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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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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一步,八里。”

    “五里。”

    女子又有了旋出戒指的举动。

    “五里就五里,无论如何,你不许上山。”

    “如果一个时辰你不下山,那我就上山了。”

    “那如果我没有出来呢?”

    “如果你没有出来,那我就杀上八尺山。”

    沉默了很久。

    易潇忽然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好。我答应你。”

    魏灵衫把戒指重新戴回,然后伸出一只手,缓缓勾起小拇指。

    易潇微微一怔,他低垂眉眼,笑着伸出小拇指,勾在一起。

    大拇指抵住。

    他笑着说道:“幼稚。”

    。。。。。。

    。。。。。。

    大雪。

    西域与北原的交接之处,这两片土地,都是中原最为寒冷的区域。

    北原的龙脊大雪山,绵延数千里。

    龙抬头之处,世间最高雪山,终年巍峨严寒。

    漫天大雪琉璃世界里,有三个身影,走在大雪里,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姑娘。

    大雪无法接近他们身边三尺,便被无形的气机弹开。

    青梨姑娘认真说道:“你对我说的这件事,我会如实汇报给山主大人。”

    易潇说道:“越快越好。”

    青梨问道:“还需要我送你吗?”

    小殿下轻轻说道:“接下来就不需要了。”

    青梨姑娘轻轻嗯了一声,她抬起头来,双目涣散,望着易潇和魏灵衫,最后目光停留在易潇身上,说道:“还有。。。。。。这是真的吗?”

    小殿下笑着说道:“应该,有可能,大概率。。。。。。是真的?”

    青梨觉得好生离谱,好生不可思议。

    她感慨说道:“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厉害啊。”

    易潇说道:“是啊。”

    青梨又说道:“如果是假的呢?”

    小殿下蹲下身子,摸了摸青梨的头,说道:“放心,那个匣子,藏着很厉害很厉害的东西,我拿了以后啊,整个棋宫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心心念念的那件事情。。。。。。”

    青梨怔了怔。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讷讷说道:“谢谢。。。。。。”

    然后她很郑重的说道:“那你要活着出来啊。”

    易潇笑着说道:“放心。”

    大风刮过。

    青梨的身影乘风而走,如破虚空,飞散如烟,就这般去了圣岛。

    登顶龙脊大雪山,左行十三里,下挖十八尺。

    易潇心神荡漾,站在雪山之巅,他缓缓催动元气,将那枚紫匣挖出,古老的紫气流淌在匣子表面。

    小殿下双手有些吃力地捧起巨大紫匣,天地大风起,如有狂风咽。

    那个在世上传得无比神秘的紫匣。

    慕容留下的那个紫匣,究竟藏在北原的什么地方,龙脊大雪山如此之大,又该如何去找?

    有人说,里面藏得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长生药。

    有人说,里面藏得是魔宗圣岛光明与黑暗圣山合一的壁画。

    还有人说,里面藏着能够摧毁一个城池的恐怖武器。

    魏灵衫好奇问道:“这就是了?”

    易潇说道:“这就是了。”

    郡主大人沉默了很久,问道:“所以。。。。。。这里面藏着能够摧毁一个城池的恐怖武器?”

    小殿下摇了摇头,说道:“摧毁不了一个城池,甚至。。。。。。连一只猫都杀不了。”

    魏灵衫看着这个紫匣,越看越觉得杀气满溢。

    紫匣里不知装着什么。

    这是世上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

    易潇说,紫匣里的东西,连一只猫都杀不了。

    但好奇心能杀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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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我有一箭,当做贺礼(四更)

    大雪一脚深一脚浅。

    易潇走出没有多远,听到了身后巨大的妖气鼓荡声音,像是有人张开了双翼,便等同于挣开了天地之间的束缚。

    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是魏灵衫,解开了龙雀真身的束缚,为自己分去一部分的妖族力量,好让自己顺利登上棋宫八尺山。

    小殿下只是平静地向前走着,他的步伐无比稳定,目光始终望着五里地外的八尺山。

    此时已经没有五里。

    他能够听到山上传下来的高歌声音,不知道是妖族的古曲,还是中原的乐器,这些都成了无暇顾及的事情,在寂静的雪地当中,易潇走完了最后的一小截路,缥缈的声音,就像是潜意识里的古谣,若是不去注意,便在脑海里烟消云散。

