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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里种上与自己合作共同对付吕笙南的念头——因为如果他贸然向朱木提出这个要求,以他恐怖的相貌,非把朱木吓死不可,周庭君才想出了这个点子。不料横生意外,那个昏迷的警察傅杰竟然突然间苏醒,整个身体还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让周庭君措手不及。那变异后的傅杰力大无比,一场激烈的搏斗,周庭君被他卡住了脖子,几乎扼死。不料正当周庭君翻起白眼时,骑在他身上的傅杰却忽然脑袋一沉,竟然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周庭君气得目瞪口呆,恨恨地踢了他几脚,又不敢杀他,眼看朱木已经逃跑,只好自认倒霉地摇摇头,离开了隧道。
朱木有些奇怪:“你也不知道傅杰为什么会发生那种反常的变化吗?”
“我怎么知道!”周庭君没好气地说,“知道还能险些被他掐死?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过人会变成吸血鬼的模样,我也是第一次目睹。”
朱木不说话了,捂着右眼继续观看。之后吕笙南查到了线索,对周庭君的势力展开猛烈的打击,从股市竞争到黑社会的硝烟,到处弥漫着血腥和杀戮。周庭君招架不住,调查到苏霓背着朱木偷情,重新投入吕笙南怀抱,便设计了一场阴谋,把朱木迷倒,钉在一口薄木箱中,塞进吕笙南和苏霓幽会宾馆的包房的床底,让朱木亲耳听到了两人偷情的场面。
朱木心胸堵塞,想起当时的场景仍旧能感觉到自己内心在滴血。他默不作声地往下看,接着就是周庭君把他运出宾馆后两人在树林里的对话。周庭君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朱木居然仍然对苏霓爱得死去活来,死活不愿离婚。他也无计可施,又开始孤军奋战对付吕笙南。直到雪夜桥头那晚,他再一次劝说朱木,不料被吕笙南伏击,靠着一根高价购来的弹力绳跳下大桥,然后点燃弹力绳,利用弹力击伤吕笙南一名手下后,身负重伤逃之夭夭。擦脸的手帕被朱木捡到,致使公安局的两名法医负疚自杀。
在他养伤的阶段,吕笙南对他的势力展开了毁灭性的打击,在股市上,吕笙南利用群体性暗示计划收购了在幕后支持自己的那家香港投资公司,获得了周庭君的秘密。随后吕笙南发动火并,将他在南方收买的黑社会势力消灭殆尽,连他的几个替身也被击毙。周庭君顿时一无所有。
迫不得已,周庭君怀着刻骨的仇恨再一次潜伏在吕笙南身边,伺机报复,不料亲眼见到了凤凰台上三人间惊人的事变,苏霓坠崖,生死不明……
“你……你看到了当时凤凰台上发生的一切?”朱木浑身颤抖,瞪大左眼往那圆球里看,圆球里却是一片漆黑,再也没有画面出现。朱木摘下圆球,急切地问周庭君。
周庭君惊愕地望着他,点点头:“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说凶手是吕笙南呢!”
“可是……你当时在场吗?”朱木激动地指着他,“当时警察封山,甚至出动了直升机搜索也没找到你啊?”
周庭君一笑:“自从上次在凤凰台被吕笙南发觉,在山林里追杀我一夜后,我怎么还会这么近距离地跟着你们呢?何况,当时吕笙南的保镖守住了山道,我就算想上也上不了啊!于是我就上了另一座山峰,在峰顶架起了一架高倍望远镜,将凤凰台上发生的事看得明明白白。”
“那么……那么真是吕笙南把阿霓推下了悬崖?”朱木喃喃地说,好像有些糊涂,有些迷惑,有些不解。
周庭君深深地盯着他,慢慢地说:“我亲眼看见的,你去提水后,苏霓回来,和吕笙南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当然听不见,但我看见了,吕笙南无比愤怒,举起一块石头砸在了苏霓脑袋上,苏霓倒在了地上。吕笙南呆呆地注视着倒地的苏霓,然后四下张望一眼,抱起苏霓走进了松林。我看见他的身影在松林里时出时没,然后他出现在悬崖边,望着无尽的悬崖,将苏霓抛了下去……”
朱木呆呆地沉默着,神情似乎有些恍惚,慢慢地转回头望着躺在床上的苏霓,说:“我要杀了他!”
周庭君喜出望外,连声说:“好!好!不过杀他之前得先让他把我那二十亿,还有群体性暗示计划的核心技术吐出来。他到底有什么致命弱点?”
