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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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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内听得有理,忙道:“正是此理,却是孩儿想的简单了。如此看来,这郑屠乃是个颇有心机之人。”

    “他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你也不必介怀。倒是他这一身武艺,便是我这军中,也只怕没得几个能及得上他的。”

    “父亲为何不将他招入军中?却叫那周知州抢了先,许了他一个都头!”

    “时机不到!”种师道点头,“倒不如先在衙门里听差,也有个磨砺,日后或可一用。”

    衙内忙笑着道:“原来父亲早有安排,却是孩儿想岔了。”

    种师道不由摇头笑道:“你这厮,只管拣好听的。你平日没得许多事,也多与那郑屠交往,他名号叫做镇关西,口气恁地大了些,我倒是想有这般的一个名号,却叫他占了先。”

    衙内笑道:“他倒也有些本事!一人便可与那百十人马对峙,却丝毫也没有弱了气势。

    “那郑屠若不是料准强人不敢将所有人等砍杀了,便是有勇无谋的一个莽汉。如今看来,却是前者,他料定强人怕我挥军报复,故此不敢动那些名人士子的性命。因此便敢一人上前,凭他手底留情,饶了那强人石仲的性命便知。”

    “果然如此!”衙内仔细回味,忙点头应道。

    “若如此,你可还有得意之心?”种师道说到此处,不由喝了一声道:“还不快走,杵在此地,叫人好不烦心!”

    衙内如蒙大赦,飞也似抬起脚儿就要走。哪知晓放抬脚走到门口,便又停下,讪讪的回转来,立在种师道身旁,欲言又止!

    种师道见他模样不由笑骂道:“看你这模样,想必是有事求我。”

    衙内忙点头。

    “嗯,这便对了!”种师道见了衙内小心谨慎模样,不由摇头道,“想必是今日那曾老狗送了你许多银子,来为他说道了。”

    衙内壮起胆儿笑道:“父亲神机妙算,真真甚么都算计的到。正是那老翰林说了些事儿,却也不说求字,只把了孩儿许多银子。孩儿因吃得醉了,不曾理会的,那跟去的小厮又是个糊涂,接了下来,因此也想到父亲这里说道一声,也算是承了情。”

    “可是要我军马去那五岭峰剿灭强人?”种师道眯起了眼。

    “正是!”

    “那你且道来,我便是去也还是不去?”种师道看着衙内不由微微笑道。

    “自然是要剿灭了那股强人,朗朗乾坤之下,竟然到了渭州城下挑衅,却不是驳了父亲的面皮?且渭州城内人人自危,自然也要安抚民心才是要道!”衙内忙点头道。

    种师道摇头道:“你这厮平日里读书,也无甚用处。若是要剿灭这股强人,端的是易如翻掌,只是这渭州城久无战事,人人居安不思危,久而久之,人心涣散,不耐战也。若是那西夏人前来攻城,只怕全城人等,全无斗志。再说,这里若有匪患,那朝廷的军需、衙门里的供给却是一日也少不得,匪患越是强势,那日常供给,还不是任我开口取用?”

    这番话一说,衙内不禁目瞪口呆,便道:“那强人砍杀无辜人等,又不得军马来围剿,岂不是越发的得志?倒叫他等看轻了父亲。”

    种师道不由冷笑一声道:“还不到时机。若是哪日西夏人来袭,便是这强人授首之时。那时刻,我岂能容忍与辽人相争之时,还有强人掣肘?”

    “父亲果然见解得是!”衙内这才方如梦醒,心里也暗骂了那老翰林一声“老狗”。

    过两日,那衙内果然派了小厮前往郑屠府上,只要请郑屠吃酒。郑屠自然无不应允。过了日头,在衙门里交卸了差使,便忙忙的奔潘家酒楼而去。

    种衙内早已候在那里,两人相见,见了礼,那衙内笑道:“那日承你救了性命,还未答谢,因此只好叨扰你一回了。”

    郑屠道了一声“不敢!”两人便望酒楼上的齐楚阁儿里来。捡了座位坐下。小二上来唱了个肥喏,笑道:“衙内、大官人,有甚吩咐?”

    “但有好酒好菜,只管上,再打两角上好的烧酒来!”种衙内道。

    小二答应一声,便要去,却被郑屠叫住道:“且慢!”

    种衙内瞧了瞧郑屠。只听得郑屠笑道:“今日与衙内吃酒,也是俺的运气,两角酒如何够,先打四角酒来,若不够时,再来唤你。俺也不用盏儿,只管大碗筛来便是!”

