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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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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说起来,中国的怕老婆比日本不怕老婆高级不到那里去,中国之怕乃怨偶之恨,非爱情之怕也。
   
   
   怕的分类
   「怕老婆」应该建立在爱的基础上,犹如儿女之怕母亲,那才是真正有灵性的怕,儿女考不上学校,不敢回家,怕娘亲责也;儿女在外打架打破了头,谎说被飞石击中,怕娘亲骂也;儿女害上了癌,假装只不过是一个善意的瘤,怕娘亲心痛也。犯人见了法官同样是怕,明明我杀了人,咬定牙关硬说没有,怕法官判他的罪焉;明明借债不还,反而七缠八缠,泪下如雨,怕法官没收他的财产焉。同是一怕,本质不同,气氛也因之而异。中国过去的怕老婆,几乎全是「犯人见官型」之怕,而很少「儿女见母型」之怕。犯人见官型之怕,乃生物本能之怕,连狗见了棒子都会怕。而「儿女见母型」之怕,便不然矣,丈夫有要事不回家吃午饭,打个电话通知,非怕太太闹,而是怕她坐在桌旁等也;丈夫出了远门,一天一封信,非怕太太吵,而是怕她寂寞也。丈夫下班回府,经常带一点化妆品或吃的小玩艺,不是赎什么罪,而是使她快乐也;丈夫去了北投,妓女小姐既用手拉,又用脚钩,仍无动于衷,非怕太太暴跳如雷,而是怕伤她的心也。呜呼,有灵性的怕和「不忍」是相联的,兽性的怕才是「不敢」。幸好的是,年头渐变,过去的怕渐渐消失,现代化的怕渐渐多起来,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复兴契机。盖怕老婆并不简单,需要有真正的爱情作基础,更需要有幽默感和责任感,鸭子屎人物想怕还怕不成哩。
   社会上现在流行一种观念,认为既然怕老婆的都是上流人物,打老婆的都是低级家伙,假怕老婆的现象乃应运而生。君没有见过半吊子狗乎?没人的地方固然大吃其屎,有人的地方却发誓没有吃过屎,听说别的狗吃屎,他还嗤之以鼻哩!此之谓「狗吃屎型」之怕,举目滔滔,数不胜数,社会上百态千态,于兹又多了一态。有些狗吃屎型人物,望之俨然,嘴里离不了太太长太太短,有时耸耸肩膀,有时歪歪尊嘴,有时伸伸舌头,一会曰:「这事不能让太太知道,知道要骂死我啦。」一会曰:「上次领的薪饷袋里少了五毛钱,太太疑心我用来给谁打电话,一直到今天都洗刷不清。」一会曰:「我在美国的时候,每走一个地方,都要为太太买一样纪念品。」一会又曰:「我们结婚二十年,一向只有她骂我的,我连顶过嘴都没有。」表演得好像真的一样,如果再有人在一旁敲边鼓,恭维他可当怕老会会长以顶杨坚先生的缺,他虽口中强烈抗议,但心里的快乐就大啦,若此时乘机向他借二百元,他准借五百元。无他,大家承认他怕太太,便等于承认他是高等人,不但学问大,道德也高。
   问题在于,凡是真正的怕同志,大多数都不言其怕。而整天宣传他怕老婆的,我敢和你赌一块钱,恐怕未必。不但不怕,回到家里,往往还和阎王差不多,凶猛得很也。
   假装怕老婆的朋友,其一举一动,都使人刮目相待。有一次,一位平常再熟悉不过的家伙,在餐桌上发表他的议论,或直截了当的说焉,或暗示侧示反射的说焉,表示他是如何如何的「怕」,他最初吹得还不太离谱,曰:「我领来的薪水全部交给太太。」后来越吹越远,曰:「我每天上班,同事都要看我的脸,看有没有被太太抓破。」接着又曰:「太太买东西,只要吩咐一声,就是借钱都得买给她,否则那股样子受不了也。」言毕还用他的罡气哈哈哈大笑三声,坐在他旁边的贤妻,受宠若惊之余,还以为他说别人哩。但当时全桌的太太们却不知内情,一律向她投以羡慕钦佩的眼光,当然也向该狗吃屎型啧啧赞称;柏杨夫人马上以肘猛捣我的前胸曰:「老头,你也学学人家。」归途中她还于心不甘,仍噜苏曰:「人家这才叫恩爱夫妻。」「你如果能有人家一半好,我也算不虚此一生。」说得我发急,只好掀他的底牌曰:「阿巴桑,且慢开口,我如果有该家伙的一半好,你就糟啦。」关于该狗吃屎型,柏杨先生在《堡垒集》中曾有介绍,他太太在马路上被汽车撞倒,他以为她死啦,当时大喜若狂,后来发现她竟没有死,在医院里就凶了她一顿,平常日子不问可知矣。
