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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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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从窗上跃出;又从后墙翻出了老人的宅院;他进来的时候也是如此;没有任何人瞧见。做好这一切;陈升有急忙从另一个门处了郡城;绕了一圈寻到了自己的雷火快马;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衡首镇;当他再入张家的时候;已经听见了一片哀鸿之声。在他刚进入不久;再度换上家丁服之后;就瞧见镇衙门的捕快来了;陈升也不耽误时间;他怕那衙门捕快知道了大管家童德不见之后;就派人封锁了童德的宅院;那样陈升就要等到天黑;才能将新的信件放回那木盒之内;耽误一整天的时间。童德在宁水郡怕会闹出什么问题来;因此陈升急速去了童德的房间;将信件重新放回木盒;又塞回机关之内。将机关复位之后;便若无其事的出了童德的宅院。就这般在张家游荡;很快就瞧见张家的那位护院教头风风火火的骑上了一匹好马离开了张宅。口中嚷嚷着要去郡城给老爷申冤;还破口大骂童德不是东西。这种时候消失不见;一定有问题。这一切都是陈升早就预计好的。捉拿童德的事情;便要着落在这位护院教头刘道的身上了;这也是陈升等了这许久的缘故;无论是张家还是衡首镇衙门;必须要有一人去郡城报案;这才能让他们在街面上不期而遇那夏阳;跟着夏阳见到郡守陈显;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雷火快马的马速可比张家的好马快得多;稍微绕了一点路;也早过这护院教头刘道许多赶回了宁水郡城;一入城中;陈升就寻到了才刚刚起身的裴少;裴少见到陈升;当即就问:“事情可办好了?”

“童德应当快到了;在他之后不久那张家护院教头也要赶来;在下一会去见童德;稳住他;少爷就请那夏阳在路上不期而遇见刘道;如此一切便可按照前日商议好的计划进行。”陈升利落的应道。

“好;辛苦你了。”裴元也不多说什么;一句辛苦就道尽了他的赶紧;只需要眼神真挚也就足够;他了解陈升的性子;好话偶尔说说;大多时候干脆一些;更能收服这陈升的忠心;而其实他也不需要任何装模作样;这陈升出去一趟;就将这事办得干净利落;他确是十分佩服。

“童德果有一封信;中伤我裴家。”陈升再道:“不过一切已经办妥;详细情形;待今日事了;我再和少爷说起。

“好;我这便去寻夏阳。”裴元并没有对童德留信一事表露出太多的惊讶;心中却早已经翻天覆地;想着若是没有陈升;自己这一次怕是就要栽了;以后还要更加谨慎一些才是。说过话;裴元没有在啰嗦;当即出门去找宁水郡第一捕头夏阳。

一刻钟之后;在那间陈升时常和童德会面的客栈楼上的厢房之内;陈升再次见到了童德;自然这间客栈的老板是不知打陈升如何进房的;只看见那童德直接上了楼上的厢房;尽管这位掌柜也是裴家的人;算是裴家在宁水郡城中的暗哨;但所有行事;陈升依然十分小心;毕竟一些酒保并非裴家的人;只听从掌柜之命;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人多口杂;裴家只需要控制住这位掌柜也就行了。

“成了?”陈升见到童德的第一面;就问了这样一句话。

“成了。”童德点头称是;面上焦急不堪;且一脸的疲惫:“接下来我改如何做;住在哪儿?”

“这里自不能住;我会带你去一个隐蔽的地方;你放心便是;待你出来;不只是张召被杀一案会解决;张家的产业也都会置于你的名下;和你不大对付的那位护院教头刘道;也会惨死;这些你都放心;不过这几天或许你都要暂时呆在这间房内;不知道可准备了吃食;没有的话;我去买些饼来;委屈你几天;最迟三日;我会再来接你。”

“带了;带了;就不劳烦陈兄了;这次我足足带了五日的口粮。”童德面色微微缓了一些;只因为听见陈升的话语不再似先前那般冷漠;倒是热情了许多;且一口许诺了这许多事情;让他觉着裴家若是想对付自己。没有必要还在这个时候撒谎;这客栈毋庸置疑和裴家有很深的关系。陈升想要杀他;此刻动手也完全可以。可童德没有想到。这一连串的事情;不过是裴元拿来练手的阴谋;想要做到最为完美;即便他童德要死;也不会死在这里。

