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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9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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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最具代表xìng的,自然是最平民化的泰州学派,这一派从开山祖师王艮起,一直到何心隐、李赞、罗汝芳等再传大师,都与庶民百姓打成一片,他们积极创建平民书院,走到市民中间讲学,每一个都是振臂一挥、应者云集被青年士子、贩夫走卒等敬若神明为其赴汤蹈火、

    在所不辞。

    也正是出于对这种力量的恐惧,万历皇帝才会下旨禁毁天下书院,宣布泰州学派为邪教,更是逮捕并秘密杀害了何心隐、李赞等泰州宗师。然而这更加jī起了民众的愤慨,在东厂逮捕泰州门人的岁月里,各阶层的市民竭尽全力掩护他们,使泰州派保存了大部分的力量。

    之后泰州派的活动由明转暗,开始秘密集会传播,并效仿琼林派,建立了严密的组织使组织力和保密xìng大大提高。而万历皇帝一手掀起的滔天阉祸,也给了他们迅速恢复实力,并加速发展壮大的良机一泰州学派对皇帝的批判,对sī有财产不可侵犯的鼓吹,得到了身处水深火热中的广大市民的强烈拥戴,产业工人、手工业者和小商人纷纷加入其中。

    而本该严密监视化们的东厂特务,q就全情投入到搜刮富人的盛宴中,哪有工夫理会这些捞不出油水的穷措大和小市民,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到长沙事变前夕,泰州派已经发展为分支遍布全国,党徒十几万人的强大会党了!

    因为泰州派以市民阶层为基础,自然要对矿监税使展开jī烈的批判,随着阉祸逐渐升级,批判也逐渐升级,最终必然要付诸行动。事实上从今年年初起,泰州派上下,就在策划大规模的抗税〖运〗动。

    但在付诸行动之前,他们必须等到琼林派点头。

    虽然比起泰州派来,琼林派只能算是王学后辈然而后生可畏,这个以“实心学,为内核的王学支派,既接地气,又有经世致用、修齐治平的高度,一经问世便改变了王学末流的乱象,吸引了无数优秀青年加入并随着其信众的成长,一举在万历九年的留都大会上,被各派公推为王学正宗开始着手整合各派,统一王学。

    琼林派能崛起如此迅速除了它高超的理论和严密的组织之外,还有一个不二法门,就藏在其名称中“琼林,。

    进士登科,赐宴琼林,这在科举取士的年代里,对读书人有着无以复加的吸引力。

    在社团成立之初,沈默等人便认识到文社的盛衰,与科场的荣辱密切相关,好学之士以文社为学问之地,而驰鹜之徒则以文社为功名之门,故而以此为名,来吸引读书人的加入。

    而在次年的抡才大典中,七人全部及第,且全都点中翰林,使“琼林七子,的名号遍及天下,各地学子纷纷登名社录,争入琼林之门。琼林诸子也不遗余力的栽培进门弟子,大有把持科场之势。

    从嘉靖四十一年起,至今八次春闱加两次恩科,共十次大比中,三十名一甲进士,琼林派占了六成,七百名二甲进士,琼林派占了五成,两千五百名三甲进士中,也有三成左右……这还是万历皇帝在八年、十一年的殿试中,故意排挤琼林派出身的进士的结果。

    对琼林派把持科场,自然有人看不顺眼,一些北方和西南士人便公开说:“孰元孰魁,孰先孰后,琼林已编定无遗人矣”。但无论如何,沈默当初设想借广收门徒,以控制士林、把持科场,最终达到左右政权之目的达到了。

    最早的琼林诸子,在万历初年便当上了shì郎尚书,甚至登阁拜相,把持了万历初年的朝政。尽管他们与晋党以及万历皇帝的斗争中纷纷下野,然而他们的首代弟子已经成长起来,纷纷上位接班,继续把持内阁六部、两京各省万历自然不会罢休,他继续斗争,继续把琼林派赶出朝堂,至少赶出北京,眼不见心不烦。据说在东暖阁有一扇屏风,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琼林派成员名单,每当吏部拟任命官员,万历就让人在上面找名字,没有,通过,有,否决。他希望以这种方式,来渐渐完成对琼林派的清洗,应该说是个很稳健的办法。

