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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8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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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克不及不认可,这个时代的中国人,仍然全世界最优秀,最善于生活的一群人。只要没有那么反常的剥削压迫,他们就能在很短的时间里,让关门的店铺重新开张,消失的财富再次积累,曾经的富贵加倍显现。

    据老人们认定,如今的北京城,是六七十年来最热闹,最富贵的时候。街巷傍边,市声纷繁而起。热闹的街道上,穿戴鲜艳服色的苍生招摇过市,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海外的商品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车轿造成了严重的交通梗塞。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京城却没有恬静下来,反而更加的流光溢彩,热闹不凡,因为夜市开始了。虽然仍在国丧中,但新皇帝登极的喜气,已经冲散了先帝驾崩的悲意,憋了快一个月的京城市民,终于可以借着庆贺新君即位的由头,出来痛快撒欢一番了。所有富贵地段的酒楼饭店都爆满,大街之上一片热闹。店家们点起多姿多彩的灯火招揽顾客,艺人们卖力的展示着他们的杂耍戏法,唱曲儿滑稽;各式各样的南北小吃香气扑鼻……白日里辛苦做工的市民们,举家出来游玩,甚至连大户人家的子弟,都忍不住撇了车轿,穿梭人群,享受这布满了生活气息热闹。

    这时候最显眼的,就数那些歌楼舞榭,酒肆饭庄了。中国的城市成长到今天,早就突破了街坊的界限,哪里人多热闹,哪里就会有成片的酒楼饭店呈现;再富贵些的处所,还会有戏院歌楼呈现,一到了晚上,这些处所便会点起各具特色的绚丽灯火,歌姬舞娘、生旦戏子在其中献艺,那悦耳的丝竹之声、靡靡之音,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细细欣赏;有快乐喜爱者更会欣然解囊,进去捧场。

    ~~~~~~~~~~~~~~~~~~~~~~~~

    在灯市口大街,有一个叫‘梨园春’的大戏园子,这会儿正在演出的是经典戏曲复套……都说北方人喜欢看帝王将相,南方人喜欢看才子佳人,一点都不假。同样都是以隆庆朝收复河套为布景,北方人百看不厌的,是这打打杀杀的复套;在南方,脍炙人口的却是赞美一段忘年异族恋爱的……三娘子。

    这时候,台上正在演出李成梁孤军过黄河,激烈的锣鼓伴奏中,涂了个大蓝脸的李成梁,持一杆花枪在大展神威。扮成骑兵的龙套,一拨拨被他‘杀死’,然后撤回后台。

    后台中一片忙碌景象,各位角儿在补妆,龙套们在候台,小工们搬着道具进进出出。^因为今儿个是三个戏班拼台演出,在后台也各自一片土地,所以陌生的面孔进进出出,大家都习以为常,井水不犯河水。

    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是最后才进场的戏班子,因为时间还早,所以成员大都在休息,他们或坐或躺在箱子上地上桌子上,显得十分恬静,只是偶尔有几个跑tui的小厮仓增进出。

    便见一个端着两碗热面的小厮,一路借过从外面进来,直插到戏班子最内侧的单间中。才把面放下,随便在身上擦了擦手,低声对那个闭目养神的戏班账房道:“徐爵到了游七家,吕光去见高拱了。”

    那留着长须的账房点颔首,却眼都没睁开。

    “咱们是不是该脱手了?”边上一个涂着花脸的汉子低声道:“其实他没进去之前就该脱手,就算他身上只是手本,也足够冯保喝一壶了。”祖宗规矩,在通政司明发之前,百官奏章绝对不克不及对外透漏,如果能从徐爵身上搜出证据来,必定可以让冯保吃不了兜着走。

    那账房先生这才睁开双目,竟然是潜回京城的余寅,他奇怪的看那手下一眼:“你是高拱的人?”

    “固然不是。”汉子赶紧摇头。

    “那你着什么急?”余寅liao一下假胡子,端起一个大碗道:“吃你的面吧,少淡操心。”

    “吃了这碗面,就黄花菜都凉了。”汉子郁闷道:“难道咱们真是来唱戏的?”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余寅皱眉道:“一母所出,你哥比你可沉稳多了。”

    “……”汉子的自尊心恍如受到冲击,端起碗一声不吭,哧溜哧溜的吃起面来。

    “看他们‘我方唱罢你登场’,心里痒痒了是不是?”余寅有些无奈,只能慢慢向这汉子解释道:“但你看看那帮山西佬,不也什么都没做?这时候手里有筹马,却不消急着下场,是何等幸福。咱们的任务,就是监视和准备,一旦事态脱离控制,才会立刻介入,现在一切都往希望的标的目的成长,胡插手不是添乱么?”

