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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朵朵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悬崖，展颜一笑：“我还可以去死啊，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三 第十九章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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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十九章 报应
花珍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别说奴婢是江家的一个下人，就算平民百姓哪里有民告官的，奴婢从小就知道，官府不是冲我们这等人开的，不会有敢接状子的人，就算碰上个万中无一的好官，奴婢这种人也不值得对方冒险替奴婢讨公道，何况母债女还，奴婢也不冤。”
听到母债女还这四个字，江云飞心头又是一震。
花珍看到江云飞的神色，又道：“说到母债女还，我娘临终前还托人告诉了我一件事，这事信中没有写，我娘说的也有点含糊，传话的人不明就里，不然这话她也不敢带回来，我想了许久，才想通我娘什么意思。”
江云飞不由得问道：“什么话。”
花珍缓缓道：“我娘托人告诉我，记住小时候红衣服的事，说云烟小姐错穿了别人的衣裳，我小时候的一件事，小时候有一次过年穿新衣服，我得了一件红色的，家里的堂姐也得了一件料子一样的，只不过她那件绣的是海棠，我那件是杜鹃，人人都说堂姐那件的花比我的好看，于是有一天我就趁她刚洗完衣裳晾在那里的时候，偷偷往一副上剪了一刀，结果阴差阳错，那天她好心帮我娘洗衣服，我错剪了自己的衣裳，女儿做得坏事总瞒不过做娘的，结果我被我娘痛打了一顿，并且过年没有新衣裳穿，我娘要我记住这件事，以后不许有害人的心，不然终要害己。”
花珍只是个奴婢，肚子里也没有什么墨水，这话说得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江云飞一时间也听不出这件事跟云烟又什么关系。
不过没等他细问，花珍就自己又说出了重点：“公子听不懂吧，我乍听之下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算云烟小姐做了什么害人害己的错事，跟我娘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开始我还认为是娘知道了云烟小姐什么丑事被灭口……做下人的就是这个命，云烟小姐后来也死了，我不想追究，也没有那个本事。”
江云飞有些沉不住气了，道：“关子卖得够多了，你快些说结果吧。”
花珍轻笑：“公子一向以沉着冷静著称，怎么现在如此的暴躁？”
江云飞阴沉着脸不说话。
华珍觉得无趣，便道：“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收拾我娘的旧东西之时，突然发现了这个。”
花珍指了指江云飞手中的那叠纸，自嘲道：“我娘替夫人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就算她是被逼的，有这样的下场也不能说冤枉了，公子有没有注意到第三页中写道，我娘帮夫人找人毁了老爷养在外头的一个姨娘的清白，逼得人家上了吊？”
江云飞微微一惊，这花珍是不是想说云烟的事是因果报应？
花珍叹了一叹之后又道：“我想了很久很久，各种可能性都想过了，只有一个说法说得通，就是我娘又听夫人的吩咐，找人去对付那个姑娘家，结果阴差阳错，最后反而是云烟小姐受了害，也许就是因为云烟小姐当初穿了一件跟别人一摸一样的一番，一般十七八的姑娘只要打扮一样，很多人是不能一眼就分辨出来的。”
“不可能，当年赤峰县根本就没有我爹的什么外室，我母亲为什么要那么做？”江云飞直觉就反驳，话一出口，他心中却一动，若说十七八岁的姑娘家，那个金姑娘，无论是年龄还是高矮胖瘦跟云烟的确很像……
不，江云飞又赶紧甩开那个念头，按时间推算，当初母亲刚到赤峰县不久，云烟没出事之前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喜欢上了人家的相公，就算知道，以母亲的做派，一个绸缎庄老板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她应该是想办法阻止这件事，而不是对方别人的妻子，当时金姑娘出事，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只是你的一种推测，我母亲在云烟出事的时候刚到赤峰县，根本不可能同那个姑娘结怨。”江云飞说是这样说，可不知为何，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确定。
