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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暗香魅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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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虎很快到了,进门就说:“秋蓝是在太后门外被他们拦住的,幸亏我有事经过刚好碰上。那些人都是常进宫的贵族子弟,我开始不想惹事,只训了他们两句,结果他们仗着有人撑腰,居然动起手来。” 


                    他帅气的脸上青了几块,丰鸣一见,愕然道:“什么,你不是管着王宫禁卫吗?他们居然敢对你动手?” 

                    容虎摇头:“那些公子哥儿对秋蓝拉拉扯扯,倒不敢对我动手,动手的是瞳少爷。” 

                    “又是那姓瞳的小子?”丰鸣霍然站起,在房中快速踱了两圈,转身疑道:“他敢这样目中无人,谁给他撑腰,难道是太后?” 

                    秋蓝欲言又止。 

                    门外传来一声清脆喊声:“太后驾到!”房中三人都愣了楞,眼看帘后人影绰绰,丰鸣才醒觉过来,对秋蓝容虎沉声道:“先到里间去。” 


                    回过身来,已经有人掀了帘子,四五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侍女簇拥着太后走了进来。 

                    “丰鸣参见太后。” 

                    太后慈笑着,一早免了丰鸣的礼,亲自携着他坐上长椅,缓缓道:“听说最近为了刺客的事,大王下令鸣王不得离开太子殿。哀家想鸣王是惯了四处跑的人,被拘束得可怜,特意来瞧瞧。身子好些了?药还按时吃吗?” 


                    丰鸣一肚子火气,被太后一番温言细语问来,不得不按捺住,答道:“身体好多了,御医说都可以骑马了。药偶尔还吃一点。” 

                    “药还是听御医吩咐的按时吃好。” 

                    丰鸣被太后慈爱的目光瞧得不好意思,低头说:“知道了,就按太后说的办。”心中暗想,太后来这难道就只为了叮嘱我吃药,偷偷看了太后一眼。 


                    秋月乖巧地奉上茶水,太后接了,瞅瞅秋月,问丰鸣道:“今日鸣王叫过来送东西给哀家的那个女孩,名字叫秋蓝吧?” 

                    丰鸣正愁没机会提起这事,连忙点头,说话也多了几分力气:“是叫秋蓝,有件事,还要请太后……” 

                    太后轻轻把手一摆,止住了丰鸣的话,坐直了身子,轻道:“你们都下去吧。” 

                    侍女们连秋月等都行了礼退下,待屋中只剩他们两人,太后才叹道:“鸣王说的事哀家知道,正为这个来呢。瞳儿这孩子也太不争气,都快娶妻了,玩心比谁都大,难怪鸣王生气。我已经教训了他,不许他以后再胡闹。” 


                    丰鸣怔了怔,没想到太后几句话轻描淡写,竟有替瞳儿开脱的意思,急道:“太后,这次幸亏撞上容虎,不然的话,秋蓝岂不是……” 

                    “提起那个容虎,哀家倒有点话想对鸣王讲。”太后忽然脸色一整。 

                    她是容恬亲娘,执掌后宫多年,威势一露出来,连丰鸣都压住三分。不等丰鸣张口,轻叹着道:“鸣王身边这几个是大王亲手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能人,名分上是侍从侍女,在宫里真没有多少人敢惹。只是……鸣王自己该督管得严厉点才好。那个容虎仗着鸣王的宠爱,今天把瞳儿都给打了,鸣王知道吗?” 


                    丰鸣心中叫好,见太后的脸色,知道不能显得太高兴,坦然道:“我不知道,”沉吟一会,丰鸣挺起胸膛:“不过容虎向来不肯轻易出手,他要把瞳儿给打了,一定有什么缘故。” 


                    太后蹙起凤眉:“瞳儿不比别人,容虎怎么敢对动手?” 

                    丰鸣也皱起眉:“瞳儿怎么不能打?” 

                    太后半天说不出话来,疑惑地看着丰鸣:“大王竟从没和鸣王提起?” 

                    “提起什么?” 