    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万历九年留都大会,琼林派成了王门盟主,换言之,全天下的王门中人不管是泰州派还是浙中派亦或是江右派、这种小派别的,都要听其号令。而在两代首辅的强力推广下,天下不信王学的读书人,不是不多,而是凤毛麟角。

    就像孙猴子跳不出观音菩萨的五指山,无论万历皇帝用谁,都是琼林派的人。这种挫败,换了谁都受不了,万历皇帝才宁缺毋“琼”索xìng一个官员也不任命。

    其实万历也不是破罐子破摔他这是抱着宁肯朝堂一空、朝政废弛,也要将琼林党人清洗掉的决心。这对琼林派的打击当然很大,至少那些以求取功名为目标的士子,已经打着重振理学的旗号,在与琼林派划清界限了。

    但这并不能影响琼林派眼下的鼻盛,不说形同虚设的京城,单说南京六部和地方督抚,基本上都是琼林门下。而北京政权的缺位,使地方官员的权力膨胀迅速基本上各省军政事务,都是由各省督抚自决,所以没有琼林派的默许,任何行动都别想顺利进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口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其实在留都大会之后,本不该再有琼林派和泰州派之分,然而还未等两派整合完成,万历皇帝便悍然发动了禁毁书院令并宣布泰州派为邪教。当时泰州派要求起事,但琼林派认为各方面时机都不成熟,所以不许。

    之后何心隐之死,成了两派关系的转折点,泰州派认为这是琼林派见死不救的结果琼林派也有意与其保持距离,再无合并的可能。只是因为两者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没有使矛盾jī化,仍旧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

    这次泰州派暗中筹划…长沙起事,于情于理都必须跟身为巡抚的沈一贯事先磋商。对于起事沈一贯并无意见,因为受阉祸打击最大的,正是代表官绅富商利益的琼林派。

    泰州派主张像前东在援救何心隐风潮中那样,发动民众、攻击税使、税丁焚烧税务衙门,以jī进的手段逼迫朝廷就范。但作为地方政权的掌控者,琼林派不愿看到sāo乱不可收拾。他们主张用“工人商人抗捐抗税、士子罢课,的方式和平抗议,然后通过交涉的手段达到目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采用暴力。

    起先泰州派服从了琼林派的意见,发动工人罢工、商人罢市、士子罢课,市民抗租抗税等一系列行动却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因为太监们根本不在乎这天下乱成什么样子,反而民众越是反抗,就越给了他们胡作非为的机会。那引爆事变的导火索——两位诸生家眷被强暴之事,就是马堂对抗税领导者的惩罚。

    最终导火索引爆炸药桶,泰州派失去了耐心,琼林派也不得不闭上嘴巴,坐视他们主导此次起事。

    身为巡抚的沈一贯,虽然没有直接参加起事,却也提供了尽可能的便利和保护。

    在起事前,马堂曾经拿着一份黑名单,询问他的意见。沈一贯见里面有抗税的领导者,也有泰州派在长沙的骨干,便麻痹他说:“都是一帮好议论者,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他们能干成什么事?”劝马堂不要追查,以免引起事变。

    马堂虽然加强了戒备,但并没搜捕名单中的人,否则事变肯定无法进行的如此顺利。

    沈一贯还极力主张“文明起事,的观点“否则与乱匪无异”坚持“起事者当与巨家世族、军界长官同心努力而后可”他的这些观点无疑对控制起事的破坏xìng,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虽然在尽其所能的帮助泰州派,但直到现在,沈一贯也不看好起事的前景。因为泰州党人虽然组建了市民护卫队,但唯恐被视为乱臣贼子,只敢将矛头指向阉祸,而不敢反对皇帝。而太监是皇帝的走狗,他们本就是一体的,不用想也知道皇帝会站在哪一边。

    若皇帝宣布起义者为叛逆,下一步该怎么办?真的叛乱,没人会跟着玩,毕竟大家在大明天下生活了二百多年,早就习惯了皇帝姓朱,而不是姓沈或者别的什么。更重要的是,王学再离经叛道,终究还是儒学一家,容不得乱臣贼子……

    所以泰州派才不敢扯起“伐无道、兴天命,的大旗。

    这个死结不解开,任何起事都无法站住脚。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谐,不管折腾的多热闹,也无法避免失败的命运。

    一一一口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口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泰州派无暇考虑那么远,他们只知道,没有沈一贯挑这个头,他们连眼前这关都过不去。所以邵大侠的使命,与先前那几个士子的如出一辙,就是敦请沈中丞出任总领袖,使事态不至于无法收拾。

    沈一贯却是个外圆内刚之人,他认定了泰州派这套行不通,便坚持不肯答应,他说:“此举事体重大,务要慎重。我没有参与起事,没有做领袖的资格,够资格的是你们泰州党人,你们何不从内部推选一个?”

