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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笑了一声。
妈蛋；什么意思= =
关陶然替她挑了挑眉，当先便想问他这是什么回答，而她的手机却在此刻忽然响了起来。高亢的铃声在包厢里显得十分刺耳，杜萌忙把手机递过去，后者看了眼号码似乎皱了皱眉；道了声歉后转身往门外走了。
留下杜萌跟其余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看；她愣了一刻，发觉某个人如同有意显露自己的平静和若无其事般，自关陶然走后一直将眼神停留在她身上。他简直像从头到脚都写着“我很好我很正常；我才不屑于回答这种无聊问题呢”这样的字眼，非常努力不让自己眨眼跟扭头，都快把自己逼出斗鸡眼了。
……杜萌莫名其妙想叹气。
“你们都不喝了？杜泽宇，你不是说要跟我们道歉么？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
被她有意一提醒；发愣的杜泽宇也反应过来此时情况大大不妙，立刻端着杯子起来打圆场。
“哦……噢噢，我一下给忘了，来，那什么……之前是我手贱了，没想到捅了这么大篓子，老大我先敬你一杯嘤嘤嘤。杜萌你也是，真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幸好我当时还算机智记得打上马赛克，不然现在你看见的我就不是一个人……老大窝窝什么都没说！TUT咱们喝酒吧……”
他似乎很怕顾衍，不过后者的确看起来毫无亲和力，走在路上帮忙小朋友捡个球都有可能吓到对方的那种。杜萌也笑了一下，一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微辣的液体一路从口腔滑到胃里，她整个人似乎都被这股气流震了震，眼眶瞬间便热了。
喝酒是暖场的最好方法，尤其是男人间的推杯换盏。杜泽宇发觉这种手段有效地弱化了身旁男生因为之前的问题而显得又黑又僵硬的脸色，立刻联合另外两个男生将他作为重点打击目标猛灌。
关陶然不知道干嘛去了，一直没回来救场。杜萌虽然不是被主攻的人，但殃及池鱼还是被劝着喝了一杯。第三杯她死活不愿意喝再喝，杜泽宇体谅她是女生没有强求，开了几句玩笑就准备把话题揭过去。可面对面同她坐着的男生却不知被触动了哪根神经，居然在他丢开话头后直愣愣地举起杯子，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站了起来，胳膊向着这里一比。
“杜萌。”
“……”
这是他进包厢以后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她的名字。
杜萌抬起脸，在迎上对方视线那刻，她忽然觉得他的目光就像一张网，严严实实地将她罩在其中。
顾衍忽视了以为他是生气，想来劝和的杜泽宇，目光犀利眼眸明亮，顿在半空中的手如山石一般纹丝不动。其他的话他都没有说，只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那秒钟杜萌就知道——
他大概是真的来寻仇的。
……嗯，一拽之仇。
*
也许有的时候你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这个人之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可自从有一天忽然注意到对方后，那个人便好似成天都围绕在你身边一般神出鬼没，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都能碰见她。
顾衍最近就有这样的困扰。
他是个生活十分规律的人，早上起床洗漱，上课吃饭，下午视课程安排打一场篮球，或者回宿舍泡一下午，晚上吃饭打篮球玩游戏，一天就过去了。
他没有女朋友，当然也没有男朋友，不泡吧不通宵没有暴力倾向，平时成绩不错能混及格。社团是篮球社，在班上也不算很活跃。除了一张看起来很精英很男神的面瘫脸跟高个子身材，就跟其他普通男生没有两样。
但是从某一天开始，当他忽然注意到自己身边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老熟人以后，顾衍就感觉，自己最近碰见某个人的几率如同某个口香糖的广告词一样，飞速上涨根本停不下来= =
