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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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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沈默错愕的表情。沈老爷勉强笑笑道:“拙言。来大伯身边坐。”

    沈默便依言坐下黯然道:“大伯您。不容易啊。”即使没有亲眼看到。他也能体会到这位大长的艰辛。

    沈老爷缓缓摇头道:“为了这一大家子人。受多少委屈多少诽谤都是值的。”便叹口气。幽幽道:“我已经把你师父从族谱上除名了。”

    “情况。有这么严重吗?”沈默瞪大眼睛道。

    “赵文华给了个准。北京那位小丞相。这次准备杀鸡儆猴了。就连陆都督的面子也不给。”沈老爷说着说着。便流两行泪来:“你师父也早料到了。他在出门之前已经给你师母写好了休书跟三个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也把你开出门墙。他是彻底的净身出户不打算活着回来了。”

    沈默黯然了。刑大牢肯定阴暗潮湿。肮脏难捱。就算是不杀头。在里面蹲一阵子也要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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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长吁短叹一阵。沈老爷又问起。沈默这一年的打算。

    沈默轻声道:“先杭州吧。打吗?就是平平安安的。”

    “平安是福啊。”沈老爷深有感触道:“拙言啊如今咱们家如。你不的不处处小心。少出风头。”说着又怕他少年心性觉着委屈。安慰道:“留的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相信大伯。会有时来运转的那一天的。”

    这就是两人处世态度上的不同了。遇到这种狂风暴雨时。沈默想的是迎难而上。冲出雨云。飞到永晴的空上去;而沈老爷却想着暂且收敛羽翼。躲在窝中等待雨过天晴。沈知道这就是代沟。所以他很聪明的点点头。闭上嘴。

    沈老爷又让他好生用功读书。不必担心举业受到影响。严阁老就是管再宽。也不会过问一个省里的乡试情况:“只要你能蟾宫折桂。再考他个解元出来。你的前程就是铁打的了。”沈老不无的意的笑道:“浙江乃全国文魁的。你若能夺的四连冠。谁敢在会试中不取你?等着被天下的唾沫星子淹死吧。”

    沈默却没什么信心。小声苦笑道:“实不相瞒。孩儿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工夫看书。前些天想温习一却高低看不进去了。”还给自己下个结论道:“这颗心浮躁了。静不下来。”

    “必须静下心来。”沈老爷比他还着急。沈默的胳膊道:“千万不要以为中了小三元。就一切无虞。再也不用功了…要知道。是科举试与童生试是不一样的。”

    说着给他讲解道:“大伯有一位

    从十四岁开始试。一直考到十二岁才勉强了入后。就像这回一样。刚好又是乡试年。他便一试而中举。联捷而入词林。前后总共才一年多的时间。在琼林宴上。他于感慨之余。做了一副对联曰:“县考难。府考难。道考尤难。四十二年才入。乡试易。试易。殿试尤易。一五月已瀛。“这绝不是个别现象。所以不是什么时来运转。你知道真正的原因吗?”

    沈默摇摇头。便听沈老爷道:“因为童生试考小题。科举试考大题。小题要东拉西扯。牵强附会。才猜出题意。对那些脑子不太灵活的考生来说。当然是难上加难。分吃亏。连年不中也就不奇怪了。但从乡试开始。一律用大题命题。大题题意完整明确。不用费心思去猜。却要比对经义的理解。文笔的老道。这样一来。反而是读书时间越长。下的功夫越深越好。”

    沈默的面色终于郑起来。缓缓道:“您的意思是。从乡试开始。那些功底深厚的老前辈。就显示出厉害来了?”

    “不错。”沈老爷首道:“你这样的少年郎。虽然天资聪颖。但年岁还没有人家用功的时间长。要是还不努力怎么行?”

    沈默发现沈老爷与炼完全两种风格。老师是那种。你必须去这样做。做好了才告诉你为什么的。却不沈老爷这种摆事实讲道理。更让他觉着心悦诚服。

    见他终于服气。老爷呵呵笑道:“当也不比妄自菲薄。你举业已臻大成。若是在平时。点个翰林都是没问题的。”

    沈默苦笑道:“现在我若是考不中解元。就有可能在会试中被人做掉。连个进士都中不了。对不对?”

