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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21-现代日本小说集:周氏兄弟合译文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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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五)一席长六尺,宽三尺,十席即一百八十方尺的面积。    
    (注六)佛坛即死者的神位,日本通称死者曰佛(Hotoke)故云。    
    我还一点人事都不知道的时候,在多有波澜的家庭里长大,与母亲共受苦辛的阿姊,在七八岁时患了别的兄弟所都没有的肺病。医生看了阿姊的细小的胸膈,对父亲说这是无论如何不能长命的体格。直到十二三岁为止,阿姊总是胸部缚着湿罨的绷带。八带的时候,曾同父母到过热海,有一回走过源汤的前面,阿姊一个人跚跚的走到上升的水汽的旁边,用小手抓住了铁栅门,行那深呼吸,父母看了不禁掉下泪来。无论怎样,似乎阿姊生来原是短命的了。    
    父亲取了一个“珠光院秋露妙圆童女”的法名,(七)亲自写了墓碑,刻在可爱的花冈石上面,立在谷中的墓地,到今年已经是十八年了。这其间父亲死了,长兄也死了。但是在我的脑里,不知为什么缘故,我在幼小时候遇见的阿姊的死的记忆,在现今仍是最强烈最新鲜的刺激,反复的出现。而且每想到这个的时节,心中觉得平常将感伤的,(Sentimental)这件事一概排斥的事情,实在是空虚而且毫无意义的。    
    (注七)日本大多数奉佛教,死后别取法名镌石,俗名略而不书,成则书于碑的阴侧。    
    阿姊如生存着,今年正是三十四岁了。这其间阿姊怎样的变化了罢,这不能知道。或者在那时死了,在阿姊正是最幸也未可知。但在我因为近视的女人得了若干对于女性的不快与误解,而且此外不大有认识的女人的我,只有在想起幼少时候的薄命的阿姊的面影的时节,才能真实的感到女性的温情罢了。从顺而且温雅,快活而且在朦胧的瞳子底下潜着眼泪的阿姊,在我这是一种美而温和的偶像罢。    
    明治四十五年(1912)三月五日。


《现代日本小说集》 第三部分山上的观音(1)

