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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8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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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常人看来,一省的最高首长,就是总督巡抚,并且他们也确实在履行着一省首长的职责。然而打开一份大明职官录,会发现处所官员的架构中,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才是最高主座,根本没有巡抚、也没有总督的影子。

    这是因为太祖皇帝为了避免臣子专权,在中央拔除宰相,析中书省之政归於六部。在处所上,亦废各行中书省,把行省的权力一分为三,置承宣布政使司掌一省之政事,置按察使司掌一省刑名按劾之事:置都指挥使司,负责一省军事。三者互不相属。互相制约,以免处所权重之弊。但就像中央离不开宰相统领,后来呈现内阁一样,处所上三司互相掣肆,遇事难决,才有了巡抚和总督的呈现。

    巡抚、总督,是两个动词,区别于“尚书,、“布政使,之类的名词性官名,显然有临时派遣的意思。巡抚的意思是,巡视处所、抚治军民,凡是有大灾民乱,需要统合全省力量的力量平按时,国家便会遣使巡抚处所,事毕则罢,故无定员,更无专职。但后来各省的事情越来越多,前一个巡抚还没回去,后一个又来了,如此一来,巡抚间的权限又重叠了。宣德五年,第一批常任巡抚降生了,一代名臣于谦,便在其列。

    总督的呈现要稍晚,因为巡抚渐渐偏向民政,并且各种起义叛乱也不会理会省界,往往在数省之间流窜。各省之间难免推诿扯皮,无法齐心协力,便有了总督数省军务的差事呈现,同样是因事乃设,事毕即罢。然而对湖广、两广、贵州、四川、蓟辽、三边、宣大这些边地,战乱是常态化的,常任总督也就应需而现了

第八八五章 大婚(下)

    第八八五章大婚

    总督巡抚虽然常驻处所,然而自己并没有品级,多是以朝廷佥都御史或者兵部shi郎的官衔出任巡抚,以都御史或兵部尚书衔出任总督入则为朝廷尊官,出则奉敕行事,为一方军政之首,可谓是举足轻重,然而这种中央不是中央,处所不算处所的尴尬身份,还是为各位督抚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首先,处所行政架构仍然是原先的。都指挥使因为是武职,已经靠边站了,所以各省的行政机关,是以布政使和按察使为首,两位大僚开府见衙,都有各自的一套佐属官员。如承宣布政使司,有从二品左、右布政使各一人;从三品左、右参政无定员,从四品左、右参政无定员……本朝并没有散官,官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尤其是四品以上的高级官职更是缺货,所以‘无定员’的意思,绝不是可有可无,而是可以有很多名,一般每个布政使衙门里,都有十名以上的参政、参议协理政务。

    这是高级官员,之下又设有照磨所、理问所、司狱司、杂造局、军器局、宝泉局、织染局等机构,且都有官职、定员。至于按察使司,规模要一些,但性质是完全相同的。这很好理解,因为太祖设立这两个衙门,是为了让他们统领一省政务的,自然要将属官机构配置齐全了。

    再看督抚帐下……欠好意思,除打点文书工作的书吏以外,并没有任何佐属官员。为督抚办公的幕僚,其实不是国家职官,乃是督抚si人聘用的。在这方面,连个知县都不如,好歹人家还有个县丞、主簿、典史,是国家给开工资的。

    这也不难理解,因为最初总督、巡抚都是临时性质的派遣,不是官职,因此不会设有佐官。这就造成了一种普遍的怪现象……督抚是布政使、按察使的主座,而布政使、按察使却是省级官僚系统的主座,督抚若是越过他们,直接指挥下级官僚,便犯了‘越权’的官场大忌。

    且布政使是从二品,按察使是正三品,而巡抚往往以佥都御史出任,官衔才是正四品,甚至一些总督也是以正三品兵部shi郎出任。名为上司,品级却不如下属,并且下属还领着庞大的官僚机构,不出幺蛾子才怪。

