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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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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福身,李茂和秦刚便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姑。

    乡间的村妇,是绝对不会将礼行的这么有仪态的。

    怕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妇人,因战乱流落到居庸关了。

    其实不光这个妇人,他们也看到远处有不少穿着儒衫,满身尘土的文士,跟着许多壮汉一起站在劳力堆里,等着居庸关的铁匠、或者其他什么要劳力的老板将他们领回去出工。

    有的并不要什么工钱,只要能给点吃的就行了。

    “想不到李国公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秦刚看着一大篮子,皱着眉头,“这怎么办?”

    这豆饼虽然看起来并不粗糙,但他们这样的人家,是很少吃这种点心的。而且外面来路不明的食物,他们也不会去碰。

    “找些乞丐难民,给他们分了吧。”李茂看了一眼篮子里的豆饼,怕是这个妇人是南边出身,嫁到北方来的。豆饼在北方可不多见。

    南方闺秀在家要学中馈之术,会做这种点心也不稀奇。

    “我并不是怜香惜玉,而是希望这些百姓不要失去希望罢了。只要人活着,总还会有好过来的一天。”

    李茂想到自己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被羯人所救,羯人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护送他回汾州。有时候只要熬过最艰难的那一关,就没有什么坎儿过不起了。

    “是这样嘛……可是,你这次买了她所有的点心,她如果明天来卖却卖不掉,岂不是会加倍失望吗?”秦刚看着那个妇人握着钱往药铺而去,便知道为何她要抛头露面了。“你给了她期待,她若每次都想着这么容易卖掉东西,才是一种残忍吧?”

    可是同情归同情,如今离散的百姓太多了,他们也只能看着,等着,做不了太多事。

    只盼王师早日北上,平了幽州的战乱,让这些百姓能重回故土吧。

    “有期待也不是坏事吧。”李茂想不到这位已经年过三十的秦兄,居然还是个如此消极悲观之人,“我没想那么多。”

    “李国公还真是……”秦刚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微笑的摇了摇头,“意外的坦率之人。”

    那家将得了命令,拎着篮子就去找看起来饿了很久的人。他曾经在雹灾时赈济过西城的百姓,一眼就能看出谁现在最需要吃的。起初还有人来抢,可他既然是家将,自然是不可能让人轻易得手。

    有些老弱妇孺看到还有人抢他们手上的吃的,立刻把豆饼全部塞进了嘴里,两边脸颊鼓鼓的,连吞咽都费力;还有人拿了豆饼就跑,也不知是为何缘故。

    “是不是……该向朝廷要赈济?”秦刚越往关口走,见到的难民越多,他们拖家带口,或扶老携幼,背着沉重的行礼,常常边走边哭,或到了居庸关内,露出十分迷茫的表情。

    出人意料的是,刚刚对一个弱女子还表现出同情之心的李茂,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难民之镇抚,决不能由关防来做。我们该做的是疏散难民,让他们前往关内,而非在这里大量的逗留。居庸关容纳的人数有限,粮草需要支援在战场上的兵士,一旦居庸关有失,只会让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这些人南下后,各地的地方官会妥善安置。如今各地都缺劳力,马上又要到夏耘秋收的季节,他们不会活不下去的。”

    李茂登上城楼,看着关下的百姓。

    绵延数里的百姓从北方而来,在路的另一头,可以看到那些像是彻夜走路过来的百姓身影。他们一点一点的连成线,或是七八个凑成一群,或是两三个人相互搀扶,也有一个人满是泪痕的在路上走的。

    也有人赶着牛车而来,但数量极少。马车更是一个都没看到。

    世族能降的降了,不降的,大概都被族灭了。尹朝的这群反贼比胡人还狠,最早攻陷的幽州城池,若有不降的族群全都族诛。到了后来,为了保护族中之人,就算不想降的,也会被要降的弹压下去。

    一遇乱世,百姓还能抛弃一切带着老幼逃跑,富人和世族家大业大,若是拼死一搏不成,就只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茂看着那些受伤痛和疲倦折磨的百姓,有些身上有伤的人,或者走了许久终于见到居庸关,却门官的盘查而没法进去的人,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起反贼和无用的边军起来,李茂的表情也因此变得越来越是悲痛。

    他绝不能让自己关心之人也落到这样的下场。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妻儿家人也要这样搀扶着,为了不能早点进入城门而破口大骂,李茂就感到一阵锥心之痛。

    绝不能让反贼南下,死也不能!

