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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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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乐和太愁
   一个人要想舒舒服服睡个甜蜜的觉,有赖心情平静。心情如果不平静,纵然请牛鼻子老道念咒都没有用。有心事时固睡不着,太高兴也睡不着,过份忧愁时同样也睡不着。
   一肚子心事的朋友铁定的要失眠,有一个大商人焉,就是一个榜样,医生告诉他简单得很,躺到床上不要东想西想,南想北想,只要「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拚命数羊就行啦,盖单调的刺激可使思绪麻痹,自然就会合上尊眼矣。当天晚上,大概是后半夜光景,医生床头电话铃响啦,大商人曰:「没法度,没法度,照样睡不着。」医生问曰:「你数了羊没有呀?」大商人曰:「当然数啦,一直数到一万一千只,想起来我去哪里找这么大的牧场呀,就不由急了起来。」这种人心事太多,天老爷注定他要在床上翻来覆去。
   太高兴啦也不行,俗不云乎:「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一爽,心脏跳动加速,脑细胞也份外膨胀。我有位朋友,一听说上级要派他去美国考察一年,当天晚上就在房间里唱京戏唱了一夜,第二天晚上又要唱,他太太喂了他一大把安眠药才算把他迷糊过去,可是身虽睡啦,心固清澈如水。柏杨先生刚来台湾时,在彰化某国民学堂当教习,有天校长把我叫去,告诉我决定升我为教导主任,我是何等有修养之人,对升官发财,一向视之蔑如,所以回到家里,也不动声色,晚上照样就寝,可是怎么也难入梦,想起来从明天开始,我就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官崽,心花就不断怒放。姓赵的那小子不顺眼,我就说他教得不好,调他教一年级。姓张的那小子送过我一盒饼干,再排课表时我就教他当毕业班的导师。此谓之「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而且印起名片来,又可以亮出官衔,也是一乐。于是乎盘算了一夜,「不知东方之既白」。呜呼,我常想,幸亏我升的不过是教导主任,如果我升的是校长大人,恐怕三年都合不上眼。据说更大的官也有同样情形,读者老爷可以会意,不必柏杨先生再言传矣。
   太高兴啦固然不行,过度发愁也难以安枕,有句俗话曰「愁闷瞌睡多」,似乎只是相对的真理,小愁小闷可能把人搞得昏昏沉沉,但大愁大闷恐怕严重万分。吾友伍子胥先生想当年过昭关,就是一夜间把头发都急白了的。又有句俗话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似乎也是相对的真理,历史上千千万万三更半夜从被窝中拖出去的小民,难道他们一个个毫无例外的都做过亏心事乎!
   做亏心事而怕鬼叫门,没啥稀奇。稀奇的是,你并没做亏心事,照样也怕鬼叫门。盖你虽没做亏心事,修理庙老板却英明的说你做亏心事啦,也就等于你做了亏心事。于是乎有人问曰:「天下那有这种怪理乎?」这不是怪理,而是正理,年纪大一点的朋友知道这种正理多得很哩。一个人一旦到了被修理庙老板摸头皮的地步,恐怕实在是睡不着觉,愁云重重,一夜间眉毛都能掉光。治疗之策,莫过于读书矣,找一本《薛仁贵征东》瞧瞧,说不定有那个大人物做梦,梦见俺跟薛仁贵先生一样,也是一表人才,不但可以免了祸,还有得官做也。神经一松,可能马上就打起呼来,明天是不是有米下锅,也不管他娘的啦。有人说躺在床上千万不可看书,看书老眼容易昏花。我想不仅是「容易」而已,简直非昏花不可。只不过两害取其轻,还是看书为妙。老眼昏花还可以配个眼镜,而一旦因睡不着而弄成精神分裂,医生能把它缝起来乎耶?
