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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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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堡垒集
   
提要
   《堡垒集》共五十二篇。本书主要论述男女婚姻的种种现象与问题。「社会是一个战场,家庭则是一个堡垒」,「爱情的本质是自私的,也是不合乎逻辑的,同时也是虚荣的焉。」故有「座右镜」及「摘麦穗」之妙喻。作者以「座右镜」譬喻现代男女选择伴侣之要:需充分理解自身的年龄、个性、学识等条件,照照镜子,「抬头望明镜,低头思条件,然后再去求偶,便聪明得多矣。」并举「摘麦穗」的故事,说柏拉图有一弟子上询求偶之事,柏拉图嘱之:「你沿着麦垄,从这一端走到那一端,不能回头,摘一朵全垄中最大的麦穗给我。」弟子总想摘取最大的一朵麦穗,拚命往前寻找,无奈走到最后,却无一好货色,只能随便捡一而归。作者以此指出:求偶是「不能回头」的,乃因时光飞逝,情势已大不同也。又从男女的性情、修养、年岁等,阐论「怨偶」的形成背景,盖男女双方需彼此多求长进,各自检讨,「爱情是相对的」,别因一时冲动,盲目了眼睛。本集的写作特点在於许多小故事。不论是现实的、历史的,或是虚构的,辅助说理,使人容易明白,形成了柏杨一贯的写作艺术。另外,摘去男女在爱情之下伪装的假面具,透视做作、高姿态、无理的心态与行动,指涉爱情本质的多变与不稳定,妙语如珠,读来直指人心,让人拍案叫好。

爱屋不及乌
   《纽伦堡大审》那位年高德邵的法官,曾告诉因这一影片而得金像奖的男主角曰:「你讲的都合乎逻辑,但合乎逻辑的并不都是合乎真理的。」这两句话的学问大矣,谁说文学家容易干乎,仅这两句话,那个剧作家便应被供进圣人之祠,恐怕中国目前的作家,挤不出如此这般的见解。但我们却可套之曰:「凡是真理,也不见得统统是合乎逻辑的」也。
   爱情尤其如此,盖爱情和魔鬼一样,不受人为的规律所拘束,性质异常的怪,你不承认不行。圣人曰:「爱屋及乌」,此典故在《辞海》上一查便知,但不妨再加说明:你新盖了一座房子,美奂美轮,忽然一只乌鸦先生站在屋顶上哇啦哇啦乱叫,一怒之下,能给牠一个手榴弹哉?盖那准把屋顶轰垮,真是天下最大的笨蛋也。跟此同一道理的屋和乌,则是女儿和男朋友、女婿,儿子和女朋友、媳妇焉,有些岳父母公婆把女婿媳妇简直看成眼中钉,无他,一点也不逻辑,一点也不「爱屋及乌」。不但不爱屋及乌,反而爱屋恨乌,像《孔雀东南飞》焦仲卿先生的娘,便是一个典型,把媳妇恨得要死,非赶她走路不可,结果媳妇固赶走啦,儿子也翘了辫子。老太太听到儿子上吊消息时,心里是啥滋味,外人不知。但我跟你敢赌一块钱,如果这里面没有爱情,而仅只是屋子和乌鸦,绝不会弄成那个下场。
   爱情使人自私,柏杨先生有时听广播,有时看小说,常听到和看到一些诠释爱情的话,曰:「爱情是不自私的。」呜呼,离开自私,还有爱情乎哉?不自私的爱情,像没有体躯的人一样,有此可能乎哉?你不妨研究一下,凡是到处宣传爱情不自私的人,危险性都很庞大;千金小姐也好,风流寡妇也好,最好不要惹他,否则准有戏可瞧的。
   柏杨先生最讨厌青蛙,我的幼孙却硬是喜欢,家有一箱,专供其贮蛙之用,偶忘关闭,则床上桌上,遂成了蛙老爷天下,教人怒火冲天。可是既然幼孙爱之,我们老两口只好也因而爱之。数学上有那么一个公式,甲等於乙,乙等於丙,则甲准也等於丙。於是,甲爱乙,乙爱丙,甲因之也非爱丙不可,还有比这更结实的逻辑乎?然而爱情上却不一定如此,丈夫爱太太,太太爱姘头,你总不能说丈夫也爱姘头吧。恐怕不但不爱,多半都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我的邻居有一位正在读大学堂的女儿,男友如云,最近被一殷实富商包她前往美国,乃将所有户头统统斩断;有时深夜不寐,听她在门口和那些纠缠不清的男孩子们窃语,她每每哀怨曰:「你不是说你爱我乎?愿为我死乎?愿教我快乐乎?你不再理我,不再打扰我,不再爱我,成全我去美国的念头,你就是爱我,就是教我快乐啦。」我听了立刻毛骨悚然,她这一辈子如果平安无恙,真是上天特别照顾她。她的话再合逻辑不过,我想就是教逻辑学的教习都无法抬槓,可是逻辑用到爱情上,就可能使人冒出杀机。不要说男士听不进去,即令听得进去,被说得哑口无言,垂头丧气,恐怕也是口服心不服。
   爱情是自私的玩艺,只有在自私获得满足之后,才能表现出爱情的伟大。没有自私,便没有爱情。你阁下有一女友,平常她一咳嗽你就心跳,可是上个月美国钢铁大王那位如花似玉兼腰缠万贯的女儿,非嫁你不可,专机一架,接你去纽约结婚。二十年后,你从前那位女友又有咳嗽,你的心还跳不跳乎。你至爱你的太太,而你的太太却去旅馆和别人乱搞,你又是啥想法哉?如果爱情的本质不是自私的,反正有妻大家睡,那你应哈哈一笑也。然而,这种男人,又算啥东西?
