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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红飘带 -魏巍-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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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打下来就打下来,不能打下来先包围着,不要勉强。”
  毛泽东在旁边说。
  “打下来以后呢?”韩洞庭问。
  “打下来以后么,”毛泽东笑着说,“你就开个群众大会,说我们要坚决打过长江去。 打不下来,在城外也可以开个这样的大会。”
  韩洞庭眨巴眨巴眼,琢磨着话里的含意,又问:“现在就出发吗?”
  “对。”刘伯承点点头。
  “白天行动?”
  “白天行动。”
  “好,这个任务好完成。”
  韩洞庭临走前打了一个敬礼,笑了。
  这时,王柱上来报告:王稼祥赶上来了。毛泽东说:“快,快抬到这里来!”
  担架抬过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的医生。周恩来招呼把担架放在树荫里。大家围过去 纷纷询问。王稼祥脸色惨白,精神疲惫,脸上露出几丝苦笑,没有多说什么。年轻的医生解 释说,刚才飞机来,担架跑了一阵,那个橡皮管子就掉出来了,路上也不好换药,他是很难 受的。
  周恩来望望毛泽东说:“还是先换换药,让他缓缓劲再说吧!”
  毛泽东点了点头。
  于是,医生就先让王稼祥喝了点水,随后打开药箱,揭开被子开始换药。原来王稼祥留 在身上的弹片一直未能取出来,伤口时时向外流着脓血。这些脓血主要靠一根四五寸长的橡 皮管子排出体外。每次换药对他都是极大的痛苦。今天橡皮管子又掉出来了。医生擦洗了好 半天,才把橡皮管子艰难地插了进去。王稼祥的额头上立即冒出黄豆大的一层汗珠。大家都 背过脸去,不忍细看,而他却不吱一声,嘴角处还似乎有一丝淡档的笑意。
  “蒋介石这龟儿子,弄得我们连点麻药都没有… ”刘伯承咬着牙狠狠地骂道。
  药换完了,又休息了一会儿,吃了饭,饮了点酒,王稼祥精神好了许多。他在担架上坐 了起来,问:“你们讨论得怎么样?”
  毛泽东笑着对周恩来说:“你同他谈谈吧!”
  周坐在王稼祥的身边,将刚才讨论的情况讲了一遍。王稼祥的脸上焕发着光彩,用敬佩 的眼光望了望毛泽东,连声赞叹道:“妙极!妙极!真是奇思!”
  毛泽东笑了,亲切地说:“你认为这样可以吗,稼祥?”
  “不仅可以,简直太好了。”王稼祥笑着说。“这一着棋,我看蒋介石是绝对意料不到 的。”
  “可是就苦了你呵,稼祥,”毛泽东怜惜地说,“你还要跟着跑很多冤枉路的。”
  “不怕。”王稼祥挺挺腰板。“只要能过得去长江,再苦一点我也乐意。”
  周恩来仰起脸看了看太阳,说:“没有什么事,咱们就出发吧!”
  大家都站起来,刘伯承收起地图、雨布,然后人们沿着小径向西面的山坡走去。抬着王 稼祥的担架跟在后面。走出不远,一个参谋赶上来说:“李德在镇上喝醉了,怎么办?”
  周恩来皱皱眉头,说:“喝醉了,就在后面慢慢走嘛,还请示什么?”
  “走不了啦,马都扶不上去了。”
  毛泽东笑着说:“人家心里有苦闷,你还不让他喝一点?让他先睡一觉。
  只要明天中午以前跟上就行。可是,不能把他丢了。“
  很快,他们已经插到红军长长的行列中,向着古蔺方向走去。
  此后,他们在古蔺与叙永间一个偏僻的山村里,不折不扣地休息了三四天。三月二十日 晨,周恩来拿着一份从空中截获的蒋介石的电报,笑嘻嘻地递给毛泽东说:“到底还是来了。”
  毛泽东接过一看:此次朱匪西窜赤水河,麇集古蔺东南地区。我川军各部,在天堂、叙永、站底、赤 水河镇防堵于西;周、吴、侯各部沿赤水河流防堵于东与南;黔军现正由此线接防,腾出 周、吴两部担任追剿。孙纵队亦向赤水河镇堵剿;郭部由茅台河追击。以如许大兵,包围该 匪于狭小地区,此乃聚歼匪之良机。尚望防堵者在封锁线上星夜征集民工,赶筑工事,以筑 碉堡为最善,尤须严密坚固,使其无隙可乘。另控制兵力于相当地带,准备迎头痛击,并派 多组别动队,遍处游击,阻其行进,眩其耳目。主力应不顾一切,以找匪痛击之决心,或尾 匪追击;或派游击队拦击、腰击及堵击;或主力赶出其旁截击。剿匪成功,在此一举。勉之 勉之。蒋中正。
  毛泽东看后哈哈大笑,说:“他们来了,我们该走了吧!”