    “明白就好。”老爷点头道:“别看你已经是钦命的浙江巡按监军道。但严党想要黑掉你。绝对不费吹灰之力。”说着不无懊恼道:“你本来是铁打金铸的程。早就注的翰林。却被你师父这一折腾。给弄凶险无比。真是失策*失策”

    虽然自从知道沈炼书的消息。沈默都快怨死这个臭老头了。但在大明朝。学生是无论如也不能指责老师的。所以他还的为沈炼说好话。说“老师是对我有心”。“或者另有安排”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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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时。沈老爷交他一口重书箱。据说里面是他们兄弟俩共同研究经十年。记录下来的所有心的。对于他深刻体会经言大义“有很大帮助。”

    从沈家台门出来。柱问道:“人。咱们回家?”

    “不。去知府衙门”从鉴湖回来。他有一个问需要人解答。徐渭那种没心没肺之人也说不清楚。只好去请教唐师叔。

    去的时候唐顺之正在写字。听见他进来头也不抬道:“我知道你有问题要问我。但是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大户。跟倭寇有联系。”唐顺之抬起头来道:“只能告诉你。一点联系都没有的。不多。”

    沈默错愕道:“不至于吧?”

    “我们浙直的大户人家有个…点。你知道吗?”唐顺之笑道:“几乎家家都有织工。生产的棉布丝绸。每天都能生产出成千上万匹。这些罗。布巾毯生产来。卖到哪里去了?”

    沈默心中如惊涛骇一般。他知北方连年大旱。百姓吃饭都困难。根本消费不起这么多又好又贵的东西。所以唯一的外销途径。就只有销往海外一条路了

    而大明朝的海禁虽然已经名存实了。但毕竟是非法的。明着搞是脑袋的。所以必须通过那些走私商进行贸易…而在这个海防废弛的年代。海商们基本上就是有买卖时跑海运。闲下来就当强盗。本身便可与倭寇等同视之。

    当然。如果没有官府睁一眼闭一眼。恐怕是不可能演变成如此大规模的全民走私的。

    大户。海商。倭寇。浙直闽粤官府。甚至还有上百万的织工。这一切的一切。组成一张异常的大网。难怪北方朝廷对它屡战屡败呢。原来症结在这里。

第二一五章 时行时止,付之无心

    顺之如沈老爷一般,嘱咐沈默这半年应以学业为重,来,命运便在自己手上;考不出解元,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沈默唯唯应下,唐顺之又让他看自己写的那幅字,只见上面八个遒劲有力的大篆道:‘时行时止,付之无心。’并问他道:“这个‘心’字何解?”

    沈默轻声道:“趋利避害之心……”

    “这句话呢?”

    “男儿做事,不应当太在乎个人的利害得失,做与不做,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知。”

    唐顺之缓缓点头道:“也可以这样说,这幅字送给你,回去多看看,对你的学问做事,都是有好处的。”

    沈默便捧了那幅字回家,命沈安去找人好生裱糊一下。他自己则关门闭户,摊开一张白纸,开始认真的琢磨起来。经过这近一年的探究,他已经对东南的倭患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那么现在,就到了把脑海中繁杂的信息理顺出来,为大明朝的东南把一把脉的时候了。

    这一次他要把眼光放远一些,去看一看全世界,前世的中学历史课本告诉他,现在所处的时代,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字,叫大航海时代。

    虽然搞不清嘉靖三十四年,换算成西元纪年是多少年,但从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倒推算来,清朝大概有二百七十年的国祚,明朝嘉靖后还有隆万天崇那么四五个皇帝,大概七八十年地国祚。所以现在大概是西元一五六几年。

    作为一个向来学习拔尖的好学生,他对西方大航海时代的了解,要远超过对同时代的中国地了解……谁让历史教科书就这么编的呢?

