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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忍足扶了扶眼镜,看了眼对场的菊丸英二以及不二周助,对着自己身旁红头发妹妹头搭档:“岳人,发力吧。”
向来不怎么认真的忍足忽然有了种非拿下这场比赛不可的斗志。
月森挪了挪身子,让卿语能够更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身上,又顺便用手臂挡住可能会挤过来的人群。看向场地上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一眼卿语的墨蓝色头发的少年,又想起演奏会最终赛时他似乎和王琦学长一起出现在后台带走了卿语一事,心里留了份底。
“语……”竟是不自觉地呢喃出声。
作为一名优秀的小提琴手,听力自然优越。卿语自是没错过耳畔的那声低喃。扯了扯帽子,卿语没有转身,“嗯,是他。”
忍足侑士。
忍足侑语。
他确然是我的哥哥。
纵然,同父异母。
纵然,我并不愿承认。
几秒的静默。两人均是了然。
月森迟疑地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握住了少女垂在身畔的左手。
卿语目光依旧凝在场上,嘴角却是微扬,身子不自觉地放松。
一旁,回神的风见偏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热闹拥挤的人群中,靠近网球场的栏杆处,一对白色的身影相互倚靠,十指相握,自成一番静谧和谐。
“6…4。冰帝胜!”
“噢……”
“冰帝,冰帝,冰帝,冰帝……”
场上再度沸腾。
“小飒。”清润的男声在一旁响起,身着青学正选服的栗发少年微笑而立。栗色的发丝贴在颊畔
风见回头,“哟,周助表哥。”
不二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发丝,“呐,难得小飒来看我的比赛,却输了呢。”
风见毫不犹豫地伸手捶了少年肩膀一拳,“就是嘛,居然输了呀。”调笑的口气让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唔,小飒小飒~”红发的少年毫不犹豫扑了上来,挂在少女脖子上,“真是的,没电了啦,累死了呼。”
“好久不见啊,英二。”风见学着自家表哥的模样眯眯眼。“对了,和你们介绍两个同……学……”回头,却发现刚才的方位上已然没有两人的踪迹。
“咦?人呢?明明刚才还在的……”
另一面,卿语拉着月森,绕到了对面的冰帝场地。
“迹部。”卿语招呼,身旁的月森有礼地点头。
迹部抚了抚眼角的泪痣,“真是不华丽,啊恩?”居然跑到了青学的场地去。
“小语。”几分气喘的忍足上前。
月森下意识地拉紧了卿语,上前半步。
“打得不错啊,侑士。”卿语并不吝啬道出事实。另一面,则是回握了下月森少年。被下意识的袒护,不能说是不感动的。
为突如其来的夸奖滞愣片刻,随即展开迷人的优雅笑容。卿语保证,她绝对听见了那刹那冰帝声势浩大的后援团中发出的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上吧,桦地。”迹部打了个响指。
“wushi。”老实的大块头应和,拿起网球拍上场。
忍足这才将将把目光转向一直和卿语双手交握的少年身上。“小语,这位……”似乎那日在后台,她也是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比起少女面对自己时常有的冷淡和嘲讽,这样的差别待遇还真是,让人心里几分不舒服呐。
“月森莲。”不卑不亢地颔首。
“月森君你好,我是忍足侑士。”忍足推了推眼镜,“星奏校内演奏会的头名得主,很漂亮的小提琴演奏,有机会还望指教。”
月森依旧只是礼貌点头。
卿语偏偏头,上前半步和少年并肩,朝着看向她的月森展颜一笑。她的莲,诚然是讨厌这种客套交际的场面的。
想着既然比赛也来看过了,便告辞去对面找风见少女罢,卿语正准备开口,却被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
个子高挑的银发少年几分腼腆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又带着几分的激动上前,“那个,请问,您是卿语前辈吗?”
卿语望着面前似乎有些眼熟的少年,忽而想起那日晚上似乎就是他扶了她一把,倒是几分好感。
“是。你好,我是卿语。”
“真的是卿前辈!”少年激动地轻喊,“你好,我是凤长太郎,也是小提琴学习者。我经常听你们乐团的演奏,我前年在维也纳还听过你的独奏!那首魔鬼的颤音我到现在都记得啊!”
