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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悱恻的恋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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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夏树静子

  床上,修一郎用宽大的手掌不停地搓擦着文子祈祷似地合着的双手,文子的纤细的手指终于微微温和起来。修一郎又用双脚夹住文子的双脚,曲着腿上下蹭摩着。有时,文子的脚还热不起来,他就让文子抬起双脚贴着自己的腹部,用双手捂着,细心地一下一下地搓着……
  看来今天晚上一切都结束了,文子的脚趾虽然还是冰冷,但他仿佛感到它吸取了他的体温,正在渐渐地暖和起来。
  这是一个罕见的暖冬。听着阴历三月的脚步声,寒冷还没退却,季节便移到了阳春。修一郎的体态有些发胖,睡觉时只需穿着棉布睡衣盖一条薄被就足够了,但文子看来还得忍受一朝一夕的凛冽。
  她在被子下盖了两条毛毯,还要修一郎帮她搓手脚,否则就冷得睡不着觉。倘若在隆冬,两人一起钻入被窝以后,还要花一个多小时,文子才能被他的体温和爱抚缓过气来,静静地入睡。虽然可用电热毯或热水袋,但文子不喜欢,说睡不着觉。他知道这是妻子的撒娇。妻子喜欢一边呻吟着“冷……冷……”一边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爱抚。他耐心地忍受着,满足着妻子的需求。
  事到如今,修一郎已经习惯了。他们十五年前结婚,除了盛夏,从入秋到梅雨来临,每晚都是如此,修一郎无论深夜还是白天回家,文子都等候着,不上床,说一个人太冷,睡不着。
  不管过不过夫妻生活,晚上他都要温暖妻子那冰凉的手脚,蹭搓着。好不容易使他入睡以后,他自己也困倦了。无法摆脱这种习惯,妻子患有低血压和贫血,又极其怕冷,不会生孩子。
  “冷……冷……”
  文子的嗫嚅渐渐远去。这是她满足丈夫的爱抚,有了倦意的标记。她偎靠着修一郎健壮的胸脯,呼吸也平稳了。
  他反伸出手去,关了电灯。卧室里一片黑暗。
  远处传来的电车声一消失,屋子内外一片寂静。这幢玲珑的房子座落在东京北部的住宅区里。
  修一郎也闭上了眼睛。
  但是,他怎么也睡不着。明天是星期五。四年前,他就对妻子说,星期五要整理一个星期来的剩余工作。要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才能回来。
  他又闭上眼睛。
  愧疚,使他久久不能入睡。
  进入四月,天气连日放晴。文子冬天里怕冷,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此时也开始出门散散心了。
  四月第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文子乘座私铁和汽车去吉祥寺百货店。
  修一郎在大运输公司的美术品课工作,因为专门经营绘画、雕刻、古美术品,所以有个远离公司的车间。今年四十五岁的修一郎是那里的课长,还要直接从事操作,因为在美术品的捆扎和堆放中,需要特殊而精湛的技术。这工作使他上班时不必穿得衣冠齐整,西服里只要穿一件衬衫和运动衫就足够了。不过,他在穿戴上特别讲究,虽然貌不惊人,但也格外的洒脱。
  对文子来说,只要没有孩子,无论在时间上还是经济上,都很宽裕。所以每当季节更换时,给丈夫选购衣服,成了她生活中的一大乐趣。
  文子走进百货店时,时间刚过四点。她下午做好家务刚想出门,邻居一位主妇来串门,只顾着讲话,结果出门晚了,但星期五丈夫要到深夜才回家,所以也用不着顾忌傍晚的时间。
  男子服装营业部在五楼。文子挑选着丈夫的衬衫和袜子,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然后,她上八楼的家庭用品经营部。在观看陶瓷器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对鸳鸯茶碗上。她想了想,便买下了鸳鸯瓷碗。丈夫星期五不回家吃饭,加班后和部下一起喝喝酒,醉意朦胧地回家洗澡后,才和等着他的文子一起走进卧室。
  这茶碗放到明天进早餐时给他看。一想到要把饭盛在他喜欢的纯蓝色的器具里,默默地端给他时,他表现出来的惊讶神情,文子的心就扑通扑通地跳起来。他不会对新茶碗毫无反应的。
  家里没有孩子,又没有猫、狗等宠物,加上又没有特别的爱好,丈夫每天如此在外面默默地干着技术性的工作,生活枯燥乏味。于是,夫妻间的交流都停留在家庭琐事上了。修一郎性格稳健,对小事也很讲究。
  文子遐想着那时和丈夫的交谈,事后还要回味着,以满足她独自一人时的孤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文子十五年来的结婚生涯。她经人介绍嫁给了修一郎,不知不觉的已三十七岁了。
  她乘电梯下楼。时间已过六点。百货店到六点半关门。她累了,想在哪坐一会儿,然后回家……
  电梯快到四楼时,文子漫无目标地眺望着人群开始稀疏的店堂。忽然,她睁大了眼睛。她发现一个人,和丈夫一模一样,稍稍肥胖,穿着灰色西服和胭脂色衬衫,站在橱窗前。
  “呀!”
