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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0-旗袍     :慰安妇屈辱史的见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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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妆?李曼姝敏感地问,脸上呈现一种奇怪的表情。    
    对,化妆,将您妆扮得有精神一点。我打开化妆盒,让李曼姝挑选口红的颜色。


《旗袍》 第一部分《旗袍》 第十一章(4)

    李曼姝扫了一眼便说:你这化妆品是韩国货,韩国的化妆品市场特别发达,产品几乎占领了东南亚市场,韩国人对化妆品的消费也很厉害,像我这样的老太太出门买趟菜都要把嘴唇涂抹一下,这是韩国人的习惯。但我从来不化妆,我只是爱干净。    
    为什么?我不理解地看着李曼姝。    
    李曼姝叹了一口气说:我本来是个特别喜欢化妆的人,小时候,我的额娘总在椭圆的化妆镜前抹胭脂涂口红,她的头发油光锃亮,额娘往头发上抹一种杏仁油,味道香极了。额娘让我学着她的样子化妆,说我们老祖宗就喜欢化妆,化妆是满族女人的传统。这样悠然的日子没过多久,我们的家园就被倭寇给毁了,我被掠进八角楼……在那非人的地方,我怎么可能有心情化妆?有的慰安妇喜欢化妆,她们把手里仅有的钱都购买了化妆品,我就在心里嘲笑她们商女不知亡国恨,为此我还跟一位日本来的慰安妇打过架,这个日本来的慰安妇并没觉得自己献身八角楼是一种耻辱,反倒感觉那是一种荣光,为战场的勇士们慰安的荣光,所以每次慰安之前,她都要浓妆艳抹打扮自己,她说要让大日本皇军在她身上得到最至高无尚的快乐。她不光自己这样做,拉着八角楼里所有的慰安妇都这样做,我偏不理睬她,照样素面朝天。有一次,她竟带着一盒化妆品找我来了,说今晚要接待的士兵非同一般,是打了大胜仗死里逃生的勇士们,让我务必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些迎接他们。我气了,如果说你们日本女人做慰安妇甘心情愿,那么强迫中国的女人做慰安妇就是野蛮的强盗行径,我忍不住嚷了起来:凭什么呀?我就是不化妆!我赌气将化妆盒摔在了地上,香粉四溅,弥漫在八角楼。日本女人见我摔了她的化妆盒,便上来撕我的旗袍,还骂我是支那猪。我愤怒地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发揪成横七竖八的稻草。我要让这个小日本看看,我们满族的格格具有怎样的威风!八角楼的女人们都跑来围观,凡是不属于日本籍的女人纷纷站在我一边,这事惊动了荷美,日本女人荷美将我关进了阁楼,三天三夜未让我进一滴水,把我放出来那天,正好有很繁重的慰安任务,荷美要我接待一个日本军官,并特意送来化妆品让我化妆,我用化眉毛的黛色颜料将不该涂黑的地方全涂黑了,只剩下洁白的牙齿和两只发光的眼睛,我记得日本军官刚见到我的时候,吓得浑身一抖,他那怪样子至今想起来我都想笑。……    
    李曼姝的这番讲述太富有戏剧性了,只可惜我没有用笔记录下来,我拿着化妆盒将她刚刚说过的话在心里又过了一遍,大致记下几处生动的细节,这时我听见李曼姝说:我就是不化妆,化妆代表女人内心的喜悦,我被掳为慰安妇,成了侵华日军泄欲的工具,我的内心装满了凄风苦雨,凭什么要用化妆品把自己妆扮出欢颜?从那以后,我对化妆更不感兴趣了,我只对旗袍感兴趣,旗袍时刻提醒着我自己的身份。    
    对了,那您今天就换上旗袍吧,我也穿旗袍。我将李曼姝的行李从衣橱里拎出来,拉开拉链,帮她寻找旗袍。她不想化妆,我绝不强人所难,勾起她往日的辛酸。    
    李曼姝只带了一件旗袍,黑丝绒的,我已经见她穿过了。从包里拎出旗袍,她立刻站在镜子前试穿,尽管有点打褶,穿在她身上仍能感觉她年轻时的光彩。    
    我忍不住在一旁说:如今依然能看出您年轻时的妩媚。    
    李曼姝拉着旗袍的前襟说:只可惜那令诗人吟咏的妩媚都在战争中零落成泥碾作尘了。    
    想不到李曼姝说出这么一句有文采的话,我惊异地看了她一眼。    
    李曼姝好像看出了我眼睛里的内容,她笑笑说:在记者面前我班门弄斧了吧,不过我可以自豪地告诉你,我念过私塾,额娘专门雇了先生教我。    
    我想起她的格格身份,觉得她的话真实。    
    我和李曼姝正换衣服,总编打我的手机,催我们快去,他们已经在酒店里等了。    
    我带着李曼姝迅速出门,一片偌大的阳光打在我们的脸上。