吃饭的时候看见她在不远处跟身旁女生说话，打篮球的时候瞥见她从场外经过，公共课发现对方坐在前排，偶尔大发慈悲去一次图书馆都能看见熟悉的背影坐在斜对面带耳机看书。
妈的= =弄得跟电视剧一样，他又不是暗恋她。
顾衍当然知道对方是谁，隔壁系年年拿奖学金，自己舍友眼中的高岭之花。他也知道对方没认出自己，当然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如果不是像他一样经历惨痛，之后又发生了别的……他肯定也不可能记得。
可他半点没有想到，两个人“认亲”的过程还会这么地“坎坷波折”和“戏剧”。
以至于很久很久以后，回忆起当时两人第一次见面，自己担心185的身高镇不住173的妹子，怕她蹬了一双高跟鞋不能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于是很挫很作死地偷偷穿了一双鞋帮超高的内增高这件事，顾衍都觉一口老血堵在心头吐不出咽不下去。
尤其后来对方多次拿他身高说事，比如“那个时候看你明明很高的，为什么第二次见就矮了那么多”时，那刻顾衍只能板着一张故作高冷的面瘫脸，给出一个笑不露齿的高深微笑，蓝后默默地把当年那双内增高扔得更远，更远一点……
TUT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只是当时的顾衍并不知道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所以仍旧怀着满腔热血，想把面前这个最近老在眼前晃悠躲也躲不开赶也赶不走的妹子更远、更狠地甩离视线。
在他的想法中，“将对方欺负得越厉害表现得越讨厌她”跟“她会远远避开自己望风而逃”是一个十分顺理成章的梯等式。所以尽管心内紧张，心脏自看见对方开始就一直砰砰跳个不停，他也努力压制住自己不断激增的腺上激素，举高手中的杯子，绷着脸高贵冷艳且暗含嫌弃地吐出几个字：“喝了它，一笑泯恩仇。”
面无表情的杜萌：“……”
喂他们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厉害的恩仇了么？
为什么她完全都不知道？
请人喝酒的表情简直像背上背着炸药包要去炸碉堡……杜萌分明觉得对面那个家伙状似咄咄逼人的眼神不是为了吓住她，而是为了让他自己相信，他其实已经打心眼里把她给镇住了。
杜萌又回忆了一下当年那个小男生在同伴的怂恿下，连掩饰都不知道怎么掩饰，直接蠢头蠢脑地冲过来的场景。当时眼睛黑漆漆脸蛋白净的男神当着幼儿园众多家长小朋友老师的面，就直直地伸出手，想把她的裙子掀起来——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反而被她推了一把。挣扎间又被她抓住了裤腰，自己因为脚下不稳往前扑去，结果顺理成章地走光。
而他本人呆呆地坐在地上看了她很久也不知道哭，只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像刚出生不久浑身毛都没长全的小狗一样巴巴地看着她，好似是在等她牵住他的胖爪子把拉起来，因为是她推了他。
杜萌当然没有理他。她居高临下瞥了对方一眼，在姗姗来迟的兄长护驾下，扭过头很干脆地走了。
后来的事情就忘记了。
只是现在想起那时的画面，又对比着现在的情形，在他的注视下，杜萌心里忽然有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显眼，而且越想越觉得这踏马根本就是真相啊。
十多年前是那么一副蠢到死的样子，即便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他改头换面，可是此时此刻，顾衍的眼神却坚定脸越黑气场看起来越腻害，她就越觉得——
_（：з」∠）_这厮的手心已经急出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TUT日更了嘤嘤嘤
明天肥学校！肥学校以后还要更新么！
_（：з」∠）_妈蛋有种累不爱的心情啊
三章以内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就会知道对方在游戏里的身份啦→ →机智的坑主才不会说是谁先
TUT因为我是告白在一起以后洗洗就能完结的短小菌【够】，所以泥们不要一直嫌弃窝的进度啦，窝也在很努力适应现言的节奏……但是很久没有接触，真的快不起来啊TUT
