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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应了,先送着王存业下山,接着回去锁住道观,和谢襄从后山下山去了。
第一卷河伯娶妻第四章虎骨
安成郡被魏侯控制,下有六县,云崖县就是其中之一
眼下立了秋,接连几场大雨,顿时就凉爽了下来,县衙坐落在城北,县衙附近就是街道,这街道还可以,栉比鳞次的开着店铺。
一家店中,一个伙计口中说着:“哎,你们听说没有……十年一次的河神会,来了不少人。”
这时,在柜台后忙碌的老板听得一笑,说:“人是不少,不过比起以前,还真是少了点了,以前才叫人多,使我们县里生意都好了几成。”
“听说去参与河神会,就有十两银子拿?”有伙计羡慕的说着。
老板直起身来,用手翻看着帐薄,说:“那是卖命钱,前几次都死的干净,瞧吧,这次只怕也难有人逃命!”
几个人听了不言声,的确是这样,这简直是卖命宴了。
有个伙计吐了吐舌头,说:“这样的话,我还不拿这个钱了,嘿,他们怎么敢去?”
“人家是英雄豪杰,和我们不一样,再说,还有侯爷的命令,不得不去。”正说着,只见街道上一阵动静,店主立刻止口不说。
向外一看,只见街道上奔出一行人,一个青年公子昂然策马在大街上,身后跟着四个家丁,行人见此纷纷让路。
这公子还算不错,白净的脸,束着银冠,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穿着青袍,策着马匹利落,显是有点根基,并非空架子,不过这位公子现在心情并不怎么样,脸色阴沉。
经过店时,老板连忙笑着躬身,说着:“是三少爷,您是不是进来,冰镇西瓜……又沙又甜!”
“不用了。”不打笑脸人,这公子沉沉一笑,说:“我要去给几位老爷拜见,就不来了!”
老板心中一松,应着:“是,那您以后来。”
这一脸不爽青年公子是张龙涛,此县县丞第三子,是这县中一地痞,只是出身官宦人家,没人敢这样叫。
这个世界诸侯割据,天子大权旁落,县令都是诸侯直接指认下放。
这云崖县,就是魏侯批准委任,而县丞八品,显是能和魏侯说得上粀?
后面家丁见自家少爷一脸阴沉,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哪是见客去……这少爷嗜色如命,和沂水河神一个德性,青楼的红牌都被他玩腻了,自从数月前去云崖山打猎玩耍,正巧遇到外出的谢襄,他嗜色如命,却从来还没有玩过女冠,于是顿时上了心思,这几个月来不断送礼,只是都被谢襄回绝。
这不,前些天刚送出去的礼今天又被原封不动的拿回来了,人家不收,心情不爽下骑马出来游荡着。
突一个家丁眼睛一亮,连忙过来对着他说着:“少爷,少爷,您看呐,这不是大衍观女冠,怎么跑当铺去了?”
张龙涛一看,只见不远处一家当铺有人说话,仔细一辨,果是谢襄,由于位置,谢襄却看不见他们,顿时大喜。
马鞭在空中一抽,笑着:“旺财,你去当铺跟掌柜聊聊,看着她当什么东西。”
说着,翻身下了马,就向刚才老板的茶馆中去,这老板心中咒骂,却不得不连忙赔笑着迎上去。
刚才眼尖报信的家丁大声应着:“小的这就去,少爷稍等!”
