另一手摸了摸肚皮,便继续看信。待看完了,他才把信纸折好,收回信封里,对钟金道:“我和你父亲是至交,也把你当成自己的“……闺女看,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吧,等我把工作一收尾,砸门便立刻启程。”

    钟金本来在不好意思,听了沈默的话,猛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道:“你闺女多大?”

    “七岁了。”沈默想起自己可爱的女儿,嘴角挂起会心的微笑,道:“我大儿子已经十四了。”

    “真的么……”钟金瞪大了眼睛。

    “怎么样,失望了吧?”沈默自嘲的笑笑道;“当你的长辈绰绰有余了。”说着端起茶盏,轻啜起来。

    “怎么会失望呢?”钟金却露出佩服的目光,大赞道:“你真能生啊!”

    ,噗“…,沈默一口水差点喷出去,连忙握半咳嗽起来道:“小孩子家家的,口没遮拦,这是女孩子该说的话么?”

    “你们汉人太虚伪了。”钟金撇撇嘴道:“这种事说出来,难道不是等着别人夸的吗?”

    “嗔咳……”沈默招架不住,好在这时,一个侍女过来打个躬。

    他赶紧转个话头道:“贤侄女儿远来,何若沐浴而后洗尘?”

    “沐浴,洗尘?”钟金的汉话虽然不错,但也仅限口语白话,一时有些懵了:““为什么要洗了又洗?”

    “呃………”这次沈默有心理准备,强忍住笑,道:“意思是,你可以先去沐浴,然后出来正好吃饭。”

    “好啊”,钟金闻言意动,现在正是风沙天,又一直在赶路,浑身都不舒服。

    “伺候别吉汤沐。”沈默吩咐一句,丫鬟便领她入内。

    片刻,丫鬟回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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