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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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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因为,南方文风鼎盛,如江浙地区的一个小县,出他几百个秀才举人,每期考几个进士都不是什么怪事。比如在这泰州,小小的一个州府,有明一朝就出了两个内阁阁老,两个尚书,至于进士,起码三位数。

    至于北方,因为地方贫瘠,读书的人不多。,

    在明朝初年的时候,因为没有实行分榜制度,每次会试,不但状元、榜眼、探花,就连二甲、三甲也几乎被南方士子给包圆了。弄得皇帝一上朝,满目都是南方人,满耳都是吴俣软语。

    朝政几乎完全被南方人把持,政治生态变得极不平衡。

    到最后,朱元璋才发现问题有点严重。就将北方和南方士子分开考试,南北两榜的录取名额也完全一样。

    实行了两百多年之后,朝中的南方北方人才各占一半。

    如此一来,南方的科举考试因为名额有限,竞争特别激烈,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算你才高八斗,上了考场,也没有丝毫必中的把握。比如冒辟疆这样的大才子,一连参加了六次会试,竟次次名落孙山。

    至于北方地区,会师乡试这两个考场且不说。再西北如甘肃、宁夏这样的地区,童子试的时候,能够凑够考生就算是不错的了,只要你读过几年书,一进考场,秀才功名基本就算是到手了。所以,在南方士子看来,北方读书人的功名水分极大,根本就做不得准。

    所以听到那人问,众书生都夸张地笑起来。

    孙元感觉自己叫傅山过来,好象是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

    好在傅山不以为意,面上还带着恬淡的笑容。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傅青主从容不起来。

    接着,就有书生开始问傅山是那一年的秀才。

    然后,各书生故意开始排资论辈,论定座次,这也是士林和官场上文官系统的惯例。

    余怀是举人,中举早,年纪也大,自然坐在上首孙元身边。接着,又是两个举人坐在孙元另一边。

    剩下的秀才又开始以哪一年过童子试为标准,接着又分地域,如此一来,硬生生将大名士傅青主挤到后后面。

    傅山发作不得,只得闷闷地坐在一边,也懒得再同其他书生说话,一个人抬头望天,眼神涣散。

    自己手下首席幕僚受了这种酸气,孙元心中也恼了。可书生们根本就不给他发作的机会,一上桌就自顾着吃酒聊天,谈诗论道,倒将孙元这个地主晾到一边。

    孙元没有办法,只得一杯接一杯地吃闷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竟是醉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顿饭吃完,书生们满面红光地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最叫孙元气愤的时候,余怀最后补充一句:“满桌珍馐美味,皆是民脂民膏。国事如此,将军不思为国效力,却酒池肉林,奢靡****,某深为不齿。”

    “如今,神京陆沉,陷于胡奴之手,一想到这里,老夫就泪湿粘巾,食不知味。”说着,他悲怆地长啸一声,眼泪滚滚而下:“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

    “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当真是长歌当哭了。

    ……

    孙元满心腻味,气得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什么满桌珍馐美味,皆是民脂民膏,什么酒池肉林,刚才你余淡心吃肉吃酒的时候怎么不说。饭饱酒足,却来恶心人?

    ……

    “将军一向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今日胸怀为何如此宽广啊?”等到一众狂生离开,傅山突然恢复正常,似笑非笑地问。

    孙元负气道:“还能怎么样,这群混帐东西,杀又杀不得,打又打不得,留下来又烫手。某惹不起,只能礼送出境……有求于人,还如此狂悖,什么玩意儿!”

    “此事有些叫人窝火,关键是人家得了你的便宜,还不承情。这南方的士风,实在不怎么样啊!”傅山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道:“不过,通过这事,我却得到了一个有用信息。”

    “什么信息?”孙元问。

    傅山:“余淡心先前在话中说,方密之、冒辟疆二人的传贴,召集复社诸人去南京聚会,太初你没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吗?”

    孙元:“什么不对劲?”

