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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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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来,韩遂屡经波折,从凉州名士沦落为羌人叛军的首领,与张温、董卓等人对战数年之久。不落下风。随后,他接受朝廷招安,受封堪比三公的镇西将军之职,驻守凉州腹地,盘踞凉州,虎视天下。纵横疆场十余年,他不是没打过败仗,也不是一蹶不振之人,却最终取得胜利,赢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自从他与武威李利交战以来,一败再败,屡战屡败,每次都败得极惨,丢盔弃甲。狼狈溃败。

黑龙岭之败,八万步骑大溃败。被李利领军追杀数百里。最终韩遂仅带着数千人逃回金城。东山口一战,他和马腾率领十几万大军攻伐武威郡,险些诛杀李利,但最终还是大败而归,败得一塌糊涂。

凡事可一而再,却不能再而三。

夜袭休屠城一役。马腾损兵折将,颇有一蹶不振之势。而韩遂也终于尝到了恶果,身中毒箭,虽然侥幸逃回金城。却也只能苟延残喘至今,终归难逃一死。

耳边听着阎艳不急不缓地讲述凉州战况,韩遂思绪纷飞,徜徉在回忆当中。

“刚刚探马急报,李利大军已于三天前抵达冀县城下,次日出兵八万步骑强攻冀城。双方交战不到半日,西凉大军便攻破冀城东门,随即数万西凉战骑杀入城中。随后,双方在城中激战半天,直到傍晚战斗方才结束、、、、、、”

“啊!咳咳咳”怔怔失神的韩遂突然失声惊呼,尚未说话便激烈地咳嗽起来,使得阎艳的话语戛然而止,连忙俯身照料韩遂,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撒手而去。

“艳儿,你、、、刚才说什么,冀城已经被李利率军攻破了?”韩遂深吸一口气,右手摁着胸口,满脸惊骇地询问道。

阎艳神情错愕地点头说道:“是啊,李利大军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攻陷冀城,打败马腾麾下的五万守军。战后,马腾、马岱和马铁等人悉数被西凉军生擒,沦为阶下囚,两万多马家军战骑和两万步卒全部归降于李利。昨天,汉阳郡周边各郡先后向李利请降,西凉大军随即开赴各郡县,全面接管除金城以外的所有城池。

时至今日,整个凉州除了我们金城郡和最西边的酒泉、敦煌二郡尚未归附李利之外,其它各郡县全部被李利占据。五天前,驻守姑臧城的李暹命令李征带领两万余步骑东进,毫无阻碍地占据安定郡,既而陈兵我金城边境,迫使我们无法发兵救援冀城的马腾。

如今冀城已下,武威李暹又增兵一万,命令李征领兵三万从北面攻打我金城城池。而东面的李利大军约有三万余步骑向我金城开进,与北面的李征所部形成两面夹击之势,来势汹汹地向我郡城逼近。”

“呼、呼、呼!”听完阎艳的禀报,韩遂张嘴深呼吸,强行稳定心神,叹声说道:“哎,大势去矣!马腾败亡,马家军尽数归降,汉阳、陇西、北地和安定各郡先后请降,李利一统西凉之势已成。现如今,李利手握三十多万雄兵,置天子于掌中,又降服了李傕、郭汜、段煨、徐荣和胡轸等西凉上将,势不可挡啊!艳儿,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如何自处?”

“这、、、、、、孩儿唯父亲之命是从,请父亲吩咐!”阎艳稍作迟疑后,恭声说道。

韩遂颇为吃力地摇摇头,思量着说道:“事已至此,我们父子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率部开城请降,向李利俯首称臣,以求自保。其二,死守城池,派遣使者与李利议和。如果他能网开一面,赐予你应有的官职和爵位,我们仍旧可以归降于他。如果李利拒绝我们提出的条件,我们就据城死守,等到万不得已之际,弃城逃往羌人部落避难,以图东山再起。不过、、、、、、第二条路必须事先做好准备,给金城羌人部落多送些金银细软和钱粮,让他们随时接应我们,抵御李利大军的追杀。”

第355章韩遂之死(上)

允吾城外,东边二十里。

李利大军营寨。

中军大帐内,李利高居帅位,满脸笑意地摆手示意李征落座。

“谢主公赐座!”身着甲胄的李征躬身一揖,神情肃然地恭声应道。

“呵呵呵!”李利笑呵呵地起身走到阶下,欣然坐到李征上首,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同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礼。前番一别,至今已有大半年了,兄长气息内敛,沉稳大气,愈发有威严,可喜可贺呀!”

