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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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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想,这老头不但人情练达,为人也诙谐,口才极为了得。一夜下来,所说的故事什么的竟然没有重复,还让孙元听得津津有味。

    说着说着,两人的话题越来越深入,竟说到自己的家事上面去。

    刘宇亮一说起自己的家庭,就忍不住长叹,说他乃是寒门出身。当年为了读书,已是举全族之力。等到自己中了进士,当了官之后。族人就纷纷找上门来,要钱的、讨差事的、求帮忙办事的,一年到头就没断过。

    他这辈子所集下的宦囊可谓都回报给乡里,自己却是一贫如洗。

    如今,眼见着年逾六十却没积下什么家产,估计这阁臣一职也做不了几年,也不知道老了的日子该怎么过。

    这人爱钱乃是天分,孙元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忍不住说,刘阁老你好歹也是个宰相啊,要想得钱还不容易。

    刘宇亮苦着脸说,事行有度,过尤不及。该你得的你拿了也无妨,可不该拿的,却是一文都不能粘,否则,岂不成了贪官了,愧对朝廷和天子的重托。他也不过是今年才入的阁,眼见着今年春节可以得些地方官员送上来的木炭敬,好歹也有几千两,正好可以将族中的宗祠修好。建奴这一来,全泡汤了。

    此人节操倒也不错,孙元却有些佩服他了。

    后来孙元也大概地说了说自己的家里的情况,又谈起自己和朱汀及韶虞人的婚事。他这两年都在为这事而苦恼,军中众人都是他的下级,就算想商量也找不到人。

    眼见着二女的年龄越来越大,尤其是朱汀本来就是剩女,这事确实是没办法在逃避了。

    这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大烦恼,进日和刘宇亮夜谈,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将自己的心事和苦恼全盘托出之后,孙元只感觉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刘宇亮哈哈一笑:“虽说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才是人子的孝道。可太初你也未免太迂腐了,不像是个军汉。”

    孙元忍不住问:“此话怎解?”

    “圣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娶妻娶贤。所有说,这家中的大妇,最重要的是品德,其他倒不要紧。据你所说,这个朱姑娘对你有情有义,为人也是贤德。况且,你已经对她有了承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可反悔。”刘宇亮侃侃道:“再说了……恩,这话老夫或许有些不恰当。一个人,因为出身、生活环境和学识的关系,对于贤德一物的认识也不相同。令堂是个农户,因为见识关系,她所中意的女子和你所需要的并不相同。”

    “阁老说得有道理啊!”

    刘宇亮笑了笑:“太初你也不要着急,等打完这一仗,要不老夫做出面帮你提亲。呵呵,想必老夫的面子令堂还是会给的。”

    孙元大为惊喜,猛地坐起来:“如此,末将军多谢阁老。”

    母亲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多的,虽然有的事情脾气有些急噪。可古代的老百姓都怕官,在一般人心目中,阁老是什么人物,那是宰相啊。文曲星下凡,皇帝身边的人。他说的话,自然是对的。

    如果有刘宇亮出面,母亲想必不会反对这门亲事。

    “不过,我母亲和朱姑娘都在南京,阁老你……”

    刘宇亮微笑道:“无妨,等到此战之后,你立了功,受了朝廷封赏。按照我朝制度,你母亲和妻子都要受封诰命,到时候你接她们进京,我再出面。”

    孙元心中感激:“多谢阁老,多谢阁老。”

    天明的时候,孙元顶着一个黑眼圈起床,忍不住感叹一声:能够当官当到内阁阁臣一级的,都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素质。这个老刘,真是能侃!估计刘老头的阁老一职就是靠嘴皮子一路侃上去的。

    说来也怪,经过一夜长谈,两人竟有些莫逆之交的味道。

    一想起自己和朱汀的婚事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孙元心中就是一阵兴奋。

    可一转念,心中却是一冷:我马上就要脱离宣大镇追随卢都督师而去,已是大违明朝军制。到时候,不但无功反而有过。那刘阁老肯定不会同我带兵离开的,到时候,得罪了刘宇亮,这门婚事也就泡汤了。