    事实上,督抚政令难行,全省事权不一,各衙门推诿扯皮,对上司阳奉阴违的现象,在各省极为普遍。这不但使督抚大员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谐阴阳,许多不擅长搞人际关系的,直接四面楚歌,不得伸展。然而一旦有大事产生,朝廷要追究责任,督抚又首当其冲,下面人反而无事。这种吃不着羊肉还惹一身sāo的郁闷日子,是每个督抚都不肯意继续下去的……跟这个比起来,区区财务权上收,简直是毛毛雨了,究竟�结果那是跟户部扯皮,不管输赢,无非就是勒紧ku腰带过日子,至少在省里还可以穷横穷横的。

    所以对行政权下放,处所督抚是一万个赞成的,有他们压着,布政使、按察使们也没招,只能黑暗联络同党,在朝中给新政点眼药。便有官:‘依照新政,总督治兵事,巡抚理民事,巡抚例归总督节制。督抚同省,本以相互牵制,然权利穿插堆叠,权驳诘分,矛盾在所难免。因此为消除事权不一一,实为无稽。’

    又言道:‘一省之中主大政者二人,志不齐,权不一,其势不得不出于争。若督抚二人皆不肖,则相互容隐以便si图;若一贤一不肖,必势不两立致成水火;即便二人皆贤,亦或意见不合,性格不合,因此不得相安者,虽贤者难免。’

    更有甚者直接否定道:‘祖宗撤行省、设三司,为防臣子权重难治。今复行省,设督抚治三司,大违祖宗之法,使臣子权重难治!实乃亡国之举!请立废此法,今后有再敢言复立者,满门抄斩!’

    沈默明知道这不是他们否决的真正原因,却依然要打起精神,命人逐条辩驳道:‘督抚同省,只有边地疆界,因其以军事第一,才使总督节制巡抚。其他省份,总督只管军事,平时不得干涉处所政务。军政泾渭分明,何谈权驳诘分?’

    ‘言两人主大政,其势不得不争者,殊为可笑。彼一人独揽大权者善,还是两人分权者善?’

    ‘至于祖宗之法,分三司乃祖宗之法,设督抚亦是祖宗之法,是以世易时移,不得不变原法设新法。况且今天下财权已收归太仓,总督得其兵而不得钱粮,巡抚掌民政而无兵权,焉有作乱之可能?’

    像这种没营养的口水仗,历来没有断过,然而新政顺利通过廷推,并获得督抚的大力贯彻,几年下来已是大势所趋、无可更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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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上了轨道,经济上也蒸蒸日上。根据万历五年底的统计,太仓存粮足以支取二十年,太仆寺积金八百余万两,都是昔时仁宣之治也没达到的高度。这固然有沈默的功劳,但更要的是高拱打下的好根柢,以及张居正这些年的浴血拼杀。

    除此之外,北边国防也处于黄金岁月。俺答已经挂了,他的儿子们一面争权夺利,一面争相向朝廷献媚。土蛮虽然没有屈服,但在李成梁和戚继光的冲击下不竭溃败,已经远离了京畿许多年。内阁里面,张居正只专注财税改革,对其余的事情一言不发,张四维等人各司其职,都不敢挑战首辅的权威。几年来,恬静到没有一点海浪,更是嘉靖、隆庆以来没有的现象。

    跟这些令人舒心的事情比起来,那点延续不竭的口水仗,简直就像枯燥生活的调剂一样,那么无足轻重。

    然而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春季,一桩桩已经产生和将要产生的事情,都在预示着平静的日子似乎已经到头了,首辅大人懊恼的日子来临了……

    首先是,皇帝大婚的问题来临了。这一年皇帝十六岁,按周岁,才十五岁。然而他的母亲李太后,在前一年,便已经替他定下一名祖籍余姚,生在京师一个官吏家庭的女子,名叫王喜姐的作为皇后人选,并且希望在万历五年就举行大婚。

    然而内阁以为,皇帝在万历五年才只有十五岁,新娘也只有十四岁,为免太早,恐伤圣体。这个理由冠冕堂皇,因为传统认为,男子十六岁才发育成人,在这个年龄之前行房,会有损精元。在内阁的坚持下,皇太后退步了,然而她实在等不及了,要求今年皇帝一过完生日,就举行大婚。这次内阁也无话可了,只好命钦天监选定吉日,最后定在了今年三月。

    李太后之所以如此坚持皇帝早日大婚,是因为在中国传统来,男子结婚就意味着是一个成年人了,皇帝成年就意味着可以履行自己的责任了,顾命大臣的使命也就到头了,应该还政于君了!

