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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大明-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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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门房的人说有自己的旧时好友来登门造访,虽然徐沧想不到来的是谁,却还是急急地迎了出来,但当他看到来人竟是唐枫时,脸上的笑容便随即隐去了:“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唐大人你来看我,不知大人你亲自来见我这么一个翰林所为何事啊?”

    见徐沧既没有称呼自己的字,也没有邀了自己进去说话,唐枫却也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只是笑道:“茂林兄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我今日可是来见自己的旧时好友的,你总不能就仗义与我在府外说话吧?”徐沧虽然心下对唐枫投靠阉党的行为大为鄙夷,但是却也不想丢了自己作为读书人的礼节,在微一哼后才道:“那就请唐大人进寒舍一叙吧。”说着也不等唐枫表示,就抢先进了府去。

    唐枫见他的模样和举动,只是好笑地摇了下头,然后就不以为意地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边往里走着,一边打量着这里府邸的情状。看来徐沧虽然在朝中不曾得志,但在钱财上却也如他之前所言的一般并不缺,这宅邸虽然比不过唐枫那由魏忠贤所送的住处,但是却也颇有看头,到处都栽种着花木,几进的院落也是错落有致的,让人一见就知道此宅乃是富贵人家所住之处。

    两人一路行来,直到了一处很是简单的书房前时,徐沧才板着脸道:“你要谈什么就在这里面谈吧。”说着一步就跨了进去,唐枫忙跟了进去,然后也不客气就坐在了客位之上。徐沧一落座就说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赶紧说吧,没的让我在同僚中成为笑柄。”

    唐枫却很是悠闲地一笑道:“怎么,茂林兄你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了吗?那我来教教你,这客人进门来了,你好歹也要奉上茶水点心款待一番,然后才好问事嘛。怎么你却是如此性急呢?”徐沧被他说得都没了脾气,只得吩咐下人送上茶水来,然后才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等下我还有朋友来有事相商呢,你有什么事要与我谈就直说吧。”

    唐枫也不急着说话,而是好整以暇地端过了茶碗轻吹去了上面的热气,又用碗盖把茶面的茶沫给划去了,这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点头道:“好茶,当是今年的雨前吧?看来茂林兄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啊。”

    看着唐枫这一份悠闲的模样,徐沧的心里就有怒,好不容易才强自将怒气压了下去之后,他才说道:“你要进来我已经让你进了。你要茶我也给你上了,你究竟有什么事要说就说吧,不要再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显然身为翰林的他已经有些忍受不了了。

    唐枫见消遣这个直肠子的同年也已经够了,才将手里的茶碗放回了桌上,然后问道:“这我却要问你了,我记得你两年前来歙县见我时我可是好生相待的,怎么到了今日我登门造访时你却如此生分呢?难道作为多年朋友的我要你以礼相待也不能吗?”

    “这可不同,当年……”徐沧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在哼了一声之后才道,“我说当年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劝说呢,原来全在此了。唐逸之啊唐逸之,想不到你的用心如此险恶,在当年就已经知道会有今日之事了,所以便借口汪家一事而投靠了魏阉一党。可笑我当年还被你的话给打动了,以为你只是心忧一地民政而已,你真是好心计,好手段啊!”

    唐枫听了他这番推论之后心里不禁有些发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老兄会突然将前事与现在的情况给联系了起来,不过要是现在回头看看的话,好象他所说的也有着一定的道理。唐枫只有苦笑了一声道:“茂林兄你的想法也太过偏激了吧,我当日何来如此眼光能知道如今的朝局呢,怎么会在那时就想着与魏阉为伍呢?”

    徐沧因为心里有怒,所以并没有听清楚唐枫对魏忠贤的称呼,只是自顾地说道:“你现在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了,可笑当年我还在恩师面前替你说了不少的好话呢,要知道你今日是如此的祸国殃民的话,我是断不会说那番话的。”

    唐枫听到“祸国殃民”四字时,双眉就是一挑道:“你说我祸国殃民?我且问你,我做了什么错事了?我身犯何错你要用此话来说我?”