  周恩来也笑着说:“部队经过这几天休息,也差不多了。”
  说着,他的浓眉一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说:“林彪那封信,什么时候处理?”
  毛泽东也皱着眉头说:“现在哪有这个时间?他还是个娃娃,他懂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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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的红飘带  (二十九)
  三渡赤水之后,红军再次进入川南。三月十九日,红军攻占镇龙山,进至大村、铁厂、 两河口地区,摆出北渡长江的姿态。蒋介石估计红军真的要入川了,急忙调整部署,调川、 黔、湘三省部队及吴奇伟、周浑元两个纵队向红军进逼,令孙渡纵队集结毕节地区进行堵 击。这个自然是企图将红军围歼在长江以南。可是,就在这些敌军调动的时候,红军却悄悄 东去,从二十一日夜起,由二郎滩到林滩渡过赤水。这就是历史上说的四渡赤水。此次行动 的特点一是秘密,二是迅速。规定渡河命令事先不得下达,等大家到了这位“老朋友”身边 才知道要渡赤水。过了河也只说是“寻求新的机动”,至于机动到哪里,除了几位高层领 导,就谁也难知了。
  秘密还好说,不问就是;一强调迅速,象休养连这样的单位就够劲儿了。这几天,樱桃 一直在前面设营,为的是提前准备好房子,好让部队及时休息。这天夕阳衔山时,她便赶到 预定的宿营地了。她在村外一看,村庄蛮大,房子不少,心里格外高兴。谁知一进村子,却 发现房子被中央纵队的一个单位占了。樱桃是个热情奔放,性格干脆有爽的人,肚子里盛不 住话,一看这个就有了气,立时找到这个单位的司务长说:“你们为什么占我们的房子?”
  那位司务长三十多岁了,大概是个老资格,也很不客气地说:“什么你的我的?前面还有个村子,你们再走个七八里不就到了?”
  “什么?你说什么?”樱桃恼了,“我们休养连是老弱病残,七大八小,谁不知道?你 们怎么不再走七八里呢?”
  “我们不是已经住下了嘛!”
  “住下了,也得给我搬走!”
  “说得轻巧,拖根灯草。”司务长轻蔑地一笑,“你去找中央首长吧,要我搬我就搬。”
  两个人越说越重,吵起来了。
  街头上还围了一些看热闹的。
  这时,从附近茅屋里走出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大家一看是中央纵队的政委陈云,就静下 来了。陈云一向沉着文静,和蔼可亲,这时却有些严肃:“你们在吵什么?”
  司务长为了占据先机之利,连忙跑到陈云身边,指着樱桃说:“这个女同志实在太不象话,她一来就大吵大闹,要中央机关搬家,我要他们再走七八 里就不肯,一口咬定这个村子是分给他们休养连的… ”
  “那么,到底是分给谁的呢?”陈云打断他的话问。
  “那,那… 倒是… ”司务长支支吾吾说不成句了。“是嘛,”陈云说,“既然是分 给休养连的,他们又是老弱病残,几个老人都在那里,为什么要他们多走七八里呢?”
  “这是中央机关,何况已经住下了嘛!”
  陈云见他还想犟嘴,把手一挥:“什么机关也不行,住下也不行,换防!”
  樱桃笑了,眉毛笑成了豌豆角了。
  她最开心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这个中央单位,包括陈云在内向前移动了。樱桃跑到他们的伙房里,看见还有半锅猪 肉,炊事员正准备拿走。樱桃指着司务长说:“好呵,你们走在前面,有土豪打,杀猪宰羊,光叫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来闻腥味,也不 给我们留一点,你们忍心吗?”
  司务长受到刚才的教训,连忙陪笑道:“好好,留下!留下!我们本来也没想都拿走嘛!”