    对这一点,李太后都看得明白,更不要朝野上下了,因此从去岁开始,便有越来越多的呼声,要求内阁在天子大婚后还政,在所有人看来,这是必定的……虽然这些年来,朝廷的事由内阁六部各衙门解决,大事由廷推已定,可以措置的井井有条,但这里面没有皇帝什么事儿!

    做臣子,总不得一直把皇帝排斥在权力之外吧?特别是那些被排斥在核心圈之外的,在改革者失意的大臣,更是想要给太后和皇帝留下好印象,好借此机会咸鱼翻身。

    对这一天,沈默早就料到了,倒也不算措手不及,他亲自担负大婚总理官,命令内外衙门开始采买准备,务必使天子婚典办得合乎礼仪,不给人任何口实。未来如何应对也早就盘算好了……

    真正让他措手不及的,是昨天产生的一桩事。那时他和张居正正在文渊阁中争吵。这些年来,为了新政的事情,两人没少吵架,不过都算顾全大局,只在si下里争吵,且就事论事,过后不在任何人面前提及。因此这种时候,是严禁任何人靠近值房的。

    然而就在两人拍桌子努目,吵得不成开交之际,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沈默马上拉下脸道:“怎么搞得!”

    “元辅,”外面传来张元忭的声音,这位素来稳重的状元郎,已经内阁五年半了了,早从当初沈默的shi从,被提升为掌管文渊阁内外事务的官员。除几位阁老之外,内阁中就属他话最管用:“有江陵急信给张阁老!”

    沈默看看张居正,张居正的脸色马上变得煞白,从老家送来的,又是严重到足以让张元忭坏规矩的消息……联想到父亲从去年就健康堪忧,张居正不敢往下想了。

    “进来吧。”沈默作声道。

    张元忭便领进一个风尘仆仆的军官来。

    张居正一看,来者正是他的第四个儿子张简修,因为书不成器,因此荫了个武职的锦衣卫千户,便在江陵老家shi奉自己的爷爷奶奶。不由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爹……”张简修噗通一声跪下,放声痛哭道:“爷爷已经仙逝了。”

    “什么,什么?”张居正马上感觉天旋地转。

    “爷爷已于本月十三日在家中仙逝。”张简修哭道:“奶奶命我来京城报丧!”

    “这怎么可能……”张居正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好片刻才回过神来,重重的朝南方磕头,锥心裂骨的捶胸嚎啕道:“爹,孩儿不孝!”

    沈默在边上也是一片黯然,他知道张居正是真难过……官员出仕之后,与父母即是久长的分手。像张居正自嘉靖三十六年,结束了三年的病休回京之后,便再未回过江陵,整整二十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去年夏天,江陵来信,他的父亲病得很重,有时连走路都困难,十分想见他最后一面。张居正便准备请假省亲,偏偏财税改革到了最关键的阶段,只好等把硬骨头啃下来再走。谁知道没等他忙完,张文明便已经去世。生不得亲自奉养,病无法床前尽孝,死不得见最后一面,作为儿子,又怎么能不含恨终生,自责一辈子呢?

    沈默命人把哀痛过度的张居正送回家去,便没时间再替人家难过了。不是他冷血,而是想到了张居正将要父(母)丧守制三年。这三年里,自己岂不是要独撑局面,还得替张居正对那些视变法为眼中钉的仇敌?一想到这个,他就一阵阵头大。

    固然,不管心里怎么想,该怎么做还是得按法度来。他首先批准了张居正在家哀思,不再来上班的要求。然后向皇帝和太后述说此事,讨得了对张居正劝慰的圣谕。然后第二天下朝后,他率领内阁众人到纱帽胡同的张居正府上致祭。只见张府门前的一对灯笼,已经换成白色的,上面写着大大的‘奠’字。

    进去大学士府,只见里面已是一片缟素,客堂也被临时安插成灵堂。看着客堂悬起的这些挽幛,还有上面‘音容宛在’之类的挽联,沈默也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心中暗暗道:‘爹,您可千万珍重!’

