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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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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类啊败类,人渣啊人渣。

    谁都不会相信那位柳大花魁是主动出击,那样一个惹人遐想的姿势,再加上后面轻佻无比的挑弄动作。

    这些纨绔们的开光嘴不敢出声,心里却将小殿下女性祖宗十八代实实在在问候了数十遍。

    张小豺对这位黑衣少年先是惊恐,慢慢变成了麻木。

    明恋柳大花魁,但看到白袍老狐狸的那一刻起心底就已经知道自己没戏的洛阳头号纨绔,此刻对这位敢出手调戏柳大花魁的易公子莫名涌现出一丝敬佩。

    纨绔之间的惺惺相惜。

    “佩服佩服。”张小豺有些艰难的凑近大脑袋,口干舌燥道:“易兄果真真人不露相。”

    小殿下眼神古怪看着这位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的洛阳大少。

    张小豺突然苦着脸道:“易公子,你这个眼神看我可就不对了。我张小钗老子是万金侯,纨绔归纨绔,但能被列入洛阳四大豺狼虎豹,也是有原则的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从不调戏良家妇女,更不做那些逼良为娼的龌龊事情,柳大姑娘这位天酥楼头号花魁,早就说了卖艺不卖身,我也就是看在苏姨离开以后,动了想一亲芳泽的念头,就是这样,多少人砸了不知道多少银子,也没做到你这种地步,直接就动手摸上了啊。”

    小殿下刻意板起脸道:“我可是砸了十万两银子。”

    一语点醒梦中人。

    张小豺自问拿不出这么大手笔,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易公子能摸上手。”

    接着这位洛阳头号纨绔下意识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钱囊,一片空空如也。

    张小豺顿时想到这位易公子花的十万两里也有自己贡献的一份,苦兮兮不再开口。

    易潇喃喃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留有余温的面颊。

    那里残留的香气有大红莲余味,小殿下深嗅一口气,接着无比惆怅轻声开口。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她主动的。”

第二十七章 如是

    洛阳柳大美人出阁之日,这位大美人据说琴棋书画均是精绝。

    的确那位柳大美人实至名归,展现的技艺名副其实,堪称精妙绝伦。试弦曲外加数曲联奏,琴音切人心肺;至于展露的棋道如何。。。。。。伴随着与那位酒魁易公子的手谈棋面被缓缓搬上了台面复盘,有些善棋的北魏年轻权贵皱眉看了对局之后开始变得沉默不言,双方对捉厮杀正到激烈酣畅之处,那位柳儒士棋场近半主动投子认输的举措,令一场本该精妙绝伦的拉锯战变成了有些可惜的十九道残篇。

    从这两艺来看,柳儒士的确有资格名动洛阳,也真正算得上是一位值当千金的大花魁。

    在座所有人开始期待琴棋之后的书画献艺。

    只是那位柳大美人似乎被一出闹剧弄得心神不宁,在大红屏后一度沉默,那个端坐姿态依旧妖娆却显得有些无心的女人,映照在大红屏上茕茕孑立,看起来有些怔怔出神。

    白袍老狐狸乐得看那位大红屏背后的闺女这个出神的模样,即便是发呆依旧美得动人的侧影在大红屏上摇晃,白袍老狐狸细眯起眼,一壶小酒就着一碟花生米,翘起二郎腿,有一口没一口砸吧嘴。

    座后鸦雀无声。

    都学乖了,这个白袍邋遢男人不开口,谁都不敢出声音。

    易潇不厚道笑了,知道台上那位柳大美人是真的在出神,恐怕被自己回马枪的大胆举措真正惊到了,而台下这只白袍老狐狸则是故意而为之,刻意吊着这些北魏纨绔权贵们。

    小殿下没有回头,面上笑意多了两分阴沉。

    他不相信那位狡猾如狐的白袍邋遢男人不知道苏大家的死讯,更不相信柳禅七这样一个曾经一人对抗一城的杀神人物会放过曾经对自己动过杀心的家族。

    这只懒洋洋坐在长脚木凳上嚼小菜喝小酒的白袍老狐狸看起来不动如山,微眯着眼,安安稳稳好不自在。

    但他曾经对自己说过要把洛阳闹个天翻地覆。

    那么这个白袍男人就一定会把洛阳闹得鸡犬不宁。

    天酥楼只是一个起点。

    易潇默默拿手指沾了点酒水,在酒桌上轻轻勾画出十三这两个数字。

    天酥楼十三条人命,今天就是个清算的好时机,白袍老狐狸不会放过这些人,不过该拿多少条命来还?北魏封候的三十二位,今晚过后又能有几家苟延残喘?

