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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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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深刻反省中,认为自己对俞清瑶太好了,否则一成亲,屋里放十七八个人,只要有一个怀孕的,那她现在重孙都多大了!也不用这么担心,担心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有任何指望了。

    她还不知道,其实她不止重孙,连重孙女都有几个了。景昕身边的姬妾有多少?除了正室东茗公主无出外,杜姨娘、春姨娘,还有最近很受宠爱的两名歌姬,都有子女。其实她早就儿孙满堂,可惜不知道罢了。

    ……

    缠绵病榻两个月后,景暄终于恢复过来。当初宣布后事“预备下吧,就这几日了”的太医,诊脉后,几乎不敢相信的捋着胡须叹息,除了福大命大还能说什么?

    俞清瑶满心欢喜,一叠声道谢不止。送走了太医,也送走了皇惠安太后派来的十名哑巴宫人,她泪流不住的抱着夫君的手臂。景暄呢,伸出枯瘦的手臂抚着妻子的发丝。

    “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还说,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夫妻之间畅叙了很久。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人有人禀告,“齐世子来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三六五章 针锋相对

    已经进入十一月了,虽然午后的太阳柔和的照耀着,可迎面而来的冷风还是带着逼人的寒意。齐景昕身披秋香色镶黑狐狸毛的大氅,隐约露出里面半旧的暗红金纹的蟒袍,额上勒着貂皮金珠海马抹额,正站在安乐候府的二门外,焦躁不安的等待着。

    不多时,进去禀告的小厮一路小跑着过来,脸色有些惊惶和为难,“世子爷!夫人说……”

    “什么夫人!爷是来亲兄弟的,要她来管?你们侯爷呢,不是说大安了吗?”景昕伸着头,四处张望。有想到景暄才险死还生,这会子必然虚弱,怎么能下床走动?一定还在屋内休养。如此想着,迫不及待的心情站了上风,不顾阻拦的往内院走。

    小厮想拦,拦得住吗?几乎哭丧着脸了,一想到刚刚进去禀告,险些被侯夫人的眼刀剜掉几块肉下去,侯爷倒是温言软语说了几句,可侯夫人的态度多强硬啊!这要是放了世子爷进去……那会怎么样?

    不过他的担忧没有太久,很快俞清瑶就从朱叶轩过来,身着素净的莲青色绣着折枝花卉夹袄,浅碧色轻柳软纹裙,不施粉黛,走路也无寻常闺阁女子“摇摇曳曳”的动人风姿。

    她站在内院和外院相连的半月门前,隔着门槛毫不闪躲的直视景昕。平心而论,此时的俞清瑶大约是没有多少“温婉”气质的,可比按品大妆后的命妇更多一丝威严,不容亵渎。

    “你来做什么?看景暄死了没有?”

    “你怎么说话的?”

    景昕的额头暴出青筋,袖子里的手掌紧紧捏成拳头——他不管自己之前做得有多绝,此刻只想着他跟景暄是“骨肉兄弟”,任何阻止他们兄弟见面的,都是不近人情、无理取闹!何况俞清瑶一张口就说什么死啊活的,晦气!

    “我说什么了?”早在朱叶轩听到景昕的名字,俞清瑶就火冒三丈。也是她心理的气被压的得太狠了,一直没发泄。景昕的到来正好撞到火山口。

    沉下脸,她一点也不客气的道,“景暄重病不醒人事的时候,不见你们东府的父兄过来探问一回。现在好了。才假惺惺的来关心?不觉得来得太迟了么?谁会稀罕!”

    “稀罕不稀罕,轮不到你过问。你给我闪开!”

    景昕心说,我不想过来吗?可恨被老爹出其不意给打晕了啊!这几天一直被困在自己院子里,出不得门!禁足令一解开,他就匆忙赶过来。没想到还要看一个妇人的脸色!

    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插什么口!有什么插嘴的资格!鹰眸一眯,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我最后警告你一声,闪边去!否则休怪我不顾情面!”

    顾情面?

    说的多可笑啊!俞清瑶一想到景暄一直在侯府内宅,一应饮食都是多少人看着的,就算瘟疫不长眼睛、防不胜防,可也不会在京城内外还没流行时就得了吧?长公主是绝不会陷害自己唯一的外孙,所以,数来数去,竟只有东府的景昕下手的可能性最大!