    听有圣谕,张居正让家人先回避,跪听了皇帝母子两人的慰问之词,然后伏地痛哭起来,断断续续道:“臣多谢皇上、太后关怀……”

    沈默把张居正扶起来,在他耳边轻声道:“太岳兄节哀,咱们先想想怎么应对吧。”

    张居正借着着擦泪,点颔首,嘶声道:“请元辅书房就坐。”

    朋分

    剧情……两更……三点……

第八八六章  愿在法场证菩提(上)

    张府书〖房〗中,沈默一脸凝重之sè的坐在正位上,张居正一身孝服,形容枯槁的坐在左首边。自昨日接到噩耗,他便一直在极度悲恸之中,一夜之间就好像苍老了十岁。然而哀号痛哭之余,他还不得不分出精神,考虑这一突然变故,给自己和国家带来的影响。

    按照规矩他必须立即丁忧守制,离任返乡,为父亲守孝三年。这三年里不能出任任何官职,更不能参与任何政务。然而他耗费他毕生心血的万历新政刚刚铺陈开来,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但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很清楚,之所以有如今的成绩,全是靠了考成法。而官员对这种严苛的考核,大都是心怀不满的。一旦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三年,那些人肯定要想方设法破坏考成法。等三年后回来时,可能什么都晚了。

    想到这,他看看沈默,心中不禁暗暗恼火:“你要是不那么好说话,我哪还用如此纠结”这些年来,两人之间矛盾渐生,常起争执。倒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张居正取下严格,定下的规矩便一定要执行,触犯了规矩就必须要惩罚,较真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沈默则恰恰相反,虽然与张居正志同道合,却信奉“人和政通,的道理,对官员好到令人发指与的程度。其宽宏大度在张居正看来,简直到了纵容的地步。

    比如万历三年,官员被考成法考得外焦里nèn,九成以上的都完不成指标,眼看着三年试行期就要过去,接下来再完不成,就得挨罚了。大伙只好一起反映说,张阁老要求太高了,要是这个玩法,我们非得全挂。张居正说不行”这个指标是我按照田亩亲自制定的,你们一定能完成。完不成的话,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官员们只好再去求沈默,沈默说,那我就跟张阁老商量商量吧。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还是首辅大人面子大,张居正做出了让步。

    很快内阁就颁布规定,从今以后地方赋税,只要收到一定数量,就算没收全,也可以不处分。

    但大伙儿还没高兴多久”就全都蔫了,因为这个“一定数量,是九成,然后在当年的考核中,凡是没有达到这个指标的,统统按降职处分。其中有收到八成八、甚至八成九的,也没有逃过厄运……后来还是沈阁老出面,好说歹说,才把这几位老兄捞了出来,不至于让他们郁闷得跳河。但其余老兄就没那么好命,找沈阁老也没用”全都被结结实实降级。

    从此以后,官员们一改往日冷水泡蘑菇、疲疲塌塌的作风,从年头到年尾,兢兢业业、不敢停歇的工作,只求年底弄个考核合格,别把官越当越回去。工作效率自然大大提高,这才有了轰轰烈烈的万历新政。

    所以现在张居正最担心的不是别人,而是面前这位以“宽仁厚德,著称的首辅大人,担心他会在自己走后和稀泥。他太清楚这样的后果了,指望那些官员自觉执行新政,是万万不可能的,只要监管一松懈,肯定会大踏步的往回退”自己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了。

    想到这,张居正微微颤动干裂的嘴chún,艰难道:,“要不,夺情起复吧”这是想要留下来,唯一的办法。按说大家辛辛苦苦奋斗几十年,这个“让人忘掉悲痛,继续工作,的法子,应该很受欢迎才是,在之前也确实如此,宋朝便有宰相不丁忧,为国尽忠就是尽孝的说法,本朝一开始也是这样,恍如大名鼎鼎的杨荣、李贤,都曾经夺情起复过,除了被道学先生骂几句,基本上没有引起太大的bō澜。

    但走到了嘉靖年间,这却成了人人不敢触碰的禁区。之所以会出现这种转变,是因为出了一位大孝子,就是那位名气比杨荣、李贤大得多的杨廷和。杨阁老的父亲死了,正德皇帝竭力挽留,大家也都认为他一定会留下这不明摆着的么?辛辛苦苦奋斗三十年,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谁愿意一走就是三年,保不齐回来又得重新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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