    长与善郎    
    山上的岩室里有一尊观音。    
    一天的晚间,一个女人前来访问,说道,    
    “尊贵的观音大士。我是一个不幸的女人。我的家里,一直到今年的春天为止,是为人家所歆羡的那样丰裕而且幸福的家庭。但是这个幸福忽然的倒塌了。丈夫欺骗着我,他暗地里和别个女人私通着了。”    
    “这是常有的事情,”观音说。    
    “而且不但如此,我的可爱的小孩得了急病,突然的死了。”    
    “很可怜的,——却是常有的事情。”    
    “这是常有的事情,自然我也知道的。但是无论怎样说是常有的事情,我终是不能忘怀。”    
     “那是知道的。所以我说这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你的丈夫决不是无情的男子,因了你的可爱的小孩死了的事情,他也略为觉醒了罢。”    
    “是的。我将小孩的冷而且硬的小小的两手,拱着放在刚才苦痛着的胸前,恸哭了的时候丈夫见了这情形以后,便骤然变成别一个人的样子了。他流着泪喃喃的说。这都是我的报应,请你饶恕我罢。”    
    “那么你也有了饶恕你丈夫的意思了罢。”    
    “是的。我从见了正同你一样的小孩的死的容貌,见了丈夫真正改悔的情形之后,我反觉得要对丈夫谢罪,忏悔对他无情的罪过了。”    
    “可怜的人们呵。”    
    “但是,观音大士,我们虽然这样的互相饶恕了,运命却还不肯饶恕我们。丈夫经营着的商业,突然的倒坏了。”    
    “你们向来将应该落在人家手里的东西,自己拿得未免太多了。”    
    “这虽然是如此,但是做着同我们一样的事,却一点都不曾遇见恶运的人,正多着呢。只有我们是命运不好罢了。人们将自己的事情搁起,并不想自己只是运好,却来冷笑我们的不幸。大家说着同情似的话,肚里却正觉得爽快哩。”    
    “怨恨那些事情,有什么用呢。你们除了悔恨当初模仿不好的人的行为,做了不正当的事情了,悔不曾去营诚实的正当的商业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你们应该悔恨自己信托着恶运来时立即倒坏的那种东西,却安心着的那愚蠢。但是在这悔恨的中间,倘若夹杂着一点怨恨别人或是嫉妒的不纯的心,你们就不能得救了。”    
    那女人和观音说着种种的话,谈了好久。这时候女人的心渐渐的安静清爽了,而且不知怎的变成一种光明幸福的心情了。    
    “观音大士,我的丈夫正苦闷着,烦恼着。他说,比死还要苦闷。这两三日里饭也不吃,夜里也不睡,完全瘦损了。我不忍看他这个样子了。我想用了观音大士的利益,在丈夫的心里,也给他一点平和。”    
    “可怜的男子呵。我也想给他这样做。”    
    “观音大士,虽然是很对不起,你不能同我到家里去走回一么,你不能去安慰我的丈夫,使他省悟么?”    
    “我在这里不能移动,”观音说。    
    “为什么不能呢?观音大士所不能到的地方,岂不是应该没有的么?”    
    “我什么地方都去,凡是我所想去的地方。但是被人家招引了,被人家牵拉着,却是不去。同人们一般的用这个身子走着,却是不去。”    
    “那么,不和我一同去也可以的。我并不是来招你去,我只是恳求罢了。”    
    “我知道你的家。倘若我想去,就是你不来恳求,我也会去的。”    
    “那么你肯来么?”    
    “这便是我也不知道。你的丈夫真是叫我的时候,我可以去。但是我的身子不得不在这里,因为人们以为我在这里的,都到这里来见我。但便是到这里来见我的人,也未必真是都见到我了。要真是见到我,必须真心的爱我,叫我,为了我的缘故无论什么东西都肯抛弃才行。这样的人将我当作自己的东西,而且我也将那个人当作自己的东西了。只在困难时候才来求我的帮助,我对于这些人,不能够在施什么利益。”    
    “但是,观音大士,我在你的身边,心里很轻爽,很安静了;我想使我的丈夫至少也能尝到这样的心情。”    
    “这正同在光的旁边,自然也有光明,是一样的事。但是这只在光的旁边的时候,才是如此,倘若离开那里,又回到原来的暗黑里去了。想要得着不断的光明,非取到这光的本体不可,而且非将他紧紧的带在自己的身上不可。你回去罢。你安慰你丈夫的心,又试去竭力的使你的丈夫爱我,而且唯一的信托我。你的丈夫真是有了这样的心,自发的爱我,并不计算我的返报或不反报,只是一心的爱我,那时候我将去会见你的丈夫。在你丈夫的心没有变动的期限里,将不离开你丈夫的旁边,给他安心与幸福。”    
    “但是,观音大士,我的丈夫现在忙的昏了,决不肯听我的说话。我无论说些什么,他一定是连听也不要听的。”    
    “那么没有法子了。你且候着,等那样的时候的到来罢。”    
    “但是,但是,观音大士,丈夫在这期间或者自杀了也说不定。我不能等着那样的时候。唉,倘若丈夫自杀了,我将怎样呢?”    
    “可怜的人们。但是我不能做勉强的事。无论怎样的可怜,我不能往并不自发的求我,也不爱我,又不为我的缘故而工作的人那里去。”


《现代日本小说集》 第三部分山上的观音(2)