    哦。下手害了人,然后再过来看看成功没有,奚落几声?有这种兄弟吗?还有没有人性了?

    俞清瑶胸口急剧的起伏着。目光并不退缩,激烈的近乎破釜沉舟——除非你能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休想见景暄一面!

    两人针尖对麦仁,视线在空中交汇,擦出炽热的火花——可惜这火花是动的真火,谁也让对方半分,谁都把对方当成了生平最恨。

    ……

    “咳、咳!”

    朱叶轩内的景暄斜斜靠在软枕上。大难不死,自然是想见他豁出去用生命和前途做赌注,保护了十多年的亲弟弟。可妻子的性子……他来不及阻止,着急下咳了两声。随即就感觉一阵眩晕后的脱力。往后一靠,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命人去传话。

    “也罢。告诉景昕,说我的病情有所缓解,比前两日好多了,能进米汤。但还没完全痊愈呢。让他注意身体。京城里听说有不少人家都得了疫症,出入都谨慎些,别仗着身强体健不当一回事。太医开了防治方子每日喝三回,还有府里上上下下都不能马虎。”

    语气温和,一句句的交代了。

    口吻跟以前一样的“温柔”和“细致”。

    也怪了,俞清瑶是打算豁出去拼了,齐景昕也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听了转告景暄的话,两人同时歇火。

    一人想的是,兄长到此刻还为我着想……心中酸甜苦辣实在不能为外人道。心思一复杂,刚刚升起的那股杀气自然消退。而另一人则叹息,景暄还是这么温柔良善。也是,她怎么好直接跟景昕对立?这不是让景暄夹在中间难做么?

    虽然东府的人做的实在过分,但毕竟是骨肉至亲……就算自己,当初她的生母沐天华那么可恨,不也狠不下心断绝往来么?

    两个人稍微都有了退意,可也只是暂时退让。今天这一幕,两人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

    坤宁宫中,前来回禀的太医弓着身子,不知是因为宫殿内烧了地龙过热,还是被皇太后的威严所摄,额头慢慢都是汗滴。

    “怎么,人真的活下来了?前儿才让人后事预备着,哀家连追封的诏书都准备好了,你现在才说,他不死了?”

    “微臣有罪、微臣该死!”

    “你的确该死!”惠安太后眼角轻微的颤动一下,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这个小动作说明她心中的愤怒已经累积到一定程度。“说罢,你想怎么死?”

    那太医磕头虫似地不停以头撞地,

    “微臣自知罪过,不过还有下情禀告……”

    “说!”

    不含任何感情的话,从惠安太后的樱唇中吐出,她的凤眸冰冷,闪烁着杀机——痛快的送出九转金丹,可不想真的救人啊!她想让长公主痛苦一生,临老连个送终的后人都没有,这才畅快呢!

    可这一切,都被蹩脚的蠢货太医搞砸了!

    “启禀皇后娘娘。那金丹效力太大,只有真龙天子才能消受得起……”

    死到临头还不忘拍马屁的太医,先是说了一番金丹的妙用,随后才婉转的吐露一个消息,“药力过猛,已伤害了本源……怕是日后子嗣上艰难。”

    又是这种含含糊糊的话!

    惠安太后只信了两三分,借口为安乐候健康担忧,接连派了三个太医去,结果有细微的不同。一个说,安乐候齐景暄的疫症熬了过去,奈何吃了龙虎药,透支了潜能,怕是寿命不长。一个说,道家炼制的丹药中大部分含汞、金等,少量还罢了,多了一定会中毒,九转金丹一听就知道含有大量的金,安乐候恐怕中毒而不自知,眼下病好了,可也为将来存了祸患。至于最后一个,也持“日后子嗣”艰难的结论。

    惠安太后这才满意,让人把结论尽数透露给长公主府,故意派了心腹“抚慰”长公主那颗受伤的心灵,又赐下了许多物件。

    对外,太后此举真赢得了不少皇室中人的敬爱,端宸皇帝也觉得能对长姐交代了,无愧于心。对内,惠安太后真的出了心头一口恶气,以后,再没人敢跟她敌对了吧?

