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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
当然,他这个办法也不新奇,不外是招各地军队入京护驾退敌。
问题是,如今的昌平居庸关关隘已经被清兵拿下,宣、大军过不来。而山海关那边的关宁军早就是被建奴打破胆了的。至于山东军,更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而且,明朝军队也都知道建奴可不比烂得不能再烂的农民军,对上他们,自己可是没有半点胜算的。所以,各地明军接到急令之后,虽然也朝京城开来,却走得极慢,勉强做出一个姿态。
这个时候,崇祯皇帝突然发现,平日里看起来精明强干的文臣们好象都派不上用场了。难道说,相信文臣,重用正直君子治国是错的?
实际上,崇祯皇帝对文臣的怀疑这两年是越发地大了,感觉自己好象是被他们给忽悠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年裁撤厂卫,限制内官和所谓小人的权力。
这次,看来依靠文臣和君子们是不成的了。
于是,崇祯索性将身边信任的太监都派出去做各地部队的监军,指挥军队对敌作战。
此举自然又在朝堂里激起了偌大风波,引起了文臣们的强烈反弹。于是,上折子的上折子,弹劾的弹劾,甚至还有人指着崇祯的鼻子骂他的纣桀之君,让皇帝解释为什么要重用阉贼?
面对着汹涌的群情,崇祯皇帝一时气窒,只得说太监动作利索,赴任速度比大臣们来得快。头天得令,次日就出城带兵去了。如果众卿家觉得朕这事做得不对,愿意出城带兵,朕也不会反对。那么,又有谁肯毛遂自荐呢,朕照样准了。
耍嘴皮子,文官们自然是慷慨激扬。可一想到要出城和建奴决战,大家却都溜了边。
如此,朝堂才算安静下来。
文官不堪使用,可太监带兵好象效果也不怎么样。从七月份开始到现在,明军就没有同建奴打过一场象样的战争,到现在,也没有一支军队开进京畿战场。至于京营,出城都一个多月了,好象凭空蒸发了一样,根本就找不着人。
明军如此不堪,更助长了建奴的疯狂和自大。阿济格大军在京畿重地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势入破竹,连破房上、安肃,攻大城。到八月的时候,攻入文安、永清,又拿下了雄县、遂安、香河、顺义。
可以说,除了北京城,整个顺天府没有一处不受兵灾。
296。第296章 迟到了
做为进京献俘的天雄军王允成部和宁乡军,自然也接到了入京退敌的命令。
朝廷快使的命令是这么说的,京营剿寇大军如今正在大太监高起潜公公的率领下,驻扎在固安、永清、东安、武清一带,寻机于与建奴决战。命天雄军王允成部、宁乡军孙元部归京营节制,加入作战序列。
可实际上,如今清朝建国后的第一战已至尾声。
此战,满清不但俘虏了大量人口,抢劫了海量财物,还打出了军心士气,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也到了该北归的时候了。
按照真实的历史来看,最多还有十到十五日,建奴大军就要退兵。
前世的孙元并没有经历过国破家亡的惨痛,也不知道大明朝这个东北恶邻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史书上的血淋淋的记载却告诉他,这是一个比农民军更凶恶的敌人。
他也有心想在北京战场上和满八旗扳扳手腕子,看看真实历史上的建州白甲是不是如历史上所说的那么悍勇,看看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宁乡军和他们比起来究竟如何?
可世事哪能尽如人愿,自从被王允成拿去了进京献俘大军的指挥权之后,孙元暂时也只能听命行事。这一路上,王允成磨磨蹭蹭走得让人恼火。在接到朝廷的军令之后,反而更慢了。
好在总算是进入了顺天府地界,如今的北京地区到处都是建奴军队,川军、宁乡军合营一处,目标甚大,想不引起建奴的注意都难。即便王允成怯战在这里蘑菇,建奴也不会放过顺口吃掉这支成建制军队的机会,肥肉在前,谁都不会放过。
所以,孙元倒不愁没有机会打仗。就算清兵马上就要北归,也得给这群强盗一点教训。
只不过,如今敌情不明,孙元也不知道将前面究竟是多少敌人。而且,对于传说中的金人不满万,满万天下无敌这句话,他还是有些心中惴惴的。
这两月,他已经看出来了,王允成那支川军的兵员素质是不错,可打仗却不成,在明军中也就算是不太烂而已。真对上号称天下第一的清八旗,估计也没什么指望。而自己的宁乡军只两千人,这点兵马显然是不够的。
那么,如果一旦对上清军大部,那么,能够和宁乡军配合的大约只有京营吧!
