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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警告道。
“说是汉人,为何我们要缴纳的税赋比汉人还高,徭役更长?”潘豹顿时不能忍。
“不公平哪里都有,真要给你们越人当权,难道所有的越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你们的族长或者贵族肯定会过得比汉人还要奢侈,至于一般的族人的日子,只怕过得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李明皱着眉头说道,越人这种思想要不得,久了分分钟会造反。
潘豹不能反驳什么,毕竟各个村落里面的族长,日子过得的确比他们要好。以前看不出什么,此刻他都没办法保障,真的能下山,那些族长的作为会不会更加过分。
“我需要更大的名声,还需要一个拔牙的借口!”李明开出了他的要求。
“那些门阀养了不少的狗,还驯化了不少他们认为的野狗,可笑他们真的以为,野狗是那么好驯养的!”潘豹自然知道李明说的是什么,然后恶狠狠的说道。
待潘豹把李明需要的情报汇报,并且由黄忠和典杰记录完毕,后者就告辞而去。
“这些门阀的确不厚道!”人走了,黄忠看着厚厚一叠名单有点不爽。
表面上通过各种手段,甚至栽赃陷害掠夺越人的土地,逼得对方进入山中;又借助官方的势力,压迫那些遁入山中的越人;最后又私下沟通这些越人,贱价购买越人手中的山货和铁锭,高价出售手中的盐和粮食,赚取巨额差价。到头来,最亏本的,不过是朝廷!
五天后,李明依然是在百姓们的恭送下,开始返回山阴。
“把药材和钱财留下,你们可以滚了!”半道,却是有五百多个手持武器的汉子,直接从两侧山脉之中杀了出来,直接把李明包围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李明眉头一挑。
“新任太守李明,没说错吧?放着太守不做,到处治病救人,倒是叫人佩服!只是,你太张扬了,碍了某些人的事情!”对面的汉子冷冷一笑。
“谋害朝廷命官,等同于造反!”李明冷眼看着众人。
“哈哈哈,这荒郊野岭,杀了你谁知道?”对方却是不屑,双眼尽是杀意。
“原来你们一早就想杀了本官?你的主子是谁?”李明饶有兴致的看向对方。
“儿郎们,上!”对方冷笑,似乎并不打算回答。
时间回到前天,山寨之中,这名寨主看向前来拜访的潘豹,面色复杂。不多时,这才缓缓说道:“李明真的可信?汉人大多,都是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的家伙!”
“他有野心,难得对越人并不排斥,没有调查过,我们不会和他接触!”潘豹回道。
“只要为了越人,我这颗脑袋,就给他了!只是,我的家人……”寨主看向潘豹。
“真相我们会告诉他们,十八个村落,会照顾好他们!”潘豹保证。
时间回到现在,这名寨主直接朝着李明杀了过去。越人和汉人生活久了,本身也学会了冶铁和锻造,能长期和汉人对峙,山地战是一回事,有足够的武器也是一个因素。
“都杀了!”李明嘴角微微翘起,随即拿过长枪,直接杀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五百多人,除了几个舌头外,都死光了,虽然他们本来就是送死的!
“借口有了!”李明看着这四百多具尸体,微微叹了口气。
第13章 讨贼与交易
李明遇刺,回到山阴县后,直接回到李宅养伤,不过这件事情到底是轰动了起来。
“谁家的人?别告诉我是山越!李明这一趟义诊下去,山越把他当祖宗来供奉!”顾言直接看向其他几个族长,这些都是会稽郡的望族,不过比起顾家还是差了许多。
江东四大家,顾氏几乎垄断了粮食贸易,陆氏垄断了布匹和毛皮生意,朱氏垄断了运输和铁矿,张氏垄断了盐业。其他的世家豪族,基本上都是依靠这四大家族,手指缝漏出来的东西,来养活自己的家族,对于四大家族,甚至都不敢正眼看对方。
“是我们家的!”魏信也想不明白,家养的狗怎么就乱咬人了!
