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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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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被逼得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济南城中有十多万军民,有足够的粮秣辎重和器械,随时都能将城中的居民转化成士兵。

    济南中积累了足够二十万人吃一年的粮食,其坚固处甚至还超过建州沈阳。清军刚一开始进攻,就吃了不小的苦头。

    当然,汉狗都懦弱,死得的人数自然是建州勇士的数倍。

    可随着战事逐渐拖延,城上的汉人百姓慢慢地就变得强悍起来,城守得也像模像样。

    建州兵的死伤逐渐多起来。

    就在四天前,岳托集中了手上一百甲喇牙军精锐,不顾死伤的突破了外城。可就在瓮城位置,济南守军反击了。在一个明朝文官的带领下,超过一千的汉人从内城涌了出来,瞬间将瓮城和内城之间的空地填满。

    人挨人,人挤人的战场,就算是最精锐的建州男儿也是莫可奈何。

    一战下来,一百建州男儿几乎全丢在了城里面。

    据撤下来的士兵说,两面城墙之间的空地已经整个儿地被尸体塞满。人血漫到人的脚背,冷却之后被冻成了冰。

    而汉狗简直就像是不要命一样,一个建州勇士要同时面对十个敌人。手中的兵器刚砍到一条汉狗,就被另外几个涌上来的敌人抱住,扑倒在地,不少人都是直接死在汉狗的牙齿下的。

    那一仗,即便心中不快,但岳托还是不得不承认,济南守军获取了一场足以鼓舞人心的胜利。但汉人的损失也不小,一千多汉人被人运回内城的只是一千多具尸体。

    这些日子,济南城城头全是一堆接一堆的篝火。据前线的观察哨来报,说是汉人正在焚烧阵亡的军民尸首。城中死人实在太多,已经没有空地埋葬死者。天气虽然冷,可这济南城也不知道还要被围多长时间。于是,他们就将阵亡的将士火葬。装骨灰的坛子就放在前面那座城门楼子来历,层层累积,都装满了一个房间。

    什么时候懦弱的汉人变得如此剽悍和勇猛?

    这济南城百姓的决死之心让岳托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了。

    以前辽东战场和京畿战场上,那些望风而逃,一溃千里如同两脚羊一般的汉狗究竟去哪里了?

    其实,岳托并不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在未来的几年之后,清朝两路大军南下。南方诸省的汉民在认识到自己已经处于亡国灭种的境地之后,对于侵略者的反抗也是同样的猛烈。江南缨冠大族,一族一族的人举家战死在沙场。

    心中的畏惧让一向智谋出众的岳托乱了方寸,他接受了副手杜度的建议,停止了被俘生口的粮食配给,饿了他们三天,然后发给他们武器,驱使他们将兵器对准自己的国人。

    这一招果然不错,几万被俘的汉人饿得眼睛发绿,早已将营盘里的草根和树皮吃得精光。如今,白花花的大米饭和馒头一摆出来,什么敌国、我国,什么国家、民族,都被他们抛之脑后去了。

    人多,事情就简单了。这几日,岳托没日没夜地将俘虏的生口投入战场,命令他们沿着云梯不断朝城上爬。又在城外修筑了长围、望楼、土台。就连早已经被时代所淘汰的投石车也被岳托从历史的故报纸堆里刨了出来,十几驾十来米高的霹雳车如同巨人一般矗立在战场上。

    就在昨天,最残酷的攻防战开始了。

    超过一千建州士兵押着两四万多俘虏,抬着数之不尽的云梯,同时从四个方向朝济南冲去。就如同张开了一张粗大的巨手,要将这看起来如同已经熟透的果子一般的济南捏成酱汁。

    炮声轰隆,火光冲天,城头的箭如泼水一样射下来。各式各样希奇古怪的武器不要钱似地投下,将济南城墙根下变成无间地狱。

    那些被岳托俘虏进军中的生口以前不过是普通农户、小商贩、脚夫甚至是读书人,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可架不住身后清兵大刀的砍杀,只能哭着喊着相互推搡着向前涌去。

    可真正能够跑到城墙根下的又能有几人,在城上不歇气的打击下,近半的俘虏还没抵达目的地就射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十几架投石车发出轰鸣。