    泰州派都是中下层的士人,若有资望足够、朝廷认可之人,又何必非得奉承于他?双方僵持不下,邵芳江湖习气发作,竟掏出预先拟好的安民告示,要沈一贯签字。沈一贯见他逼迫,也拉下脸来,起身沉声叫shì卫送客。

    不待shì卫进来,邵芳一个虎跃,便欺身近前,扯住沈一贯的左手,像拨弄玩具似的,把他调了个身。虎口轻轻一压,便痛得他满头大汗。

    见大人受制,shì卫蜂涌进来,举起兵刃把两人团团围住。

    “放开我们大人!”shì卫们大声威吓道。

    “你签是不签!”邵芳理都不理,只管威胁沈一贯道:“不然这辈子,就没法自己解kù带了!”

    “我可以用松紧带……”沈一贯也来了牛劲。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个老头走了进来,看到邵芳压着沈一贯,顿时不干了:“笨蛋,这么多护卫还让人空手拿下,真给我们老沈家丢脸!”!。

第九一九章 杀(上)

    能在未经通禀的情况下,施施然走进巡抚衙门的老头儿,肯定是沈一贯家的长辈。

    果然沈一贯一见那老头,就扯着哭腔道:“�

    ……”

    “别叫我叔,我丢不起这人。”老头撇撇嘴,朝邵芳呲牙笑道:“邵大侠,别来无恙啊。”

    “句章先生”这老头显然威望了得,竟让对沈一贯不甚尊敬的邵芳一下放开了手。

    shì卫们赶紧趁机扶起沈一贯,有人还想对邵芳下手,却被沈一贯轰走了:“现在狗精神起来了,刚才干啥去了?!”

    斥退了闲杂人等,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沈一贯请他二叔上座,见老头从袖子里拿烟,邵芳赶紧拿出自己的银制烟盒,一脸讨好道:“抽我这个,寇巴香烟。”

    邵芳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皇帝老子算个球的人物,这辈子只怕一个人,那就是沈默。这种恐惧没有随着时间淡漠,反而越来越重,已经怕到骨髓里。

    而沈明臣,正是沈默身边的心腹谋士。虽然公开的说法是,他早已是〖自〗由之身,整日里游山玩水。但邵芳这种高层都知道,他其实是在替沈默巡视各地,而且肯定有办法和沈默取得联系,所以邵芳同样惹不起他。

    “抽不惯你那鸟玩意儿。”句章先生自然是沈明臣,老头儿没有儿子,把沈一贯这个从子,当成亲儿子一样疼爱。见邵芳欺负他,心里自然生气。他不接邵芳的烟,自顾自的掏出一根烟袋锅子。

    沈一贯想给他点火,无奈左手软趴趴使不上劲儿,瞪一眼邵芳道:“喂,你不会真让我生活不能自理吧?”“我能那么狠么,过会儿就好了。、,在沈明臣面前,邵芳就像小

    猫一样乖,他掏出火折子,可怜巴巴道:“不会连火都不用俺点吧。

    “说什么呢。”沈明臣老精老精的老鬼,怎会不知点到即止的道理,他呲牙笑笑道:“老汉受宠若惊哩。”

    点完烟,沈明臣没发话,两人就老老实实的站着。刚才还指点江山的两位大豪,竟恭敬得跟低眉顺目的小媳fù似的。

    自顾自的吞云吐雾一阵,沈明臣才吐出一串烟圈道:“你俩杵着干啥,坐吧。”

    “哎”两人这才敢把屁股往座上搁,沈一贯试探着问道:“叔,您老咋来了呢?”