        
    “唉,观音大士,这样,岂不是太无慈悲了么?救助不能爱你的那不幸的盲人,安慰他们,岂不更是你的事业么?那么才真是难得的观音大士哩。倘说只爱那爱你的人,那便没有传尊崇为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的理由了。那样的事,便是凡人也会做的。观音大士,你是观音大士,是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呀。你不会说出这样冷酷的话来的。”    
    “你是错了。我是你们的所有,你们却不是我的所有,这件事你不曾知道。我当真的怜悯你们。我们当真是可怜的人。我为了你们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但是你们却不由我随意安排。我并不是对你们冷淡,乃是你们对我冷淡。只在迫切的时候才跑到我这里来,而且还是悄悄的,像是可羞的事情一般。所以你也在今夜,除了星光更没有别的东西照着的夜间,偷偷的走到这里来了。等到运气稍好一点,你们又立即忘记了我,将我弃舍了。这叫做不懂情理。我是第一厌恶那些一想情愿的人。我只对于真是怀慕我,尽力的做正当的事,也不想到报酬,单在爱我这件事的中间寻求人所不知的快乐的人,才给他安静的利益。对于到我这里来的人,我极喜欢帮助他,愉快的交际,亲切的待遇他。但是自己没有到我这里来的意思的人,我并不硬叫他来;还有自己愿意从我这里走去的人,我也不硬留他住。我不能答没有叫我的人,也不能留离我而去的人。他们以为我将追赶离我而去的人,硬留他住,那是不懂道理,不知身分的人罢了。然而人们忘记了自己的事情,只是申诉,说我是冷淡,说我不是真的观音,是假观音,甚至还有将唾沫唾在我身上的,一面却任意的称我作什么大慈大悲的观音。——我不是冷的石头。本来我也并不愿意独自一个人住在这样冷静的山里。我想住在你们的中间,但是你们将我当做厌物,驱逐我,拿我追到这样地方来了。寂寞的该是我哩。可是到了自己的力量没有效用的时候,又姑且尝试,跑到我这里来,说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请你给我设法。请你想想罢。我同情于你们,但是你们叫我做不能做的事情,那是没有道理了。我并不是运命之神,你们应该只叫我做能做的事情,那么我也尽量的给你们做大慈大悲的观音。”    
    “好罢。我不再请求你了。谁来请求呢?假观音!木偶观音!无情的观音!一点都不希罕!没有叫这样的观音到家里去,倒是幸事哩!唉,我真是呆了。人们说你是假观音,我总不是相信,还道是当真慈悲亲切的观音大士,那是呆极了,真是大错了。没有施利益的神通力,说什么好好的话,想来唐塞,我不上你的当了。嗳,呆极了!低低的叩头,白损失了!你随意罢!我会去求真的观音大士去的。”    
    女人这样说了,拿石头打那观音,又用唾沫唾伊,于是走回去了。    
    “可怜的!”    
    观音望着伊的后影去了,轻轻的说。


《现代日本小说集》 第三部分到纲走去(1)