   吃饭读书,睡觉读书,都是迫不得已的焉。只有厕所读书,才是人生最大乐趣。嗟夫,人心不古,世道衰微,臭男人在家庭中的地位日渐低落。一进大门,三心牌就轻移莲步,先搜口袋。屁股还没有挨着板凳,儿子女儿就要车钱,要书钱,要恋爱经费。如果有更小的家伙,还要爬到你尊肩上骑马。等到一一打发完竣,三心牌立刻把黄脸伸过来曰:「拜托你擦擦窗子好不好?」「拜托你洗洗小妹的尿布好不好?」当然好,只不过脊梁和腰不好,酸痛交加,有苦难言,言了也没人同情。
   厕所是家庭中唯一的一片干净土,只要把门一关,便算到了西天极乐世界──这极乐世界非殡仪馆的极乐世界,而是佛家的极乐世界。往马桶上一蹲,外边天塌啦都不动心。俗曰:「管天管地,不能管拉屎放屁!」三心牌再凶,总不能教老公不拉屎吧;儿女再皮,也总不能不教老爹拉屎吧。
   不过要想安安稳稳拉屎,也得有点学问,柏杨先生有时拉出瘾来,一拉能拉两个小时,拉得老妻在外面叫曰:「我要报警去啦,我们家有人死到毛坑里啦。」孙女也叫曰:「老头公公,婆婆说你连肠子都拉出来啦。」我最初还理直气壮跟她们分辩,后来发现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就改为无言的抗议,恁凭她们在门外声嘶力竭,我都沉住尊气,一声不响,埋头苦读我的《东周列国志》。而柏府厕所是蹲式的,两个钟头蹲下来,双腿又麻又痛,乱针刺骨,好像刚被三作牌修理过,要扶着门框哎哟半天,才能慢慢移动。
   
   
   拉屎的自由
   厕所可分为两类,一曰毛坑式的焉,一曰马桶式的焉。毛坑式最大的特征是脏而且臭,到过四川的朋友恐怕只记得四川的榨菜、担担面,而记不得高架毛房矣。该高架毛房普通有两个汽车间那么大,连个隔板都没有,拉屎朋友一字排开,逐坑而蹲,一个个摇头摆臀,苦脸相望。俯首从洞中下眺,远在坑底之处,粪尿汪洋,蛆虫翻动,蔚为奇观。然最引人入胜的还是脚下那些木板,毛房乃用竹搭成,本来已经咯吱咯吱得眼看要散啦,众木板又不牢靠,万一一脚踏空,来一个倒栽葱,栽到坑底,粪尿没顶,那才教惨不忍睹也。
   这种大众化的毛坑,当然都是穷苦人家用的,有钱的朋友自有他的一套。晋王朝王敦先生有一天串门(谁家已忘之矣),急着要拉,进得厕所,一位漂亮的婢女递给他两个发亮的红枣。王敦先生心里一想,这家待客真周到呀,不但管拉,还管吃哩,遂嚼而咽之,当下小姑娘就笑弯了纤腰。盖该枣不是吃的,而是用来塞鼻孔,以避臭气的焉。
   这则故事载于《世说新语》(不知道哪个该死的朋友,到柏府参观,顺手牵羊把该书牵走,迄今不还),事情应该是真的。问题是如果用枣塞鼻,臭味虽然闻不到,却怎么呼吸乎?势必靠张开嘴巴矣。把脏而臭的气味用嘴巴吸到肚子里,似乎高级不到那里去。好在那样的家庭,其厕所可能是不臭的。这里又有一则故事,大概也发生在王敦先生身上(如果不是,敬请原谅),他本来要拉大便的,连裤子都解开啦,一脚跨进去,忽然一声尖叫,狼狈逃出,面红耳赤的向主人致歉曰:「对不起,我走到阁下闺房里去啦。」原来他一进得门来,只见四边全是锦帐,几个穿三点游泳装的中国小姐在里面拿纸的拿纸,端水的端水,打扇的打扇,香喷喷而喷喷香,俨然希尔顿大饭店的头等房。主人急慰之曰:「你没走错,那就是厕所。」王敦先生只好再硬着头皮进去。心神紧张之余,到底拉了出来没有,书上没有报导,真是遗憾。
   这是两个极端,穷人家太陋,有钱人家太奢。太陋的实在窝囊,太奢的普通人家办不到。在这上面,我又要崇拜洋大人矣,抽水马桶不知道是谁发明的,真是了不起头脑,也是了不起功德。一九二○年代,柏杨先生初到波士顿时,第一天拉屎,就几乎拉到裤子里,盖进门一瞧,雪白的盆焉,雪白的墙焉,简直摸到医院里去啦。而且再仔细一瞧,就更心惊肉跳。自从盘古立天地,还没有听说过洗脸洗澡拉屎是可以挤在一个房间里的。当下就用起内功,小腹紧缩,一直缩到一个同学出来系裤带,确定了那间小屋确实是供拉屎之用,才敢进去拉之。然而一个星期后,又出了典故,舍监老爷把我「请」去告诫曰:「阁下以后拉过大便,请顺手把它冲去,如何?」呜呼,原来毛坑边上有一个铜板,只要一踏,大水就出来啦。夷人不知道希圣希贤之大道,只在这些小玩艺上,逞其奇技淫巧,我当时虽不得不表示接受,但心里固有点瞧他们不起。