    “怎么我不能来?”沈明臣瞪他一眼道:“我不来,你小命还能保住?”“老先生说笑了,我是跟龙江兄开玩笑呢。”邵芳都快要哭了1

    心说我这辈子吃得亏还不够么?怎么又得罪姓沈的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打个招呼,我好去码头接您啊。”

    好在沈一贯替他解了围。

    “都成缩头乌龟了,还去接我。”沈明臣好像火气不小。

    “您是不是为别的事儿生气?”以沈一贯对自己叔叔的了解,沈明臣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指定是有更让他生气的事情。

    “知道就好!”沈明臣吧嗒两口,又瞪他一眼道:“我是来问问你个混小子,立峰先生的信你收到了吗?”“收到了”沈一贯缩缩脑袋道:“他让我积极配合泰州派。”“什么这派那派,都是王门中人!”沈明臣教训一句,吹胡子瞪眼道:“你为啥不照办呢?”

    “孩儿照办了……”沈一贯想分辩。

    “瞎说,照办还能让邵大侠给压在身下?”沈明臣却不给他机会。

    “他让我在告示上署名,这可是白纸黑字抹不掉的证据。”沈一贯只好说实话道:“孩儿不怕自己会被追究责任,却担心会对大局不利。”“你知道什么是大局?”沈明臣讥讽一声,一针见血道:“归根结底,就是你小子觉着文峰先生没法把你怎样,所以就滑头滑脑!”

    “孩儿真不是那个意思”沈一贯看明白沈明臣的态度,只好投降道:“我签还不行么?”说完老实提起笔,在告示上署上大名,又用了印。

    邵芳本以为这老头肯定跟他侄子一伙,都想自认倒霉了,谁知他竟然帮自己说起话来了,真太让人高兴了。小心的把那告示收起来,然后一脸讨好道:“多谢您老帮忙。”

    “别谢我,我只不过是个跑tuǐ传话的。”沈明臣淡淡道。

    “当然要谢文峰先生了,但您老也得谢。”邵芳机灵道:“回头我给您请魏家班到家里唱一个月。”“多谢了,不过老朽近年耳朵背了,魏家班和草台班,听起来都一个味。”沈明臣笑了,眯着眼看邵芳道:“是否不敢再往上猜了?”“�

    ……”邵芳脸sè一白道:“难道……”

    “难道回来了!”沈一贯也面sè一白,但他是jī动的。

    “呵呵”沈明臣微笑着点点头。

    “怎么不早说哩”沈一贯登时手舞足蹈道:“害我要被怪罪了!”说着在屋里来回踱步道:“不行,我得好好表现,将功补过!

    嗯,将功补过!”

    这时邵芳也笑起来,喃喃道:“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顿时让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朝沈明臣一揖道:“我得回去告诉大家,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去吧。”沈明臣笑着挥挥手道:“大人对你很赞赏。”

    邵芳登时飘得都站不稳了。

    万历十二年冬月十七,长沙湖南巡抚衙门前水泄不通。这里正在举行,那位导火索的秀才的追悼会。

    大会开始后,岳麓书院的领袖刘声元,另一位受伤的周秀才等相继演说,声泪俱下。待与会民众的情绪充分雨酿,巡抚大人沈一贯压轴登坛,他向满场一揖,开口便说:“从去年九月,皇帝向天下派出矿监税使,现在也就刚刚一年年,我看到的知道的只能用四个字来说,那就是惨绝人寰值滔天阉祸之下!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我这个巡抚也当不下去了!我对不起王秀才,对不起长沙父老!”言罢大哭起来,顿时满场号啕,连维持秩序的护卫队也在哭。

    哭声长达一刻钟,随后沈一贯一拳砸在桌上,吼道!”我们要誓死反对!一致反抗!决不妥协。直到皇上答应我们的要求!”

    台下民众,本来回家睡了一觉,都难免有些惴惴,现在见到省长大人如此坚决的表态,全都心下大定跟着高呼起来道:“一致反抗!决不妥协!”

    “”沈一贯一抬手,场下便鸦雀无声,他只听他继续大声道:“我知道有些人担心,历来反对阉竖者,都因牵涉皇帝反罹其祸。我看恰恰相反,就是因为他们只敢反对阉竖,不敢直言君过,才使得阉竖能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皇上认识不到阉竖的危害,不彻底改正错误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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