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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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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四指将缺了一根手指的那只手缩入大袖里,缓缓轮转佛珠。

    “我亲眼看着他在西关这些年来任人欺辱,苟延残喘,低眉顺眼。”

    “他修的是一把苦剑,一把惨剑。”

    “的确很苦,很惨。”

    “因为够苦,够惨,所以他现在。。。。。。够这个资格。”

第六十六章 剑道境界大圆满

    “王爷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有几个必杀之人,易潇和萧布衣都在其内。”

    袁忠诚走在前头,面色波澜不惊,声音漠然:“洛阳那边的消息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曹之轩不准备再大动干戈。偌大北魏,居然就准备放他们两个这么走了。”

    袁四指翻身上马,马蹄扬尘,江轻衣驱马紧随其后。

    袁忠诚没有回头,对着身后年轻男人说道:“王爷说过这两人当杀,他们如今有胆来到西关,我袁忠诚就一定要领着十六字营替他们找个风水宝地埋了。”

    江轻衣面色复杂,两个人向着乌乌镇方向赶去。

    这个被誉为北魏寒门第一人的年轻男人,脑海里复杂的念头挥之不去,盘旋在一起,错综复杂。

    江轻衣回想到自己昔日在风庭城湖心岛,又想到了推着轮椅的黑衣少年。

    很快自己就要与他再次见面。

    却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时间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北魏朝廷,到了一定层次的人物都知道那么一句话。

    北魏齐梁终有一战。

    江轻衣自问自己与易潇不算有太深的交情,只不过区区几面,已经足够作为自己认同对方的资本。

    那的确是一个很惊艳的人物。

    只可惜就像朝廷的那句话,自己与他终有一战。

    这一次,西关出动了九座城池的兵力,不放过一丝一毫机会。

    江轻衣望向前方低身驱马速度飞快的男人,他一手牵拉缰绳,另外一手佛珠轮转飞快,面色淡漠而无情。

    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齐梁两条幼蟒来到西关的?

    这样一出陈仓暗度的釜底抽薪,被袁四指神机妙算算中之后,反倒变成了天罗地网的请君入瓮。

    袁四指突然冷笑一声。

    “你在西关待了一年多,我没有放过实权给你。”他眯起眼说道:“这一次我放权给你。”

    江轻衣微微一怔。

    袁四指细声细语说道:“任平生是个剑客,他能说出为你举剑入西关杀人的话,分明是个不愿被规矩束缚的江湖人。他们这种人,但凡有一丝希望修行能得见长生的,都不会去拼了命拦住易潇和萧布衣。等我们赶到乌乌镇,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江轻衣听到袁四指这番话,心里似乎有些宽慰。

    他没听说过易潇的战绩,但萧布衣在北关的消息一直被北魏高层翻来覆去比对,去研究这个齐梁二殿下的文韬武略,北原唐门最终在他的指挥下脱身之后,他被认为是不输冠军侯独子陈万卷的厉害人物。

    江轻衣觉得自己那位不算靠谱的酒鬼朋友对上他们两个人,会讨不上一丝一毫的好处。

    袁四指不冷不热说道:“你大可不必担心任平生,他比你想象中厉害的多,若真铁了心杀人,齐梁两条幼蟒今天至少死一条。”

    江轻衣闻言有些悚然。

    “拿着这块兵符,去大稷山脉旁边的凉甲城,他们最迟今晚就会赶到。天色昏暗,大雪初停,关上凉甲城城门。十六字营两千黑甲藏在大稷山脉,杀他们。。。。。。两千甲足矣。”

    袁忠诚眯起眼,甩出一样物事。

    江轻衣双手接过,那是一件刻着翱翔九天之上白鹰振翅的兵符,兵符如凉玉沁人心脾。

    “王爷留下的这块兵符,能感应气机。”

    袁忠诚面色不变说道:“当初被王爷盯上的人,这块兵符上都有保留。西关处处有阵纹,他们接近西关,触发王爷留下的阵法,就会被兵符录下。”

    江轻衣紧紧攥住了兵符,只觉得那位白袍大藩王就这么死在风庭城有些过分的可惜了。

    袁忠诚淡然说道:“若是他们不过大稷山脉,我自会处理。这是你立功的好机会,能留住一人便留住一人,只需要一战,便可成名,便可服众。”