飞快的跑到当铺后门,咚咚咚的敲起来,不一会,门开了,开门的伙计一见,脸上不由得一阵抽搐,暗骂:“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怎碰上这坏水。”
只是畏惧张龙涛,不敢阻拦,连忙放了进去。
张龙涛这时摇摆着进了茶馆,里面稍有点暗,他上去了,就见店主连忙砌了茶过来,三个跟班垂手站着,一声不吭。
别看张龙涛是三少爷,但家里规矩很重,这些跟班不敢放肆。
张龙涛悠闲的坐着,见着西瓜,觉得太凉,却没有动,喝着茶,神态从容,默默的寻思着,想着她为什么会来当货。
张龙涛虽好色,却并非愚笨,否则也不会横行多年没事。
其中固有老爹的成份,但有些事情不是靠后台能摆平,他嚣张多年依然能活得很滋润,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这次一样,早就调查了谢襄底细,知道大衍观虽落魄了,但一时还不至于这样,单为了生计的话,绝对不至于这程度。
不一会,家丁旺财飞快的从当铺后门出来,跑了过来,低声说:“少爷,打听清楚了,她和一个老头来着,当的是细金手镯,还有几件首饰,总计当了一百二十两银子。”
说完,意犹未尽说着:“我看了一眼,这女冠真是漂亮,少爷您真有眼光。”
默默沉思的张龙涛猛听此言,脑海中划过一道灵光,顿时想了通透,却喝着:“混蛋,她也是你能瞧的?掌嘴十记。”
家丁旺财不想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却不敢抗命,立刻左右扇着自己耳光:“是,我混蛋,少爷说的是。”
只听噼啪几声,真的打,脸顿时肿了。
张龙涛扇着折扇,听着噼啪打,片刻,想明白了,抬起脸冷冷盯着外面,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微笑,徐徐说着:“嘿嘿,我想明白了。”
“这细金手镯和首饰,平时不见她戴着,必是她的嫁妆,把嫁妆都当了,自然就是救她的师兄了。”
看了一眼旺财,说着:“你们都给我听好,立马分头走,我带一个人去主薄家,旺财你带着人去张捕头家,还有你去李家。”
说到这里,张龙涛取了鞭子,在半空中一抽马鞭,啪啦啪啦响着,狞笑:“你们都给我把话传到,如果大衍观的女冠来走后门钻空子要推掉魏侯的强征令!都不能帮!如果谁帮了,就是和我张龙涛对着干,削我张家的面子,如果他们应了我,那我算承他们一个人情!”
“还有,给我盯着这几个老道的别的旧友,把话传到,看谁敢在这云崖县一亩三分地上动弹一下!”
说完,上了马,一抽空中,马蹄就踏起一阵烟尘。
此时,王守业由于有点不熟悉,这时到了县城,县城城门高达五丈,上门大字悬空:“云崖县”
这三个字是书法大师张泽忠的手笔,王守业看着,也觉得非凡。
王守业是从偏门进城。
“入城费一人十文。”
城卫说着,城卫的态度,只是平常。
现在的粮食是八文一斤,每亩出产三百斤,十文不算贵也不算便宜,王守业没有必要在这时对抗,就交了钱,进了城。
县城全然不同于小小的村庄,道路商铺林立,都是二层三层的木楼,一派热闹的气象,当然这和地球不可比。
按照身体的记忆,转了几个弯,就到了一家药铺前,王守业就进去。
“哎呀,是你!”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高掌柜。
大衍观经常采集山药和猎物给这药店,原本关系很熟,现在虽渐渐冷淡,但价格还公道。
“是我,高伯。”
寒暄了一句,王守业就拿出了包裹,这时就听尖利的声音:“哎呀,王守业你来了,今天又想卖点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张伙计,据说是老板的远房侄子,自见了谢襄,就嫉恨上了少年,每次总要刁难或者讥讽几句。
王守业都不用正眼瞅他,只对掌柜说着:“这次货多了点,不知道你能作主不。”
说着,包裹打开,露出了七八根黑幽幽的骨头。
“哎呀,这可是百年老虎的虎骨,都半步成精了,原本只是零星卖,怎么,这次要全部卖了?”高掌柜识货,惊讶的说着。
“全部卖了,你看值多少?”把包袱往柜台一放,王守业说着。
“恩,我们两家交易多年了,我就开个实在价,一百二十两,怎么样?”高掌柜仔细鉴定了,发觉的确是真货,说着。
这时张伙计盯着看,眼神一转,说:“掌柜,这样大的数字,是不是等我叔父来了再说呢?”
高掌柜冷哼一声,说着:“我当掌柜二十年了,这二百两内,我还有这个权!”
