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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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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不足以称绝,江湖高手,若是高到了一定境界,上了隐谷那张天榜,多会选择来洪流城渡江,不捡其他日子,就捡这雷雨天气,要寻一寻龙王爷的晦气。

    “说到第三绝,”老段眨了眨眼,故意停住了声音,来吊这博学多才的殿下胃口。

    萧易阅书无数,却对这市井传闻从未接触过,这几日与老段相处,不由染上了几丝烟火气,不像之前高高在上的皇子模样,闻言笑骂道,“老段,出息了,敢吊我胃口?”

    老段这才嘿嘿一笑,“殿下,不是老段不说这第三绝,而是着实没必要去说。”

    来洪流城已经三日,稍作休整,自然又买了两辆马车,两车厢书。这几日看书满了三个时辰,便听善谈的老段儿来说江湖段子,好不自在。

    说遍天南海北,这小皇子殿下的记忆力着实惊人,今日不知从何说起,这才想起洪流城三绝。

    老段此刻推开客栈天窗,小皇子殿下出行虽不嚣张,却绝不寒碜,住的自然是洪流城最好的酒楼,十六层红木雕楼,小皇子殿下独占最高一层,内有烛火安详,外有月满西楼。

    此刻月落,正值十五之日,月儿光华清冽,洒落在洪流城门。

    城门巅照例儿摆拉了一块大布,红木搭建一座戏台,正引明月光落。

    老段叼着野草道,“ 殿下,这第三绝便是每逢十五,洪流城顶绝不阴天,更绝的是月满之时,月华正落那处戏台,月下赏戏,背靠淇江,看台上戏子唱戏,听背后江水轰隆,人生无憾。”

    小皇子被清冽的月光摄住了心神,一时间看不清城门巅戏台上的那名戏子长什么模样,从十六层红木高楼上遥望下去,江水射月,洪流回荡。

    耳边有清晰又模糊的江水轰隆隆隆回荡,等到回过神来,看见那名戏子的模样。

    扮的是一名幽怨羞艾的女子,红衣覆体,红纱蒙面,红唇轻咬,红发飞扬,怀抱素琴,玲珑身段,灵罗细步,缓缓上台。

    明月微移,把所有光都照在她面颊上,想看清什么,依旧看不真切,仅仅是一含唇,一咬牙,便是无尽哀怨,都付与大江东去。

    “好。”萧易眼神微微朦胧,似醉如梦,喉咙间嗡动,才吐出这么一个字。

    老段仿佛也是痴迷于那一登场的惊艳,嘴角的野草掉下楼去也不曾管。

    戏子深深一鞠躬,坐在红木椅上,怀中素琴低下,平躺在美人膝上,十指轻触不动,不得出声。

    在等什么?

    萧易瞪大了眼睛。

    那红衣戏子微微瞥头,喉咙微微沉淀,酝酿着什么声音,目光却是与萧易相逢,两人目光相触,一闪即逝。

    一个在十六楼,一个在城门巅。对视一刹那有风吹过,扬起红衣戏子的面纱,好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儿,大眼儿微惘失落,唇齿儿红白分明,惹人疼惜,令人忧伤。

    正恰是那一对眸,红衣戏子低沉哀怨的声音犹如江水一般凄凄凉凉洒落,婉转一千里,遗落一万年。

    听到那一声,萧易瞬间头皮发麻。

    所有人全都头皮发麻。

    “咿——”

    “呀——”

    一声咿呀,酝酿了多久?久到满城寂静,只等一声。

    一声出,满城更静。

    琴声扬起,红衣戏子凄凄凉凉的曲风油然而止,有如将军走马换剑佩刀,即将马踏江湖一般,轻唱戛止,琴声叠加,让城内许多寂静的人家复又点起了灯火,来观这场一个人的盛世绝唱。

    伴随着戏子那惊艳一嗓,无数灯火从洪流城内亮起,有琴声千叠江水千叠一浪一声拨人心弦;有红衣唱戏明月观戏一字千金一曲断肠。

    有人推开了自家儿的门窗,居住在洪流城的百姓儿,每个月十五都有上好戏子唱戏,可唱得如此惊艳的,这是头一回。

    江水潇潇,月光潇潇,戏子声音同样潇潇。

    带着一股子清凉,不着人间烟火气息,戏子先轻着嗓子浅吟低唱,随后声音随曲调一起激昂,满城回荡!

