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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三]夏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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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虚脱的侧身倚墙,皱起眉头强忍排山倒海的不适,半张俊脸被长发嚣张盘据,整个人狼狈而疲惫,预料中的後悔不已。
  费力抬起一只眼,三井怀疑的看著眼前与暗夜溶为一体的小房子。
  流川还没回来吗?
  他醺了酒气的眼渐渐黯淡,渐渐茫然。

    *         *        *

  「学长有心事吗?」敏锐犀利更甚当年。
  「什麽?哪有?没有啊!」他否认的语调太急,急的慌乱失措。
  「哈!还装,你根本就一脸心事重重,好像快灭顶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
  「乱讲!真的有吗?」他失了平日机敏,孩子气的伸手胡乱摸上自己的脸。「怎麽可能?」
  「哈哈!这下是真的了!」盯著身畔气煞的人赌气抓起啤酒猛灌,忽然探身压下白色铝罐。
  「想不想说来听听?」低柔的男声轻似诱哄。
  「都跟你说没有了!听不懂啊!」
  「学长,有事就要说出来,可别又像以前那样!」染了咖啡香的食指在他面前不屑的左右摇动。「你不是那块料!」
  「臭小子!我还轮得到你管吗?」他粗声骂了一句,嗓门陡得放轻。「嗟!都什麽年纪了,我才没那麽幼稚。」恼火的斜瞄噙了笑意的黑瞳,他一把推他下椅。「去!再拿酒来!」

  他有心事吗?有啊!当然有啊!三井咽下哽在喉头的苦涩酒气,眼眶蓦的红了。

    *         *         *

  金属错动移转的声响,在夜阑人静中分外清脆,也特别嘹喨。
  三井一手自欺欺人的捂住耳朵,一边用力稳住手中抖个不停的钥匙,只怕扰人清梦的自己一会儿被左邻右舍围殴。
  不过,最可怕的还是和自己同住的那个。
  如果你睡了,千万不要醒来啊!流川!
  胆战心惊的人终於推开门,映入三井眼帘的,是没有一丝光线的墨黑,死寂的阒静。
  他抚著烧灼的额,无法适应的猛眨眼,一时不晓得该往何处去开灯。
  朦胧隐约间,有两点流光瞬也不瞬的正对他的眼。
  三井舒了口气,甩甩头,反身关门开灯。
  「流川,这麽晚了怎麽还没睡?为什麽不开灯?」他虚弱的强自撑持,以龟速晃向流川。
  「喝酒了?」流川嗅出晚归的人身上漫著淡淡酒味,神色不豫的俊脸再黑三分。「你去哪了?」
  三井脚下虚浮,一个踩空跌坐在流川脚边。「酒量那麽差,还要喝!」他粗鲁的一把抓起他,放进沙发,自己起身踱步。
  「嘿嘿!」三井乾笑几声,弯身将头埋进腿间。「流川,别再走了好吗?我头好晕……」
  眼角馀光中,走得他发昏的那双长腿左右来回,非但不停,反而越走越急,越见紊乱。
  「你到底上哪去了?」
  「没有,不过是,呜……」他难受的索性窝进长沙发,颀长身形蜷起如虾米。「只是去喝杯咖啡,遇到水户洋平……记得吧,跟你同年的那个……喝了一点……」
  记得,记得,那是另一双有事没事就爱胶在他身後的眼睛。
  阴沉的俊脸轻微扭曲,脚跟一转,消失几秒後,拎来湿毛巾给三井擦脸。
  「你们聊了什麽?」扶住他发热的头,轻手轻脚拭净他眼眉。
  「什麽……没,就咖啡……咖啡啊!」 
  已经开始语焉不详了。流川抬头看钟,估计三井顶多再过一刻就会睡了。酒量真差。
  「水户还说……说我有心事,容易醉!」三井瘫软的手忽然挥起,重重的砸上自己大腿。「乱说!本大爷哪有心事?我又没告诉你,你真神!怎麽知道的?」
  低冷的嗓音夹杂冰霜飘向三井耳际。
  「是为了仙道?」同样是谣言,仙道临行前对三井做了什麽,流川自然不会不知道。「你为什麽让他亲?」光想都火。
  三井迷蒙的醉眼睁开,撑著流川的肩膀坐起。「你也让他抱啊!我让他亲有什麽了不起?绯闻男主角,你忌妒啊?」
  流川眉头一紧,连青筋都隐约可见。扳正三井又垂下的头,他怒哑的威胁:「你敢再说一次!」
  「你真的忌妒啦!」三井惨澹的笑开,放手瘫向沙发。「那麽喜欢他吗?好啊!那你就跟他去嘛!何必和我待在这里?去啊!跟他去你一心向往的美国啊!」
  听出醉倒的人心中症结,流川的怒火加了油,烧得更旺。他嘴抿得死白,直想掐死眼前迟钝又爱胡思乱想的笨蛋。
  「怎麽不说话?我说我让你去啊!你听到没有?」三井看不清前方模糊的轮廓已然冒出焦烟,听不见清冷的声音反驳,他心痛的直发酸,盲目的以为他默认。
  「喂!回答我啊!死流川枫!」嘶哑的吼声尽力维持他单薄的高傲,怎麽也不肯示弱,殊不知这样言不由衷的大方只会让暴怒的爱人气翻。
  「我去睡了。」镶了冰的声音终於吐出,顺手拉了件被单扔在三井身上。「你发完酒疯,就直接睡沙发吧!」
  灯熄了,脚步声很快的消散。三井抓著被单的手大幅度的抖动,再度缩成一团。
  好冷!夏天真的会下雪吗?