    傅山:“方以智以前可是在翰林院做编纂的,北京城破的时候,他正在城中落入闯贼之手。他这次回南方,说不准会有机密消息传来。”

    “啊!”孙元瞬间醒悟:“青主的意思是太子的下落。”

    “应该是确定太子已经落入闯贼手里的消息。”傅山道:“北京城当时已经被闯军围得水泄不通,太子和永、定二王必然逃不掉。就算有意外,又如何。方以智乃是天子近臣,他说太子和二王落到贼人手中,谁敢信成。如今复社中人聚会南京,说不定就是为拥立新君,制造舆论而去的。”

    “肯定是的。”孙元霍一声站起来。

    傅山:“我明日就去南京,呵呵,世道变了,咱们各军镇已经有插手朝政了,这个大好机会如何能够错过。”

    孙元:“我正想着让青主你去南京一趟呢。”

771。第771章 不吃烂梨一筐

    说起来,这事两人还都想到一起了。

    孙元又要拉傅山商议此事,作为一个先知先觉的穿越者。他自然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太子和永、定二王陷李自成之手的消息传到南方之后,南京各部堂官才开始商议选立新君之事。

    当时文官们初定下潞王和福王两个人选,在拥福还是拥潞的问题上,朝中各方势力经过连番恶斗,最后才定了福王。

    在孙元看来,无论是福王登基还是潞王登基,都是一回事。这两人也谈不上究竟谁才是贤明的君主,值得拥戴的老板。明朝有鉴于靖难之事,对于藩王都当成贼一样防,平日里管束得极为严厉。如此一来,明朝的王爷们都被国家养成一群猪了。好在,明朝本就有虚君的传统,就算皇帝几十年不上朝,不过问政治,国家机器一样照常运转,说不定运转得还好一些。

    孙元所需要考虑的是,究竟哪个王爷做皇帝对自己的好处最大。

    恩,自己和马士英是政治同盟,如果老马要推福王,自己不妨助他一臂之力。

    不过,这事该怎么干,该如何才能将扬州镇的利益最大化,却需思量。

    傅山却笑道:“此事关系国本关系扬州镇一众人等的身家性命,还是慎重些好,将军今日已经醉了,不适宜谈论这种大事。且,我还是先去南京打探些风声才能给出有用的意见。”

    孙元:“也罢,等等再说,此事三五日十来日也没个眉目。”

    等到傅山离开,孙元刚才喝酒喝得口滑,加上今天情绪比较糟糕,心中又在想事。就又让人烫来一壶黄酒,一边斟酌着宁乡军下一步该怎么走,一边吃着。

    不觉就到了晚间,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此刻的他已经醉得厉害。

    头又疼,就在一个卫兵的搀扶下,趔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脱掉衣裳一钻进被窝,就摸到一具温热的**。顿时吃了一惊,喝道:“什么人?”

    背窝里那人正在瑟瑟颤抖:“将……将军……别吃我,别吃我……”听声音很是娇柔,却是一个年轻女子。

    “我吃你做什么?”孙元美美地打了个饱嗝,将一口大蒜和大葱的味道喷了出去。

    女子扑通一声跪在床上,哭泣道:“将……将军……听人说将军喜食人肉……我我我,别吃我,别吃我……”

    孙元大怒:“谁他妈造谣说我喜欢吃人肉的,我是喜欢吃肉,可从来不吃人……崇祯,肯定是你,你不用我,怎么样,吊死了吧?”

    “将军……你真不吃我?”

    “谁送你过来的?”

    那女子低声哭道:“是郝知州送过来的,叫我侍侯将军。我原本以为是送给将军吃的,嘤嘤。”

    “这个郝肖仁搞什么鬼,送女人过来,他不知道老子不近女色吗?”孙元扶了那女子一把,安慰道:“你也不用惊慌,某和女人在一起,讲究的是你情我愿,绝不强求。你是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何人,且出去吧,我叫人给你盘缠,送你回家去。”

    “真的。”女子虽然被孙元的口气熏得快要晕厥过去,但语气中却还是带着意外和欢喜。自己以前认识的都是风流士子,当世一等一的人物。谁不是满腹锦绣,口气如兰。她从来没想到,一个男子会臭成这样。除了大蒜、大葱和酒味,还有……人血的腥膻。

