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啊!
这时,家人来报:“韩将军请几位过去说话。”
四人应了一声,随着他去了。一行人来到了客厅,只见梁红玉、雷老虎也都在座。见礼之后,包正说道:“韩伯伯,库银失窃案已经有了眉目,待到两日之后,就可擒获真凶,找回丢失的库银。”
韩世忠听了,脸上也现出激动之色,乱蓬蓬的胡子也随着簌簌地抖动:“哈哈,好小子,想不到竟然如此之快!你来说说,案犯到底是谁?脏银又藏在何处?”
包正脸上现出一片为难之色,施礼道:“等案件真相大白之时,小侄再详细为您解说,现在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韩世忠听了,脸上不免露出失望之色。身边的梁红玉安慰道:“不到水落石出,怎能揭穿谜底,良臣可以无忧矣。”
包正心中暗暗敬佩:“真乃贤内助也!”然后瞟了一支梅和阿紫一眼,心中思索道:“不知谁会成为我的贤内助呢?”
这时阿紫就开始指责起包正来:“包子哥哥从来都是这样,开始的时候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调人胃口。”
包正怕她纠缠起来没完,于是向韩世忠问道:“韩伯伯何事相招?”
韩世忠这才转入了正题,他先是从椅子上站起,乐呵呵地说道:“昨天夜里,秦桧那厮的家中被盗,丢失了不少珍贵的书画,真是大快人心呀,哈哈!”
包正和一支梅早就知道实情,心中偷笑,脸上却也随着露出惊喜之色。阿紫抢先问道:“韩伯伯,是何人所为?”
韩世忠道:“墙上留下了一支红梅印记,看来定是侠盗一支梅无疑。”
阿紫不由拍起了巴掌:“太好了,一支梅受了冤枉,当然要为自己讨还公道了。不过,竟然敢到丞相府去作案,果然不愧是一支梅!”
韩世忠又道:“还有一个惊人是消息呢,昨日,司库杨祖德疯了!”
包正一听,连忙问道:“怎么疯的?”
韩世忠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好的在号房里面就发起疯来,大声哀嚎,倒地打滚,浑身抽搐。后来干脆见什么咬什么,那狱卒从栅栏里伸进的靴子竟然也被他咬住,险些咬掉脚趾。太医院的御医看过后,说是得了失心疯,恐怕活不过三日了。所以今日早朝的时候,我就奏请了圣上,让狱卒把他带回自己家中,皇上竟然也应允了。”
“那现在杨祖德已经回到他家中啦?”
“正是!”
“小侄正好想见他一面,了解一些事情,先行告退。”包正说罢,就急匆匆地出门而去。小黑、一支梅也都随着出了客厅,要一同前往。后面的阿紫也钻了出来,吵着要去。不过,她主要的目的是看热闹罢了!
包正无法,只好点头答应。不过一支梅和小黑因为昨日装成流氓打架,已经被人家所识,只好在巷口等候。而阿紫则兴冲冲地跟在后面,来到了杨祖德家的门前。
包正来到门前,轻声扣打门环,不一会,大门打开了一个小缝,昨天的小丫环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见了包正,先是一愣,复又面露喜色,惊叫道:“先生,原来是您来了,快请进!”
包正在来的时候,已经乔装成昨天那个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他微微点头,然后带着阿紫就进了大门。
小丫环见了阿紫,不由惊讶起来:“这位是——”
包正道:“她——她是我随身的女童,随我一起学道,也有些本事,所以就将她带来。”
那小丫环听了,又欢喜起来,亲亲热热地拉起了阿紫的小手。阿紫却是满肚子的不高兴:“怎么一转眼,我就成了包子的女童了!”不过,也只好先忍着了。
包正来到了正房的门前,刚要迈步往里走,忽然屋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撕心裂肺,凄惨无比。跟在包正身后的阿紫吓得激灵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地捂起了耳朵。
包正却面不改色,径直走到了屋中,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正张牙舞爪地挣扎着,旁边有两个壮汉,正在用力将他按住,两人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而昨天生病的妇人,则稍稍好了一些,正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轻轻地啜泣。
小丫环走到了妇人面前道:“夫人,昨日的先生来了。”
那妇人一听,立刻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脸上也有了一些光彩,仿佛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包正朝她微微点点头,然后快步来到了杨祖德的身前,仔细打量起他来。只见对方眼神凝而不散,并非如疯者那般迷离,看来,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再往脸上看,脸色稍稍有些蜡黄,两腮塌陷,口角渗出了一丝血迹,大概是在挣扎的时候,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所致。
包正不由沉思起来:“看他的神态,根本就不是什么失心疯,可是又为何如此痛苦呢?”一时间,百思而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忽听杨祖德口中呜呜叫道:“烟,快给我烟!”