李征神情拘谨地恭声道:“多谢主公夸奖,末将愧不敢当。末将此来就是向主公请缨,由我部担任先锋攻打允吾城。不知我军何时攻城,请主公示下。”

李利笑眯眯地微微摇头,说道:“不急,暂缓一两日进军。听说今天城中正在为我表弟阎行举办婚礼,此等喜庆的日子,不宜动刀兵,以免搅乱了表弟的终生大事。呵呵呵”

“哦?阎艳今天成亲,不知他迎娶的是哪家女子?”李征惊诧地问道。

李利神情微变,渐渐收起笑容,沉吟道:“阎艳今天迎娶韩遂的独生女儿韩玲为妻,算是做了韩遂的入赘女婿,此外他还会接手金城所有的兵马钱粮!他是我舅舅留下的唯一骨血,之前也曾给我军通风报信,休屠城一战就是他提前传讯的功劳。既是兄弟,又与我军交善,于情于理,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我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所以暂缓攻城。”

李征闻言眉头微皱,惊疑地说道:“他要迎娶韩遂的独生女儿?这事有些蹊跷啊!”

“嗯?兄长不妨直言。”李利神情似有不解地看着李征,惊声说道。

李征应声说道:“昔日韩遂伙同王国等人发动叛乱。威胁汉阳名士阎忠做叛军首领,阎忠宁死不从,生生被韩遂等人逼迫而死。随后韩遂与王国等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灭杀阎家满门,而阎艳侥幸躲过此劫,流落民间,幼年以乞讨为生,直到十几岁时才被韩遂看重,收做义子。那时他虽名为韩遂的义子,其实与奴仆无异。义子之名不过是韩遂笼络人心的手段而已。随后,阎艳表现出惊人的学武天天分,渐渐被韩遂所器重,依为臂膀,至此他方才坐实了义子的身份。

从阎艳之前的行为举止来看。他显然知道韩遂是他阎家的灭门仇人,故而处心积虑地留在韩遂身边。以期将来能够手刃杀父灭族的凶手。然而。休屠城一役,他却舍生忘死地搭救韩遂脱困,如今又要迎娶韩遂的亲生女儿。这样一来,他和韩遂之间的关系可就太复杂了。韩遂既是他的义父,又是他的岳父,更是他阎家的灭门大仇人。

如果阎艳念念不忘报仇。他何必冒死救回韩遂,何不让韩遂死在瓮城之中呢?如果他已经放弃报仇,那又何必事先向我们透漏韩遂夜袭休屠城之事?如此作为,他岂不是前后矛盾。是非不明,善恶不分?”

李征这番话听得李利大为赞同,当即他接声说道:“是啊!阎艳明知韩遂是阎家的大仇人,却屡屡行事出人意表,让人捉摸不透,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出卖韩遂、马腾联军的行踪给我们,让韩马二人及其麾下兵马陷于绝境,却又舍命营救韩遂逃出瓮城,而今他又要迎娶仇人之女为妻。我这个表弟呀,明明是个武将,却又有这么多心思,行事诡异,着实让人头疼啊!”

李征思量着说道:“对了,主公,末将突然想起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利闻言微微怔神,颔首示意李征说出来。

“主公是否记得休屠城一战之中,樊勇将军曾说过,韩遂身上所中暗箭不是我军将士射的?因为我军将士当时距离韩遂甚远,除了军中几位善射的将领之外,根本没有人能够超远距离射杀韩遂。而我军善射的将领大多跟随主公身在长安,绝不可能连夜奔袭千里赶到休屠城射杀韩遂。如此说来,韩遂身中暗箭就颇为蹊跷,极有可能是韩遂身边之人或是马腾麾下将士背后放冷箭,射中韩遂的。”

“哦?”李利惊愕一声,沉吟道:“韩遂身边的人,亦或是马腾麾下将士?不,马腾麾下将士应该不会对韩遂放冷箭!马家军军纪严明,战骑极为精锐,如果不是马腾事先下令,没有人敢对韩遂下手。而马腾虽然老谋深算,但行事还算光明磊落,断然不会做这种卑鄙下作之事。难道是阎艳做的?”