   不过狗吃屎型比起明目张胆的不怕朋友,无论如何,仍是高上一级。盖狗吃屎型者,固深知怕是对的焉,文明的焉,可以提高自己身份的焉,只不过对太太不满意或不放心,提不起怕的兴趣,如果换了一位如花似玉或坚贞如铁,包管怕得很也。至于不怕的朋友,赤裸裸的暴露出他的兽性,君读过《啼笑姻缘》乎?刘德柱先生一怒之下,把他的太太沈凤兮女士用马鞭抽了个够,还不准她哭,她心身交痛,当然非哭不可,于是他不耐烦曰:「好啦好啦,我已经不生气啦,你还哭个啥?」呜呼,假怕的朋友固使人刮目相待,不怕的朋友更使人毛骨悚然,乃八格野鹿型焉。
   刘德柱先生不过是小说上人物,臭男人还可以一推三拖,硬不认账,然而前面我们推荐的刘琰先生,叫卫士用鞋底打他太太的脸,该是真的了吧。这种八格野鹿,固多的是。历史名人桓范先生,别看足智多谋,有两下子,却毫无器量,当冀州州长时,一天和他的部下吕昭先生发生争执,声色俱厉,那股伟大劲一定很有可观,他太太看不下去,乃劝之曰:「从前你在徐州,不过一个偏将,打算杀掉州长,人人都说难以当你的长官。而今这个样子,是又难以当你的部下矣。」这句话正到桓范先生的痛脚,遂勃然大怒,照太太肚子上就是一刀,好啦,太太死啦不算,肚中怀的孩子也死啦。呜呼,一个女人一旦嫁给八格野鹿型,真是最大的不幸,虽有万亿美金,贵为女王皇后,都不能弥补倒楣于万一。
   
   
   所谓「事业第一」
   中国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常有些义和团朋友,一谈起外国的东西,总说中国从前也照样有之。民主乎?中国古代多的是。飞弹乎?中国古代就更多啦。事关学问,尤其是事关爱国,我们不谈为宜。但有一点倒颇有兴趣,人类中无论啥花样,啥板眼,啥丢人砸锅的事,中国历史上都准有记录,一样不缺,仅只八格野鹿人物,便琳琅满目,可以编一本书,名曰「八格野鹿人物大辞典」,包管是一本畅销巨着。
   历史上名将吴起先生,为了做官,能把太太杀掉,盖他的太太是齐国人,鲁国怕他受齐国人的影响而不肯给他官做,一急之下,刀光血影。噫,「事业」的诱惑大矣哉,我想吴太太和他过穷公务员生活时,一定天天盼望丈夫能找到一个好差事,二人即令没有爱,总也多少有点情,为了爱情杀之,还有可说,为了「事业」杀之,不知有啥可说也。和这干法同一气质的还有一位张巡先生,提起张巡先生,用不着加以介绍,一定人人起敬,该张先生乃第一等的忠臣,安禄山先生大军南下,他奉命把守睢阳时,把心爱的太太拉出杀掉,以飨将士。张先生当然比吴先生高上一级,他固是为的公,吴先生不过为的私。但站在被杀的太太立场,公也好,私也好,结果一样,都是臭男人为了所谓「事业」,而被一刀两断。臭男人如果把妻子杀掉,终身不娶,还说得过去,事实上却又如何哉?吴起先生杀了太太,当了陆海空军总司令,少不得再娶一个如花似玉。(女人也真是怪物,我敢和你赌一块钱,照样有人愿意嫁他,因他有洋房有汽车,又是将军故也。)张巡先生如果不死,等到大乱已平,柏杨先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能不也找一个如花似玉乎?于是我奉劝天下太太小姐,对「事业心」太重的臭男人,千万提高警觉,盖他一旦事业心高涨,啥可怕的事都做得出。尤其糟的是,他为了别的理由杀你,人们还责备他,而他为了「事业」杀你,不但没有人责备他,还一致鼓掌叫好哩。柏杨先生如果是一位小姐,我固不嫁吴起先生,张巡先生即令忠臣得再厉害,我崇拜他可以,嫁了他被他杀掉去当他成功的梯子,我绝不干。