据孙元所知,京营十二团营有大约六万人马,这可是一支规模空前的大军。有他们在,这仗或许有得打。
可叫孙元摸不着头脑的是,虽说高起潜此刻虽然是他名义上的上司和统帅,可现在这家伙究竟去了哪里,谁也说不清楚。这可是六万人马啊,难到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顺天府地方不大,京营究竟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明白,不明白!
这个高起潜在历史上的名声相当不好,胆小懦弱,而且据说,卢象升未来的战死疆场和这个死太监有莫大关系。可以说,在史书上,此人就是个奸佞。
可孙元翻遍了史书,也没看出卢象升的死和高太监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书上只是说,卢象升和高起潜不协。
史书乃是文人写的,文官和内官不和,掌握舆论的士人抹黑太监也不奇怪。
孙元并不将这事当真,实际上,卢象升阵亡一事有诸多因素。其实,最关键的还是明军实在太烂,不是清兵对手的缘故。
即便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或许能够改变卢象升的命运。
当然,这是后话。目前,孙元倒是有些期待在战场上升量一下建州八旗的斤两,看看究竟是自己以现代手段训练出来的宁乡军,和这个时代最野蛮最强悍的建州人比起来孰强孰弱。
可这个高起潜,究竟跑哪里去了呢?
六万人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安营扎宅,联营十里都算是小的。想躲起来不被人发现也难,这事倒也奇怪了。
难不成这死太监会法术?
想到这里,孙元苦笑一声:既然你不出现,那我也不会去寻你。如今,遍地都是建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杀出来,得加强警戒。
一声令下,一百多个侍侯骑兵分成三个三十来人的小队,以东、西、北三个方向轰隆而出,消失在夕光里。
夕阳,在他们身后剪出黑色的剪影。
这些斥候骑兵属于宁乡军的异类,都是从俘虏和流民中选拔出来的剽悍之士,很多人都是农民军和山、陕边军中的老骑士。因为骑兵属于特殊兵种,又极为骄傲,且又是斥候,在军纪上孙元对他们倒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诸如走正步,队列训练之类的项目也没搞。且他们的装备都是极好,每人都有一件簇新的棉甲、一把制作精良的复合骑弓、一把雁翎刀、一把短斧,同他们比起来,军中的长矛手显得很是寒酸。
这两个月进京献俘,因为王允成速度实在太慢,孙元自不肯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游山玩水上面,索性一边走,一边训练士卒。
到现在,宁乡军基本上是两老带三新,两个月下来,充斥部队的大量新兵逐渐成熟起来,只差上战场见血了。
斥候骑兵这段日子也没有松懈,平日里都担任起为两军警戒巡逻的任务。在进入京畿地区之后,更是将警戒圈子扩大到三十里。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喊:“将军,将军,不好了!”
回头看去,一个卫兵一脸惊慌地跑过来。
孙元:“怎么了,慢慢说。”
在士卒面前,孙元一样都显得很是温和。至于训练士兵做恶人的事情,自有中下级军官。
看到孙元安抚的目光,那卫兵喘了一口气,平静下来:“禀将军,朱姑娘……朱姑娘她也跑出去了,说是要亲自带队。这地方到处都是建奴,若是遇到敌人,可如何是好?”
“啊,汀儿!”朱玄水吃惊地张大了嘴。
孙元也是担忧地一拍大腿:“这个朱汀,叫人说什么才好呢!你们怎么不拦住她?”
卫兵一脸的委屈:“拦了,可拦不住。斥候们都听朱姑娘的,她要出去,谁管得着?”
