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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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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岸去了。” 


  “上岸?这里是……” 


  “丝草湾。” 


  “我是问岸上……” 


  “不知道。”大汉抢着说。 


  “怎会不知道?”她不悦地问。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大汉毫不客气顶回去。 


  “我要上岸。”她冒火了。 


  “不行!”大汉大声拒绝。 


  “我要上去!”她也大叫。 


  “你试试看?”大汉把食盘放下,顺手拉上舱门。 


  她心中叫苦,大事不妙。 


  “他把我交给水寇了?”她恐怖地想。 


  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她开始感到寒冷。 


  公孙云长与一名青衣中年人,到了一座小山坡下的树林,在林沿的一座孤零零茅舍前停步。 


  “就是这里。” 


  中年人指指茅屋说:“少堡主可在屋子里等,里面有充足的食物。” 


  “要等多久?”公孙云长问。 


  “不知道,少堡主定下心来等吧!可以好好睡一觉,千万不要到外面乱走。” 


  “有危险?” 


  “很难说,在下回去了。” 


  “在下何时可以反船?” 


  “要等来人决定,届时自然有人前来领路的,再见。” 


  中年人丢下他走了。 


  茅屋很简陋,小小的厅,一房一厨,屋后还有一口井,厨中有用竹篮盖在木桌上的食物,甚至还有一坛酒。 


  已经是申牌末,夏天日子长,距天黑还有一个时辰。 


  他解剑搁在厨房的粗糙木桌上,管他,吃了再说。菜有五大碗,有鱼有肉,似乎是半个时辰前煮好的,余温犹在,茅屋的主人大概离开不久。 


  刚喝了一碗酒,蓦地,他警觉地放碗站起,抓起剑悄然穿越走道到了厅堂。 


  一位美丽的俏妇人,正站在堂前的神案下。 


  “是你!”他戒意全消,眉飞色舞。 


  美丽的女人注视着他,嫣然一笑,媚态横生。 


  “你希望来的是谁?绿魅蔡凤?”美丽女人放荡地在他颊上拧了一把。 


  他以手还手,拍拍那吹弹得破的粉颊。 


  “别小心眼,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只有你最销魂。”他淫笑着说。 


  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神气的年轻侠士,而是举动轻浮言词放荡的登徒子。 


  据说,人有两种面目,甚至三四种面目。所以,不要狂妄地说一眼便可看穿一个人。 


  “哟!灌迷汤吗?” 


  女人妖媚地、嗲声嗲气地投入他怀中:“唔?但我喜欢。” 


  “我也喜欢,这叫做皆大欢喜。” 


  他环着女人的腰肢,轻佻地亲亲那小巧动人的红艳艳樱唇和香腮:“小宝贝,你是来传话的?” 


  “是,也不是。” 


  “怎么说?” 


  “公私两便呀!” 


  “对啊!小宝贝,这方面,你是天才。” 


  他开始上下其手,处处显示出他在对付女人方面也是天才:“天才总是公私两便的,只有傻瓜白痴才公私分明,甚至大公无私,是不是?” 


  “先私后公,才不会遭雷打。” 


  女人在他怀中格格笑着,扭动得像被抓住的蛇,说:“那群戮力从公的蠢才,死得比谁都快。哦!你像头老虎,……馋猫……” 


  同一期间,枫桥镇发生不大不小的骚动。 


  枫桥杨家在桥东约一里,枫桥镇则紧靠着桥西。两者之间,鸡鸣犬吠清晰可闻,大叫一声双方都可听见。 


  镇上有六七十户人家,大道两旁自然形成一条小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些小店贩卖日用百货,供应旅客和附近村落的居民。小食店有三家,供应简单的菜肴,当然也有卖酒的。 


  杨家禁止外人接近,来办事的人不得其门而入。 


  但镇上有一座巴陵县设立的递运所,不但是府县的运输站,也是将盐运往府东山区的转运站,盐运司分所的所在地,走狗们与官方联系的地方。走狗将中枢设在镇东杨家,用意就是与递运所联络方便。 


  递运所的右邻有一家小食店,是递运所丁役们经常活动的地方。 


  南衡居士带了四名同伴,在食堂占了一副座头。下首,坐着两位递运所的役丁班头:张三、李四。 


  “张老兄。” 


  南衡居土语气带有火药昧:“府里和县里都派有巡捕丁勇,把杨家封锁得铁桶似的,不许外人接近,这样做并不能保证问题可以解决。既然皇甫大总管避不见面,不啻关闭了解决之门。张老兄,所以在下请两位把口信带进去,老兄意下如何?” 



