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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四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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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错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受害者,而且就是白如雪害了他。腐败害了
白如雪,白如雪又腐蚀了好干部,到底什么是因,什么是果,一时间她也说不清楚。
这个女人泼辣放涎,跟她这种人斗口有失身份,现在重要的是马上把她的要价反馈
给哥哥,让他裁决。所以她不客气地对悦风下逐客令:“你开价二十万,我得跟家
里商量商量,现在请你出去等着,我们商量了再答复你。”

    悦风依言退到走廊里。

                                   五

    攀炎对大姐说了他怎么会想到让娴玉去找白如雪。他说:“领导干部和属下姑
娘有暧昧,那怕是睡在一起,哪条党纪国法都管不着的。龙江公司有过这样的先例,
前任总经理,有一次在宾馆与他手下的一位小姐鬼混,给宾馆保安抓到,罚了几千
元,消息传来,他的副职喜形于色,以为自己转正的时候到了,到处广为传播,不
料满城风雨全厂唾骂过后,上头只是内部通报了一下,就风括浪静,总经理的官位
照样坚如磐石,直至这次亏损几十亿被曝光后才被免职,反倒是那位副职,因此而
早早失宠吃了大亏。所以现在只要能让白如雪说,她跟爸是上下级之间的暧昧,事
情就有转机,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到时候,
只怕傅庭西自己倒要吃不了兜着走罗……”

    娴素的眉头蹙紧的看着弟弟。这个攀炎怎么一张嘴就是嫖娼难免,奸宿有先例,
满口都是污七八糟阴暗面的东西;还有娴玉,讲起来也是好几年党龄了,对攀炎的
安排不但没有抵制,还积极奔走;妈妈也是,平时和妈妈闲聊,说起当前社会上的
腐败现象,她老人家义愤填膺的,怎么临到自己亲人的头,几十年党龄的老党员,
原则党性都没有了。娴素摇头了。

    攀炎还在口若悬河,看他一副运筹帷幄之内,决胜千里之外的自负,娴素非常
反感,她带着讥讽的口吻问:“你就那么有把握?”

    攀炎的手很潇洒的一挥:“哈,我给娴玉定了两万元的高价位,两万元,白如
雪那婊子能不见钱眼开?会不同意?”

    娴素微微的摇了摇头,手指了指车顶:“我不是指那女的,我是说上面能相信?”

    “能信。”攀炎很有把握的说:“那天,我到牛叔叔家里去问情况,正好碰到
省委吴伯伯也在,吴伯伯怪牛叔不该派爸到龙江公司去,那地方水太深,爸是过去
计划经济年代的干部,玩不过当今那年轻的痞子企业家。牛叔也后悔得很,只是他
也怪爸不谨慎。他甚至痛心的说:“你爸也是,就是老毛病发作,也找个良家妇女,
怎么会搭上个三陪,弄得老战友们都没法为他讲话。这是一,最近省委里头又有哥
们透消息给我,为了爸的事情,几个主要领导都很为难,不处理吧,对于嫖娼奸宿,
中央有过三令五申,而且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群众都瞪大了眼睛在看;处理吧,爸
爸这二三十年,南征北战风里来雨里去的干项目,政绩是公认的,辛辛苦苦的才到
今天这个地位,处理这么个累白了头的老同志,他们不忍下手;最令他们反感的是,
这场闹剧是傅庭西一手策划的,省里真处理了爸爸,省委岂不是被这个流氓牵着鼻
子转了;再说,本省出了个嫖娼的局级干部,从哪个角度来讲,都给我们省抹黑,
都有损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有这几点,上面打心底不愿意让爸当这个典型。在
这关键时刻,如果我们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说明那晚上的事情,仅是本企业女职工
和公司副董事长之间的暧昧,这样求牛叔吴伯他们从中斡旋;也有话好说,上面转
圈就有了堂皇的理由……”

    奇谈怪论,怪论奇谈,按攀炎的逻辑,他收买白如雪出伪证,不只是为了父亲
洗刷,而是在为领导排忧解难,在维护党的威信。反腐难,平时谁都对腐败深恶痛
绝,可反到自己属下、亲人的头上,各种各样的开脱就随之而来,她黄娴素才从廉
政建设的学习班结业,马列主义学说、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江总书记的报告,
脑子里装得满满的,她能还没跨进家门,就让马、毛、邓、江的教导飞回北京,一
骨脑儿的还给讲课的老师?