    他能清楚地想起。现新大陆地哥伦布。已经在半个世纪前逝世了;环球航行地麦哲伦。也已经在三十年前归西了;在这个年代。西班牙人征服了美洲。葡萄牙人征服了非洲。并把触手伸向了亚洲……沈默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就在去年春天。葡萄牙人。也就是大明所说地‘佛朗机人’。已经占据了广东最南端地一个‘东西五六里、南北二湾’地小渔村。名叫。

    沈默却还知道它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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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万恶地奴隶贸易’和‘对殖民地地血腥掠夺’。西班牙和葡萄牙人得到了足以颠覆人类历史地金财宝。于是乎两个暴户便要花钱了。于是乎全世界地出产都向两国流去。以换取大把地金银。

    这其中尤以中国出产地绸布、瓷器、茶叶。最受两国王公贵族地欢迎。于是大量地西夷商人。不远万里。漂洋过海而来。‘输中华之产。驰异域之邦。易方物。利可十倍’。

    东南沿海地富商大贾、豪门大族也认识到这种对外贸易地丰厚利润。不少沿海豪民纷纷建造巨型船舶。进行大规模地走私贸易。不少生活困苦地贫民、从卫所逃脱地军户。纷纷入海求生。还有一些宦途失意地士绅。及穷困潦倒地书生也混迹其中。时间一长。几种势力联合起来就形成了较为庞大地武装走私集团。也就是海商集团。

    当然空船跑不来金银财宝,还得有货物才行,所以这些海商走私集团,必须以沿海地豪门大姓为依托,帮助他们囤积及销售货物。虽然大明律严禁民间进行出口贸易,但在利益的驱动下,一切法律都是空文。而且正德年间,法纪松弛,海禁形同虚设,成为了这些大海商展地黄金岁月。

    根据五十岁以上的老吏们回忆,那个年代官方贸易的宁波市舶司还在,民间的私下贸易更是红火的不得了,东南的富家大族纷纷开设工场、茶场、瓷窑,雇佣大量的百姓进行生产,再将囤积起来的货物倒卖给海商,由海商销往西洋,大家各司其职,走私货物得以较顺利地运销,彼此均有利可图。

    在这期间,大量的日本人从战成一锅粥的国内逃出来,加入了海外贸易之中,成为十分好用的打手兼打工仔,对东南沿海的威胁并不大,所以整个正德年间,虽然朝廷的海防卫所已经烂透了,却是出奇平静的一段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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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毁在这个‘但是’上,后来生的‘日本使节争贡事件’,原本只不过是个较严重的外交事件,却被当时的辅夏言归咎于市舶司,认为是对外贸易频繁,外国人进出太多造成的混乱,并轻率地予以关闭。

    这种愚蠢之极的做法,结果只是减少了官方的大量关税收入

    私下的走私更加猖獗,海商的实力也变得益强大为东南最大的一伙政治、经济集团,也深受东南各界的欢迎。

    据时人描绘,在嘉靖二十九年以前,东南的官府明知对方是走私贩,但贪图其厚利,任其堆货,且为其打点护送,‘关津不查不问,明送火铙资贼。’

    一位宁波卫的老军官,曾经向沈默描述过令人瞠目结舌的场景,他说每当有海商船队靠岸‘近地人民或送鲜货,或馈酒米,或献子女,络绎不绝;边卫之官,与大海商素有交情,相逢则拜伏叩头,甘心为其臣仆,为其送货,一呼即往,自以为荣。’

    但这种繁荣毕竟是无序的,在罢市舶司后,海商的进货渠道便全由沿海的豪门大族控制,动辄以‘官府查禁甚紧’为借口,大肆囤积居奇,令海商苦不堪言。本来合作无间的两方摩擦越来越大,当积怨渐深时,海商集团终于用武力报复,杀人放火,将其家私劫掠一空而去。

    地方官员为推倭罪责,便向上司宣称倭贼入寇。王直、徐海等人尝到了甜头,也利用明朝官员士民对倭寇的畏惧心理,动辄以‘倭寇’为旗号,杀人越货,为非作歹……其实内部真正的日本人寥寥无几,且都是苦力的干活。

