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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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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的担心。吃光了又如何,大不了向敌人抢去。

    对面敌人那绵不绝的帐篷,黑黝黝的粮仓就如同已经脱光了衣服的女子,只要他们愿意,就能大快朵颐。

    陈铁山铁青着脸在人群里走来走去,不住低声咆哮:“你你你,还有你,把名字给我记下来。你们的条例是怎么学的,胡乱喝水,胡乱吃东西。待到此战结束,都给我过来领罚。”

    刘宇亮等人也在抓紧时间补充体力,身为当内阁阁臣,居移气养移体,食物自然精美。他用了两块没有加糖的绿豆茯苓糕,又饮了一盏在用棉背裹着保温的香片之后,惬意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好奇地问:“太初,你们宁乡军的条例却怪,怎么不允许士卒喝生水,甚至连在外面吃水都不可以?”

    孙元笑道:“乱吃东西,乱喝生水,若是拉肚子,还怎么打仗。我宁乡军有专门的炊事兵,部队的饮用水都需经过几道过滤,煮沸之后才能食用。至于吃饭用的碗盏,清洗之后,得上笼屉蒸过消毒。虽然麻烦些,花费也不小,可却能保证部队在暑天不会发生瘟疫。”

    “真是讲究,讲究啊!”书办们都小声的议论起来。

    孙元:“夫战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讲究不行,尤其是这伙食,更是重要。阁老,这也算是末将练兵之法的核心理论之一,末将总结出一句话。”

    刘宇亮:“太初你说。”

    孙元咬了一口硬得跟铁皮一样的煎饼,道:“下层士卒的战斗力靠的是伙食和给养,中上层军官的战斗力则来自畅通的上升通道和公平的竞争机制。也就是说,若想让普通士兵替你打仗,你得让他们吃好。要想让军官们为你出力,你得给他们前程。”

    刘宇亮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良久,才将手中的糕点递了一碟给孙元:“大哉斯言,真是不点不透。太初你这一路也行得辛苦了,且用一点。”

    孙元摇摇头:“部队的战斗力,来自同甘共苦。”

    “冬冬冬冬!”正说着话,对面的泊头镇中响起了洪亮的鼓声,建奴开始集合了。

    ……

    孔兆卯时就起床了,撅着屁股蹲在望楼上,到现在已经一个时辰过去。

    时值数九寒冬,冷风咆哮着个从大运河上掠过,从广袤的华北平原上掠过,声音越来越响。到最后,这个高高的望台也在这澎湃的大风中摇晃起来,置身其中,就如同坐在一叶扁舟上面,你不知道船什么时候就会倾覆。

    孔兆本是一个胆小懦弱之人,同清军其他将领靠一刀一枪从战场上挣回来的富贵不同。他之所以能够做汉军的一员偏将,靠的是叔父孔有德。

    叔父在天启年叛出大明朝投靠建州之后,也是皇太极仁慈,允许他保留部队建制。而孔有德军实行的依旧是明军那一套,因为,他那支部队与其说是清朝汉军旗,还不如说是孔家军。既然军队姓孔,做为孔有德的亲侄子,免不了要在部队挑起大梁,交给别人,孔有德也不放心。

    所以,即便是崇祯九年一战时他孔兆被孙元打得灰头土脸,回辽东自然依旧做他的将军,这次更是随着岳托一道南下。

    说句实在话,这几年,孔兆在辽东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他虽然也算是个清朝的官,可在老鞑子心目中,也不过是一个奴才、奴隶。高兴了,扔块骨头过来,一个不爽,就是拳脚相交。别说是他,就算是叔父,听说在上朝的时候,因为惹了贝子、额真们不高兴,也被抽过耳光。

    弄到现在,孔兆但凡一看到剃着金钱鼠尾发式的老鞑子,无论他们是官是民,还是街上的泼皮,都会恭敬地喊一声“爷”,因为你不知道对方究竟是黄带子、白带子还是红带子,背后又站着哪个旗主?