说着,回去后面取出一个盒子,回来拿盒子打开,就见一片金光闪耀,总共十二片金叶子显出形儿来,每片一两金子,正价值一百二十两银子。
“!”一声,张伙计眼神直呆呆的看着金子。
“行,就这样了!”王守业按照记忆想了想,价格稍有点便宜,本来讨价还价到一百五十两,这时二话不说,收了盒子就出去了。
“掌柜,这……”张伙计说着。
“哎,听说被魏侯征召了……几十年交情,人总要讲点良心,这时赚也赚了,总不能落井下石。”高掌柜喃喃的说着,继续看着帐薄,却给了张伙计一个警告的眼神。
张伙计听了,却眼神转着,过了片刻,他拍了拍,说着:“掌柜,老板上午叫我去拿一份药材,我都忘记了,这就去。”
说着,还没有等高掌柜回应,就跑了出去。
第一卷河伯娶妻第五章人情
李府,地处城东,在城中,不算冷僻也不算很热闹。
话说李府有百十来户佃户,二千亩地,曾经有多人出官,甚受乡人敬重,门前行人都不怎么样敢喧哗。
附近有一个小铺,两间门面,打扫得干净,里面有八张桌子,二个伙计,一个五十岁的老者看起来是老板。
“老板,来点白面饼子卷葱蘸酱,来一斤熟牛肉。”一人进了去,正是公子家的一个跟班,别看跟着公子一副奉承相,到了店中,正是横着说粀?
店主小心翼翼上来,说着:“来了,客官请坐——六子,切一斤牛肉来!”
就听着里屋“哎”应一声,片刻,一个小伙计挑帘出来,端着一斤牛肉出来,老板也端了白面饼子,焦脆喷香,一碟子酱,还兑了小磨香油,这人就端着煎饼卷葱猛吃,大口吃着肉,只是不时盯着门口看着。
片刻,只见不远处,二个人影过来,仔细一看,就是谢襄和陆伯二人。
这人一见,顿时就眼睛亮了,也不吃了,盯着直看,就见得陆伯敲了门,片刻,门开了,一个仆人引着进去。
这人摸摸了脑袋,又继续吃着,速度就慢了,不过没有没有等多长时间,门又开了,二人出来,而“哐”的一声,大门紧闭。
谢襄默默走下了台阶,回首看了看这紧闭的大门,太阳下,她的身影拖着老长,紧紧的握紧了手。
陆伯在在后面默默跟着,这时终于忍不住说着:“这人良心被狗吃掉了,当初老观主怎么帮他,亏当年还和老观主称兄道弟……”
谢襄摆了摆手,用带着颤的声音说着:“没事,与父亲有旧识的还有两家,他们都能在这事上说话,我们去看看,总不会全部都是这样子。”
见得二人黯然离开,店里的一人就露出笑容:“嘿嘿,果是识相,这李家是推辞了,想必别的二家也是,不过这就不是我盯着了。”
抬高了声音:“再切一斤鸡!”
说实际,张龙涛能横行这样多年,一个因素就是对奴仆跟班有赏有罚,手上不苛刻,因此吃肉不难。
店主答应一声,片刻半只鸡送上,这人就一手握卷饼,一手抓着鸡,一口咬下,狼吞虎咽,片刻,连原来桌上剩菜都一扫尽净,这才起身,笑眯眯去了。
鲁家在城中西南,规格上差了李府二个级别,不过却是现任的捕长,管着上百人,可所谓位低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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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捕长四十岁左右,这时在喝茶,就扫了一眼,只见眼前的少女,有着柔弱的身子,却举手投足都透着那种难以描述的韵味,心中暗想:“难怪被张公子看上。”
听了这话,他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情,说着:“不不不,不是银子的事情,这个我真办不到。”
推脱完后,眼睛不由望了望雪花花的白银,想起张三少的威胁警告,顿时一个激灵:“你们请回吧,娘子,送客。”
他是贪财,但要有命花,他这种不入品的捕长,那能经受的起张三少的怒火,而且自家有这小小的官位,一年也能弄百两银子,这二百银子不值这风险!
谢襄听了,脸色不由一白,身子一颤,陆仁见了,连忙上前扶住,谢襄定了定神,说着:“那我们走吧!”
说着,再也不看这鲁捕长一眼,转身离开。
县主薄杨府
县主薄是掌管文书的佐官,常参机要,实际上是县中第三把手,地位自然很高,府邸规格也和李府相当,门前还有二只石狮。
谢襄和陆伯二人过来,就远远望见大门,一个直匾上写着“杨府”。
门左有着小门,和门客说了下,片刻,就有着声音传来:“请进!”
谢襄心中就是一凉,进去,这是一个大院落,地下都是水磨的青砖,进二道门,有着走廊和楼阁。
就见得几个丫鬟来往不绝,都穿的不错,引着进了一个小厅,才听着里面有人笑着:“原来是谢侄女,请进。”
只见来人身长八尺,身穿蓝袍,脚下皂靴,面皮深黑,自有一些官威,正是县主薄杨孙道,谢襄就要上前行礼,却见这人连忙虚扶:“谢侄女不必多礼,请进。”
进了小厅,分主宾入坐,杨孙道说:“贵祖父去世后,好久没有来往了,真是惭愧,今日一见,真是多有欢喜。”
说着,这时丫鬟就上了茶,杨孙道又说着:“不知观中生计还好不?”