   爱情不但不能转嫁,而且也没有必要的发展途径,一个科学家把氢二氧一弄到瓶子里,用不着任何甜言蜜语,结局一定是水。爱情则不然,本来你种下去的是西瓜,如果你不用培养西瓜的方法去培养,将来说不定长出来的是?牙菜。像魏平澳先生的婚姻,当初爱得要命,经过如彼之坎坷和如彼之奋斗挣扎,才争到手的爱情,按逻辑说,还能不珍惜、不长久者乎?那个瓜子不能说不大不巨,不能说肥料不足,然而长出来的仍是?牙菜,其中道理简直跟耶稣基督一样的奇妙,够我们吃惊的矣。
   爱情既不是逻辑的,自然而然也不是永恒的。严格讲起来,天下没有永恒的东西,连石头都会氧化,连太阳都会熄灭也。可是比较起来,石头和太阳固永恒之物也,百年前太阳是太阳,百年后太阳仍是太阳,你小时候兀立在你庭院中的那块花岗石,等你老大回乡时,那花岗石包管依然存在,没啥异样。爱情恐怕不能这么的简单,吾友伊莉莎白泰勒女士,不惜冒天下大不韪,拆散费雪先生的家庭而嫁之;魏平澳先生和纪翠绫女士,当初简直闹得天翻地覆,等於杀开一条血路,才算结成连理。这些爱情,其浓其烈,其以生死相许,就是把人类中典型的傻瓜司马衷先生从坟墓里拖出来,他都会拍胸脯保证,决不会再有什么变化。问题是,怪就怪在这里,爱情跟月球一样,向阳的一面,固然热得要发疯,背阳的一面,却冷得硬要冻成殭屍。
   不要看情侣们在一起如漆投胶,等过了两年,你再去打听一下,恐怕谁也不认识谁矣。再严重的海誓山盟都没有用,盖无论男女,在紧要关头,啥惊心动魄的话都说得出,这些话能作得了准欤?不要说在紧要关头的话作不了准,便是在正常情况下,说了都很难作准也。如果都能一一兑现,天下还有婚变哉?还有失恋哉?还有桃色新闻以饱读者的眼福哉?在美国有一个小故事,某大亨和他漂亮的女秘书打得火热,人人都知道他们不可开交,可是却忽然告吹,朋友询之,大亨曰:「那女人太厉害,她把我说爱她的话用打字机一字不漏的打下,叫我签字,那岂不要我的老命。」洋大人大概太重然诺,如果换了中国人,恐怕你叫我签字我就签字。某新郎就把新娘爱他的话当众全部录了音,新娘也照录不误,这就比洋大人胆大得多。其实,签名也好,录音也好,只可保障经济,一旦等他变心,用它敲一笔竹槓,以便再找别的户头;恐怕不能保障爱情,因爱情本质上就是多变而不稳定的,仅凭几句甜言蜜语的海誓山盟,成不了太阳和花岗石。
   一个女孩子如果要嫁给一个抛弃过妻子的男人,家长亲友,每每警告之曰:「他能抛弃他太太,也就能抛弃你,他太太就是一个活榜样,你怎么执迷不悟?」一个男人如果娶一个风流女子,朋友也会警告之曰:「她把前面那个男人一状告到法院,连血都榨罄尽,你玩得过她乎,前面那个男人比你精明得多啦。」这一类的警告,有其至理存在,一个人如果没有智慧从别人痛苦中吸取经验教训,那真是蠢猪。但问题却在於,如果他们说的话不关爱情,可能成为定律;不幸他们说的话竟关爱情,便没有那么科学。张三先生第一次娶玛莉小姐踢之,第二次再娶丽沙小姐亦踢之,第三次娶海伦小姐,你敢肯定他也踢之乎?说不定恩情如蜜,终身不渝。李四小姐第一次嫁约翰先生离之,第二次嫁乔治先生亦离之,第三次嫁威伯先生,你敢肯定她也非离之不可乎?除了上帝,谁都难预料也。
   纪晓岚先生在《阅微草堂笔记》上有一则记载:某一位妇人,前夫死时,她没有一点戚容,甚至还挂上红布,以示普天同庆。嫁人后过了几年,第二个丈夫也伸腿瞪眼,她阁下披麻戴孝,哀痛逾恒,截发自矢,为夫守节。别人见而奇怪曰:「你已是再嫁之人,还守啥节?何况不为第一任丈夫守节,而为第二任丈夫守节,那算啥理?」她阁下答曰:「第一任丈夫虐我打我,毫无夫妇之情,他死了我很高兴。第二任丈夫不以再嫁轻我卑我,反而爱我敬我,我自然报答他。」