    唐枫久在军中,经历过了数次的生死关头,身上无形中已经多了几分的肃杀之气,如今心中有怒立刻就对徐沧有了压力,让他很不适应,而且一时之间他还真说不出唐枫做了什么恶事,在踌躇了一会之后他才说道:“你还想抵赖吗?就凭如今你在朝中的地位和官职,你敢说自己与阉党没有瓜葛吗?”

    唐枫嘿然一笑道:“你怎么就肯定我这官位是巴结阉党而来呢?你不要忘了,在这一年多来我一直都在辽东守边,我立下了许多的战功,这才使得朝廷破格提拔,做了这指挥佥事。至于你说在朝为官就是与阉党为伍的话,那么请问茂林兄你自己又怎么说呢?你现在还不是翰林院中的编修吗?难道你也是与阉党有什么过从不成?”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徐沧怒斥道,但是他也没有理由说唐枫的升官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功劳,只能气呼呼地盯着他。过了好半晌后,他才恢复了过来,重新板起了脸来:“唐逸之,你今日前来总不会是为了跟我争辩的吧,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若再不肯说的话,我就不再招待你了。”说着伸手去取那只放在手边的茶碗,意思要端茶送客了。

    经他这么一说之后,唐枫才想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心里不禁好笑,自己怎么就与他争论了起来,误会自己的人还少吗,怎么今天自己会如此失态呢?想到这里,唐枫才重新露出了微笑道:“不错,此来找你是为了一桩大事。”

    “难道他想让我也与他一般为阉党做事?那是想也不用想的!”徐沧一面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一面说道:“你与我还会有什么重要之事能说的?”

    唐枫轻咳了一声之后才肃容道:“就我所知,令尊当年乃是神机营军器局中的一个匠师,此事可是真的?”说着他一瞬不瞬地盯住了徐沧的面庞。徐沧的脸上先是一阵惊讶,显然是没想到唐枫会说出此话来,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显然是想到了唐枫现在的身份,明白他想知道这一点并不困难,所以才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先父的确曾在军器局中任职,只是这已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受了伤不得以才回了家。你突然提到他老人家所为何事啊?”既然唐枫提及了他死去的父亲,徐沧也不好再有不敬的话了。

    唐枫见他并没有否认此事,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可知道他老人家当年在军器局中的一些言论吗?诸如如何改造眼下的火枪和火炮的?”当唐枫说起此事时,心里又开始紧张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对方,生怕他摇头。

    徐沧倒是没有摇头,但在他皱眉想了半天之后才说道:“这个我却是记不得了,当时我只是一心攻读圣贤书,先父有说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怎么你今日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些许小事吗?”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唐枫。

    “些许小事?你父亲所做的事情在你眼里看来居然是小事?”唐枫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同时也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在这些受着圣贤思想所主导的读书人眼中,火器当然是小事了,甚至算得是是奇技淫巧,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的。在愣了好半天之后,唐枫才站起了身来,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叨扰了,这就告辞。若是有什么事情你想了起来的话,还请看在大明江山的份上派人来找我吧。”唐枫说完话也不等徐沧起身相送,就走了出去,这下倒让徐沧有些纳闷了,怎么这人上门来就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吗?

    当唐枫带着几名亲兵离开徐府之后不久,一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悻悻地想道:“想不到这个家伙无论去哪里都扈从如云,看来我想报仇实在是太难了。不过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唐枫,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偿还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又一次看了一眼那徐府的牌匾,记住了这个地方。阳光照下来,正好照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脸上,他赫然是崔家的三子崔默风!

