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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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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鬼,就在我这里?

正想着,铜锁托着惊堂木来到身边,绕开我,继续往前。我回头去看,后面是大门,两个女孩正靠着大门瑟瑟发抖,她们惊恐地看着铜锁。

铜锁一步一步走向她们,他颤抖着说:“鬼,鬼应该就在你们身边。”

第七章烧纸

铜锁这个模样实在吓人,两个女孩靠着门,互相抱着,一起尖叫:“别过来,别过来。”

铜锁走到她们面前,握住惊堂木,“啪”就是一击,慧慧白眼一翻,整个人突然软了下去。铜锁急忙说:“坏了,闯祸了。”他赶紧过去和黄丽一起搀扶起慧慧,把她扶到床边。

黄丽脸色惨白,看样子也不好受,她喃喃地说:“没想到鬼在慧慧身上。”

铜锁一边给慧慧掐人中,一边回头对我说:“傻愣着干什么,到卫生间接一杯自来水给我。”

我赶紧拿空杯跑进厕所,接了水出来,铜锁拿住杯子含了一大口,对着慧慧喷过去,喷的她满头满脸都是水。别说,还真是好用,慧慧长舒一口气,慢慢睁开眼。

黄丽把她搀起来,慧慧躺在她的怀里,脸色很差,胸口不停地起伏。

我碰碰铜锁:“没事了吧?”

“按说没事了。”铜锁说:“这个惊堂木一敲,百鬼避之,应该是打跑了吧。”他也不太肯定。

慧慧缓了好半天,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我们问还记得刚才怎么回事吗。慧慧说,刚才铜锁一步一步走过来,她没感觉害怕,反而觉得刺激,可当铜锁把惊堂木一敲,忽然之间她就感觉后脖子一凉,似乎被什么东西一掐,顿时就失去知觉,昏迷在地。

我和铜锁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明白这里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特别玄妙。我说:“这间房子咱们别呆了,赶紧转移阵地,凑合完今晚再说。”

两个女孩起身,去收拾包和袋子,然后出门。大家刚走到门口,落在最后的铜锁忽然停下脚步,喃喃说:“不对劲!我想起一件事,咱们先别忙着走。”

“又怎么了?”我问。

铜锁说:“慧慧和丽丽在房间里最开始遇到邪事,是因为什么。”

黄丽说:“我们聊进山洞的事,慧慧说有个神像冲着我笑,刚开始这个话题,房间的灯就全灭了。”

铜锁让大家回来,他把门关上,对两个女孩说:“你们回忆一下,进到山洞里都有什么经历。罗稻,别光听,你帮着一起分析。我总觉得那个山洞有什么古怪,根子就在那。”

慧慧沉默一下,和黄丽对视一眼,慢慢说道:“我来说吧。那个山洞很曲折,进去之后并不是平路,而是越往里越窄,还要爬过好几块大大的岩石,最后来到山洞的中枢核心。那地方怎么形容呢,就像一个小型的乱葬岗。”

慧慧所描述的那个地方,听来非常可怕,深藏在山洞腹地,光线极差。她们进到那里面,打着手电才能勉强照亮数米的范围。感觉上面积特别大,手电光亮中能看到那里有密密麻麻的骨瓮,码放得整整齐齐,排排列列摆放在一起。

听到这里,我脑海里忽然诞出电影《异形》里的场景,主人公们进入异形寄居的腹地,看到地上铺满了密密麻麻异形下的蛋,可能也就这个感觉吧。

那个洞,据慧慧说,又阴又冷,温度估计比外面还要低,进去都打哆嗦。二嫂指挥着三个女孩,把带来的骨瓮按着顺序,码放在规定的位置。然后她叫过女孩们,包括不相干的慧慧,要她们一起到前面给神像磕头。

穿过这片骨瓮区,在靠近最里面的洞壁上,凿了个深深的洞,里面供奉着一尊古代大官的雕像。

慧慧说,她不认识这个大官是什么人,供桌上倒是有个牌子,可上面全是蜘蛛网,写的那些字又都是古代的繁体,特别难认。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可二嫂让拜,那就拜吧。

二嫂在雕像前面的香炉里燃了三炷香,带着几个女孩跪在壁洞前,一起磕了三个头。

慧慧心里轻松,苦主又不是她,她跪得也不实诚,眼睛滴溜溜乱转,一下就看到那古代大官的雕像,微微咧开嘴,表情似笑非笑,眼神似乎正在瞅着黄丽。

因为当时是在磕头,没有打手电,光线晦暗阴森,加上香炉里烟雾渺渺,神像就算有了表情,也极有可能仅仅是慧慧的错觉。

听到这里,铜锁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问:“你们在山洞里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出来?”