    江轻衣面色复杂,西关一年多来,身上的文弱气质早已经被洗刷殆尽,大喝一声掉转马头,向着大稷山脉直奔而去。

    甚至不去乌乌镇看所谓的“一战结局”。

    袁四指面无表情继续驱马,胯下马匹速度极快,所以他的身子压得极低,眼神阴鸷,一直盯住远方乌乌镇的方向。

    他突然笑了笑。

    当年王爷只给了三块兵符。

    徐至柔死了,空出来的那块,今日便给了江轻衣。

    王爷说西关未来的希望,就在这三块兵符之上。

    要自己千万把兵符交给曹之轩派到西关来的人手上。

    信任二字比千金还要重上万钧。

    袁忠诚不知道为什么王爷这么相信洛阳的那个男人。

    他轻声说道:“王爷,这个小子不懂修行的。我们西关不求未来的那人是罕逢敌手的沙场万人敌,可又怎么可能让一个狗屁不通的文人来领阵?”

    。。。。。。

    。。。。。。

    剑道对攻。

    不以丝毫元力域意压制,不靠剑意剑域取胜。

    单以剑六式。

    剑招基本功。

    任平生轻轻吸上一口气,如鲸吞大海,将所有元力屏住吞入腹中,刹那两个鼓荡大袖顿时干瘪,整个人气势却丰盈起来。

    站在他对面的易潇双目闪过一丝精光,一正一反握剑的姿势陡然斩切而起,前踏一步。

    如火式!

    侵略如火!

    任平生面色淡然,微微后掠,干枯两只手指并拢,自上而下一斩而过!

    空中飞舞的一刀一剑猛然下冲。

    如火式!

    小殿下面色凝重。

    对面的酒鬼早已经不是风庭城落魄的那个任平生,单论剑道境界,宗师之下,有望排入中原前五之列。

    只是任平生的傲气依旧在,他说不动用元力域意,就真的没有动用元力和域意,这一手奴剑之术,也是单纯的凭借剑道气机牵引,需要耗费极大的精气神。

    易潇自然而然收敛小金刚体魄,不靠蛮力去强胜。

    他求战,求得便是这种公平一战。

    剑光璀璨如火焰,在半空之中砰然绽放陡然消逝。

    易潇脚步沉稳前进,招式大开大合,全以如火式攻伐而去!

    任平生面色平静淡然,每每奴剑一次,刀剑与易潇剑身触碰即散,脚步只是轻微后退一步。

    如风如林如火如山如阴如雷!

    小殿下的目光越发金灿,神情越发飞扬。

    半空之中剑锋擦过,风刃卷裂,土石崩开,雷霆乍现,火光骤燃!

    易潇缺的就是这样一种对攻!

    每一次剑道对攻,剑域就会稍微拔高一丝,诸多域意水涨船高,一共收益。

    小殿下迟迟不愿晋入九品,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在九品之前领悟一种大成域意。

    八百年前的妖僧徐仙佛就在八品阶段悟到最强级别的大成域意。

    而等这位妖僧晋入九品,悟到了第二种最强级别域意,两两相融,几乎称得上是八百年间的九品域意第一人。

    如今的东君西妖,除了那位南海大师兄,没一个人走徐仙佛的域意流派。

    诸般繁杂的域意,修行起来太过累赘,成效太慢,除非南海大师兄那样的道胎,其他人根本不会考虑拿这种方法增加战力。

    易潇不同。

    他不是道胎不是剑胚不是佛子,却有株莲龙蛇两道天相,偏偏可以走遍所有妖孽的路子,去找最适合自己的那条。

    剑道域意!

    再加上一道大成域意!

    再配上大金刚体魄!

    道胎剑胚佛骨,我兼备之。

    易潇出剑速度加快,再加快!

