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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张龙涛尽了全力,可盯着悬着的灯,张龙涛心中一阵阵惊悸,只得强行压制着,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这时,王存业已经到了,只见魏侯府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门前排列着是带着长刀的亲兵,有一火(十人)。
正门自是不开,上有一匾,匾上用金字“魏侯府”三字,字体自有厚重意境,不知出自哪个名家手笔。
正门自不是王存业现在能进,就前去侧门。
侧门有一门房,里面早早生着炭火,一个书吏正在案前整理着文书,王存业就进去,问着:“你在这里记录?”
“?”这人一惊,看了看王存业,见是个道人,连忙陪笑说着:“是,您也是参与法会的吧,您请坐,这里还有壶热着的酒,您喝一口。”
话说参与法会的都是要死的人,如果是愁苦百姓也罢了,这些人可个个身怀武功或者异术,死前连魏侯都要小心伺候着——不是怕,只是不值。
这些侯府小吏更是识趣,没有谁会在这时摆架子,要不给这些人宰了,就真的是白宰了。
“大衍观观主,更章吏王存业!”王存业也无心和这样的人纠缠,就说着,果自斟了一杯饮了,顿觉一股暖流。
这人一惊,更章吏是道官了,怎么也参与法会?
打量了一下王存业,不敢多问,把名贴写了,登记入内,又取出一个木牌,上面有着虎纹,说着:“这是甲字木牌,您带上这个,就可在这二天内自由酒宴,并且出入侯府。”
又喊着:“小六,带着贵宾去内。”
“是!”一个小厮就过来行礼,王存业接了木牌,也不多话,进了去,沿着走廊而上,府内里典雅非常,柱子用朱漆刷过,刻着祥瑞纹饰。
行了一段,见这侯府宽大,心中一洒。
本朝初立时,太祖定下府邸占地规格,郡王八十亩,国公五十亩,侯三十亩,伯十五亩,子十亩,男五亩,世袭不替。
据听闻,侯府方圆五十亩,却是超格。
这是三百年前道法显世,并且干涉凡间,天子大权旁落,诸侯纷纷自立割据,直到今日,魏侯是一地藩主,只是名义上还属于朝廷,就算超格谁能奈何?
此时深秋,万物肃杀,霜长草衰,又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风一吹过,满是冷意,只是远行几步,就见得一个小门,里面隐隐有着喧闹声。
这小厮停着脚步,说着:“您有甲字木牌,可选甲字宴,宿甲字房,请!”
王存业就进了去,却见一殿,殿中非常宽大,点了上百枝蜡烛,照的通明彻亮,并且有着六十席。
酒席上,各种各样的人杂坐着,擅臂划拳,猜谜行令,鱼龙混杂其中,一个个涨红了脸,吆喝着。
就有着里面的小厮引着进去,见是甲字牌,单独开了一个单人桌,说着:“请!”
王存业冷眼旁观,只见这宴中大家都在欢宴。
这时龟壳一动,眼前的一切顿时变化了,只见殿中本来上百支蜡烛,并没有熄灭,却变成了绿油油的火焰。
墙上和地下,满是鲜血,原本美味的菜肴,变成了鲜血淋漓的生肉,而这些二百个豪强异士,眼中都流着血泪,本来伺候着小厮,全部变成了一只只狰狞的幽灵。
王存业一惊,眼前的异相就消失了。
殿中灯火辉煌,菜肴精美,这些人个个豪气冲天,似乎置生死于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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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河伯娶妻第二十五章水府
“当!”正值欢宴中,外面钟声一响,有人喝着:“侯爷到!”
丝竹声起,礼乐队奏吹,到了殿中空处立定,各人都站了起来,王存业也站起来,向着殿门看去。
在八个甲士簇拥下,魏侯步入殿内,后面跟着文武官员。
王存业一眼看上去,就是心中一凛,这八个甲兵,穿着重甲,头盔掩盖住面孔,但全身匀称,脚步轻如狸猫,这武功实是可怖可畏。
单个对战,王存业或可杀之,也在五五之数,只要有四个,只怕只有逃之夭夭。
其后还有三十近卫,虽稍微逊色,也极精锐,绕到酒席后的空间排立。
这股力量,就可镇压全场了。
魏侯脸带点苍白,额角宽广,相貌堂堂,穿着古代公侯冕服,到了主席处坐下,坐定后,有礼官喊着:“见礼!”