    *         *         * 

  时间克尽职责的流转,从不曾稍快一分,也不敢慢上一秒,由十二个数字围绕的长短环燕,各自忠守不同的频率,随著时间进行无止境的等速率圆周运动。
  三井咬牙狠瞪残忍的时针没有一丝迟疑的越过「12」,宣告一天的结束,一天的开始。
  他已经整整一天没见到流川了。
  一早,他在沙发上被明媚的晨光热醒时,还有些宿醉昏晕,摇摇摆摆的起身找水喝,他唤了几声,却已无人回应。
  八点零七分,三井看了眼两人床头的闹钟。通常这时他还在与睡意坚强的流川搏斗。
  下午,他想起昨夜零碎的记忆片段,捉摸不清那些朦胧碎散的嘶吼与冰霜,於是惴惴不安的去了体育馆。
  出乎三井预料,偌大的体育馆里只有一个学弟在苦练中距离射篮。
  「嗨!学长,好久不见!」篮球在球框上转了两圈,还是弹了出来。「可恶!」
  「你力道太大了,长门。」三井接过球,高举双手,以不变的优美流畅轻松进球。「像这样……」他开始指导射球。
  「长门,嗯,你说他——对!就是这样!」三井拾起球,回掷给长门雅二。「进了吧!就是不能太僵硬。再来!」
  「你说流川?我想他一定很快就会去的。」长门雅二,一个以物理实验室大门与流言蜚语隔绝的人。
  「他不是一向以美国为目标吗?而且仙道那家伙也去了,他怎麽可能不去?」那麽一个死都要赢的顽固小子啊!哈哈!
  「……嗯,是啊。」
  是啊……
  三井用力打了沙发一掌,离开坐了五个小时的位置。揉揉打得发红的手,屋前屋後转了几圈,他咬著下唇,随手抓来运动袋,开始收拾东西。
  打开衣橱,流川的衣物少了泰半,球衣也不在了。三井下意识伸手将剩下的衣物拨到一边,空出大半空间。  
  果然有默契。他想,斜嘴笑笑。
  三井突然觉得没什麽好收的了,拎起脚边一饱一瘪两个黑色adidas,深夜12:49出门。
  锁上门,习惯性要把钥匙塞进左边裤袋,他才想起自己自己全身上下竟没有半个口袋,一楞之下,他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钥匙的必要。
  三井眨眨眼,勾起一边嘴角算是觉得有趣。
  他用脚挑起门口的蓝色踏垫一角,将手中泛锈的古董钥匙斜扔进去。
  「走了。」走了。

      *        *         *

  「喀啦!」门开了又关。
  站在黑色的门板前,依旧白皙的小腿显得更修长而结实。
  抹下一把汗。「真热!」今天有37度吧。
  两个背包甩上沙发,弯身脱下黑白相间的NIKE,放进专属的鞋柜。浓眉一挑,另一双鞋不在。出去了吗?
  「我回来了。」窗外的蝉鸣应和酷暑的热度,音量大的湮没了屋里四方荡漾的冷冷回声。
  「嗯?」因为疲累而迟缓的步伐,慢慢巡过所有房间,最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真的不在?算了,先来……」被狠狠操了一个星期,进入梦乡的速度向上提升三倍有馀。
  醒来的时候,天际微微泛著光,黑中带蓝的天色,很美。
  想起七天未见的那个人。
  睡意迅速消散,小心翼翼的翻身爬起,将脚步声放到最轻,不想吵醒人。
  来到房门,原本透著笑的脸色,立时由白转青,僵硬如冰。
  没有人。床上被褥是他离开前折好的模样,没有凌乱的痕迹。俊脸严重扭曲变形。
  心下胀满惊慌,不知所措的眼到处乱转,额间沁出莫名冷汗,不稳的气息渐渐失序。
  「人呢?」一圈圈绕遍屋内屋外每个角落,抓狂般翻箱倒柜。「该死的!到底去哪了?」瘫坐门前石阶,粗喘不止,黑眼颓丧泛红。
  你在哪里……难、难道……
  摔门冲进屋里,一把抓起电话,拨号的手颤得厉害。「可恶!又打错……喂?是我。……你别管,帮我弄一张到西雅图的机票,今天,越早越好。」
  挂上电话,抑制不住握得死紧的拳头,失控砸向玻璃装饰。
  数不清的千万碎片间,零落几滴红艳。