   忠臣尚且免不了入八格野鹿传,圣崽们更不用说啦,盖把太太杀掉,固是他妈的。即令不杀,八格野鹿仍是八格野鹿,同样也他妈的。汉朝有一位周泽先生,大官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吃斋,不但不和太太同宿,而且还迁到别的房子居住,连肉都不吃,有一天害病在床,太太听说,心疼得不得了,前去探视,周泽先生如果稍微有一点人性,应该非常感动才对,但八格野鹿无论啥时候都是八格野鹿,他一见太太驾到,认为有渎他的圣斋,竟大翻其脸,叫卫士把她逮捕下狱。
   和周泽先生异曲同工的,还有一位杜大中先生,此公可在八格野鹿传中,坐第一把交椅,周先生是文官,没有杀人的力量,最大的花样不过把太太逮捕送狱。而杜先生却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武夫,和《啼笑姻缘》上的刘德柱先生,同是一种类型的「将军」,其兽性使他表现得更为紧张,他的太太有错时,或虽没有错,而被他认为有错时,立刻就叫卫士拉到公堂之上打其屁股。他有一位爱妾(惜哉,姓名不传),长得美丽非凡,才华极高,大概至少也是大学堂毕业,杜大中先生的奏章表牋,都出自她手,一个粗汉,有妻若此,也真够啦。可是有一次该漂亮女士填词〈临江仙〉一首,其中有一句「彩凤随鸦」,越是有缺点的人,猜忌心也越大;而一知半解,更容易光火。杜大中先生接到小报告说那是骂他的,请人讲解了一遍,立刻暴跳如雷,八格野鹿型人物最大的特征是翻脸无情,下令把她的脖子活活打断。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东晋末年将军(又是一个「将军」)刘毅先生,意气骄横,杀人如麻,大概自知作孽太重,竟也吃起斋来,有一次吃斋吃得大病不起,太太去斋房看他,请他保重身体。史书上说,刘毅先生最喜风雅,平常和诗人名士来往,颇为卖弄,所以他的禽兽做法也多少有点不同,他不像杜大中先生那样动刀动枪,而是上了一个奏章,要求皇帝把他太太治罪,自请解斋。这种不近人情的举动,在他以为可以表示他正心诚意,大公无私,其实更显出他八格野鹿。
   不仅官崽中有八格野鹿,将崽中有八格野鹿,便是圣人群中,也颇不乏八格野鹿焉。最有名的圣人曾参先生,就对太太露过一手,有一次他的太太为他的继母蒸梨没有蒸熟,他就翻了圣脸,把她赶了出去。呜呼,现代离婚,一声白白,男东女西,好像没那回事。三千年前根本没有离婚,而只有「出」有「休」,那个可怜的女人为了一碗臭梨而被恩绝情断,曾圣人未免太恶毒矣。然而梨蒸不熟,还有个梨在,若东汉关内侯鲍永先生,他太太不过在婆婆面前骂了一声狗,他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认为太太对婆婆不敬,偏偏他的官是因他的孝得来的,这岂不影响他的前途乎?乃效法曾先生的办法,把太太也一脚踢。
   官崽将崽八格野鹿起来,还有办法可以避免,圣崽一旦也八格野鹿,视老婆不值一屁,因他拥有千万人的赞美,就难对付矣。曾参先生焉,鲍永先生焉,人们不但不说他们八格野鹿,无情无义,反而说他们孝顺。两位可怜的太太,不知道是谁家娇生惯养的女儿?落到这种禽兽之手,只有含屈忍辱,长夜自泣。凭良心说,就是蒸梨蒸不熟,就是在婆婆面前骂了一声狗,和不孝固差得远啦。
   
   
   把妻子当破鞋
   上面说的,固已经过份缺德,还有更缺德的玩艺,也出自有名人士之手。东汉王朝的官姜诗先生,他娘喜欢喝江水,太太去汲,路上遇见台风(一定是台风,否则何其大也),不能马上回来,老太太急啦,发了两句牢骚,姜诗先生就抓住机会,把太太休掉,他阁下真是八格野鹿型的健者。而唐王朝李?秀先生,似乎也在该型中数一数二,太太骂丫头,老娘疑神疑鬼,以为在骂自己,气得脸色发青,李先生不由分说,立刻也把妻子休掉,这种无情无义的干法,还有他的理论根据哩,李?秀先生曰:「娶妻所以事姑,苟违颜色,何可留也。」另外还有一位南齐王朝的刘瓛先生,太太挂衣服时,一不小心,把墙上的灰尘弄了点到婆婆床上,该婆婆可能有爱洁之癖,也可能借题发挥,刘先生就也把妻大人赶出大门。