《旗袍》 第二部分《旗袍》 第十二章(1)

    第十二章    
    A    
    快到酒店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看了看号码,是叶奕雄,我直言不讳地说:这几天很忙,过几天跟你联系吧。    
    你忙什么呢?我现在必须见你。叶奕雄的口气不容置疑,他总是这样,令人难以接受,不过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他了。    
    我减了一下车速,问:到底什么事?我在执行一项很重要的任务。    
    叶奕雄声音沉闷地说:半小时之内我要见到你,否则后果你自己负责。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简直是一个大强盗。我自言自语骂了一句。    
    谁呀?李曼姝搭言问。    
    一个朋友。对了,他跟您一个姓,也姓叶。    
    天下姓叶的人很多呀。李曼姝轻语一声,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我把她送到酒店,见过总编和其他方方面面的领导,托词说要赶稿子,就提前走了。走到门口,我又转了回来,叮嘱总编饭后将李曼姝带回报社,我在报社等她。    
    总编顾虑重重地说:侨联出面了,李曼姝说不定要听侨联的安排呢,她上了媒体,现在是社会的人了。    
    我说:她的行李在我那里,她的事我还没采访完呢,总编应该支持我的工作吧。    
    总编未置可否地笑笑。    
    开车驰出酒店,我直奔叶奕雄的住处。路上我回忆着叶奕雄电话中的口气,他今天找我一定是因为八角楼的事,李曼姝对八角楼慰安馆的指认叶奕雄肯定在媒体上看到了,他曾经雄心勃勃地透露想开发八角楼,让这不明不白的建筑成为商业色彩很浓的木结构酒吧。我当时就把他臭了一通,我们俩为此还争论了半天,八角楼几乎成了叶奕雄内心的一个情结,他只要出现在我的房间,必然站在窗前眺望八角楼。    
    想到这里,我有点不安。叶奕雄毕竟是我情感的安慰剂,我们已经相处了多年了,他陪伴我的时间要胜过陪伴他妻子的时间,而且他在感情上对我的专一和体贴入微只有我自己清楚,发财是他的梦想,发大财是他梦想中的梦想,而我却在他的财局中釜底抽薪,按一句最俗的话说:我还够朋友吗?    
    车拐了一个弯,就驰上通往叶奕雄住处的马路了,这条马路是刚刚修建的,是通往本城高档别墅区的必经之路,说是高档别墅区,几年前不过是一片荒滩地,开发商花小钱买了无人问津的地盘,又花大钱盖成了高档别墅,最后暴利上市,一幢别墅就卖三百万,起初开发商有点低估了本市的购买力,想不到旬日之间数十套别墅就卖了个净光,开发商是叶奕雄的朋友,叶奕雄购买别墅的时候也触发了灵感,迅速开发了一块地盘,两年之间就成了大富翁。叶奕雄有次跟我说:这老百姓是怎么啦?好像买房子不花钱似的,什么样的烂房子都能卖掉。    
    我一语双关地说:那你就不要得便宜卖乖了。    
    这几年的城建规模不断扩大,政府过于优惠的土地政策就像过街雨掉钢蹦一样,让许多开发商拾得了实惠,有人一夜之间便跻身到千万富翁的行列。同时也出现了炒房团,人们把炒股的钱拿来炒房,只要房本不丢,就会净赚。面对遍地金钱,哪个开发商还会注重城市的历史和文化品味,在所有开发经营的方略中,历史和文化内含是最没有经济价值的,那是有钱有闲阶级的风花雪月,城市就在对金钱的无限追赶中,失去了强大的精神力量和独具的文化品质。    
    叶奕雄能意识到这一点吗?    
    车身忽然晃动了一下,该死的路坑总是让我躲闪不及。叶奕雄早就发现了我开车走神,可我却改不了这个毛病。    
    当我看见叶奕雄的窗口时,便寻了个地方停车。    
    我把车停好,径自走进叶奕雄的别墅,叶奕雄正握着那把青花瓷壶喝茶,见我进来,他头也没抬,看样子这个爷今天真是生气了。    
    我把包扔在沙发上说:我是你的不速之客吗?然后,我坦然地坐下,等他开口。    
    叶奕雄还是不看我,只管喝他的茶。    
    我气了说:让我来看你的脸子吗?要知道我没吃午饭就赶来了,肚子咕咕叫你就听不见吗?    
    我听见了也无能为力,我没钱了,我的财运被你破坏了。叶奕雄将手中的青花瓷壶放在茶几上,阴阳怪气地说。    
    你的什么财运被我破坏了?我明知故问。