魏侯举杯说着:“河伯十年娶一妇,与神或有道理,与人来说,其女何其无辜,现日期将近,各位壮士赶赴而来,共图大举,我向各位敬一杯。”
众人只得一起应诺,举杯相应。
王存业暗想,这魏侯果有几分气度,还在沉思,众人一口饮了,魏侯两掌相击,发出一声脆响。
十个姿容俏丽舞姬,翩翩舞进殿内,众人见此,顿时欢声雷动!
见此,魏侯暗里露出一丝不屑神色,这都落在密切观察的王存业眼中,龟壳一动,顿时眼前蒙上了一层黑纱,一切都有不同。
话说人有人眼,而除了某些有天赋者,鬼仙地仙都有灵眼,神仙天仙都有天眼,这时龟壳所看,只见魏侯身上一条金黄的蟒蛇隐隐出现,背后又有一片金光。
虽魏侯不可使用,但是这相当于地仙的法力!
王存业暗暗震惊着,就在这时,一丝杀意引得了注意,侧眼一看,只见下方酒席处,一个中年男人正收回带着杀意的目光。
王存业皱起眉,又散开,背着的剑匣里,法剑微微震动。
这时,主座左右,一个穿着宽大袖子的中年人若有所感,深深朝着王存业看了过来,又对着魏侯低语。
魏侯微微一惊,向下看去。
只见下面单桌贵宾席上,一个少年十五六岁顶戴银冠,身穿月色大袍,长袖翩翩,身形挺拔,意态从容,眉带英气,顿时就起爱才之心,问着:“此子是谁?”
“大衍观王存业。”有人低语。
“哦,原来是他,少年意气,看似不凡!”显是连魏侯也听说过此人了,表情微变,叹着,又深深看了一眼,说着:“起身了。”
顿时仪队起身,拥戴着魏侯离开,众人连忙起身恭送,等魏侯离开,顿时就更加喧闹了起来。
王存业来这里是用宴,刚才大口大口吃完了,这时见魏侯离去,也离身而去,并不准备和此殿中的人结交。
满殿死气,不足为交。
才行得几步,就见得一人在背后喊着:“哎,这位小兄弟,等下。”
“何事?”王存业转身,语气淡淡,这人就是刚才露出杀机的男子。
“明日去河神岛,处境危险,不如我们结伴同行,相互照应……”一个中年人诚恳的说着。
王存业一哂,拱手说着:“不敢有劳。”
说着,袖子一挥,让小厮引着去甲字房休息了。
中年人一怔,脸色就红紫,望着他远去,眸子杀机闪过,这人就是胡老大,接了张龙涛的委托,本想以相互照应的名义,把这少年弄到自己团伙中,到时同伴杀之就很容易了,不想这少年根本不应。
他不想着自己要谋人性命,却顿觉得受到耻辱:“好个小子,这样无礼,看你明天怎么样死!”
想着,不由咬牙切齿。
王存业却不理会,随着小厮走了一段路,眼前一亮,眼前出现了一条清澈溪流流过,再进了几步,就见得银杏和桃树。
再前面是一条青石的小径,左右是一片精舍。
小厮躬身说着:“这里就是甲子房,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王存业进去一见,见里面形制古雅,清素干净,很是满意,就此休息,默运玄功,为明天作准备。
而在远一点,一批衙兵巡查,一人正看着精舍冷笑,月光之下,正是沈正直,而后面第三个,虽穿衙兵衣服,却脸色苍白,正是张龙涛。
更远而去,忻水河时当月夜,风静无云,突波涛滚滚,无数大鱼鳖甲翻波涌浪,一浪上,有一只巨龟冲浪而起,带领着水族而下。
过了片刻,水面渐渐平息,向深处看,只见这巨龟带着大批鱼鳖落到水的深处,本来这忻水必不甚深,不想此处有一凹处,直下有三十米才到河底。
只见到了河底,反而有光明亮,白沙平匀,水藻如带,摇曳纷披,水中水须,千奇百态,游行于礁瑚之间。
再过去,只见百亩一平地,地面上生着五颜六色的珊瑚树,纠曲盘错,各色皆备,又有一宫。
这宫四面水壁,虽薄薄一层,却宛然水晶,并且还与湖水相通连,到了里面,各楼阁林立,里面只有半步化形的水族可进。
巨龟落下,向了上去,却化作一个龟背人形,进了去,就听见里面音乐声不断,一个穿着冕服的男子,正和几个妃子在取乐。
见龟进来,这男子笑着:“河相,都准备完了?”
