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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游戏 by 细嚼相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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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八卦新闻中,最令我感到好奇的是唐一凡唐大公子。唐公子是省建设厅厅长的么儿,凭借其父的权势开了一家无本万利的皮包建筑公司,秉持“人不风流枉多金”的惯例,在青楼一票年轻的狂蜂浪蝶中,堪称二世祖。唐公子风流花心的程度与放浪形骸不相上下,而他用过的女人全是美貌丰满又稍有文化的女子;他也不忌讳让人知道他把女人当点心来用,基本上三四个月换上一道口味。不过货银两讫的原则下,他要求演什么就要像什么,穿上衣服像贵妇,进入厨房当主妇,等他下了班,这些女人就必须立即躺在地上变成荡妇,如此种种他都会含笑接受。 

只是他这半年来好像味觉系统出了点毛病,口味偏重了些,专挑身强力壮的享用。不错,唐公子他把男人也当作了点心来用。半年内,他已经连续换了三个品种:肌肉型、文化型和清纯型。其实全是那么一回事,就跟他品尝女人一样,大家心照不宣,天天看重复戏码上演,犹如看八点档的肥皂剧,虽然无聊,但又舍不得放过。难得唐公子有如此的奉献精神,有兴致提供话题让青楼里的男男女女们嚼舌根,芳姐讲到深处,差点没有捶胸顿足,直呼青楼少了一条可供花瓶女们竞相垂钓的大鱼。 

人,这种活法确实令人惊叹不已。 

“女人玩多人,就腻了。”最后阴子对唐公子的口味转型作了总结性陈词,招徕芳姐的一记白眼外加一记粉拳,“你要死啦!” 

“本来就是!” 阴子乱提开水壶,烫到了金贵芳小姐了! 

我笑的花枝乱颤,赶忙向他俩告别,留下好“姐妹”慢慢解决争端。 







乘电梯下楼,发现没有人,我才终于可以收拾回假笑的面皮,让它正常运作,双手也不断拍打笑的脱臼的下巴。老天,以后跟他们聊天看来要掐掐时间,不然我可怜的脸非得报废不可。 

本以为到了底楼,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电梯在三楼就停了,害的我的面部恢复运动还没有发挥功效,又得让他去冲锋陷阵。 

阿彪! 

阿彪在青楼里是独行侠,虽然挂在郎姐名下,但郎姐根本就管不动他,也根本不敢去管他,郎姐的一半的好处是从阿彪那里讨来的,谁会跟自己的摇钱树过不去。 

老天,今天回去一定要翻翻老黄历,看看到底是哪个黄道吉日,简直跟我的脸过不去。整个青楼里阿彪的眼神有时很可怕,简直透入心肺,真难想象当他拿这种眼神去看那些个神女么,会是怎么个轰动效应。神女们应该会觉得阿彪是在放电吧,然后乘势晕倒在他的怀中,让阿彪来个人工呼吸,人工渡气什么的,顺便也探探阿彪的肺活量。 

如是想着,我装腔作势的笑看比我高半个头的阿彪,此等风情应该是我这种人所特有的。 

阿彪根本没有正眼瞧我,既然如此不屑于我,何必跟我一同乘电梯,不是自讨苦吃?邪恶的细胞到处乱跳着,我悄悄的进入他的视线中心,摆弄着诡异的身形。 

对面的人好像是皱了眉头,我的玩性大起,翻出包中超级花瓶CC男必备用品之一——香水。先是故弄玄虚的打开瓶盖仔细的玩味,在注意到投射过来的压迫的眼光,我当即解开围巾对着颈项狂喷滥洒。这瓶古龙水到底是物尽其用了,也不枉我砸了好大一笔银子在上面。 

向来有良好定力的帅哥终于忍无可忍,电梯刚到底楼,就夺门而出,好似刚掉进了粪坑一般,却不知仍在电梯中的我早已笑的热泪盈眶——香水熏的。 







注:蔻丹,古代女性用来胭指甲的装饰品,后来演变为形容涂抹了色彩的女性的指甲 







四 

我很淫贱,生来如此。 

早产的我听说天生的娇滑润手,粉面朱唇的,但生下来只有三斤七两。妇产科的护士医生都心生犹怜,却又摇头惋惜“这么个拿子(注1),可能活不过秋天”。偏偏敝人的命就是硬,到底是活了下来,这不,都活了二十多个年头,也祸害了人间二十多个春秋,本人却到也安然无恙。 