    PS:更新晚了,抱歉

第254章 计已生

    崔府门前已经足可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自从唐枫在酒席上不将崔呈秀放在眼中,明着与他为难,而后崔家一案又以崔呈广被杀而了结之后,往日里总想着巴结他的人是一个也不上门了,因为大家都明白崔某人在魏忠贤眼中的的地位已经是一落千丈了。如果崔呈秀是以前东林党或是更早时候的朝臣,那么即便他失了势,也或有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来安慰他,但是他现在既是阉党的人,那么对这些只重利的人来说他一旦失势就没了任何的价值。

    崔呈秀很明白这个游戏的规则,但是他却万难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虽然明面上的他已经偃旗息鼓,不敢再与唐枫起什么冲突,但他的心里却已经将这个害得自己无人问津的家伙恨到了骨子里面,只愁自己现在没有办法能够对付他罢了。每日里,崔呈秀除了到有司衙门办公之外,就是把自己关在家中寻思着如何改变眼下的局面,但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他却依旧没有一点办法,现在他连见魏忠贤一面都很是困难了,就别说其他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下去,看来我得找个同盟之人了。”在独自想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头绪之后,崔呈秀终于有了这个决定,因为他知道再这样拖下去的话,自己在魏公公心目中的地位会越来越轻,而唐枫则会更显重要。不过要他放下了身段去找一些以前自己都不看在眼里的人却又是做不到的,所以他便再次想到了以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田尔耕:“看来只有再去找他看看了,或许他能看在当日的情分上帮我一次。”想到这里,他便立刻往门外走去,因为他是上门求人的,所以并不想太过招摇,便没有让人抬了轿子送自己去。

    当他刚到府门口时,就看到了崔默风走了过来。虽然正是因为这个堂侄自己才会落到这步田地的,而且还使自己丢了两万两银子,但毕竟是宗亲,他也不好赶了这个已经无家可归的侄子离开,所以便让他在府上吃闲饭了。当然崔呈秀留下他来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这个侄子对唐枫的仇恨远胜过自己,所以虽然知道崔默风这些日子一直在跟踪着唐枫,他也并没有点破,想着或许有一日能借他之手除了这个敌人。

    见到崔默风过来了,他便将人叫了过来,并假装甘心地问道:“默风你去了哪里啊?”

    “我跟了那姓唐的去了一京西的徐府,见他在那里待了近一个时辰才离开的。”崔默风对这个肯收留自己的叔父还是不敢怠慢的,虽然心里有怒却还是恭敬地回答道。

    “唔,忍一时之气方能有大成就,希望你能记住为叔的这句话。”崔呈秀并不当一回事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看自己侄儿那满脸的憔悴,心里也不是滋味,便提醒了他一声。之后便也不等对方回话就出门而去。

    锦衣卫的北镇抚司的门前依旧比崔府门前更为冷清,崔呈秀也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抬腿就上了台阶。上面的守门的军士是识得崔大人的,便忙行礼道:“崔大人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镇抚司,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崔呈秀以前对这些小小的锦衣校尉是全不假辞色的,但今天情况不同只得也笑着道:“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本官是来找你们的提督田大人的,烦请你通报一声。”原来他这话只是客气一声,以前他来见田尔耕都是长驱直入的,不想那军士果然就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大人在此稍候,待小的前去通禀。”说着就将崔呈秀晾在了日头下面。

    “岂有此理,居然让本官在门前等候,这个人莫非是新来的不成,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崔呈秀一见这情形心里就是暗怒,不过话说到了这里,他也不好再直接闯进去了。

    田尔耕一听崔呈秀登门来见,眉头就再次皱了起来:“想必他此次登门来见我又是想让我帮着与唐枫为敌,我好不容易才能让唐枫了解我的立场,可不能再趟这混水了。可是崔呈秀此人在九千岁那依旧有着不小的影响又不能过于得罪了,这可如何是好?”在思索了一会之后,他才说道:“请崔大人进来吧。”然后他又在一个心腹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这才起身迎了出去。

    “田大人,想不到几日不见你们锦衣卫的规矩是大多了。”崔呈秀等了半晌才得见田尔耕,便不无怨怼地笑道。田尔耕忙赔笑道:“都是这些小的不懂事,还请崔大人见谅啊,你看,田某这不就出来迎你了吗?”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大堂之上,崔呈秀刚想在寒暄几句之后就直奔主题时,一名锦衣校尉就急急地走了进来,对田尔耕说道:“大人,有一些紧急的公文需要您处理,现在都已经送到书房去了。几位千户大人还在等着你的决定呢。”