花珍没有跟江云飞辨，只道：“我知道的就是那么多，这是唯一的解释，公子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夫人行事实在太过歹毒，可怜我娘替她做了那么多事却不得善终，她还要将我骗到穷山沟中嫁给一个娶不起媳妇的老光棍……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没有本事报复，只能把这些交给公子，当初在江家为婢的时候，大家都说公子是个好人，希望到了现在，公子还是。”
花珍说完，起身就要朝外走。
“等等。”江云飞看着衣裳形容憔悴的花珍，忍不住出声唤住她。
花珍回头看着江云飞。
江云飞道：“你……如今住在何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花珍笑了笑：“想要杀人灭口么？又或者用银子堵我的嘴？”
江云飞叹道：“我只是想要帮帮你。”
花珍冷笑着道：“花钱买个心安么？用不着，你们江家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也不是补偿我一个人就得了，你们家的脏钱我用不着，自己留着多做些善事吧。”
花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云飞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股怨气，气冲冲走回后衙。
江二夫人又在抱怨这抱怨那，埋怨丫鬟手脚慢等等。
见到江云飞进来立即换了一副面孔，便得慈祥起来，温声道：“飞儿，你回来了，累了么？娘命人在厨房给你熬了人参鸡汤，喝了能解乏，珍儿，去厨房把汤端来。”
“不用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二伯母单独聊聊。”看到母亲慈祥面孔，江云飞勉强按捺下去的怒气，又被那一声珍儿给勾了起来。
丫鬟婆子慢慢退了下去，屋子里很快就剩下江二夫人母子两。
江二夫人看着黑着脸的儿子，心里有些打鼓，还是强笑着道：“飞儿，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谁给你气受了，告诉娘？”
“告诉您，您是不是会找人给我出气？”江云飞冷冷问道。
江二夫人一愣，顿时不满道：“飞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娘不过是关心你，随口这样一问，你这是怎么了？就算在外边受了气，也不该回来冲娘发，你的孝道都学到哪里去了。”
江云飞脸色越来越黑，沉声道：“出了孝道，我还学到要明辨是非，娘，我问您，当年您初到赤峰县，云烟没有出事之前，您跟赤峰县的谁有嫌隙么？”
赤峰县是江二夫人心中永远的痛，提到赤峰县，她就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
不过江云飞后半句话让她心中一惊，顾不得心痛了，眼神有些躲闪，勉强道：“飞儿，你胡说什么？当初娘刚到赤峰县，连衙门口都没出过，怎么会跟谁有嫌隙？”
江云飞在问出这样一句话之后，眼睛一直盯着江二夫人的脸看，看到江二夫人闪烁的眼神，心中顿时一凉，看来花珍的猜测十有**是真的，他干脆大着胆子道：“娘，您想必还记得多多绸缎庄的老板娘，我见过她了。”
一提到多多绸缎庄的老板娘，江二夫人马上跳了起来，脸上立即涌现出怨毒之色，厉声道：“你见到那个贱人了？她在哪？”
话一问出口，江二夫人立即看到江云飞脸上的震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了，慢慢坐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娘有点激动了，飞儿你干嘛无缘无故提到那个女子，提到她，娘就想起你可怜的妹妹，虽说娘也知道，你妹妹的死跟那个女子没有太大关系，可死的毕竟是你的亲生妹妹，娘心里的苦，你能明白么？”
平时江云飞一听到这些话，早就出声安慰母亲了，如今他再听到却丝毫不为所动，直盯着江二夫人的眼睛道：“娘，您跟我说实话，在妹妹出事之前，您是否认识金姑娘也就是多多绸缎庄的老板娘？”
江二夫人下意识的一口否认：“飞儿，你说什么傻话呢？你妹妹没出事前，娘怎么会认识那等小商贾，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些什么？”
江云飞本来想要说花珍的，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就便了，他缓缓道：“是，我遇到了单行，他跟我说了一些事。”
