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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位老谋深算的高手不敢立刻答复,反而涌起满腔尽快先杀死遁天子的念头。要知这世间正邪两途甚是分明,正派之人纵然武功天下第一,也不会胡乱生事杀人。但邪派之人变成天下第一的话,所有有名气的高手都将岌岌自危,不知他几时找到自己头上。此所以简十全宁可让裴淳得到第一而不敢轻予机会于遁天子,这是正邪的分野点。
辛无痕等他考虑了许久,才轻轻道:“简老,凭咱们两人联手,纵是赵云坡也挡不住,何况一个遁天子?你说是也不是?”
简十全恍然道:“原来你说在最后关头才来帮忙,竟是指此,这就行啦,这个对手比他还妙。”
辛无痕又道:“第一步是设法使日升武功突晋一层,足可以击毙裴淳,在这同时,我会安排一切,使裴淳不得不到场应战。第二步,咱们再去对付赵云坡,若然日升不行,咱们便一拥而上,总要让他此生尝到一次失败的滋味。”
朴日升微微一笑,道:“辛仙子若是存心要赵云坡挫败受辱,只须利用咱们这许多高手,让他通过好几关才面对主战之人,其时他内力己耗去几成,便大有落败的可能了。”
辛无痕道:“对,就这么办,到时候第一关是吴同和司徒妙善两位,第二关是申甫和魏一峰,第三关由我把守,第四关是简老你,假如你还赢不了他,第五关是朴日升把守。”
她已把朴日升当作主力安排,可见得利用遁天子练功之事实是非同小可。朴日升也感悟出这一点,当下也就明白了为何定要把辛黑姑嫁给他的缘故,只因亲事一成,双方关系便极为密切,不须再防备自己生变了。
但这个能够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机会,实是千载罕逢,不但可以名垂不朽,同时又可借重武林盟主的力量,增加自己在元廷中的声势。假如弄得好,说不定可以篡夺那个皇帝宝座。
要知其时元廷皇族争仅倾轧,力量大见分散减弱,加上蒙古铁骑入据中原之后,耽于安逸,已无复昔年崛起于大漠时的懔悍雄威。朴日升当然深知一切,所以才会有篡夺皇朝的野心。
有这种种厉害关系,朴日升即使全然看不上辛黑姑,又或是辛黑姑奇丑无比,他也肯欣然答应这头亲事,何况辛黑姑又是唯一能安慰他之人——她能扮成云秋心——当然不会流露任何不满之色。
辛无痕一直冷眼查看他的表情,见他没有丝毫被利用的反感,这才放心。其实她已把朴日升瞧得太简单了,若论才略雄谋,她只怕还不是这年轻人的敌手。她当下再把细节计划一番,这才将外面四人延请人屋,与简十全见过。
辛无痕依计进行,先支使朴日升带领申甫、吴同、司徒妙善避开,屋中剩下她和简十全、遁天子三人。她面色一沉,其寒如水,杀气隐隐流露,冷冷瞪视着遁天子。
遁天子身躯一震,转目向简十全望去,但见他也是杀机外露,都是冲他而发。在这两个当代高手中的高手夹缝中,他晓得连抗拒之力俱无。当即取下毒蛇信,双手交给辛无痕,道:
“山人自知德薄能浅,不足当此剑之主,自愿奉还。”
辛无痕不接那剑,冷冷道:“你想不想得到此剑,而又成为天下无双的大剑客?”
遁天子呐呐道:“这个……这个……”
辛无痕道:“我和简老商量过,很想助你达成此愿,但只不知你到时肯不肯为我们做一件事?”
遁天子大喜过望,但他阴沉过人,不露声色地道:“不知那是什么事?”
辛无痕道:“便是向赵云坡挑战一场,自然此是殊死决战,因为赵云坡一定会拼了命对付你的。”
遁天子背上冷汗直流,道:“山人只怕力有不足。”
辛无痕淡淡一笑,道:“到你剑术大成之时,只怕阻止你不要跟他决斗你也不肯了。我和简老商议好,到时定必在场为你押阵,假使当真不敌,我们答应出手助你脱险。”
遁天子当然不敢全信,但亦不敢表示不信。辛无痕又道:“我这就去布置一个局势,数日之后你即须向这一些人亲口承认杀死了李星桥。如此赵云坡非得与你以死相拼不可。但我们定有足够时间让你练成剑术始行动手,你练剑的对手是朴日升,这个办法你可有异议?”