刘思弦,这是敝人的本名。 

多么动人名字!这可是我是出生后第二天老爸特地请了高资镇营村小学的田老师给我起的名字,因为出生的当天正好是八月十五的夜晚,圆盘似的满月高高的挂在无云的天空(小时候听哥总是这样形容我出生的夜晚)。田老师看着我长的如此天容,斟酌了一天,终于起了一个恰如其分的名字,自是洋洋得意,也就留在我家多喝了两杯。结果,在骑车回家的途中不幸跌下坝亘(注2),残了一条腿。自此,在村里老妇女们的盛传下,我名声鹊起,竟然成了营村有史以来最小的名人。 

从小是药罐子,确实名副其实。我是一边允着老妈的奶头,一边挂着吊瓶长大的。等到满周岁后,就是喝着中药,活到了四岁。老妈是全天底下最伟大的女人,这期间她含辛茹苦的带着我到处求医,什么国内专家,传奇老中医,就连深山老林里面的赤脚大仙都试过,但都效果甚微,得出的结论却相当惊人的一致:气虚症。 

老妈在当今医学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到茅山请了享誉苏皖的神算子鬼老先生。鬼老先生看了我的面相,解读了生辰八字,撸撸白须,掐指一算。大惊失色下,留了一封密签,不收一文的飘然离去。后来听邻里的三姑六婆说,鬼老先生回去后的当天就暴毙而亡,因而区区鄙人我,自此横空出世,成了享誉高资镇的明星人物。 

名人总有名人的苦恼,什么我是恶鬼投胎,今世注定要受苦,但死性不改,还是到处害人;什么我是百草灵童转世,要吃尽天下所有的名贵草药,才能活命;什么我是小阎王的肉身,半仙看到敝人都得翘翘。。。。。。一时间版本层出不穷,花样翻新,其核心却只有一个——我是妖魔鬼怪的化身。 

但最具爆炸性的版本竟然不是众口悠悠的传闻,而是鬼老先生留下的那封密签:说什么我前世是九世的妓女,媚祸人间太多的男人,所以阎王让我投胎做男人,消除人世间男人们的一大毒瘤。按照老阎王的计划我是重阳节那天出生,这样会除去我积聚了九世的淫性。但阎王也有失算的时候,这不,老妈被我那慈祥的奶奶和孝顺得近乎虔诚的老爸气的动了胎气,最终让我在淫气最盛的八月半降临人间。 

也就是说,我的使命就是淫乱人间,这不是出于愿不愿意,而是出于本性,连神仙鬼怪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如今我在青楼卖笑,迎来送去,大伙儿也无须大惊小怪,摇头惋惜。见怪不怪,本人天性如此嘛。 







在青楼打混了好些天,除了装傻卖笑外,倒也过的惬意。前天二楼的“雅怡阁”住进了几个河北过来的“嫩青”,青楼姐妹闻讯蜂拥而至,芳姐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如愿以偿,被“花头翁”纳入清烟帐中,现在还没有露面。华哥手下的台柱林西柔也拨的头筹,将看上去比较称头的傻高个迷的晕头转向。 

后天王大富就要回来,阴子说今天要好好折磨一下我的耳膜,明天就不过来了。可怜的阴子,为了显示我看重和阴子的友谊,今天晚上我特地穿了去年他送我的红毛衣,我也配了一条红色的长裤,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烤熟了的火鸡。 

当我姗姗来迟,阴子急的不顾形象的扭奔过来。有什么大事发生,竟然让阴子如此的“自甘形秽”? 

“姜彬!你飞上枝头了!” 
      阴子气喘吁吁,一口气差点没呛到阁屁。 

飞上枝头?这是哪个世纪的用语?我好心的帮他顺顺气,“你在说什么啊!”也特意展示我对他的郑重其事(火红毛衣)。 

谁知阴子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琢磨我对他的心意,一个劲的说着他的小道消息,早知道如此我就不用把自己弄得像火鸡。伤感情!难得我发一次善心,想让阴子感受一下人间温情,却是自己的一相情愿。真他妈衰! 