    腊月后一场雪接着一场雪。很快就到了一年的最末一天,端宸皇帝登基后的第一次宫廷盛宴。缠绵病榻多时的安乐候齐景暄终于再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简直令人不敢相信的虚弱——病骨嶙峋,脸色苍白,眼瞳也没了过去的华彩,黯淡无神。就算不用太医诊治,也知道他身体垮了,怕是能多活两三年,都是祖先庇佑。

    这个时候,齐国公世子景昕,令人意外的鞍前马后的照顾兄长,他表现的那么“兄弟情深”,似乎发自肺腑。可越是如此,就越没人相信啊!都觉得齐景昕肯定觉得碍眼的兄长活不了几天了,才过来做做样子,免得声誉不好。

    宫宴结束后,次日一早,端宸皇帝便带着后、宫诸妃向坤宁宫叩拜,恭请惠安太后身体安泰。随后皇帝要祭祀先祖,忙得停不下脚,而惠安太后也是忙着接见各外命妇,志得意满的她十分享受权力的美好。

    尤其是看见长公主一脸晦气的向她下跪叩首。

    她的人生,已经达到一个女人可能到达的巅峰,回想过往,多少年的隐忍、谋划都是值得。只为这人上之人的风光,双手血腥也值了。

    外命妇见过后,惠安太后特意把长公主留下来,拿出先帝留下的一纸诏书——原来先皇果真到死也不放心有用东夷皇族血脉的景暄,特意留下遗旨,指明若景暄有异动,格杀勿论!

    看着长公主面如土色,浑身抖得跟筛糠似地,惠安太后志得意满。别看先皇在世多看重,其实一直防范着!

    “唉,其实景暄那孩子心地淳厚,温柔良善,又是长公主唯一的后辈子孙,不知先皇为何猜忌心始终不消。可自己不忍心,难道当今陛下就忍心了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三六六章 偷换

    惠安太后假惺惺一番表演,险些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对你的外孙景暄下毒手”——因为没必要了么!景暄的身体已经跨了,估计活不了几年。这个时候,广平皇帝的遗旨真要宣读,固然可以把长公主最后的希望剥夺,可也让皇上背上“刻薄”“残忍”的罪名,得不偿失。

    所以惠安太后才故意演了这一出戏,用一纸无用的圣旨,换长公主的彻底屈服……臣服!果真如她预料的,长公主知道自己那好弟弟临死都心心念念,要除了她最后的血脉,心灰意冷、怒发冲冠都不足以形容——想想当年,她是为了谁才和亲东夷的?如果没有她主动和亲,她的好弟弟怎么能从二十几个皇子中脱颖而出,怎么能让隆正皇帝心怀歉意,对他多一番重视?怎么会有后来的继位为皇?

    她已经不怨破家之痛,不恨杀夫之仇,安安分分的做空有尊荣的“公主”之位,哪想到她为之付出一切的亲弟弟,最后还想着灭绝她的血脉后嗣!

    痛彻骨髓的冰寒。

    她麻木的下跪,口中木然的说着感谢的话,没什么诚意,但那苍老的面容和悲凉的神态,还是取悦了惠安太后。后者傲然的抬起下巴,自觉自己这一生,几近圆满。

    坤宁宫内,两个至尊女子一站一跪,似乎定下了“君臣名分”,暂时结成同盟。至于那明黄绫的圣旨被封好了,放在松鹤延年开光朱红漆盒里,由两个太监、四个婢女送了出去。

    寻常人家存放圣旨,怕要特意修建一栋屋子,逢年过节参拜几次。可皇家的圣旨多了去了,有专门的归档地方。可这道广平皇帝留下的圣旨,是秘密的,并没有经上书房的大臣阅览,等于除了寥寥几个人。其他人等毫无所知。

    那两个太监模样稀松平常,跟这宫廷里任何太监一样,弓着身子沿着长长的朱红宫墙,慢慢的走。一遇到比他们等级高的贵人。连忙背过身,身体几乎弯成了虾米。等前后都看不见了,他们没有起身,维持头抄地面的姿势,一个婢女在先挡着,一个侍女飞快的上前,打开松鹤延年开光朱红漆盒。把里面的圣旨拿出来,眼睛一扫,就是这个!