黄丽摇摇头:“那地方那么黑,我吓都吓死了,哪还敢取什么东西。”

而慧慧沉默不语。我和铜锁对视一眼,我说:“慧慧,你是不是拿了什么?”

慧慧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在洞里我看到有一片假的树叶子,做的非常精致,可漂亮了。就那么扔在地上,我就悄没声拿了,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我急了:“那鬼地方那么邪,你胆子怎么这么大?!那东西在哪呢,赶紧拿出来。”

慧慧瞪我一眼:“喊什么。”

她打开包,在里面翻找,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样东西,掏了出来。我和铜锁赶紧接过来看,这玩意乍看上去还真像一片大树叶子,大概几十厘米长短,呈深深的赭黄色,就像是老树的树干。上面布满纹理,在正中居然由上至下,写着许多黑黑的毛笔字,这些字曲里拐弯,看上去特别邪门。阵欢农号。

我和铜锁在灯下挨个字看着,看到最下面的时候,忽然僵住不动了。因为下面的几个字我们都认得,分成两列,分别写着“魍魉魔魅、魃魇魊鬼”,这些字都有个特点,全都和“鬼”字有关,就算我们不懂,也能猜出这玩意不是个好东西。等看到最后两个字时,我后脊背发凉,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这两个字是“招魂”。

铜锁嘴唇一直在抖,磕磕巴巴说:“这不会是……招魂幡吧?”

让他这么一说,我越看越像。这东西实在烫手,我嫌晦气赶紧躲到一旁:“慧慧你可真够可以的,什么都往外拿,我们都要让你害死了。”

慧慧红了脸,掐着小蛮腰说:“罗稻,你真不是个男人,遇到事就知道埋怨。你知道为什么我和你分手吗,就因为你沉不住气,遇到事不想着安慰安慰人家,就知道撇开责任。”

我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感觉特没面子:“你自己胡搞,还赖别人?我发现你真是不可理喻。什么叫逃避责任,这里压根就没我什么事!你要不把这邪门东西偷出来,哪会有这么多麻烦。”

“你们别吵了。”黄丽拉慧慧。

慧慧撒了泼,指着我说:“你滚。”

“行了!”铜锁突然发怒,“啪”一下重重一拍桌子,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打个鸡毛啊!现在还没怎么地呢,就窝里反了,赶紧研究研究怎么办吧。”铜锁瞪着眼骂。

本来挺温和的一人,突然暴怒,还真有点可怕。

我和慧慧悻悻不已,也不说话了。

好半天,铜锁轻轻嗓子,语气缓和下来:“要不然这样吧,明天我们再回去找郭师傅,把东西交给她,明明白白和她说清楚。”

“不好。”黄丽马上反对:“我不想回去,你们觉没觉得那个郭师傅有点古怪?当时做法事的时候,我们就听到她那个房间里有婴儿的哭声,她折腾半天也没整明白。我总觉得那里不干净,很邪,回去了说不定整出什么事呢。”

铜锁没了主意:“那你说怎么办?”

“烧掉,咱们把这东西烧了。多买点烧纸,一起烧,多念几句好话,一了百了。”黄丽道。

我挠头:“这行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踏实。”

“我觉得行。铜锁,走,和我们一起烧了这个招魂幡。某人这是害怕了,不带他去。”慧慧说。

铜锁说:“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个老大不小,都三十岁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那就烧了吧,对了,你们再翻翻包,是不是还拿了别的什么东西,要是有,一块烧了。”

黄丽摇摇头:“我这里是没有了。”

慧慧也说没有。

铜锁一挥手:“那就走吧。”

我们四个出了房间,来到楼下。幸好今天有集市,这个镇上每到这个时候,便会有烧纸的习俗,我们在一家临街的小店里买了两摞烧纸,来到十字街口。

晚上这个冷啊,满地垃圾,我们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用木棍在地上划了圈,然后把烧纸和招魂幡都堆在圈里。铜锁冻得缩手缩脚,勉强用打火机去点,擦了好几下都没燃出火。

