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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军破之堇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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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父亲充任先锋,获得了玉玺,父亲问二哥这是否是祥瑞之兆,二哥说非旦不是,而且是祸事,且力劝父亲即刻将玉玺送给袁绍或者曹操,可惜父亲不舍玉玺,仍将它留了下来,结果在回江东的途中,被刘表那贼子射杀,祸因便是那玉玺。

    父亲被射杀之后,尸首被刘表扣押,大哥若要前往,定然会再遭毒手,二哥又孤身前往敌营。讨回了父亲的尸首,令父亲得以还乡。

    听说二哥出生之时,正是夕阳西下,但那一日太阳久久不肯落下,直到明月升至半空,有相士说那是大吉之兆,父亲与母亲本就喜爱二哥,这些年来二哥又时常不在家中,所以母亲对他颇为偏爱。”

    原来如此,想到当日与孙权相遇时的情景,他的确算是有勇有谋。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的心机过于深沉了,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深思熟虑之后才能开口,否则便会有无穷的后患。

    “步儿,适才你见到二嫂了吗?”孙仁伸手为步儿掖好绸被,“平日里要见她一面可真真的困难,她是二哥奉母亲之命娶的夫人,她也算乖巧,很讨母亲喜欢,今日这般冷漠,定然是不喜欢你。”

    真真的可恨,自己与她素未谋面,她竟也会讨厌自己,定然是因为平日孙权在她面前道尽自己恶言的缘故。

    听步儿久久未置一言,孙仁笑道:“你生气了吗?其实只要在二哥身边稍有姿色的女子她都讨厌,二哥极恼这一点,连母亲都斥责过她数次,可是她总也不改,适才定然是她见你美貌可爱,才心生厌恶。”

    这般听来,才稍觉安慰,闲谈数句,闭目沉沉睡了过去,突然自己似乎到了一个奇怪的所在,窗明几净,屋内放满了长长的桌子和密密麻麻的椅子,无数的人沉默的坐在桌子后翻看桌上厚重的书本。

    奇怪?这是什么地方,这般想着,缓步向前,一排一排的书架,整齐有序的摆放着无类的书册,那些书册极为精美,纸张洁白平滑,与平日所用的夹杂着杂质的纸张大不相同,突听有人在书架的一侧轻声谈论,“孙策死在三国演义中那一卷。我要写一篇论文。”

    心中一惊,孙策?是主公吗?忍不住拉动面前的书本,从缝隙里偷看站在书架另一侧的两个男子,左侧的男子指着手中厚厚的书本,“就是这一章,孙策……。”

    “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描写孙策的死亡是以三国志为依据推演的吧!你看这一句,策杀贡,贡小子与客亡匿江边,策单骑出,卒与客遇,客击伤策。和三国演义比起来,三国志更加严谨,因为作者经历了三国那个历史时期,而罗贯中……。”

    正听得出神,似乎有人在拉自己,回过身,却看见孙仁关切的双眸,“步儿,你在做梦吗?我听见你不停的说话。”

    做梦?明明那个梦境就在眼前,仿佛梦中人说的话还在耳边,却怎样也想不起那个梦境,皱了眉,苦苦的思索,潜意识里觉得那个梦境非常的重要,必须想起,可是梦境却如手中的沙粒,越想握紧,却流逝得越快。

    “尚香,我做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梦,”闷闷的说着,“可是我只能看到两个人在谈话,却怎样也想不起他们谈话的内容。”

    “睡吧!”孙仁再次为步儿整理着绸被,“大哥适才还命人送来点心……。”

    如同雷击一般,梦中那两个人的对话重又回到耳边,惊恐万状,若那两个人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孙策就要死了吗?要死于一个名为贡的人所雇佣的刺客手里?

    惊恐得不能入睡,只听孙仁恬静的呼吸声,窗外雪花静静的飘落,果真是自己在做梦吗?为何会有这般令人恐惧的梦?梦中的那奇怪的所在,还有那两个书架后交谈的人,处处都透着古怪,却又那般的熟悉,甚至知道那幢建筑名为图书馆,究竟梦境是不是会成真呢?

    也许再睡一觉,也许再回到梦中便能得到答案,勉强自己再次闭上双眸,梦中却是一片空白,无穷无尽的花海,江水温柔的拍打着堤岸,清越的歌声破空而来,静谧而又安祥,禁不住便这般沉睡了过去,柔软而甜美。

    再次睁开双眸时,孙仁已经起身,她坐在铜镜前,孙老夫人正为她梳理长发,“尚香,听闻刘表病重,你大哥这几日正为荆州的归属忧心忡忡,一会儿早膳,可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荆州,以免再增烦忧。”

    刘表?是那个射杀了孙坚的人吗?他是孙策的杀父仇人,但听孙老夫人的语气,除了沉重便是忧心,仿佛并不为此感到兴奋一般。

    “母亲,大哥何需忧虑?”孙仁用蜜水化开胭脂,轻轻涂抹着自己的嘴唇,“若刘表病故,荆州应该是传给刘表的大公子,难到大哥认为刘表会将祖业传给刘备吗?”