    孙元又打了个饱嗝,醉醺醺地说:“男人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多谢将军。”那女子又流出眼泪:“妾身姓冒,乃是如皋冒襄公子的小妾。家夫如今正在南京,请将军放了妾身。”没错,这人就是被郝肖仁活捉的董小宛。

    “什么,你是冒辟疆的小妾?”孙元吃了一惊,一把住住她的双臂。

    被一个陌生男子抓住手臂,又是那么的臭,董小宛心中大为厌恶,又一阵惊慌。她可是知道孙元和倭人勾结之事的,“正是,听说将军也是如皋人,和家夫乃是同乡,还请看到家夫的面子上,放妾身离开。”

    “同乡,没错,确实是同乡,我和你丈夫关系还非常好呢!老子和他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还真有些想冒公子呢!”突然间,孙元对冒家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本就醉得有些糊涂了。当下就想拔出刀来,将这女子给砍了。

    可转念一想,我孙元如今也算是名满天下,杀一个女子,传出去名声不太好,那不变成另外一个残暴的高杰和刘泽清了吗?

    正想着,孙元就感觉手下一阵温润,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扶着董小宛的手。

    又定睛看下去,因为屋中没有点灯,也看不清这女子的容貌。只觉得她身材窈窕,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小腹中顿时有一股热气涌了上来,被酒意一冲,就再也把持不住了:嘿嘿,冒辟疆,咱们的仇大了。今日你小老婆落到我手中,咱干脆就……还有什么比给仇人戴一顶绿帽子更叫人痛快的事情?

    而且,古代的小妾都没有身份,用了就用了,在道德舆论上也没有丝毫风险。

    想到这里,孙元大笑一声,猛地扑了上去。

    “啊!”董小宛大声惊呼:“我是冒辟疆公子的妾室,你不能这样!”

    ……

    “啊!”天明的时候,孙元才发现身边这女子的模样,惊得冷汗都出来了,禁不住大叫了一声。

    昨夜他实在醉得厉害,也不知道具体情形究竟如何,理智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再也控制不住。好象是三次,还是四次,记不清了。

    如今,这个女子正****着身体缩在床角,还在昏睡。

    从她的身材来看,倒是妙曼,还真有点尤物的感觉。

    可是,那脸……简直就是******不能看。

    满面青肿、眼斜嘴歪,如同那庙里的城隍一般。

    一个卫兵慌忙地在门口喊:“将军,怎么了,怎么了?”

    “叫郝肖仁过来,快叫他滚过来见某。”孙元悲愤地大叫一声:“竟敢捉弄某,活得不耐烦了?”

    ******************************************************

    “砰!”孙元一脚踢中郝肖仁的胸口。

    他的力气何等之大,可怜郝肖仁肥胖的身体顿时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两圈。

    郝肖仁顾不得呼痛,一骨碌爬起来,磕头如捣蒜:“主公饶命,主公饶命啊,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的错!”

    “你还知道错?”孙元破口大骂:“你不知道某平日间只知道打熬筋骨,对于女色却从来不放在心上吗?你就算要送女人给某,好歹也送个美人过来吧,看看你,看看你送来的究竟是什么货色,都他娘的是貌胜无盐了。本将军一向是宁吃仙桃一口,不食烂梨一筐。你这纯粹是在侮辱本将军,又该当何罪?”

    实际上,这事还真是郝肖仁这个小人有意而为之的。

    他并不知道孙元和冒家早在多年以前就势成水火,自己这次捉出冒辟疆的小妾,对于孙元来说可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乃是大功一件。

    他以为,孙元是如皋人,冒襄也是如皋人。大家都是场面上的,而且又是老乡,关系肯定密切。

    自己派倭奴劫了冒家的船,抓了他们家的女人,这个祸闯得大了。将来孙将军见了冒襄,面子上须不好看。而且,这个女人又听到了他和岛津一夫的对话。

    下来之后,好小人琢磨了半天,觉得还是先将这个董小宛送到主公的床上,让将军先受用了再说。

    主公乃是个军汉出身,这当军官的都有一个好身体,对于那事也特别上心。一吹灯,上了床,只要是女人都成,至于长得如何,倒不在意。

    只要主公上了冒襄的小妾,这个矛盾就算是转嫁到他头上去了,自己也能顺利脱身。而且,这女人生得又美貌,说不定心中一喜,还会赏自己点什么。

    如今见孙元怒成这样,郝肖仁忙道:“主公,这女子貌若天仙,怎么就丑如无盐了?”