“那你就先在此地等着;如果听见我在外面吹号……”陈升搓起嘴巴;吹了一个特别的声音;跟着说道:“你就下楼来;沿着街道走上一圈。再回客栈;至于原因;暂且不用你知道。”

“好……”童德点头;此时他已经把身家性命和将来的前途全都交在裴家的手中了;他不能不去听从;陈升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从窗上跃下了楼。

一个时辰之后;刘道驾着快马匆匆忙忙的出现在了宁水郡的东大街上;当他瞧见前方不远处一位身着青衣捕头服的身影时。当下用力一勒马缰;让那快马停下;紧跟着一跃而下;冲着那捕头就喊道:“是夏阳夏捕头么。还请留步;小人有冤要申。”

“申冤去衙门;拦着我在大街上算个怎么回事!”夏阳语调自如。没好气的回头嚷道;这一回头。面露惊讶之色;道:“咦。这不是刘道刘教头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话刚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噢;你刚才说申冤?你们家张召的案子还在调查之中;前两天那童德童大管家来了;回去没带回消息么;让你们稍安勿躁;也别泄露消息;总会还你们小少爷一个公道;你还来申什么冤?”

一通话说得那刘道更是着急上火;忙提高了声音道:“我们家老爷今晨毒发身亡;身体和小少爷当初一模一样;也是五脏皆腐;镇衙门的捕快已经封住了张家;我特来寻郡守大人和捕头大人您来报案!”

“什么;张重也死了?”捕头夏阳顿时瞪大了眼眸子;连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和我们查案的方向不同啊……”不过马上又压低了声音道:“这里不便说话;跟我速去衙门。”话音才落;也不去看那刘道;当下大步而行;刘道急忙牵着马匹跟了上来;也是听从了夏阳的令;一言不发;生怕在大街上多嘴;被人听去。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衙门;走的不是正门;而是捕快们时常进出的侧门;这捕头自己也有一座审案的小公堂;平日调查犯人问话;用不着事事都由那郡守大人在大公堂上升堂查案;只需要在小公堂讯问即可;这种讯问在比较重大的案子时候;郡守大人也会参与;再一些寻常案子;只需要夏阳去查的过程当中;便不需要郡守陈显出面。当刘道栓好了快马之后;就跟着夏阳进了小公堂上;这里空无一人;夏阳早就提前支走了其他人;当下就让刘道坐了下来;自己也坐在了刘道的对面;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刘道也没有什么顾忌;一直赶路;这时候停了下来;口是极渴的;直接取下水袋咕嘟嘟的灌了几口;这才道:“张重老爷今天一早被他的贴身丫鬟发现已经死在卧房了;我一听道消息就过去了;一探之下发现和小少爷的死法相当;当时就觉得事情不妙;直接叫家丁去镇衙门报了官;我知道这等大事;需要郡衙门来查;就让真衙门的捕快守住张家即可;便只身一人来了宁水郡。”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咬牙道:“我怀疑和童德童管家有关;这厮昨天晚上陪着老爷用过晚膳;就回了自己的宅院;有家丁见天色刚亮的时候;这家户就驾了马车走了;镇上的人见到他出了镇子;那还是老爷的贴身丫鬟发现老爷死之前一两个时辰的事情;我没有听说老爷派他出去有什么事;问过他身边的管役、小厮;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这童德消失不见;我觉着他有很大的嫌疑。”

夏阳听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跟着问道:“还有其他的吗;都细细说来。”

刘道又想了想;这便把从昨日到今天自己所见所听的细节;全都讲了出来;哪怕和张重的死毫无关系的事情;也都说了;只想着这位第一捕头能够快些破案。刘道这般上心;一是他身为护院教头。张家父子全都死了;那大管家不知去向。他只能暂时成为张家的主心骨。其二;其实他什么都不管也是可以的。不过他早就知道张家没有任何亲人;只有父子二人;他们都死了之后;就算烈武丹药楼取消了这一处衡首镇的烈武药阁;可张家的产业还都在;定然会被镇里其他几户大家谋夺;而那童德跑路不见了;有重大嫌疑;他刘道定然能够分道不少张家的家产。刘道虽然没有信心守住张家所有的产业;但只要守住一点;他或许就不需要在做什么护院教头了;他也就成为张家的继承之人;或者说张家就要变成了刘家;他不会去自不量力和镇里的那些个武者家族争什么;只要守住一小部分;成家立宅邸也就行了。正因为这些;刘道才会如此尽心尽力。好似对老爷的死十分愤怒和伤痛。讲述过所有的一切;刘道这才喘了口气;又咕嘟嘟的喝上了一通;那夏阳见他如此。这才道:“你在这里等着;我瞧瞧郡守大人是否忙完;之后请他过来。详细问话。”