“唐一凡唐公子看上你了!”这回轮到我吃了一颗松花蛋,噎了半天没背气来。唐公子的风流韵事,冷眼看待是一回事,可是如果此刻与我有关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唐大少要“钦点”我?苍天,我进入青楼一年半,还不曾与他老兄有过直接对视机会呢!虽然在鸡婆男女们的描绘中,才多少有些概念。我可以肯定他根本不清楚我是方还是圆,或许他根本不知道青楼中还有我这号人。那他老兄呢?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传闻中,唐一凡唐公子猎艳时会亲自“面试”三回以上才会“点召”与“宠幸”。那我咧?走了什么狗屎运?不明白。 

“我记得郎姐和华哥手下多的是帅哥美女,我想他还没有一一用完吧?”我好心的提醒阴子,打听小道消息也要有根有据,不要八面来风到处吹!唐公子从来没有上过五楼,这就表示出他对赵哥旗下的庸脂俗粉向来不屑,我相信唐公子的口味不会变的如此粗鄙。 

“今天晚上三楼的小凌已经让赵哥取了你的牌,大家一问才知道金主原来是唐公子耶!”阴子盯着我的双眼妒意一闪而过:“唐公子吃了多年的乳猪,一口气又连啃三只桂花鸭,也该改个口味,找块甜点来尝尝吧?” 

“甜点?”我轻笑。活了二十四个年头,阴子是唯一把我比喻的如此善类的人。 

唐公子尝过的男男女女们在青楼里确实属于上等佳肴,相形之下我的确不是一道大餐,甜点倒是抬举我了,臭豆腐倒是比较恰当。 

“唉!早知道我们这种人也有机会受到唐公子的眷顾,我早甩掉王大富那个肥猪了!” 

我掂量着阴子话中的酸气,未置可否。唐公子的帅气与大方让他成为青楼所有鸡鸭急欲染指的对象,阴子有这种口气也完全正常。 

“快点想想要捞什么好处。”阴子中肯的建议。出卖色相的致命伤往往是笨到以为成了金主的枕边人之后,身分会立即不同,连乌鸦也会漂亮成了孔雀,得意忘形了起来。 

这点认知我还是明了的,“等我看到他本人再说吧!别急,别急。” 

阴子捏捏我的左颊,“你一向聪明,是我们CC一族的希望。” 

我与他大笑了起来,好一个希望! 

世间什么样的人都有,各有一套生存本领。在这种社会中,人人总要有一招半式去站稳自己的脚跟。我承认,我一点也不清高,生存才是我唯一的目标;让自己过得好,更是最高行事原则。随性的让自己快乐,从来不计后果,我一向如此。 

“你上去吧,赵哥可能会有事交待,我就先回去了,记得不要给我们丢脸!”阴子拍拍我的肩,终于发现了我身上的火鸡装,怔怔的看着我。 

我装作无知的笑笑,却注意到阴子的眸光中蒙上了一层水汽。 

阴子就是这样,市侩做作,心肠却软的一塌糊涂,只要一点点温情,他就会泪流满面,我可不想让我的火鸡套装成为他的鼻涕纸。旋即和他招招手,走向大楼内。 







注1:拿子,刚刚出生的小孩 

注2:坝亘,防洪的大堤 









五 







当我到达五楼,就被领班请到“班房”一坐。我含笑坐下,翘首企盼地听着赵正明跟我说着些伺候有钱大爷的总总禁忌。 

我洗耳恭听,赵正明倒是皱起眉头不耐烦地看着我那麻雀变凤凰的蠢样,还没说上几句,他老人家就渐感不支。我才刚刚进入状态,他就怯场了,真是没劲。只见赵正明挥挥手,“你到三楼吧,唐总要见你。记住不要丢我的脸!”怎么跟阴子一副德行,还是我总是令人失望透顶,看来颇有成效。 







“小骚棍终于有人包了!” 妖声妖气,却难掩其中的尖酸,好似我只配给这些人搽皮鞋。 

“什么小骚棍,他那根棍子从来不用的,咯咯”跟阿贵她妈有的一拼。 

“难怪看不上周龙海,说什么休息半年,我看就是闷骚!”噢?原来我是个透明人,人人都可以看透我的一切。 

赵哥手下的“娘子军”们正在比舌头,中间还能夹杂一两声雌雄莫辩的音调,并且清楚地知道那些声音一定可以全然不漏地传入我耳中。 

是嫉妒吗?是怨恨吗? 