    东南的‘倭患’越来越厉害,终于惊动了嘉靖皇帝,便命朱纨提督东南,重申禁海。朱纨严格执行了皇帝谕令,严禁渔民下水,焚毁全部大船。还准备动一动那些通番的大家族。

    按照朱提督的意思,凡是供货运货出货的,都算是参与走私,那整个东南就算是一个‘通番’的巢**了。朱提督想动一动这个马蜂窝,不被蜇死才怪。

    朱纨的死,代表着海禁政策的彻底失败,从此以后朝廷放宽了海禁,但已经无法遏制汹涌而起的‘倭患’了,因为走私集团通过武力较量,尝到了烧杀抢掠的甜头,也看透了虚弱的嘉靖朝野……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时这个所谓‘倭寇’的内部,也生了分化,一部分如王直等人,打出‘倭寇’的旗号,乃是为了与官府对抗,以保护自己的贸易活动,所以以贸易为主,以抢劫为兼业。

    但也有认为‘既然明抢就可以得到的东西,干嘛还要拿钱买?’的,如徐海叶麻等人,彻底转变成明火执仗的海盗团伙,一时间闽浙沿海地区,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破坏,横遭攻掠的城邑不计其数,被掠财物人民更是难以估量。

    这就是东南倭患的起因以及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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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想,沈默一边在纸上写下‘大户’、‘海商’和‘官府’六个字,官府当然指得是东南官府。

    在这三之下,他又写下了‘走私’二字。在沈默看来,这三本来具有共同的利益……他们都希望有稳定而高效的走私,这样江南的丝绸棉布、茶叶、瓷器,才可以换成源源不绝的银钱,大户、海商和官员们才可以享受奢侈的生活,甚至老百姓也可以得到远高于其它省份的生活水准……共同的利益带来牢固的联盟,必然给予任何破坏以最猛烈的打击。朱纨之死便可看成是三联手,对北方朝廷加强海禁的一次阻击。

    沈默又在纸上写下‘倭寇’两个字,当海商转变为倭寇之后,情况便大大起了变化,他们对沿海省份展开掠夺,东南官员也因此承担了极大的罪责,罢官杀头流放殉职不计其数。

    同时大户们的利益,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在强盗化的海商面前,他们已经无法再保持公平交易,必须要花费原先好几倍的成本,甚至连生命财产安全都受到威胁。

    那些亦商亦盗的‘倭寇’,自然是对现状最为满意的。当然这种满意,是以其他人群的不满意为代价的。

    想到这,沈默在倭寇二字上打了个叉,却将海商二字圈了起来。一个朦朦胧胧的构想在心中升起,他要看看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能否将历史的潮流改变。

    想到这,他胸中涌动起一股难以言说的豪情,一推窗户对外面道:“明天我们就回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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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嗯,一定还有两章的……

第二一六章 无间道

    官居一品

    第二一六章无间道

    走便走。第二天就启程。在沈贺“好好用功”的反之下。沈默登上了北去杭州的官船。

    行到萧山境内时。经是深夜了。默却趁着天黑下船。悄悄摸向运河边上的一处客栈。

    客栈早已经打。默也不惊动店家。在铁柱和一护卫的协助下。翻墙进了院子。便见到唯一一个亮灯的窗户上人影一闪。

    铁柱赶紧学着老叫了两声。便听“吱呀”一声。只见那间屋开了门。何心隐那张老脸露了出来。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进去。便见鹿莲心也在屋里。看到沈默两个怪异的眼神。何心隐赶紧解释道:“她睡里间。我睡外间。”却愈显欲盖弥彰。倒不如人家鹿姑娘来的大方。

    沈默招呼他俩方边上坐下。轻声问都准备好了吗?”

    何心隐点;头道:“早就准备好。要不是你让我们等着。这回该到舟山了。”

    “笑话。”沈默笑道:“我不跟面授机宜。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何心隐讪讪道:“不就把那边的情况传递回来。然后趁机搞破坏吗?”

    “那送死有什么区?你一个生孔。就算是以海妹夫的身份出现。人家也会提防你的。”沈默撇撇嘴道:“你倒霉不要紧。别拖累了俺嫂子。”

    鹿莲心立刻笑了眼。戳戳何心隐道:“你就听大人好好说说嘛。”就这一个动作。沈默便可以断定。这俩人已经生超友谊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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