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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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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四大势力,鄢府定可从居末跃升首位。”谈谈说说问,队伍后面发生了意外。 


  总人数已超过五十大关,队伍拖得长长地,在小径中鱼贯而行,天色又太黑,走在后面的人以为没有危险了,难免大意了些。 


  跟来的人是怡平,他悄悄跟在人群后面。走在最后的那位仁兄毫无戒心,人大多,脚步声乱难听觉,根本没听到身后的声息。 


  怡平像一个幽灵,无声无息地到了那人身后,左手一伸,勾勒住咽喉,右手在那人的脑户穴来上一指头,将人扛上肩,悄然撤走。 


  在一处小池塘岸边,他将俘虏的脑袋往水里一浸。 


  “咕噜噜……” 


  俘虏被冷水一浸,神智一清立即被水所呛,想挣扎手脚又无法动弹。 


  “清醒清醒,阁下。”怡平将那人的发结揪往往上拉,拉离水面沉声问:“贵姓呀?” 


  “我……我姓阎……”那人心惊胆跳地含糊回答。 


  “阎王的阎?阎老兄,公孙云长那混帐东西目下在何处?”怡平变着嗓音问口供:“乖乖招供,不招的话,下次你的脑袋就会按进烂泥里,喝水不要紧,人反正是要喝水的,喝污泥可就受不了啦!招!” 


  “你……” 


  “不要问我是谁,反正是公孙云长的老相好。”他揪发结的手向下稍沉:“你们不是也在全力捉公孙云长吗?我可不希望让你们把人先弄到手。” 


  “在下不……不知道他的下落。而且,除了特别分……分派的人以外,其他的人禁止接近公孙小畜生。” 


  “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是上面交代下来的,谁也不敢违抗。” 


  怡平心中犯疑,拔山举鼎禁止手下们接近公孙云长,有何用意? 


  他想起黑牡丹的口供…… 


  “绿魅蔡凤今晚好像没来。”他转变话题:“虽然来了不少女的,但没有她,她派到何处去了?” 


  “仅听说派她到岳王庙办事去了。” 


  “岳王庙?七里山那座岳王庙?”“是的,到底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同行的有哪些人?” 


  “这……不清楚,好像有魔手无常。” 


  “去对付公孙云长?” 


  “在下真的不知道,不敢乱说。” 


  “你是个聪明人,乱招会送命的。” 


  “是是,在下不……不敢乱招。” 


  “你给我传话给周夫子,公孙云长是我的。” 


  “这……在下一定把话带到,尊驾是……” 


  “你去猜好了。”怡平手一按一推,一声水响,姓阎的掉下水去了。 


  幸而姓阎的不是旱鸭子,狼狈地爬上岸,已经看不见人影,惊得毛骨悚然,骇然自语:“是人魔!错不了,这老凶魔可怕,赶快走。” 


  黑牡丹招供说,公孙云长与高嫣兰,最远逃不过城陵矶,城陵矶距府城只有十五里左右。 


  又说绿魅蔡凤可能派去对付高嫣兰,同行的有销魂菊、双绝秀士。 


  现在这位胜阎的招供,还有一个魔手无常,去向是七里山的岳王庙。 


  城陵矶在府城北面十五里左右,是江、湖汇流处。七里山在府城北七里。公孙云长与高嫣兰逃到七里山附近,该是合情合理的推测。 


  公孙云长高嫣兰两个人,对付绿魅与双绝秀士该绰绰有余;当然没将绿魅的蚀骨毒香计入。 


  但对付销魂菊和魔手无常,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高嫣兰有危险!他必须前往救助,非去不可。 


  丢下姓阎的,他立即奔向城北大道,要尽快赶往七里山,希望先一步在岳王庙附近找到绿魅那些人。 


  小径与大道会合处是一座丘陵下,他脚下一紧,放开脚程急奔。夜间道上鬼影俱无,正好赶路。 


  远出半里外,他突然扭头叫:“不要跟来,大家都有好处。” 


  后面二三十步,传来清晰的、银铃似的语音:“你我的事如果不先解决,你什么好处都没有。” 


  他心中一动,站住了。 


  “是卓姑娘吗?白莲花来了没有?” 