    急忙把书写圣旨的明黄祥云瑞鹤绫锦,从两道横轴上拆卸下来,换上了她布兜里藏着的另一样明黄绫锦。另外两个侍女则成为她的助手。短短几个呼吸后,又恢复了原状。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长长的朱红宫墙内,不知掩盖了多少秘密。

    ……

    坤宁宫是惠安太后的寝宫,她身边的人手。哪怕是养狗种花的小人物,也是经过十七八遍的筛选,只要有一丝丝可能。与长公主府、齐国公府等权势人家牵扯关系的,就不可能留下来。所以这道被偷换的圣旨,要怎么传出去,又能送到哪里呢?

    初一进宫朝贺,初二在家祭祖,初三才忙着互相拜年、走亲戚。俞驸马第一次以“姻亲”的身份踏足齐国公府。闲话不说,齐国公把亲家送来的礼物全部命人送到书房内。

    金银摆设这种俗物,怎么可能存在诗仙的礼单之中?俞锦熙送的是一方山水盆景,足有长案大小。正面看,如置身名山大川中。看山壑起伏,波澜壮阔。侧面看,才能看出一二雕琢痕迹,如太湖石的边缘没有处理好,留下几道明显的磨痕。

    齐国公把次子景昕唤来,让他研究这座盆景的含义。

    “爹。这是俞清……呃,嫂子的父亲送来的?嗯,倒是不俗。”

    齐国公白了儿子一眼,指着那磨痕的地方,“你看这里。”

    “哦,一点小小的缺陷,这么大的盆景做起来可费功夫了。爹,您不知道,自从‘盆景’这种小物件流行出来后,儿子也下苦功琢磨一番,才知道东西虽小,却自成‘一方天地’,用料、布局,精细着呢!等闲一两个月也做不好一件。这么大的,市面上很难见到。纵然有一二瑕疵,也无所谓了。”

    齐国公没脾气了,“你送人会送有瑕疵的?”

    “呃……”

    一般不会吧?景昕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按说俞锦熙的官职不高,再跟端宸皇帝有那么……一段过往,文坛上的地位不会动摇,可官场上的前途,显而易见了。现在过来想借住姻亲的力量,巴结求助,也是理所应当。但求人送礼也要挑好的吧?大件的山水盆景虽难得,但也不是寻不到好的了。听说安庆侯沐天恩就是制作盆景的高手,他那府中肯定存了不少。凭他正经姑爷的面子,怎么也能厚着面皮弄来几件。

    齐国公用力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大有深意的道,“有些事情不是不肯告诉你。就怕你听了、见了,仍不晓得。”又叹一口气,“景暄的病情反反复复,没等这场瘟疫彻底过去,他不敢痊愈的。爹身边缺人手啊,看你自己够不够资格了。”

    说得景昕一头雾水,他的眼眸瞥着太湖石明显的痕迹,忽然反映过来——这是故意留下的!否则一样完美无损的山水盆景,要表达什么意思呢?万里江山?诗仙有情趣送,但天下兵马大元帅不敢收!

    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盯着父亲意味深长的眼眸,深吸一口气,把这当成一大挑战,围绕那山水盆景一寸寸的用心看起来。

    亏他假装纨绔的时候杂七杂八学了不少东西,盆景制作也因兴趣学了几招,研究了足足三天,当真让他发现了——在两块太湖石的中间接缝处,是镂空的!尽量不伤害外观的前提下,从里面掏出的明黄色绫锦,差点让景昕的心脏跳出来。

    圣旨!

    广平皇帝临死下留下的诏书!

    只要一公布,那景暄必死无疑!他会代替自己去死!

    从没有这一刻更加清醒的认识到,从小到大景暄过的是什么生活。看似锦衣玉食,还有长公主毫无保留的疼爱,其实他……一直在走高空钢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下来。一时半会的那叫惊险刺激,长年累月的承受着,这是多么大的痛苦!

    景昕的心一阵一阵的绞痛。

    亲手把广平皇帝的圣旨撕成一条条,丢尽火盆里,看着它烧成灰烬,这才长长送了一口气。他发誓,再也不会有这种“人我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了!只要他活着,就再也不容许任何人践踏他们兄弟的性命,谁也不行!

    诗仙来齐国公府拜访,消息很快传到安乐候府了。俞清瑶一直忙着照看病中的景暄,抽空去驸马府几趟都错过面见父亲的机会,次日听说父亲宴客,就赶紧过去了。

    而景昕就趁着俞清瑶不在家的机会,急忙去了安乐候府。这次没有任何阻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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