    “就怕到时候,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就让人家一锤定音了!”汉子虽然生气,却不影响食欲,一碗面吃完,一抹嘴道:“不是我说,我叔这回小心过头了,怕是要失算。”

    “大人的决策轮不到你我多嘴,我们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余寅不悦道。

    “哦……”汉子就吃他这一套,下一刻便没事儿人似的问道:“那吕光呢,也不抓?”

    “不抓,”余寅冷静道:“这已经是个弃子,吃了没用,反而会自己。”

    “就眼睁睁看着高胡子被他们坑了?”汉子有些气闷道:“虽然我也不喜欢他,但一想到那些耍阴谋的家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要决战,就得把各个方面都提防好。”余寅却无情道:“他自己大意中招,我们没有义务替他擦屁股。”

    “你和我叔可真沉得住气。”那汉子正是陆纶,他也算是久经磨练了,但在冷静地像冰山一样的余寅面前,还是被完全打败了:“那就继续等吧……”

    ~~~~~~~~~~~~~~~~~~~~~~~~~~~~~~

    当徐爵满身臭汗回到司礼监时,已经是亥时了。冯保自然在那里翘首以待,一看到他回来,便从座位上弹起来,抓着他的手问道:“怎么样,张先生如何说?”

    徐爵口干舌燥,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便简明简要把张居正的意思复述一遍,冯保听罢,心下稍定。又与徐爵计议一番,该找什么人,该办什么事商量停当,频频斟酌再也找不露马脚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没时间等天亮了,冯保叮咛吴恩,悄悄把几个重要的大太监……还有李娘娘的贴身女官找来。

    冯保被弹劾的事情,在宫里已经迅速传开了,只是还瞒着乾清宫罢了。大太监们之所以肯帮他捂着,而不是落井下石。固然是因为冯保平时大方,做足了带头大哥的样子。但更多是有兔死狐悲的原因……高胡子杀气太重了,在他眼里,内廷的太监都该杀,要是没了冯保顶着,大家的日子更难过。

    冯保红着眼,把那些奏章拿给几人看,待他们看完了,才凄然一笑道:“诸位有何感想?”

    “欺人太甚,高胡子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内官监的管事太监邱用愤然道。众人纷繁颔首,暗示都做此想。

    “高拱,是咱们中官的天敌啊……”吴恩适时勾起众人不堪的回忆道:“自打他上了台,咱们的日子,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那些皇店、税关,都是宫里太监的摇钱树,高拱就这么毫不留情的一扫而光,这些太监头子们能不恨么?

    待成功勾起众人的阶级冤仇后,冯保才喟然道:“前日,高拱强夺了司礼监的权柄,我们要是再不团结起来,捍卫自己的权力,真要被他零割碎切,尸骨无存了。”说着一liao衣袍下襟,竟给众人跪下了。

    众太监哪能让老大跪着,赶紧对着跪下。

    “要是诸位不辅佐,我冯保就得首当其冲,成为高胡子的刀下鬼了。”冯保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道:“巢毁卵破的事理,我就不多说了。我只问一句,你们是筹算连结缄默,看着我去死,还是与我共御外辱?”

    “……”众太监互相看看,在高拱凶猛绝伦的威压下,他们都感到了透骨的恐惧。这时候,司礼太监的位子,再也不是人人都想坐一坐的宝座,而是一个随时会喷发的火山口。高拱一日不去,便没有人再想当那个出头鸟,所以在高拱滚蛋之前,还是让冯保继续顶雷的好。

    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众人终于积极回应道:“这不只是你冯公公一个人的危机,而是我们全体中官的危机,要是这时候不齐心,咱们可就真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多谢诸位……”冯保感激得泪流盈眶,给众人磕了个响头。

    众人赶紧还给他三个,这才相互扶持着站起来,歃血为盟,立誓绝不叛变,违者下辈子依旧当太监……

    所有人都往碗里滴了血,冯保看看那个一直站在边上的女官道:“玲儿姑娘……”