                    太后仔细考虑了一会,才问:“瞳儿的身份,鸣王清楚吗?” 

                    “容恬说过一些,”丰鸣努力回忆:“他是瞳剑悯将军的侄子,就是瞳将军的过世的大哥唯一的儿子,等于是瞳家的长子嫡孙。和容恬从小一起长大,跟着容恬学过几年武艺,可以自由出入王宫,是宫里的红人。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在宫内为所欲为,教唆着其他贵族子弟调戏侍女。” 


                    太后默不作声,半晌幽幽问:“这都不是重点。鸣王知道瞳儿的母亲是谁吗?她是哀家的小姑,与去世的大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丰鸣刚要开口,心思一转,猛然变了脸色,霍然站起来惊道:“那瞳儿岂不是……岂不是……”惊异不定地看着太后。 

                    太后雍容点头道:“不错。安巡王叔无后,大王又不肯接近女色,如此推算,将来能接任西雷王位的王族后人,必是瞳儿或瞳儿的儿子。” 


                    丰鸣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容虎的身手对上那些花拳绣腿的贵族子弟也会吃亏了,因为容虎万万不敢真的与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对打。 

                    假如容恬没有后人的话,瞳儿将因为母亲的尊贵血统而成为西雷之主,即使他比容恬早死,他的儿子也有资格继承西雷。 

                    “除了瞳儿,没有人有西雷王族血统吗?” 

                    太后苦笑:“瞳家世代为西雷重臣,瞳儿又是以血统论最接近主脉的孩子,鸣王要哀家怎么做呢?”盈盈站起,轻轻击掌,等候在外面的侍女们鱼贯进来,垂手等着吩咐。 


                    “瞳儿还小,多少有点任性,请鸣王体谅着点吧。我瞧着王宫里大家和睦,心里也好受。”太后朝身边的侍女道:“把我带来的新鲜香茶留下给鸣王和大王尝尝,回宫吧。” 


                    丰鸣亲自送走了太后,郁郁不乐地回到房中,容虎和秋蓝早低着头等在里面,见丰鸣一脸肃然,都忐忑不安。 

                    容虎咬牙道:“瞳少爷是我打的,鸣王说个话,我去领罪,任他处置。” 

                    秋蓝骤然抬头,红着眼睛轻声道:“这是奴婢惹的祸,鸣王要罚就罚秋蓝好了。” 

                    “唉,想不到当鸣王也有这么多顾忌,我想连容恬也不能随意处罚那个姓瞳的小子……”丰鸣闷了半天,古怪地瞅着容虎:“容虎……” 


                    “在。” 

                    “动手报仇的时候,记得戴上面具。” 

                    “鸣王?” 

                    “不明白吗?” 

                    容虎双眼炯炯有神:“明白了。” 

                    房中静默片刻,三人同时爆出一阵心领神会的笑声。秋月恰好掀帘子进来,边跨门边问:“鸣王怎么又高兴起来了?刚才送太后出门的时候,脸色难看得怕人呢。” 


                    丰鸣朝容虎挤挤眼睛,对秋月笑道:“来得正好,把太后送来的茶泡上一壶让我尝尝。” 

                    “这可是好东西,听说喝一小杯,几天都满口余香呢。” 

                    秋月沏好茶,秋蓝早不哭了,出门把秋星也找来,几人团团坐着品了茶,丰鸣站起来伸个懒腰:“你们坐着,我散一会步。” 

                    容虎忙站起来,又被丰鸣按了下去。丰鸣蹙眉道:“我就在太子殿里面,别一天到晚跟着。” 

                    独自出了房间,负手从后廊绕过去。瞳儿的事闹得他心里大不安心,仅从这个,就可以联想到容恬为王的难处,阻力到处都有,不但国外众多敌国虎视眈眈,王宫中也不得安宁。这姓瞳的小子连秋蓝都敢打主意,想必早把王宫弄得乌烟瘴气,西雷正值用兵之际,大部分兵力又在瞳剑悯手中。 