自从在淮安与朱玄水父女汇合之后,朱家父女闲得无聊,又担任起训练斥候骑兵的职务。可以说,这一百轻骑,都是他们一手练出来的。
孙元摇了摇头:“罢了,就这样吧,反正这附近也没有发现建奴。”
297。第297章 建奴斥候到了
夕阳已经收了最后一丝余光,将夜未夜,却是一天中最昏暗的时候。
一从篝火在荒村正中心的十字路口燃起,四周的残垣断壁在火光中拖曳出长长的阴影。
刚打的野味架在火上,被烤得吱吱冒油。烈酒的味道在夜里弥漫,浓烈而悠长。
一队队斥候骑兵在村道中跑来跑去,大声喧哗中,用刀尖挑着一头已经死去的兔子在空中抛来抛去,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坐在远处的朱汀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没好气地叹息一声:这几个家伙难道就不累不渴吗?一天没喝水,还这么精神,当年我同爹爹在草原上见过的那些鞑靼蛮子也不过如此。这群家伙在宁乡军中,倒是个异类。
朱汀身上的铠甲已经卸掉,扔到一边,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薄衫。修长纤细的身姿在摇曳的火光中美得惊人。
“朱姑娘……”一个骑兵走过来,显得很是小心,却没有其他战友那样的剽悍和桀骜。
斥候骑兵乃是宁乡军精华中的精华,骑兵在军中除了担任斥候哨探、警戒、为大军开道的任务之外,在战时还得冲锋陷阵,战后又得追击溃兵。待遇虽然同宁乡军其他士卒完全一样,但装备却是一流。而且,因为斥候骑兵的特殊性,日常孙元对他们也颇有些放纵。这也让斥候显得骄横,不过,作为这支骑兵的缔造者,朱汀在骑兵们心目的地位从某种程度而言,甚至还高过孙元。大家同她说话的时候也分外小心,生怕惹恼了这位姑奶奶。
天气实在太热,好不容易得了清凉,朱汀自然不肯坐在火堆边。她已经早早地歇在一堵断墙边上,见这个斥候过来,就挺直了身体:“水可找着了?”
那个骑兵摇了摇头:“姑娘恕罪,却是一滴也没寻着。”
“没用的东西,这里可是个大村落,有人的地方就有水井。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还要你何用?”朱汀冷哼一声:“若是渴了战马,你担待得起吗?”
刚说出这句话,她的声音却沙哑下去。渴了一天,嗓子如同有火在燃烧。
她从小在京城长大,在她印象中,京畿地区本是水草肥美之地,可以说,遍地都是河流湿地。可这才十年时间,这次一回来,这里却旱得厉害。所有的河流几乎都已经干涸,走了一天,竟然没找到一处可用的饮用水源。
战马这种大牲畜因为有发达的汗腺,长途行军之后需要饮用大量的清水补充。而且,战马又很娇气,渴不得,否则,就会生病。只要一病倒,就算是彻底地废了。而训练一头合格的战马,至少需要三到五个月时间,宁乡军损失不起。
心中急噪,又渴得厉害,朱汀胸口里就有邪火腾起。
那骑兵被朱汀骂得抬不起头来,等到她发泄完毕,才讷讷道:“姑娘,也不是没有水井。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朱汀威严地看了他一眼。
骑兵的声音更低:“这座村子三十多户上百口人,村中有两口水井。可是,刚才我去打水的时候,发现两口水井里都有尸体。这么热的天,都泡涨了……”
朱汀沉默下去,良久才摆了摆手:“算了,看样子这里是找不到半滴水的。叫大家不要再闹,抓紧时间歇气。半个时辰之后,咱们再将警戒圈放大十里,看能不能找条有水的河流饮马。”
“是。”那骑兵退了下去,大声喊:“姑娘有命,叫大家安静些,歇半个时辰就出发。”
“得令!”三十个斥候骑兵同时轰然应到,然后矫健地从马上跳下来。
然后,就那样躺在冰凉的地上睡觉。
篝火还在燃烧,只过不了半壶茶时间,地上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刚才一个多时辰的巡逻哨探,宁乡军的境界圈已经放大到约二十五里。又渴又累,大家都疲倦了。
“这群牲口,也不怕凉?”朱汀不禁摇了摇头,不过转念一想,这群人形牲口不就是自己和爹爹训练出来的吗?从滁州开始替孙元那小贼训练骑兵以来,朱家父女就是按照蒙古骑兵的标准来整训这些军士,到如今,这些家伙除了学会蒙古人在马上吃饭睡觉的习惯之外,还学会了他们的不讲究,不爱干净和蛮横无礼,这也是一件让人无奈的事情。
再说,现在就算进屋去睡觉也没有任何意义,这村子里还有一间象样的房屋吗?