    莲衣飞舞又落定。

    最后的这一段路,他在想一些事情。

    原本胸膛里鼓荡要溢满的东西,此时终于缓缓平复了下来,可能是从北原到西域的路程太过遥远,又实在太过寒冷,再热的血,都会被大风吹成冰渣。

    易潇在想,人有时候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看到了八尺山山脚的山门。

    那里一片狼藉,土石崩碎,只留下残缺的山门石柱,被风雪侵蚀,惨不忍睹,像是被人砍了一剑。

    的确被人砍了一剑。

    当年大师兄要杀上八尺山,是为了什么呢?

    小殿下闭上眼,他缓缓摊开双臂,感应着狂风绕过巨大紫匣平滑的匣子背面,从耳边,从脑后,从腋下穿行,一路跨越北原,伴随自己来临至此,最终沿着山门向上。

    八尺山上,一尺一登天。

    他像是生出了某种玄妙的感应,元力或是魂力,亦或是二者兼有的,突破了某道妙不可言的门槛。

    他闭着双眼,站在山门下,张开双臂,像是一只即将乘风而行的鸟儿,莲衣飞舞,巍峨不动,灵识却凭虚御风而动,如一尾游鱼,随着天地大风一同扶摇而上。

    他闭着眼睛,却好像看到了这片雪原上的天地万物,不断的拔高,再拔高,云雾飘渺间,他看到了第一座宫殿。

    那座宫殿修葺得气势磅礴,大红漆色涂抹雪砖白瓦,当初大师兄登山之时,八尺山上的剑阵迸发,剑气击溃剥落了这座宫殿的砖瓦,之后重新翻修,今日顾胜城大婚,在砖瓦上涂抹了一层红色,以表人类世界当中的喜庆意味。

    牌匾上二字。

    越调。

    棋宫的五宫四调,越调最低。

    越调大殿里,有低吟水袖的舞女,在殿内起舞,这些多是妖族的狐女,媚骨天成,嗓音细腻,哼唱着的,也正是细腻的越调古曲。

    再往上便是商调,双调,大面调。。。。。。

    棋宫的九座盛大宫殿,以古曲里的五宫四调命名,大雪摇曳当中灯火通明,红烛如海,神识看去,不知有多少妖气隐匿,又有多少妖族享乐沉溺。

    一片安乐,歌舞升平。

    何等太平。

    小殿下心头本该旺盛如炉火的愤怒,在风雪之中缓缓熄灭。

    那缕吹上八尺山山巅的雪气停住。

    他的神识魂力也便就此停住。

    他站在山脚下,闭着眼,就像是站在了西域最高的云端顶部,站在了比八尺山还要高上那么一些的高度,就这么平静地低下头,俯瞰世间,看着这片西域大地,一片惨白,没有阳光,千百年来,年年如此。

    大师兄修行的是“剑道至仁”。

    当他杀上这座山时,在八尺山留下了一条颀长无比的猩红雪道,如今俯瞰看去,无比清晰。

    这需要杀死多少人?

    需要何等的心如止水?

    易潇深呼吸一口气,感应着那条猩红小道上留下的斑驳剑气,这么多年,依旧未散。

    每一缕剑气,都足以杀死一只妖。

    每一缕剑气,也只能杀死一只妖。

    人力有时尽,所以即便是大师兄,想要杀上棋宫,再走下来,也要面临着剑气穷竭的境况,而他留下的这条血径,便说明了一些问题。

    他没有浪费一丝剑气。

    所以即便他修行的是“剑道至仁”,在踏上这座山的时候,已没了回头路,无穷无尽的妖族撞死在他的剑气之上,若是想要活下来,就要保持足够充沛的剑元和剑气。

    所以他近乎于冷漠,无情,嗜杀的,走完了这一段路。

    小殿下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情绪,不是表现的越强烈,就越是有效。

    越是愤怒的一剑,越是隐忍,越是阴柔,越是阴险。

    因为这样才有成效。

    越是愤怒,越是冷静,越是沉默,越是。。。。。。无情。

    易潇眯起眼,缓缓向下看去,视线逐渐聚焦,跨越了云层的天风,伴随着并不算炽烈的微弱天光,降临到了八尺山的山巅。

    。。。。。。

    。。。。。。

    那座仙吕宫大殿之内。

    殿内烛火飘摇,九个大棋公的位子都已经摆出,而缺席了好几个席位。。。。。。有些是不愿前来,有些则是永远的来不了。

    棋宫的保皇派,彻底拥簇大君的那一派系,在顾胜城回到棋宫之后,这一派系还留着最坚固顽强的一份子,最终带着为数不多的精锐妖族连夜离开了八尺山,即便是今日,两个大棋公的位子依旧留给了保皇派的领袖,只可惜在顾胜城大婚之时,他们仍然没有前来。

