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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慕的脸色骤变，担心地急急出声询问。
琳琅自然也是发现了问题的所在的，并且，她的药丸似乎根本救不了雪蟾。下一刻，她不假思索地拿起了雪蟾，像是一阵风似的跑出了房间。
心急如焚的赵子慕快跑着想要追出去，看看雪蟾的情形，试试看能否查出来元历后面中的那几样毒素的顺序。
只是，同样的，她的双手刚刚碰触到了与门槛儿平行的那一个平面之时，整个人都被弹了回来。
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赵子慕最终无法也只得默默地坐回了一旁的椅子上，伸出手端着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毒，到底应该怎么解呢？”十指紧握着茶杯壁，赵子慕低着头自言自语着，语气之中满含着担忧，“竟然连雪蟾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这毒，不像是紫月能够配制得出来的呢。”
相处了那么久了，紫月的医术和毒术，赵子慕的心里面还是十分清楚的。像是这种精妙决绝的毒，她应该还欠一些火候。
沉睡了很久的元历突然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太子妃娘娘……水……”
听到了声音的赵子慕愣了愣，连忙倒了一杯水，快步走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喂着他。
喝下了温热的水，元历干涸的唇也渐渐的有了些许水色。他半眯着眼睛，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地低低道，“太子妃娘娘，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赵子慕温和地笑了笑，随手将杯子反在了一旁，柔声细语道，“咱们运气比较好，在被黑衣人追的路上遇到了一位琳琅姑娘。这是她家，她医术超群，一定能够想办法解了你体内的毒的。”
突然间，元历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拼命地摇着头，像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尽力说出了接下来的那一番话，“不！太子妃娘娘，您不需要为了属下浪费时间的。我的身体，我的心里面清楚得很，我是肯定活不了的了。您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太子殿下还等着您去找，小世子、小公主，还有……还有柳儿……他们还等着您去救呢。”
一提到柳儿，他的眼角里面霎时闪过了一丝精光。
人，最怕的就是事情希望，不再有求生的意志。他说的，赵子慕何尝不懂呢？她的肩膀上，真的是被压了太多太多了。要做的事情，也太多太多了。她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浪费。可能只是一刻的迟缓，她最爱的人可能就在要多受一会儿非人的痛楚。甚至，也可能因为她一时的延误，而导致她再也见不到她最爱的人。
只是，做人怎么可以那样的自私？仅仅因为自己一时的为难而不顾一直以来都兢兢业业地帮助自己的人？
赵子慕温和地笑着，坚定地摇了摇头，“元历，这些事情都不急在一时的。况且，元一已经死了，若是连你都不再帮我，我又怎么可能做成这些事情呢？还有，还有柳儿，难道你不想再见到她了吗？就算是为了她，你也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
“柳儿……柳儿……”元历不停地动着双唇，喃喃自语地嘀咕着，整个人浑身上下也渐渐散发出了一股不屈从病毒的坚强。
“相信我，只要坚持，你一定能够平平安安地再见到柳儿的。”
定定地看着她，赵子慕信誓旦旦地劝道。
皇宫。
一朝天色改，人人皆惶惶。
自从皇上中风之后，宫中的所有人一下子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儿似的。皇贵妃和二皇子又是那种任人唯亲的人。
二皇子和皇贵妃不会计较一些小事儿，但是他们手下的那些人，可就开始作威作福了起来。大多数谨小慎微的宫女、太监们，但凡曾经说过一句半句感念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恩德的话的，几乎都被皇贵妃身边的大太监给好好教训了一番。
众人皆惶惶不安，现在走在了后宫之中，真真是连大气儿也不敢出的。并且，还不敢抬头，生怕撞到了大太监，平白地生出了些许无妄之灾。
甚至，远远地看到了这大太监，宫人们还纷纷慌乱逃窜。
不过，大太监也不是时时刻刻出来找事儿的，大多数时间，他还是要在皇贵妃的身边伺候着的。
宫人们这会儿也就算是得了清闲，能够悄悄地议论两句自己的心里话。
