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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7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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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朝宗摇头,心道:勇于用事,说得轻巧。其实,崇祯皇帝不但不是一个昏君,反倒精明得很。他刚一登基,就用雷霆手段拿下了魏忠贤,叫人精神一振。想那魏忠贤党羽遍及朝野,权势何等之大,可落到崇祯皇帝手中,却如三岁小儿,束手就擒。当时,天下人都以为大明朝又要中兴了。

    可谁想,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却大大地出乎他们的意料,在皇帝的励精图治下,国家反一天一天烂下去,最后走到灭亡的边沿。

    倒不像万历、天启等士人口头的昏君,此两代君王虽然昏聩,可国家反搞得不错。

    别的且不说了,在侯朝宗看来,国家之所以变成后来那样,崇祯皇帝的性格是主要原因——没担待。

    是的,当初国内糜烂,李闯横扫整个北方。这个时候,朝廷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消灭国内的流寇,这才是心腹大患。至于辽东建奴,当年的黄台吉和建州上层并没有入主中原的想法,他们仅仅满足于每年秋天来关内抢劫一些越冬的物资。

    按照君侯的说法,当时的建奴不错是次要矛盾,而国内流寇是主要矛盾。

    攘外必先安内。

    其实,崇祯皇帝当时也不傻,也想过要和建奴和谈,为此他甚至派出兵部尚书陈新甲和建州接触。可这事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被百官知道了,于是,朝中官员们群起攻之。

    按说,如果换成明朝任何一代君王,遇到这种事情,都会一肩将这个责任担了,乾纲独段,命人主持和议。可崇祯皇帝偏偏想要个好名声,竟将陈新甲逮捕下狱,斩首示众。

    如此,明清和议自然再无可能。最大的问题是,百官已经看出崇祯是一个没有担待和责任感之人,特别是那些有意振作的官员,对皇帝也彻底绝望了。如此,官场风气为止一坏,所有的人都是得过且过,再没有想要做出些什么事情的心思——所谓做多错多,还不如不做。一旦做错,你说不定就会被成陈新甲成为皇帝的替罪羊,到菜市口走上一遭。

    这其中,以谢升他们为代表,代表着崇祯朝那群以相互攻击获取名声为乐,混天度日的官僚。

    勇于任事,那是什么?取死之道也,君子不为。

    当然,这话侯朝宗是不可能同这个书办讲的。

    对于招揽这群降官,侯朝宗是有自己的心思的。他想立功,想入阁,想在未来的新朝朝廷上占有一席之地,就不得不拉起一批官员以壮声势。

    谢升他们好歹也是自己的父辈,大家都是读书人,真论起来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将来在朝廷上自然会守望相助。

    不过,除了张缙彦,其他的几个老朽侯朝宗还是非常看不起了,也没指望他们将来能做成什么事情。也就是让他们凑个人数,否则,将来君侯入京,前来迎接王师的都是阿猫阿狗三五只,君侯颜面何存?

    却不想听书办书这几人这两日如此勤勉,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侯朝宗笑了笑,一拱手:“我去看看。”

    就朝谢升他们做事的那间院子走去。

    刚进院子,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砰”的一声,似乎是有人在拍桌子。

    然后传来谢升愤怒的叫声:“张濂源,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你这是想要激起民变吗?”

    张濂源就是张缙彦,号坦公。

    如今,降官们所设的这个临时机构主要是负责安抚城中的百姓和赈济流民。这个机构世子挂了个名字为住,张缙彦、谢升为辅。当然,谢升老朽,一切日常事午都是张缙彦决策,其他降官负责实施。

    谢升是个怯懦的小老头,能力有限,一旦张缙彦做了决定,他都照例点头。想不到今天却拍了桌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光火。

    侯朝宗心中好奇,也不急着进屋,就站在窗户外侧耳聆听。

第1551章 第二日(三)

    张缙彦的声音响起,嗓音清朗中气十足:“谢公可觉得老夫这事做错了?”