                    丰鸣想得头大,不由内疚起来,惭愧平日不为容恬分忧,反而尽找麻烦,真不知道容恬怎么还会那么好脾气。 

                    内疚在心里越翻越多,仔细思索,好像真的欠了容恬很多。丰鸣急走了几步,想快点找到正在太子殿另一边议事的容恬,不一会又停下脚步,踌躇着这样无头无脑闯进去,岂不又给容恬找麻烦。 


                    心魔一生,居然患得患失起来,站在后院里,竟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鸣王在想什么?居然入神了。”身后传来一道悦耳清朗的男声,温醇得似酒一般低沉。 

                    丰鸣愕然转头,一道优美身影印入眼帘。 

                    白衣蓝腰带,雅致地坐在一角的小亭中,修长的手臂竖在石桌上,双掌虚虚托着娇艳微红的腮,好一副巧夺天工的美人凝眸图。 

                    原来是鹿丹。 

                     凤鸣愕然转头,一道优美身影印入眼帘。 

                    白衣蓝腰带,雅致地坐在一角的小亭中,修长的手臂竖在石桌上,双掌虚虚托着娇艳微红的腮,好一副巧夺天工的美人凝眸图。 

                    原来是鹿丹。 

                    对上那双清澈却又似乎望不到底的眸子,凤鸣只觉得心事被鹿丹看出大半,不好意思地对他拱手:“国师不是在休息吗?” 

                    鹿丹递一个优美的姿势,请凤鸣坐在他身边的另一张石椅上,不忙说话,深深凝视凤鸣,半天才苦笑着柔声问:“换了鸣王在我这处境,鸣王能安心休息吗?” 


                    凤鸣见他潇洒倜傥,一言一笑都透出无人可比拟的风姿,目瞪口呆,暗叫美人倾国,原来不分男女。容恬是他极亲近的,若言他也见过,自己也是有名的美男子,因此对于美色可以蛊惑人心的传言,总觉得言过其实,此刻亲眼见过鹿丹,才明白为什么有君王愿意为美色抛弃江山。 


                    想起容恬古怪的决定,越发觉得在鹿丹面前有愧,不能拆容恬的台,凤鸣只好硬着头皮讪讪道:“国师不要怪我们,西雷虽然丰收,但人口众多,实在是……” 


                    “鸣王不必如此。”鹿丹摆手截断他的话,沉吟道:“鹿丹是来借粮的,不敢强人所难。”他自斟了一杯酒,举起尚未饮下,转头对凤鸣笑道:“鸣王见谅,这是鹿丹从东凡带来的美酒,本该与鸣王共享。可听说西雷王有严令,不允许旁人向鸣王进呈未经检验的食品。” 


                    凤鸣脸上一红,还没有开口,鹿丹已将杯中酒尽饮,侧过头来,幽幽叹道:“强国之主如此深情,鸣王好福气。” 

                    他自斟自饮,动作一气呵成,优雅之至,真如神仙人物一般。 

                    凤鸣亲切地笑起来:“国师说到深情这两个字时,语气和别人不同呢。” 

                    鹿丹放下酒杯,视线直对凤鸣,认真道:“世间最容易负的,就是深情二字,从舌尖说出,也是字字惊心。” 

                    这等人物忽然推心置腹起来,连凤鸣都有点受宠若惊,思索着问:“国师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鹿丹听了这话,仔细端详凤鸣,忽然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眸子深处隐隐闪着睿智光芒,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虽然初次相见,但鹿丹与鸣王一见如故。鸣王可愿帮鹿丹一个忙?” 


                    凤鸣早学乖了,虽然对鹿丹仰慕非常,但脑子还是打了个转,把满口承诺吞回肚子,蹙眉问:“什么忙?” 