“你有什么要解释了?”顾言看向魏信,魏家和朱家有点关系,看在朱家的面子上,可以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为首的是魏家的家奴,父辈已经投靠魏家!”魏信也在为这个头痛。
“真不是你授意的?”看着魏信这个便秘的样子,顾言就知道这件事情魏信也不知道。
“不是魏家下手,也不知道那贱人到底发了什么疯!”魏信郁闷的回道。
“这个你得解决,否则你这个郡尉就得去剿匪了!”顾言缓缓说道,而魏信沉默。
何谓解决?说到底就是让出一部分利益,魏家的利益给李明。李明不是暴发户,背后有荀氏撑腰,难道真的认为,别人会以为真是山越乱民下的黑手?虽然,的确是这样……
魏信还没有开始行动,却不想第二天李明就包着麻布绷带上衙了。未等魏信上前发话,却是直接把所有人召集了过来。
“李某一路义诊,看过了不少越人生活艰苦,心有不忍。没想到却有那么一小撮越人,投身盗贼,抢掠甚至是直接杀人越货!长期以往,我会稽郡,还有谁愿意过来定居?”李明义愤填膺的怒吼,随即看人群,“贼曹何在?”
“贼曹肖遥,参见大人!”肖遥立刻‘慌忙’的上前。
“你的职责,是抓捕地方贼寇,那么多山越盘踞山中,聚众抢劫,横行乡里,你为何不管?”李明怒吼,“身在其位,不谋其政,要你何用?”
“启禀大人,属下上任不够月余,会稽郡了解不多。那些强人盘踞山林,山寨甚是隐蔽,属下也是外来人,百姓不配合,如何能够查清?”肖遥顿时就抱怨了起来。
“魏郡尉,你也算是会稽郡本地人,却不知这会稽郡,有多少股强人?”李明直接看向了魏信。
“这个……郡守,这征讨逆贼的事情,乃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处理就好了吧?”魏信看得出来,李明打算把这些山寨都给拔掉,这可不行。
“你也说了!”李明直接反驳,“你们负责的是逆贼,目前会稽郡可有逆贼造反?没有!这些都只是贼寇,这些便是贼曹的管辖范围!我现在就想问,郡尉可知这些盗贼,都分布在什么地方?!”
魏信欲言又止,李明顿时拍案而起,大怒:“魏信,你身为会稽郡司马,我也不求你能讨贼,毕竟不是你的职责范围内,但贼人在什么地方活跃,你居然都不知道?”
顿了顿,直接怒吼:“也罢,反正李某是外来人,不懂规矩!只知道如今有人要我的命,这次小命差点就没了,下次呢?难道,我还要坐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把我脑袋割下来?你们不管,我来管!肖遥,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点齐贼曹的兵马,随我讨贼!”
“大人,敌明我暗,好歹也要调查清楚啊!”肖遥连忙请求道。
“你来不来,不来我换一个贼曹!”李明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表现甚是粗俗不堪。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肖遥咬了咬牙,一副默默承受的姿态应了下来。
次日,李明就点齐五百贼曹士卒,自己穿着普通的皮甲,不过黄砂和破军枪却是难得的精品。直至这个时候,大家才想起来,李明当会稽太守前,可是堂堂北中郎将!
“你妹夫,莫非只是一个莽夫?南北的情况根本不同,北方多平原,南方多山林,越人躲在山中,这才难以对付。他却这样没有调查过就杀过去,甚为不智!”顾言找到了荀表,而后者依然在优哉游哉的签发着公文。
“顾家在会稽郡,占据几成利益?”荀表没有发话,只是问了句。
“两成不到!魏家也只有一成!”顾言沉默几秒钟,然后直接回答道。
“以后会稽郡的利益,顾家四成,荀氏三成,李氏一成,其他你来安排!关键是我们缺了一只鸡,我觉得魏氏不错!”荀表看向顾言。
“不成,魏氏嫡子魏腾,乃当今名士!”顾言摇了摇头。
“那就纯粹针对魏信好了!荀氏愿意再分出半成的好处!”荀表笑道。
“你那么看好李明?我想不明白,荀氏为什么那么自信?”顾言在荀表面前坐下。
“荀氏来到江南,不打算当一个过客!如果你还放心不下,且等他讨贼结束,再看!”荀表继续埋头批改公文,并未抬头。
顾氏在江南的确根深蒂固,不过在大汉却不算什么,离开了江南,什么都不是!若非打算提升影响力和名声,顾雍何必拜师蔡邕?