说到这里,李利暮然与李征对视一眼,却见李征神情沉重地点点头,赞同李利的猜测。

允吾城,郡守府。

今天是韩遂独女韩玲与阎艳的大婚之日,韩府内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前后两院,上千名仆从和侍婢忙碌不停,城中有头有脸的氏族、缙绅悉数带上重礼赶到郡府,既是给阎艳道喜,也是给镇西将军韩遂“冲喜”。

正午时分,连续四个月不曾露面的韩遂被抬上正堂,在侍女的帮衬下,他亲自主持阎艳与韩玲的婚礼,并当众正式宣布阎艳继任金城郡守,全权接管他韩遂麾下的所有兵马。

在韩遂的见证下,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如期进行。

但这场婚礼注定不是一般的成亲仪式,意义深远。其一,阎艳与韩玲这对新人喜结良缘,有情人终成眷属。其二,金城的权力更迭也在婚礼现场完成交接,自此以后,之前韩遂所拥有的一切全部交由阎艳接管。

故而,这一天对于阎艳而言,可谓是一箭双雕,权势和美人两者兼得。

男人一生最大的幸事莫过于此。

不过郡守府的喜庆场面没有维持多久。当成亲仪式刚刚完毕、韩遂当众宣布阎艳全权接管金城之际,快马急报,李利大军已经进入允吾城境内,距离郡城不足三十里。与此同时,北面的李征所部三万步骑连续攻城拔寨。两日间打到允吾城下,与李利大军两路并进,对金城形成合围夹击之势。

真是一波三折,好事多磨。

阎艳的婚礼原本极为顺利,却不料李利这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大军压境,兵临城下。陡然间,前来郡守府贺喜的氏族缙绅们纷纷大惊失色,既而寻找各种蹩脚的借口离开,生怕受到牵连。于是。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顷刻间冷场,使得原本熙熙攘攘的郡守府,陡然间人去楼空。

整个郡守府内,除了仆从、侍婢和几十个韩遂麾下将领之外,全郡氏族大户跑得一个比一个快。连一个愿意留下来与韩府共患难的氏族都没有,跑得干干净净。很彻底。

后堂。寝室。

还是那张象牙打造的名贵卧榻上。

韩遂靠在床头软枕上,蜡黄色的面孔显得极为阴沉,神情萎靡而冷厉。乍看上去,他面容狰狞,戾气迸发,犹如一头欲要择人而噬的干瘦雄狮。已是濒死之人,却余威犹存。

当真是:百足大虫死而不僵,威风不减当年。

“李利大军来得好快啊!三天前攻陷冀城,擒杀马腾一族。随后却马不停蹄地赶来允吾城,此刻已经兵临城下了!”靠在床榻上,韩遂微闭着眼睛,怒声说道。

卧榻边上,阎艳此次没有坐在床边,而是身姿挺拔地站在牙床前面,双眼微眯,毫无表情地俯视着满脸怒气的韩遂。

“冀城被攻破之后,李利没有斩杀马腾,也没有诛灭马家一族。恰恰相反,他重用马腾的儿子马超、马铁和侄子马岱,还有马腾的女儿马云萝,马超被拜为裨将,其他三人担任校尉,让他们协助整编马家军和两万多降卒。此外,李利对马腾也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抄没马家的所有财物和良田宅院,罢免马腾所有官职,准许马腾带着妻妾前往姑臧城安享晚年。”阎艳眯眼看着韩遂,语气平静地娓娓说道。

可惜韩遂此时没有留意到阎艳说话的语气,更没有扭头查看阎艳的神色。否则,他一定会发现此刻的阎艳与之前俨然判若两人,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之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和谨小慎微的神色。

靠在床榻上,韩遂连一个简简单单的扭头动作都十分艰难,稍微动一下身体就会痛得他龇牙咧嘴,气喘嘘嘘。正因为如此,他丝毫没有留意到阎艳的异常神色和平静冷淡的说话语气。

“放过马腾,让他安享晚年?”韩遂诧异地沉吟一声,既而平缓一下呼吸,颇为感叹地低声道:“李利真是好手段,好气度,胸襟不凡哪!”

惊叹之余,韩遂语气稍顿,询问道:“艳儿,为父昨日让你准备重金和美人送往金城氐羌部落,如今已有一天一夜,礼品也该送到了,哨骑可曾带回氐羌族长的答复?”

阎艳闻言后,陡然睁开眼睛,冷冷地俯视着韩遂枯黄的干瘪侧脸,冷漠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哦?”韩遂愕然地惊呼一声,恼怒地低声道:“这些羌人的胃口越来越大,部落实力近些年来也日益壮大,已成尾大不掉之势,早晚必将为祸凉州。不过这些事情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凉州这个烂摊子马上就要交到李利手里。索性李利手握雄兵,麾下西凉军兵强马壮,战力强悍,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遇到李利,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灭族之日为期不远矣!”