    她正在开口,攀炎的手机又响了。

    “什么,二十万?”数额之巨大,令攀炎也吃了一惊,他吼了:“你让她摸摸
自己的额头多烫,发烧烧到五十度还是一百度了?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爸一个月才
一千多元钱的工资,给她二十万,老头不活了?你跟她说,让她少要些,什么,一
分不少?……”

    还讨价还价,娴素简直恶心得又要吐了,她劈手夺过攀炎的手机,朝这头的攀
炎,那头的娴玉说:“娴玉,你们俩个还都是共产党员呢,做这种交易,你们的党
性哪里去了?”

    这个大姐迂腐透顶,居然在家里人面前谈党性,给她这一穿插,倒激起攀炎的
性子,他从姐姐手里拿过手机,吼道:“不就是二十万吗,你舍不得钱,我一个人
拿就是了,不用你这位马列主义大处长出一分钱。”他拿起手机说:“……什么,
你担心什么,你担心她以后来纠缠,纠缠,她能找谁纠缠?怎么……”攀炎顿时神
色大变,他转过头问娴素:“那个白如雪说认识你,还跟你一起照过相……”

    “胡说,我会跟那种女人照相?”娴素重又拿过手机,听那头娴玉说:“大姐……
白如雪说,她到你们局里考合格证的时候,你给她们讲过课,而且还跟她们一起照
过相,你坐在前排正中,她就站在你身后,你认不认识?”

    天哪,娴素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吐了口气,大大小小的学习班,研讨会、下基
层视察、检查,到北京学习开会,跟她黄娴素黄处长一起合过影的人何止成千上万,
现在好,合影合出个卖淫女来了,而且他还知名知姓知单位知职务地记住了她。娴
素有一种做了歹事,被当场逮住的感觉,父亲嫖娼,子女收买伪证,丑事都让他们
一家干全了……。

    攀炎用指敲着方向盘说:“现在问题还不在于二十万,主要是被她拿住把柄,
以后没钱用就来骚扰,那就麻烦了,湿手抓干面粉……”攀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
是对娴素说。

    是麻烦了,老父亲一夜风流给全家带来多少耻辱和麻烦,娴素举起手机,对娴
玉也是对攀炎,凛然的说:“你回来,你马上回来,不能做这笔交易,爸自己不认
真学习,犯了错误,他自己负责,该处分该开除党籍,就处分就开除,中央三令五
申,他一个党培养那么多年的老干部,顶风违纪,以身试法,实在无可宽宥。我们
全家都是党员,不能为他作伪证为他殉葬,你回来,你马上回来……”

    像闪电一样,攀炎从娴素手里抢过手机,大声吼道:“你别回来,先答应她,
湿手沾干面粉,我就不怕我甩不了她,她把爸,把我们全家害得那么苦,我甩不了
她,找人黑都要黑了她,哼,黑了她,还用不了二十万……”攀炎脸色铁青,咬牙
切齿地说。

    “攀炎,你疯了……”娴素惊呼。

    盛怒中,攀炎探过身子,推开娴素那边的车门,做一个让娴素出去的动作,恶
狠狠的说:“请吧,处长大姐,你是政府部门的官员,你别管,也别听,万一以后
有什么山高水低,我黄攀炎一人做事一人担当,你可以推得干干净净……”他几乎
是推一般的把娴素推下汽车,并把她的包丢了出来,溅起地下的污秽物沾了娴素裤
脚,他一踩油门,汽车像出弦的箭,呼的飞驶而去。

                                   六

    黄家果然有钱,那么痛快的就答应了二十万,二十万哪,自己不吃不喝,几辈
子也挣不到那么多,这真是“要想富,走邪路”。不过对方提出,要她马上跟这个
女记者走,到省领导那里去当面为黄新歧洗刷。去就去,看在这二十万的份上,她
悦凤愿意按他们的意思,把责任全盘揽下:是她秦悦凤步步为营的勾引黄新歧,深
更半夜的赖在他屋里不走,后来还聒不知耻的钻进他的被窝……要想富,走邪路嘛。