    信国公府。

    入了夏以后,顾卿的身体越来越差,有的时候还经常睡的喊都喊不起。

    方氏带着丫鬟们亲自伺候在婆婆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可这种情况一点也不见好,反倒有越来越重之势。

    李茂并不在家,方氏一人在府中管着全家,还要照顾李铭和李湄两个孩子,现在邱老太君又病了,精神难免有些不济,有一天更是一站起身就晕了过去。

    方氏倒了,邱老太君也倒了,家中下人几乎是惊慌失措一般,好在有花嬷嬷独撑大局,一面让人去宫里送铭牌找在东宫当差的李锐回来,一面迅速招来家里四个管家,让他们暂时管起大事,这段时间四人一同理事。

    得知堂祖母开始不明原因的嗜睡不醒,在陈四清家里求学的李钊立刻请假回府。他如今已经十四岁了,陈老大人甚至开始给他一些小的店铺让他打理。

    得知精于算术的李钊回了府,花嬷嬷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家中理事,除了四大管家,总算还有可靠的监督之人了。

    顾卿自从出现嗜睡,整个人也像是突然换了个人,有时候变得沉默寡言,有时候却多语急躁,甚至有时候会无缘无故哭起来,吵着要回家。

    宫里的太医都会了诊,有说是脑部有血滞,让她思维混如小孩;有的说像是“离魂症”,却不能肯定。

    还有一个擅长风痹的御医诊过以后,有些忧心的说邱老太君如果再这样睡下去,要么长睡不醒就这么睡过去了,要么就四肢瘫痪,舌根僵硬,从此不能自己进食,就如李老国公那样活活耗死自己。

    李锐看见祖母这样,根本不敢离开她半步,只要顾卿一睡着,他就值夜,掐着点一定要把她叫起来,等顾卿醒了,才去再眯几个时辰。

    顾卿自从发病以后,自己就知道坏了。

    以前不管怎么中风、怎么生病,可是却从来没出现过记不起事情的时候。有时候她和李锐说了几句话,整个人就怔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太可怕的经历,可怕到她忍不住发起脾气,甚至连看到李锐都会无故迁怒与他。

    为什么要喊她回来!若是她去年摔死了,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

    为什么要穿来这里!当时若是不看他可怜,随便找个湖跳了,找个柱子撞了,死了也是死了,何苦要像现在这样,马上要落到全身瘫痪,大小便都在床上,然后僵着身子等死的地步!

    大1小1便1失1禁,无力进食,活活饿死……

    无论是哪一条,她都无力承受。

    排山倒海而来的负面情绪几乎压垮了她,让她变得不可理喻。

    越来越多的昏迷和智力衰退更是让她犹如鬼上身一般,折磨的几个孙子痛不欲生。

    最悲苦的是李锐。

    他完全不能理解有时候自家祖母突然露出的怨恨之情是为了什么。

    作为一个晚辈,猛然发现自己最敬爱,也是最疼爱自己的祖母,有可能在内心里是恨着自己的,这是足以让人崩溃的一件事。

    “哥哥,别伤心,奶奶是生病了。御医不说了吗?脑部的血滞有可能让她神志不清了。”李铭追着被顾卿赶出来的哥哥也跑了出来。

    奶奶刚才对着哥哥的那一声“滚”,实在是让人心寒。

    最让人无奈的是,奶奶每次发过脾气以后,就不记得了。

    这与其说是生了病,不如说更像是有位太医说的那样,是“离魂”了。

    “大公子,小公子,有外客求见。”

    “是谁求见?最近家祖有恙,不见外人。”

    “是钦天监的张玄张大人。张大人听说太夫人有恙,特地过来探望。”

    下人也很是为难。

    张玄和家中老太君关系甚好,这位道长经常捧着书过来请教,偶尔也会和几位其他道长一起拜访。

    老太君曾对下人们都吩咐过,“若张玄来,不必拦他,直接引他入内就是”。

    对这位晚辈的厚爱,由此可见一斑。

    “祖母心情不好,你让他……”李锐的话刚出口,就被李铭打断了。

    “不,请张道长进来看看!”