   为了母亲而把妻子当作破鞋,说扔就扔,说甩就甩,已经够叫座的啦,而竟然还有为了兄弟,把他们妻子当作破鞋,说扔就扔,说甩就甩的哩。南北朝时想做大官想得发了狂的孙谦先生,他哥哥卧病在床,嫌做弟媳的伺候不周到,孙谦先生就立逐其妻,这是对兄。有一位陈平伯先生,他的弟弟其肥如猪,饱食终日,不事生产,嫂嫂说了他两句,丈夫也大怒,也立逐其妻,这是对弟。呜呼,这一类的事,历史书上记载辉煌,抄三年都写不完。下等人固然打老婆,而上等人又如此的凛凛然,说杀就杀,说剐就剐,说逮捕就逮捕,说入狱就入狱,说不要就叫她滚,不但不会背上恶名,反而振振有词,曰「孝」焉,曰「友」焉,曰「忠」焉,曰「义」焉,有权势的朋友真是有福啦,随心所欲,无往而不利。于是我们真怀疑中国文化中有没有怕老婆这回事,以及有没有纯真的爱情这回事也。
   最近台北不是在上演《白蛇传》乎?男主角许宣先生如果参加竞选,准可成为八格野鹿型的阔大代表,白娘子一片痴情,爱许宣先生爱得魂都没啦,且看她分娩之后怎么对她的丫头青儿讲话,她曰:「奴家自配婚许郎,虽只一载有余,却幸喜生下宁馨儿,以传许门之后,也不枉受许多折磨也。」书上有她的唱词曰:「俺昔日觅有缘,遇见这潘郎面,俺须是打叠起蜂迷蝶,才能够美满姻缘。只道是飘飘阮郎误入天台院,全不想几番受颠连,到今朝腮边艳,只有俺兀的不喜盈盈也么哥,兀的不喜盈盈也么哥。」而许宣先生,你猜他当时正在干啥,他正在那里「此时不下毒手,更待何时」,像白娘子那样的太太,不要说她是一条蛇变的,即令是一条蟒变的,都应永爱不渝。如果嫌她非我族类,内心恐惧,溜之可也,为啥要用那么厉害的残酷手段乎?法海先生更是一个典型的凶僧,而社会上这种人多矣,法海型的凶僧越多,八格野鹿型的气焰也越嚣张,文化中的灵性也越小。中国似乎只有假怕老婆,而无真怕老婆,因怕老婆要先爱老婆也。中国文化缺少很多东西,怕老婆不过是其中之一焉。
   
   
   很难明白真相
   读者陆玄先生来信,对闻名天下的「季常癖」提出抗议,说陈季常先生并不怕老婆,只因被苏东坡先生幽了一默,赠了一首七言诗,才弄得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了苏东坡先生的诗,陈季常先生的太太好像把他管得奇紧,他平常在家宴客,如果仅只吃吃老酒,倒还罢了,如还要找些不三不四的歌女舞女酒家女以及政府登记有案的绿灯女或应召女,陈太太当然不客气起来,在后堂用棍子猛敲墙壁,一直把客人敲得坐立不宁,狼狈逃走为止。不过陈季常先生固不如此之窝囊也。陆玄先生曰,苏东坡先生另外还有一篇大作〈方山子传〉,就是写的陈季常先生,〈方山子传〉中的陈季常先生,却另有一番风光,不但家庭和睦,而且「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色」。如果老爷怕太太,太太自得,尚有可说,「婢」也自得,就不简单矣。陆玄先生另举叶申乡先生的〈本事词〉上的记载,曰:「龙邱子(也是陈季常)自洛之蜀,载二侍女,戎装骏马,每至溪山佳处,则作数日留,见者疑为异人。后十年,筑室黄冈,独居习道,自号静庵居士。苏东坡先生因作〈临江仙〉赠之云:『细马远驮双侍女,青巾玉带红缰。溪山好处便为家。谁知巴峡路,却见洛城花。』『西旋落英飞玉蕊,人间春日初斜。十年不见紫云车。龙邱新洞府,铅鼎养丹砂。』想其载侍姬而远游,亦非无故欤?」是以陈季常先生固风流倜傥,浪漫不羁,假如真怕老婆怕得要死,他敢带着两位美女,招摇过市哉?
   陆玄先生高见甚佩,可能偶尔有一天,陈季常先生有大错犯在太太手里,给他来一个大闹特闹,又恰好被苏东坡先生看到眼里,乃吟诗一首,以资纪念。不过我想,无论啥事,都可考证,唯怕老婆似乎可放过一马,一个凶汉宁愿被人当作怕老会会长,他自己绝不会洗刷,也绝不会希望别人洗刷也。
   不过无论从那方面讲,陈季常先生都应感谢苏东坡先生,若非苏公,谁知道他是老几?然而喜欢调侃人的文坛朋友,固多的是,宋王朝大诗人姜夔先生便整了张仲远先生一下,张仲远先生,吴兴人,怕太太怕到顶尖,姜夔先生闲极无聊,乃作了一首艳词〈百宜娇〉,悄悄放到张仲远先生的口袋,词云:「看垂杨连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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