                    “鸣王别误会,这事和国务无关。”鹿丹伸手到凤鸣面前,徐徐打开手掌,露出躺在掌心中的一小截红线:“鹿丹只求鸣王日后把这个交给有性命回东凡去的人,请他转交我们大王。”语气沉重,竟似有无限遗憾心酸。 


                    凤鸣愣住,惊讶地问:“国师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借不到粮,也不用如此沮丧啊。” 

                    “鸣王何必知道?”鹿丹清冷一笑,飘然站起:“可叹我鹿丹竟入了西雷都城才明白过来。”不顾凤鸣连声疑问,自行去了。 

                    凤鸣带着一肚子迷惑回到房中,团团转了两三圈,更无心读书,打发秋月去看鹿丹的情况,秋月回来禀报:“那个鹿丹国师脸色并没有不好,一直呆在房子里,对着窗子静静喝酒。看不出,他这么个美人,酒量竟然不错。” 


                    “秋篮呢?” 

                    “正在弄晚饭。” 

                    凤鸣想起秋篮的腕上的伤,她受了轻薄,必不想人人知道,不好问秋月,站起来道:“我去看看她。” 

                    “厨房里怪乱的呢。” 

                    秋星话音未落,凤鸣已经自己去了。 

                    到了厨房门口,一人匆匆从里面出来,差一点撞上凤鸣。幸亏来人身手灵活,猛向旁边跨了一步:“鸣王?” 

                    “容虎?”见容虎手上拿着宫廷的药瓶,凤鸣恍然道:“还是你细心,知道拿药给秋篮。我正打算看看她。” 

                    容虎不知道为何脸色居然微微发红,低头闷声解释:“不是,是秋篮叫我去擦药。”拿着药瓶的手竟然不知往哪里摆一样。 

                    凤鸣仔细看容虎脸上的伤,果然都被人细致地涂了一层膏药,再瞧瞧容虎的表情,心中明白起来,不由窃笑,眼睛一转,凑近压低声音,鬼头鬼脑地问:“那秋篮的伤,你帮她涂了吗?” 


                    容虎脸色更红,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她说她自己涂就好。” 

                    “笨!她手腕都淤青了,自己怎么涂?”凤鸣猜秋篮八成正在厨房里偷听,故意高声道:“你快点去照顾秋篮。秋篮是本王最重要的侍女,出了一点闪失,我要你赔。” 


                    门帘忽然一掀,秋篮站在门口,露出小女儿娇态,气鼓鼓瞪着凤鸣:“鸣王欺负人,我今晚不做饭了。”又瞪容虎一眼,摔着门帘闪进厨房。 


                    凤鸣对容虎使个眼色,容虎高大的身躯几乎烧起来似的发红,象被煮熟的虾子般,被凤鸣戳了两戳,深深呼吸一口口气,猛然跺脚,鼓起勇气捧着药瓶钻进帘子去。 


                    凤鸣对着厨房大门一阵捧腹大笑,心情总算好点,笑眯眯地转回房间。刚跨进去,发现容恬已经谈完政事回来了。 

                    “遇到什么好事,高兴成这样?” 

                    凤鸣骤见容恬熟悉的笑容,却忽然感动起来,走上前拽住他的腰带,与他站得几乎贴在一起,盯着容恬的眼睛发誓般的严肃道:“平日是我不好,总给你添麻烦。” 


                    容恬警惕起来:“今天怎么忽然反省起来?” 

                    “今天才知道你当大王不容易。”凤鸣体谅地看着他。 

                    “从何说起?” 

                    “例如那个瞳儿,可恶之极,你虽然是大王,却碍着继承人的名分不能教训他。不过你放心……” 

                    “放心?”容恬眯起眼睛。 

                    “我已经叫容虎教训了他一顿,”对上容恬不赞成的目光,凤鸣吐吐舌头:“我提醒过了,下次教训的时候戴上面具,别叫人认出来。” 


                    容恬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半天才哑然失笑:“你真会为我找麻烦。”叹着气摇了两三下头,把凤鸣拉进怀里,下巴蹭着他的肩膀,轻声道:“瞳儿年纪不小,也应该教训一下。唉,是太后告诉你的吧?” 


                    靠在肩膀上的头越来越沉,看来容恬真的有点累了。凤鸣双手大开,象抱超大玩偶一样搂住容恬的腰,闷声道:“后果严重……” 

                    “什么?”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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