    建奴处事,不问曲直,只问族群。汉民和满人起了冲突,他们才不官谁对谁错,先涌上来将汉人毒打一顿再说。二等人,总归是二等人,凡事都必须小心,必须将尾巴夹起来做人。

    好在岳托将这人非常不错,入关以来,对他孔兆也是相当的好。说话细声细气,态度也和蔼,好象完全那他当旗人来看一般。

    对他,孔兆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听人说,岳托将军是满州贵族中少有的知汗派,对汉人也能做到平等友好,同叔父他们相处得也不错。

    所以,这次南下,孔兆对岳托也是百般讨好,好象已经得了他的信任。

    记得有一日岳托突然来了兴致,钻进孔兆的帐篷里,死活要同他一起吃酒。二人喝了半天,说了许多话。到最后的时候,岳托突然叹息一声,伸手拍了拍孔兆的肩膀:“孔兆,我也知道你这人性格好,遇事也喜欢顾全大局。只因为这样,平日间不少受人欺凌。必要的时候你也需要硬一些。咱们建州男儿,喜欢的是男子汉,若是太软,别人欺起你来,却是分外的狠。好好打仗,别叫其他人看轻了你。我与你叔父私交甚笃,你以后若有什么难处,不妨同我说,定然会被你做主的。”

    被他拍了肩膀,孔兆只感觉身上骨头都轻了几斤,感动得滴下泪来。

    心中发誓,我孔兆这辈子就跟定岳托将军了,只需他说上一句,水里火里,绝不二话。

    现在,他最希望的是岳托尽快派自己个差使,也好不辜负他的期许。

    机会说到就到,第二日,岳托就升帐议事,说是要带着主力大军进入山东。只可惜,军队在京城抢劫了大量财物、粮草和辎重,不方便携带,得想放在泊头镇,建一个中转站。

    这个中转站的主要用处是后勤供给,但凡前线部队缺衣少粮,就要在第一时间组织人力送抵战场。

    “粮食是士兵的气力,山东那边可有不少大城等着咱们去打,驻守泊头镇事关重大,需派一妥帖这人镇守,谁人愿意自告奋勇啊?”说着话,岳托就将殷切的目光落到孔兆身上。

    孔兆什么时候被人如此重视过,心头一热,立即走了出来,大声道:“末将愿意留守泊头。”

    “好,不愧是孔兆将,果然没有叫我失望!”岳托叫了一声好。

    于是,孔兆就带着五千汉军旗士兵留了下来。

    他本以为这是岳托对自己的信任,却不知道,其实,岳托这次进攻山东的军事行动计划要拔掉几座大城。他手头的兵力本就不足,若在留几千八旗军防守,更要捉襟见肘。反正汉军也没个使处,用来攻城不成,可虐一虐明朝边军还是可以的。

    孔兆重任在肩,得意洋洋地带并进驻泊头之后,一清点财物,这才大吃了一惊。

    此地除了堆积足够一万人吃半年的粮食,衣裳被盖两千套、火药、羽箭、刀枪无数之外,最让人震撼的是那十船金银。

    孔兆拿到帐薄之后,也亲自上船清点过。共计白银十六万两、珠宝玉器骨董数都数不过来。至于铜钱,从洪武通宝到天启通宝,更是像沙石一样堆在船里压舱。

    如果没有猜错,这些财物应该是岳托这次入关抢劫的成功。

    现在却全部交给孔兆看管,这种信任怎不让他感激涕淋,以死相报?

    不过,昨天夜里斥候带来的消息却让他心脏不争气地乱跳起来:“禀孔将军,前方有一支两千人的明军正向我泊头镇疾驰而来。属下也没查出敌人究竟是属于哪个部分的,不过,他们都打着黑旗?”

    “打着黑旗?”孔兆面色大变,一个噩梦从脑海的最深处浮现出来。

    “黑旗军,黑旗军!”头中嗡一声炸开,让他几乎从望楼上摔下去。

449。第449章 贾庄

    真定,天雄军老营。

    雪依旧在下着,单薄的棉衣被寒风一吹,那冬节的凛冽之气似乎是要透进骨子里去了。

    已经有四日没有正经吃过热食,汤问行只感觉胃中有阵阵酸水涌上喉头,胃中仿佛有一把刀子在不住地搅着,疼不可忍。

    冷加上饿,让他整个人都仿佛麻木了,什么也不做不了,什么也想不了。

    旁边,士卒们都紧裹着衣裳缩在火堆前,将手高高伸起,用掌心贪婪地吸收着火焰中的热量。

    没有人说话,随他一同过来的三十个骑兵的嘴唇都在不住地动着。突然间,有人“哇”一声,将一口绿色的液体吐在雪地上。定睛看去,里面有草根,有麦苗,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动嘴三分饱,只要有东西塞进嘴里,腹中的饥火好象就会弱上三分。

    “实在是太饿了,汤大哥,实在不成,咱们将埋在地底下的战马刨出来吃了吧?”一个骑兵终于忍不住弱弱地问了一句:“再这么下去,别说打仗,咱们自己先得被冻死饿死。记得夜袭一战时,咱们杀了好多伤马,那肉,贼他娘香啊!还有,孙将军手下那个姓余的孩子,手艺真是不错。也就是普通的烤肉,经他手一整治,他娘的,外酥内嫩,香得人那叫一个抵受不住。”

    “余祥?”