    “让我加入也行,”那女官看着柔柔顺顺,但能从万千宫女中杀出来的,都是女强人。便听她幽幽道:“但以后衣帽局、针织局的采购,都得我说了算。”

    “衣帽局是李娘娘家的财路,这个我也做不了主。”这不是攻其不备么?但这女子的作用太重要了,不但明天,日后还得靠她多多帮忙,冯保只好咬着牙道:“针织局其实也是有主的,但我可以给你。”

    “成交!”女官本就是漫天要价,就等他坐地还钱。

    所有人都统一了战线,冯保便把明日的放置……谁该做什么,谁该说什么话,事无巨细的交代给他们。待得众人都记住了散去,已是四更天了。

    吴恩问冯保,要不要眯瞪一会儿,冯保摇摇头,无力道:“不了,给我换好衣服,坐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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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天一到,他便带着那一摞奏章,还有自己的印信,坐上了去乾清宫的轿子。一路上冯保心情无比沉重。今天,隆庆六年七月三十,注定是他这一生最黑暗的一天,黑暗后究竟是黎明,还是无尽的黑暗,全看今天的阐扬了!

    想到这,他勉强奋起精神,神态如常的到了乾清宫,先给太后请安,然后伺候皇帝吃饭,送他去文华殿,甚至恬静的听了一节课。到辰时左右,他看到吴恩在门口lu头,这才悄然退出去。

    “拿来了。”吴恩将一本奏章送到冯保袖中,冯保点颔首,便上了轿子,往乾清宫去。在轿中,他打开看了看那本新到的奏章,马上心惊肉跳,不由苦笑一声道:“好一个死中求活,这些阁臣一个比一个的狠。”便打开匣子,将那本奏章放了进去。

    到了乾清宫外求见,李贵妃让他进去,冯保一看,陈皇后也在,赶紧跪在地上,给二位娘娘请安。李贵妃看看他手里的奏章盒,道:“皇后难得来一次,你就别添乱了,有什么事儿,自己拿个主意就好。”

    “这个,老奴实在不敢自专。”冯保哭丧着脸道:“因为这里面的奏章,都是弹劾老奴的……”

    朋分

    今儿个过渡一下,明日加足马力,一口气把大家期盼的工具写出来。ro@

第八七九章 大政变之胜负转头(中)

    第八七九章大政变之胜负转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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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李贵妃却不怎么意外,依然姿态优雅的端着青瓷茶盅,轻轻吹着热气道:“弹劾你什么?”

    冯保觑了李贵妃一眼,只见她脸上看不出表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头便有些发毛,回答便格外小心道:“都是些不实之词……”

    李贵妃淡淡一笑,没有喝那杯茶,便搁下茶盅道:“实与不实,你先念给我和皇后听听,再下结论不迟。”

    “……”听到李娘娘的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冯保还是愣住了。刹那间,不知多少屈辱、愤懑、不值、寒心之感涌上心头。凭心而论,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韬光养晦,对李贵妃母子的殷勤侍奉,早超过对皇后,甚至超过对先帝。可事到临头,这女人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硬是要他如此当众自我羞辱。

    却又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掉以轻心,看来以最坏的打算准备今日之役,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

    “怎么,不想念?”李贵妃的声音,仍然很柔和,但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她会不会凤颜震怒

    “老奴不敢……”冯保真想问问这女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但对方是未来太后,自己却只是个奴才,不得不强咽下愤懑,硬着头皮展开那些奏章,依次念将下来。

    ‘冯保平日贪残害人不法等事,万千难尽,姑从后论,今以其无君不道之甚者先言之……’

    ‘先帝久知冯保奸邪,不与掌印,保虽百计营求,终不能得……’

    ‘职等细访之,乃知冯保平日造进诲yin之器以荡圣心,私进邪燥之药以损圣体,先帝因以成疾,遂至弥留。此事无人不知,无人不痛恨者……’

    ‘保是何人,乃敢俨然立于其上,逼挟天子而共受文武百官之朝拜乎?此自古所无之事,虽王莽、曹操所未敢为者,而保乃为之,不轨之心岂不可见?’