  房子分了,号了,一切准备妥当,休养连到了。大家进了房子,人人都感到满意。
  可是,徐老却没有来。樱桃很不放心,就坐到村边去等。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在夕阳的 余晖里,才看见徐老穿着他那身古铜色的长袍,扶着一枝红樱枪,从对面山径上慢吞吞地走 下来,后面是他的小马伕牵着一匹小马。那匹小马也走得很慢,似乎走不动了,因为它身上 除了行李,还驮着沉甸档的两大包书。看见这种情景,樱桃的脸上现出苦笑。原来她向徐老 提过几次,要他轻装,那些书不要带了。而徐老一向爱书如命,许多书又是从江西千辛万苦 带来,如何肯答应呢!这真成了休养连的一大难题。待徐老走得近了,樱桃就迎上去,接过 他背上的万宝囊,扶着他靠着一棵大树坐下,笑着说:“徐老,你怎么又掉队了?”
  “不是掉队,”徐老辩解说,“我再走个十里八里也没问题,就是小马不肯走,也可能 是饿了。”
  “你让它驮得太多了嘛!你那些书… ”
  一提“书”,似乎是个敏感的问题,徐老立刻严肃起来,瞅着樱桃,说:“书怎么样?”
  樱桃鼓鼓勇气,又笑着说:“你那些书,把马压垮了,把人也拖垮了,多不合算!”“樱桃,你这就不懂了。”徐 老以教训的口吻说,“我们搞革命,建设苏维埃,都离不开文化。你说我每天辛辛苦苦教炊 事员识几个字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将来?”“可是,你也得顾命呵!这是战争时期 嘛!叫敌人消灭了,你这些书有什么用?”
  “不对,不对,”徐老连连摇头,“樱桃,我问你,我们从江西往贵州来,是怎么知道 有个贵州的?还不是书上告诉我们的吗?”
  樱桃见说不服他,又陷于前几次的僵持局面,急得脸都红了。正在无计可施,前面山径 上走下一伙人来,为首的那人是九军团的政委何长工。樱桃灵机一动,心想,过去何长工管 过休养连的工作,何不请他说说。想到这里,就跑上前去,同何长工咕哝了好一会儿,何长 工点了点头,就一同走了下来。
  何长工过去负过伤,一条腿拐了,他一拐一拐地来到徐老身前。他虽然是个老资格,但 对徐老一向毕恭毕敬。今天的神情却有些不同,他一反平时的活泼态度,板着脸说:“徐老,今天晚上我们要开你的斗争会咧!”
  “斗争会?”徐老一愣,“我有什么错误?”
  “你错误大了!”何长工继续板着脸说,“你违反总部的轻装规定,一犯再犯!上级给 你一匹马,你不骑,让书骑着马走,把马都压垮了!”
  徐老是国内有名的教育家,没见过哪个人对自己如此不敬,也正色道:“你看怎么办吧!”
  “怎么办?那些书要烧!”何长工把手一挥。
  徐老一听说要烧书,急了,站起来说:“小老九,你是想当秦始皇吧!”
  他说的“小老九”,自然是对九军团政委的蔑称。何长工一笑:“说不上秦始皇,我是光焚书不坑儒。”
  “你这比坑儒还厉害!”徐老气得两手发颤。
  董老、谢老听见村头上吵吵嚷嚷都出来了。何长工更来了劲,立刻从小马背上抱下一摞 书来,往地上一放,以坚决的语气说:“今天,书是烧定了!董老,谢老,你们马上驮的那些书,也不例外!”
  徐老这时真的恼了,用手指着何长工说:“小老九,你敢烧我的书,我今天就和你拼命!”
  说过,他张开两臂一扑,趴在那摞书上,紧紧抱住,一动不动。
  董老一看这阵势,笑着走出来,说:“长工,这样吧,我和谢老的书可以烧,徐老的书你烧上一半,剩下一半我的马替他驮 上,保证他明天不掉队也就是了。你看如何?”
  何长工本来是逢场作戏,故意吓吓徐老,使他不要掉队,哪里是真要烧书!听董老这么 一说,就噗哧一笑,说:“算了,算了,既是董老说情,那一半也不用烧了,我叫警卫连每人替徐老背上两本。”
  说着,弯下腰从书摞上搀起徐老,笑着说:“徐老,你可千万别掉队呵!我刚才要不严格一点,是我这个痒痒哩!”