    

    




  

  


  






















  

  


  




第二十七章 群魔乱舞 



  “韦爷,据在下所知,皇甫大总管绝对无意避不见面。” 


  张三有耐心地解释:“只是失窃了价值连城的金珠宝玩,一时控制不住情势,必须全力追查线索,以便追回失物,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工夫接见外人,如此而已。韦爷所说的口信,不知所传何事?在下将设法传入,请韦爷明白交代好了。” 


  “那就有劳张老兄了。韦某的口信很简单。” 


  南衡居士一字一吐地说:“在下给他一天半天工夫,明日正午之前,把犬子放回。要不然,我韦安仁将率亲朋好友赶往武昌。” 


  “往武昌,韦爷的意思……” 


  “对,往武昌,找鄢狗官了断,他不能纵使爪牙掳人胁迫而能逍遥自在。你告诉皇甫大总管,我南衡虽则多年不过问江湖事,俗语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南衡登高一呼,多少还能替某些人带来严重的伤害。他既然迫韦某铤而走险,得不到多少好处的。这些话,张老兄能否把意思明白的传到?” 


  “这个…… 


  店门脚步声入耳,进来了三个人。领先的人是九幽客吕杰。 


  “呵呵!韦老,吕某负责把口信传入,保证不会误事。” 


  九幽客挥手示意张三李四离开,自己在对面落坐:“韦老,能听在下几句话吗?” 


  “吕老兄,希望你老兄的话中听,最好能代表贵大总管的意思。”南衡居士忍住怒火说。 


  “吕某的话或许不怎么中听,已不见得能代表皇甫大总管的意思。不过,毕竟还有三两斤份量。” 


  “你吕老兄是有名的传信人,所说的话当然有份量。说吧!韦某在洗耳恭听。” 


  “韦老在武林位高辈尊,名满天下,但在鄢大人眼中,不客气地说,还不如一个街坊地棍可怕。家大业大的人,在官府眼中,除了利用价值之外,根本不是什么可以构成威胁的对象……” 


  “韦某明白吕老兄的意思。” 


  南衡接口说:“问题是,对付贵主子的出面人,决不是我南衡居士,我韦安仁根本不必出面与官府为敌,自找破家之祸。” 


  “真要破家,是不需什么理由和证据的。灭门令尹,更何况权倾天下的名臣?所以,收敛些总是好的。有关令郎的事,韦老必须冷静地深入了解,首先,在理字上韦老就站不住脚了。” 


  “什么?你说老夫缺理?” 


  “不是么?请教,令郎与刺客公孙云长向咱们的人挑衅,杀死了咱们不少人,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韦老能否认吗?” 


  这等于是一把利刀,击中了南衡居士的要害。 


  “令郎已经承认了。”九幽客继续说:“不管是官了或是私了,韦老;其结果都是极为可怕的。皇甫大总管不为己甚,目前为了追查失宝的事无法分身,所以暂时无法向韦老当面作明确的交代,等事情告一段落,自会还韦老的公道。 


  皇甫大总管的意思,是请韦老赶快远离是非之地,不要与万家生佛或乾坤一剑那些人走在一起,永远不过问咱们的事,那么,将来令郎自可平安返家,不然……韦老自己去衡量衡量好了。” 


  “把老夫的儿子交给老夫带回管教,老夫就不过问你们的事,不然……” 


  “那么,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韦老想怎么做,悉从尊便,后果韦老自己负责。”九幽客冷笑着拂袖而起:“不要以为没有五岳神犀,敝总管就没有力量应付意外了。名利像一把两刃刀,两面都可伤人。撇开你们挡人财路的可恶行为不谈,韦老,你知道有多少人,愿为打倒你们这些高手名宿而扬名立万,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挺身而斗吗?如果我九幽客有三成把握可以打倒你南衡,我都会毫不迟疑试试的,即使只有两成也要试。” 