    小二笑道:“大官人好胃口。”忙忙的下去准备。不多时,那菜肴果品,好酒佳酿便流水一般的上来了。衙内只说的一声“请”,郑屠便挽起袖口,筛了一碗酒,冲着衙内笑道:“俺便先吃了!”只一口,便将那酒倒入了嘴里,方才舒心的吐出一口气来。

第三十二章 相约比试是故人

    第三十二章相约比试是故人

    且说郑屠只顾吃酒,又戳了大块的肥肉只望嘴里去。【全文字阅读】种衙内自然看得有趣,见郑屠兴致颇高,也忍不住唤了小二过来,换了杯盏,只拿大杯吃酒。

    待吃了个七八分,郑屠方才将手在嘴上抹了,笑道:“平日俺也便是这般吃酒的,衙内休要取笑。”

    “如此豪爽行事,正配得大官人好汉的名头!”种衙内存心结交,便也不吝于言辞,只管说些好听的,好叫这郑屠心存感激。

    郑屠听了,点头道:“衙内面前,当不得好汉的名头。如今虽周知州的看顾,得了个公门里的差事,却还是战战兢兢,怕做的不好,徒惹人笑话,丢了知州的面皮!”话语一顿,有道:“只说王彪那撮鸟,若不得衙内提携,只怕也不易搬到他,再次俺也一并谢过衙内,先干一碗!”说罢,便有举起碗,抬过额头,然后一口干了。

    种衙内不由眯起眼来,笑道:“你如何得知便是我的提携?”

    郑屠冲着衙内只笑,见他有些得色,便道:“那庆总管乃是个忠心主事的人,是得了经略相公信任才能这般随侍多年的,哪里只为这般的小利。”

    种衙内不由微微赧颜,正要辩解几句,却又听郑屠道:“听闻经略相公教子也是极严的,不说这为渭州城,便是在京师朝堂上也是有人称许。只是这便苦了衙内。衙内乃是急公好义之人,平常里,结交的皆是些才俊名士,豪杰好汉。因此这日常的用度偶有窘境,也是情有可原。”

    那衙内听闻郑屠这般说话,只将自己说得如此的豪爽仗义,人人敬仰的模样,心花怒放,便将那入不敷出的尴尬也轻轻的揭了过去,因此也笑道:“只得一个虚名罢了,当不得大官人如此。”

    郑屠摇头笑道:“衙内这般,倒叫俺这终日逐利的人,无地自容了。如今只有一事,到时还需衙内看顾一二才好。”

    种衙内吃郑屠一个急公好义的名头托着,见他这般说,不由点头慨然道:“只管说来便是,何须这般啰唣?我如今请你,便是视你如兄弟一般亲近!”

    郑屠闻言,大喜,当下直起身来,离了坐席,只对衙内叉手行礼道:“如此,却是俺的福分了!”

    衙内不由摇头笑骂道:“你这厮倒也见机得快,坐罢,且说你的正事!”

    郑屠这才好整以暇,落了座,继续道:“眼看得这肉铺的买卖,倒也顺当,便是那绯肠火腿也是旺销的货物,只是这终究进项不多,俺也寻思在城外寻个庄子,将这买卖做的大一些。前些时日到是看中了一个,到时少不得要来叨扰衙内,想来那员外看顾衙内的面皮,做个好价钱卖与我!”

    种衙内不由指着郑屠笑道:“你这厮,到是有些心思。若是真个能帮得,我自然会帮,只是你要托了我的名头,行那欺行霸市的蛮横主意,却休要怪我不仗义。”

    “那是自然!”郑屠嘿然笑道,“好叫衙内得知,俺便打想在这庄子里,做些新鲜的什物,想来也有些赚头,若是有了盈利,情愿奉衙内一成。”

    衙内点头道:“恁地好意思叫你费钱?”

    “些许银子,只怕衙内看不上眼,若再是推辞,便是衙内小看了俺。”郑屠一连迭声的说道。

    两人又闲话了一回便各自散了。衙内自然心满意足,这郑屠倒也是个趣人,想来这买个庄子,不过是小事一桩,那厮不过寻着法儿把钱与自己。

    郑屠只顾让衙内先行,自己叫小二算账,却听得那小二上前笑道:“方才有人将大官人账目算了,还了银钱,却不用大官人一分一毫!只管离去便是!”

    郑屠不由诧异道:“却是谁算还了俺的酒钱?”

