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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脸红了说道：“先生定是在笑我！”
我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望着被我笑得有点发毛的燕儿，更觉好笑，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到酒店时刚好九点，小欣和新人赵青已经等着了。我细细打量这位中法大的高材生，一张白洁丰盈的脸，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气质优雅，很文静……
我不着边际地问道：“闲暇时你对哪些生活内容兴趣较浓？”
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很平静：“对财经新闻和足球较有兴趣。”
我说：“噢？较喜欢哪一家足球俱乐部呢？”
赵青说：“国外我喜欢阿根廷的博卡青年队，国内喜欢大连实德队。”
我说：“说说你的理由。”
赵青说：“博卡青年队的足球风格很独特，在球场上表现出的团队拼搏精神很有吸引力，充分展现了足球场上那种激动人心的竞技魅力。实德队因为是家乡的球队，我有义务为他呐喊助威。”
我笑着说：“英超的阿森纳、西甲的皇家马德里，竞技质量和球队魅力不是更高、更值得喜欢吗？”
赵青说：“那种纯明星打造的球队失去了足球赛事平等竞技的意义！真正的球迷，应该是对球赛本身的迷恋，不应是对球星的迷恋。足球的主体是球赛，球星只能算是客体出现在球场上，所以这类的球队我不喜欢。”
我说：“你对家庭和事业怎么看？”
赵青说：“这两者既对立又统一。当家庭和事业出现矛盾时，它的表现形式是对立的；反之，事业带来的财富对家庭质量的改善又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它又表现出统一的一面。二者之间，我个人更偏重于事业。”
我说：“当事业的成功需要牺牲一部分个人利益的时候，你如何选择？”
赵青说：“我会选择事业，成功本身就需要有人付出代价。”
我说：“如果需要牺牲代价的人是和你有着某种特别关系的人，你如何选择？”
赵青肃容地说：“先生的问题很深刻，我还是会选择事业，我视事业如生命。不会有人和事物比生命更重要！”
这时小欣走过来，低声说道：“先生，路副总的电话，请您马上接，说有重要的事须立即汇报。”
我接过电话，小路的声音传过来：“先生，有位自称是怡和地产的现任律师要求立刻见您，说有重要的事儿向您汇报。”
我暗暗吃惊：怡和地产的现任律师要见我？难道急于谈合作，谈合作也应是李少基出面才对呀……
“他有没有说是关于什么内容？”
小路说：“他说有重要的事须向先生当面汇报，他用了‘汇报’二字，我感到事态严重，所以把电话直接打到酒店。”
我说：“那就安排在下午见个面吧。”
小路说：“他要求立刻见您！”
我说：“哦，那好吧，你带他来这里见面吧！”
回到座位上我说：“经过初步交谈，对你是满意的，先安排你去基层锻炼一下，实习一段熟悉一下业务，你看如何？”
赵青微笑着说：“好的，谢谢您，先生。”
“蒋庆东等着要见您呢。”送走赵青，小欣说道。
我说：“等一会儿吧！我要先见见怡和地产的现任律师。”
门铃响了，小路带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走进来，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六合风水的决策人于先生，这位是辛总经理。”
我站起来伸出了手，对方赶紧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说：“于先生，仰慕已久了。您好，我叫李国栋，是怡和地产的现任律师。”
我说：“你好！请坐下来谈。”
李国栋犹豫了一下坐下来，看看小欣和小路欲言又止。
我淡淡地说：“没关系，她们是我的心腹，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李国栋说道：“我来面见先生有两点目的，一是想追随于先生干一番事业；二是告知先生早做准备，此时此刻怡和地产刚开完会，会议的内容是针对六合风水的，请先生早做安排！”
我暗自心惊，面无表情地说：“如何能证明你所说的真实性？”