包正听了,猛然一震,急忙问那妇人道:“夫人,杨大人平时可曾抽烟?”
杨夫人流泪道:“拙夫以前从来也不抽烟,家中也没有烟袋等物。早上回来,他就如此呼叫,我就派丫环买来烟具,谁知他见了,就扔到了一边,怕是真疯了吧!”
包正不由掏出了烟斗,叼在了嘴上,沉思起来:“看杨祖德这般模样,倒像是吸毒者犯瘾,不过,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毒品吧?”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昨天在翠红楼胡姬房中的情景浮现在眼前,尤其是那股莫名其妙的的香味,仿佛又扑鼻而来。
“胡姬、毒品、杨司库、库房钥匙……”瞬间,他终于理清了其中的脉络:“定是那胡人已经能够提炼类似大烟一类的毒品,诱骗杨祖德吸食成瘾,趁他喷云吐雾、飘飘欲仙之际,复制了库房钥匙的模子,然后另配了钥匙,所以在得手之后,那个胡姬就马上被同伙买走。我说那股香气怎么如此奇怪呢,只是因为自己受到这个时代的束缚,所以才没有想到这一点啊!”
想清了事情的始末,包正的心里顿时轻松起来,破案的把握也大大增加了。那妇人见包正忽然面露喜色,于是连忙问道:“先生,拙夫可曾有救?”却不知,包正到现在,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呢。
包正听了,心中暗想:“这个时代也没有戒毒所,我又没有毒品,看来也只好采用强制性的手段了。”
于是对那妇人道:“妇人不必着急,杨大人的性命是无碍的,只是要吃些辛苦,你叫丫环取来绳子,将他绑在床上,适当的给他喂一些水米。大概七日之后,就会慢慢好了。还有,我再给你一些药粉,你每天给他服一些,就可以让他昏睡过去,免得挣扎叫喊。”
那妇人听了,连连道谢。包正于是对旁边的阿紫说道:“童儿,为师来得匆忙,你去回去,向贾姑娘讨些药粉来。”
那阿紫初时没有听明白,直到包正又说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叫我呢!于是就撅着小嘴,出了大门,找一支梅讨药去了。
( )
第十二章 他乡遇故知
不一会,阿紫拿着一个小纸包走了进来,塞到了包正的手中。包正也不理会她的孩子气,打开了纸包,放在鼻下闻了闻,分辨出是一支梅的独门迷药,于是对那妇人道:“杨夫人,每次只要用一小撮,放在尊夫的口鼻之间,就可以了。”
说罢,就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些药粉,撒在杨祖德的鼻子上。这迷药功效果然神奇,转眼之间,杨祖德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那两个大汉也终于解脱,放开了抓着杨祖德的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粘在身上了。
杨夫人也连忙对包正深深一福,口中说道:“多谢先生高义!救拙夫于危难。”
包正见旁边的阿紫依然有些气鼓鼓的,于是就决定送她一顶高帽:“杨夫人不必客气,全是我这个女童取药,才稳定了拙夫的病情。”
杨夫人一听,又连忙向阿紫致谢。阿紫连连谦让,小脸上也满是喜滋滋的。
包正见此间无事,于是就拱手告辞。杨夫人千恩万谢地把他们送出了大门,这才挥手告别,看着这个善良的女人,包正的心头也涌起了一片敬意。
二人出了小巷,于一支梅和小黑会合,阿紫乐颠颠地将经过说了一遍,尤其是自己所发挥的巨大作用,更是大肆宣扬了一番。
小黑却皱着眉头,看了一支梅一眼,然后对包正说道:“包子,我看你这两天也没怎么干正事,能如期破案吗?我怎么一点头绪也没有?”