    “还说不丑,老子都被吓醒过来了。”孙元气得浑身发抖。

    郝肖仁摇头:“主公,小人已经访得清楚,董小宛以前可是秦淮八艳之一,诗词歌赋、吹拉弹唱都是当世一流。而且她的相貌小人也看过,当真是让人色授魂予,惊为天人。说句实在话,就连小人也动心不已。只不过,这样的天仙却不是小人消受得起的,除了主公,谁配拥有这样的女子,谁配,谁配?”

    说着话,他倒是气愤起来。

    “什么,她是董小宛?”孙元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董小宛就长那鬼样子,还天仙,你瞎话都编不圆?”当初在凤阳的时候,顾横波就让孙元惊了一次,今日这一惊,还真是叫他震撼啊!

    “没错,真的是董小宛。”郝肖仁急忙将这事从头到尾禀告,最后道:“其实这董小宛真是一个绝代佳人,只不过她被岛津老鬼子用刀柄打晕过一次,又被小人用花瓶砸了脑袋。头肿了一圈,看起来是比较古怪。可养上一阵子,等脸上的肿消了,主公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人。”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董小宛还真是不能放。”孙元摸了摸下巴:“董小宛现在这模样,岂止是古怪二字能够形容的,那是真真的惊心动魄。”

    郝肖仁腆着脸:“主公说的是,那是美得惊心动魄。这就是一件宝物,自是有德者居之,主公准备收房吗?”

    “还真是一件宝物,我看就是宝器,收什么房啊?”孙元被他逗得笑了,伸出脚在郝肖仁胸口轻轻踢了一记:“人你是怎么领进来的,就给我怎么领走……不,这个董小宛暂时还不能放,至少也得等我巩固了手上地盘之后。送去伙房,交给厨娘严加看管,等到这扬州的战事平定才放回家去。”

    “送去伙房做工?”郝肖仁目瞪口呆:“暴殄天物。”

    孙元:“某管她是不是天物,我扬州镇不养闲人,要想吃饭,就得干活。不劳动者,不得食。”

772。第772章 姆妈的教导

    “将军,将军。”一个小孩儿走了进来,就要跪下。

    来的正是小荆,孙元忙一把将他扶起,笑骂道:“原来是你个小荆,昨天听人说你不见了,某以为你牺牲了,却不想隔了一天却跑了回来,这一夜你跑什么地方去了?”

    昨天战后,孙元听人来报说小荆脑袋上中了一箭,估计已经没在战场上。他心中还叫了一声可惜,这孩子毕竟在自己身边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对他父亲有些成就,但不可否认自己和这个淳朴的小家伙还是建立起感情的。

    小荆忙道:“禀将军,小的如果能够牺牲到战场上却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可惜啊敌人的火器质量实在太差,也就是一朵大烟花,没要我的命。只脑袋上因为中了一记,被打成了脑震荡,养了一夜,这才过来见将军。”

    “脑震荡,可要紧?”孙元吃了一惊。

    看到孙元关切的神色,小荆心中一暖,感动得眼圈都红了,道:“回将军的话,昨夜虽然呕了一次,可今天却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

    “不可大意,某放你三天假,好好在床上躺着吧,”孙元看小荆有些不愿意的样子,眼睛一瞪:“这是命令,执行吧。”

    “是,将军。”小荆忙直起身子,却不离开。

    孙元:“还有什么事?”

    小荆:“将军,小荆抓了个女俘虏,真真是国色天香,人已经押到衙门口,给将军送过来了。”

    “国色天香……小荆,你也给我来这一套。”孙元一想到今天早晨看到枕边董小宛那五官,心中就好象吃了颗苍蝇。那才真真是面带猪相的国色天香,都丑到惊天地泣鬼神了。如今,孙元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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