    磨盘大的石头在空中划出长长的弧线落到城头,须臾,城上全是腾起的烟尘,整个济南都好象被震得颤动起来。

    有了霹雳车的压制,进攻方的死伤也少了许多。

    牲口和建州兵开始加快速度,逐渐靠近。

    一架架云梯搭在墙声,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快磨盘大的炮石砸在清军的一座望楼上。砰一声,地动山摇的脆响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肉眼可见中,那座望楼直接被大石砸成碎片,在上面哨弹的两个建州兵瞬间被砸成肉饼,被木屑带着飞上半空。

    接着,又是一块磨盘轰上城墙,将一具长梯直接拦腰打成两截。

    云梯上的人影纷纷下坠。

    至于被磨盘直接砸中的那人已经完全消失,只在城墙包砖上留下一个巨大的红色痕迹。

    更多的石头落到城墙下的人潮流里,进攻方的队伍终于混乱了,所有的人都生怕被这四下乱飞的磨盘砸中,丢掉手中武器,抱着头转身狂奔而回。

    后面督战的建州精锐白甲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挥舞着手中刀不要命地砍在逃回来的生口的脑袋上。可实在是太多人了,那区区几百白甲瞬间就被人潮淹没了。

    原来,这投石车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头可言。而且,使用这种远程打击武器也要经过长期训练,否则,你根本就不知道石炮最终会落到什么地方。

    因此,这一阵打击下来,砸死的自己人反比守城的明军更多些。

    这也就罢了,在经过大半天不间隙的发射之后,那十几架霹雳车也开始逐一散架崩塌。

    清军将领们目瞪口呆的地看着这一幕,刚开始的时候,对岳托能够弄出这十多架投石车,心中还是非常佩服的。却不想,事实同书里所写和岳托的信誓旦旦全然两样。

    这么多生口死在济南,这些可都是建州宝贵的人力资源,是大家的私产。现在就这么平白丢在这里,怎不叫人心疼?

    岳托现在是彻底的烦闷了,除了驱使俘虏攻城和制造霹雳车,他该用的法子都用尽了,起土山射箭、引水冲城、穴地,甚至写了一封投降书,让人复印一千份,用箭射进城去……当然,他也知道,劝降根本是没有可能的。城中的汉人又不是白痴。这是一场国战,建州要的是牲口、财物、女子,又不是要和明朝争夺天下。就算投降了,也免不得家中财物被人抢劫一空,妇女轮为别人的性奴,男人身强立壮的或许还能留一条活命成为别人的奴隶,老弱病残,却是免不了要受人一刀。

491。第491章 围城(二)

    岳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土山上站了多长时间,济南死活也拿不下来,这让他突然有一种深重的无力感。

    在以往,在建州皇族中,岳托一向以智谋出众而著称,他也为自己脑瓜子的灵活而自得。

    在他看来,爱新觉罗家的人,除了皇太极还算是个人物,其他都是蠢货。尤其是那个多尔衮,更是蠢货中的蠢货,偏偏这么一个笨蛋,竟然被封为睿亲王,他身上又有哪一点睿了?

    在攻济南之前,岳托也是信心满满。为此,他在心里将从古到今的城市攻坚战例过了一遍,觉得古人也不过如此,攻城其实也挺简单的。

    但真打起来,事情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古书上记载的一切,都他娘是骗人的。

    尤其是那些攻城兵器,更是毫无用处。

    真说起来,破城,还是红夷大炮好使。将大炮排开,不歇气地轰过去。只要时间足够长,落下的炮弹足够多,总有在上面打出一道缺口的时候。

    问题是……

    “孔兆如何了?”岳托突然回过头来问。

    一个牛录额真听到岳托问,愤怒地一拍栏杆:“这个卑贱的汉狗,岳托,依我看来,就该一刀砍了。”

    岳托开始不耐烦了:“少说那些没有用的,我且问你,他教授火炮之法的情形如何,我建州男儿又学得如何了?”