     *         *         *

  「你那时去了哪里?我去美国没找到你。」
  他那年直飞西雅图,经过十馀个小时的酝酿,早已气得发晕,找到仙道後,不由分说直接在人家校门口惊天动地的揍歪仙道的脸,後来因为看不下去那麽大的个子在地上苟延残喘,把他送到医务室的途中才知道三井并没有被他拐来,於是仙道也弄清了情况,在医务室门口痛殴流川一顿,当晚两人青青紫紫的在医务室互骂了一夜,隔天和好如初,只是合两人之力也没能找到三井。
  「你走了,我还留著干什麽?你又为什麽要找我?既然要走,怎麽那麽不乾脆!」两人坐在球场中央,流川看著三井,三井看著篮球。
  流川愕然。我走了?我什麽时候走了?
  「你後来去美国过得怎样?後来跟仙道分了吗?」他想起那个长得很像的小鬼。
  流川的脸色一沉。怎麽又是仙道?突然有丝记忆闪过他即将沸腾的脑海。不会吧……「天!大白痴!」
  这个口头禅还没改啊?三井抬眼瞪他。
  流川看到三井不爽的眼神,捂嘴想笑,却又有些心酸。
  「三井,我没告诉你,对不对?」
  「嗯?」什麽意思?
  「集训。」那天晚上太生气了,忘了要告诉他……
  集训。三井缓缓低下头,轻笑,觉得眼睛热热的。「……我以为你追随仙道去了……」他一向低柔的声音有点沙哑。
  「我不见你时,也是。」一下子慌了手脚,想得到的只有这个可能。
  「为什麽?仙道和我有什麽关系?」
  流川阖眼,叹了口气。「仙道喜欢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你。」
  「什麽?我!」他、他完全不知道!……所以,流川那时才什麽都不说是吧!
  听三井惊讶的声音,流川庆幸自己当年先下手为强。怎麽会迟钝到这种地步? 
  流川无奈又好笑的看著三井,心底有一丝丝紧张。
  静默了很久,三井遥望门外光灿的眼才又回转。「那孩子是你儿子吧!叫什麽名字?」
  「……澈,流川澈。」
  「好名字。和你长得很像哪!球也打得很好,有接班人罗!」三井笑笑的称赞,没有留意流川表情贫乏的俊脸上掠过一丝什麽。
  「你呢?」他的话很简短,但他知道他懂。
  「我?」三井摇摇头。「太忙了,没时间也没力气,反正三井家有的是人,也没必要由我传宗接代……好了!我混太久了,该走了!」他瞄一眼表,只觉糟糕。
  流川的目光随著三井的背影拉远,皱起眉头。

  「喂!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我儿子吧?」

     *         *          *

  「由JC杂志评选为日本今年度最有价值黄金单身汉的三井财团执行总长三井寿,於二十日在神奈川为人发现与旅美NBA球星流川枫携手同行,状似亲密,究竟真相为何,请听当事人怎麽说?」
  
  「三井先生!请问流川先生和你究竟是什麽关系?」
  「请问你们是恋人吗?还是只是朋友?」
  「三井先生!听说三井财团要将发展重心移往美国,这是为了流川先生吗?」
  「三井先生,你与流川先生是怎麽认识的?请回答!」  
  为记者群所团团包围的男子,因为身高优势,未曾淹没於重重人海中,仍可轻易看到他俊秀的脸上优雅的笑与隐隐的不耐。
  「三井先生,你这趟是要去美国吗?」
  「是要去见流川先生吗?」
  「听说三井先生以前也曾经是篮球校队,这是真的吗?」
  受到围困的男人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脸上的笑已经有些挂不住。
  为什麽呢……他内心疑惑不已,为什麽?为什麽从以前到现在流言都一直绕著我转呢?唉~~~~~~
  「三井先生……」

     *         *         *

  关掉电视。
  怎麽好死不死看到这个!真烦!
  「喂!起来,你压得我腿都麻了!」俯身看去,睡倒在自己的腿上的人一副安详舒适,向来平板的脸上还似牵了一抹笑。「起来啦!我知道你今天打了延长赛很累,但是也不能睡在这里啊!」
  伸手推推他,试图移动却徒劳无功。「喂!我可抱不动你啊!」
  大剌剌睡在人家腿上的人,完全接收不到噪音,睡得安稳。
  「难道你要我在这里陪你睡?我明天要去跟M。K那个难缠的臭老头打交道耶!你有没有良心啊!」更何况被他压一整晚的话,明天他的腿铁定废掉!
  呼……喘口气,他吃力的扳开昏睡的人的上身,企图脱身。「那我去睡了,不管你了。」
  他起身的那一刻,突然窜出两只手死死攀住他的腰。
  「干嘛啦!放开!」斜眼瞪去,腰间的手越缠越紧,任凭他怎麽拉怎麽扭都甩不开。搞什麽?
  「不准走!我不准!听见没!你不能走……」梦里的人喃喃呓语,强势的短句掩饰不住失去的惊惶。
  从再见那时起,一直都是自信的掌握著两人之间的一切,他没想过,真的没想过……鼻子酸酸的……
  「不要走……不可以……留下来……」
  轻轻坐回沙发,温柔的拂去他额间突冒的薄汗,握紧紧缠腰间的手。
  「我在……」哽咽了。「……我不会走了,会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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