    “对对对,就是他。那小子打仗不成,一手厨艺真是了不起,就连孙将军也说,自从余祥做了他的卫兵,一年下来,竟是生生地长了十斤。”

    “呵呵。”骑兵们小声地笑起来,笑得有气无力。又想起马肉的美味,喉头皆发出咕咚的声响。

    “不许吃,不许吃。”一个骑兵满眼泪光:“谁他娘敢吃我的马,老子跟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马跟了我两年,已经是我最亲的亲人,现在死了,得入土为安。”

    提议吃马肉的那人大为不满:“马有人金贵吗,再说,你的马已经死了,正好用来裹腹。难不成,活人还被尿憋死?就算咱们不吃,估计天雄军的其他人早就将马尸给挖出来给干掉了。与其便宜他们,还不如先紧着咱们弟兄。”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吃战马,你干脆吃我好了。”那士兵哭着跳了起来,可大约是饿得实在厉害,身体一晃,就要朝地上栽去。

    汤问行一把将他扶起,喃喃道:“是的,是的,咱们不能吃自己兄弟……至于天雄军的其他人要吃,我们就当没看到,没看到……”说着,他的眼泪也沁了出来。

    在路上行了多日,没有马料,战马全靠吃青,终于出现了死马的事情。他和弟兄们带到天雄军的六十匹战马到现在还剩四十来头。就这四十来匹战马,也掉膘得厉害。

    战马是骑兵最亲密的战友,按照宁乡军骑兵的规矩,战马死后,都得葬在地上。然后在坟头撒上一把谷子,算是送这个兄弟最后一程度。

    那个骑兵在汤问行怀里哭个不停:“汤将军,汤大哥,这仗怎么打成这样。咱们在宁乡军,在孙将军那里的时候,什么时候这么苦过?将军,我想回家,我想回宁乡军去。”

    “是啊,汤大哥,我们都想家了。”

    汤问行脸一板,怒喝道:“混帐东西,不就是饿上几日吗,就挺不住了,你们还算是宁乡军的男儿,还算是天下第一铁军的骑兵?咱们这次得了孙将军将令,过来支援天雄军的弟兄。现在一仗未打,却要回去,这不是当逃兵吗?嘿嘿,你们以前在长矛手、火枪手面前的得瑟劲哪里去了,不是自诩宁乡军精锐中的精锐吗,看看你们现在,算他妈屁的精锐?”

    听到他的喝骂,众人都羞愧地低下头去。

    汤问行大约是体力实在透支干净,骂了这一通话,禁不住一阵喘息,缓和下语气,又道:“各位弟兄你们要相信都督师,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恩,是的。”

    “卢督师肯定会找到粮食的。”骑兵们都连连点头,好象是相信了汤问行的话,或许,他们愿意相信。

    汤问行却不为人知地在心中一叹,心中却知道,要想短期内解决粮食问题,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

    如今的卢象升和杨嗣昌势成水火,又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已经彻底失势。不但如此,高起潜那边也根本不买卢督师的帐。

    世人多是趋炎附势之辈,官场上的人有或者畏惧杨嗣昌的权势,担心帮助卢向升之后,自己要受到杨阁老的打击报复,却不敢放一粒粮食给天雄军。

    上次在保定的时候,保定巡抚张其平死活也不借粮食给卢象升。见卢督师逼得紧了,就将责任推给清苑县。

    清苑县左知县更是干脆,直接来了一个拖延战术,死活不肯同卢象升照面。

    反正你天雄军有战斗任务在身,不可能永远呆在保定。

    卢象升久侯无果,也是没有法子,只得带着军队来解真定之围。这个时候的真定已经被建奴大军围得水泄不通,高起潜的大军已经先天雄军一步开拔到真定战场。当然,这个时候的高起潜已经被建奴打破了胆子,只将大军远远地驻扎在距离清军百里之外的地方。不得不说,关宁军实在是太富了,通州老营丢了之后,他们的辎重给养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补充。