    “权儿却认为刘表会将荆州托付给刘备,”孙老夫人放下梳子,侧首打量发髻,“毕竟刘表的两个儿子都难堪重用,大公子刘琮懦弱,二公子刘琦虽然聪慧,但年纪尚幼,所以权儿说,刘表定然想将荆州托付给刘备,有了诸葛亮的辅助,再加荆州,刘备将是江东的大敌。”(!)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三章 第六节 向来州县岂徒劳(六)

    第三章第六节向来州县岂徒劳(六)

    梳洗完毕,孙仁与孙老夫人走出内堂。一室的静寂,禁不住又朦胧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只觉侍女们站在帘外,轻声唤道:“步儿姑娘,老夫人请你到餐厅用膳,鲁先生已在梳洗。”

    第一念头便是孙老夫人要尽早赶自己离开,挣扎着起身,勉强洗漱、更衣,睡眼朦胧的坐在铜镜前,侍女刚刚拈起玉梳,孙权的夫人徐氏便大步走进内堂,微蹙着眉,“鲁姑娘,母亲见你许久未至,特命我来催促,你快些吧!”

    说完,徐夫人顾不得步儿还未梳髻,伸手将她拉起,快步走出内堂,径直走出房门。快步穿行在长廊之中,步儿还未清醒,迷迷糊糊的跟随在她身后,不时的左倾右斜,跟随在后的侍女看得心惊胆颤,忍不住战战兢兢道:“夫人,步儿姑娘还未完全清醒,让奴婢们扶她前去吧!”

    徐夫人恍若不闻,只是握着步儿的手腕,加快脚步前行,那手的力气极大,又越握越紧,步儿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禁不住挣扎起来。

    好容易走到餐厅外,徐夫人几乎是在飞跑,侍女们并未看清步儿是如同撞到门框上包着铜皮的装饰之上,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后步儿捧着额头蹲了下来,显得极痛苦,就连徐夫人也吓得呆住了,厅内的人听到声响纷纷赶了出来,看步儿蜷缩成一团,孙仁禁不住尖叫起来。

    当先跑出餐厅的孙策伸手将步儿扶起,只见步儿额头又青又红,额角破裂,血汹涌的涌出,步儿早已满面是泪。泪水与血混合在汇聚在她的下骸处,如夏日的暴雨一般飞快滴落,那赤红的颜色,令步儿精致的脸显得异样的狰狞。

    一见伤得这般重,连孙老夫人都变了颜色,孙策忙从袖中抽出绢巾捂住伤口,连声道:“快去唤医官来。”

    “爹爹呢?”步儿半睁着被血模糊了的眼睛,无助的追问,“爹爹呢?”

    鲁肃几乎与医官同时赶到,一见步儿满面的血,鲁肃面色煞白,几乎跌坐在地,孙权扶着他好容易才坐下,医官擦净伤口,细细察看了伤势,抖了红伤药,又用白绫包好,这才皱眉转身对孙策和孙老夫人道:“这孩子额头被锐物扎伤,本已极严重,失血过多且身子虚弱,需得好好将养才是。”

    扑在鲁肃怀里。步儿痛哭起来,鲁肃心如刀割,轻声安慰,孙策大怒,却不便斥责徐夫人,只是涨红了脸,孙老夫人虽不喜步儿,见她伤得如此严重,也觉得不安,沉了脸,厉声斥责徐夫人数句,徐夫人满面倔强,似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哭了半晌,步儿靠在鲁肃怀里睡了过去,鲁肃顾不得礼仪,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孙策留步儿在府中医治的提议,孙策只得令大乔抱着步儿,由孙仁和孙权作陪随鲁肃一同回府。

    喧扰了半日,想到好好儿一桩美事,竟变得如此,孙策坐在堂上直生闷气,孙老夫人想到步儿适才满面鲜血的样子,既觉恐惧,又觉怜悯,便打点了一些珍贵的医材和补品,命人送到鲁府。

    直到傍晚孙权和大乔才回到府中,原来步儿在半途便醒了,只说头痛欲裂,痛哭不止。鲁府命人去请了华佗的弟子为她诊治,调了药粉,好容易才止住痛,众人直等到步儿睡下才离开,孙仁自告奋勇留下陪伴步儿。

    虽说华佗的弟子说步儿无碍,伤口也不会留下疤痕,但接近年关,她又在病中,这次受伤无疑是雪上加霜,众人都觉得歉意,相对无言,良久孙老夫人才淡然道:“此事也不能尽怪徐夫人,我看就此为止吧!”