朱木盯着渐渐发白的窗户,说:“每个人的性格中都有弱点,吕笙南……我告诉你吧。曾经有一次,就是刊登有‘苏霓将死于财富大厦’消息的那一天,我们在商城大学的体育馆里打乒乓球……”
周庭君怔怔地听着,不明白打乒乓球和吕笙南的弱点有什么关系。朱木慢慢地说着:“刚开局,吕笙南打得非常好,但是后来,每当到了关键的一个球时,我就对他说,阿南,这个球,你肯定接不住,你肯定会输!于是他就全神贯注地接这个球,可是他偏偏接不住……”
周庭君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可是朱木却慢慢地泪流满面:“然后当他接球时,我还说,阿南,这个球你肯定接不住,你注定会输掉这一局,你注定会输……”朱木的声音慢慢哽咽了起来,他的思绪一沉入当年,那个在梧桐树下流着泪听他拉琴的男孩子就会飘进他的视野,“甚至我一发出球,就扔掉了球拍,等着他接这个球。可他偏偏接不住……”
周庭君深有所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可是咱们该怎样着手呢?”
“善泳者溺于水……”朱木喃喃地说着,回头看看苏霓,一缕朝阳照在她脸上,仿佛有一种圣洁与希望在那里酝酿。
天亮了。
第十四章 心灵椭圆
吕笙南在商城市东郊的别墅极其奢华,仅仅装修就花了三百多万,可是,他却要离开了。吕笙南身着睡衣,打量着装潢考究的别墅,思量着这回移民到美国怎样装修自己花了五百多万美元从一个纽约地产大亨那里购买的别墅。
他信手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一份晚报,上面有以整版的版面刊登的南黄基金撤出中国的消息。上面详细地介绍了南黄基金让出了自己名下的各个产业,包括财富大厦。吕笙南微微一笑,是啊,钱已经圈够了,股市面临着整改,在这个时候撤出是最佳的时机。他细细浏览着这篇报道,看来作者是个高手,把南黄基金的意图和发展方向分析得相当精辟。
看着看着,苏霓的形象忽然出现在吕笙南的脑海里。他叹息了一声,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陷入深度昏迷的苏霓了。可惜,朱木对自己成见太深,自己也无能为力。
看完报纸,又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一下北美方面的生意,吕笙南上楼睡觉。保镖们有的牵着狼狗在院子里巡逻,有的在别墅里走动,自己的睡眠看来无比安全。躺在床上,吕笙南忽然有种烦躁的感觉,苏霓的形象长久地占据着自己的思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吕笙南干脆吞了片“安定”,紊乱的思绪才安定下来,渐渐沉入梦乡……他站在凤凰台的悬崖上,怀里抱着苏霓,苏霓的长发在山风中猎猎飞舞,后脑上的伤痕清晰可见。他目光无神地望着苍茫的虚空,嘴里喃喃自语,脑袋里只转着一个念头——扔,还是不扔?
吕笙南骇然坐起,慢慢一抹额头,已是一头的冷汗。他呆怔了片刻,身体无力地倒在床上,重新吞了片安定,沉沉地睡去……这一夜,梦境反复,他总是梦见自己抱着苏霓站在悬崖边,经历着那个恐怖的选择。梦境甚至一点一滴地让他重温他谋杀苏霓的经过——自己为了苏霓忽然变卦而愤怒地和她争吵,因为在朱木即将签署离婚协议的时刻,她竟然要和自己分手,还说她在某一个刹那突然发觉她是在爱着朱木!自己怒气勃发,顺手举起一块石头砸在了她脑袋上。苏霓转了个身,凄楚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软倒在地上……
吕笙南一夜没能睡好,第二天醒来,感觉浑身酸疼,头脑发沉,甚至对几个从美国打过来的越洋电话,向他报告美国政府出台了对股市的一些限制性措施,他都懒得加以理会。
更难以置信的是,接连几天,他都在重复这个梦境,白天黑夜,一直烧灼着他的心。他试图用精神分析理论解析自己的梦,可是心理咨询师的禁忌,自己是无法分析自己的梦的。这让吕笙南备感不安,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为什么总是做这个梦?这到底在告诉自己什么信息?甚至在他清醒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顺着梦里的思路去思考,自己砸死苏霓后,那块作为凶器的石头自己到底是怎么处理了?那可是个明显的线索和破绽,警方一旦找到,如果上面留有血迹和指纹,自己岂不是就会被警方逮捕……
与此同时,南黄基金的股票被一个不知名的庄家开始暗中吸纳,一开始吕笙南被梦里的念头所缠绕,并没有在意,直到后来股价狂升,他才恍然惊觉,立刻抛开种种烦心事开始启动群体性暗示计划,对抗庄家的吸纳。可是载有暗示性信息的报纸刚刚发出一期,南黄基金的股价就开始猛然跳水,股票持有者狂抛不已,什么暗示都不管用了。
一个星期以后,吕笙南开始收拾残局,发觉对方的意图并不在控股,而是在于圈钱,自己的资产经过这一轮起伏,缩水了将近30%,损失高达一百多亿!吕笙南气得几乎心脏爆裂,彻底抛开平素文静儒雅的面孔,对着手下大发雷霆,几分钟之内摔碎了两台电脑、四只茶杯、一把老板椅!自己惯用的手法,被别人用来摆了自己一道。到底是“周庭君”在出手还是自己的合作伙伴摸透了自己的手法,暗中给了自己一刀?