李国栋坦然地说：“我拿不出任何证据。至于我所说的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怡和地产有投靠先生的计划，这一点，相信先生清楚，对吗？”
巨变，挤兑（5）
我点点头说：“嗯！有这个可能。”
李国栋说：“如果怡和地产没有投靠先生的资本，先生还会同意合作吗？”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如果没有资金，的确没有合作的价值。”
李国栋说：“我相信先生肯定了解怡和地产的资本运转状况。”
我说：“多少还是了解点的。”
李国栋说：“如何没有资本又想达到合作的目的，怡和地产的开会内容又是针对六合风水，有了这些已知条件，我想先生就会相信我说的真实性了。”
我点点头说：“能具体点吗？”
李国栋说：“今天早晨，田东找怡和老板谈话，内容是关于六合风水的。二十分钟后，公司高层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内容是要注资控股工艺品厂。”
我明白了，怡和地产在攻击我们的进货渠道，以此来增加合作的砝码。这么重要的情报，他作为怡和地产的现任律师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真如他所说是为了追随我？像这种卖主求荣的人我要他何用？于是我淡淡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是开店做小生意的，目前的规模还处于起步阶段，根本不需要大律师参与进来，像你这种大公司的律师我是请不起的，你还是另寻栖身之地吧！”
李国栋平静地说：“如果您不是于先生，六合风水不是于先生在这里主持，我当然不会来这没成规模的公司。我很清楚我所处的位置，从形式上看，我是卖主求荣投靠六合的人。其实先生所看到的仅仅是我前来要求追随先生的表层过程。当然，如果换位思考，一位来自于利害关系公司的人，前来提供情报以此作为晋见机会，我也不会同意把此人留在身边，并且我还会鄙视此人的人格品质。”
我淡淡地说：“这跟我是否是于先生有区别吗？”
李律师动情地说：“有区别！当然有区别！我对先生的过去做过系统的分析，先生拥有优良的品质和领袖才能，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所以我要追随您！只有在先生麾下，我才能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哪怕只是创业阶段、原始资本积累时期。而怡和地产的领军人物李少基，空有产业基础，全无领导才能，典型的农民意识，我当然要弃之而投明主，何况自古就有良禽择木而栖的精辟论述。”
我淡淡地说：“感谢你的评价，我还是找不出留你在身边的理由。”
李国栋坚定地说：“您有理由，您当然有理由！因为先生要股海扬帆，必然需要帮手，我自信能成为先生成就事业的一份力量！只有在先生身边，才能充分发挥我的工作才能。”
我渐渐明白了，他原来早有跟我之意，只是没有机会，现在前来只是借用提供情报的机会。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对他的晋见以及人格的判断，的确是戴了有色眼镜，我还得问问他再考核一下。
我淡淡地说：“如果你此前就有此打算，怎么没考虑应聘的方式而选择今天这种被动的方式呢？”
“如果我早知道先生主持六合风水，当然会选择应聘的方式。遗憾的是，截止到今天上午八点三十分之前我不知道。”接着李国栋把那天的分析会，以及同李少基的谈话，加上今天早上通过同秘书的对话，想起早上看到六合风水的招聘广告加以分析，最终得出于先生主持六合风水的结论。同时，又得知怡和对六合风水已经开始行动了，因此不惜背着卖主求荣的骂名前来示警等说了一遍。
屋里的人动容了，小路和小欣感动得眼圈都红了：“多好的战友啊，不惜背负卖主求荣的骂名，冒着失去工作的危险孤身前来投靠先生。放弃了大公司舒适的工作，委屈自己，求得一份须艰苦创业还不一定能否得到回报的工作。这是何等的信念，何等的勇气？是什么力量驱使他选择了这条路？和他相比，我们是幸运的，我们不仅在先生身边工作，而且被先生视为心腹……”小欣和小路同时在暗自庆幸。
我有点感动了，这样的人不用还用什么样的人？这不正是我需要的吗？我说：“明白了，你说说看，目前我们怎么应对较妥当？”