“好;小人在此候着。有劳大人了。”刘道赶紧起身拱手;那夏阳便不再理他。直接离开了小公堂;大约一刻钟左右;夏阳带着郡守陈显出现在了小公堂内;陈显的习惯;既然能够亲自审问犯人;就不想先听属下禀报;审过之后再和属下一起探讨相互的看法。不过这一路而来;也是简略的得知了消息;张重已死;童德消失不见。这让他想起了前两日那裴元来府上说过的话;说童德和兽武者有关系;怕兽武者灭了童德的口;还请自己这几日派人去看着;或许能钓出兽武者来;可自己还未派出人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让陈显觉着巧合之余;又有些信了裴元的话;不过陈显此刻只打算配合着裴家想要的一切来;只要有利于他最终捉拿住兽武者;而且是有真凭实据的捉拿;中间的过程;这些小角色死或者活;都和他没有多大关系;按照审案的步骤;该捉的捉、该杀的杀;尽管陈显已经意识到;裴家或许会利用这次捉拿兽武者的事情;借机除去裴家看不惯的一些人;或许那童德就是其中之一;但陈显已经决定不会去探究其中详情。

“说吧;劳烦刘道教头将整个过程再详细讲过一遍。”陈显没有任何的官架子;见那刘道起身行礼;还未等对方开口就伸手一压;示意他坐下。接着自己也随后坐下;就要开始听刘道讲述。刘道虽然刚说过一遍;不过此时已经休息舒坦了;也不在意再讲一通;当下又把方才说给夏阳的话重复了一回;自然不可能字字句句相同;只是大体上没有差错就是了。夏阳再听一回;也肯定了这刘道没有刻意去准备什么;至少这些事上应当是没有什么猫腻的;虽然夏阳帮着裴家;可这刘道却不是裴家的人;今日的计划许多事情都着落在刘道身上;他若是也要耍心眼;玩花样;为了他自己的利益;那夏阳还得好好“引导”他一番;不过眼下看来;这刘道还是没有故意乱说什么的。

审讯过后;夏阳便让刘道继续在这里等着;自己则和郡守陈显大人离开了小公堂;一路上陈显便问起了夏阳的看法;夏阳也就实话实说道:“这事太过复杂;得找回童德才能有所判断;不过这之前;我想还是要去衡首镇一趟;探探张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陈显也是点头道:“和我所见一般;咱们事不宜迟;叫上钱黄;再去衡首镇。”

下午时分;宁水郡郡守陈显;第一捕头夏阳以及第一捕快钱黄;再次来到了衡首镇的张家;自然带路的还有那护院教头刘道;刘道已经熟知了陈显的查案风格;但仍旧提了一句;是否要先吃些东西;尽管中午没有吃饭;但陈显依然摆手;直接让刘道带路;去那张重死去的卧房一探。真衙门府令和捕头、捕快一直都呆在这里守着;一见道郡守大人再次亲来;忙都行礼;那陈显和上回一般;只让他们跑腿;不让他们参与道案子中来;这便要这几人去张家大门外守着;四面围墙也都看紧了。

“回大人的话;下官已经安排了足够的人手把张家四围都守住了。”镇衙门府令吴允拱手说道。

“噢;不错;比上回有进步了。”陈显点了点头:“那这里没有吴大人什么事了;你回衙门候着就是;你兄弟捕头吴之留下;听我调遣。”

“呃……”原本还想留在这里蹭上一蹭;若是此案最终告破;他也会立下功劳;即便不能升迁;朝廷也会赐下许多奖赏;这便是破获兽武者大案的好处;对于各郡镇郡守、府令都是一般。

陈显为官多年;又早呢么会不清楚这吴允的心思;当下说了一句:“放心;这案子你都参与过;也相助过;若是破了;少不了你的功劳;现在可以离开了么?”