    众人领命,孙权回到房中,徐夫人满面笑意的将他迎进暖阁之中,孙权见小几上摆放了几碟精致的小菜,暖酒炉上的酒已散出泌人的酒香味儿,不由奇道:“夫人,有何事需要庆祝吗?”

    “无事,”徐夫人淡雅的笑容令孙权觉得恍惚,“只是心情愉悦。”

    愉悦?孙权默默的坐下,晨间步儿伤得这般重,无论怎样。她都要承担大部的责任,此时看她笑意盈盈,似乎晨间之事全未发生一般,忍不住低声道:“夫人,步儿的伤势……。”

    “夫君,”徐夫人甜笑着为孙权斟满酒杯,“那是旁人之事,夫君何必挂在心上?”

    想到步儿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想到步儿的哀哀痛哭、想到鲁肃和鲁淑因为心痛而颤抖的手和煞白的脸,竟想不到罪魁祸首竟说出这般的话,孙权终忍不住恼了,“夫人不觉得歉意吗?若不是夫人。步儿怎会受伤?”

    “夫君是在责怪妾身吗?”徐夫人满面的不可置信,“夫君在为一个外人责怪妾身吗?”

    看她恼了,孙权强忍着恼怒,“夫人,难怪你不觉得歉意吗?你也是女子,假若是你伤了颜面,且伤得这般严重,夫人该是如何的伤心?为何夫人此时竟然将那样一件事化得云淡风清,恍若从未发生过一般?”

    “若夫君要问,那妾身就直言了,”徐夫人放下酒杯,面上的笑容尽数收敛,甚至显出一丝恨意,“妾身非旦不觉得歉意,反而觉得欣喜,反而有一种报仇之后的轻松。”

    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夫人面上涌起的刻毒,她对步儿仿佛有数不尽的恨一般咬牙切齿道:“我讨厌她,我更讨厌你们看她的眼神……。”

    啪!孙权扬手掴了徐夫人一掌,他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你的嫉妒令旁人受了多大的伤害?步儿的伤口完全是一个血洞,连我看了都觉得心惊,你这个妒妇!滚,我不要再看到你,你现在就滚!”

    听徐夫人哭诉,她左侧的脸颊高高肿起,四个指印却深深陷落,可想而知孙权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量掴出这一掌,孙老夫人心痛的轻轻抚着徐夫人的面颊,柔声道:“既然权儿这般恼怒,那你就在我这里住几日,过几日我让他亲自来接你,只不过你真是不该,步儿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平日虽然言行出格,但也不致于如此!你看看子敬当时的神情,面色苍白若死,那孩子是他的心肝儿。咱们要用子敬,你怎能去摘下他的心肝儿啊!”

    不知不觉间,春雪开始消融,春风吹过,有向阳的迎春花开始悄悄的开放,曹操沿着石阶上行,笑容可掬的听许褚讲述军中的趣事,那些新鲜的事儿令曹操笑逐颜开,一会儿,也让他复述一遍给冲儿,他定然喜欢。

    走进暖玉轩的大门,一眼便看见曹冲静然立在石桥下,曹操心情愉悦的走到他身后,却有些愕然的发现他满面的泪痕,“冲儿,你怎么了?”

    “步姐受伤了,”冲儿转过身,满面的悲凄,用衣袖抹着怎样也无法抹净的眼泪,“她撞在门框的铜饰上,额头被扎了一个血洞,她时时头痛欲裂。”

    血洞?机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只是听,便觉得目眩神移,只不知亲眼见到,会是怎样的触目惊心,“这孩子怎么这般不小心……。”

    “不是,”曹冲痛苦的摇了摇头,**的手紧握成拳头,“步姐是被孙权的夫人刻意弄伤的,我派到江东的细作传回的信函上说孙权的夫人弄伤步姐之后,竟然恍若无事,甚至设下酒宴要与孙权庆贺。”

    禁不住勃然大怒,真不知那是什么样的女子,怎会心毒如此?曹操又惊又怒,一时之间竟然讷讷不能言,呆立半晌,这才怒道:“这女子竟然这般心毒?孙权若不一刀杀之,真枉世为人了。”