   呜呼,这则笔记,人人应该一读,爱情之多变和不按逻辑进行,可增一说明。他可能一向乱搞,她可能也一向乱搞,却在最后一次改邪归正,谁都不能肯定有其一必有其二,有其三必有其四。廉价小说上对此发挥得最淋漓尽致,凡是背夫私奔的妻子,或是背父母私奔的女儿,铁定的都没有好下场,真是见了他娘的鬼。爱情如果那么简单,有其必然结论,可以用数学公式算出来,那叫人工受孕,不叫爱情。盖背夫私奔也好,背父母私奔也好,其结局糟不可言的固多,但异常美满的亦有得是。柏杨先生说这话,不是奉劝太太小姐快点收拾铺盖,假使老妻或爱女跟野男人跑掉,我恐怕要大打出手。然而我为此言者,只在研究一下爱情的特性,以便说明很多爱情纠纷的真相,望有学问的朋友察之也。
   爱情的本质是自私的,也是不合乎逻辑的,同时也是虚荣的焉。
   一谈到爱情的本质是虚荣的,准有人暴跳如雷,说我对爱情横加污蔑,简直不当人子。然而事实归事实,不承认归不承认。假使柏杨先生临老入花丛,明天也谈起恋爱,我也会咬定牙关,跟圣崽站在一条线上,而且谁要说爱情是虚荣的,说不定还要揍以老拳,用以表示我这个人最坚贞可靠,你放心陪我上床可也。然而,我现在既不谈恋爱,自无所顾虑,心情平静,脑筋清楚,不妨口吐真言。
   圣人曰:「人之既衰,戒之在得。」盖普通人一旦成了老头老太婆,往往发现世界上啥都是假的,妻子丈夫儿女都靠不住,唯有钱才是真的,可解决任何疑难杂症。於是,父母和子女之间──尤其是和女儿之间的冲突开始。杜牧先生诗云:「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我们可套之曰:「少女不知钱重要,硬要嫁给穷光蛋。」父母和女儿的纠纷,多半由此而起,父母根据一生惨痛而宝贵的经验,对女婿的要求,只要有钱就行。而女儿则不然,喜欢音乐的,则要嫁音乐家焉;喜欢诗的,则要嫁诗人焉;喜欢看小说的,则要嫁小说家焉;喜欢跳舞的,则要嫁跳舞师焉;喜欢白相的,则要嫁花花公子焉;喜欢去美国的,则要嫁留学生焉。偏偏把「钱」的问题置於大脑之后,甚至连饿死都不在乎。
   於是,一场激烈的家庭内战遂白热化,父曰:「你嫁给张三,张三一个月多少钱?能养活了你乎?」母曰:「张三那小子银行里多少存款?有房产乎?你们将来有了孩子怎么办?」女儿愤愤曰:「钱,钱,钱,你们就知道钱,好像要卖女儿。我只要人,不要钱。」呜呼,基本观念竟如此之相异,纵是谈三十年都谈不拢,结果不是女儿和该穷小子一溜了之,便是果真嫁给一个有钱的。后者还好,前者自然搞得轰轰烈烈,把父母气得九死一生,父母之所以九死一生者,一方面气女儿不听话,一方面气女儿不知道钱中用也。
   有人就在此歌颂起爱情的伟大和纯洁了矣,不过问题似乎不能如此简单的就可找出答案,一个千金小姐爱上一个穷小子,往往因该千金小姐对「穷」的意义并不真实的了解,我常听有些富家少女向其男友发誓曰:「我啥苦都能受。」便不禁想上去打她一个嘴巴,盖她根本不知道「穷」是何物,「苦」又是何物耳。她以为穷者,顶多是不天天做旗袍,苦者,顶多是不天天跳舞,穷苦者,顶多不僱人擦汽车而自己擦之也。这种少女娶到家,当丈夫的只好整天挨打受气,终於自尊心丧尽,抱头鼠窜。
   除了对「穷」的误解,主要的还是虚荣心在作怪,那就是:她不相信她的男朋友会永远没有钱,现在固然穷兮兮,而总有一天,钱多如山,足可以堵住父母亲友的嘴。试问哪个少女肯承认自己天生的受罪命,死心塌地的专找穷到底的丈夫过一辈子也。