    小二道:“方才在大官人隔壁的格子里吃酒,如今还在。”

    郑屠便点头道:“你只顾去就是,俺自去谢过。”说罢,打发了小二离去。自己便整了整衣襟,这才施施然的转到隔壁的格子里,果然见里间坐了一个虬髯大汉。见了那人,郑屠不由张口喝道:“原来是你这厮,如今还敢在城内招摇,却不怕吃了官司。”说罢就要上前去揪那人。

    那虬髯大汉大笑道:“郑大官人别来无恙,若是今日吃大官人揪了去衙门,洒家也便认了。”

    郑屠忙将那格儿的帘子放下来,对那虬髯汉子道:“俺也知晓你这厮的名声,也不欲与你为仇,如今俺好歹也是渭州州府里的都头,你这厮若是在城内寻事,少不得要抓你去衙门问罪。今日俺便只作没见你就是!”说罢,便转身要走。

    “哥哥且慢!”那虬髯大汉忙忙的站起身,疾走几步,扯住郑屠的衣襟叫道,“还未相交,怎好就走?”

    郑屠站住,对那虬髯大汉道:“你这厮好没道理,俺自去与你何干?你不过是五岭峰的强人,俺乃是衙门的都头,如何要与你相交?听闻你开山铁臂石仲也是个有名的好汉,只顾如此这般,却不怕落了面皮?”

    原来此人正是石仲,听闻郑屠如是说,也不恼,只顾笑道:“那日见了哥哥的武艺,自然是佩服之极,回去与寨主宋哥哥说了,宋哥哥也是心里极为仰慕,只要与哥哥相交一番。哥哥有所不知,今日来此,也只为了哥哥而来,却有一件大事,哥哥却是听与不听?”

    郑屠不由瞪着石仲道:“莫说相交的话,如今你只将那事说来,与俺有何关碍?”

    “前几日宋哥哥接待了一个尊客,乃是一个胖大的和尚,名唤鲁智深的,使得一手好禅杖。寨主宋哥哥也敬重他是一条好汉,便多留了他几日。那和尚只说是打这里过,听闻了哥哥的大名,满嘴的胡言乱语,败坏哥哥的名头,洒家不服,便于他争执了几句,那和尚便要来寻你的晦气。洒家自然知晓哥哥的武艺,只是那和尚如何不肯信洒家的话儿,因此争执起来。俺便与那和尚立了个赌约,若是哥哥去了洒家的寨子里,将那和尚打得服气了,那和尚便情愿留在寨子中,做个喽啰,听凭洒家的使唤。”石仲道。

    “你家的赌约,与俺有何干系?不去、不去!”郑屠不由摇头道。心里也明镜儿似的,知道那落在五岭峰寨子里的是谁了,却不是那花和尚鲁智深么?那厮如今应在京城里厮混,如何又回了这渭州城了?莫不是书中记述有些差错?却不想那《水浒传》不过是施耐庵这般的小说家言,自然做不得数的。当下想不明白,也不去想它,只是如何也不想与那鲁智深再来一次比试。

    石仲见郑屠如此,不由急了,扯着郑屠的袖子不肯放松道:“洒家也曾与那和尚较量些武艺,虽斗他不过,但那和尚想要赢得哥哥,只怕不是易事,想来对哥哥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功,俺情愿奉上千两银子。”

    “不去,不去!”郑屠就是不应。

    石仲是个要面皮的人,那肯将那赌约平白的输给人,不由急道:“哥哥,若是你肯时,便是要洒家作甚,也须依你的,绝无二心!”

    郑屠便停住了,只看着那石仲笑道:“当真?”

    “当真!”石仲忙点头,又怕郑屠不信,赌咒发誓道,“若不当真时,便叫那五雷轰顶,尸骨全无。”这话说的狠了些,但这石仲却毫不犹豫。

    郑屠便点头笑道:“如此也罢了,俺也不要你发这毒誓,只是俺要做得这事,在你来看,便是举手之劳罢了。也罢,便应了你。你说个时日,俺便随你去一趟,话先说在头里,俺不进山,只在山下做个了结就是。还有,俺如今也没得一件趁手的兵器,你还需替俺备好一把偃月刀,若是没有,俺也不来。”

    “偃月刀?”石仲不由皱眉道,“若得要此刀,还需要重新锻造一把,只怕要几日光景,却不知哥哥要多少斤的?”

    “只得百六十斤就好!”