“哎，你知道吗？昨个儿我经过流芳院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女人凄惨的叫喊声。”一个年纪不大，略显稚嫩的小丫鬟，畏畏缩缩地凑到了和自己一起打扫鹅卵石路的同伴身边，压低了声音道，语气之中满含着同情。
同伴长叹了一口气，低着头无奈道，“你说的是柳儿姑娘吧？她原本是太子妃娘娘跟前儿最得宠的丫鬟，人很善良。自从二皇子当权之后，她就被二皇子强迫了。”
“强迫？”小丫鬟用手捂住了嘴，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反问。
堂堂的二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好端端的干嘛要去强迫一个丫鬟？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第三百一十二章 生不如死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要命了吗？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可以乱嚼舌根的地方吗？”
一位年过半百，看起来十分凶狠，不苟言笑的嬷嬷经过了这儿，听到了这两个小宫女的窃窃私语，立刻停下了脚步，厉声呵斥道。
两个小宫女被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楚楚可怜地祈求道，“嬷嬷饶命啊！嬷嬷！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嬷嬷不动声色地横了她们两眼，轻轻地摆了摆手道，“在这个宫里面，若是想要活得长久，那就一定要管好自己的舌头，知道吗？”
“多谢嬷嬷教诲，我等以后再也不敢了。”两个小宫女低着头，急急地开口，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说真的，她们的内心深处是无限的悔恨的，好端端的，说什么不好，竟然说了这个。若是换了旁人听到了，不像是嬷嬷这样好说话，她们可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呀。
“嗯，记住了就好。”嬷嬷冷厉地板着脸，寒声嘱咐了两句，旋即自顾自地拎着精致的食盒快步离开了。
几经折转，最终这一位嬷嬷走入了由数个太监牢牢看守着的流芳院。
流芳院不大，可以说是在这个皇宫之中最为简朴的。它地处东南角，离御书房还算是比较远的，可以说只有不得宠的低分位的嫔妃才会居住在其中。
“扣扣……”嬷嬷轻轻地敲了敲门，毫不意外，屋子内根本没有人应答。
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嬷嬷便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慢慢地走了进去。
“柳儿姑娘。”
整个房间里面依旧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回答。嬷嬷下意识地抬头，却见柳儿赤身**地躺在了床上，洁白如玉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唇角甚至还在不停地流血。
她眼神毫无焦距地看着上方，不带有一丝神采，像极了一个毫无生气的破布娃娃。
嬷嬷的心中心疼得厉害，连忙快步走上前，柔柔地低声劝道，“柳儿姑娘，天气寒冷，您这样下去该受风寒了。不如让嬷嬷陪着您去好好洗一个热水澡吧。”
“不用了。”柳儿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之中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无助，“我那么脏，怎么洗都是洗不干净的了。”
“柳儿姑娘，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嬷嬷心痛难忍，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地从眼角滑落。
在宫中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的。对于柳儿这样可怜的女子，她不由地去同情。况且，当年她还曾经得了点太子妃的恩惠。
柳儿无力地摆了摆手，慢慢地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自顾自地套上了衣衫，“我饿了，我想要用膳。”
她不在乎自己的美丑，或者是不是那么的肮脏。她在乎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活着。秦谦那个畜生答应过她，只要她还活着，小世子和小公主就会好好的。她，不能死！
嬷嬷愣了愣，闻言连忙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快速将食盒里面的简单饭菜端了出来。
虽然说，柳儿已经是秦谦的人了。但是，他从未给过她任何的名分，所以她还只是一个宫女。吃穿用度，和宫女是一样的。
