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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5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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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明将的大枪一回,枪尾戳中一个建州兵的脸,将之戳下马去。

    还没等尼堪看明白,那柄大枪已经将第三个亲卫从马上挑起,狠狠地甩在身后。

    当然,他胸口也中了一刀,铁甲被砍开,鲜血迸了出来。

    电光石火,一个呼吸间,明将受伤,而自己的三个亲卫却被他轻易杀死。

    却见血液满天飞舞,虽然一人一骑,却有着无法阻挡的气势。

    尼堪直看得惊心动魄,忍不住叫了一声:“好一个无双猛士……”自己的手下可都是正黄旗中一等一个高手,却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这人的武艺怎么可能强成这样。

    如果是在空地上,有了腾挪回旋的余地,纠缠半天,说不好自己手下这二十来骑还真得要丢在这里了。

    还好,还好,山路实在太窄,一下子挤上去这么多人,任你武艺超群,也施展不开。

    尼堪的手下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当下都不约而同地不要命地冲上去,团团将那明将围在垓心。大斧、长刀、长矛不要命地砸下去。

    那明将手中的长枪也没办法再讲究什么招式了,只得如同风车一般轮起,硬碰硬地迎上去。

    转眼,满世界都是兵器砸中人体和战马那顿挫的声音。

    到处都是战马的悲鸣,轰隆一声,几匹马倒地,掉进旁边的水田里。

    人影纷纷,有人直接头下脚上插进稻田的淤泥里,不住挣扎,可惜身上的铠甲实在太重,又如何爬得起来。

    那明将也掉到进水田里,手中的兵器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身上还挂中一个建州士兵。两人互相扼着对手的喉咙,在里面翻腾,溅起片片烂泥。

    这明将一个照面就杀了三个同伴,已经激起了尼堪亲卫们的凶性,就有人跳下马,提着长兵器跳进水田。

    更有人拉开了弓不住瞄准。

    “可惜了,好一条勇士!”尼堪知道这个明将已经不可能逃脱了,心中一阵惋惜,大叫:“动作快点,杀了他,咱们走!”

    “砰!”那明军好生凶悍,见情形如此危急,也顾不得许多,一个金蝉脱壳,如同泥鳅一般从对手双手里挣脱,一拳轰到他的胸口上。

    肉眼可见,那个建州兵口中喷出热血,竟被打得从烂泥里腾空而起,落到一边。

    “咻咻!”大约四支箭射在他的胸口上。

    明将明显地顿了一顿,悲鸣一声:“建奴,我****仙人。”

    “就算你是杨再兴,今日也叫你死在这条小商河里!”尼堪大喝:“笨蛋,他身上穿着铁甲,射脸!”

    刚才明将军瞬间杀了三人,还有两人掉进水田中死活不知。尼堪手下的亲卫死一个少一个,从这里逃去扬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断不能再在这人手上折损了。用箭将其射死最好不过,虽然下着雨,弓弦没有力量,羽箭没有准头。可大家距离如此之近,那明将有陷在泥里,这样的活靶子若是射不中,建州勇士也没资格自夸以弓马称雄于世了。

    听到尼堪的喝声,欲跳进水田的人都停了下来,同时张弓搭箭。

    见着敌人闪亮的箭头,俞亮一提气,想跃出水田,可脚下的淤泥中仿佛有一双大手正将他往下拉。看了看周围的地势,他心中叫苦。原来,这片水田的两边都是小丘陵,江淮本是水乡,一年到头雨水充沛。地下水都顺着两边的小丘陵汇聚余此,千百年以来,将这里变成一片沼泽。这水田正是江南地区常见的烂巴田,可以正常耕种,只要你轻手轻脚地走动,倒不会陷进去。可但凡有激烈一些的动作,就会被吸进去。

    这种地虽然种地水稻来非常麻烦,又有危险。可因为底下都是淤泥和腐质土,产量却高,农民也乐意耕作。自己也是一不小心,掉了进去,竟然是脱不了身。

    俞亮自知道今日自己是再无幸理,心中倒不畏惧,自从穿上军装,他就等着站死沙场的这一天。但可惜的是自己刚在军中暂露头角,正欲大展拳脚,却这么轻易就死在这里,再没有机会恢复俞将的荣耀,再没有机会报答侯爷的知遇之恩。