    转而一想,悦凤又犹豫了,不对,只身的跟她走,会不会他们达到目的过后黑
了她,到时候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眼珠一转,她有主意了。她借口要回去拿些东
西,让娴玉等她一会。娴玉开始不同意,后来催她快去快回。

    悦凤哪有什么东西要拿,她回家是另有安排:她把会见黄娴玉和随她去省城的
经过写了下来,用信封装上,外面写上陆俊婷的名字,要是他们黑了她,到时候他
们也跑不了,当然她不会让他们走到这步的,她回到宾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
诉黄新岐女儿,自己已经如此这般的未雨绸缪了,你们掂量着办。有了这步棋,谁
敢黑她?倒是有了二十万,她该怎么安排,是做服装生意还是搞餐饮?服装生意当
前不景气,公款吃喝少了,餐饮也难做,还没等她想妥贴,出租车已经到宾馆了。

    悦凤兴冲冲的三步两步的来到刚才会谈的房间,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心急火
燎催她同行的女记者竟然不在了,问服务员,说她结账走了。这怎么可能呢,刚才
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人去楼空的变卦了。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她要价太高,
他们拿不出来,只能忍看老父开除党籍,降职降薪?不会,刚才那个黄衙内黄总经
理口气很大,答应得很干脆;难道她们另外找人李代桃僵,也不可能,留在录像带
上的人是她秦悦凤哪,纵然有人可以化装得像她,但公安局的审讯记录里,按的是
她的手印,这是怎么也无法移花接木的,就像白宫见习生莱小姐那样,她是唯一的,
不可替代的

    女记者来有影,去无踪,消失得似一缕轻风,悦凤只好悻悻的回去了,不过在
当天傍晚,她的疑问就得到了答案……

                                   七

    黄新歧死了,跳楼死了……

    他为什么死,黄攀炎追查,他一次次盘问母亲和小保姆。小保姆说来说去就是
那几句:跳楼前黄伯伯接了一个电话。不到十分钟,苏阿姨就上楼来叫门。她走进
黄伯伯跳楼的房间时,电视机还开着,声音不大,电话机的话筒悬挂在空中……

    电话是谁打的,说了些什么,因为黄新歧的去世而无从得知,但绝对就是这个
电话致黄新歧于死地,为什么呢,一是丁爽出门送客时,黄新岐情绪平稳,还礼节
性走到门口,说一句“慢走”,客人走后,他继续收看球赛录像;二是黄新歧打完
电话,话筒都没有搁在电话机框架上,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只能是他接了电话萌
生去意心烦意乱……

    想到好容易与白如雪达成协议,因老父的去世而功亏一篑,攀炎简直气急败坏,
他一会痛骂小保姆懒,不主动的先接电话,要不至少可以听出打电话来的人是男的
女的,什么地方的口音,多大年纪;一会又指责母亲不该不看住父亲,径自下楼送
客,有什么客人值得她撂下父亲送到大路边,就在那么短短的十几分钟出了事。小
保姆被骂得不敢吱声,丁爽叹气没有说话,她之所以殷勤送客,还不是想为老头多
洗刷几句,造造舆论。她明白攀炎为什么暴跳如雷,父亲在位,对他的业务和公司
的信誉,那是一笔无形的资产,老父一死,他的悲痛和失落,不只是感情上的,还
有经济上的……老头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想起来又痛又恨,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她
伤心啜泣。

    “白如雪勾引爸爸,傅庭西搞阴谋设圈套,这个混蛋电话杀人,我一个都饶不
了……”攀炎的眼睛因为激动气愤而充血边红。

    那天,牛林董事长上门吊唁,讲起那个神秘的电话,攀炎又血脉责张,牛董事
长寻思说:“事情正在调查阶段,该怎么处分还没讨论,省里哪位领导也不可能越
过我,直接给你父亲挂电话的;再说你爸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物,即使傅庭西
那帮痞子骂他羞辱他,对你爸构不成威胁,他到底是接了谁的电话,一下子就……!”
议论了半天还是没有猜透。

    当然现在由于黄新岐本人以死谢罪,对他的处分也就不了了之。

    攀炎跌足悔恨:“我要是把我做的一切早些告诉爸爸就好了,我当时是怕傅庭
西他们将白如雪藏起来,手里没有这张牌,我没有把握……”