“我的侄儿顾离,在雒阳之中担任黄门郎!”顾言说出了他的条件,他可以帮助荀氏入主江南,代价是荀氏要在朝堂帮衬一下他们的族人。
“善!”荀表笑了笑,交易也就这样达成。
第二天,一个分布图就出现在李明手中,至于谁送的,反正送的人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按照这张分布图,二十多个越人山寨都在图中,关键是这些山寨背后,都有世家豪族插手。关键是,这些山寨里面,也有顾家插手的山寨,果然做大事对敌人要狠,对自己也要狠!
“儿郎们,让我们送给会稽郡的那些强人,一个巨大的惊喜吧!”李明振臂高呼。
“哈哈哈,估计惊喜没有,惊吓倒是真!”典杰大笑,而阎行和黄忠也是嘴角含笑。
“为了会稽郡的百姓,随我杀贼!”李明高呼一声,策马飞奔而出。后面的肖遥等人,也是紧紧的跟了出去。
“大人……”有副将找到了魏信,这种事情他们不出动,只怕不太妙。
“你也看到了,大人是去征讨盗贼,不是去讨饭逆贼!”魏信没好气的说道,他何尝不知道,李明不给他出击,就是担心自己阻止他扩大讨伐的范围啊!
第14章 拔牙与炒作
“敌袭!汉人杀来了!”在山阴附近的山寨之中,负责放哨的贼人高呼起来。
刚吼了一嗓子,却不想一支箭矢‘嗖’的一声,直接插入他的脑袋之中,强大的去势,甚至将他的脑袋都给绞成一团浆糊。他根本没机会思考,就已经倒地不起。
“汉升的射术果然厉害,有空要教教我啊!”李明拍手叫好,黄忠则是含笑点头。
相隔八百米,直接一箭爆头,强弓算是一个概念,问题是这个准头和技巧也的确厉害。要知道这年头可没有瞄准镜,八百米外敌人,在眼中看起来就和蚂蚁差不多。
山路不好走,李明麾下却有三十多个向导。这些山越对山中的情况最为了解,是山地战最合适的哨兵和战士。有他们的帮助,要找到已经标注出来的山寨,实在是太简单了。
“杀!”李明一马当先,直接杀了过去,随即在马背上猛地一跳,直接就跳到寨子上面,手中长枪猛地挥舞出去,凭借刀风技巧,直接把一座简单的箭楼,拦腰斩断。
“x的,太消耗内气了!”李明落地,不由得暗骂一声。本打算耍帅,谁知道为了斩断这座箭楼,居然消耗了三成以上的内气。这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这种耍帅的玩意,还是少做为妙,实用性太低了!
“x的,谁那么大胆,居然敢来本王这里放肆?”一个大汉一边穿着衣裳,一边跑了出来,手下递给他一把狼牙棒,他拿过来二话不说就朝着李明杀了过去。
山越横行的江东,可不仅仅是世家大族豢养的恶犬,还有一些真的有野心的山越。对于那些打算建立一方势力的,其他山越甚至会偷偷支持;但如同眼前这个汉子一样,只想要享受而不思进取的,就算是山越也会帮忙对付他们,毕竟这群傻x连族人都会迫害!
“一个只会作恶一方的缩头乌龟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瞎吼?”李明直接跳到人群之中,长枪翻飞,一时间周围三十多个贼人直接就变成了碎肉。
“我是不是该吐槽一下师尊好呢?为什么这套枪法那么血腥,非要把人切成肉碎?好吧,仔细想想这套《修罗枪法》,是自己修改出来的!”李明哭笑不得,倒不是说残忍,只是到头来溅了一身血的,难洗!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贼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看着满身血肉的李明,只觉得恶鬼降世,居然吓得有点腿软。
“要你命的人!”李明直接冲了上去,也没有用武技,居然只是基础枪法,三招下来就杀了这个没有胆的贼首。
“不过瘾,就没有几个厉害点的角色吗?”李明不由得怒吼,他是真的不过瘾,杀了那么多人居然,居然一点经验都没涨!