    “淇水汤汤,有那过江儿龙王;

    江湖沧沧,谁道浮沉悲凉;

    北凉银城风雪苍,呜呼剑冢人间藏;

    看春秋十国,雄踞天下烽火狼烟旺,尸裹沙场,只剩北魏齐梁;

    滚刀儿江湖,点指生死酒剑赋诗狂,儿女情长,千古不变断肠;

    笑那佛道儒三教不过尘埃遗物;

    笑那古今雄主不过一抔黄土;

    笑那江湖来客命比蚁贱;

    笑那美人白发将军迟暮;

    可曾见,天帝射麒蠡,明月出关峡,一苇渡淇江——

    可曾想,举霞飞天界,沧海变桑田,一剑斩帝皇——

    呜呼苍凉,不见百年前诗卷剑气——

    呜呼荒凉,谁能醉卧沙场——

    呜呼凄凉,都付与浮沧!”

    一曲终了,满城寂静。

    唯有那浮沧二字久久回荡,不肯停歇。

    万盏灯火轻易不肯灭,只等绕梁声音彻底消散,确定没有后续这才陆续熄掉。

    红衣戏子低头不语,膝上素琴铮铮回荡,城上城下,看客逐渐稀疏起来,置若罔闻般失了魂魄,行尸走肉一样各自散去。

    盏茶功夫,人烟散尽。戏子尚未离开。

    只等萧易回过神儿来,才发现这绝世美人儿低头抚琴,沉默着以手掩面,沉闷地咳嗽两声。

    “此曲何名?”萧易嘴角扯了扯,实则猜到三分,不由开口问道。

    戏子置若罔闻,只是在沉默中收琴,转过身去不看红木楼方向,只待一阵清风从背后把红色面纱抢去,美人儿早已消失无影无踪,才留下一句回响。

    “浮沧。”

    老段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只看到萧易伸手抓住飘来的红色纱巾,叹了一声。

    “好一个浮沧歌。”

    方才一曲,几乎道出人间百态,古今万象,萧易怔怔看着手上的红纱,居然有一抹血迹染过,只道那位惊艳美人还是个病秧子?

    笑了笑,安道,“老段,明日渡江。”

第六章 龙首十八槊

    百年前,神匠墨班未生之时,渡淇江难,难如上青天!

    如今龙首槊舟飞扬恶浪,只要不捡雷雨时节,渡江绝无危险。

    纵然如此,以淇江宽度,两岸难相望,渡江亦要一个时辰。

    洪流城码头无数,停泊船只一眼望去难以数清,密密麻麻随江水上下波动,尤为壮观。

    只见一艘翻着青色新漆的皓首巨船缓缓启动,十八槊缓慢转动。

    船头站着一位裹着红白呢子大衣的少年,唇红齿白,貂绒雪裘,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生的一副俊俏模样,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两位笠帽客。

    自然是萧易,小皇子俯视江水,沧浪黄浊,十八槊两边排开,龙舟起行,居然感受不到太多颠簸。

    “墨班大师得生,乃人间百年大幸。”小皇子偏立在舟头,有寒风吹过,红白绒裹得更紧了三分,已经是四月中旬,呼出的气在大江面上居然还是白色,可见江面寒意非同寻常。

    “殿下,一百年前乃是黄金盛世,无数天才宗师应运而生,”老段看着龙首十八槊飞速前行,感慨道。

    “单论武道,如今九品高手罕见,一张天榜便是列尽天下豪杰。一百年前,怕是那位都不足以跻身天下最顶尖的高手。”

    萧易微微来了兴趣,老段嘴角草根微扬,神采有些变化。

    “不说那冠绝天下的风雪银城城主,单单是白日飞升的传说人物,都出了好些个。墨班造出巨舟之前,两岸来回渡江全靠传说里那位神仙一样的摆渡人。”

    萧易阅遍野史,自然知晓,春秋年前,淇江中段最是难渡,绕道需多行百余里,方能到水势平荡处渡江。可唯独有一人,一蓑衣一木桨一孤舟,来回穿行如梭,渡客只看缘分,不论善恶,渡了不知多少人,有亡国的西楚霸王渡江后重整旗鼓,有逃命的年轻俊彦借此逃过一劫。

    书中并未写多此人其他事迹,只道此人一头白发及地,每行只渡一人,那位摆渡人绝不开口多说他话,只一句上船否,若是不答,便再无上船机会。

    霸王重建西楚,派有心人去淇江寻那位救命恩人,却丝毫不见踪影。萧易也清楚,自己那位父皇在淇江之约停百槊巨舟于江心,派出无数高手搜寻江面,却找不见那位摆渡人。

    那位摆渡人,的的确确存在,也的的确确不是凡人所能遇见的。

    “可笑如今天下,强手凋落,”老段摇了摇头,“莫非高手全都生错了时代,挤到了一百年前去?”