    李铭突然想起了当年张玄向他预警,提醒他有可能有血光之灾,而且让他不要离开祖母的事情。

    后来果真发生了灵堂夺刀事件,也是因为祖母夺了刀,他才没死。

    这位张道长,也许能看出什么。

    李锐意外的看着自家弟弟,而李铭固执的一定要张玄来探望祖母。

    “既然如此,那就请他进来拜见吧。”

    作者有话要说:顾卿要挂了。不用怀疑,是真的要挂了。

 第209章 人之将死

    张玄和李家相交三四年;出入过信国公府无数次,却没有一次感受过这种气氛。

    从开门的下人开始;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种颓唐之气,有的下人甚至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见到他也像没有看到一样;走得近了才突然晃神过来,然后连忙避让。

    不过是邱老太君生病了而已,竟然会让整个信国公府都失去了生气。就算去年邱老太君遇刺卧床不醒;张玄来探望时;信国公府都没有这么仓皇。

    不是说只是嗜睡而已吗?

    张玄被人引着从西园过来,穿过抄手游廊;往北园而去。西园和北面相接的地方是一个湖;游廊就建在水上。这时候已经是初夏;天热的很,亭台楼阁早就应该换上纱帐纱窗,以避蚊虫。可张玄从西园一路过来,没有看见任何一点变化。

    他家也是大族,虽然从小上山,但小时候家中换季时的细节还是记得很清楚的。越是讲究的人家,越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疏忽。

    显然这府里管事的主母已经顾及不到这些细节了,下人们也没提,或提了也没有被理。

    张玄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一直肯定这位天君下来是救世的。可如今天下才刚刚纷乱,为何天君就不行了呢?

    难道说这世间的浊气这般厉害,就连天君都没办法镇压这群妖星?

    张玄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到了北园。

    到了持云院口,李锐李铭两兄弟已经在门口迎接了。两兄弟都是一脸忧色,李锐的脸上更是满脸悲苦。

    “李家两位贤弟,你们这是”张玄自然不觉得自己值得信国公府两位嫡孙离开祖母出来专门迎接,所以露出了疑问之色。

    “张道长,是这样的,我祖母……”李铭开始把自家奶奶从开始嗜睡的时候出现的种种异态说了出来,他年纪小,但才思敏捷,口齿又伶俐,事情前后说的非常明白,就连太医关于有可能是“离魂”的怀疑都一五一十说清楚了。

    “我祖母本不是这样心性的人,如果说这是因为病痛折磨,那祖母一年前左边身子不能动时就该出现情绪不稳了,张道长,你是得道之人,请您帮我祖母开解开解,再看看我祖母是不是真的离魂了。”李铭对张玄郑重的行了个大礼,李锐只是犹豫了一下,也对着张玄揖了下去。

    “不敢不敢,我视邱老太君如同自己的老师一般,自然会尽心尽力。”张玄搀起两个孩子,应了他们的要求,进了屋子。

    顾卿依旧坐在自己那个轮椅上,但没有了常挂在脸上的那种和缓的笑容。

    屋子里的下人都是一种又惊又惧的样子,花嬷嬷没有如往常一样站在邱老太君的身后,而是独自一人站在窗边,如同年轻女子使着小性子一般。

    事实上,花嬷嬷自顾卿把李锐赶出去后就有些生气。她不知道邱老太君身子不舒服为何要对大公子迁怒,在规劝几次无果后,花嬷嬷也只能一个人生着闷气。

    要知道,以前邱老太君虽然不能说对她言出即从,但也从来都是从善如流的,如今变得这么面目全非,让花嬷嬷实在无法适从。

    顾卿浑浑噩噩间好像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但是又死活想不起来,一抬眼看见张玄站在门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用手抚了抚额头,苦笑着说:

    “我身体竟坏到这个样子了吗?居然还出现了幻觉。”

    我是天眼出了问题了吗?居然出现了幻觉?