他这么一说;吴允自是满脸堆笑;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这就走了……”说着话冲着兄弟吴之眨了眨眼睛道:“你留在这里;全力相助郡守大人。”

“是……”吴之用力点头;拱手兄长;府令大人吴允离开。

吴允一走;那捕快钱黄也就开始探查张重的尸首;一探之后;发觉和张召的死法完全一样;当即拱手禀道:“陈大人;这张重的死法和他儿子一般无二;也是死于魔蝶粉之毒;当时昨夜晚间服下;睡梦中而亡。”

“听刘道所言;这张重数日都没有离开宅子;若是有人下毒只能是宅中之人;昨夜他和那童德管家同用了晚饭;而今日童德又跑了不见踪影;这位童大管家便是最大的嫌疑。”陈显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着其他人说话。

那刘道听了;忙插话道:“是;小人也是这般认为;这童德一定有问题。”

“你说有就有了?”夏阳瞪了他一眼;跟着道:“我们只是听了你一面之词;当务之急;应当把宅子里的人都问上一遍。”

“本官正有此意。”陈显点头说道;他和夏阳查案多年;配合早已经娴熟;相互都大约能猜到对方的想法;也没有任何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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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连环

陈显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夏阳、钱黄也是配合默契,只是这一回没有和上次那般,众人一个个去寻这些家役来问,却是让刘道将张宅所有人的下人都召集在了张重的宅院外,一个个的依照顺序进入张重的书房,审讯完一个,出去一个。待得全盘问过之后,陈显便下令众人开始细细搜查张宅,重点搜查几个说话有些犹疑的下人,搜查过后,没有发现任何疑点,最后一处要搜的地方,便落在了那童德的房间,这也是刘道极力建议要搜查的地方。

对于那棵大树下的洞以及童德床下的机关,夏阳是一清二楚,只因为陈升早上安抚好了童德之后,又再次寻到了裴元,此时裴元正和夏阳在一处,因此陈升也简略的将那童德的留信说了一遍。这才有了夏阳和裴元、陈升商议过后,在宁水郡城的路上遇见那刘道之事,当然是夏阳早就等在一处路口,远远的瞧见刘道的身影,这才走了出来,佯装同一个方向而行。所以要如此,就是怕刘道先见到了陈显,胡乱说上一通,总要让夏阳先知道刘道要说什么才是最好。而此刻,在郡守陈显下令搜查童德的宅院之后,夏阳便和浅黄一起开始细细搜查童德的院子。事实上,夏阳并不想这般早的搜查出童德的床下的证据,早上和裴元商议过后的法子,最好的情况就是由他人发现树洞,再从树洞中寻出信件,根据信件找到童德床下机关,拿出那木盒。看到一切,而这个时间。需要定在几日之后。而这封信自然是童德留在自己被兽武者灭口之后,将所知的一切供出来。闹一个你让我死我也不让你好受的想法,如此说出去,也是极为可信的。之所以要几日后才这般,是因为裴元要等到他栽赃那老王头和柳姨的计划成形,跟着将那韩朝阳也一并嫁祸后,再看到这封信,如此一切都有了佐证,便能够钉死韩朝阳,老王头以及柳姨。这样才能真正的让裴家出一口恶气,这便是得罪裴家的恶果。裴杰知道,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喜欢分析阴谋,乱传闲言碎语之人,到时候韩朝阳诸人都被当做兽武者判了重型而死,总会有自以为是的聪明人联想到这些人都直接或是间接得罪过他裴家,于是便有有流言在有心人之间到处传开,得罪裴家的人绝无好下场,如此一来。也可以震慑其他想要找裴家麻烦的人,要他们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本钱。介于此,夏阳故意有些怠慢的搜查。同时一个劲的拿眼睛去瞧童德的那位也算是住在此院的亲信,他虽然没有见过,但听了陈升的描述。在方才审讯张家各家役时就已经认出了对方,而此刻不断拿眼去瞟他。果然让此人紧张了起来,这人一紧张。夏阳就支开钱黄,让他去另一间屋子细细探查,自己则好似不在意,实际却慢慢靠近那童德的亲信,事实上他这样的举动,再蠢的人也瞧的出来,他是要对那亲信不利了,果然在如此心理的压迫之下,那亲信再也忍不住,大叫着就向外狂奔,这一奔跑,夏阳就追了出去,才刚出这房门,夏阳就一掌拍了上来,口中同时喊了一句:“刘教头小心。”喊过之后,掌刀也已经砸在了这位童德亲信的后脑之上。刘道等几人就站在院中等着,却不想忽然瞧见一家役冲了出来,跟着就瞧见夏阳一掌刀砍下,在夏阳掌刀的同时,刘道只感觉一根丧门钉直扑自己的面门,只是那准头已经有些歪了,尽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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