   我所以心里有点瞧他们不起,完全是义和团主义。等到后来,趁没人在场时溜进去一试,发现该玩艺果然奥妙无穷,只听哗啦哗啦一阵响亮,屎尿全被冲光,都教龙王爷吸到深洞去啦。噫,抽水马桶真是人类文明一个划时代产物,没有抽水马桶,五层以上的楼房永远不能建筑,试想一想住在十三层楼的胖太太忽然泻肚子,该怎么办吧?不特此也,厕所因有臭味的缘故,势必独立在卧房之外,一家平均有一坪面积的厕所,台北市如有三十万户,就得挤出三十万坪地皮来挖毛坑。又不特此也,每天水肥队朋友逐门掏粪,本来已经够污浊的空气,再加上粪便的异味,就更糟蹋人矣。
   一个人如果没有用过抽水马桶,真是白活了一辈子,死了连鬼老爷也不教你上望乡台。穷朋友府上如果没有这种设备,不妨到台北火车站厕所拉他一次,也算开开洋荤,不虚此生。欧阳修先生用的说不定就是这种抽水马桶,即令没有抽水马桶,恐怕也有其他销魂装备,否则他的文章便无法从「厕上」得来也。据说古时大号二抓牌的毛坑都是垫着鹅毛的,大便直堕其上,无声无息。──写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四川厕所板坑之间,为啥要那么高耶?盖太低时遇到拉硬屎橛的朋友,忽冬一声,屎尿溅了一屁股,便悲伤不迭矣。
   刚才建议穷朋友去火车站享受享受抽水马桶,只不过聊胜于无,以便死后瞑目而已。其实公共厕所最蹲不得,你刚拉下裤子,正开始往外努力,外边已有人猛敲啦。还没有拉出两截,外边那个该死的家伙简直能把门当成大鼓擂,擂得你魂飞魄散,说不定当时就得下便秘之疾。当然,我们也不能全怪那个该死的家伙,他或许已被屎憋得七窍生烟,偏偏有人闭关自守,拉个没完,他不弄个石头砸进去,还算有教养的哩。
   柏杨先生誓死主张,「人类有拉屎的自由」。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吾友罗斯福先生曾提出四大自由,加上柏杨先生「人类有拉屎的自由」,共为五大自由。可能有人一脸正经,说我提倡这种自由简直是一种亵渎。好吧,等你拉得正起劲的时候,硬把你拖出来,你就知道其中滋味矣。我为了维护此一自由,冒险犯难,与恶势力搏斗,垂五十年。年轻时火气茂盛,柏杨夫人每次乱喊乱叫,我就跟她打架,后来儿女长大,盲目的跟她站到一条线上,我就威胁着要吃巴拉松。呜呼,头可断,血可流,此志不屈。后来她们总算深知撼山易,撼柏杨先生拉屎难,所以现在也不再管我啦。于是我在厕所读书,一读就是一本,像《儿女英雄传》、《今古奇观》等,一泡屎就能从头看到尾,学问就是这般大起来的也。
   在公共厕所不容易拉出屎,就是蹲在自家毛坑,没有一卷在手,也拉不出屎。有时候我猛然跳起来,东翻西翻,努力找书,柏杨夫人就知道老头要拉屎啦,知夫莫若妻,信有已哉。
   
   
   学问来源
   柏杨先生提倡人类有拉屎的自由,一位小朋友问曰:「好啦,明天我就去火车站蹲上两个小时,候拉者在门外憋死我都不管。」这就误解拉屎自由的意思矣,阁下如此发扬你的拉屎自由,万一门外那个跳高朋友,也同样发扬他的拉屎自由,破门而入,恐怕要拉到尊头上矣。
   我真佩服有些人拉屎的速度,刚蹲下不到一分钟,还没听他哼哩,已大事完毕。对这种人心中就颇有戚戚焉。盖大丈夫做事,不做则已,要做就得认真的做;不拉则已,要拉就拉个彻底,草草结束,岂是正人君子应有的态度哉。夫拉屎这玩艺最耽误时间,而且一个人拉屎拉得再快再漂亮,对国家民族也没啥贡献。所以有一面拉屎一面读书的必要,一则可以帮助你继续工作,二则可以进德修业。尤其是有些尊臀不是一下子就拉出来的,则读书还有兼通便秘之用,医学院学生老爷不可不知也。