    “咻咻!”箭如雨下。

    俞亮也懒得再躲,他叹息一声,抽出腰刀,要朝田埂上一个建奴投去。就算是死,也要再拖一个敌人陪葬。

1049。第1049章 除非是你的尸体

    瓜洲。

    兴平伯,秦军统帅高杰从来没有感觉像今天这么冷过,都五月间的天了,但在一连数十天的细雨下,潮湿阴冷的气息还是从铁甲的缝隙处往里面钻。身后的营寨中,伤兵一阵接一阵的哀号随着夜风传来,还有,就是远初激烈的厮杀声,叫他一阵心烦意乱。

    经过一夜的休息,他不但没能恢复精力,身上反更加酸痛。

    已经过了卯时,江北的天空还没有亮开,黎明前是一天最黑的一段时间,整个天幕如同一口黑色大锅下扣,叫人喘不过气来。但身前身后的敌我两军大营却是灯火通明。

    瓜洲大营附近的几十里地,数以万计的灯笼和篝火将天地照得一片通明。

    空气中还弥漫着火药和人血的味道,即便是夜风和冷雨也无法将之洗刷掉。

    在远处北面的地域,敌人打得已经累了,虽然没有出动大股人马,可攻势还在继续。从这里看过去,依旧能够依稀看到那边的鹿砦、栅栏、拒马、矮墙、坞堡前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既有正宗建奴,也有蒙古兵和建州汉八旗。有无数冲车和撞车倒在地上,被烧得烟火腾腾。

    剽悍的建奴在火光的照耀想,举着盾牌,抬着云梯,一波接一波地涌上前来,猛攻自己布置已久的瓜洲防线。

    这样的攻势已经进行了一整天,建奴这次总共出动了一万多人,或许更多。从他们的旗帜来看,乃是正黄旗的十个牛录,还有不少汉军,领军的是清军大将拜尹图。

    自家的部队自家最清楚,自从归德之战以后,徐州失守,秦军的心气已经打没了,也不知道还需多久才能恢复过来。这个时候出去野战,取死之道。

    所以,高杰在孙元的建议下,早早地就在瓜洲修筑了坚固的工事,需要能够在建奴的攻击下多挺一些日子。

    有瓜洲在,多铎就不能全力进攻扬州,所以,这里自然成为建奴的首选目标,这一点早在高杰的预料之中。只不过,他没想到敌人的攻势会如此之猛,鏖战了一整天,到最后,直接来一个蚁附攻城,简直就是直接用人命来填。

    建奴一个堡垒一个堡垒的拔点,逐渐将阵形朝前延伸,大量的秦军士兵战死在沙场上。这一整天,高杰也不知道派出去多少百人队,可一上去顷刻之间就溃了下来,派到后面,简直就是无兵可派。

    偌大瓜洲,已是处处漏风。

    如果是野战,士兵们或许早就散了。还好是守城战,大家也没有退路,再加上严酷的军法,总算还在坚持。

    可是……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呢……

    也许就是下一刻,也许还能挺上一天吧?

    高杰心中也是没数,他现在也无心睡眠,披着一件雨衣登上望台,呆呆地朝北面张望。

    到处都是鼓声和凄厉的牛角号声,拼死防守的秦军士兵用羽箭、小炮回敬敌人。热油不停从上面往下泼,随着惨叫声,有皮肉烧焦的味道随风吹来,中人欲呕。

    火光中,远处全是奇形怪状的尸体,密密麻麻地铺了一地。

    流水一样的伤兵从前边抬下来,从望台下经过。

    高杰身边站在秦军的官员和大将,秦军自高杰接受朝廷招安之后,转战沙场十多年,什么样的仗没有打过,其中也是不少恶战。但总的来说,在战场上,一旦打得不顺,为了保存势力,兴平伯总算带着主力脱离战场,寻个安全的地方休整。像今天这般打得如此之苦,如此拼命地压榨着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的战斗,还是头一次遇到。

    看到部队的惨状,所有人都是面上变色,其中,高杰的外甥李本深更是面容苍白,浑身颤个不停,口中喃喃道:“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不能再这么大下去,最多再有一天,咱们秦军就要全部赔进去。”

    有他起头,一个将官壮着胆子:“总兵官,这打的什么仗啊,弟兄们都撑不住了,今日一天,我部六百人拉上去,到晚间下来,只剩两百来人还站着……总兵官,不能啊!”说到后面,他嗓子突然沙哑了,眼睛里突然有眼泪沁出来:“这些可都是当初在陕西时的老兄弟啊,总兵官,这样的老弟兄咱们总共也不过才两三千人,难不成都要丢在这里,好歹也给咱们留点骨血啊!”