遁天子暗念此事已如弦上之箭,不得不发,自己纵然是不答应也不行。再又想到辛无痕如此安排法,首先就得到练剑之利,最后纵然打不过赵云坡,仍有他们出手相助,可以不死。
因此,只要辛、简他们的允诺不假,则于自己几乎是有利无害之事,便一口答应了。
内部问题安排妥当了,辛无痕即须出发部署外间各事,她临走时私下对朴日升道:“前此我要你一同走时,曾经说过你必须通得过某一个人把守的难关,方能娶黑姑为妻。现在你已知道这个难关由遁天子把守,实在很不易过。我安排各事费时不多,立即可赶到金陵与你们会合,以便助你过关。”
朴日升道:“仙子的意思是不是等到你们认为在下的武功已足以嬴得裴淳之时,便停止练功之举,而于其时先击杀遁天子,以免留下后患?”
辛无痕道:“正是如此,根据我和你师父的推测,这遁天子有你这等对手练剑,进步之快殊难逆测。假使到最后你实在无法击杀他,恐怕须由我与令师一同出手方能济事了。这遁天子阴险狡毒之极,若然成为天下无敌的剑客,咱们终须反受其害。所以你定须全心全力练功,预期半年,你当可超出于裴淳之上。半年之后,第一个到达金陵向你挑战的将是裴淳,你如能取他性命,赵云坡不召自至。”
辛无痕说完这话,便与申甫等人离开,截劫李星桥为人质。一方面派金笛书生彭逸去召回辛黑姑及阻止裴、薛婚事。
她随后又派别人前去召回辛黑姑。因为彭逸居然失去踪迹,裴、薛二人业已成婚,辛无痕本来大为震怒,及至辛黑姑抵达金陵,向她报告了其中包含的毒计,辛无痕倒是很相信裴淳定会依约行事,倘使薛飞光忍不住献出计谋,他一定自杀而死,因此薛飞光决计不敢献计图策。
辛黑姑实是已爱上了淳于靖,所以大着胆子告诉母亲,辛无痕倒没有责骂她,只道:
“当初是你说自愿嫁给朴日升,我才殚精竭智定下此计,一则可以击败赵云坡,二则使你的夫婿变成天下第一的高手。你现在反悔已来不及了,横竖朴日升也是你喜欢过的人,只要忍耐一些,终会生出爱情。”
她的话向来就是命令,连她最宠爱的女儿亦不例外,辛黑姑可就不敢多言,悄然退下。
于是朴、辛二人这头亲事便如此订下来,预定在半年后击败裴淳之后,方始择吉成亲。
第五十五章 以杀止杀
辛无痕利用她的威望加上朴日升的权势,网罗了无数名家高手,加上雕仙、画圣二人之助,把金陵的一座府第,布置得极为奥奇凶险,远在不归府之上。
那辛黑姑第一次见到朴日升,乃是在练武场中。这个六七丈方圆的练武场,位处朴府中心,若想从练武场逃出朴府,除了武功高绝之外,还须懂得阵法变化之术,才能找到门户,两者缺一不可,端的是当世之间最凶险的龙潭虎穴。
那练武场四方八面俱是屋宇,只有两道对开的门户可供出入。辛黑姑在一个房间中掀动一个机括,墙上便出现了一个洞口,可以望见全场景物。
朴日升正与那道人装束的遁天子步人场中,神情颇为亲密,好像真是老朋友一般。朴日升道:“道长剑法越发高妙神奇了,这等突飞猛进的成绩,实是骇人听闻。不须多久本爵就不能作道长的对手了。”
遁天子道:“爵爷言重了,这话应当由山人来说才对。咱们一共只练过五次,而每次爵爷都另创有极为奇奥精妙的手法,使山人穷于应付,而且爵爷正当年富力强之时,每次再度放对,功力亦见精进,殊令人佩服不己。”
辛黑姑正在寻味他们的对话,脑后传来辛无痕声音道:“那遁天子乃是借朴日升之力,苦参毒蛇信异剑与他本门武功相合的秘奥,进境神速。第三次放对时,日升已难以应付,简十全长老就隐在东首的门后,其时几乎扑出去援救,但日升总算应付过去了。
其后就由简老与日升合力研创应付遁天子的上乘武功,有时还邀别的人参加,所以这后来的两次,又争到先手。他们是每隔三日就上场放对一次。不过打完这一趟以后,时间便须延长,因为对方都须要更多的时间研参苦修之故。越往后时间越长,但也越发凶险可虑。日升若然熬得过这半载练功的大关,就是普天之下无可匹敌的对手了。反之,就是遁天子当上了天下无双的高手。”
辛黑姑讶道:“阿娘你也比不上他们么?”