“把那碗无子汤端给我。”眼尖的柳儿一眼看到了食盒内侧，那一碗褐色的汤药，她几乎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朝嬷嬷要了，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坚决。
“柳儿姑娘，二皇子和皇贵妃并未吩咐您一定要服用无子汤的。您看，若是……您若是能够有个一儿半女的……”
嬷嬷踌躇犹豫了，想了想，柔声劝道。
毕竟，一个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子嗣。若是柳儿能够怀有身孕，说不定二皇子就能够给她一个名分了，日子也不用再用过得那么艰辛。再者，若是服用无子汤多了，那么对于以后的生产也是有着极大的危害的。
“孩子？”柳儿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冷冷地嗤笑了起来。她不以为意地冷哼了一声，眉眼之间满是不屑，“怀他的孩子？我怕是孽障啊！”
嬷嬷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子来，伸出手想要捂住她的嘴，拦住她，不让她再胡说八道了，“柳儿姑娘，隔墙有耳，您……您说话还是小心些为上。”
“难道，我说错了吗？”
柳儿朗声大笑，声音之中带着满满的讥讽和轻蔑。
嬷嬷无奈，只得垂头长叹了一口气，“柳儿姑娘，嬷嬷劝您还是性子软一些吧。这样，您的日子也能够好过一些。”
“对那个畜生服软？不可能！”
跟了赵子慕那么久了，柳儿的骨子里面是倔强的。对于秦谦那样强迫了她，侮辱了她的畜生，此生她都是不可能原谅的，更不可能在他的面前服软。
“哎。”嬷嬷长叹了一口气，心知自己再怎么劝怕也是没有用的了，便拿起了筷子递到了她的手边，柔声劝道，“柳儿姑娘，你也饿了，不如先用膳吧。”
稍稍平复了胸臆之中的怒意，柳儿轻轻地点了点头，面如死灰地伸出手，接过了筷子，慢慢地夹着饭菜。
心情不佳，胃口怎么可能会好？此时此刻，她不过是强撑着，拼命地逼迫着自己在吃罢了。
不过是两三口之后，她的胃里面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呕……”毫不意外，她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甚至，还连着胆汁。
嬷嬷心疼不已，连忙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劝道，“柳儿姑娘，你到底是哪儿不舒服？你告诉嬷嬷，嬷嬷去替你向略同医术的医女们问问。”
“不用了，我死不了的。”把胃里面的水都给吐干净了，着实没有旁的东西可以再吐得出来了，柳儿慢慢地坐直了些，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味同嚼蜡地继续吃着眼前的饭菜。
嬷嬷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强势地一把抢过了筷子，“柳儿姑娘，您还是不要再强迫自己了！你都瘦成这个样子了，再这么下去，怕是……怕是……”
第三百一十三章 我这么肮脏
“呵呵……”柳儿不以为意地轻笑着，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
“呕……”突然间，她的胃里面又是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厉害。她连忙弯下腰，再一次不要命地呕吐了起来。
嬷嬷急得手忙脚乱的，呆呆地站在了原地，却是当真连半点儿法子也没有。
“柳儿姑娘，您吐成这个样子，该不会是怀有身孕了吧？”脑海里面突然间闪过了一个想法，嬷嬷急急地出声询问。
柳儿闻言，脸色霎时再一次白了几分，空洞无神的眸子中多了一丝畏惧。她急急地伸出了手，不顾一切道，“快，快把无子汤端给我。”
从内心深处，她是极其不情愿要一个孩子的。如果有了这孽障，她宁愿去死！
万一她真的有了孩子，那服用无子汤可是十分凶险的啊！万一，要是连大人都伤着了，那可就糟了！嬷嬷哪里愿意？她连忙一边端着无子汤向后退着，还一边柔声劝道，“柳儿姑娘，就当嬷嬷我求求您了，您就算是怎么样，也应该顾及顾及自己的身子啊！”
“不！你让我喝！”几番挣扎下来，柳儿碰头后面的，活像是一个疯婆子一般，不停地追着嬷嬷讨要。
“柳儿姑娘！”嬷嬷到底是心善，哪里舍得看到她自残？但是，又实在是躲避不过，眼看着这药碗就快要被状似疯癫的柳儿抢了过去。
心想着，也只能够听天由命了，突然间房门被猛地一脚踹开。
柳儿愣了愣，还未来得及将无子汤喝下，气急败坏的秦谦便冲了进来，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药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贱人！就凭你，也敢决定本皇子子嗣的生死？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秦谦勃然大怒，铁青着脸，扬起宽大的手掌便朝着柳儿的脸颊重重地打了下去。