  白影冉冉而至,共有三个白衣女郎。 


  一阵淡雅的幽香入鼻,白影已悄立在他面前丈余处。 


  “咦!你知道我?”为首的白衣女郎讶然问。 


  黑夜中看不真切,但他知道,这位女郎就是出现在白色焰火环中的美丽少女。 


  “我看到你出现在光环中与走狗打交道。”他无意隐瞒自己目击的事实。 


  “你知道白莲花的事不足为奇。现在,你也知道我了。”卓姑娘语气中有火药昧。 


  “还有快活刀,和你那一群人。” 


  “你知道得太多了” 


  “杀我灭口?姑娘,你恐怕办不到。” 


  “真的?——” 


  “我不骗你,你的武功……” 


  “至少,你在问口供时,本姑娘就在你身旁,而你却一无所觉,你的武功又能比我高明多少?” 


  “我承认你藏匿的功夫很高明,但你跟来的功夫就并不怎样了。姑娘,你我有什么事需要解决的?” 


  “我要那十二色珍宝。”卓姑娘开门见山表明意图。 


  “咦!这与我何干?你不是说,走狗们之中,有人监守自盗吗?” 


  “这是逼走狗们加强追寻的手段和藉口。看守的人,全是周、郑二夫子的心腹,不可能有监守自盗的事情发生,我们已经一而再查证过了。” 


  “找上我,手段和藉口相同?也逼我去找?” 


  “不,我认为你和神箫客涉嫌最大,也只有你们有这种能耐,其次是灵怪,最后才是人魔和鬼母。” 


  “你不觉太武断了吗?” 


  “我只凭事实来判断。” 


  “我明白了,那两位曾经警告我,要我不要去杨家打扰的人,是白莲花和另一位可怕的高手。好象他们曾经说过,我如果不去打扰,将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我是个守信的人,此后即未到杨家打扰,可是,似乎不但没得到意外的好处,反而惹来姑娘再次相逼。卓姑娘,不要在我身上用手段好不好?” 


  “你不要急于否认。”卓姑娘严峻的神情,有一种迫人的力量:“一定是你和神箫客弄的鬼。” 


  “乱入人罪。卓姑娘,快去找证据再来找我。”他掉头就走。 


  “站住!”卓姑娘清叱。 


  他懒得理会,身形突然去势如电。 


  前面岔路口,人影乍现,五个青影劈面堵住去路。 


  “你走不了。”有人冷叱。 


  泥菩萨也有火性,他急于要到七里山,救助心爱的高嫣兰,可说去心似箭,被人一纠缠,他毕竟年轻,修养不够,不由心中冒烟,一声怒啸,回头猛扑追蹑在身后的卓姑娘。 


  双方的身法皆快得不可思议,接触当然更快。 


  “啪啪啪……” 


  四只肉掌一阵暴影,就在这电光石火似的快速接触中,双方各展所学进攻。 


  不但两只肉掌硬接硬拼,肉掌也毫不留情地击中身躯。大概由于双方本无仇恨,心意相通,都没用内力进击,全凭快速的掌法相搏。 


  “啪!” 


  他一掌拍上了卓姑娘的左胁下。 


  “卟!” 


  卓姑娘在他的左胸回敬了一掌。 


  身形闪动逐渐加快,他禁受得起打击,掌乘势上拂,毫不客气地拂中卓姑娘左胸,触及那女性最敏感的部位。 


  “嗯……” 


  卓姑娘惊叫,花容变色急退。 


  他如影附形跟进,巨灵之掌按上了对方的脸部。这瞬间,他看到姑娘脸上羞急与惊惶的神情,百忙中收掌撤招向左急闪。 


  糟了,卓姑娘本能地扭身一脚疾飞,卟一声扫在他的右胁下,直把他踢飞丈外。 


  他骤不及防,满以为他从对方的脸上撤招不伤害对方,对方就算不知道感恩,也不至于仇报反击。 


  这一脚力道不轻,他砰一声摔倒在丈外,立即一跃而起,哼了一声飞掠而走,口中不住咒骂:“女人,真是不知感恩的坏东西!我见了鬼了!” 