“单行，他怎么在这里，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江二夫人听到单行的名字，立即激动起来，紧紧抓住江云飞的手，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江云飞的手背，几乎渗出血来。
手上传来的刺痛让江云飞一阵心寒，看来今天听到的一切可能都是事实了，母亲果然做了那些事。
江二夫人顺着江云飞的眼睛，看到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儿子的肉里，赶紧立即放手，意识到自己实在太过激动，急忙道：“飞儿，这个单行以前敲诈过娘，想要……他当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喜欢上云烟，娘就训斥了他一顿，他……怀恨在心，乱说话，你可不能相信他。”
江二夫人结结巴巴的编着谎言，说谎也是她擅长的，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她很快就能找到了一个借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卷三 第二十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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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二十章 命运
江云飞失望的看着母亲，也不想在这些枝枝叶叶上纠缠，痛心疾首道：“娘，其实你在云烟出事之前就已经见过多多绸缎庄的老板娘了，她得罪了您，是不是？”
江二夫人此时哪里能承认，下意识就道：“都说了单行这狗奴才的话根本不能相信，飞儿你怎么还问，娘怎么会因为那女人说了你几句就……。”
江二夫人猛然住了口，她说得太快，说漏了嘴，不打自招了。
往事历历在目，江云飞回想起当年的一切，当年他因为办案不力，被金朵朵嘲讽了几句，对自己的才能产生了怀疑，起了辞官的念头，母亲便是来劝他的。
他真是糊涂，怎么就忘了这个呢？母亲的性子怎么会不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想要之事单行和张干都很清楚，不管母亲从谁口中得知的，一定会迁怒于金朵朵，认为是她害了自己的儿子。
既然认定金朵朵是罪魁祸首，那么找人教训她就算顺利成章，母亲初来乍到，做这种事又只能是身边人，那么这个人只能是钱嬷嬷，而钱嬷嬷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找的人未必可靠，也许就是街头的****混混……像花珍说的，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若只远远见过一面，谁有能分辨得出谁是谁？云烟自然是去过多多绸缎庄才能看得上白轩，既然进到绸缎庄，又喜欢上那个老板就不可能空着手出来。
绸缎庄卖的是衣料，云烟也许会想要做一件漂亮衣裳去见心上人，既然衣料是多多绸缎庄卖的，那么身为店主的金朵朵自己也有一件相似的也很正常，那天很可能阴差阳错钱嬷嬷找的****认错了人，云烟这才……
一切都说得通了，钱嬷嬷为什么刻意跟女儿提起这件事，就是这样的，云烟错传了跟金朵朵一样的衣裳，被当成了金朵朵。
“飞儿，飞儿。”江二夫人见儿子的眼神越来越冰冷，不禁着急起来，想了想，既然已经说漏了嘴，索性承认道：“是，娘承认，是想要教训那个贱人一下，毕竟那个贱人也做了错事，她，她不是做了伪证么？可娘最终没做什么，后来你妹妹就出了事，娘那里还有心情……”
江云飞冰冷的打断了江二夫人的话，看着母亲道：“娘，是钱嬷嬷告诉您，她还没有来得及找人做事的，对么？”
“你怎么知道？”江二夫人惊讶了一下，道，“钱嬷嬷在云烟发生不幸之后当天就病重，娘忙得团团转，那里还有空管这点小事。”
果然如此，钱嬷嬷也许是因为知道闯下大祸，要么是吓病，要么就是装病，毁人名节置人生死在母亲眼里竟然只是一件小事，江云飞闭上了眼睛，沉痛道：“您有没有想过，其实钱嬷嬷已经做了事？”
“已经做了事，钱嬷嬷她没跟我说啊，况且那个小……那个姓金的女人也不像有事的样子。”江二夫人对此很是怀疑，又或者那个女人胆子特别大，钱嬷嬷找人吓唬她根本不管用？
江云飞沉默了半晌，这才下定决心，看着江二夫人缓缓道：“钱嬷嬷的确做了事，只不过弄巧成拙……坏了事，她没胆子跟您说。”
再怎么下定决心，江云飞发现面对自己的母亲，有些话他还是实在无法说出口。