    那位魏皇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看着自己洛阳封侯后嗣就这么坐以待毙。只可惜紫衫大国师不在,白袍老狐狸以身试毒入了十三年洛阳,这些摆在台面上的手段都奈何不了这位皮糙肉厚的佛门客卿。

    洛阳方面该怎么办?

    小殿下陷入沉默思考,他从来都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布局者的身份,修行之前就没打算玩明枪真刀,先于对手至少一步的计算和布局是取胜的必要条件。

    白袍老狐狸今天点出自己的身份,今天之后,易潇算是有了一张护身符,那只老狐狸能横着走,自己这位易公子就可以蹬到三十二候的脸上。

    但白袍老狐狸有资格跟洛阳玩刚猛的,易潇自问没法与一大票子洛阳高手刚正面,总要给自己给易小安留一条退路。

    他开始默默用株莲相推演。

    。。。。。。

    。。。。。。

    张小豺心惊胆战看着酒桌上被黑衣易公子轻轻勾勒出十三这两个字。作为洛阳头号纨绔,他自然知道天酥楼自苏大家离去以后,几位家大业大的公子哥带着人马强来闹事,不堪侮辱而吊死的,恰恰好是十三条人命。

    十三这个数字,在此刻便变得极为敏感起来。

    难不成这个白袍男人今天来到天酥楼,就是要找那些人清算的?

    张小豺不露痕迹拿余光瞥了一眼亲昵搂着自己肩膀时不时找自己碰杯两口的古怪家伙,腹诽这个男人至少一个月没有洗澡了。

    他憋气喝酒的同时内心深深庆幸自己没有在苏大家离世以后就来天酥楼落井下石。

    满座寂静。

    张小豺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心有余悸咽下这口酒。

    霸王硬上弓的念头当初之所以没有付诸实践,自问向来不守规矩的张家公子哥破天荒守了天酥楼苏大家的规矩,甚至在苏大家离世以后也按规矩来,绝不强迫天酥楼姑娘的意思滚床单,当然不是张家公子哥改了性子,真像他说的那样良心发现当了纨绔界和尚。

    张小豺肯老老实实在天酥楼掏钱买乐子,按规矩行事,全都依着自己那位谨慎过了半辈子的万金侯父亲给的金玉良言,让他明白了天酥楼能够屹立洛阳这么多年不倒的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那位出走天下第一家闹得沸沸扬扬的苏大家,而是天酥楼背后那根撑天大柱。

    张小豺想着父亲那句:“那个男人如果有一天回到了洛阳,要大开杀戒,一定会拿天酥楼不守规矩的人来开刀。”

    一语成谶。

    姜还是老的辣。

    十三年来没有见识过那位父辈们口中说的大魔王究竟是什么模样,对高手认知也只有两种,一种是能胸口碎一块大石,另外一种是能胸口碎很多块大石。

    张小豺今天见到了什么叫威武霸气,才知道自己对修行界的认知贫瘠到了这种地步。几十位在自己看来都是能胸口碎大石的好汉被那个白袍男人按在地上来回摩擦,压得死死不能动弹。

    碾压,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张家公子哥心有余悸的同时偷着乐,等白袍男人大开杀戒的时候自己能大开眼界。

    。。。。。。

    。。。。。。

    约莫有一炷香时间。

    终于那个大红屏风幕后的女人缓过神来。

    柳大美人隔着屏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将某件极为头疼的事情抛在脑后,才惊觉似乎台下有一大票人在等着自己。

    她轻轻道:“献丑了。”

    酥软入骨的声音落下。

    大红屏风被一双手拉开。

    这位大美人在之前大红帘的意外下已经露面,此刻出场便没有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惊艳,五官自然极美,却不太自然,反倒是脸上古怪的酡红,给人一种极为荒诞的感觉。

    天酥楼大花魁居然也会有小女儿家的羞涩神情?