    谢升:“自然,老夫不同意。坦公,王师入城光复故都。城中百姓苦建奴久矣,如今可谓是久旱灾逢甘霖。京城年年旱、蝗、兵灾,百姓困苦。特别是建奴跑马圈地,驱除内城百姓之后,百姓更是水深火人,甚至成为路边饿殍。如今,曹公国和世子终于光复北京,正该将建奴圈去的土地和宅子发还百姓,让京城百姓感受到君侯和世子的恩德。”

    从窗户外看进去,侯朝宗见谢升提起孙元和孙天经的时候,抬起双手朝行辕大堂的方向拱了拱手。

    侯朝宗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意识到有事发生,顿时屏住了呼吸。

    谢升又道:“这几日,京城各地缙绅纷至沓来,口中借称颂君侯和世子的名字,请求我行辕发还他们的土地和庄园、宅子。若我等顺应民心,退还建奴霸占的两田给百姓,岂不是一件美事。可坦公你却……你却……你却将顺天府的所有户籍黄册、土地鱼鳞册都封存起来,还说什么……说什么,京城历经兵火、人口损失大半,土地归属也混沌不清。得等到君侯进京之后,派专人厘清田亩之后,再做定夺。这这这,这不是让京城百姓大失所望吗?”

    说起君侯二字,他又拱了拱手:“坦公,若是激起了民变,你担待得起吗?”

    张缙彦突然反问:“民变,什么民变?谢伊晋你危言耸听。”

    屋中,除了张、谢二人之外,还坐着龚鼎孳。

    很显然,龚鼎孳和谢升走得很近,立即插嘴道:“坦公,行辕人手有限。如今,京城中秩序尚在混乱之中。赈济百姓,安抚流民一事,都是地方缙绅在做的。缙绅们的土地都被建奴霸占了去,同建奴仇深如海,如此,这才为行辕为世子出力。你若是将所有的鱼鳞册封存,冷落他们之心,怕是要激起民变了。”

    “民变,笑话!”张缙彦不屑一顾:“当初建奴跑马圈地的时候,他们不民变。现在世子进京,老夫封存鱼鳞册,他们却要民变。老夫到是想问一句,他们究竟是满清的臣民还是大明的百姓?”

    龚鼎孳:“你这是扣帽子了?张濂源,当初你不也做了建奴的官。那么,下官倒要问问,你现在当自己是满请的臣子还是大明朝的百姓?”

    张缙彦大怒:“我说你们二人自己对此事如此热心,老夫倒是忘记了,谢公和龚大人好象在顺义置有庄园,内城之中也有宅子。老夫封存鱼鳞册,怎么,你们担心了,怕拿不回来了?老夫确实是做了建奴的官,大节有亏,无颜在面对世人。也怪老夫当年糊涂,想借建奴的手替崇祯天子报仇。等到君侯进京之后,老夫自去他那里领罪。”

    说到委屈处,张缙彦眼泪都掉了下来。

    屋中三人算是动了真怒,剑拔弩张起来。

    听三人说起投清做伪官一事,侯朝宗觉得自己不能再坐视他们这么胡扯下去。

    毕竟,招揽降官为扬州镇所用出自自己手笔。这些人将来君侯也是要派上用场的,若是再揪着这个短处不放,将来难免会有许多麻烦,搞得人心不稳。

    他咳嗽一声,屋中的人静下来。

    侯朝宗笑了一声走进去:“坦公,谢公,龚大人都在啊。晚生在外面听你们说得热闹,也不知道是议论什么?”

    三人知道方才的对话被侯朝宗听了去,都觉得尴尬,起身拱手:“朝宗来了。”

    侯朝宗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将手放在火炉上,道:“大家不用管我,继续说下去。”

    良久,龚鼎孳才小心地将方才他们的争论汇报给侯朝宗听,又说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侯朝宗方才在向火的时候已经想得明白,其实内心中也是赞同张缙彦的意见的。如今,孙元大军还没有入京,城中的局面依旧混乱,就有人忙着要将内城的宅子和城外的田地收回去,这也太猴急了吧?

    嘿嘿,可以想象,这些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挥舞着手中的房契、地契来走谢升、龚鼎孳的门子。问题是,这些契约在满清入主北京的时候都已经作废了,而且君侯入京登基之后,也不可能承认。你拿着前朝的契约来问新朝要田要地,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最最关键的是,宁乡军实行的是军功授田制度。

    白沟河大战之后,也不知道多少将士立下了多少功劳。他们才是真正的新朝新贵,一旦入京,内城的房屋和城外的田地可都是要赏赐给他们的。还有,世子且不说了,他下面还有两位公子孙天养和孙天成。对了,还有兰兰小姐,他们可是天潢贵胄,不也该赏些庄园?