江二夫人反而却有些心烦意乱起来，道：“娘知道，我的儿子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可是人心险恶，娘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那个姓金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人，娘打听的很清楚，一个开绸缎庄的，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利用她那个长着一张好面皮的夫君，招摇过市哄得全县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疯了，把那些卖不出去的垃圾布料当场宝卖给别人，这跟诈骗有什么区别，娘不过是……。”
“娘，不要说了。”江云飞声吼了起来。
江二夫人吓了一跳，顿时埋怨道：“你那么大声做什么，让外边的人听见笑话。”
江云飞怒极反笑，道：“外边笑的人的确很多，娘你知道为什么么？他们都在笑我们江家自做孽，害不到人反而害了自己。”
江二夫人见到儿子这样，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头了，问道：“飞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云飞闭上眼睛不道：“钱嬷嬷找了几个****，不用我说娘您也一定知道是要做什么了，或者这就是娘的主意，不过那几个****认错了人，把当然阴差阳错跟金姑娘一般打扮的云烟错认成了金姑娘，接下来就不用儿子细说了吧。”
江二夫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身子慢慢颤抖起来，用透着深深恐惧的声音道：“飞儿，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娘知道你最近很不开心，娘不在烦你……娘这就回京城去，你告诉娘，你是在骗娘的，娘马上就走。”
话已出口，还怎么收得回来，尽管江云飞很像要顺着母亲的话说下去，但是吐出的声音还是道：“娘，您相信因果报应么？这或许就是报应。”
报应，江二夫人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突然想到钱嬷嬷临死前一直念叨的就是这两个字，她一直以为钱嬷嬷是为以前做的事……难怪钱嬷嬷死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一丝怨恨，而是带着淡淡的怜悯，反而像是可怜她。
“不”江二夫人发出了生怕最恐怖的一声尖叫，发了疯一样抓着江云飞，叫道，“这不是真的，飞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云烟她，她不是我害的，我没有害自己的女儿。”
无论江二夫人怎么撕扯，江云飞只不发一言，任由母亲撕打……
当天夜里，江云飞就接到丫鬟的通报，说是江二夫人服毒了。
江云飞急急赶到母亲房中的时候，大夫只在旁边摇摇头，暗示江二夫人不行了，让江云飞有什么话赶紧说。
江二夫人满脸惨败，不停在吐血，样子很是痛苦，不过却硬撑着屏退了下人。
江云飞茫然走到江二夫人的床边，江二夫人抓着他的手，喘着气道：“飞儿，娘不行了，不过娘告诉你，娘不后悔娘做的一切。”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不到母亲临死说的却是这样一句话，江云飞看着痛苦的母亲不知该说什么。
江二夫人脸上带着凄凉的笑，道：“很奇怪，娘居然是这样一个死不愧该的女人对么？娘服下的是一种慢性剧毒，无药可解，却让人不会一下断气，娘就是想要有时间告诉你，娘的心里话。”
“我十八岁嫁入江家，之前十八年，我不敢说有多善良，不过做得最毒的是不过是在姐妹的茶水里加点辣椒让她出点丑而已，怪只怪老天不给我活路，让我嫁到了江家这样一个虎狼窝，你爹花心无情，江家上上下下都是势力之辈，初进门我受了不少委屈……当然新媳妇也许都是这样过来的，不过你大伯母的事给了娘极大的震撼，平心而论，你大伯母为人比娘宽厚多了，可她落得什么下场？”
说到这里江二夫人冷笑一声：“她为了夫家操劳，为了婆婆伺疾而落了胎，不能再生，娘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还暗暗高兴过，可当娘无意中听到婆婆和大伯的对话，娘彻底心寒了。婆婆居然在和大伯商量，怎么找个错处把你大伯母给休了，另娶名门闺秀，因为江家的嫡长孙不能由姨娘肚子里出来，你的出生算是救了你大伯母一命，之后你大伯几房妾室都没有能生下儿子，而你大伯母做事又滴水不漏很有贤名这才勉强留了下来。”
“兔死狐悲，娘绝对不要落得你大伯母这样的下场，所以娘就用尽手段排挤所有对娘有威胁的人，你爹的那些妾室和庶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