前年……哦,维也纳金色大厅,乐团演出,那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在公众面前以独奏的方式以及肖恩老师关门弟子的身份出场,算是成名曲。
几人惊诧几人迷茫,都没有注意到另一侧坐在监督席上的中年男子闻声转头,将目光投过来。
【八】身份
“是吗?”卿语在众人堪比日头热辣的目光中有些不自在,虽然这样的场面已经是司空见惯,但毕竟不是在日本。下意识地优雅浅笑,将鬓角的一缕碎发撩至耳后,俨然是公众面前惯有的模样。
一旁的月森却是几分不是滋味。这样的卿语,是他所不熟悉的。浅笑嫣然,优雅高贵,给他的感觉却只有一个——虚无。
“卿前辈,请问,那个,乐团什么时候会到日本举办演奏会吗?”凤长太郎有些期待地问着。
尽管眼角已经捕捉到闪光灯的跳动,卿语依旧面色不改。
这种时候,倒是要好好感谢下在维也纳的老头子从小对她的锤炼了。处变不惊,是她的必修课。
“这个的话,需要看老师的安排。不过老师近期内确实有在亚洲巡演的意向,具体,还请大家期待。”依旧公事公办的口吻。
今日过后,恐怕关于圣劳伦斯乐团将展开亚洲巡演的事情就会传开。还好在来日本之前老师就很有先见之明地交代过,如果身份被认出,可以借由亚洲巡演一事引开风波。
“真的吗?!”纯真的少年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啊,长太郎长太郎,她是谁啊?”粉色的妹妹头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询问。
“前辈是……”凤顿了顿,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眼卿语,忽然觉得刚才自己的行为似乎是鲁莽了。或许,她是不希望被认出来的吧?“……是,我很敬佩的一位小提琴手。”
一旁的忍足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凤的小提琴水平在同龄人中是很为出色的,比他的水平高上不少,在冰帝由榊教练亲自指导。近年来由于自己专注于网球,小提琴倒是生疏了不少,音乐方面的事情关注的也不甚多,似乎是错过了什么。能够让凤如此敬佩的小提琴手,绝不会简单。
目光凝视着对面的少女,忍足方才觉得自己开始了解的部分 ,不过毫厘。
“卿语?”低沉的男声。
循声望去,卿语半眯着眸子思索了片刻,“您是,榊前辈?”
“好久不见了,卿小姐。”面瘫教练依旧面色不改,站起身来。
“好久不见,前辈。老师前些日子还提起过您,为您没有坚持乐手这条路感到惋惜。”对于面前的这位中年男子,她也是听老师念叨过不少回的。
榊打量了番此刻运动装束的少女,认出她身边的少年正是星奏校内演奏会的冠军,淡淡道,“后继有人。”随即又正色,“守山君今天应该已经和你约好了吧?”