    看着天上的白雪,孙元心中一阵郁闷。

    *********************************************

    同一夜,军议之后,陈新甲也在帐中读书。

    作为一个两榜进士出身的大员,手不释卷已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学问既高,对自己的养气工夫却是甚为自得的。

    不过,今夜却是心血浮动,怎么也读不进去。

    内心思绪更是纷杂烦乱,眼前一会儿出现孙元那张可厌的脸,一会儿又出现杨嗣昌送自己离开京城时的谆谆教诲。

    让他代替卢象升出任宣大总督,杨阁老可是出了大力的。

    如今,朝廷政治的重心只有军事一项,满朝君臣心中想的就是如何击退建奴这一次规模空前的入寇。但凡能够在战场上有所表现,这前程自然也小不了。

    杨相之所以能够位极人臣,受尽皇帝的荣宠,还不是因为这几年主持剿灭贼军。

    别的且不说,据杨嗣昌那日口中透露出的消息。因为夜袭之战宁乡军表现实在太出色,孙元的名字已经彻底被崇祯皇帝记住了。如今,朝廷实在太缺能够打仗的人才了。所以,陛下在不顾孙元身上的魏阉余孽的背影,决定在战后破格提拔使用。就连这种政治上有问题的人都能够简在帝心,可见万岁对这一场战役的看重。

    这事也是奇怪,这孙元明明就是卢象升的门人。怎么卢象升被朝廷罢黜了,而孙元却能得到重用。

    有着高度政治敏感的杨嗣昌也没闲着,只一日工夫就平衡了朝中所有势力,雷厉风行地将陈新甲推到宣大总督的位置上,为得就是让他给杨阁老一系的人马捞点实实在在的战功。

    在临行的那一夜,杨嗣昌突然提起孙元,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武人嘛,也就那么回事,胸中也没有忠义可言。此去宣大军前线,你得将孙元此人使好用好。”

437。第437章 大言

    使好用好孙元?

    杨嗣昌这样的人物既然点了他的名,由不得陈新甲不对此人刮目相看。

    对于孙元,他在宣府任上时早就认识了。对此人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恶感,实际上,因为这人政治上有问题。本着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陈新甲也尽量避免同孙元接触。生怕一不小心,就粘上了魏党。

    但是,听人说孙元打仗厉害,对于他以前讨伐贼人所立的功劳,陈新甲还是很敬佩的。

    这次他私底下揣度,或许是杨相看上了孙元,要将他收入夹袋之中。既然他有这么的命令,陈新甲遵照执行就是了。

    来昌平之前,他还想过要如何笼络住孙元。想了想,还是觉得杨嗣昌说得对。大明朝的军官不过是一地痞流氓,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就不怕此人不归顺。

    况且,如今宣大军军中乏粮,到时候将孙元的脖子一卡,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却不想,刚一见到孙元,这混帐东西就殴打自己新收复的爱将王允成,全然不给自己这个长官的面子,还扬言要反出宣镇,这就不能容忍了。否则,自己以后在宣大镇中还有什么威望,还怎么带兵?

    可回来读了半天书,他又想起杨嗣昌的话来,却有些后悔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还是胸口中那一口静气修炼不够啊,武人粗鄙,做出些荒唐举动也可以理解。打仗毕竟不是绣花,也不需要温尔而雅。一个屡立战功的骁将,难免粗鲁些。而且,这人对卢象升很是忠诚,个人操守却是不错,难怪杨相看重于他。这样的人,一旦收复,却比其他军汉可靠多了。恩,罢了,我也不用同这种莽夫置气。等找个机会,再同他好生谈谈,动之以情,晓之以礼,也不难说服。”

    放下手中的书,正要休息,门外就有卫士来报,说:“禀总督,王允成将军拜见。”

    大半夜的这个川军的将领竟然跑了过来,陈新甲以为军中有事,急忙道;“着他进来。”

    “见过总督。”王允成跪地地上,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军中可有要务?”陈新甲伸出手虚虚一扶,王允成乘势站了起来。

    “总督,那孙元实在可恶,竟然在你面前咆哮放肆,还将末将打成这样。他殴打末将不要紧,可我却是你的人。他打我,就是不给总督你的面子。末将委实咽不下这口气,还请总督替我做主啊!”说到这里,王允成眼圈红了,差点掉下眼泪来。