  说着,他指指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大家都明白,这是指周恩来给他布置 任务时同他讲过的话。
  徐老象抱着他的孩子似地抱着书进村了,他发现自己的衬衣潮湿得很,确实的,这位教 育家刚才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徐老倒是没有掉队。因为行军速度过快,掉队的还是不少。樱桃带着几个人在 后面收容,通讯员也扶着病号走到前面去了。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山道上追赶部队。
  时近中午,前面忽然响起一阵枪声。樱桃赶到前面一看,路边放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 一个昏昏迷迷的红军战士。旁边守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鬼,正在那里流泪。樱桃停住脚步, 问:“小鬼,你哭什么呀?”
  “抬担架的民伕,一听响枪都跑光了。”小鬼抹着眼泪说。
  樱桃不止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是最令人着急的事,何况是一个孩子。
  “小鬼,别着急,我帮你抬。”她说。
  话没说完,对面山上又乓乓地打起枪来。樱桃见小鬼有些惊慌,估量他没有战斗经验, 就说:“小鬼,不怕!”说着,从腰间拔出手枪,一忖度仅有几粒手枪子弹,射程也不够, 就犹豫了一下。她见小鬼背着一支小马枪,就顺手拿过来,哗地一声推上了子弹。山上这时 晃动着几个人影,似乎在那里咋呼着要下来的样子。樱桃立刻选了一个坡坎,伏在嫩嫩的草 地上。
  她瞄着准备下来的人乓乓打了两枪,那人应声而倒,其余的黑影隐到山坡后面去了。
  “这些白狗子都是民团,不顶打的!”
  樱桃笑了笑,把枪还给小鬼。她说了声:“快走!”就同小鬼抬起了担架。
  为了脱离险境,他们几乎是一溜小跑。跑了一阵,她见小鬼汗流浃背,呼吃呼吃实在走 不动了,就放下了担架。
  樱桃掏出手绢擦汗,两颊越发显得绯红。这时她才看清楚担架上的这位病人,长着一对 剑眉,面貌相当英俊,只是脸又黄又瘦,仍然闭着眼昏迷未醒。樱桃问小鬼:“你是哪个单位的?”
  “野战医院的。”
  “你是他的通讯员吗?”
  “不,我是看护员。”
  “他是谁?”
  “是个营长,人们说他是战斗英雄。”
  “他叫什么名字?”
  “金雨来。”
  “噢,我似乎在《红星报》上见过。”
  两个人未敢久停,接着又抬起担架前行。前面是一条几丈宽的小河。樱桃怕发生意外, 就放下担架,卷起裤腿,先下去试探河的深浅。哪知正巧月经来潮,水面上登时浮起一片血 红。小鬼哪里知道这个,就在岸上喊:“同志,同志,你负伤了!”
  樱桃没有理他。回到岸上,小鬼又说:“刚才敌人打枪的时候,你负伤了吧?”
  “不,没有负伤。”
  “那我怎么看见一大片血水呢!”
  “你这傻孩子!”樱桃笑着说,“快抬起你的首长走吧。”
  过河走了不远,遇见两个人在路边等着,樱桃认得其中一个是医院的指导员。他跑过 来,笑嘻嘻地向樱桃打了一个敬礼,说:“樱桃,真太谢谢你了!”
  樱桃笑着说:“你们也忒放心了,差点儿把个英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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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的红飘带  (三十)
  在贵州深山的茅屋里,周恩来躺在老百姓硬硬的门板上,睡得非常香甜。
  凌晨五时,天还没有亮,桌上放着一盏马灯。
  总部的老参谋王柱和译电员肖明,站在床前已经颇长时间了。肖明手里拿着一份电报, 急需交给周恩来,可是叫了几十声都没有叫醒。周是个异常机警的人,平时别说叫他,即使 走近他的身边,他都会睁开眼睛,今天他实在太疲劳了。
  周恩来怕是天底下的第一个忙人。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多永远办不完的没完没了的事。别 人似乎多多少少都有点余闲,而你不管什么时候遇见他,他都在繁忙里,都在人和事纷纭的 浪潮里。长征以来,他白天要随队行军,而且为了发电报、等电报,常常要从后面赶来。部 队一住下,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催促架设电台,与各军团联络,然后是收集情况,开会研究, 个别商量,亲自起草电文,等待电报发出。只要电报不发出,他的心是安静不下来的。有时 饭也顾不上吃。为了发报和收报常常要等到夜深。往往坐在作战室的凳子上就睡着了。参谋 们常常催他:“周副主席,你先回去睡吧,我们保证电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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