    高杰霍一声转头狠狠地盯着那个部下,目光如同一把刀子。

    那将官经受不住,将头低了下去,只伸手不住地抹着眼睛。

    良久,高杰才冷冷地说:“你不是还剩两百来人吗,又睡了一夜,等下天亮,再派上去。如果打光了,你顶上去。此战,某就是要用人命来填。”

    “总兵官……”那将官悲戚地叫了一声,顿了一下,“罢罢罢,我这条命等下就交代给总兵官了。”说完,就通通通地跑下望台。

    李本深仗着自己是高杰的血亲,大着胆子道:“舅舅,实在没法子再打了,要不,撤退吧?”

    “撤退,撤去哪里?”高杰冷冷一笑,目光再次落到前方的战场上:“死了那么多人,这一撤,他们的牺牲岂不都白费了,孙元的布置岂不都白费了?”

    在远方,胡茂祯部厮杀正酣,在篝火摇晃的光影中,大量民夫****着上身,将一袋袋沙土和守城器械运上战场,身上的雨水和汗水在火光中晶亮亮地滚动,军官和小吏们正声嘶力竭地喊着口令。

    不时有雨点一般的羽箭射过来,将一排人影扫倒在地,民夫们一哄而散,接着又被士兵们用兵器驱赶着顶了上去。

    “轰”大团火光突然爆开,一堵矮墙在视线中爆开,墙上站着的大群士兵和民夫瞬间飞上半空,血肉撒得满眼都是,却原来是建奴在墙下埋了大量的炸药。

    一根尖头木桩在冲击力的作用下呼啸着打着旋朝望台上飞来,顿时,上面一阵大乱,有人急忙趴了下去,有人则扑到高杰身上:“保护总兵官!”

    “起开!”高杰一把推开挂在身上的卫兵,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根木桩。

    还好,木桩在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落到了望台之下,直接将一个正抬经这里的伤兵钉在地上。

    那伤兵一时未死,不可置信地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木桩,迷茫了半天,然后像野兽一样的哭喊起来,伸出已经被烈火烧出白骨的手不住地抓着木桩:“杀了我,杀了我吧!”

    一声声,叫得人毛骨悚然。

    望台上,一个军官实在不忍心,抽出弓来,咻一箭射下去,哭喊声听不见了。

    李本深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总兵官你就那么相信孙元,他又不是我们秦军是老子,凭什么要相信他?咱们同他结过那么多仇,只怕孙贼是巴不得我们全军覆灭才好!撤吧,军队就要打光了。”

    “啪”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

    高杰一脸狰狞:“吼什么,你还是个男人吗?没错,咱们秦军是有可能都丢在这里,可那又如何,还是那句话,就算要撤,又有什么地方可以撤,丢了扬州,南京不保,没有南京咱们大明朝就要亡了。别人可以投降建奴做汉奸,我高杰却不能降。没错,我不是个好人,可别忘了,我是个汉人,我不要做建奴的奴隶,我不要做汉奸。同样,孙元也不可能做汉奸,我相信他的援兵会来的。”

    李本深大哭起来:“援兵,援兵,究竟在哪里啊!”

    高杰又是一记耳光抽下去,嗓子里咆哮一声:“滚下去,马上带上你的人马去胡茂祯那里,不到这一战结束不许下来,除非是你的尸体。逃逃逃,某记得你自从带兵以来好象就一直在逃,就没正经打过一仗,咱们秦军的脸都被丢尽了。若非你是某的亲侄子,早就被俺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脑袋?”

    “在以前,某可以宠着你,护着你。可现在……去你娘的,某若不打赢这一战,也会战死在这瓜洲,谁还管你,滚下去吧!”

    李本深被高杰一连抽了两记耳光,嘴角都被抽出血来:“总兵官,总兵官。”

    “快滚,否则军法无情。”

    喝退李本深之后,众将见高杰如此强硬态度,都是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皆陪着他立在望台上观战。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色已经微微发白。

    高杰好象这才发现众人的样子,转过身来,冷冷地扫视大家一眼:“怎么,还想留在这里,对不起,某没有给你们准备早饭。马上回去掌握部队,说不好等下就要轮到你们上去。部队打光了,你们上。你们都打光了,某上,直到最后一兵一卒。”

    赶走众将,雨还在不住下着,又细又密,冷得刺骨。

    高杰紧紧丢抓着栏杆,竭力将头探向北方。

    新的一天来了,以我秦军的力量,也就能支撑到今晚。

    这是某生命中的最后一日了吗?