包正呵呵一笑:“小黑,我这两天做的可都是正事啊,贾姑娘,你说是不是?”
一支梅脸上一红:“你都做什么正事了,出了逛大街,就是逛妓——”阿紫听了,拍着小手叫道:“对呀,对呀,而且昨天晚上还——”
包正一听她越说越下道,于是连忙转移话题:“听说临安有大大小小十几处瓦子,都热闹非凡,今天咱们就不做正事了,去瓦子里耍耍!”
小黑和阿紫都是好凑热闹之辈,一支梅自从跟随包正之后,也不像从前那么孤傲,于是全体通过,四人就去寻找附近的瓦场。
走到了路口,忽然听到道边有人吆喝:“卖地经,我这地经乃是临安最大的书经铺印制的,一手持地经,游遍临安城!”(地经,相当于旅游地图。当时临安非常繁华,每天的流动人口近十万,所以专门有贩卖地图之人。故有宋诗曰:白塔桥边卖地经,长亭短驿甚分明。如何只说临安路,不较中原有几程。)
包正听了,连忙上前买了一册,竟然只花了五文铜钱。打开一看,却是雕版印刷而成,内容十分精细。原来,南宋雕版印刷非常发达,临安的书经铺众多,所以价钱便宜。
于是,选了最近的一处南瓦,四人一起去了。到了南瓦一看,与龙游县的的瓦子又大有不同。各种娱乐场所大多都专门建有精美的房舍,如勾栏院是专门表演戏剧的地方、茶肆则是专门听书之地。只有如蹴鞠、相扑等大型的表演项目,才在露天举行。
四人随着拥挤的人流,涌入了瓦子里面,但见勾栏林立,茶肆遍地,更有一些杂耍者就在路边表演,百戏杂陈,引得游人纷纷驻足。
四人边走边看,颇有些乡下人进城的感觉,一时间,眼睛也仿佛不够用了。走着走着,前面忽然欢呼声如潮。不觉凑了过去,原来是一处蹴鞠场,
包正一看场地,不由一愣,正是按照自己传授黑霸天的格局布置的,两边是球网,中间是开阔的比赛场。此时,双方队员正在入场,接受观众的欢呼。
阿紫眼尖,指着身着红衣的一队叫道:“那不是黑霸天他们吗!”其他几人一看,果然不错,想不到,这厮跑到京城,竟然如此受欢迎。
这时,场上的蹴鞠比赛正式鸣锣开赛,双方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比拼。包正看了一会,只见双方对抗激烈,球技精湛,攻守俱佳。只是黑霸天一方的战术素养明显高出对方一筹,经常打出精彩的传球配合,这显然是包正给灌输的现代足球理念所致。
场上比赛激烈异常,场下则更是热闹,只见有十余人在人群中不断穿梭,观众纷纷掏出银子,看来是正在下注。包正见了,心中暗笑:“这个黑霸天不错嘛,看大家踊跃投票的劲头,肯定赚了不少钱啊!”
而阿紫和小黑则很快就沉浸在激烈的比赛之中,口中也不断得给红队加油鼓劲,看着两人一会欢呼雀跃,一会顿足捶胸的模样,简直就是标准的球迷。
就连一支梅也紧盯着场上的激战,眼睛随着鞠来回的移动,看得入神包正不由暗笑:“想不到连一支梅也看傻了,足球的魅力就是大啊!”
最后,铜锣连响三声,比赛结束,黑霸天的一方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十二名鞠手连成一排,宛如一条火龙,绕场一周,接受关注的欢呼,全场也顿时为之沸腾。不过,也有那些押错了对象的,在不停的懊悔咒骂。
阿紫连连向黑霸天招手,高声呼喊。只是场中实在是过于嘈杂,黑霸天根本就听不到。结果,急得阿紫一个劲跺脚。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瘦小的人影挤了过来,口中呼喊着:“阿紫!还有包相公,你们都来了!”