    新朝建立,皇家的吃穿用度必然要和国库脱钩,而不像现在,君侯的一应所需都向军镇伸手。内帑的入项从何而来?只能是皇庄。

    所以,这城外的土地,君侯也得分去一大半。

    如今,听谢、龚二人的意思,是要将所有的土地、房屋都还给缙绅们。那不是开玩笑吗?

    将来,君侯拿什么奖励有功的将士,那什么过日子。总不可能皇家一营所需,都要从徐州,不徐州已经冲破,难不成都要从扬州运过来?

    民变,嘿嘿,真将土地都还回去,只怕先要变变了?

    这两人不知道是糊涂呢,还是装糊涂?

    倒是张缙彦这人看得穿,预先将鱼鳞册和户口黄册给封了。否则,此事还不知道如何了局。真等宁乡军主力入京城,这几人只怕都要被愤怒的将士门给砍死了。

    他们死不要紧,反连累到了我侯朝宗。到时候,别说入阁,只怕再无法在朝堂上立足了。

    为了一己私利,置国家大事于不顾,谢、龚二人当真是可恶至极也!

    别的事情都可以原谅,但这种坏我前程的事情,断断不能容忍。

    ……

    说完这事,龚鼎孳还要絮絮叨叨说一通大道理。

    张缙彦又怒,张嘴正欲说话,侯朝宗朝他一摆手:“坦公先不要说。”

    他转头看着龚鼎孳生,淡淡地说:“糊涂!”

    “什么……”龚鼎孳愕然了。一直以来,侯朝宗对大家都是非常客气的,尤其是在张缙彦和谢升面前,都以后辈居之。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将来自己的前程和死活都是在操纵在他手上的。

    侯朝宗:“龚大人说得纯粹是混帐话儿,取死之道。”

    “朝宗……”第一被侯方域如此呵斥,龚鼎孳顿时恼得面红耳赤。

    谢升忙咳嗽一声:“朝宗此话何意,我等听不明白,又如何是取死之道了?”

    侯朝宗今日来这里别有心思,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也不再客气,冷笑一声:“谢公,龚大人,你们是谁?正如你等方才对坦公所说的,满清的伪官,说难听点就是汉奸,虽然得世子收留,可将来君侯要如何处置你们,谁也说不清楚。嘿嘿,你们得摆正位置啊!真当自己是扬州镇的有功之臣,现在就想得领犒赏,分缴获了?别忘记了,这内城的房屋店铺,城外的土地我军是从建奴手中缴获的,这些产业在已是无主之物,自然要充公。”

    “你们不过是一群还没定罪的降人,就要替君侯做这个主,敢问,你们哪里来的胆子?”

    “我宁乡军自有制度,一切缴获归公。至于田地、宅子将来如何处置,那是君侯的事情。你们慷君侯之慨,收买人心,意欲何为?”

    “啊!”谢升、龚鼎孳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侍奉过崇祯皇帝,如何不知道侯朝宗这话的厉害。如果孙元疑心自己借归还田宅收买士心,他们还真得到断头台上走上一遭了。

    孙元是个大军阀,这种军头最重实利,你动了他的钱包,那就是与他为敌。

    孙如皋可不是崇祯皇帝和当年朝堂上的政敌,一有事,大家还可以按照明朝官场上的游戏规则玩。

    孙太初也没这个兴趣同一群降官废话,直接杀了,说不定还能收买人心为自己博取美名呢!

    顿时,二人都是一脸煞白,浑身颤抖。这个时候,他们才愕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倒不是他们笨,实在是私欲熏心,昏了头。

    倒是张缙彦清醒,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去看二人的笑话,忙道:“朝宗,谢公和龚大人也不过是说说,这不是正在商议吗?鱼鳞册已经被老夫封掉,一切等曹国公进京之后禀告上去,请国公定夺就是。”

    谢、龚二人忙不迭地点头:“坦公说得是,我等不正在商议吗?”

    “晚了!”侯朝宗痛心疾首地说,然后眼圈一红:“只怕过得几日,等君侯一入城,晚生就得去菜市口为诸公送行了。”

    “啊!”二人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朝宗此话何意,这事咱们不是没有实施,也就是说说而已,至于吗?”