总觉得最近好多妹子在霸王窝QAQ泥们都在养肥咩嘤嘤嘤，哭着跑走……
明！天！见！
第25章 很开心
＇附近＇刚从院里跑出来：那个剑客；你是不是在做珠子任务，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杜萌看到屏幕上冒出这句话时，就听斜对面丁子晗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丁子晗跟她在宿舍里的时候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很少互相挑衅，怎么会忽然叫她？杜萌回头看了一眼，对方坐在书桌前；温温婉婉地对她笑：“听陶然说；你们今天遇到那天那个男生啦？”
难怪。
她随口嗯了一声，重新转过脸看游戏，顺便在对方发来的组队邀请上点了同意；人物头像的下方就出现了三个角色。拉她进组的是个奶妈，23级，还有一个25的道士，一个27的法师。
关陶然下午有点事；吃过午饭他们一行人就分道扬镳了。因为时间很早，杜泽宇跟他朋友也顺道出去办点事，她就没让他们送了，更别提顾衍。
她回来以后越想越觉得他也许真的是个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中午的时候她盯着对方看了许久，直看到他眼神里露出一点脊背发毛，依稀有点脚软了的意思，才微微一笑，滴水不漏地把话还回去，抿了一小口——他也没说要喝完呢。
一场小风波在杜泽宇的插科打诨下安然度过。饭局还没结束，顾衍接了个电话逃也似的走了，杜萌于是一个人回来了。
回来以后发现丁子晗也在。最近关陶然跟她呆一起的时间有点多，丁子晗自然也显得寂落了很多，她看在眼里，并不多说。
先不提关陶然是个人格健全不需要其他人左右自己思维的成年人，前脚帮了人家后脚被人反捅一刀的事情杜萌也不是没试过。一个地方被绊了多次，自然而然就会绕路走了。
即使她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屋子里另外那个平时闻风而动“善解人意”的人却似乎一点都没看出来，语气轻快很是好奇地追问：“诶，听说他是你同学呢？那昨天，你们到底是真的不认识，还是你不想告诉我们呀~~”
尾音拖得长长的，娇娇怯怯，带着一点恳切小心和撒娇的味道。
不得不说男生很吃她这一套。隔壁宿舍有个女生性格十分直率，有次被丁子晗暗地里下了绊子，她当着众人的面就把对方上天入地骂得无地自容。结果后者单用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便反败为胜，弄得那个女生的男朋友以为她是欺负对方，反而把她教训了一顿。
她当时就把男生胖揍一顿，甩下分手两个字直接走人。两个星期不到就找了新男朋友，两个人恩恩爱爱你侬我侬，前男友两边都没落着好，气得不得了。
这件事闹出来以后，丁子晗还假惺惺地劝那个男生不要这样，被隔壁宿舍的女生知道，把她堵在宿舍楼下众目睽睽之下又骂了一通，吓得她再也不敢去找她麻烦才罢休。
杜萌没有夏彤跟隔壁女生的霸气，尤其是关陶然不在的场合。碰到这种绵里藏针挖坑等自己跳的问句也只是扯扯唇角，不冷不热地回答：“忘了。”
“……”
丁子晗很不满意她这种回答，余光瞥见对方十分娇俏地鼓起了腮——杜萌刚来这个学校时看她做这个动作还很天真地问过她是不是牙疼。
不过丁子晗对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向拥有百折不挠的优良品质。短暂的纠结过后，她立刻将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说起来，他们怎么忽然请你们吃饭呢？为了那张照片道歉么？对了，那个时候的杜萌看起来好厉害啊，我都没有勇气做那种事诶~好羡慕你。”
……羡慕什么？羡慕她扯掉了一个男生的裤子，看见了他的屁股，还带着他上了论坛，两个人一起火了一把？
她本来就是张面瘫脸，这时连笑都懒得笑了，反而她也不在意她笑不笑。杜萌眼睛盯着屏幕，手下操纵角色领着怪往里走，一面走一面放挑衅，面无表情地说了五个字：“你可以试试。”
“……”
习惯迂回婉转旁敲侧击的丁子晗彻底被这种简单粗暴的说话方式打败，这里没有别人，她示弱也没人看，干脆把嘴一撇，脸偏向别处不理她了。杜萌反倒松了口气，总算能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游戏上，不怕自己一心二用分神出错。