    他鼻梁骨断了,一张脸也肿得像一个馒头,看起来说不出的狼狈。

    陈新甲毕竟是一个读书人出身,从小读的就是儒家礼义廉耻那一套,尤其是他们这种进士出身的明朝文官,对于个人品行却是看得极重。王允成投入杨嗣昌门下,或许大张了自己的势力。可这家伙可谓是卢象升一手提拔的心腹,现在见卢建斗落了难,说改换门庭就改换门庭,连眉毛都不带皱一下。

    陈新甲内心中对他还是很不齿的,就不以为然地道:“孙元咆哮节堂,干犯军法,本总督自然是要秉公处置的,朝廷制度不可废。本总督也是秉着一颗公心,非为个人恩怨。至于如此处置孙元,本官自有定夺。本总督正是用人之际,这个孙元若是能知道自己的错,念及本督的一片良苦用心,能够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为朝廷立功,却也是一件好事。”

    见他神色恬淡,好象没有要拿孙元怎么样的意思,王允成心中就急了。

    此人是一个活脱脱的小人,小人如鬼,最是难缠,而且,这样的人都有几分小聪明。在揣摩他人心思上,又着特殊的天分。如何听不出陈新甲有起用孙元的意思,心中不觉一愣,然后有怒火滔天。

    他自然知道,陈新甲之所以不想动孙元,还不是看在他往日的战绩上面。说句实在话,明朝的军队实在是不成,如果带兵统帅手上有一个能打的将领,自然要爱若珍宝。搞不好,这个孙元还将大用。

    如果他真得了陈总督的信任,以后还能有我王允成的活路?

    一想到这里,王允成就觉得脸上痛不可忍,再也忍不住,提高声气:“总督是爱那孙元在战场上的本事吧?末将却是不服。”

    这已经大大的无礼,陈新甲禁不住面皮一垮。

    王允成扑通一声又跪到地上,不住磕头,大声道:“孙元狂悖无礼,这样的人怎能再用。否则,将士们如何心服。他不就是能打仗罢了,宁乡军那一套其实就是程咬金的三扳斧,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招。我川军不过是没机会罢了,若换成我,卢督臣夜袭那次,一样也能击溃建奴五千大军。说不定我军的斩获比他还多。”

    既然已经说出大话,王允成也越说越离谱了。

    陈新甲;“换你比孙元斩更多,可能吗?如果本官没记错,崇祯九年,你同孙元一道进京,遭遇建奴时,你川将可是炸营了的?”

    “总督这话说得不对,那日事发突然,若换成宁乡军,只怕也得营啸。总督你也是带老了兵的人,这事也不可能不清楚。”王允成还在嘴硬。

    陈新甲却是一动,那一战,他后来确实了解过。因为对宁乡军也没有直接的认识,想了想,却也觉得王允成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在那种情形下,换谁的部队也得炸营。

    王允成见陈新甲色缓和了些,继续说道:“是的,末将承认孙元能打。不过,他再能打,也是天雄军。我川军以前也是老天雄,还是卢总督手下的第一精锐。系出同门,谁也不比谁差。还有,当年卢总督命孙元派人整训天雄军。我川军早就依宁乡军的法子编练过,又练了两年兵,孙元那一套,只怕末将玩得比他更熟。所以说,末将不服总督为何看重那孙元。”

    陈新甲却是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你川军真用孙元的法子重新编练过,知道宁乡军的战法?”

    “自然,总督请稍待片刻,等末将取阵图过来。”

    陈新甲:“去吧!”

    等到王允成跑了出去,陈新甲不觉动心起来:“是啊,我手头不就有老天雄军的精锐王允成部,又何必要不顾身份去劝慰孙元那贼子?就算川军的战斗力比不上宁乡军,可怎么说在我大明朝的军队中也能排到前几号,不一样能打仗,不一样是一支强军?”