    张玄一开天眼扫向邱老太君,顿时被那弥漫到快要吞噬掉邱老太君的黑气吓得倒退了几步,差点没有跌坐在地。

    这是哪里来的报应之气?居然连功德金光都压不住了!

    这样下去,邱老太君会不得善终的!

    张玄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被这么浓重的因果之力缠身,邱老太君面相本来就是已死之人,全靠天君的功德延年益寿,但延年益寿只是延寿,身体总有耗尽精血之时,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大限已至。

    邱老太君的大限应该在去年遇刺的时候就到了,不知为什么又延续了许久,但耗到现在,确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后来边关告急,张玄顿悟天君不走乃是为了镇压边陲的气运,朝廷如今还需要李国公这位兵部尚书,所以即使是残躯,天君也得硬撑着。

    张玄和一干师兄师姐一想到这位天君的牺牲,常常是肃然起敬,将她奉若天人典范,恨不得日日在她身边听从教诲才好。

    天人本无痛无灾,了却因果,虚豁清净。如今天君附身在一个又老又病的老太婆身上也就罢了,现在还不能自己沐浴更衣,又不良于行,连说话都会有僵硬之时,这会是多大的无奈和羞辱,张玄只要一想,就会额蹙心痛。

    天君的功德本来能保证她即使功成身退,也一定是安详辞世的。就如去年大限将至之时,若是那一下摔的去了,一定完全无痛无觉的。

    可如今黑气缠身,天君会如何脱窍,张玄也不能肯定了。

    顾卿还在扶着额头,以为自己是脑子糊涂了,这边张玄几步窜到前面,抱着顾卿的大腿泣如雨下。

    “老太君,老太君这般牺牲……是我们无能,倒让您受累了!”张玄触目伤怀,把屋子里的人都惊得不清。

    何谓牺牲?何谓受累?

    这位道长又在说胡话了。

    只有顾卿浑身一震,带着惊疑的眼神看向张玄。

    他看出什么了?

    他知道自己做出了牺牲?

    “老太君若是去年呜呼不起,如今倒不用受这么多的罪。可如今北方大乱,百姓颠沛流离,您竟是连去都不能去了,呜呼哀哉,小道一想到老太君如今的处境……”张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让顾卿忍不住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你知我是……”

    穿越的?

    张玄满脸涕泪的点了点头。

    “我知。”

    我知你是天君下凡,救苦救难的。

    “我是龙虎山嫡系,自幼就开了天眼,能看清不属于人间之情景。”

    “你们统统下去!”顾卿一指门口。“花嬷嬷。我和张道长有事要谈,劳烦你带着下人们出去,把住门口,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包括铭儿和锐儿!”

    花嬷嬷和屋子里的下人从张玄失态开始就又惊又疑,甚至有人以为张玄是邱老太君什么失散的亲人,或是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被张道长知道了。

    秉承知道的多死的快的定理,一群下人退的极快,唯恐多留一下被两人疑心。

    顾卿哆嗦着下唇,忍不住问道:

    “你……你竟知我的难处?”

    张玄擦了擦眼泪,跪坐于地,端端正正的对着邱老太君拜伏于地。

    “小道知道您以前必定是平安喜乐,在上界过着我们这里无法想象的祥和生活。人性丑陋,世间悲苦,您初来乍到,又是老妪之身,有所不适,自然是可想而知。可事关人命,您不得不苦苦支撑,想必心中一定是苦闷至极。”

    张玄的话一说完,顾卿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没有人能忍受着自己一点点老死的。更没有人能忍受眼看着自己即将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的死去。

    她即使贵为老太君,可是有钱无处可用,有脚寸步难行,整日里困于后宅之中,望着这一亩三分地过着日子。孙子们在时自然是喜气融融,可孙子们渐渐长大,她就如同现代人所说的“空巢老人”,除了有丫头伺候,竟是连找个人说说知心话的可能都没有。

    得了这个毛病,御医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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