    西暖阁中再没有其他声息,只有冯保跪在地上,一句句的历数自己的罪状,偏生那些言官恨极了他,用词无比阴损,他每读一句,都有剜心裂肺之痛。早就满脸的泪水,可还要强撑着读下去。那种凄惨和悲怆,哪里还有大内总管的威风?让人不忍猝闻。

    李贵妃却不喊停,逼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念,等到读完最后一道奏折,冯保终于忍不住瘫软在地,痛哭失声起来。

    “大伴……”小皇帝‘恰好’提早下学,看到冯保那个凄惨模样,登时就慌了神,扑在他的身上跟着哭起来……他的生母严厉,父亲又不常见,是冯保这个大伴,一直在照顾他、陪伴他,哄他开心,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可以说,在小皇帝心里,这个太监就是他的亲人。

    “皇上别这样……”冯保趴在地上,身子不敢动,却费力的回过头来,哭着劝朱翊钧道:“您是皇上,哪能为了个奴才哭成这样,不成体统啊……”

    “……”这句话提醒了李贵妃,她赶紧对身边的女官道:“还不赶紧把皇上扶起来。”

    “是……”女官赶紧去扶朱翊钧,小皇帝却死抱着冯保的胳膊不撒手,嚎啕大哭道:“我要大伴,你们不要杀他”

    “慢”听了这句话,李贵妃让宫人住手,盯着儿子严厉道:“朱翊钧,谁告诉你你我要杀冯保的?”

    朱翊钧眨眨眼,他今日之所以提前回来,是有小太监通风报信,说娘娘要杀了冯公公,您快去救人吧,晚了就见不着他了。所以才匆匆由文华殿回来。但这孩子天性聪慧,又从五岁便开始读书,这在普遍忽视皇位继承人教育的本朝,绝对是个异数。所以虽然才年仅十岁,却已经知道什么话该谁,什么话不该说。于是便一脸天真道:“刚才听奏章上书说,要把大伴‘明刑正典’,难道不是要杀他么?”

    “……”原来如此,李贵妃心下一松,正色对儿子道:“钧儿,你是乾纲独断的皇帝,岂能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

    “那我要赦免大伴,也可以喽。”朱翊钧登时兴奋道。

    “你是皇帝,当然你说了算。”李贵妃脸色柔和道:“先起来,去换身衣服,为娘要和冯公公说几句话。”

    “保证不杀他?”朱翊钧还是不放心道。

    “保证。”李贵妃点点头。

    朱翊钧这才松口气,拍拍冯保的头道:“做了错事儿就得认错,我母后和母妃会饶了你的。”

    冯保这个感动啊,那真是眼泪哗哗的,小祖宗,老奴真是没白疼了你。

    ~~~~~~~~~~~~~~~~~~~~~~~~~~~~~~~~

    等小皇帝一被领走,李贵妃的脸上就再也见不到笑意,只是淡淡道:“冯公公也别跪着了,坐下回话吧。”

    李贵妃的声音冷冰冰的,冯保刚有了些热乎气儿的心里,又冰凉一片,畏畏缩缩的爬起来,拿四分之一的屁股贴在凳子上,脑袋抬都不敢抬。

    看着他霜打茄子似的的样子,李贵妃心里舒服多了。一想到先帝驾崩前后,自己的气势完全被这奴才压住,几乎让他牵着鼻子走,李贵妃就浑身不舒服。早就该这样收拾收拾他,让他知道自己不过是皇家的一条狗了。

    “哀家问你,他们弹劾的这写事情,是不是真的?”

    “回娘娘,断无此事。”冯保是有备而来,自然一口咬定道:“那些言官不过是高拱养的狗。前日他们公然于内阁集会,接受了高拱的命令,昨天就纷纷上本弹劾我。”冯保愤懑道:“前些日子高拱上《陈五事疏》,抢夺司礼监的权力。娘娘希望宫府和睦,让我交出权力。老奴当时虽然没说,但早就预料到今天了,他这是一环扣一环的杀招,先夺去司礼监的权力,让我无力自保,再痛打落水狗,把老奴这条皇上和娘娘的忠狗打死了,把皇上和娘娘彻底孤立起来,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些个理儿,哀家都是知道的。”听了冯保的说辞,李贵妃不置可否道:“但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你就一点错端都没有?”李贵妃的目光落在程文的‘弹冯保十大不忠事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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