柳儿犹如落叶一般纤弱的身子哪里能够承受得住？霎时，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落地时，她一个不小心，双手碰到了药碗的碎片，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柳儿趴在了地上，冷冷地自嘲着，苦笑着，内心深处别提有多么的屈辱了。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倔强地瞪着他，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道，“我确实是卑贱如蝼蚁。但是，要在我的身体内待上好几月的东西，我还是有信心决定他的生死的。你好好听着，我柳儿就算是去给一个畜生生孩子，也不会给你生。因为，你连畜生都不如！”
“贱人！”秦谦气得五官都扭曲了，他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抬起脚就朝着柳儿的后背狠狠地踹着，“贱人，你不想生本皇子的孩子是不是？好，很好，偏偏本皇子就是不让你如意！”
被打得根本没有意识的柳儿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整个人软软地趴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只是由着他为所欲为。
秦谦怒火中烧，拎着柳儿的长发就把她往床上拖，哪里有半点儿把她当人看的样子？
一到床上，他便伸出了宽大的手掌，狠狠地扒掉了柳儿的衣裳，强势地贯穿了她的身子。
选择昏迷的柳儿，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一具尸体，冷冰冰地躺着，眉眼之间、唇角，满是不屑。
秦谦不悦，扬起手便再一次狠狠地打了柳儿一巴掌，怒声骂道，“贱人，本皇子对死人没有兴趣。你要是还念着那两个小杂种的话，就想办法取悦本皇子，否则……”
秦熹和秦月如无疑是柳儿最大的软肋了，闻言，她微微张开了眸子，无神而又空洞地看着他。可能是近几日，泪水都已经流干了，她已经失去了再流泪的能力。
她的眼睛，就像是泉眼，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干涸。
“哼。”着实看了这一张脸就觉得倒胃口，秦谦冷汗了一声便草草了事。
事后，他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回眸看了柳儿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儿，唇角漾出了一抹兴奋的笑容。若是赵子慕和秦谦也能够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不是厌恶本皇子，不想看到本皇子吗？很好，以后，你就天天去本皇子的跟前服侍，做最卑贱的丫鬟吧。”
“不！”天天对着这么一张脸，她宁愿去死！柳儿拼命地摇头，痛苦地高喊出声。经过了刚刚的那一番蹂躏，她的声音是嘶哑的，就像是破了风的口风琴，难听至极。
秦谦冷冷地嗤笑着，不以为意道，“你有资格拒绝吗？柳儿，你可千万别忘了你自己现在的处境。若是再让本皇子听到一个不字，那么……”
牙关被死死地咬着，“格格”作响，柳儿怨愤地瞪着秦谦的背影，当真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秦谦却根本不在意，只是冷笑了一声，阴鹜地冷声道，“赶紧收拾收拾，一炷香的时间内，本皇子若是看不到你，结果，你懂得。”
冷冰冰的话音刚刚落下，秦谦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渐渐已经认命的柳儿，只是虚浮地自嘲笑了笑，便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顾自己全身上下痛得就像是被马车碾过似的。
“柳儿姑娘……”一看刚刚的情形不对劲，嬷嬷便躲了出去，这会儿见秦谦走了，她才敢慢慢地走了进来。
“嬷嬷啊？”稍稍一动，全身就痛得厉害。柳儿不好意思地朝着她笑了笑，柔声恳求道，“我现在身上不方便，请您替我把衣服穿上，好吗？”
嬷嬷含着热泪，连忙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替她穿上了衣裳。
犹豫了片刻，到底内心深处是不忍的，嬷嬷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唇，带着几分哭腔地劝道，“柳儿姑娘，就当是嬷嬷求求您了，千万不再跟二皇子对着干了。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您啊！就算是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您在乎的人考虑考虑啊！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他该怎么办啊？”
“在乎的人？就凭我这么脏，我哪里还配有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