   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美国私生子平空增多,一个私人资助的研究所,调查一年之久,发现一项使道貌岸然吓一跳的结论,报告书上曰:不知道什么缘故,少女们对一些穿着窄窄军裤,屁股因包得太紧而膨胀的年轻小伙子,简直是着了迷;每逢有部队经过和开拔时,军营附近无法下手,她们就蜂拥到火车站,向那些队伍已经解散,零乱候车的阿兵哥大飞媚眼,然后就在野地表演一阵,才算罢手。这个报告发表后,迫使美国政府不得不颁佈严令,即是在候车时间,队伍也不准解散,防小伙子被诱惑得昏了头。
   这是可以解释的,基於爱情的自私本质,女孩子既不为你的钱,一定得为你点啥──或者爱你老实;或者爱你英俊;或者爱你文章写得好,天下闻名;或者爱你的官大,到处有人恭维;或者爱你长的小白脸,女人见了都要欲火中烧;或者爱你的学问大,连阿比西尼亚文都精通,而且又会发明原子弹;或者爱你交游广,连去舞场都不花钱。总而言之,她一定得为点啥,绝没有一点啥都不为的爱情。最常见的现象是:她和她心爱的男朋友或心爱的丈夫,并肩而行,她一定有点骄傲之感,她才快乐;如果没有骄傲之感,则事情就要糟糕。有一天我在街头遇到一个女学生,介绍其夫与我,是一知名之士焉,我连表敬意曰:「久仰久仰,报上说你最近要去英国讲学?」女学生听之大喜;如果她的丈夫是柏杨先生,我想她介绍时便不可能如此俐落,盖骄傲不起来也。

虚荣和荣誉
   虚荣有时候和荣誉简直很难弄清,一个人宁可卖掉被子,出门硬是要坐计程汽车,你说他是虚荣,他说他是荣誉。一个人为国牺牲,你说他是荣誉,遇到乡愿,却会说他是虚荣,泄尽了你的气。
   任何爱情上的骄傲都有虚荣的成份,纽约一个女人有一天从街上归来,进门便落泪如雨,其夫问之,她伤心答曰:「我走到街上,连清道夫都不再偷看我啦。」想当年她一定美艳绝伦,步履所至,清道夫都忍不住仰头一觑,可知其魅力之大,而如今清道夫首先发难,不再看她,一叶落而知秋,一人不看而知老,伤魅力之减,哀年华之增,怎么不一哭乎?诋之者责其虚荣,同情之者认为她为荣誉而奋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亦有理焉。
   在爱情的领域中,荣誉和虚荣简直从头到尾混淆。有这么一种现象,男女恋爱,女子比较富有,男子穷得就是吊到绞架上也绞不出一滴油水,如果女子爱他至深,或者是女子昏了头,一娶一嫁,当然没有问题。如果女子父母提醒了她,或她自己恍然大悟:「嫁了他吃啥?」这场恋爱恐怕要完蛋,那个小伙子准跳起脚来,大骂那女人虚荣。
   哲人们对「钱」的问题,已经说了不少格言,在这方面,柏杨先生则另有高见。族孙某某,今年二十三岁,追一董事长女儿,眼看就要吹吹打打进洞房;不知道从那里颳出一股斜风,把恋爱的船颳离航线,再去访她,看门的人手持铁棒,就要动武。年轻人以我的学问奇大,特来请益,来时鼻孔冒烟,声言要一刀把她杀死,我乃问曰:「她不理你,原因何在?」答曰:「嫌我没有钱。」我曰:「然则你有钱乎?」答曰:「没有。」我曰:「那么她没有错,而是对了矣,你还有脸闹啥?」答曰:「爱情是纯洁的,她太虚荣。」我曰:「凭你这句话就该活埋,我问你,你一月多少银子?」答曰:「九百元。」我曰:「公家有宿舍乎?」答曰:「没有。」我曰:「然则一旦你们结了婚,便非得租房子不可矣,除了正薪,你还有外快乎?」答曰:「兼一个家庭教师,月入三百元。」我曰:「那么一月一千二百元矣,还有其他收入乎?」曰:「没有。」我曰:「能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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