第1552章 劝进表(一)

    “说说,真这么简单就好了。”侯朝宗一脸戚容。

    张缙彦:“朝宗,你有话但说就是了,还请不要卖关子。”

    谢、龚二人也连连拱手:“朝宗,还请教。”

    侯朝宗却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问张缙彦:“坦公,你也做过崇祯朝的内阁首辅,依你看来,当初国事糜烂至斯究竟是何缘由?”

    龚鼎孳:“朝宗,都什么时候你还说这些,道理很简单,那是崇祯天子昏庸无能。上有纣桀之君,国家焉能不亡?”

    张缙彦横了他一眼,忍住气:“崇祯朝之所以如此糜烂,以至连京城都被闯贼攻下,那是因为国库空虚。到甲申年的时候,国库空可走马,兵部连派出信使的路费都拿不出来。没有军费,自然无力抵挡李闯的贼军。”

    “对,也不对。”侯朝宗道:“说起甲申惨局,曹国公当初和在下也曾议论过,除了说到国库空虚之外,君侯有一句说得很有见地;‘甲申惨局的重要原因不是国家没有钱,国家没钱那不过是表象,实质是国家再没有动员能力,动员人力和物力用来消灭国内流寇,赈济百姓。而这动员能力究竟去哪里了呢?一个政策制订出来,需要官员实施。而崇祯朝的时候,文官一枝独大,没有制衡没有监督,很多人都不肯做事。这才使得国事一天天烂下去。’”

    听侯朝宗将矛头指向文官,三人心中都不服气,却又不敢说话。

    侯朝宗:“大家以前一谈起政务,都说先王制度,祖宗家法。实际上,明朝几代帝王所制订的制度已经非常完善了,内阁拟票,司礼监批红,百官实施。三法司和厂卫监督。崇祯朝的时候,厂为被裁撤,司礼监流于形势,文官一枝独大,我朝的制度自然就坏掉了。”

    张缙言:“天子于士大夫共治天下,厂卫都是小人,裁撤掉他们,独用文官难道不是善政吗?”

    侯朝宗突然冷笑:“坦公还是偏执了,是的,厂卫中有小人,难道文官中就没有小人了吗?文官中有君子,难道厂卫中就没有君子?历朝历代的奸佞中如秦桧、张邦昌、蔡京之流难道都是内侍?君侯还说过一句话,历朝历代末年之所以毁朽,那是因为实行的是人治,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臣子的道德上面,而不是用制度约束。人治这种东西,人的道德这种东西其实是无从琢磨的。好的制度约束的不只是君子,也能约束小人。厂卫能做事,为什么不能用。崇祯皇帝废除厂卫的结果是,连北京城都被李自成攻下来了。可见,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他继续说道:“当然,也不是说君侯就要重设厂卫,实际上,南京那边后来不也重新设置了锦衣卫吗,朱玄水也做过一任指挥使。但有几个可以监督官员和臣民的强力情报机关也是必须的。比如宁乡军中的军法处和侦缉厂,在历次对建奴作战中就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他又冷冷道:“军法处于主要是对军队内部,侦缉厂却又不同,主要负责辽东建奴和收集国内情报。这北京城中自有一处交通站,探子多得很。据我所知道,侦缉厂的总理事务梁满仓可是一个如同苍鹰郅都似的人物。秦易你知道吧,那可是追随君侯快十年的营官,不也被他抓过两次,被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金雕军营官冷英知道吧,何等显赫的大将,那次若不是君侯亲自说话,他冷二郎的骨头都烂了。”

    “你们这一日在京城闹出这么大动静,要将田宅还给缙绅们,这个消息北京交通站的人只怕早就知道了。只怕君侯一进城,你们还没见着人,先就被梁满仓捉去了。厂卫诏狱的残酷各位也是知道的,只怕会被那梁老总照样来一遍。”

    说起侦缉厂,大家或许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可一说起东厂,所有人都是面色大变。

    谢迁和龚鼎孳一想到落到东厂手中的厉害,再也承受不住,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是啊,自己这么做,难免不给人收买人心的错觉。这北京城乃是他孙太初的,就算要收买人人心,人家不知道自己去做吗,轮得到你来多事?

    如果正给人这种误会,就算没有侦缉长,孙如皋也容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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