    “还能如何,我建州勇士习惯了面对面同敌人较量,至于火炮,那是懦夫的玩意儿,学来何用?那些混蛋们蠢得恨,连尺子都看不懂,还怎么****?一见了孔小贼,就只顾调笑。”那额真又道:“还有,孔小贼好象也不用心教。整日只顾着‘爷’‘爷’地叫个不停,细心侍侯着。”

    “孔兆这是在养贼自重罢了,他知道丢了泊头,说不定我哪里天不快,就将他给打死了。还不如呆在炮队里平安。”岳托人情练达,如何看不出这一点:“看来,短期内,火炮也指望不上了。”

    杜度插嘴:“岳托,老是这么硬打,这济南一时也破不了。但你不要忘记了,明狗的大军已经从德州出发,一字排开,正朝我军平行推进。咱们陷在这济南城下,若是什么也不做,难免腹背受敌。”

    “对,岳托,不如先撤了济南之围,掉头将明军收拾了再说。”

    “这一仗打得实在憋气,还是在战场上面对面较量过瘾。岳托,撤围吧!”

    这些天,清将们打得实在太苦,都有些腻烦了,觉得老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更是有人建议:“岳托,不就是一座济南城而已,不打就不打了。干脆先打明军主力,另外寻地方破几座城生发就是了。”

    一时间,群情汹涌。

    “咯咯!”突然间岳托发出一阵尖锐的大笑,这一笑竟停不下了。

    众将被他古怪的笑声弄得心中发毛,面面相觑,安静下来。

    “蠢货!”岳托冷冷道:“去其他地方生发,说得倒是容易?这山东,又有什么城比得上济南富庶?另外寻地方破几座城生发,破几座县城吗?就算破一百座县城,也比不上一个济南。”

    他说到后面,声音响亮起来:“还有,你们想过没有。咱们以前在京畿破明朝县城时是什么情形,明狗一看到咱们大军开来,就抛下县城逃得精光。可以说,我等以前破的城池根本就没费一兵一卒。而州、府以上的城市,因为囤积有明军,咱们却是一座也没拿下过。以前攻汉人县城之所以那么容易,原因很简单,汉狗懦弱,未战先自怯了。”

    “现在好了,我军集所有力量进攻济南,却是灰溜溜地退了。别的汉狗一看,原来建州人攻坚不成啊,就都会据城死守。”

    “而且,这一仗你们想必也看出来,汉人已经打出血性来了。”

    “若退,咱们以后每攻一座城池,都会付出高昂的代价。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咱们建州才多少人,老汗王起兵的时候也不过几千人马,到现在,全族也不过十万。这济南之战打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一千建州男儿死伤了。这样的战争,我们以后耗得起吗?”

    “这一仗,不为城中的财物,也不为我岳托的面子。而是为了将汉狗胸中刚升起的那一口血勇之气彻底压下去,否则,亿万汉人若是都如这城中的汉狗一般剽悍。我满州人,将死无葬身之地呐!”岳托抬起手指着前方那座巨大的城市:“此战,我已经想得明白,济南城的攻势一刻也不能停,各部都要将手中的精锐士卒拿出来。至于明军主力,我自带一半兵力过去迎击。野战,在某的心目中,洪承畴、高起潜、刘宇亮不过是三岁孩童而已。至于济南这边,就交给杜度。”

    “明白了。”杜度一拱手:“岳托你放心好了,这边的攻击,只要我有在,一刻也不会停。”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骑飞奔而来。

    大冷天的,马上的骑士跑得浑身上下热气腾腾。他跃下马,一口气跑上土山,单膝在岳托面前打了个千儿:“岳托,出大事了。”

    岳托一看,此人正是前面攻城部队的督战队头领,心中一凛:“怎么了?”

    那个头领面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是件天大喜事,城中起瘟疫了。”

    “什么,你说明白些儿?”众清将同时将身子一颤,大叫起来。

    “禀岳托将军,禀各位将军,城中起瘟疫了,这济南城要破了!”那人大声地叫着。

    “好!”

    “太好了!”

    “哈哈,起瘟疫了,看汉狗还有什么力气守城?”所有人都发出欢呼。

    “不对,不对,大冷天的如何会起瘟疫?”岳托突然一声大吼,定睛看着那个队长:“你可查得明白,休要哄骗。你可知道假传军情是什么样的罪名?”