卿语点头,恍然。
和日本方面选拔训练营的事宜,定然是有投资方的。而作为了解日本乐坛的榊,是最好的投资方协调人士。
“看来,本大爷也需要和卿小姐重新认识一回。”迹部少年声音轻扬,“你好,本大爷是迹部景吾,迹部财团继承人,也是本次事宜日本投资方代表。”修长的手带着薄茧。
卿语眉角轻挑,握上。
哟,少年,不简单嗬。
**
卿语和月森并排坐着,对面是迹部,左面是榊教练,右面则是约她的守山千圣。
方才来之前月森询问过,“语,我也参与,没关系吗?”怕会打扰到她的正事。
少女无所谓挥挥手,“有什么关系?莲又不是外人。”
月森心里轻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容易就会被安抚的。
月森细心地帮女生添上将涸的茶水。
“那么,守山君,开始吧。”卿语发话,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好的,卿小姐。”身着黑色西服的青年男子点头,“想必也不用我相互介绍了,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
“关于这次由圣劳伦斯乐团和维也纳国际音乐学院联合组织的训练营,是专门针对日本的青少年音乐爱好者,主要是在古典乐器手中选拔有潜力的人才一定名额推荐。参与人员由各个学校分配最终将会有两个名额,能够得到去维也纳深造的机会。当然,期间,我们会展开一系列选拔比赛以及日常成绩观察,通过综合能力的评估选择最优秀的三名学生。并且,主办方会邀请到音乐界的各位资深人士作为此次训练营的指导老师及评委,也会有世界知名音乐家们随即拜访指导评析。”
机会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全日本经由学校推荐参加训练营的学生恐怕要有三五十名,但是仅仅选拔出两个名额,可见竞争之激烈。但是既然有世界音乐大师的拜访,若是看对了眼,直接收入门下也未可知。
卿语已经可以预见,这次的训练营会成为接下来的日子中的热门话题。
“这一次,训练营日本方面的总指导是榊君,投资方面总代表是迹部财阀的迹部君。我担任维也纳国际音乐学院方面的联系人,而圣劳伦斯乐团方面,肖恩先生会派遣几名明星学生作为代表,指导训练营的学生。而卿小姐……”
卿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咳,肖恩大师希望您能够作为这次维也纳国际音乐学院兼圣劳伦斯乐团总负责人,在日常接触中发掘有潜力的学生。”
“咳咳……”卿语一口水呛住。
月森几分无奈地帮女生顺着气。
深呼吸,深呼吸。卿语平复过那口气,脸上笑容灿烂,“我谢谢他……”咬牙切齿。
该死的,原来以为自己只需要作壁上观便是,顶多负责一些组织事宜。这样一来,想要脱身也难,恐怕还得全程参与。无论是选拔学生还是和投资方的协调,都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伙计。
死老头死老头死老头。
守山在女生无比怨念的眼神中几欲拂拭额头上那本不存在的冷汗,忙着转移下怨念,“啊,月森君是今年星奏校内演奏会的首名得主吧。我去听了最后一场比赛,很漂亮的小提琴曲。想必这次的训练营中不会少了月森君的身影的。”
月森只是淡淡颔首,“还不够。”目光转向身边的少女。想要追上她的步伐,这样的水平,还不够,远远不够。
卿语确是舒缓了嘴角,微微一笑,对上少年的目光,几分骄傲,“莲自然是优秀的。”
月森一滞,耳畔染上淡淡的粉色。
似乎自己越来越容易在她不经意的话语中得到安抚和愉悦。
守山不自觉抽搐了嘴角,这话题转移得……清了清嗓子,正色,“那么,接下来关于投资方协调的事宜,就麻烦卿小姐和迹部君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纵使不情愿,卿语依旧负责任地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和迹部藉由训练营的相关事宜进行了讨论,同时询问了榊和守山关于部分安排的看法。期间,卿语也不忘询问月森一些活动的适宜安排——毕竟,训练营是为了青少年乐手们所设立,他们的需求才是最为重要的。
“呼……”敲定所有基础事项,夕阳已经渐渐西斜,几个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天色不早,我和莲就先回去了。”卿语单手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角,面对迹部的时候眸中却也有着淡淡的激赏,“很愉快能够和迹部以及诸位合作。”接近一个下午的安排探讨让她看到了面前这个银紫发少年的有理有据,进退得宜,当然还有犀利的商业眼光。假以时日,日本商场的天下绝不会少了他的份。
迹部勾起嘴角,“那么,期待暑期的到来了。”卿语的细致和条理分明也让他十分欣赏。若不是她定然会向音乐道路上发展,或许日后商场上会是他强劲的对手也不一定。
“再会,各位。”卿语起身。
“叨扰了。”月森随着卿语离席。
“卿,”榊发声,“替我向肖恩老师问好。”
卿语调皮地眨眨眼,“是——师兄。”
【九】本家
即使是周日,月森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依旧恪守着晨跑的习惯。只是一个礼拜以来晨跑的陪伴,让他今日有几分的不适应。
原以为女生今天想要睡个懒觉,所以也没去叫她起床。晨跑回程的时候习惯性地带上女生最近爱吃的早餐,经过楼下的时候隐隐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绝尘而去。而且那辆车子,似乎,有点眼熟?