    他好歹也是总督,一想起孙元那张可恶的脸,心中就腻烦起来。内心中,却不太愿意去隆隆那孙姓小子的。

    不一会儿,王允成就报着阵图过来,铺在地上。

    然后用手指在上面比比画画:“总督且看,宁乡军的战法说穿了非常简单,不外是用长矛结成厚实的方阵,内置火枪手。每战,先待敌人冲阵,以长矛抵御,不使敌乱其阵势。然后用火枪齐全射,挫敌士气……”

    他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这一解说,却是说得娓娓动听,有理有据。

    陈新甲对于战争也不是外行,越听越觉得有理,最后,忍不住叹道:“这个阵法好啊,就如同刺猬一般。不管敌人是用步兵还是骑兵冲阵,光这道长矛阵就冲不过去。然后,在火枪的不断射击中,士气一点点被消磨干净,最后的崩溃也就不可避免了。”

    王允成得到陈新甲夸奖,精神大振,接着道:“火枪手训练不易,不过总督你忘记了,我天雄军以弓弩起家。可将火枪换成弓箭,弓箭的射程和杀伤力却比火枪强多了。所以,末将有这个自信,我川军上了战场所获得的功劳绝对比宁乡军还大。”

    “好好好,非常好!”陈新甲大笑:“还真小看王将军了,看来,咱们就算没有宁乡军也不打紧。”

    “愿为总督效死!”王允成大喜,有将头磕了下去。却不小心触动伤势,疼得满头大汗,眼泪都下来了。

    陈新甲森然道:“孙元不遵军令,殴打同僚,视军纪国法与无物,本督自然要替你找回这个公道。”

    “多谢总督,多谢总督。”

    这下,陈新甲是彻底打消了笼络孙元的计划。

    至于杨嗣昌那边,反正只要能够打胜仗就好。阁老要收复孙元,不也是看重他的打仗的本事,为了获得军功吗?

    ……

    接下来,部队都在休整。此次大战,部队伤亡加一起也好几十来。伤员都需要救治,还得派人送回渤海所养伤。阵亡的士兵需要埋葬、家属也需要抚恤。

    这一忙,就忙了三日,终于到了大军启程的时候。

    卢象升是个急性子,率先带着部队出发。

    陈新甲的军令也下来了,宣大两镇镇军明日出发。

    这个时候,宁乡军的军粮终于用尽。还好,前番月圆之战时,孙元缴获了不少战马和骡、驴。

    回昌平之后,战马和大畜生们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有不少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这次索性都宰了,给士兵们充饥。

    “太初,你的军队吃得真好啊!对对对,就是要给士卒吃饱吃好,如此上了战场才有力气。“看士兵们吃得嘴角流油,刘阁老忍不住老怀大慰,一阵感慨。

438。第438章 趾高气扬

    刘宇亮昨天来宁乡军的时候已经同孙元开诚布公地谈过,说他只是将行辕设在这里。但具体的军务,却是一概不插手。

    话虽这么说,孙元还是很不放心。毕竟,人家好歹也是长朝宰辅,真要在军中搞些动作,谁都不敢违抗。

    因此,第二日他还是很小心地陪在刘宇亮身边。

    老刘头确实对军务完全不懂,不过此人不通世物,对于军中的大小事情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一个上午都在军营里到处乱逛,问个不停。

    孙元道:“回阁老的话,肉食确实能增涨士兵的气力,还有两个用处,长期吃肉非常重要。”

    “太初你详细说说。”

    孙元:“首先,长期吃肉,可以让士卒能够黑夜视物。无论是夜袭,还是防止敌人偷营都有极大好处。其次,所谓打熬筋骨,说到底地就是通过大运动量的训练让士兵的肌肉纤维先断掉……咳,不知道阁老吃过牛肉干没有,里面的一根根肉丝就是肌肉纤维。肌肉纤维断裂之后,经过重新生长,将比上一次更加强壮。所以,在田间耕作的农夫,块头就比读书人要大许多,身上的腱子肉也饱满些,所谓身大力不亏。”

    “但要想让断裂的肌肉纤维重新生长,则需要大油大水的食物补养。”

    刘宇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微一琢磨,只觉得孙元说得甚有道理,连连点头:“真是世间处处有学问,太初的杂学真是不错。”

    刘老头来了兴趣,加上还没用过饭,就叫士卒给自己弄来一碗马肉。吃得两口,只觉得很是香浓,忍不住叫了一声:“好,早就听说宁乡军能打。却原来是用如此饮食调教出来的,太初你养兵还真是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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