谢襄说着:“不蒙叔父挂念,观中生计还可。”
就此说了一会,杨孙道态度还是很热情,却说的都是琐碎的事,谢襄忍耐片刻,过会终于忍耐不住,起身一礼,说着:“叔父,这次侄女前来,却是有事相求。”
这话一落,厅中就是一静,杨孙道面露难色,竟然起身反过来对着谢襄拱拱手,说着:“侄女,你说的是魏侯召集之事吧,要是别的事,叔父都能应了,只是这事,叔父真是无能为力……”
听了这话,谢襄面色顿时发白,脑袋不由发出轻微眩晕,眼前发黑,不得不将手撑住桌子。
杨孙道见谢襄如此,面露不忍之色,欲言又止,却对下人吩咐说着:“拿一百两纹银上来,租一辆马车将她们送出府去。”
谢襄脑中嗡嗡作响,却回过神来,对着杨孙道说着:“谢叔父赏银了。”
又对着陆伯说着:“取过纹银,马车就不麻烦了。”
说着,就行过一礼,出了去,转眼消失在门廊上。
这时,屏风后转出一个妇人,皱眉问着:“县丞未必有你大,你为什么不答应?你既不答应,又何必奉上银子百两呢!”
杨孙道见二人离去,脸色有点黯然,听了这话,呵斥说着:“你就是见识浅!”
但总是结发妻子,又养了儿子,呵斥后,还是解释说着:“县丞名分上比我大一级,但不掌实权,论实权我比他大,但张家和魏侯有点关系,这点不可不考虑,为了正事驳了张家的面子也就罢了,为了这大衍观的小子恶了关系,不值,所以我才拒绝了谢襄的请求。”
“夫君说的有理,那为什么还给百两银子呢?”
杨孙道目光一跳,说着:“谢诚对我有恩,我能当上这主薄,他是出了不少力,这几年也没有象样的报答,总不能一点也不回报。”
见得妇人不以为然,他又压低了声音说着:“谢诚毕竟是成平道的弟子,虽说现在疏远了,说不定还有点牵涉的关系,别不留余地。”
这妇人一听,顿时一惊,转念一想,明白了。
“再说,一百两对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万一有什么转机,也就有了余地,而且,就算不说成平道的关系,这谢襄也不简单,听说是得了老道真传,只是体弱不能修法,她要是入了张家的门,以她的本事,怕是能说得上话,到时就是麻烦,何必为了这点小钱,彻底得罪了她呢?”
妇人听了,彻底明白过来,就站起来行礼:“老爷,您说的是,我就是眼皮浅,难怪我们家,家业兴旺,这都是老爷之功。”
杨孙道听了,哈哈一笑,摆手说着:“老爷再大本事,当这主薄就到顶了,只希望我们的二个儿子能争气,把我们杨家能继续撑起来。”
魏侯只有一府六县,每个位置都很宝贵,不知有多少人都在拼命争这些位置。
作为原本小地主的杨孙道,能爬到现在位置,已经是运气和智谋发挥的淋漓尽致了,再向上爬,已经不是人力所能。
不过如果下一代能保持,就可以成为县里的世家了。
这时,马车之中,陆伯坐在谢襄旁边,谢襄此刻眼眸中尽是失望,片刻后,她收回了怅然的目光,轻声对陆仁说着:“陆伯,我们回去……”
话还没有落,就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眼见着马车驰了出去,对面酒店二楼里张龙涛嘿嘿一笑,就此关上了磜?
过了片刻,就有人进来了:“三少爷,有消息了,主薄没有许,却给了一百两银子,您看……”
“嘿,这老贼还是这样狡猾,一百两不算啥,有钱没有门路也没啥用……不过,你们要盯紧点,别给他们卷了席盖跑路。”
“是,三少爷,我们都有数,附近的码头都有我们的人,走不了——”几个跟班连忙应的说着。
这时,下面又有人声,片刻有人上来:“少爷,张家药店的伙计,说知道那小子的行踪,您是不是见一见?”
“哦,那我见一见。”张龙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