    那队长道:“将军,末将自然是清楚的,不敢哄骗。这事末将已经盯了一天了,已经看得明白。自从昨日我军攻击不顺之后,城中的汉狗就没多少死伤。可说来也怪,从昨天夜里开始,城上焚烧尸体的火光就没有停过。末将派人数了数,一日一夜工夫,明狗至少烧了两百具尸。那么,这么多死人,又是从何而来的?”

    “若说是饿死的,也没有可能。汉狗不缺粮食,吃得也好。每次开饭,都是大白馒头可劲儿的造,猪肉炖粉条子随便吃。”

    “而且,这天又冷,滴水成兵。尸体放上一两个月也不怕烂,城中的汉人为什么要烧尸费那个劲,估计是怕被传染吧!”

    “那么,这么多死人,只有一种可能,城中瘟疫流行开了。”

    “对,一定是,一定是。”岳托先前还皱着的眉头展开了,露出狂喜:“我怎么忘记了,数九寒天,尸体都是不会坏的,怎么汉狗还焚烧尸体。他们大可先堆在空地上,等战后在收敛的。”

    说完话,他猛地朝土台下跑去:“走,本将要亲自过去查看。”

    岳托何等身份,他要亲临一线,立即就有几十骑铁甲骑兵团团簇拥在他身周,滚滚向前。

    清兵对济南的攻击也暂时停了下来。

492。第492章 围城(三)

    此刻,在济南城头,山东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张秉文正用手叉在腰上,佝偻着背大口大口地喘息。

    明朝的政治制度中,一省的政治分为三个部分:承宣布政使司掌民政、按察使司掌司法、都指挥司管军政。

    至于巡抚,则类似近代的中央特派员,只能算是一种使,所以也称为钦差大臣。编制属于都察院,不在地方,其本职为都御史或佥都御史,正规的称谓应是“以都御史某某巡抚某某省,”和清代作为固定的疆吏职称的巡抚不同。

    所以,张秉文应该算是山东最大的地方官了。

    不过,他这个地方官却不管兵。而山东兵,大部已经被巡抚颜继祖带去了德州。留给他的可用之兵不过五千来人,这点兵力,要想守住济南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这些日子里,张秉文从早忙到黑。又是抚慰百姓、弹压城中的骚动,又是征调新兵和民夫上城守御,又是组织物资,整个人都忙得快要支撑不住了。

    到现在,他已经四天四夜没有合眼,两只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此刻的他只想找个地方闭上眼睛,美美地睡上一觉。

    可他也知道这没有半分的可能,自上前天开始,建奴的攻势就没有停过,没日没夜。好在张秉文此人杂学很是不错,懂得不少守城的办法,靠着事先准备的器械和自己的统筹调遣,总算将济南守得固若金汤。

    仗打到最后,禽兽不如的建奴甚至还驱赶俘虏的百姓蚁附攻城。都是炎黄苗裔,要将恶毒的防守兵器落到自己同胞的头上,城上的守军还是犹豫了。

    济南摇摇欲坠了。

    最后,张秉文心一硬,亲自上阵,将一罐熬化的铅职倒在一个登城的百姓头上。

    见张布政使如此决绝,其他军民也都将眼睛一闭,对城下之人开始了无差别的攻击。

    如此,战况开始焦着。

    张秉文也知道济南守不了几日,这几天中,一队又一队城中青壮被他征发上城,只一个照面,一个百人队就只剩下不足十人。这四个方向的城墙,就如同四口巨大的磨盘,不住地消耗着人肉,生命一旦投入其中,转眼就会被碾为齑粉。

    巨大的伤亡,让城中军民畏惧了,动摇了,甚至还有人提议,索性开了一扇城门杀出去,看能不能杀出一条生路。就算冲不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这其中,转运使唐世熊和德王朱由枢叫得最厉害。

    如果集中兵力,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也是有可能的。但城中的百姓又该如何,他们却是没有可能冲出去的,难不成将他们都丢给凶暴的建奴。更何况,按照国朝制度,地方官有守土抗敌之责。若是丢城失地,斩。

    他张秉文是山东布政使,自然是不可能走的。布政使司副使邓谦济、周之训,济南知府苟好善也是不可能走的。

    但要让城中居民团结一心,他张秉文就不能做做出表率。

    因此,这几天里,张秉文命诸官分守四门,自己也亲自提着一口刀站在城头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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