    萧易感到江面一丝寒意侵来,拉紧颈上貂绒,嘴角扯了扯,“江湖最不缺高手。老段,兴许再过几天,下场春雨,这一百年来稀缺的高手就跟春笋一样冒头了呢。”

    老段哈哈一笑,卸下腰间花酒,也不管江水飞沫,一口喝下,眼神却由明转暗,声音低沉道,“殿下说的有道理,高手果然就像春笋,只不过这时节还没下雨,怎的一冒就冒出了一大堆。”

    龙舟行到江心,只见江面茫茫雾气,远方两三点黑点破开迷障,向着十八槊龙首巨船飞速前行。

    萧易退后两步,眯起眼睛,看着远方三叶小舟在淇江波涛中颠簸前行,却如同剑杆一般笔直飞速。

    齐梁龙船,北魏剑舟。前者稳,后者快。

    缪降鸿和段明胜心照不宣,各自前踏一步,气势鼓荡衣袖,只等两船相遇。

    一舟三人,尽皆佩黑衣墨袖,外罩一层蓑草,雾气皑皑,看不清面容。

    “这些年来,最烦你们这些过街老鼠,今天谁给了你们胆子敢露出那黑衣。”老段面无表情,灌下一口酒。

    江心激流,龙船停住,剑舟止步。

    “奉万金来借殿下头颅。”为首的剑舟端坐着一人,蓑衣被江风吹鼓,笑眯眯开口。

    “阁下是天榜有名的高手,何苦为难我们这些小虾米。”老段眯着眼睛再踏前一步,“齐梁不缺钱,出双倍买那人头颅。”

    为首蓑衣客笑眯眯露出一口白牙,“等完了这桩生意,自然来接阁下的散钱。”

    “没得谈?”老段酒已喝完,醉眼朦胧。

    “没得谈。”为首蓑衣客摇了摇头,十分惋惜。

    “你既然知道那位跟在殿下身后,居然还敢动手,”老段喝完了酒,草根也嚼烂咽进肚里,“谁给你的胆子,莫不是那头活腻了的过江老畜生?”

    “那位大人功参造化,若是正常随行,自然轮不到风某放肆,”姓步刺客抬手,天空传来一声清鸣,一道鹰隼身影俯冲而下,停在蓑衣刺客大臂上。

    “殿下,可听过风庭之名?”蓑衣客轻轻抚摸着这只鹰隼,草帽微斜,露出了那杀气凌冽的眼眸。

    “齐梁有两张金榜,一张题名书生谋客,另外一张题名穷凶恶极之徒。倒是有这么一个类似的名字挂在恶榜里凑数。”

    “风庭者原名风青,喜豢鹰隼畜生,春秋十四年弑师叛宗,入那黑袖墨衣人人喊打的杀手宗门做了个狗屁刺客头子,窃了百年前剑道大宗师风庭的名字,”萧易笑了笑,语言里尽是贬义不屑,“天榜共三十六人,风青排名三十六,恰是个狗吃屎凑位置的角色,高不成低不就。”

    “在下不才,只知一百年前的剑道大宗师风庭,不知阁下是哪个风庭,莫不是大宗师从墓里爬了出来不成?”

    蓑衣客默然不语,抬起头不怒反笑,“世人说小皇子殿下博览群书,风某只道阁下是儒雅墨客,不料是个伶牙俐齿满嘴喷粪的书痴。”

    “待我摘了殿下头颅,倒要看看小皇子殿下能否像方才那样文采飞扬?”风青长啸一声,放鹰隼上天,整个人踏舟跃起,犹如一道利剑向龙船飞渡而去。

    段明胜冷笑一声,压低笠帽,掠身而出,呸得吐出嘴角末根野草,向那天榜高手风青一掌疾去!

    两人一掌相触,内力鼓荡,段明胜眉头微皱,喉咙一甜,自知不是对手,向那蓑衣风青吐出一口乌血,借身飘退,算是抗下一击。

    风青冷笑一声,另外一只手柚子半揽,那口乌血被隔空揽住抛向江心,自己稳稳后退,复又落在了舟头。

    段明胜落回龙船,面无表情赞道,“好一个剑道大宗师风庭,在下能抗一招不死,岂不是妥妥的九品高手?”