  卓姑娘站在原地发愣,不再追赶。 


  从此,他对这位美如天仙的卓姑娘,有了很坏的印象,心里不是滋味。 


  破晓时分,他潜伏在岳王庙左侧山坡的树林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全庙的一切动静。 


  七里山的岳王庙规模相当大,正殿三进,偏殿也有两进,平时香火鼎盛,十余名庙视接应不暇。 


  岳州人对岳王的崇敬程度,远非佛、道的佛仙所能望其项背。 


  但是,自从走狗们在岳州出没郊区,乡民们怕事,因此皆相戒少出门为妙,进香也跟着免啦! 


  庙祝们只知道睡懒觉,不像寺院宫观的僧道要上早课,所以除了派一个人烧早香之外,既听不到念经声,也没有钟鼓的清鸣,显得冷冷清清,庙内庙外不见人影。 


  庙内建有客院,招待远道来进香的香茗。 


  他耐心地等候着,猜想魔手无常那群男女,可能在庙中投宿。 


  他心中不住暗叫:“寺庙是非地,高姑娘,不要闯来,不要闯来……” 


  西面约三里地,正是公孙云长和高嫣兰双宿双飞的小茅屋。 


  天亮了,小茅屋中洋溢着满屋春。 


  美人爱英雄。这句话未必正确。 


  英雄爱美人,其可靠的程度,至少其真实性要比前者高出三倍,甚至五倍或更多。 


  公孙云长是江湖正道人士公认的英雄,而已是英俊魁伟的武林世家公子,当然爱女人;男人好色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 


  高嫣兰不是他第一个女人,对付这种大闺女,在他来说,大有操刀而割,游刃有余的感觉。 


  在什么时候该表现英雄气概;什么时候该轻怜蜜爱;什么时候该灌迷汤显小殷勤……在他这情场老将来说,简直驾轻就熟,应付裕如,不消浪费多少工夫,就可令高嫣兰死心塌地向他投降,达到他的目的。 


  高嫣兰已被爱情冲昏了头,更在一番历险、一番困顿、一番有计划的安排下,最软弱最无依的感情崩溃期出现,自然而然地一头钻入公孙云长设下的爱情网罗。 


  经过一夕缠绵几番风雨,朝云暮雨神女会襄王,她已经迷失了,还自以为是抓住了幸福获得了依靠。 


  她却不知,在这室无长物的茅屋卧室中,公孙云长曾经和另外一个女人、那有脂粉香味的女人,已经在这里缠绵了一下午。她所嗅到的脂粉香,正是巫山云雨留下的残香剩芳。 


  日上三竿,他们仍在屋中情话绵绵。 


  他们在等待,等待衣裙鞋裤干后穿着上路,吃一顿丰富的早餐,惬意得很。 



    

    




  

  


  






















  

  


  




第二十九章 最毒妇人心 



  怡平躲在山坡的树林里,啃着带在身边的糕饼充饥,等候要等的人出现,像只呆头鹅,心慌意乱地痴痴地等。 


  他觉得有点坐立不安,似乎有点灾祸临头的感觉涌上心头,已经日上三竿,怎么依然毫无发现?要不就是公孙云长与高嫣兰已经离开,或者并未前来。 


  另一可能是:俘虏的口供不确。 


  一切安静如恒,毫无异状发生。 


  有老庙祝在庙门外打扫落丛;有几起零星前来进香的香客。田野中有农人在整理即将成熟的稻米;山林中飞鸟争鸣;天空中各种水禽成队飞翔;大道上行人往来不绝……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只有他这个傻鸟在穷紧张,在预感将有某些不幸的事故发生。 


  好漫长的等待,他终于蜷缩在树下的草丛中,朦朦胧胧地梦入南柯。 


  当然,梦一点也不令人愉快。南柯一梦代表一场现实人生,祸福荣枯平凡得很。而他,却梦到那天在客店中,被销魂菊的移神大法愚弄的情景,高嫣兰与公孙云长都在梦境中重现了,如虚似幻,似假若真…… 


  高嫣兰…… 


  他终于看到高嫣兰了! 


  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高嫣兰! 


  雍容、华贵、矜持、美得令人目眩、风华绝代的高嫣兰,正站在他前面不远处的光环中,飘飘若仙地向他矜持地微笑。 


  他曾经看过这种景象,是昨晚,错不了,昨晚是姓卓的姑娘,现成却变成高嫣兰了,到底谁真准假? 