刚打开门,却发现女生的拖鞋整齐地排放在鞋柜上方。月森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走进屋子。洁净的白色餐桌上,起床后他为她倒的牛奶杯已经见底,一份热腾腾的煎鸡蛋下压着一张纸条:
【母亲本家有事,晚上回来。PS:冰箱里有菜,热一下就好,时间设定两分钟。——语】
脑子里瞬间涌入几条信息。
帮他倒是准备了早餐午餐的,自己不知道有没有垫垫肚子。空腹喝牛奶,别把胃折腾坏了。
那么早就出去,晚上才回来。
母亲本家啊……他也不甚了解那边的事情,只知道小时候卿语便不是很愿意提及母亲家里的事情,几乎没什么来往。他也仅仅是从卿语母亲的挚友——自家父母口中听过只言片语。
想完这里,月森少年为自己的逻辑顺序深深扶额。但凡事关卿语,还真是,不由自主。
**
另一面,让月森觉得眼熟的车上,卿语默默将自己从身旁噙着浅笑的柚木挪开些许。
比起忍足侑士,柚木梓马是让她更早不得不承认的兄长的存在。同样,比起忍足侑士,柚木梓马同样是更不好惹的存在。
她能够轻易地用语言挑起忍足的怒火,却不得不在柚木的笑容中感到无力;她能够在几次的会面后看出忍足不坏的本性,压抑住性子争取和平相处,却永远看不透柚木的笑容下蕴藏着什么百转千回的心思,言语间也压抑不住自己性子中的刻薄尖酸。
不得不说,柚木梓马,是能够挑起她阴暗面的存在。
就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内心深处,那份似乎自始至终都存在的——畏惧。
是的,畏惧。
“呵呵……”静谧的车上忽然传出几声轻笑。
卿语抖了抖险些爬出的鸡皮疙瘩。
“亲爱的妹妹,祖母大人并不在家,你又拘束些什么?”柚木清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
卿语勾了勾嘴角,“是么?那还真是多谢哥哥恩赐,选挑了这么个好日子。”你来我往,夹枪带棒。
柚木也不恼,依旧噙着貌似云淡风轻的笑容,“不过,小雅倒是等了你很久了。”
卿语身子一僵。
【姐姐,你不要走呀。我去找奶奶,让她不要赶净月姑姑走!】
【……】
【姐姐,我们说好的,你要一直一直保护我的呀!】
【……】
【姐姐,我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
【姐姐……】
【够了。我不姓柚木。】所以,也担不起你的一声姐姐。
那样毅然决然地一甩手。
“砰!”
【啊……】
往事如尘涌入脑海中,卿语捏了捏眉角。
对于小雅,她终究还是亏欠的。
对于小雅的记忆,停留在和母亲离开前,小雅因为自己摔在尖锐的石头上磕伤脑袋,鲜血如注。
纵然不是成心,却不可否认对那个女孩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现在回想起来,恐怕也只能够用“当时年纪小”来解释了。真是,明明前世今生,哪怕当时只有所谓的6岁,实际年龄加起来也应该22岁了,却依旧做出了那样幼稚的鲁莽举动。
“小雅吗……”卿语喃喃,难得没有驳回。
“少爷,小姐,请下车。”司机打开门的声音将卿语从沉思中拉出。
古色古香的门庭一如忍足本家。如果说忍足家在关西算得上世家大族里的名门的话,那么柚木家在东京的地位也绝对可以与之匹敌,甚至柚木家的门庭更为古老。
“哥哥,你们回来了。”少女激动又隐藏着几分忐忑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少女身着樱色的和服,酒色的卷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留下几缕垂在耳畔。金色的眸子似乎有些湿润,白皙的面颊透着淡淡的粉。双手却是几分紧张地揪着衣袖。
“小雅。”柚木笑得温和。然后和小雅一起一起将目光投向甫下车的少女。
卿语不自在地撩了撩遮住视线的发丝,牵扯了下嘴角,却只能吐出两个字,“你好。”
门口的小雅眸中雾气顿时加深,嘴角微垮。
相别十多年,等来的却是一句连“好久不见”都不如的“你好”。那样的失落,可想而知。
随着少女一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