我换下他,用手挡着风,擦了几下,勉强弄出一小团火苗,颤颤巍巍凑到烧纸下面点燃。

火苗慢慢升了起来,烧得越来越旺。铜锁拿着木棍,不停拨弄着火堆,让火苗充分燃烧。慧慧和黄丽双手合十,在那里默默祈祷。

火苗窜腾,铜锁也不拨弄了,和我蹲在一旁一起看着。慢慢来了一阵风,火势越来越小,只剩一堆黑灰,烧得差不多了。

我的心头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压抑,长长舒口气,看看黑夜的天空,总觉得心里似乎缠着什么东西。

这时,忽然刮起一阵阴风,我们情不自禁抱住肩膀,空气阴森森的寒冷。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觉得空荡荡的大街上黑影憧憧,似乎在黑暗中来了许多看不见的东西。

“咯咯,”黄丽看着空空的街道,突然笑了一下。

第八章越来越怪

我们一起看她,铜锁皱眉:“有什么可乐的?”

黄丽赶紧捂嘴,红着脸说:“不好意思,刚才也不知怎么了,控制不住,突然就想笑。”

这个夜晚我们经历了太多的匪夷所思,我们三人也没就当回事,只想着明天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烧了纸,看着黑黑的纸灰,慧慧抱着肩膀问铜锁:“没事了吧。”

铜锁呲着牙,这时候还得鼓舞士气,便说道:“没事了。烧完轻松多了,走吧,回去睡觉。”阵厅农号。

两个女孩不在原来房间住了,拿着行李到了我们的房间,我和铜锁挤一张床,她们两个在另外一张床,关了灯之后,气氛有些暧昧。

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似乎听到慧慧小声对黄丽说:“我眼皮子老跳,好像这事没完。”

两个女孩再没有说话,房间里一片死寂。

等我醒的时候,天光大亮,简单洗漱一下,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四个退了房。回来的路上,谁也没心思说话,各个显得心事重重。

本来还想借机会和慧慧重归于好,昨天晚上她歇斯底里地骂我,让我心灰意冷,也看清了本质,我和她根本不可能了。

我也不想再看到她们,想删除黄丽的微信好友,想想又算了,反正不会产生交集,姑且留着吧。

到了年底,工作忙了,现在正是出成绩的时候,各个销售代表使出浑身解数拉客户。我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瞎忙活,累个半死,可效果很差,干的心灰意懒。

没事时候,我就翻翻微信朋友圈,看黄丽发的信息。这黄丽自从做完法事回来,整个人像是魔怔了,天天在朋友圈发什么心灵鸡汤,有佛家纶音,有道家感悟,还有藏教大师的箴言,更有甚者还有西方先知莫名其妙的名言,这些东西能把好好的人看出便秘来。

不是说这些东西不好,一个小姑娘正是二十来岁,她根本不理解这些深邃的道理,本来享受青春的年龄,成天陷在这些东西里,让人觉得很神经质。

这天铜锁给我打个电话,他在电话里支支吾吾,斟字酌句,吞吞吐吐。我听得纳闷:“咋了你?”

“有件事我觉得必须告诉你一声。”铜锁道。

“怎么了?”

铜锁咳嗽一声说:“慧慧约我这个周末出去玩。”

我顿时炸了,刚要嚷出来,忽然觉得没意思。慧慧和我本来就没关系,她爱找谁就找谁呗。

铜锁继续道:“我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告诉你,如果绕过你去和她约会,我觉得特不地道。”

我意兴阑珊:“叫你去你就去,我知道了。”

铜锁叹口气:“可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话说的我就有点生气了,这是很明显在鄙视我的审美。慧慧曾经也算是我的女神,当时的我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里供着,铜锁可好,居然说没兴趣。

铜锁也知道自己措辞有问题,他说:“你别多想啊,慧慧不是我的菜,我就是喜欢不起来。可她吧,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特别恳切。我这人心肠软,不去又不好,这样吧稻子,你和我一起去。到那她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如果她足够聪明的话。”

我想想答应了,我也想看看慧慧吃瘪的样子,这也算是恶趣味。

到了周末,铜锁开车拉着我到了约会的广场,还没下车就看到慧慧和黄丽在那等着。铜锁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路数,怎么还带个电灯泡。”

这时,两个女孩看见我们车过来,拍拍车窗,铜锁摇下车窗。慧慧说:“铜锁不好意思啊,黄丽想去一趟华兴寺祈福,把你约来,我们一起去吧。”