  “你最好别试。”南衡心中凛凛,但口气仍硬:“因为你连一成胜算都没有。 


  “不见得,除了阁下的剑术尚可称霸之外,阁下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 


  “哼……” 


  “不要哼,不信立可分晓。”九幽客声落脚动,猛地一脚踢向食桌,快如电光一闪。 


  这家伙身材矮小,矮小的人特别灵活,站在桌旁出其不意飞踢食桌,一踢便中。 


  “砰!”食桌飞起。 


  “啪!” 


  包括南街居士在内的五位高手,反应十分迅疾,不约而同伸手拍击,将飞起近尺的食桌拍落原处。 


  可是,酒菜食具稀哩哗啦一团糟。 


  同一瞬间,九幽客右掌隔桌吐出,无声无息的可怕潜劲如山洪涌发,向南衡居士涌去。 


  九幽真气,可化罡气的绝学。 


  南街居士无法暇思索对策,本能地沉叱一声,一掌拍出硬接,神聚掌心劲道山涌。 


  “啪!” 


  食桌突然崩裂、塌落。 


  可怕的暗劲以更快一倍的速度向上下左右迸爆,双方半斤八两势均力敌。 


  势均力敌,已表示九幽客的胜算不止三成,而是坐四望五。 


  “呸!” 


  九幽客得理不让人,连发三掌。 


  南衡居士已被逼上梁山,非硬接不可,连对三掌,气流迸爆声连续传出。 


  九幽客飞退八尺,脸色一变。 


  “大名鼎鼎的南衡,如此而已。”九幽客沉声说:“阁下,在下的胜算不止三成。你如果再不知趣,就在此地稍候,在下去叫有五六成胜算的人,陪阁下玩玩。” 


  说完,带了同伴出门扬长而去。 


  窗下一桌坐着一位土老头,眯着醉眼向南衡说:“你们再不走,麻烦大了。” 


  “他们会一拥而来?”南衡咬牙问。 


  “会的,但来的人不会多。”土老头摇头幌脑:“来的人胜算恐怕不少于六成。目前他们又气又急又心疼,正在全力搜寻失窃的珍宝,安排天罗地网,所以暂时不理会你们,再不赶快乘实力仍在时远走高飞,恐怕就没有机会活着离开岳州了。” 


  “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吗?” 


  “怎么不会,如果五岳神犀接了礼聘,你们现在大概活的人就没有几个了。目前他们人力分散,要对付三批人。” 


  “湘南群豪是其中一批?” 


  “那是下一批。目前的三批是涉嫌盗宝的人。一、神箫客与庄怡平;二、快活刀一群穿虎皮衣的人;三、人魔离魂鬼母。下一批,就是你们了。但如果你们仍在吵吵闹闹,批数是可以随时调整的。” 


  “你是……” 


  “再啰嗦片刻,一切都嫌晚了。”土老头离座,丢下酒食钱,一溜烟ha出店走了。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南衡居士不是不知利害,而是爱子的事未获解决,委实不甘心。五个人商量片刻,最后只好暂且忍耐,回城再行打算。 


  经此片刻的耽搁,失去平安离去的机会。 


  赔偿小食店的损失后,五人出店取道返回府城。 


  刚出镇口,后面三个人影飞步衔尾追到。 


  “韦南衡!”九幽客的叫声震耳欲聋:“相好的,你们走得了吗?” 


  五人转身回顾,不走了。 


  三个人,除了九幽客之外,另两人是文士打扮的郑夫子,和一头灰发的老太婆。 


  南衡五个人认识郑夫子,午间宴会见过面,却不认识老太婆。 


  老太婆手中握了一根鸠首杖,长仅一尺八,乌光闪亮,非木非金,不知是何物所制。 


  五比三,八双怪眼大眼瞪小眼,面面相对。 


  “你不死心,是吗?”郑夫子阴森森地问。 


  “不是不死心,而是老夫的事非及早解决不可。”南衡居士咬牙说:“骨肉连心,老夫决不甘休。” 


  “本夫子倒要看看你如何不甘休。” 