辛无痕点点头,道:“不过咱们家传的轻功,以及种种神奇秘术,仍然是足以称雄天下。
而且你大可放心,那就是万一日升熬不过这一关,咱们便利用遁天子对付裴淳及赵云坡,一旦利用完之后,我便和简老以及其他几位第一流的高手,合力杀死遁天子,终不让他称雄于天下。”
她略为停顿一下,又道:“日升一定不能辱命才行,他不但要对付赵云坡师徒,还须对付穷家三皓的联手阵式。这三皓的联手之阵天下无双,经过这许多年来的潜修之功,自然更加高明了。”
她一提起“穷家”二字,辛黑姑便不由得想起了淳于靖,芳心一震,脱口问道:“淳于靖会不会被杀?”
辛无痕沉吟一下,道:“那得看以后局势如何发展了,但恐怕我也无力护他一命。”
辛黑姑娇躯一震,但以后都不再说话。原来她蓦地感情激动,涌出满眶清泪,因怕母亲发觉,所以不敢开口或回转头。她晓得母亲只不过说得委婉一点而已,其实不论局势如何变化,淳于靖一定不能幸免。
这刻她忽然感到母亲的所为很不对,因为这世上之人形形色色,种类甚多,自然各行其是,不一定须得苟同别人之意。但母亲却把所有胆敢违逆她意旨的人排除杀害,实在很不公平,极不合理。由此她更联想起自己以前率意任性的种种行为,亦是如此。
她眼中虽然瞧着一幕险象环生的搏斗,没有一招不是极上乘的武功手法,但她一缕思绪却缥渺高飞,想到了许许多多她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隔了不知多久,“当”地大响一声,她这才惊醒,但见遁天子和朴日升双双停手跃开。
遁天子收起毒蛇信,稽首说道:“山人两次碰上杀身之危,承蒙爵爷手下留情,无任感激。”
朴日升潇洒地笑一笑道:“道长请记着咱们乃是同舟共济的伴侣,目下乃是放对练功,非是寻仇格斗,如何能下毒手?”
这等情形已发生了许多次,是以以遁天子之狡谲凶毒,也深信辛无痕当真要助他把剑练成,好对付赵云坡。当下各自归去休息,并且下苦功修练,以备五日后再上场放对。
这一边如此积极地准备一切,在潜山上竟也是一片备战气氛。那座原本孤零零的古庙,现在已有几间石屋作伴。此外,在隐龙谷东面的另片山谷中,也移来了二十来户人家,傍溪面山,修筑房舍,在这一片肥沃的谷地中,开垦出不少良田。
淳于靖为了跳出情网,以及实现悲天悯人的雄心壮志,现下在各地奔谈,策动义兵,造成反元的时机。潜山隐龙谷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原来除了裴淳夫妇及金笛书生彭逸之外,还有武林三贤中的少林灵光大师,崆峒房玄枢道长,天山刘奇长老。名列武林七子中的峨嵋派追魂笔丁安世,鹰爪门铁指蔡子羽,子母金梭杨威,小温侯左光,魔蚤子卓凯等八位当代高手也都来了。
此外,许青竹、病僧李不净以及穷家帮几位八袋高手,时时出入人于潜山隐龙谷,他们却是负责联络外界,查听一切动静的人。那武林三贤五子,每人独居一间石室,长驻谷中。
他们在云坡大师指点之下,日日操练一个联手合击之阵。
云坡大师定此阵之名为“八贤阵”,表面上极似是八卦阵式,但其实不同之处颇多。每一个人都能发挥出本身擅长的武功秘艺。但也正因此故,这个“八贤阵”复杂无比,破绽甚多,几乎每日操演之际,都有好几处须要修正。
这八位当代名家高手结集的阵法非同小可,每次云坡大师在阵外查看之时,裴淳夫妇亦随侍一侧,用心研看。云坡大师偶尔会入阵试法,这时但见拳风激天,掌力盖地,声势异常激烈浩大。这个当儿,可就瞧出云坡大师武功之精纯高妙,实是已达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裴淳没有入阵试过一次,但每夜云坡大师和他们夫妇两人在静室中讲论武功之时,几乎有大半时间是研讨这“八贤阵”的话。并且用口头试他入阵时应付之法。如此越讲越精,两个月之后,往往有些应付阵法的身法招式,须得究思许久才创得出来。