“妖怪!”不知道谁高呼一声,其他的贼人也是纷纷遁走,只可惜大门已经被冲破,等待他们的,只是黄忠等人的杀戮。
“缴获粮食一百石,钱财……”庞德上前汇报战利品,却不想被李明制止了。
“能带走的带走,钱财都送回山阴,说起来我们还欠了别人一大笔钱!就地休息,明天继续启程!”李明缓缓说道,二十多个山寨,可没办法这也磨蹭下去。
说真的,需要攻打的山寨其实不到八个,不少山寨收到了他们主人的信件,纷纷解散的走人了。或许不多时他们会继续虎啸山林,后续在某个庄子里面多出一批佃户。反正对于这类山寨,根本没有攻打的必要。
李明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把会稽郡所有的山寨,至少会稽郡北部的山寨,都给清理干净。饶是如此,对江东世家豪族来说,这速度的确没谁了,别人要做到这点,没有几个月时间根本做不到。
“知道以前江东的军队,为什么都没办法解决这些山寨吗?”荀表查看着捷报,看向旁边的张默,“山地难行,没有山越为他们引路的话,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山寨的具体位置,在山林里面行军,蛇虫鼠蚁横行,非战斗减员就有不少。收到风声的山寨,还会迅速逃匿,等到军队离开再出现。以至于打了这边,那边出现山寨横行,过去那边别人又隐匿起来,这边又开始横行起来,结果地方越来越糟,匪徒却没有剿灭多少……”
“非战斗减员不断提升,地方官府不断投诉,于是郡尉就被免职!后来的郡尉也就识趣了,不打那么还能控制在一个合理范围内,动手到头来自己要倒霉,既然如此何必动手?”张默明白,不是郡尉不作为,而是根本动不了。
“所以要讨伐这些贼人,首先要得到山越的认可,没有他们的认可,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也多亏了日曜会医术,否则的话想要得到山越的信任,还真不太容易!”荀表满意的点了点头,最近在政务方面,张默的进步很快,看来私下没有少和蔡琰请教。
“大人凯旋了!”当一个月后,李明回到山阴县的时候,百姓们夹道欢迎。
那些贼人可没有少祸害地方,只是别人一直没办法讨伐。没想到李明花费了一个多月,就将那些贼人全部讨伐,百姓们自然是高兴无比,以后在外面耕种,再也不必担心,突然有一批贼人杀下来了。
连带着,李明的声望进一步提高,大家都知道这个太守不仅医术了得,难得是武力也是了得。恍惚之间,似乎有某个势力在推波助澜,不断的宣传李明的战绩。
“日曜倒是好手段,居然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就把名气打出去!”晚上家宴的时候,荀表朝着李明拱了拱手,能动用本地越民帮助他宣传这点,就算他也没有想到。
“一般一般……”李明谦虚的回了句,实际上作为一个现代人,若是连一点炒作的手段都不会,这已经不算宅,而是废了。
名气已经有了,如今会稽郡谁不知道,本郡有那么一个强力而且仁义的太守?甚至已经朝着周围辐射了出去,丹杨郡和吴郡那边的人也知道会稽郡太守李明的存在。
讨伐过黄巾贼,亲手杀死张梁和张宝;讨伐了黄巾余孽,顺便把南下打草谷的匈奴人赶了回去;随即讨伐北宫伯玉,一万人大战好几万人,袭取粮道,阵斩北宫伯玉。要多威风有多威风,最后得知会稽郡的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毅然南下。
就是那些宣传这种事迹的游商,身份有那么点古怪……问题是百姓不回去考虑这些!
“所以如今的会稽郡,还要郡尉何用?一个连贼人都解决不了的废物!”不知道谁突然提出这个概念,而听到这番言论的魏信,据说回家之后直接炸怒可起来。
第15章 筹码与妥协
说真的,李明本来以为魏信会直接出手,比如联合肖遥对付他。当初把肖遥作为暗子放入贼曹,目的就是引得地方世家出手,然后找机会夺过兵权。
只会顾言很识趣,直接和荀表达成协议,看来他已经看穿了自己和荀表的暗手。或者说,他很清楚,凭着武力对付自己,没那么容易。
第二天魏信就直接上书离职,至于新的郡尉谁来担任,这个由朝廷那边来决定。不过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