包正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跤”的小六子。那小六子挤到了众人面前,满面喜色:“真是太好了,包相公能来临安,这下黑大哥可更高兴啦,他可是把你挂在嘴边上啊。”说罢,就领着四人,来到了场子后面的屋子里。
小六子一进门,就嚷嚷起来:“大哥,你看谁来啦!”黑霸天等人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见包正等人,立刻咧开大嘴,笑呵呵地迎了上来,给众人一一见礼。
包正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黑大哥,看你混得风生水起,春风得意啊!”
黑霸天道:“这还不都是包相公你的功劳!兄弟们,走,给包相公他们接风洗尘去!”
于是,黑霸天带着十几个兄弟,簇拥着包正等人,离了蹴鞠场,不远处就有酒肆,而且是前面吃饭、后面住店,这也是临安流动人口多的缘故。
众人选了一张大桌坐了,点齐了酒菜,就闲谈起来。黑霸天说道:“包相公,我们到了京城,就投奔到了宁王的手下,那宁王是当今皇上的胞弟,最喜欢斗鸡蹴鞠这些玩意,所以王府里面,网罗了一大帮混混。我们就把你教的蹴鞠方法给王爷表演了一场,乐得王爷胡子直翘,当场拍板,就叫我们到南瓦表演,现在一场下来,都有百八十两的银子,兄弟们的吃喝是不愁了!”
包正也为他们高兴不已,毕竟能把一批地痞培养成球星,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少时,酒菜上来,大家就吆五喝六地畅饮起来。小黑酒量比较大,而且性格粗豪,倒是很快和这群人打成一片。一支梅虽然和他们话不投机,但她自己也出身草莽,也没有瞧不起这些地痞,所以众人喝得都很畅快。
就在这时,店中又进来一群酒客,都是壮年男子,个个威武不凡,顾盼之间,都颇有威仪,凛然有一股杀气,店中的温度也仿佛骤然降低。
包正打量了他们一番,心中暗道:“看来,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啊,这种杀气,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才渐渐形成,别人是学也学不来的。
那群人也团坐一桌,竟然都是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看来是训练有素,就如同他们身上的杀气一样,早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忽然,其中一位不到二十的青年看着对面的墙壁,口中吟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好诗,好诗!”
众人也都寻声望去,只见墙壁上题诗一首,刚才的年轻人就是在读这首诗。包正对这首《题临安邸》并不陌生,知道是一位叫林升的,看到那些富商贵族只知道游乐,不思收复北方的失地,因此有感而发,写在了旅店的墙壁上。不料自己竟然能亲眼看到,也是有幸了。
一支梅听那青年的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于是就看了他一眼,这一看之下,竟然呆住了!
( )
第十三章 不打不相识
原来,一支梅发现,那个年轻人竟然就是那夜到秦桧府中,和自己一起偷窃的那个同行。当时,一支梅曾经用宝镜照了他一下,所以识得他的眉目,而且声音也很相像,但是那青年却未见一支梅的真面目。
这时,那黑霸天听了年轻人吟诗,又感到一丝寒气从后背升起,刺激地神经很不舒服。不由就发作了流氓脾气,将桌子一拍,震得杯筷齐飞,怒吼道:“哪里来的鸟人,破坏大爷的酒兴!”
话音一落,店中顿时鸦雀无声,食客们都愣愣地看着那桌的反应。只见那群汉子齐刷刷地站立起来,身上立刻都散发出滔天的杀气,如滔滔洪水,一齐向黑霸天袭去。
黑霸天被他们的气势一压,顿时连动也不敢动了,只好坐在那里硬撑。这时,那年轻人将手一挥道:“大家不要生事,和这些地痞一般见识,岂不是坠了咱们的名头。”
那群大汉应了一声,又都齐刷刷坐下,黑霸天的压力这才缓解,额头上却早已经渗出了冷汗,犹如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难一般。
旁边的众地痞不知厉害,眼见大哥受辱,于是都鼓噪起来,口中市井俚语齐出,一时间骂声滚滚,花样百出。
那个青年也终于脸上一寒,冷冷地说道:“各位,酒肆之中,不宜争斗,是英雄好汉的,咱们到外面耍耍!”
众地痞都是在市井中千锤百炼、方始成钢的人物,岂能被他一个毛头小子叫住阵,于是都纷纷站立起来,随手拾起一件家伙,如板凳、桌腿之类,涌出了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