    牛董事长问怎么回事,因为已经事过境迁,攀炎就不隐讳自己的策划。牛林拍
拍攀炎的肩膀说:“算了,攀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不管街亭是怎么失的,
马谡是不能不斩的……”

    听到牛叔叔的这句话,娴素的痛悔交加的心情才略略的有些宽松。慑于攀炎的
暴躁和全家的悲痛,她没有敢说出真相。从妹妹娴玉人党后,在同事中,她很为娘
家清一色的党员而自豪,可现在恰恰就在这个党员之家,她感到孤掌难鸣……

    父亲生前所接的最后一个电话,是她那天在汽车外用手机打的,造伪证动杀心,
一向胆大妄为的攀炎什么做不出来?她无法制止刚愎自用的攀炎,只有釜底抽薪,
让父亲亲自劝阻攀炎。

    在电话里她向父亲传达了学习班的精神,义正词严的责备父亲,她告诉父亲攀
炎的逞性妄为……在电话那头,老父沉默有顷,轻轻的说了声:“我知道了。”就
把电话撂了。她以为父亲会打电话给攀炎,令他停止非法运转,谁料二十分钟后,
刚下了出租汽车里的她,接到母亲的电话,父亲躺在楼下血泊中了。

    娴素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不是用语言,而是纵身一跃的实际行动,中止攀炎兄
妹与白如雪的交易。深夜辗转反思,她也难免流泪悔恨,如果自己不打那个催命的
电话,攀炎的活动也许真能为父亲开脱,父亲厚一厚脸皮,还不照样舒舒服服的退
居二线,然后体体面面的寿终正寝,现在社会上像这样的遮人耳目的事难道还少吗?

    可是今天听牛叔叔这一说,她的心情才稍稍平静。如果省里秉公执法真要开除
父亲党籍,面临政治生命结束,父亲最终还是会走这条路的,她知道他搜罗的七十
多片安定,就是为此准备的,因为他毕竟还不是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知廉耻之
辈,女儿的电话不过是提前送他上路,而父亲以一死谢罪,也以一死实实在在的为
儿女做了最后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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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旭升

    何钦心情恍惚地等待着下一班地铁。今天是他与丁丽的“法定”约会日。何钦
的单位与丁丽的单位如果按小县城算,相当于从乡下到城里的距离,但在北京却是
极平常的。何钦单位忙,隔三岔五值夜班,丁丽正在上成人夜大,所以两人说好不
天天见面,一周法定见二次,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加一次,每次都是何钦从朝阳门外
到丁丽的西直门外来,每次都因为坐地铁使何钦心情恍惚,多少有点影响约会的质
量。

    8月份正是北京的旅游旺季。火车每天上百车皮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拉来兴奋不已
的游客。那些一连坐了十几、几十小时的人们,出了北京站,一头又扎进北京地铁
站,使地铁像发情的公牛,疯狂地在地底下横冲直撞。何钦常常被风驰电掣而过的
地铁弄得头晕目眩,只好退避三舍到一旁逛报摊。

    何钦买了张8月6日的晚报。头版是8月6日这天本市的要闻,从二版开始,依次
是昨天、前天、大前天发生的事,到后来,嬉皮笑脸的散文和花枝招展的广告干脆
去掉了时间注脚。何钦像只健壮的蚯蚓,逐行松动一至十六版上的方块字,贪婪地
汲进段落大意,预备作为与丁丽谈情说爱时的谈资。一周二次见面对何钦来说恰到
好处,如果再多,从晚报上、日常工作中储备的谈资就有些吃紧。临时买份地摊小
报凑数,毕竟是件刻意做作又不体面的事。而且,何钦觉得,如果约会的次数太多,
不是更多地暴露自己的缺点,就是更多地发现丁丽身上不对劲的地方,这都不是什
么好事。何钦还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现在就娶丁丽为妻,过早暴露出缺点显然得不
偿失。

    地铁一驶入隧道,就像进入土地的直肠,让人体味到新陈代谢发出的酸臭气息。
何钦抬眼四望,发现由脸颊、背脊、胸脯和臀部构成的围墙,把自己挤压成一具落
叶树的躯干。意识正承受着南北方混杂的汗渍与酸气的重染,一步步滑向麻痹的临
界状态。

    何钦与丁丽认识实在是平平淡淡,与电影、小说里浪漫的爱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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