我在旁边笑得打跌:“铜锁啊,原来人家是蹭你的车,自作多情了吧。”

慧慧一眼看见我,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怎么也来了。”

铜锁无奈,把车门打开,慧慧和黄丽也不客气,直接钻进去。我们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郊外的华兴寺,别看天冷,今天可能赶上了什么法会,入寺的山路上人流如堵。我和铜锁陪着她们进了庙,黄丽特虔诚,居然买了五百多块钱的香,我们看得目瞪口呆,铜锁一个劲劝她别花冤枉钱。

黄丽说,拜佛烧香一定要虔诚,五百元不算什么。

她带着我们每个大殿都进去,看见佛像就磕头,一百一百往功德箱里塞钱,还从义工手里领了一大堆宣扬因果报应的小册子,上面全是怪力乱神,看得人菊花都疼。

从庙里出来,我粗略算了算,就溜达这一圈,黄丽捐了能有一千多吧。不过看她眉头舒展,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和铜锁也没说什么,有钱难买我乐意,钱花到了人舒服了,就算没白花。

自打这天之后,每到周末,黄丽和慧慧必然叫上铜锁,铜锁就带上我。黄丽带我们去拜寺庙拜道观,她可能是上网查攻略了,把这座城里周周边边那些大庙小观都调查清楚,逢寺就进逢神就跪,大把大把捐功德钱,算命抽签买檀香珠的钱还都没算。

本来以为她可能是有了信仰,可一件事的发生,让我觉得这里有很大问题,她似乎有些病态了。那天在寺里,我看到香火鼎盛,笼得佛殿如雾如云,觉得场景很美,随手拿出手机拍照。让黄丽无意中看见了,这丫头几乎歇斯底里,把我骂得狗血淋头,非说我在佛殿前拍照是侮辱神明,死了要下地狱。

我说,我拍照也是为了宣扬佛法,拿回去给朋友看,大家一看这地方漂亮,然后都来参拜。我这算功德一件。再说你又不是如来佛,你凭啥说我下地狱。

我们就在那吵吵,一群人围着看。铜锁摆摆手:“我说两位消停消停吧,你们在佛堂前吵闹,这才是对佛祖的大不敬。求同存异,慧慧你陪黄丽再去转转,来,稻子跟我走。”

我气的浑身哆嗦,骂骂咧咧:“我大周末的不休息陪着你们乱转,最后还下地狱了,什么玩意,马来隔壁的。”

铜锁点上根烟,抽了一口说:“下次我是不来了,她们爱找谁找谁吧。稻子,我怎么觉得黄丽有点不正常,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病?”

我看他:“你这嘴真够损的。”

铜锁吐出口烟圈:“你别误会。我说的精神病不算贬义词,只要精神心理上有疾病的,都算精神病。你一个,我一个,满大街的张三李四全都有精神病。你敢说你一点心理问题没有?我的意思是,这个黄丽是不是得了什么强迫症。总感觉她做事吧,有股歇斯底里的味道,做什么都做极致,这很像强迫症的症状。”

他抽着烟又说:“这样的女孩我是不敢招惹的,本来还想泡泡,现在一看算了吧。一旦惹上她,能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身上,想往下扒可以,连血带肉能给你拽下一大片。”

我到不以为然,铜锁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考虑问题的角度永远都是能上还是不能上。

铜锁说到做到,自从那天之后,慧慧再怎么找他,他也不出来了。推脱有事。一来二去也就算了。没有铜锁这个润滑剂,慧慧更是不可能搭理我,我这心里还酸溜溜的。

想想这些日子,虽然烧香拜佛,可也算游山玩水。工作了一周,大周末出去走走,其实也挺不错的。这项活动一停,我还真有些惋惜。

我时常关注黄丽的微信,看看她周末又去哪里拜佛了。既然我去不了,只能借助她的眼睛继续旅程吧。

这个黄丽也不知在哪拜了个上师,见天发上师的语录,有时候还有佛教的歌曲。刚开始还能看到她信息下面有留言,像是和朋友在交流,到后来一个留言也没有,估计把好友都吓跑了。

老发这样的信息,谁都受不了。我也就不再关注,好好过自己日子才是正经的。

又到了周末,我盘算着干点什么好,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黄丽打来的。自从那次佛殿拍照的事件之后,我和她产生了矛盾,很久没联系了,她又有什么事?

说实话,可能是受铜锁的影响,加上她那些朋友圈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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