“先生听到这个消息这么冷静，一定是有了应对之策。但我还是建议立刻同关联单位取得联系，全力阻止怡和的注资。”李国栋心道：李少基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听从我的警告，他忽略了狼的本性。一旦时机成熟了，狼的反击是残酷的，锐不可当的。
我点点头，转身对小欣和小路说道：“行动吧，尽可能阻止他们，有情况随时汇报！”
小欣和小路行动了，迅捷地离开了酒店。
……
在老五的办公室（海军大院内）里，老五焦急地打着电话，对方电话始终没人接听。眼瞅着快十一点了，长城工艺品厂的货还没送来，怎么连个接电话的人都没有了呢？郁闷中的老五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愈来愈烈！从早晨上班起，昨晚和田东会晤的场面便时时在脑子里闪现，仿佛幽灵一般挥之不去。刚放下电话，那一幕又涌现在脑海里……
只是说了一些六合关联单位的情况嘛，没什么重要可言呀？怎么这种不祥的感觉这么强烈呢？
忽然，老五想起汇报会上头儿说过的话：即使老曲厂的设备调试好了，订单也不能增加，销售不足可以增加长城厂的订单，生产能力不足可以让他们找我……难道问题出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如果问题真的出在这儿，那我昨天——老五不敢继续往下想了，额头上渗出了汗……
突然，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慌作一团的老五急忙抓起电话，小路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你那儿的电话怎么老打不进去？出事了，请你立刻过来商量对策！我在总店等你，要快！”对方没等老五做出反应已经挂了电话，电话的盲音在老五耳边嘟嘟嘟——地响个不停，足足有三十秒，老五这才反应过来放下了电话。老五迅速地奔出办公室，钻进汽车离开了海军大院……
车子很快到了总店门前，小路已经在门口等候了。没等车子停稳，小路急不可待地钻进汽车说道：“开车！立即去长城工艺品厂，咱边走边谈！”
车子很快驶往长城工艺品厂。一路上，小路把怡和地产正在注资工艺品厂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先生的意见，让我们尽力阻止怡和地产的注资行动，如阻止不了，能达到延缓的目的也成，尽量帮先生争取时间……”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了长城工艺品厂。厂里静悄悄的，门卫介绍说：“厂里的领导都不在家，被三辆轿车接走了，具体去了哪里不知道。”
望着空荡荡的院子，老五的心在下坠，出事了！终于出事了！此时此刻，老五的心情坏透了，惶惶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大脑一片空白。
忽然，老五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经常送货的司机正向远处的厕所走去。此时的老五仿佛扎了一针兴奋剂，急忙奔了过去。
司机说：“今天领导有指示，要封账封库盘点，货物一律不准出厂。”
巨变，挤兑（6）
老五听着听着，彻底地绝望了：“唉，真的出事了！”老五神色恍惚呆呆地站在那儿。望着老五的表情，小路皱了皱眉头心道：“杨经理今天的表情怎么怪怪的，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平常没见他这个样子啊，一副焦躁不安心神情恍惚的样子，叫他也不答应，难道真……”
小路不敢继续想下去，走上前推了老五一把，说道：“走吧，咱回去吧！”
老五神色慌张地说：“哦哦，好、好吧，咱们回去。”
回程的路上，小路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次怡和地产突然注资工艺品厂，注资的对象又是我们的关联单位，显而易见是冲着我们来的！可怡和地产怎么能这么准确地攻击这两家工厂呢？依我看呀，定是我们内部把情报泄露出去了，你的意见呢？”
“不、不能吧？哦，有、有这个可能。”老五有些语无伦次了。
小欣和小毕赶到鑫诚工艺品厂时，厂长的办公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由田东带队临时组建的注资小组一行六人，正在同曲战东洽谈注资控股事宜。田东提出了全面注资鑫诚的优厚条件：