    站在一旁的许褚已从曹操语气中听出了杀意,想必又要派自己到江东去刺杀孙权的夫人,虽然为步儿觉得心痛,但想这一次又是这样的苦差,不由暗暗叹息,只待曹操呼唤,奇怪的是他只是安抚着曹冲,始终未转身看自己一眼。

    安慰良久,曹冲终于哭着睡了过去,曹操立刻命人去传荀彧,待荀彧赶到后,他扫视着许褚和荀彧,“本相昨日接到江东许贡门客的密信,许贡一年前曾经有奏章要呈给陛下,在奏章中,他说孙策骁雄异常,与项籍相似,加朝庭对他施加恩宠,召他回许昌,若放任他在江东将成为朝庭的大患,可惜这密奏落在孙策手中,许贡被杀了,他的门客在信中求我派人助他们刺杀孙策,你们意下如何?”

    “丞相,”荀彧微微一笑,“属下觉得丞相应该派人相助,想孙策虎狼之辈,现盘踞江东,声势日益壮大,已隐然成为朝庭之患,丞相何不借那些门客之手,除去此人?”

    “许褚,”曹操听荀彧说完,不置可否,转首凝视着许褚,“你意下如何?”

    听他这般询问,已经心领神会,许褚躬身道:“属下愿为丞相去江东。”

    “你?”曹操颇有些欣喜,面上却沉静似水,“你不行,识得你的人太多,既然是暗杀,那么需得派一个旁人不识的人前往,许褚,你说谁最适合?”

    一旁的荀彧不由愣住了,明明是刺杀,为何丞相却说是暗杀,正疑惑间,许褚笑道:“丞相,既然是暗杀,那么末将认为大公子的门客可以胜任。”(!)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三章 第七节 向来州县岂徒劳(七)

    第三章第七节向来州县岂徒劳(七)

    四月的天气,正是草长莺飞。兔肥狗跑的时候,明媚的*光仿佛时时都在召唤着众人到城外踏春,听着猎犬活泼的咆哮声,被沉重得军务拖得无法分身的孙策只觉得异样的烦躁,此刻应该是鹰飞狗走狩猎时节!

    这日从军营出来,孙策不想即刻回府,沉思片刻,决意到冲步阁探望步儿,打马绕到桃花巷,只觉得满目的锦绣,前日的几场春雨过后,冲步阁开业前遍种的桃花已尽数开放,云蒸霞蔚,那软软的颜色令孙策焦躁的心缓缓平复下来。

    看步儿以挑剔的神情从糖果子中拈出一粒糖莲子,当她仰首时,一眼便看到她额头的伤,虽受伤已过四个月,但她额上的伤口似乎刚刚才愈合,赤褐色的疤痕就像一粒豆粘在她的额上,与她明净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令人有一种恨不得伸手将之抹去的冲动。

    “步儿。现在头还痛吗?”提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光明媚,明日何不随我一同到城外踏春?”

    “爹爹不许,”步儿闷闷的回着,眼巴巴儿的看着孙策,仿佛在等他拯救一般,“这数月来,爹爹几乎连大门都不许我迈出,今日好容易才应允我到冲步阁来。”

    真真有些风声鹤唳了,孙策微微一笑,“不妨事,我一会儿便去找子敬,请他许你与我一同到城外踏春。”

    犹豫了半晌,鲁肃才勉强点头同意,步儿立刻眉飞色舞,连声追问,“爹爹和大哥也一同去吗?”

    仿佛久关在笼子的鸟儿一般,步儿不住的左顾右盼,仿佛连眼睛都不够用了一般,初时鲁肃提心吊胆,怕她再次出事,可是看她那般高兴,不忍心阻止她,便任由她玩耍,只不时查看她的动向。

    孙策拉了步儿的马缰系在自己的马后,一路小跑,但无论到何处。身后总跟随着一堆人,即使狩猎也不尽兴,趁着众人不在意,打马向前飞跑,初时还能听到众人的呼喊声,但很快便冉冉远去,直至最终身后除了步儿的马蹄声,再无其他声响。

    得意的转身看了看步儿,她也兴奋莫明,不时转身看是否有人跟随而至,打马跑到河边,孙策见步儿满面的灰尘,打马到一棵树旁,纵身下马,将马儿系在在树枝后,这才走到步儿身边,伸手将她抱下,取了水囊,“我去打水,留在这儿等我。”

    步儿不及回应,孙策突然面色大变。扔了水囊,腰间的长剑刚刚抽出一半,只听弓弦声响,一支长箭已呼啸而来,孙策伸手将步儿推到一旁,堪堪避过,第二枝羽箭已至,不及闪避,羽箭正中孙策后肩。

    惊呼一声,更多的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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