河相行礼说着:“主上,都准备了,忻水河十年内新晋的水族,都已经召集在此,明日就可上岛迎亲了。”
男子哈哈一笑,说着:“好,那就按照前例,凡是能活着回来的水族,孤都给予册封,以加入水军。”
忻水河中,十年增加的水族也不少,如果个个都要,就会难以支持,只有和人类血战,得以还生的水族,才得以册封。
一举练兵,二举挑选精锐,三者岛屿上所死无论是人是妖,血气都会祭祀,对这河伯来说,正是适宜。
这时,一个妃子上前,说着:“贺喜夫君,我们又多了一个妹妹!”
这妃子肌肤雪白,身态丰满,甚是清丽,看上去十七八岁,又说着:“当想年,妾初入水宫时,惊怖万分,不想夫君如此显赫,又如此爱惜。”
水伯哈哈而笑,说着:“不错,你们几个,才进来时,都只当孤是食人妖怪,却不知孤向来爱香惜玉。”
原来这几个女人,都是当年祭祀的新娘,现在看她们模样,个个都保持着十七八的容颜,却是乐不思蜀了。
眼见妃子个个围着,丽质动人,这河伯心里满意,说着:“河相,这些事就交给你了,孤受制于神人契约,却不能亲自去接了。”
“是,主上这事就交给小臣了。”龟河相恭谨说着,磕头行礼,对这个主上,它寄希望甚深。
《安池篇》说:“鱼寿如满一千六百,可化为蛟,飞起带有风雨水中,龙属!”
也就是说一条鱼,正常变成蛟,必须有一千六百年功行,才能兴云布雨了,眼前这主上,就曾是一条金鲤鱼,现在却是一条白蛟。
蛟性甚淫,不过这白蛟却不肯随意,很会爱香惜玉,才有这十年一届新娘之举。
对龟河相来说,这就是这些新娘的福气,主上行云布雨,天地自有丝丝眷顾,也许不需要多少时间,就可化成白龙,成就龙君之位,那时也许就可以占领大江大湖了,到时候,这些女人,个个都是娘娘!
范府
却说这时家中气氛一片惨淡,范同知坐在了椅子上,沉着脸不语。
范同知名叫范闻,是个世家子弟,家境丰厚,身体雄伟,眉目清俊,自幼好学,入仕后就渐渐到了同知的地位。
魏侯治政,这知府就是魏侯兼任,原本两人还是朋友,但是到底主次分明,范同知虽不太管事,终是第二把手,渐渐声誉隆重。
这范同知虽处处小心,却还是受到这打压,十年一次新娘,抽签抽着了。
范闻膝下有二子,却只生一女,非常爱惜,不想有这祸事。
“父亲,你就忍得将妹妹送到河里给妖怪血食?”这时,长子范世昌忍不住发言了,带着怒气。
范同知怒盯了一眼,说着:“不送怎么办,第一次可是魏侯亲自送了女儿过去,所以大家心服口服,凡七品以上官员,有女儿者,抽签选中。”
“这次我要不从,魏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削官削权,甚至抄家灭族。”
范世昌听了,根根青筋暴露,喘着气,却没有说粀?
这时,一直沉思的二子范世荣说着:“父亲,现在只有多出银子,寄希望这次有人能保得妹妹一夜,安全回来。”
顿了一顿,也觉得希望不大,眸子闪过一丝寒意:“如果不行,那我们只有忍了,时日长着呢!”
范闻听了这隐含杀气的话,不由一惊,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自己二个儿子,长子脾气暴躁,次子却沉静,有时作为父亲,也不知道此子在想着什么!