“看来你真是老糊涂了!我说没有,并不是羌人没有答复,而是我根本没有给他们送去金银和女人,因为我阎行不需要这么做!”阎艳站在床边,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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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韩遂之死(下)

“呃?”韩遂惊愕一声,颇费气力地扭头看向阎艳。

侧身扭头的一瞬间,韩遂神情大变,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盯着阎艳,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指向阎艳,惊声问道:“阎行?你说你是阎行,汉阳阎忠的幼子阎行?”

“呵呵呵!”阎艳,哦不,应该是阎行冷笑一声,身体岿然不动地站在韩遂面前,双眸杀气腾腾地俯视着韩遂,冷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阎行,家父就是被你和王国等贼人逼死的阎忠!怎么,你很吃惊吗?记得八年前,我处心积虑接近你的时候,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是不是汉阳阎家的后人?’当时我告诉你,我是金城人,父母双亡,乳名艳儿。结果,你却相信了,自此之后便叫我‘阎艳’。

此后八年间,你几次三番试探我。在我面前,你至少提起汉阳阎家多达上百次,每次都刻意观察我的表情,试图看出蛛丝马迹。只可惜这么多年来,你始终一无所得,再加上跟随你出生入死的贴身侍卫相继死去,你无人可用,不得不倚重我阎行。枉你韩遂聪明一世,自诩阅人无数,善于识人,终日打雁最后却被雁啄了眼!哈哈哈”

“阎行!”韩遂神情骇然地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蜡黄色的干瘪脸颊时而潮红,时而黑青,时而煞白,最终全都化作悲怆苍白之色。

面容狰狞变化,身体剧烈颤抖,韩遂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阎行冷漠的脸庞,绷紧牙槽,冷笑道:“好、好、真好!我韩遂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临老了。反被你这阎家余孽算计,大费周章抚养你近十年,没想到养了一头白眼狼。养虎为患,老夫应有此报!”

“呼、呼、呼!”急促地喘息几下,韩遂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说的很对,阎忠是被老夫和王国逼死的。昔日朝廷派大军征剿老夫和王国率领的羌军,老夫提议王国邀请你父亲阎忠入伙。因为你父亲是西凉名士,颇有威望,有他担任叛军首领。就能够吸纳更多的流民和羌人部落加入叛军,既而抵抗朝廷大军的围剿。可惜你父亲爱惜名声,宁死不愿加入叛军,最终绝食而亡。阎忠死后,王国等羌人首领恼羞成怒。随即领兵闯进阎府,大肆烧杀劫掠。蹂躏阎府女眷。以至半月之内阎家满门尽数被他们虐杀殆尽。

当时老夫虽然也是叛军首领之一,却终究是一介书生,手中并无嫡系兵马,无法阻止王国等人杀人越货的暴行。对你阎家的遭遇,老夫也于心不忍,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袖手旁观,暗中培养亲信将领,逐渐壮大自身实力。甚至,老夫也曾暗自懊悔。不该将阎忠牵连进来,以至累及阎家满门。

正因为如此,世人皆认为阎忠是我韩遂逼死的。但他们却并不知道,老夫之所以举荐阎忠,是因为他名扬天下,对叛军抵抗朝廷大军征剿十分有力,并非蓄意害死他。怎奈大错已经铸成,老夫注定要背负害死名士阎忠的骂名,百口莫辩。

阎、、、阎行,老夫说这些并不是推卸罪责,而是想让你知道阎家灭门的真相。你父亲阎忠确是因我而死,此事,老夫绝不推诿。但你阎家上下数十口老幼惨遭灭门,却不是老夫所为。”

“哼!死到临头了,老贼还想狡辩!”阎行冷哼一声,满目怒火地瞪着韩遂。

韩遂神色淡然地说道:“事实胜于雄辩。老夫一生虽不敢妄称说一不二,却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小人。做了便是做了,没有做过的事情,老夫如何承认?今日你要为父报仇,老夫无话可说,甘愿俯首待戮。但是,老夫却有一事相询,不知你可否为老夫解惑?”

阎行神情冷漠地俯视着韩遂,沉声道:“有话就说,何必故作玄虚!”

“你在老夫身边潜伏这么多年,有无数次机会杀死老夫,为何要等到老夫行将就木时才动手呢?数月前,休屠城一战,如果你不救老夫脱困,我岂不是早已身死多时了?”韩遂百思不得其解地低声问道。

阎行双眸冰冷地看着韩遂,满脸杀气地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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