    于是,卢象升就请杨延麟先去真定高起潜大军调粮。

    却不想,高太监首先就哭起穷了,反正一句话:“要粮食,死活没有。”他当初可是被杨延麟抽过鞭子的,如今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怎么可能好死了他和卢象升。

    杨延麟什么人物,清流中的标杆。到了高起潜老营后,就不走了,成天在里面骂个不停,搞得高公公很是恼怒,却又拿他没有法子。

    就在这个时候,清军见久攻真定无果,也懒得再啃这根硬骨头,大军继续南下,侵略顺德、广平等府。这个时期的清兵还没有大量装备火炮,也没有攻坚的经验。再说,他们这次南下为的是抢劫财物,又不是逐鹿天下。真定难打?咱们就不费工夫了,换个地方发财就是。

    见此情形,正被杨延麟折腾得处于爆发边沿的高起潜借这个机会说,他要带兵追击建奴,军情如火耽搁不得,再迟了,若再丢城失地,杨主事你负责?当下,就将杨延麟丢在真定,几万大军一天只内走了个精光。

    在高起潜这里没有弄到粮食之后,杨主事也莫个奈何。

    而天雄军从保定开拔到真定之后,孙元拨给卢象升的军粮已经在半路上吃得精光。现在在高起潜这里没有得到补充,顿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没有高屠户,还吃带毛猪?

    按照卢象升的想法,高起潜不给粮食也不打紧,大不了向真定府借一点。真定可是一座大城,要解决几千天雄军的吃饭问题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可更让人气愤的事情发生。

    真定巡抚见朝廷内外合力排挤卢象升,又怕因为放粮给卢总督,得罪了杨嗣昌和高起潜。得罪了杨阁老这个当今天子驾前炙手可热的红人,自己的官还当不当了?得罪杨阁老也就罢了,得罪高公公,以后的麻烦就大了。

    于是,真定巡抚也是恶劣,索性将城门紧闭,只说如今到处都是建奴,需防着敌人的奸细混进城来,所以,他也不方便出来拜见卢总督。至于粮食,真定巡抚更是一粒也不肯给。

    并在卢象升面前大吐苦水,说建奴围城,可以说整个真定的百姓都涌进城中去避难。如今,城里的粮食早已经吃完,就连树皮都被饥民给剥光了,再下一步就要人相食了。

    听到这话,卢象升怒发冲冠:骇然听闻,建奴才围城也不过十来日,怎么就人相食了?

    当即,他就再也按捺不住,说:“若巡抚不借粮,某只能上报兵部了。军中断粮已经多日,再这么下去,部队还如何打仗?若是此战战败,你们难辞其咎。”

    真定巡抚这才答应给卢象升一日之粮,卢象升的怒气这才稍微平息了些。

    可更加恶劣的事情还在后面,真定巡抚虽然答应给粮,却折合成银两用吊篮从城上放下来,让天雄军自己去市场上买。

    但这个时候的黄河以北地区已经被战火烧成白地,就算有银两却无处买粮。

    有天雄军军士耐不住饥饿,出去抢百姓存粮,卢象升知道后,立刻将其正法,以肃军纪。他虽在官场中受到排挤,但百姓对他依然十分拥戴。卢象升部宿营在三宫野外。畿南三郡父老都到军中劝告:“望大人从速征募粮草,召集义师。三郡子弟深感大人之德,只要您登高一呼,裹粮而从者可达十万人,那么大局尚有可为。”

    卢象升含泪答道:“我统兵十年,身经百战,未尝败北。现在只有疲卒半万,大敌西冲,援军东隔,事事受到牵制,不用再徒劳父老了。我只能以死报国!”

    父老们听了,都感动得声泪俱下,大家拿出一斗粮食献给他作为军粮,有个老人拿了一升枣子送给他,说;“这给大人煮了吃,补养身体。”

    ……

    想起这些事情,想起军中饥饿的士兵,以及每夜暗自流泪的卢象升,汤问行不觉一阵神伤。

    他抬头看了看阴霾的飘雪的天空,长吐了一口气,却感觉胸中那一口闷气怎么也吐不出来:这大明朝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股子末世气象?

    “末世!”

    汤问行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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