先前进这座村子的时候,朱汀等人就被这里面空前的惨烈惊得愣住了。只见,所有的房屋都已经被人一把火烧得干净,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妇女、老人和孩子。不用问,定然是建州鞑子的手笔。
这里被建奴洗劫应该有十天了,这一点从尸体的腐烂程度可以看出来。几乎所有尸体都散发着浓重的恶臭,尸体爬满了蛆虫,成千上万的红头苍蝇密密麻麻地覆盖在上面,像是穿了一件黑色的棉袄。待到人一走过去,这才轰一声飞开。
很多妇人的尸体都被人剥光,有的人下体甚至还被建奴塞进去一根擀面杖。
因为是赤身**,可以很容易地看到她们的小腹高高隆起,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状,里面好象装了一包液体。
朱汀小时候和父亲去过辽东,也见识过建奴的凶暴,倒不觉得什么。可宁乡军的斥候们却多是山、陕边军和流民,顿时被惊得喉住不住发呕,狠狠地灌了几口烈酒才平复下胸中翻涌而上的酸水。
建奴的凶残,叫大家恨得咬牙切齿。不过,过不了片刻,大家却很快就恢复过来。这些人大多是做个贼军的,手头也没干净多少,这些年死人见得多了,心志也变的坚定。
况且,他们又都是没心没肺之人,就围在火边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骑马嬉戏,发泄着过剩的精力。
这个时候,朱汀突然想起孙元所说过的一句话:就是用通过大运动量的训练,让士兵每天一睁开眼就开始不停的操练,直到天黑。如此,才能储备足够的体能。
孙小贼的话还真有些道理。
“这次,我随爹爹来京城,如果不出意外,爹爹会去锦衣亲军指挥衙门任职的,以后也不会再会南方了。如此一来,我以后只怕就见不到孙小贼了!孙小贼是答应过要娶我的……可是,我已经将未来的婆婆得罪到死,这……这桩婚事……”
一想到这里,朱汀一阵气苦。
就在这个时候,趴在身边的那头良种西域马突然抬起头望着远方。
朱汀感觉身上猛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猛地站起身来,喝道:“都起来,建奴斥候来了!”
298。第298章 正黄旗牛录额真
声音虽然不大,可一刹间,所有的鼾声都停了下来。三十多颗脑袋从地上抬了起来,眼睛在夜色中绿油油地亮着。
一个小旗骑将地声问:“姑娘,可听清楚了?”
朱汀朝他摆了摆手,蹲了下去,将耳朵贴在地上一块石板上,听了半天,才起身,凛然道:“没错,前方六里,大约五十骑。”
“会不会是京营的兵?”又有人小心地问。
“不是,绝对是建奴。”朱汀淡淡道:“我能听出来,也能感觉到建奴鞑子身上的臭味。而且,在这五十斥候骑兵后面还跟了大队步兵,双方相距十几里。这可不是寻常的警戒,而是真正的作战队型。咱们大明朝的军队,可没有大半夜全军出动的习惯。”
“那……我等还是快些退回去,去禀告孙将军,叫他早做准备。”
“不,连建奴的面都没见着,就这么回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而且,看敌人的情形,那是冲着我军去的。如果没猜错,咱们宁乡军和王允成部已经被敌人发现了。如果咱们直接回去,这三十骑一跑起来难免惊动鞑子。到时候,他们加快速度突袭,只怕我军就要乱了。我军都是步卒,其中又都是长矛手和火枪兵。需要拉出来排成阵势,才能与敌接战。若是打成混战,只怕情形不妙。”朱汀在军队里呆了有一段日子,却也知道宁乡军的弱点,说到这里,她一脸的森然:“况且,别忘记了王允成部,这些家伙在滁州大战时是什么德行,各位也看到了。到时候,怕就怕他们被建奴的骑兵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