    柳儒士默默抿嘴,将画卷右侧挂在大红帘一端。

    她默默舒展那张巨幅墨卷,缓缓从台上一侧走到另外一侧。

    琴棋书画。

    琴棋之后,便是书画。

    这样一幅半书半画的巨卷在一双玉手下缓缓展开。

    柳儒士拖着这幅巨卷行走有些吃力,但她倔强坚持要自己展卷,一点一点缓缓铺展。

    白袍老狐狸不开口,自然不会有一个人催促。

    于是所有人都保持绝对的安静,看着台上那位绝美女子孤独拖着一副巨画行走。

    柳儒士将一副巨画铺展完成。

    她背对所有人,拿着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笑了笑。

    “苏姨。你看到了吗?”

    “我完成了。”

    这幅巨画,在她十年前还年幼的时候就早早落笔,苏姨逼着自己每天研习完就细细作画。

    苏姨对自己说人生如画,每一笔都不能落下,人活着要争一口气,柳儒士你想做人上人,就要给自己争气。

    为了作出这幅画,柳儒士不知道深夜偷偷哭了多少次,墨画上的浅墨有些被岁月遮掩,掩去的正是自己十年前泪痕渲开的痕迹。

    十年前她漫不经心的运墨。

    被逼着在这巨幅画卷上勾勒了十年青葱岁月,柳儒士心中没有怨恨过苏大家。

    只有悔恨,悔恨自己没有在苏姨离开前把它完成,能让苏姨看上一眼。

    所以苏大家离开后的这一个月,柳儒士拼了命一样没日没夜在这幅本该完成的巨画上硬生生接上一段。

    那副巨画被缓缓吊起。

    一个弱女子花了十多年的心血。

    东关月,再去是北魏万里浮土,从东关一直到西关。

    画风截然而止。

    其间多少里山河?

    数之不清。

    笔触从稚嫩到老练,从幼稚到成熟,最后多了一丝大开大合的杀伐气息。

    画卷北去是北原,隐于风雪苍莽。

    南下是齐梁,被淇江波浪遮盖。

    “大魏沧生图。”

    柳大美人轻轻绾了婉鬓角青发。

    她面无表情道:“诸位见笑了。”

    易潇沉默看着那一幅无愧于花了十年心血的墨画,这个女人十年来耗费在这一幅画卷上的心血,究竟有多少?

    谁都说不清楚。

    小殿下从东关月看起,一点一点挪移,北魏万里浮土,名山大川,一点未漏。

    最后画风截然而止。

    与西关接壤之处,笔锋开始变得极端起来。

    暴戾,杀气。

    狠狠泼墨,在西关处隔开一条天堑。

    柳儒士没有揭开这幅画卷隐藏的另外一半。

    “诸位,这幅书画仅凭现在拉开的部分,能值多少?”这个女人低下眼帘,自嘲笑了笑。

    易潇眯起眼,盯住剩下那幅巨画未揭开的残余部分。

    白袍老狐狸轻轻叩指敲桌子。

    “十万两!”

    “二十万两!”

    “五十万两!”

    底下轰然响起爆发般的声音。

    接着白袍老狐狸再度轻轻敲桌子。

    顿时鸦雀无声。

    白袍老狐狸沙哑道:“再拉。”

    易潇看着这个女人面无表情一点一点揭开杀伐笔触的巨画残余。

    一张清秀淡笑的女人面容映入眼帘,接着是第二张妩媚女人的巨大面容。

    十三张女人面容,容貌各有千秋,被这位柳大花魁藏在卷末。

    此刻猛然被她拉开。

    白袍老狐狸不说话,沉默看着那副巨画上的十三张女子面容。

    没有点睛。

    她们微笑着面对天酥楼所有人,但她们的眼中空空如也。

    张小豺吞了一口口水。

    “诸位,这幅画现在全部拉开了。”

    决然拉开巨画的女人面带微笑,她轻轻摸着那副自己耗费心机用了一个月拼命画上的十三人像,眉尖尽是温柔。

    易潇突然瞅见巨画右下角的落款名。

    柳如是。

    小殿下恍惚反应到,这个女人的古怪音节,让自己一直误会了她的名字。

    柳如是,柳儒士。

    台上的女人突然自嘲笑了笑。

    “这幅画,出自我柳如是,是不是价格会高一些?”