    志贺直哉    
    我写信给宇都宫的朋友说,“日光的归途,定当奉扰,”得到回信说,“请你来邀我,我也要去呢。”    
    这是八月里酷热的时候的事。我特地拣了下午四点二十分的火车,到朋友那里去。火车是开往青森的,我到上野车站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剪票的门口了;我也就站在他们的队里。    
    铃响了,剪票的门开了。大家一齐骚扰起来。剪刀声接连的响。手提的行李,被票门的木栅支住了,歪着嘴尽力牵扯的人;从行列里溜了出去,又复强要挤入的人;还有努力不许他进来的人:平常的照例的混乱。警察用了可厌的眼色,从剪票的人的背后,对着一个一个的旅客看着。好容易过了这关的人们,都在月台上小步的跑,也不听站夫“前边空着,前边空着”的呼声,各自争先的想上最近的客车去。我预计去坐最先的一辆车,所以尽向前跑。    
    前边的客车果然空着。我便走进最先的车的后边的一间里。在后边的客车里坐不下的人们,也渐渐拥到这里来了,但也还只有七成坐满的样子。开车的时刻近来了,只听得远近关闭车门和加上搭釦的声音。一个帽上盘着红线的站员,正要关闭我所,坐的这一辆的车门,举起手来说道,“请这边来,这边!”开了门等候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颜色白净头发稀少的女人,背着一个小孩,手里又搀着一个,走上车来。火车就开驶了。    
    女人在我的对面,当着西晒的窗边坐下,实在除了那里也没有空位了。    
    “阿母,你让给我坐!”七岁左右的男孩皱着眉头说。    
    “这里热呢,”母亲一面将背上的婴儿放下,静静的说。    
    “热也不要紧!”    
    “坐在日光里,又要头痛了。”    
    “我说不要紧,……”小孩装了可怕的脸,恶眼看着母亲。    
    “泷儿,”母亲静静的将脸凑近他说,“以后是要到远的地方去了,倘若在半路上你的头又疼痛起来,阿母真要窘得要哭了。是乖孩子,听阿母的话罢。而且略等一刻,没有太阳的窗就会空出来的,那时你便可以移到那里去。懂了么?”    
    “我说头什么不会痛的,……”小孩还是顽强的主张。母亲现出一种悲戚的神气,说道,“那是窘了。”    
    我突然说道,“请到这里来,”我在窗下让出一尺左右的空地,“在这里太阳是晒不着了。”    
    小孩用了讨厌的眼光望着我。是一个脸色很坏,囟门张开的奇妙的小孩,我心里想,又觉得一种不愉快的感觉。小孩的耳朵与鼻子都塞着绵絮。    
    “阿,真对不起了。”女人的悲戚的脸上现出微笑来,“泷儿,你道谢,就借那地方去坐罢。”伊用手推他的背,叫他过来。    
    “请过来!”我搀着他的手,将他坐在我的旁边。小孩时时用奇怪的眼色看着我的脸,过了一刻,渐渐的在那里专心看外边的景色了。    
    “你只是向着那边看去,不然煤灰会吹进眼睛里去呢。”我这样说,小孩也不回答。随后火车到了浦和了。坐在我的正对面的两个人在这里下车去了,女人便带了行李搬到这边来。说是行李,原不过一只女人用的信玄袋(一)和一个包裹罢了。    
    “泷儿,到这边来罢。——真真多谢了。”女人说着,向我行一个礼。伊这样一动,背上睡着的婴儿醒了,便啼哭起来。    
    “好罢好罢,”母亲将婴儿放在膝上,摇荡着,又慰抚似的说,“吃奶么。吃奶么?”但是婴儿反挺着身子,哭得更利害了。“阿,好罢好罢,”母亲还只是这样说;后来又道,“好吃的,(二)给你罢?”一只手便从信玄袋里掏出一颗“园之露”(三)来给伊。婴儿却还是哭着没有歇。    
    “阿母我呢!”小孩在旁边装了非常不平的模样说。    
    “你自己拿了吃罢。”母亲说着,解开胸怀,给婴儿吃奶,又从腰带中间拿出一方微旧的绢手帕,夹在领下,又垂下去将解开的胸前遮盖了。    
    (注一)一种布袋,以板为底,袋口贯绳,可以收束。    
    (注二)小儿称点心如此。    
    (注三)干点心的名称。    
    小孩伸手在信玄袋里摸了一回,摇头说道,“不,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怎样的呢?”    
    “圆的。”    
    “圆的没有了,那个不曾拿来。”    
    “不行,……不是圆的不行!”小孩用鼻音说。    
    “这底下有果子糖在那里,你吃那个罢。乖孩子,果子糖也很好吃的呢。”    
    小孩不大愿意的点头。母亲又用一双手取出糖来,将四颗糖放在小孩的手上。    
    “还要多!”小孩说。母亲又添了两颗。


《现代日本小说集》 第三部分到纲走去(2)

    婴儿已经吃饱了奶,拿了从母亲头上落下来的蜜蜡的前栉,玩弄了一回,便拿到口边去。“不行呵,”母亲按住伊的小手,婴儿便张开了口,将脸凑近那边去。在伊的下腭上,露出两个小小的白牙齿。    
    “好吃的,好吃的,”母亲将落在膝上的“圆之露”拾起,放在婴儿的面前;伊正在呀呀的叫,这就不作声了,睁着两眼看了一回,便抛去栉子,取了点心。伊捏着拳便往口里送,口涎接连不断的尽流下来。    
    女人将婴儿略略卧倒,用手去摸所衬的襁褓,似乎已经湿透了。    
    “我们换炎樱ㄋ模┌铡!倍雷运底牛侄孕『⑺怠般穸菔比梦颐怯靡挥茫踊谎子了。”    
    “讨厌,……阿母是,——”小孩很不高兴的站起。    
    “请到这里来坐。”我又将以前给他坐过的地方让了出来。    
    “对不起,……总是暴躁着,实在很窘。”女人寂寞的微笑。    
    “恐怕因为耳朵和鼻子里有病的缘故罢。”    
    “放肆了,”女人说了,向着那边从布包里拿出干的襁褓和包湿的襁褓的油纸来;又接着说,——“那是的确不错的。”    
    (注四)Omutsu妇女称襁褓之名。    
    “是什么时候得的病呢?”    
    “是先天这样的。医生说这是因为他的父亲喝酒太过的缘故。鼻子和耳朵也就罢了,头脑的不好,我想怕不是也因为这个么?”    
    在板凳上仰卧着的婴儿,毫无目的的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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