    如火式被他翻来覆去以白蛟滚出,气势如虹,单论剑招,一剑贯出,任平生的两袖都被隔空撕烂。

    只是任平生的面色依旧淡然。

    他索性不以双指奴剑,而以心意驱动,这一次退步之后负手而立,面色平静站定,身边一刀一剑轰然而出,漫天飞舞,以六式应对易潇一式。

    养剑。

    养对手之剑。

    任平生不在乎易潇这翻来覆去用烂了的一招如火式,不厌其烦用六式应对,这便是一种喂招。

    小殿下在剑光之中似乎觉察到了对方的喂招意味,深觉古怪,即将被递出的如火式强行被他拉扯而回。

    白蛟剑形之上火焰燎原,嗤然熄灭。

    易潇面色古怪望向对面巍然不动双袖飘摇的瘦削男人。

    任平生略显惋惜说道:“可惜了,若是继续练下去,你的如火式说不定今日就能圆满。”

    他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世上剑客一万人,也许就有一人能登临九品,甚至悟出域意。”

    “可想达到剑道境界的圆满,便无法拿这种数量级来去计算。”

    “离九品差一步,就只是一步,可能再努力十年八年还有希望;离剑境圆满差了一步,就是十万八千里,也许这辈子都再无希望。”

    “你的剑很强,若是成了九品,即便是最下乘的域意,配合你的两道天相,我很可能就不是你的对手了。”任平生淡然说道:“但单论‘剑道境界’,我已经圆满了,你却距离圆满差了十万八千里。”

    易潇的面色有些苍白。

    任平生身前漂浮着一刀一剑。

    他微微吐出胸膛积郁已久的剑气,再轻轻弹指。

    那两把质地普通,剑身内部早就在无数次碰撞之中化为齑粉的刀剑,此刻终于灰飞烟灭。

    以粉剑对敌。

    全凭一口剑气凝形。

    “这便是我送你的第五剑。”

    任平生自嘲笑了笑,说道:“不要说我蛇蝎心肠,你若是一直递剑,我便是送你一场造化,今日有望直抵剑境圆满;可你自己停了剑,今日剑心受损,日后再无存进,也怨不得他人。”

第六十七章 借剑

    任平生面色淡然,两袖清风,剑气傲骨,端的是江湖做派坦坦荡荡。

    “剑境大圆满可遇而不可求。”

    任平生微微振袖,漫天碎石倒飞而起,随剑气心意所动,手中无剑,天地却无处不是剑。

    “我剑出必杀人,但今日不是杀人的好时机,所以我不准备出剑。”

    他顿了顿,笑道:“你们若是不信,我那柄九恨就藏在西关地下,随时可以出剑匣杀人。”

    这个曾经的剑冠微微挑眉,声音冷淡说道:“缥缈坡的袁四指最多还有一炷香时间就能赶到,如何抉择,你们好自为之。”

    剑气嶙峋,杀机起伏。

    这个瘦削男人却自顾自坐了下来,漫天碎石震颤,唯独他身前的那方木桌巍峨不动,四平八稳。

    任平生闭上眼开始喝酒。

    易潇盯住这个自己如今看不透深浅的剑客,一字一句说道:“任先生的剑道大圆满。。。。。。我记住了。”

    任平生轻轻一笑。

    小殿下微微转身,作势就要离开,突然猛地抬手,扭腰踏地,白蛟嘶吼化作重弩。

    张弓搭弦。

    一道银光彪射而出!

    磅礴元力沉重如山,易潇脚底寸寸炸开,整个人被巨大的反震力量压得向后踩踏地面,踩出了一条长长沟壑。

    那道银光对准的,是正在举杯独酌的那个瘦削男人。

    任平生眯眼喝酒,笑意不减,甚至连指尖功夫都未曾停顿一丝。

    那抹惊天动地的磅礴元力箭弩陡然撞上一堵巨墙,刹那寸断,不能再进一丝一毫。

    而那堵巨墙就在任平生面前三丈。

    三丈剑域。

    也无风雨也无晴。

    沛然的元力炸开,三丈之外犹如遭遇了一场灾难般的元力轰击,木石碎得不能再碎,可在那个男人的“剑域范围”之内,一切依旧在掌控之中,即便化为了粉末,也被剑气控弦不能下落,起伏不定。

    当尘埃散尽。

    任平生缓缓喝完了那壶酒。

    他站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不出意料的,那个射出一箭只是为了试探自己的齐梁小殿下,尘埃落定之后,已经离开了乌乌镇。

    可如果自己的剑域不是真正的圆满完美,他会不会出手?