    她本以为自己会将满腔怒火发泄出来,至少会声嘶力竭。

    但是她没有。

    柳如是只是静静地站在台上,不怒不喜,拿着无比平静的声音从容反问。

    “还是说,就像这十三条人命一样,不值一提?”

第二十八章 拿命来偿

    柳如是说完这句话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之后。

    这个今日已经名动洛阳的天酥楼大花魁突然笑靥如花,手指却不曾有一丝颤抖,缓缓抚摸巨大画像。

    她看都不曾看那自己花了十年心血绘制出的巨大恢弘的北魏万里泼墨图,而是将这十三位姑娘的面容都缓缓抚摸一遍。

    她轻声默念了十三个名字。

    细不可闻。

    这个内心装了一头狮子的女人抚摸画卷,最后顿住动作,背对所有人,她的眼神迷离在这十三张昔日情深意浓如今阴阳相隔的面容。

    一个女人选择在自己风华正茂的年龄离开人世。

    该是经历了多大的绝望?

    十三条人命,画卷背后鲜血淋漓。

    柳如是轻声喃喃道:“你们出多少两银子,能买回她们的命呢?”

    易潇没有说话。

    白袍老狐狸也没有说话。

    “十万两?二十万两?或者一百万两?”这个女人低声笑了笑,道:“也许你们能出得起这笔天价数字,但是有什么用呢?”

    “人死不能复生。”柳如是缓缓转过身子,她脸上的笑意早已经收敛干净。

    她冰冷开口:“你们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死寂。

    座下那些不笨的纨绔们连带着洛阳年轻权贵终于明白了图穷匕见的真正含义。

    他们面带惊恐看着那位柳大花魁。

    这个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位站在她背后,一直不说话的白袍邋遢男人。

    那个白袍男人被他们的父辈描述的极为可怕,但究竟有多可怕?

    在场所有人都惊惧于这一天的到来,那个白袍男人如果有一天执意要清算,谁能拦得住?

    这个白袍男人十三年来每一年都安稳入一趟洛阳,然后安稳离开,让这些人可以心安理得去享受生活,同时选择性遗忘了当年的旧账。

    但一颗定时炸 弹总有爆炸的时候。

    这一根导 火索,如今被一个出自勾栏地儿的红尘女子握住。

    然后点燃。

    会不会引发一场燃烧整个洛阳的大火灾?

    。。。。。。

    。。。。。。

    白袍老狐狸突然笑了。

    大笑。

    长笑声音之中,他猛然一拍桌子,大势至域意席卷而至,轰然将天酥楼所有家具都震开。

    笑声停止。

    这只白袍老狐狸眉须皆冷,森然转头道:“问你们话呢,有没有觉得不对的?”

    所有人拼命摇头。

    大势至域意碾压之下,这群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被庞大的压力挤压在地上。

    他们拼命摇头,却发不出声音。

    可笑,真的很可笑。

    柳如是看着这些昔日趾高气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纨绔们,连带着高高在上的北魏权贵,此刻尊严尽失,像是一群狗卑躬屈膝。

    他们的父辈是为北魏开疆辟野的功臣。

    而他们即便传承了祖上封嗣,也只是朝廷鹰犬。

    朝廷鹰犬,鹰犬。

    柳如是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无比肮脏。这个世界本就布满了不堪入目的东西,任何外表光彩鲜明的事物背后总是藏着与鲜丽程度成正比的黑暗,人尤其是这样。

    一个能表里如一的人在这个世上并不多,这就是为什么真小人远远比伪君子要少的原因。而在座跪下的这些人,连做一个伪君子的资格都没有。

    “恶心。”

    柳如是如是评价道。

    她不再去看那些跪在地上连尊严都不要的人,而是将视线挪回那幅巨画。

    柳如是退后三步。

    她看着那幅自己倔着性子拉了很长时间才挂上大红帘的鸿篇巨制。

    突然笑了笑。

    前半段大魏沧生图,信笔由之,三千多天。

    后半段十三丽人像,呕心沥血,不到三十天。

    接着她直接抄起大红屏风旁站立的火烛,面无表情泼了上去。

    火油泼洒,下一刹那柳如是耳边轰然响起火焰暴鸣!

    那幅巨画熊熊燃烧。

    画像急速萎缩,在火焰之中洞开一个口子,然后火势疯狂蔓延。

    十三张眼神空洞的面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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