  在四楼走出电梯的瞬间,文子惊诧了。那人真是修一郎。他和女店员讲着话,女店员正在取出商品,清楚地看得见他的侧脸。
  “嘿……”
  文子有些欣然。修一郎好像今天没有加班,而且下班得比平时早。这倒不如一起在外面吃了晚饭后回家。
  不过,他在买什么……
  文子悄悄走近他的背后。她并不想去偷看他在买什么,只是在等候适当的时机出现在他的面前,使这种偶然能给他增添喜悦。如果机不逢时,有时会很不幸。比如,他想早点回家,文子又想反正丈夫晚回家的,在半路上休息,让他在家里干等着……
  文子憋住呼吸,靠近丈夫背后,无意中发现那是女童服装柜。女店员拿出三件衣裙放在他面前,把其中的一件撮到他的跟前给他看。是米黄色的连衣裙,胸前有刺绣的兔子。这是三、四岁左右的女孩子穿的衣服。
  修一郎点点头。
  店员收了钱问着什么。
  “不!不用盒子。”他答道,“有个纸袋就行了。”
  店员向收款处走去。
  文子没有马上叫他。因为他又在向别的柜台张望着,正很迫切地注视着并排着的女童衬衫。这神态不仅是迫切,简直是老主顾的目光——
  他没有买衬衫。店员拿着纸袋回来,他又和店员讲着话,店员用食指朝着柜台下指了指,他点点头走了,步态还带着探寻。
  修一郎走进电梯去三楼。文子感到自己看到了一件很神秘的事情,不由放慢了脚步,在四、五个人的后边呆呆地跟着他。
  三楼是女子服装营业部,他环视着两侧缓缓地走着。在穿着女罩衫的模特儿边上停下。
  他朝柜台看了一遍后,用手指着让店员拿出一件质地柔软的藤色女罩衫。文子觉得这是丈夫在为自己挑选。淡淡的熏衣草色是文子最喜欢的颜色。他也说好像显得有些寥落,但很协调。
  他把藤色女罩衫放在柜台上,向文子站着的方向挪动了一步,注视着柜台,丝毫没有发现文子。
  “还要一件……那件怎么样?”
  他指着一件黄色的,和刚才买的女童裙相近的颜色。
  “好。就要这一件,”他爽快地说道,“我要十三号的。”
  文子感到胸口一阵紧缩。
  她体格文弱瘦小,穿的是七号。十三号……给谁穿的?
  文子从鲜艳的黄色联想起白质丰韵的年轻女子,她像是穿那件女童裙的幼儿的母亲?
  文子正恍恍惚惚着,修一郎把两件女罩衫分别包好,把藤色的放进包里,把十三号塞入女童裙的纸袋里,挟在腋下。
  一路上,修一郎在心里盘算着,不如让文子察觉好了……
  四月份的第一个星期五,是雪江的三岁生日。他在百货店替雪江买了当作礼物的衣裙后,依然去武藏境的亚津子的公寓,吃完饭和雪江玩一阵子,等雪江入睡,就喝两杯淡酒,和亚津子温存一番。
  回到家,不到十二点。虽然在亚津子的公寓里洗了澡,但回到家还要洗,必须把亚津子的体香和幼儿的乳香冲洗干净。
  文子把睡衣交给裹着浴巾出来的修一郎,端坐着注视着他穿睡衣。
  他见到妻子不知为何意气消沉,心想是个好机会,便从包里取出盒子,他自己也坐在桌前,打开盒子,露出送给妻子的藤色女罩衫。
  “谢谢。”
  文子微笑着用手抚摸着柔软的布料。突然,她窘迫地伏着脸。
  “你……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对我讲清……给哪个亲友?有小姐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反而让修一郎心里感到一阵轻松。
  “这是什么话?”