    “百六十斤?”石仲不由暗自惊心,他也见过那和尚的禅杖,也是个重手的兵器,不过也只有百斤罢了,如今这郑屠却要把百六十斤的偃月刀。虽心惊,也知道他力气颇大,便点头道:“如此,洒家便多留那和尚几日,将这偃月刀打好了,便来送个信儿与哥哥!”

    郑屠点头应承了,两人当下无话,便分别。

    只说那石仲一路上骑马飞奔,指望五岭峰而去。不得一日半光景,便进了山寨,进了厅事,进了几位头领哥哥。对那“小张飞”宋承贵道:“哥哥,那郑大官人应承了,如今却要洒家为他打造一件称手的兵器,乃是偃月刀,只说要打百六十斤重。”

    那宋承贵并其他三位头领不由抽了一口冷气,道:“贤弟,那厮要这般重的兵器,如何使得动?想俺名号为小张飞,自诩也有些力气,那赶蛇矛也不过是八十斤重罢了。前些时日来的那好汉唤做花和尚鲁智深的,他那禅杖比俺的蛇矛也重些,俺便以为罕见了,却不想那厮却要百六十斤的刀。稀罕,稀罕!”

    石仲笑道:“那好汉也是有些本事的,力气也大,洒家与他交手,也是个力气沉重的人,说不得这百六十的刀,也是使得动的。”

    正说话间,便听得厅外有人高声叫道:“却是哪个使得兵器比洒家的还要重些?”众人抬眼一看,却不是那胖头和尚鲁智深又是何人?

第三十三章 好汉多是屠狗辈

    第三十三章好汉多是屠狗辈

    且说郑屠答应了与鲁智深的比试,一来也想试探自己比之那鲁智深到底如何,是否便如当初一般,全然没得还手之力,二则也有心想要见识那五岭峰寨主何等模样,日后若是有些机缘,倒也不妨结识一番。【】眼见得这大宋江山便要灰灰湮灭,金人跨马渡河不过是弹指一挥之间,早些安排也不至于日后无路可走。因此一番计较,便也有了这个想头。

    这几日,他也只在府中后院里,舞刀弄枪,奈何没得个对头,也不知自身到底有何本事。又唤了李响陪同较量些拳脚兵器,怎奈那李响虽有些手段,却吃不住自己一拳,先前还道是那厮有意谦让,岂知自己一拳之力开山裂碑,足以让李响招架不住的。

    练了两趟,李响死活不再来,只说:若是再来,只怕是性命都不保了。不去、不去!

    郑屠没奈何,便要李响寻个对头来。李响当不过他聒噪,便出了个主意道:“先前哥哥不是说那武二乃是好汉之后么?莫非也是有些手段之人?且唤他来岂不是好?”

    显见得这厮便是要寻个替身,好交付了郑屠的苦差事。只是这渭州城再无他人可寻。若是在那军中,或可有些好汉,只是那军中之人如何肯与郑屠做个对头?

    自郑屠嘱咐李响好生看顾武二后,那武二便由烧汤的二汉做了个铺面的管事。只是这武二做的惯了,往常也不学其他的管事在铺子里闲坐吃茶。只像往常一般,做那二汉的活计。起先铺子里的伙计俱都有些诧异,劝也不听,只得由他。

    这日,武二收拾了铺子,正要回家,便听得有人唤他,不由回转身看时,却是李响。这武二得李响的看顾,心里感激,忙叉手见礼道:“原来是大官人到了,却不知大官人有何吩咐?”言辞甚是恭敬。

    “也无有甚么事,听闻你父亲原本是死于西夏人之手,乃是个好汉。想必你也有些手段罢。”李响瞧了瞧武二,见他身体壮硕,也是个有力气的模样,不由点头道。

    武二忙道:“哪有甚么手段,却是大官人高看了。往常也随父亲学的一些弓箭刀法,入不得行家的眼。不过是寻常人家上山打猎的技巧罢了!”

    李响闻言大喜,忙道:“如此正好,只要识得弓箭刀法便足矣。来来来,俺今日寻你,却不是俺的事情,乃是俺家哥哥的事。”

    “可是郑都头的事情?”武二听说乃是郑屠要寻他,不由一愣,这郑屠名声日显,渭州城内但凡有些好强斗狠的,习武弄枪的,无不尊郑屠为首。便是武二听闻之后,也有些心动,一心想要亲自敬仰一番,怎奈郑屠平常时分也不来铺子里,这里只是全有李响管着。一次颇有些意动。

    “正是!”

    “烦请大官人引荐!”武二急忙道。

    “引荐甚么,你自去,切莫迟延!俺是不想再去的!”李响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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