《旗袍》 第二部分《旗袍》 第十二章(2)

    你还问我,你问问你自己吧!叶奕雄忽然站到我面前,我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要是他狗急跳墙跟我动粗,我该往哪里躲闪呢?    
    叶奕雄将一摞报纸摔在我面前,有关李曼姝指认八角楼的所有报纸他都收集到了。    
    我镇静了一下,笑笑说:这是历史的事实,是二战期间发生的悲惨故事,你看看我手里的这几张照片,这是那位韩国老太太交给我的。我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照片,摆在叶奕雄面前。    
    叶奕难拣起其中的一张照片看了看,脸唰地就变了,忽而青紫忽而黄白,一种烦躁的情绪立刻主宰了他。    
    我指着照片说:你看看,当年的李曼姝生在美丽富饶的人家,也是满族人,算是一个格格,这是她的全家福;你再看看另一张,这是她在八角楼慰安馆被日军凌辱的照片,她的旗袍已被撕成了碎片……    
    够了够了,你别说了。叶奕雄愤怒地将照片一古脑推给了我。    
    我收起照片,故意较真地问他:我报道二战期间的慰安妇在八角楼被侵华日军凌辱,这不对吗?它跟你的财运有什么关连呢?    
    叶奕雄看看我,极力镇静着情绪说:你你明明知道下一步我要开发八角楼,这方案我跟你说过,为此我们还争论过,看在你我多年的感情上,你也不该这样拆我的台,要知道这年头钱是多么难赚啊!叶奕雄几乎是哭腔了。    
    我早就料到叶奕雄会为此发怒,但怒到这种程度是我始料不及的,八角楼的开发或许有更深的内涵,我不知而已。    
    见叶奕雄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我说:八角楼是敏感地带,当初拆迁的时候就因为众人的反对而搁置了,你凭什么非要开发它不可呢?本市有多少地块可以变成钱财,谁说你的财运就在八角楼啦?    
    叶奕雄几乎是堆在了沙发上,他一只手抚摸着头,脸背向我,我只能看见他的后脖颈,上面根根青筋清晰可见。我的话音落地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转过脸看我,皱着眉毛说: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回我总算领略了。八角楼地块是本市最具商业气息的地块,木仿商业街的建成将改变本市千篇一律的建筑风格,它是我确立自己开发商地位的政治里程碑,有关它的建筑风格我都咨询过一个法国设计师了,我要把巴黎的气质搬到我们这座城市来。    
    可我们这座城市永远也成不了巴黎,你是以毁灭本城的历史为代价而实现你的金钱梦想,如此看来,我做对了,我是本城的记者,记者应该有一种社会责任感,对历史文明对古代文化都应端正自己的态度,如果一个记者在金钱面前摇摆不定,那她就跟妓女没什么两样了。我板起脸说。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妓女卖身你卖字,性质是一样的。叶奕雄语气恶毒地说。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撞击着我的心扉,就像一个铅球砸在一个银盘里。我抬起头,不解地望着叶奕雄,叶奕雄也在看我,彼此互相对望着,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虽然我们都在对方的眼里,而彼此的思想距离是多么地遥远。你血口喷人?!我几乎跳了起来。    
    叶奕雄冷笑着,围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一字一顿地说:你这样对我,是不是想捞点政治稻草啊?在报社捞个副总编总编干干?见我不吭声,他继续说:你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最可恨吗?……当她没有人情味的时候,当她的身上被政治符号缀满了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女人最可恨。    
    我可恨又怎么样?可爱又怎么样?我反问道,忽然发现叶奕雄是个十分可鄙的人。    
    叶奕雄靠近我,用手拍拍我的肩说:再强大的女人,也离不开男人的滋润,一个没有男人滋润的女人会瞬间变老。这么多年,如果没有我对你的滋润,你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子吗?你就不是一只有魅力的雌鸟了,而是一只令人讨厌的乌鸦。    
    我哈哈笑出了声,笑得叶奕雄再也不敢开口了。等我收敛起笑声,两眼盯着叶奕雄说:我刚刚发现,叶先生真是太自恋了,如果男人们都这么自恋,我情愿被他们所弃。你说得对,我是想捞点稻草,这稻草的一边拴着我的良知,另一边拴着我的责任。人来到世间,对社会能不负一点责任吗?如果因为我的良知和责任而遭到你的抛弃,那么我无条件接受。    
    郭婧,你不要再疯狂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一个小小的报社记者,总是去做不着边际的事情,你知道当今社会的人都在想什么吗?你的空想和幻想会在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的,同时也会给你带来恶运的。跟你说,我开发八角楼是得到上级有关领导支持的。    
    谁支持?我截断叶奕雄的话问:是赵宗平吗?    
    他?力量太小了点。叶奕雄不屑地说。    
    那就是比他更大的领导,我明白了,你仗着自己的势力伙同有权力的上级领导干一桩毁灭城市历史的勾当,告诉你叶奕雄,八角楼是二战期间的慰安馆已经人证物证,这座建筑的保留可以提醒世人永远不要忘记国耻,我会不停地为它的存在奔走呼吁,不管遇到什么麻烦,多大的阻力。我发誓般地说。    
    好哇,那咱就走着瞧吧,看看是你手腕的力气大还是我大腿的力气大?    
    我拿起扔在沙发上的手包,一路狂奔出门。    
    叶奕雄好像在身后喊了我一声,我没有回头。    
    当我打开车门的时候,眼泪忽然奔涌而出,我怎么哭了?