  “今天我去吉祥寺百货店买你的春装,到四楼……”
  在女童服装柜看见修一郎,他接连买了两件女罩衫,她目送着他向国铁车站走去的背影……文子说着,好像那天即使有些微的变化也要向他汇报似的。修一郎产生了错觉,好像感到她简直是在和他商量着要查明丈夫隐私的方法似的。
  这时,他本可以装模作样,继续欺骗下去,而内心里会更加不安。他索性向文子讲清楚,哪怕微不足道,也要让妻子共同承担罪恶深重的忏悔。
  亚津子在山形县高校毕业后来东京,一直在美术品课当事务员,五年前经亲戚介绍结婚,辞去了工作。但半年后离婚了。因为丈夫早就有了外遇,婚后还在来往,亚津子一提出异议,丈夫就蛮不讲理。
  离婚前,亚津子找修一郎商量过几次,修一郎开始采取安慰的态度,听着她的哭诉,他对她产生了同情,劝她要离婚还是早点好,并要她找个好律师。
  亚津子听从他的劝告,找了律师正式离了婚。并且还得到了丈夫在婚前买下的武藏境公寓,作为对她的赔偿。这两套间的公寓虽不像高级公寓那么漂亮,但她因此可以不用回山形县的娘家,这使她很满意。
  离婚后,修一郎常常顺便去探望她,不知不觉间产生了感情,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离婚时,亚津子二十二岁,身体健壮。当然开始时决不会想到要她生孩子,但在修一郎的意识深处,要有自己后代的愿望,就如地底下涌出的泉水,永远不会干涸。
  过了三个月,亚津子怀孕了。她哀求修一郎能让她将孩子生下来,决不妨碍他的家庭。孩子出生后,自己可以打零工,生活也能对付得过去,只要他方便,常来看她们就行,而且如果能办理孩子的认领手续……
  三年前的春天,小女孩出生了,按修一郎的喜欢,起名“雪江”。
  他每星期一次,一般在星期五晚上去武藏境公寓。关于母女俩的生活费,他每月酌情给亚津子。亚津子遵守约定,在附近承接西服的加工,或把雪江托付给和蔼的主妇,去超级市场打零工,竭力不给修一郎添麻烦。因此,她提出的生活费数目,也决不会使他为难,以致引起文子的生活危机。
  只是在最近,附近的幼儿园里有了缺额,她想把雪江放进幼儿园里,有人提醒她要尽早去区公所办理认领手续。认领手续并非要得到妻子的承诺,但必须记入修一郎的户籍。所以在这之前,不得不把一切都向文子讲明,并得到她的允许。修一郎想,这对文子来说是合理的,但又优柔寡断,难以启齿……
  文子把双肘支在桌子上,撑着上半身,听着丈夫的告白。她目光呆滞,眼睛里溢着泪水,唇边浮现出惨淡的微笑。
  “一直瞒着你,实在对不起,”修一郎鞠躬赔礼,额头碰到桌面,“以后决不改变你的生活,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如果你同意的话……”
  文子温和地注视着讷讷地讲着话的丈夫,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那么,雪江的认领手续还没有办理吧?”
  “还没有。”
  “还是早点去办的好啊,没有父亲,雪江也会胆小的呀!”
  “真对不起……”
  “有三岁了吧,正是最可爱的时候。”
  “……”
  “这么算来,和亚津子有四年了吧?”