裴淳每日勤奋修习“无形剑”进境甚快,晚上又得到师父讲论这等精微上乘武功之助,往往许多锻练“无形剑”时的难题,竟不触自破。他也是直到两个月后才领悟到师父设的这座“八贤阵”的用心,竟是如此深远。
要知他的“无形剑”虽是全仗一种天竺秘传独特的内功心法,练成一股无形剑气。但即使当真一剑在手,敌人亦能抵挡,何况这股无形剑气在施展之际,断断不如真剑那等挥洒自如。故此除非痛下数十载苦功之人,能把这股剑气练到有如真剑一般坚凝。施展之时,得以从心所欲的话,便须在招式身法中弥补功力之不足方可。
若说要创研一套适合于这等秘奥无比的“无形剑”的剑法,当真谈何容易?即使像云坡大师那等一代宗师,也不是三年五载间就创得出来,何况是短短的半年时光?故此云坡大师便利用那八位武林高手,集合这八位高手本门武功之长,组成一个“八贤阵”。这么一来,等于已汇集了多少世代武林异人奇才的心血结晶,制成一件磨练裴淳的器具,帮助他找出无形剑的施用途径。
理论上虽是容易,但事实上若不是有云坡大师这等宗师身份之人在一旁指点,这个“八贤阵”亦不易配合得起来。进一步说,若非是他,谁也没资格研讨此阵的得失。换了任何旁的高手,别说要找出其中之失,即使能够看得明白,已经就很惊人了。
云坡大师心中有数,因为他已接到辛无痕的亲笔信,说明半年后正当端午节的那一天,指定裴淳携妻一同抵达金陵,假使能够过得两关,李星桥便可以安然释放。她在信中说明这两关,纯是正正当当的较量武功,绝无其他手段。把守这两关之人,是朴日升和遁天子。设若裴淳武功低微,当场被杀或是被擒,那就再由云坡大师亲自前往。
这封战书,只有云坡自己晓得,而他一直不向任何人泄漏一点风声。在他的计划中,四个月是第一阶段,末后两个月是第二阶段。他一直以无形之法帮助裴淳修习“无形剑”,此是至高无上的手法,让他扎下极为牢固的根基。
日月如梭,看看已过了四个月。
云坡大师每日听取裴淳的心得,发觉果然一切都按照他的预计进行。这一日,他们照例又观看“八贤阵”操演。
云坡大师突然用手指头在地上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路线,向裴淳道:“你入阵之后,依照这条路线出阵。出手之时,尽管使出无形剑,天罡九式和天机指的功夫。根据为师判断,你依此路线闯阵的话,能够毫无损伤地闯过,已经是莫大的成功,决计无力伤及八贤。所以你一方面可以放心施展全身功夫,一方面亦须万万小心,以免死在阵中。”
这一关如此的严格凶险,只把薛飞光骇得面如土色。但她晓得云坡大师乃是极为睿智之士,若不是将来的险关更加严酷的话,他决不会命裴淳这么做。
裴淳恭声应了,满面流露出坚决勇敢的表情。他在这四个月当中,由朝至夕,脑中全无别的杂念,一心一意地修习武功,这其中的苦境可不是旁人所能感受的。他举步向正在转动变幻的八贤阵走去,云坡大师的声音传入他耳中,道:“记着为师的话,你纵是全力出手,亦无法伤得到八贤。”
这一点,本是他的最大弱点,正因他心地慈厚,所以昔日出道之时,相差一线才能踏入一流境界。幸而经过那凶险狡恶的江溯磨炼之后,冲破了这重障碍,方能成为一流高手。现在又想进入高手中的高手境界,无论在意志情绪和肉体上,都须无隙可乘才行。如若存有丝毫杂念,譬如恐怕失手杀死八贤之心,到时微一迟疑,那就只有招来杀身之祸了。
他长啸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