这时听了这话,心里竟然浮现出一丝不安,当下呵斥:“你休得胡言,不可妄说。”
第一卷河伯娶妻第二十六章上岛
yīn历九月二十八·深秋
西城门隔了三里,就是沂水河,沂水河相当开阔,三里宽,一眼望去,真是水天一sè,是处好风景,往近处看,还可以看见鱼儿从水下游过。
中午时分,就有着甲兵林立,直到一处码头,码头上早停了三艘大船,而几十个衙兵也跟着望着城门。
会场大门紧封,所有人都已站立,一片寂静中,同知范闻上前,后面有四人按刀随行,到了台阶上,整个院子一下子变得肃穆森严。
范同知四十岁年纪,这些日子为解救女儿四处奔bō,就在魏侯里他也使了不少力,只是却是徒劳,此时两鬓有了丝丝白发,眼眸虽神光湛湛,还是显了老态。
范闻立定了,众人只得行礼。
“诸位请起!”范闻沙哑着嗓子说:“今天九月二十八,是河神娶亲的日子,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这次新娘却是我家小女。”
这话一出,下面就是一阵议论,范闻双手虚按,又静了下来:“本官虽是主持,具体事情由葛克营正说明。”
葛克是一个年轻的军官,三十左右,英气逼人,这时跨前一步,按剑说着:“自受到侯爷征召后,你们就受军法约束。”
“大军已开到,北路东路山道都已封锁,要想临阵脱逃者,一律格杀,并且汝等家门都有亲兵和衙兵守卫,你们别有妄想,以免祸及家族。”
说着命着:“抬上来!”
众人看去,就见得二个亲兵各拿出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二颗血淋淋的头颅,两个都狰狞着表情,煞是吓人。
“是蔡二爷。”
“还有李爷。”
下面的人议论起来了,这时葛克也不语言,冷笑着看着,等人声渐渐平息,才说着:“这二人胆敢逃亡,已经正法,并且魏侯下令,今天就诛其全家!”
这话一落,众人不由胆寒,个个面面相觑。
“官府已在棺材铺定了三百口上品棺材,要有牺牲者,就每人一口,厚葬!”葛克按剑踱步,说着:“并且无论胜负,你们家族都会减税十年,免赋十年,每户赐白银百两!”
“你们都是勇士异士,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杀得妖族,就可获胜,我的话说完了!”葛克说到这里,头颅撤下去。
接着又抬上来两大盘,很是沉重,一个年轻人上来,拱手说着:“我是范世荣,同知的儿子,大家请看。”
上面盖着红绸,范世荣一把把它扯了,只见两个盘子里,都是雪白饺子一样的元宝,在阳光下白花花光灼灼。
顿时下面又一片窃窃sī议。
范世荣沉沉一笑,说着:“这次新娘就是小妹,我家倾家出银,这是九分九的元宝,只要你们能护着小妹出来,每人一百两银子!”
这就是二百两了,下面的人群渐渐有些心动了。
范闻这时上前说着:“小女已经先于各位上了岛,还请诸位壮士费心救回小女,范府一定竭力报答诸位,但有所求绝不推辞。”
说完这些,范同知深深躬下腰,他是六品同知,平时决不会这样,只是此刻爱女心切,才有这样作为。
银子和许诺都让人心动,一众见此,都轰然说着:“大人那里的话,有我们在,纵是千般凶险,也保着小姐归来。”
“那就拜托诸位了。”范同知在次躬身,诸人都道不敢。
诸人这时也知道时间急迫,都一一检查着自己的武器,一切装备停当,葛克喝命说着:“开拔!”
却真当他们是军人了,当下三百人自大门出发,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码头区,这时,炮声三响,以震声威。
一条大道婉蜒而下通向河滩,远远看见几只大船泊在岸边上,葛克命着军队戒备,又问着:“船和粮草都准备了?”
“都准备了,有牛肉羊肉米饭若干,足五百人用一天一夜了,都是上品食材。”这时有人报告的说着。
这群三百人的豪杰,就有人上去仔细检查了一番饮水肉食,这时葛克也不怒,就任凭他们检查,片刻发觉没有问题。
“各位,请上船吧,中饭可在船上用!”见时日不早了,葛克终于催促着,这群“豪杰”见没有理由拖延,只得一一上船。
这些豪杰很少有着纪律,在岸上时还好些,上了船就乱了,喊叫了大半个时辰,叫骂声不绝,终还是各船上上了百人。
王存业上了船,看去,就看见了船上有十个衙兵在组织秩序,见船上人都上了,就连声喊着:“开船!”
当下就见得船一路顺河往下去。
范同知站在河岸,望着一条条船只浩浩dàngdàng走远,脸上lù出疲态,走到马跟前,翻身上马,说着:“回府吧,命由天定!”
一声长叹后,一众家丁纷纷牵着马车在后面跟着,卷起阵阵烟尘而回程。
船虽大,临时容纳百人还嫌拥挤,一处甲板上,王存业立在上面,对着食物饮水丝毫没有兴趣,眯着眼,背上的剑匣里,法剑随着呼吸微微振动,一股凛然之气,就隐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