吕笙南狐疑不已。在他的意识中,平素和自己作对的“周庭君”是个冒牌货,因为周庭君早就死在了黄崖岛,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对火山泥封杀活物的试验,没有人比自己做得更多。所谓“周庭君”只不过是香港的那家投资公司用来扰乱自己判断的一个障眼法。而且这个投资公司已经被自己控股,两三个“周庭君”也被射杀在了南方黑帮火并中,那么这个出手的庄家到底是谁?
北美的安东尼奥?香港的李仁启?东京的山本一郎?还是欧洲的维森·杜立克?也许这些合作伙伴都有嫌疑,因为他们掌握的群体性暗示计划的核心技术几乎不比当年的周庭君少,完全有能力这样小范围地控制某一只股票的涨跌。应该是安东尼奥吧?自己刚刚兼并了一个他觊觎很久的一家化工公司,说不定这是他对自己的警告!
“哼,就凭你掌握的那点技术也敢挑战我?”吕笙南咬着牙,给安东尼奥挂了电话。
此时纽约时间正是凌晨两点,电话铃响了半天,安东尼奥才接通:“喂,亲爱的吕,上帝难道没有教会你如何计算时差吗?该死的,现在是午夜两点!”
吕笙南冷笑了一声:“上帝也同样没有交给你如何估量自己的能力!安东尼奥先生!”
安东尼奥愣了片刻:“喔,吕,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南黄基金在这一周里被人暗算了吧?”吕笙南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损失了一百多亿!”
安东尼奥顿时清醒了,声音慎重起来:“吕,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利用你天才的创造,我在美国股市干得很快活,没兴趣理会亚洲的事。你应该去找山本一郎,这堆狗屎,他才对中国有野心!你把中国股市当做自己的私家花园,必定触犯他的利益。”
吕笙南沉吟了片刻:“安东尼奥先生,希望你相信我的能力!是我让你们的体型臃肿起来的,如果我毁灭,我完全有能力在临死前让你们瘦身!”
安东尼奥急忙表白:“不,不,不,亲爱的吕,我向你发誓,我绝对没干过这样的事!如果你查出来是谁,我愿意帮你,提供资金和媒体。我发誓,吕。”
吕笙南沉默了,道了句“晚安”,挂了电话。山本一郎?有可能,这家伙——这堆狗屎早就想向中国渗透,可是自己不允许任何合作伙伴插手国内股市,他肯定不满,想摧毁自己取而代之也是极有可能的事。吕笙南接着给山本一郎打电话,不料山本一郎显得更无辜,赌咒发誓没有干过,甚至还提供了香港李仁启的一些诡秘勾当。吕笙南心里开始发沉,感觉到有一个大阴谋正在针对着自己,处处危机,步步陷阱……
难道是他们合谋?吕笙南开始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慌,这四个人的力量足以颠覆任何一个国家,他们联起手来,自己绝对有死无生,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可是这样一来动作太大,资金调动的规模也太大……
吕笙南心中烦躁不安,尤其每天的梦中还被谋杀苏霓的念头所缠绕,神经每天都绷得紧紧的。正当他精神焦虑的时候,警方又来拜访了。苏霓出事后,警方把拜访吕笙南几乎当成了常规访问,隔三差五就要来讨论一下案情,字里行间言辞闪烁,简直就把他当成了最大嫌疑人。吕笙南也无可奈何,因为苏霓出事时只有他没有不在现场证据,除了子虚乌有的猎魂人,就数他嫌疑最大。
这次的场面好像有些不同,刑警队的正副队长一起造访,还带有几个警察。吕笙南有些愕然。李辅山一见他就笑:“啊呀,吕总,几天不见,你更加神采奕奕,精神矍铄啊!”