    所以接下来要迎接他们的,就是西域八尺山无穷无尽的追杀和截堵。

    风白派系的拥簇实在太过弱小,直接被顾胜城无情地铲除。

    不愿前来的大棋公,将要面临的结局。。。。。。无非是被顾胜城钉死在八尺山,或者把顾胜城钉死在八尺山。

    于是这一日的大喜之宴上,有些旧日的妖族同僚,看着空缺的席位,念到昔日的交情,不由生出些许的感慨和惋惜。

    大殿里的烛火摇曳,雪气如仙气,盎然氤氲如仙境。

    顾胜城站在仙吕殿的正门,他没有披着那身厚重的玄武黑袍,而是穿着北魏风格的婚服,衣襟上挂着一连串的华贵物事,钻石,珍珠,黄金,而这些物事的设计太过繁杂,堆叠起来,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像是江湖里所谓的暴发户。

    在场的大小棋公不懂。

    他们只知道,这是人类世界里最贵重的东西了,但以如今主公的身份,以八尺山的底蕴,这些东西。。。。。。不过是世俗界的粪土罢了。

    可是只有在最底层挣扎的那些人,连饭也吃不饱,衣服穿不上,终日忍受侮辱,饱受饥寒交迫的那些人,才知道这些“粪土”,究竟有多么重要,意味着什么。

    顾胜城抬起头。

    然后扬起眉。

    然后轻轻吐了一口气。

    他当着这些大小棋公的面,缓慢抬起手,拽出自己身上的第一颗纯金纽扣,然后连同别在衣襟上的水晶白花一同拽出,丢在地上。

    接着便是一阵跌坠的声音。

    钻石跌在地上,被顾胜城一脚踩过,四分五裂,他平静踏过这些世俗界的“粪土”,走向了大殿内环形的高台。

    高台围绕着一层红帘,从仙吕宫大殿垂落的红色锦缎,将高台内里的那位新娘,遮掩的严严实实。

    只能隐约看到,那位新娘,似乎坐在仙吕宫的王座之上。

    隔着一层红帘,顾胜城看到了模糊的身形。

    秋水单手撑着下颌,这个姿态,他摆了许久,没有动用元力,勉强可以撑住下巴。

    像是一个睡美人。

    顾胜城注视着这层红帘,他缓缓地想,当所有的愤怒消去之后,还能剩下什么。

    不是倦怠,而不是疲惫。

    而是一种近乎于漠然的情绪。

    同样的,当极致的喜,与极致的悲,都揉在了一起。

    顾胜城麻木地想,自己可能已经没了什么知觉。

    这场大婚之宴,摆给全天下的人看,无论如何,西关,北魏,齐梁,都知道自己今日大婚。

    八尺山外的警戒放得很空,如果有人前来,侍卫也会让出一条道路。

    他期待着有这么一个人,江轻衣也好,北魏的陈万卷也好,或者齐梁的二殿下,是谁都可以。

    他在等这些人忍受不住心头的愤怒,然后在今日赶到棋宫。

    顾胜城心底还有一个人。

    江轻衣,陈万卷,萧布衣,都不如他。

    因为自己从来不曾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对手。

    所以那股熄灭的火焰,近乎漠然的蔑视,都会被湮灭,最后散去,即便他们来了,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也不会有死灰复燃的情绪,最多的,就是以人血还人血的复仇快感。

    他想要杀人。

    顾胜城眯起眼,感应着这股疏离的漠然感。

    大道漠然而无情,世上九品难破境。

    若是不能将情绪压下,如何破境?