  “在下的意思,已向吕老兄说得明明白白。” 


  “本夫子给你明确的答复。” 


  “老夫洗耳恭听。” 


  “本夫子要秤秤你的斤两,你是武林四杰之一,静剑南衡,剑术宇内无双。” 


  “老夫子的确练了几十年剑,颇有心得。” 


  “本夫子不才,也练了几十年剑,有否成就,就不知道了。”郑夫子徐徐拔剑:“本夫子一介书生,练剑恐怕用功不勤,当然没有阁下武林至尊那么专心。因此,本夫子要用其他武技,辅助剑术的不足。” 


  “郑夫子客气。”南衡也慢慢拔剑:“武朋友分高下,并非切磋印证,任何绝技皆可使用,老夫当然不能自订规矩限制阁下只能用剑。” 


  “那就好,本夫子就不客气了。” 


  “请赐教。”南衡移至下首立下门户。 


  不是以武会友,不必讲求麻烦的礼数。 


  郑夫子不客气地占了上首,草草持剑行礼虚应故事,冷笑一声拉开马步,完成进手准备。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南衡所受的心理压力虽然沉重,但剑一起便万虑具消,六合如一,剑徐徐一引,整个人立即宝相庄严,不愧称一代剑术宗师。 


  那神意内敛、沉凝稳健的神情,足以显示他持志养气的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了。 


  双方心神纠缠片刻,剑上龙吟渐发。 


  修为达到无上境界的高手,剑光已经不再外发了。 


  双方皆具有必胜信念,在心神纠缠中势均力敌。在外围观战的人,既听不到剑气的特殊震鸣,也感觉不出令人窒息与心悸的杀气。 


  好静,好冷。 


  静如处子,动似脱免。 


  电芒一闪,蓦地风雷乍发。 


  “铮铮!” 


  震耳的双剑接触声骤起,接着是令人心悸的虎啸龙吟传出,可怖的快速闪耀电芒倏然消失,进攻的一方飘退八尺。 


  抢先进攻的是郑夫子,以电耀霆击似的声势狂攻二十剑之多,攻势之猛烈,无以伦比。最后一剑被封出,只好见机退走,避免对方乘隙反击。 


  南衡居士逼进了两步,不但瓦解了对方二十剑狂攻,而且轻灵飘逸地回敬了十二剑。 


  郑夫子再次凝神逼进,鹰目中煞气开始显现。 


  南衡居士屹立如山,神色疑重,静如山岳。 


  剑虹吐出,郑夫子仍采主攻,左手的剑诀在发剑的后一刹那戟指连点,天罡穿云指突然助攻。 


  剑气突然进发,南衡居士突然闪电似的移位,剑花一涌,厉啸起自锋尖,郑夫子三剑落空,穿云指力也被南衡居士的剑所震散。 


  南衡居士移了位,但依然保持庄严的神情。 


  郑夫子脸色一变,悚然说:“阁下号称静剑,动起来却快逾电闪,果然了得,不愧称一代剑术宗师。” 


  “过奖过奖。”南衡居士冷然地说。 


  郑夫子第三次抢攻,更狂、更猛、更快! 


  剑如狂龙天矫,快速进逼从八方递剑,左手的穿云指也间歇地点出,穿透剑气的厉啸声令人头皮发炸。 


  双剑交击声急剧传出,双方全力相搏,凶险绝伦。 


  剑影漫天,人影虚实难辨。 


  蓦地,一声冷叱,裂帛声接着传出,人影乍分。 


  郑夫子侧飘丈外;剑吟隐隐。 


  一幅袖椿飞出丈外,翩然坠地:是郑夫子的右袖,右上臂近肘处,也裂了一道裂缝。 


  南衡居士的左外肩,也被神奇的穿云指力划了一条缝,幸而未伤肌肤。 


  刚站稳,突然听到重物着地声,心中一震,向左移位,便看到自己的四位同伴,已在同一时间内,摔倒在地,像是死人。 


  同时,他看到老太婆轻拍着鸠首杖,丑陋的老脸上,绽着令人望之心中发冷的狞笑。。 


  “你们……”他骇然惊呼! 


  “我们要你生死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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