吕笙南暗骂:这老家伙明明见我面目憔悴,还故意取笑我!而且“矍铄”这个词是形容老头儿的,竟然用在我身上,真他妈不学无术!
骂归骂,他还是强打精神招呼警察们坐下,耐着性子问:“李队长今天来,是不是又找到什么线索了?”
“是啊!”李辅山“呵呵”笑着,“这些天跑得腿都细了,总算找到点有用的线索,才赶来见吕总啊!”
吕笙南心里一沉,问:“什么线索?说来听听。”
“不急,不急。”李辅山说,“我先来讲个故事。许多年前,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叫南瓜,一个叫木头……”吕笙南一怔,他分明是在说自己和朱木,“他们都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阿苏。阿苏原本和南瓜是青梅竹马,但是后来两人的感情出现了裂痕,阿苏嫁给了木头……”
吕笙南越听越狐疑,因为李辅山讲的分明就是自己和朱木、苏霓之间发生的事。吕笙南沉着脸默默听着,这李辅山竟然把自己和朱木、苏霓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甚至自己逼朱木签署离婚协议的事也不放过,讲着讲着就到了凤凰台那天……“当木头去取水时,阿苏方便回来,突然告诉南瓜自己不愿意和木头离婚了,因为她发觉在和木头短暂的婚姻中,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深爱上了木头。其实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难以捉摸,可是南瓜却怒气勃发,一时控制不住,当场拿起一块石头砸上了阿苏的脑袋——”
“不!不是这样!”吕笙南猛然跳了起来,“你们血口喷人——”
“坐下,坐下。”李辅山不温不火,“听我讲完,有了破绽你可以指出来。”吕笙南颓然坐下,李辅山继续说,“冲动之下杀了人,即使以南瓜的高智商一时也难以解决这个事情,于是他抱起阿苏,走到悬崖边将她扔下了悬崖,又拿出一张正在被警方追查的一个疑犯戴过的面具贴在一根石柱上,转移警方的视线……”
吕笙南静静地听着,他讲的竟然跟自己的梦境一模一样,是啊,在梦境中自己也是这样杀了苏霓,然后把猎魂人的面具贴到石柱上……
“现在咱们思考一下他怎样处理这个现场。”李辅山说,“因为松林里积满了厚厚的松针,所以即使抱着个人,脚印也提取不出来,南瓜对这很放心。但凶器怎么处理,这倒是个问题。石头上沾有血迹和指纹,→文·冇·人·冇·书·冇·屋←警察肯定能搜索出来。他思来想去,想到个好方法,他拿着石头走到悬崖边……”
是的,在梦里自己就曾经为这个问题发愁,后来拿着石头走到悬崖边,他知道底下是山涧,扔到山涧里就能冲刷掉指纹和血迹,同山涧里的所有石头融为一体,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任警方再厉害也找不出来……吕笙南回想着梦里的点点滴滴。
“他以为自己把这块石头处理得很好,可惜百密一疏。”李辅山说,“我们到底还是找到了这块石头,并且发现了石头上的血迹和指纹……”
吕笙南想着梦里的场景,喃喃地说:“不可能,石头丢到了山涧里,血迹和指纹早就被冲刷掉了,怎么可能——”
他忽然醒觉,猛然住口,只见所有警察都注视着自己,连旁边的保镖们都瞪大眼睛瞪着自己。吕笙南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所以说百密一疏!”李辅山深深盯着吕笙南,淡淡地说,“那就麻烦吕总随我们到公安局去一趟吧!看看山涧里的石头怎么才能留下血迹和指纹。”
“不,我刚才……”吕笙南额头汗如雨下,抗议着,“这是诱供!那只不过是我顺着你的思路在思考!”
“是吗?”李辅山冷冷地说,“这个问题咱们到公安局再说如何?我可以告诉你,咱们谈话时有现场录音。带走!”
吕笙南重重地坐了下来,头脑一片紊乱,谋杀苏霓的场景是如此清晰,仿佛是刚刚才经历过的事,将他的意识牢牢地缠绕。
审讯吕笙南的这段时间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