  “……”
  修一郎感到文子的身体在渐渐地萎缩,越来越小了。
  “有四年了……”
  文子像在玩味似地喃喃着,泪水从眼眶里顺着面颊淌下来。
  修一郎向妻子坦白了星期五加班的谎话后,想到以后还要在这天去亚津子的身边过到深夜,心里就感到很愧疚。
  从此,他改变了星期五去的习惯,取代的是随时都会去武藏境,也不在深更半夜回家了,但相反每星期总要去几次,都在十点钟以后回来。公司每星期休息两天,偶尔他星期六休息也要出去了。对文子只说还剩下一些难处理的打包和发送工作需要干完。有时,他确实是去公司加班,但有时也径直去了亚津子的公寓。
  因此,他去亚津子这里的频率和时间反而比以前多了。
  雪江已经到了令人逗爱的年龄,“爸爸,爸爸”地一追随,修一郎就忘乎所以了。他抱着她,用鼻子蹭着她那红润的胖脸蛋儿,吮吸着女儿的乳味。一瞬间,他深深的陶醉了。
  五月底,修一郎带着亚津子去区公所办理了雪江的认领手续。
  亚津子的确很称心,内心里无比的感激他。
  认领了雪江以后,亚津子对修一郎的要求也依然如故。他从未在武藏境过一夜,亚津子对此也没有表示出不满,严守着不妨碍他和文子的家庭的诺言,只希望他晚上从公寓回家时尽量别让附近的人看见,否则被人说丈夫不愿在这里住下,这是很难堪的。只在讲着这些话时,亚津子浮肿的脸庞上才终于露出一丝埋怨和哀伤。
  修一郎总想就此在亚津子那里住下,这是他朝思暮想的,稍带醉意地睡在雪江的身边,身上感受着雪江那可爱的酣睡的气息,抚摸着他的乳发,这时……
  但是,他不回家,文子就一直干等着。不暖和她的手脚,她就冷得睡不着……一想到这些,修一郎就会霍然起身回家了。
  修一郎每三次里总要晚回家一次,文子问他在哪里,他总是很爽快的承认了。
  “有几岁了?”
  “三岁零五个月。”
  “很可爱吧?喜欢什么玩具?”
  “这……布娃娃吧。”
  “啊——对了,方便的话,把她带来一次吧,亚津子也一起来。以后亚津子有什么事要办,也可以把雪江放在我这里,我先给她准备好玩具。”
  文子充满着微笑,一副诚恳的目光,注视着修一郎,第二天还真的买来了布娃娃。
  其实,文子正在努力对现实进行理解。她早就知道修一郎想要孩子,但自己偏偏不会生育,所以,无论她怎样尽力做一个贤妻,也已经给他造成了终生的遗憾。也许他心里感到深深的悔恨。
  现在,亚津子生养了雪江,弥补了这一缺憾,丈夫也许因此不会后悔与文子的结合。如此想来,自己反倒应该感激亚津子了。
  既然是修一郎血统的孩子,文子也不会不喜欢,比如就当作是生了一个侄女……
  文子想到是侄女,就感受到与雪江的亲近,想到亚津子的托付。
  文子用手工制作了一个布娃娃,精心缝制了一件花边裙子,交给修一郎。
  他把她交给了亚津子。亚津子很干脆的收下,把布娃娃给了雪江,裙子也让她试穿了。但是,无论如何,雪江不喜欢这布娃娃,把她扔进房间的角落里,衣服也不合身,不知哪里做坏了,不能穿,结果也被垫在衣柜的底下。
  修一郎答应文子,要把雪江带来,但始终得不到机会。到了十月中旬,亚津子在山形县的娘家要为亡父做佛事,因为在乡下,路途又遥远,要把雪江带去,这使亚津子为难。
  “可以寄放在她那里嘛,文子一直在那么说。”
  亚津子想了想:“那么,承她的盛情,就拜托她了。”
  修一郎马上向文子转达,文子的脸庞立刻发出光来。
  文子的准备确是一件了不起的奇迹,仅在三天里,她就几次整理孩子容易碰伤的尖锐的东西和玻璃器皿等,在火炉的周围套上铁网,甚至还买来了玩具和毯子、翻阅妇女杂志,构思着能引起孩子欢悦的方案。
  明天是亚津子出发的前一天,修一郎准备下班后直接去公寓,晚上将雪江领回家。
  修一郎回家晚了。
  文子不住地从窗口向路上张望,甚至走到了大门外等候。
  十一点后,外面终于传来了停车声和修一郎的脚步声。文子忙上前打开门,修一郎一个人站在门口:“她决定带去,实在是担心给你添麻烦,因此还是带去放心……”
  修一郎用疲乏的嗓音解释道。
  但是,这对文子来说,好像在说——亚津子还是不放心把雪江托付给文子,修一郎也主张亚津子带去的好……
  “是啊。”
  文子呆呆地带着笑意,若无其事地退进屋,上了三楼,一关上卧室的门,她突然脚步蹒跚,感到胸口气闷,嗓子哽咽。
  从暮秋到初冬,冷空气突然降临。每天晚上,修一郎必须精心地搓擦着文子的手脚。直到脚趾完全暖和起来,这需要相当的耐心。平时,修一郎开始时让文子面对着自己,让她的脚掌贴着自己的腹部,用双手擦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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