  令他耿耿于心的公孙云长出现了,令他气愤的是,这家伙以那天同样的嘲弄口吻向他说:“喂!傻鸟!跟我走;你这比白痴更糟的傻鸟……” 


  然后,高嫣兰从光环中走出来,庄重和矜持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媚态横生,春情洋溢,向他伸出纤纤玉手,向他腻腻地媚笑:“来啊!我们走,手牵手……” 


  砰一声响,高嫣兰像一头白羊,赤裸裸地摔倒在他面前,那香艳的画面…… 


  他猛地一惊而醒,梦境消失了! 


  那有什么叫他傻鸟的公孙云长?那有赤裸裸的高嫣兰?他只是睡在草丛中做白日梦,因为他连日奔波,昼夜不停追逐、搏杀,的确太疲倦了。 


  他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而头上的炎阳正热力四射,草丛中依然热浪蒸人。 


  “我真得远远地离开这些烦人的激情和凶杀了。”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苦笑自语。 


  蓦地,透过草隙,他看到了些什么。 


  懈怠消失了,困倦消失了,他像换了一个人,像一头发现猎物的肉食猛兽。 


  魔手无常正跨出庙门,沿小径向南走,消失在庙前半里外的树林中。 


  里面还有些什么人?绿魅?销魂菊? 


  真不妙,高嫣兰可能真的会来! 


  走狗们计算之精,令他心中懔懔。 


  两个夫子是天才,拔山举鼎更是天才,难怪万家生佛那些英雄,屡战屡败,毫无所成。 


  有了目标,他的心情稳定下来了。 


  当情势不明,密云不雨时,这段时间是非常令人不安的。一旦要等待的事明朗了,一切不安的情绪更会稳定下来,即使面对的是凶险,恐惧的感觉也会逐渐地消退。 


  茅屋中,高嫣兰在房中穿着停当,袅袅娜娜地出到厅堂,公孙云长已经佩好剑相候。 


  “哦!容光焕发,真的脱胎换骨了呢!”公孙云长邪邪地盯着她笑,说的话更是歪邪:“嫣兰,你好美好动人,你知道吗?几番风雨……” 


  “啐!”她娇羞万状,脸红到脖子:“不许你说下流的话,你……” 


  “哈哈!嫣兰,你真不够……不够情趣,情人单独相处,有些话……” 


  “不听不听不听!”她真有点像要恼了,毕竟不习惯这种变故:“我们该走了吧?” 


  “对,走。” 


  公孙云长及时收敛了邪笑,系妥百宝囊,从囊中取出一只香囊形的如意型小饰袋,温柔地系在她的腰带上。 


  他郑重地说:“如果碰上庄怡平,悄悄地用力抓捏这个小饰袋,千万不可让他发现,记住了。” 


  她吃了一惊,晶亮的眸子注视着公孙云长,眼中有重重疑云。 


  “为什么?”她讶然问。 


  “因为他是我们最可怕的敌人。”公孙云长一脸煞气,眼神锐利如刀。 


  “这……” 


  “他是走狗,秘密走狗的暗探。” 


  “云长……” 


  “你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她脑门一震,这句话份量太重了。 


  “云长,你知道我的心,我已经是你的人……”她有点伤感,女人在这种时期多少有点多愁善感的。 


  “请相信我的判断,嫣兰。”公孙云长又换了一张面孔,笑容又变得邪邪地,手轻抚她滑不留手的粉颈:“亲亲,该开脸了,是不是?” 


  未出嫁的闺女,脸上的汗毛是不能弄掉的,所以叫黄毛丫头。直至新婚当日上床之前,由一位老太婆专家用线将汗毛夹掉,叫开脸。以后就可以使用脂粉了。 


  开脸,也就是代表她有了婆家,走上一去不回的生命临界点,跨出一步,就永别了处女年代,再也不会回头。 


  在一个未出嫁的女人来说,这是一种侮辱。 


  尤其是这句话出于夺去她贞操的男人口中,往深处想,她该去上吊,至少也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 


  她脸色变了,变得苍白失血。 


  “一回到家,我爹就会派人前往锦绣谷提亲。”公孙云长总算发觉自己失言,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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