她的操作还是不好，至少没最初没拜师时那么磕巴，叫人一看就知道是新手。升级也比之前快，一个下午把小号练到23，总算能组队刷一点小副本，不用自己单打独斗。
＇组队＇纳尼君：剑客，你是第一次玩游戏么？怎么没有拜个师父？有师父带会快很多的。
＇组队＇我不忙：不是第一次，不太会玩，怕升级太慢，会没人要。
问她话的是个25的道士，召了一堆宝宝跟在身边跑，打怪下血很快也省事。杜萌想自己什么时候有空再去玩个道士之类的，反正她现在等级也不高。
＇组队＇刚从院里跑出来：没有吧，最近很多大号收小号，升级出师都快。好像论坛有人说过段时间出师的等级要改，30级太快了。反正徒弟升级师徒都有奖励，不忙你回头试一试呗。
头一次被人叫“不忙”，杜萌不免觉得新奇。大号一上线就被人杀，她连解释都来不及，再加上好友列表里也没什么人，就干脆换了小号玩。这个奶妈她之前也没见过，对方愿意跟陌生人说这么多，至少人挺不错。
＇组队＇我不忙：好，我刷完副本看一下。
这句话刚发出去，队里另外那个27的法师就不乐意了。
＇组队＇破碎如碟：还打不打了？一个队三个人划水，让我一个脆皮硬抗？呵呵。
这句话过后，队伍里一下安静了。杜萌抿抿唇，没说话，手下不停地放技能，敲一下小怪，小怪头上就冒出一个可怜巴巴的“…105”。
其实他们聊天都是挑打怪的空隙，并没耽误多少时间。而且道士本身是召唤职业，自己不动手宝宝也会打，更不要说杜萌整场都只需要引怪、拉到一起站着硬抗、等打完接着引。
尽管如此，毕竟是野队，三个人都没有出声接话。法师那句话孤零零地挂在对话框里，很快就被系统提示刷走了。
他们现在在刷的这个小副本有一个奖励珠子的主线任务。做完这个任务以后系统会送一个品质很好的珠子，可以用来锻造；50以下的武器，也可以挂交易所卖掉，一个400金。
《天涯》的金跟RMB比例是一比80，这个任务每个号只能做一次，但是锻造的武器等级越高需要的数量就越多，所以市场需求还算不错。
杜萌大号也拿了一个，那时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差点卖铁匠，还是师父提醒她的。
……唔，师父。
乍然想到这个词忽然觉得有些遥远。转念一想两个人因为各种原因，似乎已经很久没在游戏上碰面了。不过也是，毕竟是游戏，一组数据而已，下线以后再也没出现了这种事也很常见。
杜萌驱着自己的小剑客跑了一圈又一圈，引来一大群挥舞着长胳膊的竹子精，奶妈加血法师画符咒放群攻道士召宝宝，四个人一路无惊无险地到了最后的BOSS处。
之前这里都是滚哥直接秒的，杜萌也没注意对方是怎么打的。《天涯》里对副本设置的奖励很丰厚，自然难度比起野外怪也要高一些。
她之前大号没组队刷过这个副本，这时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作为队长的刚从院里跑出来给他们分了一下区域，讲了一下打法，才跟着往前跑。
期间法师颇傲娇地嘲讽一句“这种小本还要人教”，杜萌也只当没看见。游戏里本来就人人平等，只是有个的人装备好有的人玩得早，在这种地方找优越感只能显示出本身档次低。
BOSS是只大竹子精，身体一节一节地简直不像竹子，像成了精的蜈蚣。基础的伤害技能是“竹叶箭雨”跟“落叶飞花”，狂暴时有一个“腥风血雨”跟“竹笋节节”，基本都是群攻技能。
刚从院里跑出来技能时间卡得很准，前期都没出什么岔子，杜萌纵使有些紧张，仇恨也拉得稳稳地。BOSS血下百分之九十时每隔十五秒会出现一次全屏的大招释放，有三秒钟的读条时间。
这个技能如果放出来，他们这样的小号队伍只有团灭一个结果。解决方法只有两种，要么在十五秒内杀掉BOSS，要么在它的技能蓄力期间派出一名队员，用一个伤害足够高的技能打掉它的硬直。打硬直的队员理所当然会因为BOSS“迁怒”而牺牲。
BOSS的血条掉下百分之九十以后杜萌就开始紧张了，这个阶段最怕主抗OT，她一边控制输出一边小心走位躲技能。
进来之前刚从院里跑出来算过他们的输出，十五秒之内应该是可以结束的，可期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输出迟迟没上来。
“竹笋节节”以后就是技能空白期，眼看十五秒马上要到了BOSS还没死，大家都有些忐忑。这时破碎如蝶不知怎么忽然放了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