1．鑫诚工艺品厂的厂房用地，按市价的一点五倍核算资本；
2．所有的设备，增加五年使用寿命核算资本；
3．注入流动资金五十万现金，增加现金流量；
4．减除企业负债三分之一；
5．一次性注资控股百分之五十一。
曲战东看着怡和地产的注资计划心想：嗨，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好事接踵而至！刚才接到六合风水的电话，主动要求增加订单，并且新任的总经理要亲自前来。接着就是怡和地产这么声名显赫的大公司要求注资，难不成我曲战东要时来运转喽？苦苦经营了多年的工艺品厂，自办厂那天起，就没挣什么钱，除掉不足四十人的开资外，每年所剩无几。经营了这么多年，连分期付款的大房子都不敢想。今年好不容易靠上了六合风水这棵大树，如果能满负荷生产，一年下来怎么地也能剩个五六十万，今天再签上这份大合同，一下子就能捞到八十万以上的好处！嘿嘿，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找财难，财找人易！这不，一下子就找来了……
“这份合同签完字马上就能兑现吗？”
田东满脸堆着笑：“当然了，我们支票都带来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盖了印章的空白支票递给曲战东接着说，“这份合同签完，我们共同核算完成本，你就可以填写数字承兑了。”
曲战东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兴奋地说：“好，那好！我这就签——”
“请等等！曲厂长！”正当老曲要在合同上签字的时候，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小欣、小毕及时赶到了。两人大踏步走进来，小欣说道：“曲厂长，请先别忙着签字，听我一言行吗？”
小毕向前迈了一步说道：“曲厂长，这位是我们六合风水企业新任总经理辛欣小姐。”
老曲连忙站起来伸手和小欣握手说：“你好！你好！第一次见面，快请坐！”
这时田东连忙上前伸出了手说：“辛总，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小欣冷冷地说：“不是巧，我是专程为阻止你而来！”
田东尴尬地愣在那儿，曲战东疑惑不解地问道：“这——你们认识啊，你们这——”
小欣打断了老曲说道：“我们岂止是认识？如果我们不认识，怡和地产又怎么会突然注资你们鑫诚工艺品厂呢？”
曲战东说：“难道怡和注资和你们六合风水有关？”
小欣说：“当然有关！曲厂长，你一定想知道原因吧？”
曲战东使劲地点点头：“嗯，我想听听。”
小欣说：“那就请怡和地产的田东先生解释一下吧。”
田东脸色铁青尴尬地辩解道：“这，这和你们六合风水有什么关系？是我们看好了工艺品产业发展前景，经多方论证才决定注资鑫诚的。”
小欣冷冷地说：“是这样吗？田东先生，要不要听听怡和地产的现任律师李国栋先生的说辞？”
“原来是这个王八蛋出卖了我们！”恼羞成怒的田东忽然感觉不对了，这不是间接承认了吗，“曲厂长，可能六合风水对我们产生些误会，再商量商量嘛，都是为了个中利益，大家做的是生意，都是为了两个字，赚钱！你考虑一下我们提出的条件，如果没问题就请签字吧，做生意，赚钱才是经商之道嘛。”
小欣说：“曲厂长，能否听我一言？”
老曲使劲地点点头。
小欣继续说道：“今天，我受于先生委托，前来和你签一份长期订货合同。也就是说，在未来几年里，你们鑫诚的订单有了充足的保证！产值有了保障，如果资金上有了困难，我们仍然会给予支持。这之前，你们经营资金有了困难，在你四处贷不到款的情况下，六合风水也就是我们于先生，没任何条件地主动提供了资金上的支持。今后我们仍然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们。当然了，做生意赚钱是很重要的，但没了信誉、失去了订单、失去了朋友，就是有了再多的钱再多的资产，到头来也会坐吃山空。”
老曲暗暗心惊：刚才听辛总同田经理的辩词，很显然怡和地产注资鑫诚是针对六合风水的。如果签了这份合同，无疑会即得一块利益，但也会失去六合风水的订单。这次如果没有于先生借钱支持，也买不回来设备，说不定怡和的注资也失去了意义。况且怡和注资的好事也是因为我和六合风水有关系的缘故。嗯，这个合同不能签，至少眼前不能签，等几天，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