    瓜洲,瓜洲……大明朝,高杰将最后一滴血都献给了你。不是因为忠诚,不是因为功名权势,也不是因为承诺。

    我只是不愿意像洪亨九那样剃了头,匍匐在异族人面前。

    男儿纵横于天地间,如何能够做别人的奴隶?

1050。第1050章 伤口

    “禀总兵官,夫人来了。”

    高杰霍地回过头看,看着面庞已经在冷风中被吹得粗糙的邢氏,作为一军主母,妻子已经好几日没有睡过囫囵觉了。秦军这个家业是高杰的,也是她的。这几天以来,她都一直在阵地上布置防务,鼓舞士气,做了很多自己没做的事情。

    “夫人,你可是为李本深说情的。这个软蛋还是提督诸军呢,也就是个蠢人,能够活到今天倒是个奇迹。某已经下了死命,不到战打完,不许他退下来,夫人也无需多说。”

    这话的语气异常生硬,若是换成以往,一想脾气不好的邢夫人必然会暴跳如雷。可现在的她却出奇地平静:“高郎,本深毕竟是姐姐唯一的血脉,此战的结果其实你我都是知道的,宁乡军的援军是否能来,也没有人敢保证,咱们得做最坏的打算。怎么说也要为大姐留下一支根苗啊!”

    高杰摇头:“如今在瓜洲的秦军有两万余人,别人家的子弟就不是根苗了。此地甚为紧要,如今我等又是背水一战,一旦老营陷落,后面就是长江,即便有船只,一时间,又能撤出去多少。大家都是一条命,本深身为提督诸营的大将军,凭什么他就要撤,反叫别人去死?还有,孙元这鸟人虽然老奸巨滑,可却是个信守承诺之人,我选择相信他,他说援军能到,就一定能到。夫人你想过没有,如果李本深一跑,别人怎么想,这士气还怎么维持。我秦军已经山穷水尽了,只要支撑过今天,就能活下来。否则,那就是万劫不复了。夫人,没有军队,你我还有活下去的意思吗?”

    邢夫人叹息一声:“元爵……”她也知道形势已经十分危急,说不好夫妻二人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高元爵。

    高杰明白妻子话中的意思,摇头:“元爵已经十二岁了,是个朝天的男儿了。他已经知道很多事情逃避是逃避不了的。就算现在送他过江,一旦你我夫妻殉国,他将来苟活于人世又能如何?国家都不存在,他还能袭我兴平伯的爵位,他还能在建奴手中活下去。”

    “高郎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妾身自然无话可说,这就去让本深到前边去指挥作战。”

    高杰点点头,正要再说,正在这个时候,北面的厮杀声更大了些。鏖战了一夜,到天明,建奴的攻势不但未减,反更加猛烈起来。

    他心中猛地一紧,知道拜尹图开始发动总攻了,也不知道胡茂祯是否能支撑下去,前方的战局又如何?

    看到北面的喊杀声大了起来,邢夫人也停了下来,同时伸头朝那边看去。

    不片刻,一个浑身浴血的将领气喘吁吁地跑上望台,大叫:“总兵官,总兵官,贾庄那边胡大厅快顶不住了,请总兵你发援兵。弟兄们,弟兄们死了好多……”说完,就大声号哭起来:“部队都快打光了,总兵官员,快发兵吧?”

    高杰定睛看去,此人正是胡茂祯的副将陈周南。

    他冷冷道:“回去对胡茂祯说,宁乡军的援军就快到了,叫他坚持到中午。”

    “坚持不住了,坚持不住了。”陈周南不住流泪。

    “坚持不住也得坚持,我这里可没有一点预备队,还是那句话,部队打光了,将官顶上去,将官打光了,他胡茂祯给我顶上去。你们都打光了,我高杰再上,反正不过是一个死字。怎么,你们还想着活,又或者担心自己死后某独自逃生?笑话了。”高杰嘎嘎地笑起来。

    陈南周一抹脸,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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