    “你没看崔大人在此吗?本官如何能撇了他去忙公务呢?你叫几名千户自己先处理吧。”田尔耕似乎对此人的行为很不满意,立刻斥责道。

    “这个……可是这些都有关各地的重要消息,千户大人们可不敢负责啊。”

    “田大人,你既然有事情要忙就先去吧,反正本官也是得空而来并无什么要紧事,就在此等大人处理了公务之后我们再谈。”见田尔耕面露为难之色,崔呈秀忙道。

    田尔耕假意为难了一下,然后才点头道:“崔大人也不是外人,那就委屈你在此等候吧,本官处理完了所有事情之后再来与大人你一叙。”说着也不客气,立刻拔腿就往外走。

    崔呈秀在堂上一面喝茶思索着等下怎么劝说田尔耕一面等候着对方回来,这一等就是近一个时辰。这茶都已经喝得没了味道了,可田尔耕却再也没有露面,这让崔呈秀开始怀疑此人的立场了:“莫非连田尔耕也因为我失了势而不肯与我有接触了吗?”

    疑心一起,崔呈秀就想到了之前的不寻常,立刻就更肯定自己的判断了。在又等了好一阵依旧不见田尔耕回来之后,崔呈秀只得起身往外走去,他明白自己此次登门来见田尔耕是白跑一趟了,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先行离开了。正当他往大门处行去,走到了廊下时,就听到僻静处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当下就停住了脚步,留神听了起来。

    “……崔呈秀他这次可把我家大人害得苦了,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他还得上赶着巴结那个唐枫,连带着我们也不得清闲,你说这人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听到了这些原来不在自己眼里的锦衣卫居然在背后如此说自己的坏话,崔呈秀的脸上就是一片潮红。

    “那可不,听说兄弟你去了次那苏州,想是有些辛苦。不过大人究竟是要你查些什么哪,我听说那唐大人可是浙江的人,这苏州与他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原来那唐枫是让咱们去查一个军中的老人的。”说到这里这人一停,然后放轻了声音道:“此事田大人可不准我们泄露出去的,你可莫要与人说啊。”

    “我们兄弟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又是我们锦衣卫的地头,怕的什么?”

    “是这样的,原来我当这人有什么特别呢,后来才知道只是军器局的一个匠师,而且人还死了。不过这个姓徐的和唐枫还真有几分渊源,原来他的儿子与唐大人却是同科的进士。而更让人想不到的却是这个叫徐沧的家伙居然还曾拜那东林党的赵(南星为座师,你说这个发现是不是够大啊?”

    “看来是唐大人对自己的这个同年有所不满才让我们查的他吧,管他的呢,只要没的指挥使大人的日子好过,那崔呈秀不来找他的麻烦,我们日子也就好过了。”

    两人一边谈笑着一边离开了,而崔呈秀躲在了一棵大树的树荫下却是脸色发青,现在他是知道田尔耕对自己的态度了,他也不作停留,立刻就往外而去。虽然他失了势,但是却还是有一些最后的尊严的,他可不想被人如此看扁了,这让他对唐枫的恨意更深了一重。

    懵然不知崔呈秀想法的田尔耕在知道对方离开之后,还很是得意地自夸了一番,认为自己既没有搀和到唐枫和崔呈秀的事情里去,又没有得罪崔大人,实在是太英明了。

    恨恨地回到府上,崔呈秀心中的怒意才稍有平复,他一冷静了下来就似乎抓到了一点什么“那两人说什么唐枫与那姓徐的有瓜葛,而那姓徐的还是东林党的子弟,我是不是能借此事做下文章呢?不过现在唐枫深受九千岁的信任,若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很难对付了他,他真的与姓徐的有交情吗?”想到这里,他猛地想到了自己的侄子崔默风之前所说的话来:“我跟了那姓唐的去了一京西的徐府,见他在那里待了近一个时辰才离开的。”,顿时他的眼里就露出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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