    任平生说不准。

    他猜不透对面的心思。

    任平生不想赌,不敢赌,也没必要赌。

    他的确有一剑递出杀人的把握,可齐梁的那两个殿下,一个儒家传人,一个身负天相。

    尤其是易潇,早就完成了九品元力的积蓄,硬生生憋着不让自己踏出那一步,在任平生看来,肯定是存了贪心的念头,想成为史上最强的九品妖孽,与东君他们并肩。

    他不敢逼人太甚。

    如果易潇弃了那条完美九品的路子,被逼着在乌乌镇破开九品,世传极强的株莲龙蛇那两道天相加身,单凭蛮力和元力,就可以把自己活活打死。

    耳边突然有马蹄声音传来。

    袁四指端坐马背之上,望着满目疮痍的乌乌镇,轻声叹道:“我来迟了一步。”

    任平生根本懒得回头去看那个刻意来迟一步的西关大人物。

    袁四指的修为在十六年前就是九品,就算不敌这些年轻妖孽,可绝对不会太过忌惮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

    他能算出他们俩的落脚点,真心存必杀之念,又岂会赶晚?

    任平生淡然说道:“说到底,你与我一样是所谓的贪生怕死之辈。”

    袁忠诚摇了摇头,“并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我必须要为西关活着,为王爷的遗志活着。”

    任平生嗤笑一声,道:“好一个大义凛然的西关之手。”

    他突然拉下脸说道:“西关一眼一手一影子,徐至柔死了,江轻衣当那只眼可以,但他绝不能死。”

    袁忠诚微微牵拉马绳,挺直脊背柔声说道:“他领兵符去凉甲城了,今晚就率两千甲为西关杀敌。”

    “袁四指!”

    任平生眯起眼,低喝一声,声音已经有些微冷:“十六字营的黑甲两千人,在八大国期间能堆死任何一个九品高手。便就是我去了,自问在大稷山脉被两千甲围住,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他们两人,临死之前完全可以杀穿腹阵,杀出一条血路!”

    袁忠诚笑着嗯了一声,“对。他们自然可以杀出一条路。”

    他说道:“所以我才放权给了江轻衣,让他率领兵符督阵,有他在,想杀出腹阵便不再容易。”

    “洛阳那里都不再追究了。”披头散发的任平生此刻杀机有些抑制不住,恨声说道:“你非把他们逼到绝境,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袁忠诚摇了摇头。

    他的笑意缓缓收拢,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我做的这些,对我自然没有好处。”

    “但王爷说他们该死。”

    袁四指面无表情说道:“所以我不管凉甲城的两千黑甲最后如何结局,他们都必须死。”

    任平生杀意沸腾说道:“江轻衣对我很重要,若是他死在了凉甲城,我一定会把西关壁垒从内杀穿。”

    袁忠诚面无表情说道:“那你们俩感情好?你现在负剑赶到凉甲城,还来得及去护住江轻衣,若是你坐镇大稷山脉,这一战便再无悬念。”

    任平生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人的心思。

    从头到尾,他都是想借自己的剑。

    借自己之剑来杀人。

    杀掉齐梁的那两个殿下。

    “好。”

    任平生眯起眼,说道:“袁忠诚,朝廷人玩的手段比江湖上高明的多,我今日帮你开匣杀人,便了结了我和西关一年多来的恩怨纠葛,此后我修行我的剑道,你便再如何利用江轻衣,都与我无关。”

    袁四指笑眯眯说道:“任先生说笑了,若是江轻衣有难,你这把剑还是会出匣的。”

    任平生盯住袁四指,沉默不语。

    西关穷山僻壤,所出的有名之人,除了那位白袍儿藩王,都是大奸大恶之辈。

    这个缺了一根尾指,却多了一颗毒心的男人尤其如此。

    。。。。。。

    。。。。。。

    檀香。

    把紫檀点燃,再将檀香根在雪里稍微清洗一下,微微揉搓香根,就可以把一簇香火揉开,最终立在佛龛里。

    这就算是祈愿。

    一愿己,二愿心爱之人,三愿心愿之物。

    祈愿时候双手合十,心诚则灵,整个过程也就几十秒,但绝不能开口,规矩上说开口便算是前功尽弃。

    这是齐梁独有的“祈新春”仪式,老幼妇孺,携家带口,随意一个佛寺,都有免费的祈新春仪式。

    而大榕寺是齐梁最负盛名的佛寺。

    祈新春的仪式自然也该是齐梁最热闹的。

    只可惜今日的大榕寺,却格外的安静。

    寺内寺外都是一片寂静。

    这场连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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