    他魂海里的那道门槛,出现了一丝一毫的破碎感,像是那道阻挡了天人之隔的天堑,就此裂开,不再成为阻隔。

    也正是此时,顾胜城忽然抬起头,像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朋友,瞳孔里猛然迸发出炽热的光彩。

    八尺雪山上,溢散云层中。

    小殿下神魂同样感应到了顾胜城的存在。

    两人九品境界的门槛几乎在同时破裂开来。

    八尺山下,小殿下神魂翻滚,莲池沸腾,龙蛇蔓延双臂,他缓缓卸下紫匣,将其插在雪地上,然后将双臂摆成张弓搭箭的姿态。

    这一箭蓄满,云海翻腾,垂落天光,宛若蛟龙。

    山下有人喃喃说道:“我有一箭,当做贺礼。”

第一百零五章 箭与剑(五更)

    八尺山上有一座巨大剑阵。

    四圣里的青龙喜剑,白虎擅阵,于是便有了那座剑气冲霄九千九的巨大剑阵,若是全力催动,威力惊天彻地。

    然而这一箭来的实在太快,以至于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从苍穹顶端垂落的天光,千年以来从未如此强盛过。

    这一缕光从天顶垂落,仙吕宫的殿内投射出斑驳的光点,而殿内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强光穿透阴翳,狂风席卷大殿。

    山下的小殿下松开搭弦的那只手,于是那一箭便从虚无的弓弦上迸发开来,一路卷开霜草,卷开山石,闪逝射向了八尺山的山巅。

    那座仙吕宫内。

    这一箭,并没有势若奔雷,而是极致的安静。

    像是一阵风,或者不存在。

    拦在这一箭路径上的任何物事,都变成了一阵风,或者不存在。

    半边身子被箭道凿空的妖兽,像是被虚无棍杆戳穿的宫殿,在寂静了一下之后,猛烈地震颤了一下。

    没有鲜血,没有痛苦,没有嚎叫。

    一切都在这一箭下归零。

    九品境界的元力是外放。

    而突破这一境界之后,则是内敛。

    不仅仅是元力,还有更多的东西。

    如愤怒,如悲伤,如欣喜。。。。。。如众生万相,不展颜露色。

    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金刚怒目,所以降服四魔。

    而当这一箭真正外放的时候——

    仙吕宫宫殿内,迸发出入大日骤然炸开的灼目光芒,一缕又一缕从宫殿内不受控制的溢散迸发。

    第一刹如浑沌,第二刹如开天,第三刹如灭世。

    顾胜城的背后,那柄箭的箭道虚无划过。

    没有瞄准他,而是瞄准了他的肩头往上,面颊往左。

    质地轻柔的红帘一瞬间被箭道凿穿。

    那一箭来得太过于迅速,以至于红帘连被箭气带动卷起的预兆都没有,直接被虚无的箭气射穿。

    连同。。。。。。红帘之后的那个人。

    那个保持着单手撑颌,像是睡美人一样,端详坐在王座上安睡的女子。

    顾胜城的面颊上便就这么的,多了一蓬温热。

    他怔怔站在红帘之外,过了许久,缓缓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是鲜血。

    温热的鲜血。

    活人的,温热的,鲜血。

    只是,这是,谁的血?

    。。。。。。

    。。。。。。

    在那一箭射出之后,山下的莲衣便开始动了。

    易潇一把拽出插进雪地里的紫匣,深吸一口气开始奔跑,与此同时,在一瞬之间重新将肩带拴紧,捆缚在自己背后。

    龙蛇与株莲齐开,大雪和山石同色。

    莲池里的莲花盛放的不讲道理,莲花蕊旋转绽放,溢散的璀璨金光逐渐有转黑的趋势,最终被易潇压在了第五境界,莲池内那条尾鱼摇曳,龙蛇欢鸣,将体魄缓缓提升到了大金刚境界。

    易潇闭上眼,感应着周遭事物清晰而深刻的变化。

    他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当年的大师兄为何能够杀上八尺山。

    江湖的武夫修行,有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两道门槛,凡事有先后。

    而修行元力,剑气,或是佛性,都殊归同途。

    当你没有的时候,你会渴望拥有。

    当你拥有的时候,你要学会舍弃。

    修元者的元气,在漫长的修行途中,不断打通窍穴,为了成就九品,将窍穴打通之后,可以外放元气。

    若是在仙气氤氲的远古时代,因为比元气更加高级的仙气,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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