   柏杨先生既然到处都读书,公共汽车也不能例外。说到公共汽车,台北乘客朋友等二十分钟不见车来就开国骂,真是没见过世面。我等公共汽车从不觉得不耐烦,不要说二十分钟没车我不在乎,纵然四十分钟没车我都谈笑自若。有一次,一个小子带着他的女朋友等车,该小子其貌不扬,而女朋友如花似玉,我一瞧气就大啦,再加上还没等二十分钟哩,他就怨天恨地,我的气遂更猛增。这年头后生小子真不懂事,记得四○年代抗战时的重庆公共汽车,一个小时能等上一部,已算祖宗有德;有些人老谋深算,等公共汽车索性带上小板凳,有的还加打一把破阳伞,名之曰「长期抗战」,这就不怕站得两腿发酸矣。
   凭天地良心说,台北公共汽车要比重庆公共汽车好得多,我如果建议乘客也带小板凳破阳伞,似乎故意跟台北市公车处捣蛋,届时像对付警察电台节目科长王化臻先生一样,派几个司机老爷,把我隆重的揍上一顿,何苦来哉;因之我就发明代替之物,那就是无论如何,不妨带本书在身上,立而看之,时间就容易打发啦,而且稍微用点脑筋,书还有钓妻妙用。该书最好是洋文的,若英文的焉、若日文的焉,更高级的当然是阿拉伯文的焉、泰文的焉。盖英文日文太普遍,人人都会两句,叫座力不太强,法文德文西班牙文,曲曲弯弯,别人不易分辨,只有阿拉伯文、泰文,另有一套,如果你正走桃花运,说不定旁边就有一位出国心切的漂亮老奶,咦,这个臭男人有前途呀,即令不应美国国务院之邀,也会去阿比西尼亚当外交大臣。于是那么一搭讪,再那么郎有心妾有意,说不定第二天就到地方法院公证结婚啦。──我把此妙方传授给阁下,届时你总不好意思不送我一块钱,以表谢忱。
   柏杨先生所以在等公共汽车时读书,并不是有心要惹美人注意,家贫身老,不再有此雄心矣。而完全是为了杀时间,一旦看得入神,就管不了车子姗姗来迟。不但等车时读书,就是上车之后,也是照读。盖台北太大,不坐则已,一坐总要坐上十分二十分钟,才能到达目的地。这十分二十分钟实在难以打发,如果吉星高照,挤了一个座位,还可闭目养神;偶尔精神饱满,则东瞧西望,看看女人,固属一乐;但一旦无座位可挤,而这年头知道尊老敬贤的年轻小伙子又不多,盼他们让座还不如盼天主往下丢面包。于是乎僵立如尸,实在痛苦难挨。我的对付之策是:一手拉住横杆,一手掏出一本洋书,书上说的是啥,我不知道,而且前面已声明过,我并不打算钓妻,所以仍读洋书也者,只不过想钓一个座位,希望后生小子抬头一瞧,这老头学问真大呀,说不定就是柏杨先生,当下欠欠屁股,我也就可以歇歇腿矣。
   不过,根据我宝贵的经验,靠唬不行,盖自实行以来,并没有因看我读洋书而让座的现象。只有一次,也是一个老头,瞧了一下我的尊脸,再瞧一下我的洋书,瞧了半天,拉我坐下,咬耳朵曰:「老哥,这种书拿到公共场所,似乎不太适合。」我想他谈吐不俗,必有道理,就没有抗辩。回家后查了半天字典,原来是一本专供臭男人看的黄色玩艺。呜呼,从此我就改变作风,不看洋书啦,看土书啦,为了表示我并不落伍,看的乃文艺腔甚浓的新派小说。有时看得晕晕忽忽,猛一抬头,已过了两站,免不得仓皇下车,回头就跑,这属于公共汽车上读书最大的危险,不可不知。
   柏杨先生不但坐公共汽车读书,简直走路也读书,我不是有一辆脚踏车乎?这半年来因害肚胀之故,有些医生判断我患了消化不良之疾,劝我走路──说「劝」是客气的,其实是命令。前天大胀特胀,无可奈何,借了几文,又去求医,医生老爷曰:「你不可吃牛奶,不可吃水果。要多走路,假使你不能跟医生合作,你的病我木法度。」这真是一个礼貌的世界,「跟医生合作」,实际上就是囚犯跟刽子手合作,医生教你吃泥巴你就吃泥巴,医生教你翻斛斗你就翻斛斗,不过「合作」两个字听起来清心悦耳,真是舒服。我当然「合作」,也就是当然听话。牛奶我根本不吃,一瓶两元五角,我宁可喝开水;水果更非主食,至于走路,第一件事我就把脚踏车卖掉,卖了五百元,扣除牌照税跟存车费,剩下四百二十元,两副药就灌到肚子里矣。
   不过我倒真是步行,步行上班,步行回家,惟恐怕有些朋友疑心到我已穷到如此地步,所以害得我见人就解释曰:「医生非教我走路不可,累死我啦。」意思就是说,我只不过政躬违和而已,千万别门缝看人,把我看扁了也。
   
   
   治泡秘方
   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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