《旗袍》 第二部分《旗袍》 第十二章(3)

    B    
    李曼姝没完没了地回答方方面面的领导提出的各类问题,到了后来,她心里突然生出了烦感,好在来看望她的领导们大都带来了慰问金,李曼姝接过红包的时候,脸上又出现了温和的表情,她甚至主动讲了自己家族中的人在二战期间一些鲜为人知的遭遇,最后她提出到云水庵烧香。方方面面的来人你看我我看你,迟迟不表态。总编只好把这事揽了过来,并带上随行记者,三人一同奔了云水庵。总编猜测李曼姝来云水庵不是单纯地烧香,她心里一定有个情结,总编便不停地问,快到云水庵门口的时候,李曼姝把这里的情结讲了出来。    
    哈哥有个远房表妹叫花儿,从小跟哈哥青梅竹马,但哈哥因为长年在叶玉儿家做仆人,几乎没有机会回去看望表妹,有一天,叶玉儿准备睡午觉,她抱了枕头穿过长长的走廊想听哈哥讲故事,这时她看见门口站了一个少女,少女穿了一身嫩绿色的裤褂,上衣长过臀部,镶着白边,两只圆髻顶在头上,一双杏眼明亮有神,她手里拎了个包裹,伸着脖子往院子里张望。    
    叶玉儿跟她对视的一瞬间,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是谁家的小姐生得这么漂亮啊,站在我家的门口,一定与我们家里的人有联系吧。    
    叶玉儿好奇地迎上去问:你找谁呀?    
    少女看看叶玉儿,一身粉色的旗袍,恰到好处地凸显着她身体的曲线,少女一眼就看出旗袍的针线出自哈哥之手,便笑盈盈地说:我找给你做旗袍的人。    
    哈哥?你怎么认识哈哥?你是他的什么人?叶玉儿睁着惊奇的大眼睛问。    
    我不光认识哈哥,我还知道你叫叶玉儿呢。少女说。    
    你是……叶玉儿不敢肯定少女是谁,但少女的回答让她猜出很可能是哈哥的亲戚。    
    少女说:我是哈哥的远房表妹,来投奔哈哥避难的,家里被日本人占了,村里三天两头就有女人被奸杀,老哈河的水都要被村里人的血染红了。少女说着竟无声地悲泣起来。    
    叶玉儿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眼,这才发现她的一双绣鞋已经穿碎了。看样子真是走了老远的路,叶玉儿无限同情地说:走吧,我带你去找哈哥。    
    少女跨进门槛,被叶玉儿牵着手去找哈哥,哈哥正在给花浇水,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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