嫉妒我竟然攀到他们梦寐以求的唐公子的身边;怨恨唐公子瞎了眼,竟然看上我这种最下贱最龌龊最恶心最令人不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二姨娘,把他们这群美叶娇花弃置不顾,视如粪土。怎让他们情以何堪?!怎让他们甘心!?从来超级花瓶CC男也只配和王大富、周龙海那种人为伍。阴子被王大富看上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我反而喜爱聆听这种闲言闲语,如果真的有人阿谀奉承,赞美歌颂起我的种种“美德”却只会让我掉了一身鸡皮疙瘩。有时语言比外表更能够看出别人的真心。 

到三楼去等候临幸的途中,倒有几个同行不算太真心地跑来恭喜我,我无心的和他们打哈哈。得意忘形样,鸡犬升天样,标准的做作与犯贱,不时的摆出性感的表情回应他们,并且不介意的向他们展示我的火鸡造型。 







青楼有四阁、八厅、十二苑。 

四阁是用来住宿,主调是中国古代四大美女,原来分别叫做“沉鱼阁”、“落雁阁”、“羞花阁”和“闭月阁”。后来某天省公安厅Y厅长住了一宿,觉得其他一切尚可就是名字太俗气些。Z大爷知道此人会些笔墨,立马派人送来纸砚,请求Y厅长赐个秀雅的名字。Y厅长倒是推委了几下,在众人的再三的要求下,终大笔一挥,“雅忻”,“雅忺”,“雅怡”,“雅慊”四词赫然跃于纸上。Z大爷如获天书,立即请人临拓,制作成匾额,堂而皇之的挂在了四阁大厅之中。有了公安老爷的“免死字牌”,公安局的那些个乌龟王八蛋还有谁敢来拆台,Z大爷捧着真迹的时候清泪涟涟,怎生不激动!暂且不说Z大爷的私心和Y厅长的书法,单就Y厅长竟然有这么深厚的文学修养就让人不禁对他老人家肃然起敬。后来我特地查了辞海和大辞典,最终对这四个词的理解仍是:欣喜、喜欢、兴奋,不满足,看来公安老爷确实胸怀若谷,普通人根本是无法领悟其中的真谛。 

用于餐饮的八厅是根据秦淮八艳的名字起的,至于“圆圆厅”、“如是厅”、“香君厅”,“湘兰厅”,“小宛厅”,“白淮厅”,“玉京厅”,我是没有意见,只是这个“盼儿厅”我倒是有些疑惑,相传顾盼儿是清康熙晚年期间红极一时的歌妓。有天我将这个疑惑告诉了阴子,阴子用轻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专家似的口吻告诉我,这可是M局长更正的,你丫的竟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还在六朝古都混!难道顾盼儿和顾横秋是同一人?还是顾横秋的艺名就是顾盼儿?税务局还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呢,真看不出来。 

而被我戏称为“青楼十二房”的十二苑则是根据金陵十二钗得来,只有这十二苑算是原封的,等着有头有脸的人物给它拆封。你可别小看了这十二房,这可是青楼的“保税区”,Z大爷能够广结良缘,日进斗金,全靠它了。原本这十二房的主事全是清一色美女,近来由于女权高涨,男风盛行,十二房中已有五房易主,由帅哥当家。 







到了三楼,服务生小凌领着我去见唐公子。这还是我头一遭到过三楼,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目不暇接,比起五楼来三楼更加金碧辉煌,令人叹为观止,这里果真是有权有钱人才能享受的地方,没钱没地位的只好闪到一边凉快去。 

“宝钗苑”门口,小凌离开,我深吸了口气,然后敲门进去。 

目光搜寻了一圈,终于发现唐公子正适闲的半躺在一张深红色真皮长沙发上,而他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正坐着长相清秀的大男孩。 

定睛一看,呦,这不是甫加入青楼的菜鸟——唐公子最新点心——被芳姐誉为翠骨香鸭的清纯大学生范学广么?好像唐公子啃这只翠骨香鸭已有两个多月了,还没有腻味?那点召我入宫又是为何? 

这是什么阵势?鸿门宴?管他哩,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对方是有名的散财童子,就算什么断头餐,那我也不妨陪他耗耗。 

本以为唐公子会像人口贩子一样从头到尾,从头发到牙齿的仔细审查个遍,谁知他大爷根本不屑!扫了我几眼后,唐公子转过头对着范学广看了好一会儿,范学广水汪汪的大眼睛玄然欲泣,努努嘴,最终站起离开。唐公子看来和菜鸟刚才有好一会的“交心”,不过,这与我无干,我也一点兴趣也没有。 

香鸭走后,唐公子摆手叫我坐下。不过他还是一副懒骨头的样子,标准的浮夸子弟,不懂人间疾苦。 

我含羞带怯地在唐公子面前坐下,唇角却微微上扬,掩不住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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