    萧易看得清楚,老段说自己比不上九品高手,方才对上,仅仅是落了一丝下风,可见那蓑衣风青不过是个八品实力。

    怪不得老段说天下高手凋零,八品高手上天榜,确实没法跟一百年前那盛世相比。

    “老家伙嘴硬?”风青一身杀气按捺不住,身后人递上一柄黑剑,萧易过目不忘,看出递剑人正是那日官道卷梨花来袭的刺客。

    “今日,斩了你这龙首十八槊破船,拿你头颅换万金买酒!”风青剑意出鞘,身后八位刺客默默出鞘。

    小皇子萧易殿下依旧是笑脸相看,面色寻常。

第七章 弦断有谁听

    洪流城郊外数里,有一株老槐树扎根,蝶叶垂落,好不阴凉。

    树下一棋盘,两位老人相持黑白。

    洪流城从不种槐,这里也从未有槐落根过,而路上行人虽不多,却仿佛无人看得见这偌大老槐。

    披散长发的青衣老人面色阴沉,眼眸有杀气,“你这老鬼莫是活了一百年腻歪了,当初没被愚剑劈成两半,反倒劈成了白痴,如今来寻我的晦气?”

    对面老人面色枯黄,病怏怏斜靠着老槐,抚着垂叶自顾自道,“自是敌不过你安云昶,不过今日你不破了这棋盘,便是别想着去救那齐梁小皇子。”

    安云昶怒极反笑,衣袖中探出一双如玉手,拍在棋盘上叮当作响,可惜这棋盘不知由何制成,居然丝毫不损。

    “大夏棋宫会借你这臭棋篓子生死墨盘?”安云昶咬牙切齿,“天下拢共就三副棋盘,总不能是那种花小子借你的。”

    “当年救过那小子一命,如今再以一株槐根借棋盘三日,一抵因果,”老槐鬼笑了笑,“莫要动怒,小皇子殿下福大命大,今日你不出手,也免得天机迁怒。”

    安云昶自知寻常单挑,这老妖不是自己对手,如今碍于生死墨盘限制,须定胜负才可解开束缚。

    这老槐鬼棋艺天赋巨差,可自己偏偏对棋道一无所知。今日被这破棋篓子来一招以棋缚人,一世英名已然毁于一旦,老槐鬼淡淡开口了,“你下还是不下,老槐鬼自知棋艺虽然不精,却也不想同一个不通棋道之人博弈,有辱身份。”

    安云昶怒了,解下腰间花酒猛灌数口,酒壶内似乎有美酒万斤,毫不见少,咬牙切齿,“老鬼今日羞辱我,墨盘解除,第一件事就是拔光你的槐叶酿酒喝!”

    老槐树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都是要入土的人了,莫要动怒。”

    ……

    ……

    说回淇江,小皇子一行人遭遇杀手。

    小皇子殿下萧易看着九名刺客江心劫船,要借颈上头颅,却波澜不惊,恰是因为他了解那位算尽天下的老师。

    国师源天罡临行前交于萧易一个锦囊,要过淇江方可拆,只此一点,此行淇江便不会出现波澜,别说是风青,怕是有更厉害的人物出现,也在老师的算计中。

    再者,洪流城一台戏给小皇子殿下的印象着实太深,与那红衣美人一对眸,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三分。

    此刻岸边码头,有一位妙人儿赤足前行,背负古琴,一身红袍,遮住了玲珑身段,却遮不住绝色容颜。有心人仔细看去,丹凤眸内平静如水,眉似浮柳令人痴醉,唇红齿白;惊艳之余,却能看见雪白的脖颈处有喉结微微翻动。

    这眉目绝世罕见的美人,居然是位男子。

    齐梁大内第一高手樽云觞,幼年被国师源天罡游历捡回皇宫,怀有天人八相中的鲛狐相,生得绝世容颜,却是男儿身,根骨天赋更是绝佳,几乎是无师自通,仅仅在皇宫秘阁中翻阅秘籍,便是在十七岁晋升为天底下罕见的九品高手。

    国师源天罡此行留一锦囊,要他抵达洪流城拆开。

    依锦囊所言,此行将浮沧歌唱于小殿下,殿下渡江时必有刺客来袭。樽云觞眯了眯眼睛,放背后琴斜入怀,侧着脑袋看向江中。

    茫茫雾气,好不清楚。

    单手隔着红袖捻住一根琴弦,铿锵一声!

    “铮”的一声十道琴弦齐齐崩断!

    剑气呼啸,破江斩去,其速度居然比龙船快上数倍!

    红衣樽云觞一指断琴弦,从古琴中抽出一柄赤红色剑鞘。鞘中剑柄镶白穗,刻画红池白鱼,铮铮作响。

    他回想着国师大人锦囊最后几个字,剑不出鞘,震出古琴,整个人如同出鞘利剑,踏琴而行!

    锦囊后语:渡淇江登天榜,借春雨开大世。

    最后还有七字:成则报十年大仇。

    红衣渡河,天心处说变脸就变脸,阴云密布,低沉着有雷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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